摘要:古时候,桃花村有个叫黄兴的小伙子,爹娘早逝,家里穷得叮当响,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说亲的都没有。
古时候,桃花村有个叫黄兴的小伙子,爹娘早逝,家里穷得叮当响,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说亲的都没有。
这黄兴哪儿都好,勤快、老实,就是有一样毛病——整天唉声叹气,张口闭口都是丧气话。
早上起来,看见日头高了点,他就叹气:“我这命啊,就像这日头,眼看就偏西了,还没混出个人样来!”
下地干活,锄头碰着块石头,他也能自言自语:“瞧瞧,连石头都跟我过不去,我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
收成不好,他逢人便说:“我这地是块丧气地,种什么不长什么,命该如此啊!”
邻居李大婶好心劝他:“阿兴啊,话不能这么说,好话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这整天说丧气话,好运都让你说跑了!”
黄兴摇摇头:“大婶啊,我不是说话丧气,是我这命就丧气,从生下来就没走过运。”
这话倒也不全是黄兴瞎说。
他出生那年,亲爹上山砍柴摔断了腿;三岁时娘亲得急病去世;十岁上,爹也撒手人寰;
好不容易跟着叔父长大,刚成年,叔父一家搬去了外地,留下他孤零零一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黄兴嘴里“命不好”的证据。
这天,黄兴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又发起了愁:“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出家当和尚去,好歹有口饭吃。”
说去就去,他简单收拾了个包袱,就往三十里外的青云寺去了。
到了寺庙,一个小和尚引他见了方丈明慧大师。
明慧大师须发皆白,少说也有七十岁了,但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
黄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师,收下我吧,我在俗世活不下去了,命运多舛,处处碰壁,只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明慧大师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让小和尚拿来一个素饼,递给黄兴:“走了这么远的路,先吃点东西吧。”
黄兴接过素饼,心里一暖,眼圈就红了。
“遇到什么事了,跟老衲说说。”明慧大师温和地说。
这一问不要紧,黄兴把这些年的苦水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从出生克父开始,到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亲戚远离,田地歉收,家境贫寒……足足说了一炷香的工夫。
明慧大师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却不评价好坏。
等黄兴说完了,明慧大师指着窗外一株半枯半荣的松树,问道:“你看那棵树,觉得它是活的还是死的?”
黄兴看了看,不假思索地说:“一半已经枯死,另一半倒是还有些绿意。不过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迟早全枯死。”
明慧大师微微一笑:“走,陪老衲到院子里走走。”
两人来到院中,明慧大师带着黄兴绕到松树的另一侧,从这一侧看,枯枝较少,绿意盎然。
“你看,从这边看,这树不是生机勃勃么?”明慧大师道,“同一棵树,站在不同的位置看,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世事也是如此啊。”
黄兴若有所思,但很快又摇摇头:“大师说得有理,可我这一生,实在找不出什么好角度来看了。”
明慧大师也不争辩,只是说:“天色已晚,你今天就住在寺里吧。明天帮老衲办件事,再谈出家不迟。”
第二天一早,明慧大师交给黄兴一包芝麻饼,叮嘱道:
“山下村子里有个赵寡妇,儿子病了,家里揭不开锅,你把这些饼送去。记住,送去就走,不要说多余的话。”
黄兴应了下来,一路下山找到赵寡妇家。
那家里真是家徒四壁,赵寡妇面黄肌瘦,床上躺着个七八岁的男孩,不停地咳嗽。
黄兴把饼交给赵寡妇,那妇人千恩万谢:“多谢小师父,真是救命的恩情啊!”
看着这凄惨景象,黄兴忍不住叹了口气:“大婶别客气,我也是苦命人,知道苦日子的滋味。这世道,穷人的命就像这破屋漏锅,补了这头漏那头,难啊!”
赵寡妇听了这话,眼神更加黯淡了,喃喃道:“是啊,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黄兴忽然想起明慧大师的叮嘱,赶紧闭口不言,告辞回去了。
回到寺里,明慧大师问他:“送到了?可说了什么?”
黄兴如实相告,明慧大师轻轻摇头,却没多说什么。
过了三天,明慧大师又让黄兴给赵寡妇送米去。
这次特别嘱咐:“送去就走,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要说。”
黄兴再次下山,到了赵寡妇家,把米递过去就要走。
赵寡妇却拉住他:“小师父留步,我儿子的病好些了,多亏了寺里的帮助。只是我心里还是没底,这日子……”
黄兴想起明慧大师的叮嘱,硬是把到了嘴边的丧气话咽了回去,勉强笑道:“会好起来的,孩子病好了就是好事。”
他说这话本是敷衍,没想到赵寡妇听了,眼中却有了光彩:“是啊,孩子病好了,这就是最大的福气。多谢小师父开导!”
黄兴一愣,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好话,竟有这般效果。
回到寺里,明慧大师听了他的汇报,满意地点点头:“今天做得不错。”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黄兴每天在寺里干活、听经,心情渐渐平静了些。
这天,明慧大师把他叫到跟前:“你再去赵寡妇家一趟,她儿子痊愈了,你带点蔬菜去祝贺一下。这次,你可以随意说话了。”
黄兴下了山,来到赵寡妇家。果然,那孩子已经能下床玩耍了,赵寡妇脸上也有了笑容。
“小师父来了!”赵寡妇热情地招呼,“多亏了寺里这些日子的帮助,我们母子才渡过难关。”
黄兴本能地想说什么,但看着这喜庆气氛,话到嘴边又改了:“太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孩子病了这一场,以后必定身强体壮,百病不侵!”
