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我在街上捡到一个女婴,20年后,她的亲生父母开着军车来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2 16:27 1

摘要:玻璃碎片溅起来,擦着我的裤脚划过去,酱油混着酱油渣子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大片深褐色的印子。胡同里正在择菜的王大妈先喊了一嗓子:“秀兰!你这是咋了?魂儿都飞了?”

我的老天爷,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胡同口的时候,我手里的酱油瓶 “哐当” 一声就砸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溅起来,擦着我的裤脚划过去,酱油混着酱油渣子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大片深褐色的印子。胡同里正在择菜的王大妈先喊了一嗓子:“秀兰!你这是咋了?魂儿都飞了?”

我没应声。

眼睛就钉在那辆车上。车身锃亮,军徽在正午的太阳底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跟我们这条胡同里那些掉漆的自行车、蒙着灰的三轮车比起来,简直像从另一个世界开进来的。两个穿着笔挺军装的人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人肩章上的星星看得我心慌,女人穿着合体的干部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站在胡同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目光扫过墙根的煤堆、晾衣绳上的旧衣裳,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那眼神太复杂了,有急切,有忐忑,还有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像是捧着稀世珍宝的郑重。

“请问,您是李秀兰同志吗?” 男人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沉稳,可尾音还是忍不住发颤。

我攥着空了的酱油瓶脖子,指节都泛白了。胡同里的人渐渐围过来,张大爷拎着鸟笼,李婶抱着刚买的白菜,连隔壁院上小学的二柱子都扒着他妈的腿探脑袋。我听见有人小声嘀咕:“这是咋了?秀兰犯啥事了?”“不像啊,这阵仗看着像是找人的。”

“我是李秀兰。” 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嗓子干得像吞了沙子,“你们找我?”

女人往前迈了一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盯着我的脸,又往我身后的院门看了一眼,声音哽咽:“我们…… 我们找一个二十年前,在这胡同口捡到的女婴。她是不是在您这儿?”

轰的一下,我脑子里像是炸了个响雷。二十年前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大太阳的日子,风里带着点深秋的凉意,我从纺织厂下班回来,就在这棵老槐树下,捡到了那个裹在打补丁花布里的小奶娃。

“你们……” 我舌头打了结,看着女人胸前别着的钢笔,看着男人腰间的军皮带,突然就明白了,“你们是……”

“我叫陈建国,这是我爱人赵慧。” 男人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翻开给我看,照片上的他比现在年轻,眼神却一样锐利,“二十年前,我们因为特殊情况,不得不把刚出生的女儿放在这儿。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终于查到了线索。”

赵慧已经泣不成声,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花布,布料是当时很少见的的确良,边角都磨毛了。“您看这个,是不是当年裹着孩子的?上面绣着一朵小兰花,是我亲手绣的。”

我盯着那块布,浑身的血都凉了。没错,就是这块布。当年我把孩子抱回家,这块布我留了半辈子,现在还压在我衣柜最底下的抽屉里。

“念念……” 赵慧小心翼翼地开口,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现在叫什么?过得好吗?”

念念是我给孩子起的名。我没读过多少书,就想着这孩子是我捡来的,是老天爷念着我孤苦伶仃,给我的念想,就叫念念。

这时候院门 “吱呀” 一声开了,念念背着她的护士包下班回来,白大褂的袖口挽着,露出细白的手腕。她看见胡同里围了这么多人,还有辆军车,笑着喊我:“妈,今儿咋这么热闹?王大妈,您又在这儿择菜呐?”

她的声音刚落,赵慧就像被钉住了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念念,眼泪 “唰” 地就流了下来,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陈建国也绷直了身体,喉结上下滚动,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念念被他们看得有点发愣,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胳膊:“妈,这两位是?”

我转头看着念念的脸。这张脸,既不像我,也不像她早逝的爹 —— 哦,我跟我那死鬼男人没孩子,他走得早,我一个人过了好几年,直到捡到念念。念念的眼睛很大,双眼皮,鼻梁挺直,跟赵慧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以前总有人说念念长得洋气,不像我们胡同里的孩子,我只当是玩笑话,现在才明白,那是血脉里带的。

“念念,”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抖得不行,“这两位…… 是你的亲生父母。”

念念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眼睛瞪得更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妈,您说啥呢?您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害怕。”

“不是玩笑。” 陈建国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沙哑了不少,“孩子,我是你爸爸,她是你妈妈。二十年前,是我们把你放在这儿的。”

“不可能!” 念念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爸早就没了,我妈就是李秀兰!你们是谁啊?是不是认错人了?”

赵慧往前走了两步,想碰念念,又怕吓着她,手停在半空中:“孩子,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你看,这是你小时候裹的花布,上面有我绣的兰花。还有,你的左胳膊肘后面,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对不对?”

念念猛地捂住自己的左胳膊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块胎记,是她从小到大的小秘密,只有我和她知道。

“你怎么知道……”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因为我是你妈妈啊!” 赵慧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念念,放声大哭,“我的女儿,妈找了你二十年,妈对不起你!”

