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要是嫌臭，我去厕所自习。"林小禾说这话时手指掐进校服袖口，衣领发黄得像是被生活反复漂洗过。我家冰箱冷冻层现在还用着她当年缝的补丁，粉色线头歪歪扭扭，跟她第一次给我讲微积分时的草稿纸一样潦草又鲜活。

《那个被叫"狐臭妹"的女生，成了我老婆》

你知道教室后排永远低着头那个女生后来怎么样了吗？现在她正躺在我怀里刷国际医学期刊，年薪百万的那种。

十五年前的高中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总是飘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同学们捂着鼻子喊"狐臭妹"的时候，我已经知道那不是体味——是贫困被蒸发的味道。

"你要是嫌臭，我去厕所自习。"林小禾说这话时手指掐进校服袖口，衣领发黄得像是被生活反复漂洗过。我家冰箱冷冻层现在还用着她当年缝的补丁，粉色线头歪歪扭扭，跟她第一次给我讲微积分时的草稿纸一样潦草又鲜活。

那时候她爸酗酒的拳头比数学公式还准。有次体育课我看见她校服下露出一截纱布，问她怎么弄的，她低头说"摔的"，后来我才知道是酒瓶砸断的肋骨。这姑娘说谎时睫毛会快速眨三下，这个秘密我记到现在。

高二那年冬天特别冷，她在水房接热水时被我撞见——正在往发黑的毛衣上浇开水。"蒸汽消毒。"她笑着解释，蒸汽在她冻红的鼻尖凝成水珠。后来我把我妈的旧羽绒服"忘"在教室，看她穿上那瞬间，我才明白什么叫"合身"：大三个号的衣服裹着她，像命运终于给这个姑娘留了点余地。

高考前夜她爸被送去抢救，我在急诊室找到她时，她正用铅笔在缴费单背面算题。"明天要考导数..."她嘴唇白得像是被人生所有苦难漂洗过。那年我俩在病房门口分吃一包干脆面当庆功宴，她633分，我505分，但馒头夹榨菜居然吃出满汉全席的味道。

大学时她总把食堂的鸡腿留给我，说自己"在减肥"。直到有次我发现她办公交卡要连刷三次——卡里余额从来不超过十块钱。现在她年薪百万却改不掉囤积洗发水的习惯，浴室柜里永远塞着三瓶以上，说是"怕突然没得用"。

去年我们回老家，在旧货市场看见当年我当掉的那块上海牌手表。她二话不说花八千买下来，摊主笑说"这破表现在顶多值三百"。回家路上她把手表戴在我腕上，表带已经磨损得配不上她现在的爱马仕包包，但阳光下依然走得铿锵有力。

前两天她半夜突然把我摇醒："阿明！我发现卵巢囊肿可能跟基因甲基化有关！"眼睛亮得像当年那个在水房煮校服的女孩。我迷迷糊糊地想：要是当年那些同学知道，他们捂着鼻子躲开的不是什么异味，而是一颗未来会攻克罕见病的脑袋，会不会后悔没跟她同桌？

现在每次路过高中教学楼，我都会多看两眼那个靠窗的位置。有人说青春是场大雨，有人带伞有人淋湿，可我们那届毕业生里最漂亮的彩虹，偏偏是从最潮湿的角落里升起的。

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当年嫌她身上有味的班长，现在朋友圈天天刷"拼单名媛"；往她课本上涂鸦的体育委员，去年因为网贷被起诉；而那个被所有人孤立的"狐臭妹"，正在研发能救十万人生命的基因药物。

命运这东西啊，有时候就像林小禾高中时总穿的那件校服——远看发黄发皱，但凑近看，每道褶皱里都藏着星光。[null]

来源：乘风破浪一点号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