赵寡妇听了喜笑颜开:“借小师父吉言!还真神了!前些日子我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可自从孩子病好后,我接了些绣活,居然做得比从前都好,昨天还有人特意多给了工钱呢!”
黄兴心里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回到寺里,他对明慧大师说:“大师,我好像懂了些道理。同样一件事,用不同的心态去看,结果真的不一样。”
明慧大师欣慰地笑了:“你总算开窍了。不过,这还只是开始。你且在这里再住一个月,帮老衲抄写经书,一个月后,是去是留,随你心意。”
黄兴便在寺里住了下来,每日除了干活,就是抄写经书。
起初,他抄着抄着就会走神,想起自己的种种不幸,不免唉声叹气。
但寺中僧人个个平和乐观,久而久之,他也不好意思总是愁眉苦脸了。
有一天,他抄到“口业如山”这句,忽然有所感悟,去找明慧大师请教。
明慧大师告诉他:“佛家讲‘口业’,说的是人说的话会带来业报。你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不仅影响别人,也会影响自己。常说丧气话,就是在给自己造恶业啊。”
黄兴不解:“只是说说而已,真有这么大影响?”
明慧大师让他第二天去集市上买两袋粮食回来,一袋放在东厢房,一袋放在西厢房。
“不过,”大师特别交代,“对东厢房那袋粮食,你每天早中晚各说半个时辰的好话;对西厢房那袋,说半个时辰的丧气话。连续七天,看看结果。”
黄兴觉得这实验古怪,但还是照做了。
他对东厢房的粮食说:“你们真是好种子,粒粒饱满,定能生根发芽,长出累累硕果。”
对西厢房的粮食则说:“你们这些干瘪货色,怕是发不了芽,就算发了也长不好,迟早烂在地里。”
七天过后,明慧大师让黄兴把两袋粮食拿到院中,各取一小把分别种在两个花盆里。
十天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听了好话的种子,发芽率高达八九成,苗子绿油油的;而听了丧气话的种子,只有三四成发芽,苗子也黄蔫蔫的。
黄兴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慧大师解释道:“万物有灵,粮食虽不会说话,却能感知周围的能量。你说好话时,心平气和,气场祥和;说丧气话时,心浮气躁,气场紊乱。这种能量会影响周围的事物啊。”
黄兴恍然大悟:“原来我说丧气话,不仅影响自己的心态,还会影响身边的万事万物!”
“正是如此。”明慧大师点头,“你以前总觉得命运对你不公,可你是否想过,你整天说丧气话,无形中给自己营造了一个糟糕的境遇场?好运气也被你说跑了。”
一个月期限到了,黄兴对明慧大师说:“大师,我不想出家了。我想回去重新开始。”
明慧大师微笑问:“为何改了主意?”
黄兴道:“这一个月,我明白了不是我的命不好,是我看事情的角度和说话的方式不对。我想回去试试,换个活法。”
明慧大师十分欣慰:“你能悟到这一点,比念一万卷经还有用。记住: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黄兴收拾行装,准备下山。
临行前,明慧大师送他一句话:“口说好话,心想好意,身行好事,命运自会改变。”
回到桃花村,黄兴像变了个人。
地里的庄稼长得不好,他不再抱怨“地是丧气地”,而是说“今年不行,来年再努力”;
下雨屋子漏了,他不再哀叹“屋漏偏逢连夜雨”,而是笑着说“正好洗个免费澡”;
有人给他提亲,对方嫌他穷,他不再说“我这辈子注定打光棍”,而是说“缘分未到,继续努力”。
更神奇的是,他的运气真的慢慢好了起来。
他种的地,收成一年比一年好;他帮人干活,主家都愿意多给些工钱;就连他家那破房子,有一天墙倒了,却在墙根下发现了一坛前人埋下的铜钱。
三年后,黄兴翻盖了新房,娶了邻村一个贤惠的姑娘,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村里人都说黄兴转了运,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命运变了,而是他看待命运的方式变了。
成亲那天,一位白发老僧前来化缘,黄兴一眼认出是明慧大师,急忙恭恭敬敬地请到上座。
“大师,多谢您当年的点拨之恩!”黄兴由衷地说。
明慧大师笑道:“老衲只是指了个路,路是你自己走的。如今你可还常说丧气话?”
黄兴也笑了:“偶尔还会冒出一两句,但马上就能察觉。我现在常对村里人说:口是祸福门,舌是斩身刀;多说吉祥话,霉运自然消。”
明慧大师满意地点头,临别时又说:“记住,你的人生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说什么话,成什么事。”
黄兴把这话牢记在心,不仅自己践行,还常常讲给子孙听。
据说,黄兴活到九十高龄,无疾而终。
临终前,他还对围在床前的儿孙们说:“别难过,我这一生,从苦到甜,值了……”
这正是:
口吐莲花招福至,舌生荆棘引灾来。
命运从来非天定,一言一句自安排。
心若向阳无悲事,意如明镜有善栽。
劝君多言吉祥语,万里鹏程笑口开。
来源:月醒醒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