念念被她抱着,身体僵硬,眼泪掉得更凶了,却没回抱她,只是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委屈和求助:“妈,你告诉他们,他们认错人了,我是你的女儿,我是念念啊!”

我看着我的念念,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这孩子,从那么小一点点,喂奶喂到吐奶,夜里发烧我抱着她跑遍整个城区的医院,上小学时被同学欺负,我攥着她的小手去找老师理论,高考时她熬夜复习,我就在旁边给她剥橘子、倒热水。她第一次拿到工资,给我买了件新棉袄,说妈你穿这个暖和。她处对象,第一个带来给我看,紧张地问我喜不喜欢。

这是我的念念,是我一手带大的女儿。

可现在,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了,开着军车,穿着体面,一看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抹了把眼泪,走过去,轻轻拉开赵慧的手,把念念拉到我身后:“陈同志,赵同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家说吧。”

02

我家的小屋不大,一间正房带个小厨房,墙是去年刚刷的白灰,家具还是我结婚时的老衣柜,掉了漆的桌子擦得锃亮。念念坐在炕沿上,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掉在裤腿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赵慧想挨着她坐,被我用眼神拦了一下。我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搪瓷缸子是厂里发的,上面印着 “劳动最光荣”。

“当年为啥把孩子扔在这儿?” 我没绕弯子,直接问。这话问得有点冲,王大妈常说我说话像炮仗,一点就响,可这事上,我没法不冲。

陈建国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二十年前,我在西北军区服役,职务特殊。当时边境不太平,我接到命令要去前线,生死未卜。赵慧那时候刚生完孩子,身体不好,她的父母又在外地被下放,没人能照顾她和孩子。”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赵慧,眼神里全是愧疚:“我跟赵慧商量,要是我牺牲了,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日子没法过。要是把孩子放在条件好点的地方,说不定能活下来。我们打听了,这胡同是纺织厂的职工宿舍,住的都是本分人,就把孩子放在了最显眼的老槐树下,还留了那块花布,想着以后回来好找。”

“我本来想着,打完仗就回来找孩子。” 陈建国的声音哽咽了,“可没想到,我在前线负了伤,昏迷了大半年,醒来后又在医院养了一年多。等我能出院了,回来找的时候,胡同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没人知道这个孩子的下落。我们找了二十年,托了无数关系,直到上个月,查到当年有个纺织厂的女工捡到了一个女婴,特征跟我们的孩子一模一样,才找到这儿来。”

赵慧握住陈建国的手,补充道:“这些年,我们没有再要孩子。心里一直装着念念,总觉得欠她的。我们现在条件好了,陈建国是军区的副参谋长,我在省妇联工作。我们想把念念接走,给她最好的生活,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我笑了笑,笑声有点干:“最好的生活?你们知道这些年念念是怎么过的吗?她三岁的时候得了肺炎,烧到四十度,我抱着她在医院走廊里蹲了一夜,求着医生给她治病。那时候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七块五,给她买药就花了三十多,我啃了半个月的窝头就咸菜。”

“她上小学,别的孩子都有新书包,她就用我缝的布包。同学笑她土,她回来哭,我跟她说,布包结实,比新书包好用。第二天我就去废品站捡破烂,攒了一个月的钱,给她买了个新书包。”

“她高考那年,每天学到半夜,我怕她熬不住,天天给她煮鸡蛋。那时候鸡蛋凭票供应,我就跟厂里食堂的大师傅说好话,让他多给我留两个,我用我的粮票换。她考上卫校那天,抱着我哭,说妈我以后能挣钱养你了,你再也不用那么累了。”

我越说越激动,眼泪也掉了下来:“这些,你们能弥补吗?你们给她钱,给她房子,能换回她小时候吃的苦吗?能换回她喊我二十年的妈吗?”

念念抬起头,红着眼睛拉我的手:“妈,你别说了。”

“我要说!” 我拍了拍她的手,“妈得让他们知道,我的念念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着!”

陈建国和赵慧的脸色都很难看,赵慧抹着眼泪:“李同志,我们知道你辛苦,我们感激你。我们不是要抢孩子,我们只是想认回她,给她更多的关爱。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当亲人一样对待,以后你有什么需求,我们都能满足。”

“我不需要你们满足。”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胡同,“我就想要我的念念。”

这时候院门又响了,是王大妈端着一碗炸酱面进来了:“秀兰,念念,肯定还没吃饭吧?快,刚出锅的炸酱面,香着呢。” 她放下碗,看了看陈建国和赵慧,又看了看我们的脸色,大概猜到了几分,“我说两句啊,这孩子是秀兰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不容易。你们当亲生父母的想认,情理之中,可也得问问孩子的意思,问问秀兰的意思。”

念念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条,递到我嘴边:“妈,你吃点东西。”

我张嘴接住,面条有点烫,可我却觉得心里冰凉。

陈建国说:“我们尊重念念的选择。但是李同志,念念跟着我们,能有更好的发展。她现在在社区医院当护士,工作辛苦,工资也不高。我们可以安排她去军区总医院,或者去医学院深造,这对她的前途有好处。”

这话戳中了我的软肋。念念从小就聪明,当年考大学差了几分没考上医学院,才上的卫校,这一直是她的遗憾。我也想让她有更好的前途,可我没那个本事,只能看着她在社区医院里,每天给病人打针换药,忙得脚不沾地。

念念也愣了一下,她放下筷子,看着陈建国:“真的能去医学院?”

“当然。” 陈建国点点头,“我认识医学院的院长,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去。”

赵慧也赶紧说:“还有你的工作,军区总医院的条件比这里好太多了,福利待遇也高,你以后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念念低下头,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炕沿。我知道她动心了,哪个年轻人不想有更好的前途呢?

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可我不能拦着她。我拉过她的手,轻声说:“念念,你自己拿主意。不管你选啥,妈都支持你。”

念念猛地抬起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妈,我要是跟他们走了,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我笑了笑,装作轻松的样子,“我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也习惯了。你要是有出息了,妈才高兴呢。”

“不行!” 念念一下子抱住我,放声大哭,“我不跟他们走!妈,我就跟你在一起,我不稀罕什么医学院,不稀罕什么总医院!我就想跟你在这个小屋里,每天给你做晚饭,陪你说话!”

赵慧急了:“孩子,你别冲动啊!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不能意气用事!”

“我不是意气用事!” 念念抬起头,看着赵慧,“你们给我的,是前途,是物质。可我妈给我的,是命!当年要是没有她,我可能早就死在胡同口了!你们现在来认我,是因为你们条件好了,要是你们还是当年那样,你们会来找我吗?”

这话问得陈建国和赵慧都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建国叹了口气:“孩子,当年是我们不对,我们欠你的,欠李同志的。我们现在只能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弥补。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们走,我们也不勉强。但是我们希望,能经常来看你,能尽一点做父母的责任。”

念念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念念的亲生父母,血浓于水,这个事实没法改变。

“可以。” 念念说,“但是你们不能打扰我和我妈的生活。来看我之前,先跟我说一声。”

赵慧赶紧点头:“好好好,我们都听你的。”

那天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钱。我让念念给他们送回去了。我说:“念念,咱们穷是穷点,但不能要他们的钱。咱们的日子,得靠自己过。”

念念点点头,把钱送了回去。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个水果罐头,是橘子味的,是我以前总舍不得给她买的那种。

“妈,他们硬塞给我的,说让你尝尝。” 念念打开罐头,用勺子挖了一块,喂到我嘴里,“甜不甜?”

甜。甜到心里去了。可我嘴里却有点发苦。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陈建国和赵慧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03

陈建国和赵慧来得很勤。刚开始是一周来一次,后来变成了三天一次。每次来都不空着手,有给念念买的新衣服、新皮鞋,有给我买的人参、燕窝,还有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水果。

念念每次都把东西原封不动地让他们带回去,可他们总有办法留下。有时候趁我们不在家,把东西放在门口;有时候托王大妈转交。王大妈总劝我:“秀兰,你就收下吧。他们是真心想弥补,你不收,他们心里也不安。再说,这些东西给念念用,也挺好的。”

我还是不收。我怕,怕收了他们的东西,就欠了他们的情,以后他们再提让念念跟他们走,我就没法拒绝了。

这天我休班,正在家里洗衣服,听见院门外有动静。我以为是念念回来了,擦着手出去开门,看见赵慧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箱。

“李同志,我来看看你。” 赵慧笑得很客气,“这是我给念念买的一些书,都是医学院的参考书,对她有帮助。”

我皱了皱眉:“赵同志,你太客气了。念念的事,不用你这么费心。”

“应该的,应该的。” 赵慧绕过我,把纸箱搬进屋里,“念念呢?还没下班?”

“她今天值夜班,晚上才回来。” 我给她倒了杯水,“你坐吧。”

赵慧坐下后,没提让念念跟他们走的事,只是跟我聊家常。她说她年轻的时候在西北待过,那里的风沙大,冬天特别冷。她说陈建国那时候特别拼,为了完成任务,几天几夜不睡觉。她说他们当年有多难,有多想念念。

我没怎么说话,就听着她讲。我知道她是想打感情牌,让我心软。

聊着聊着,赵慧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李同志,你看,这是念念刚出生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她才五斤多,小小的一只。”

照片有点泛黄了,上面是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点奶渍。我看着照片,又想起了二十年前捡到念念的那天,她也是这么小,裹在花布里,连哭声都很微弱。

“那时候我抱着她,心里就想,这是我的命根子。” 赵慧的眼睛里满是温柔,“可没想到,刚抱了三天,就不得不把她送走。这些年,我每天都拿着这张照片看,一看就是二十年。”

我把照片还给她,叹了口气:“赵同志,我知道你不容易。可念念现在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愿意跟你们走,你们就别再逼她了。”

“我没逼她。” 赵慧赶紧说,“我就是想多关心关心她。李同志,你看你一个人,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没个照应怎么行?要是念念跟我们走了,我们可以把你接到我们家去住,我们给你养老送终。”

“不用了。” 我站起身,“我在这胡同里住了半辈子,习惯了。这里有我的老邻居,有我的念想,我不挪窝。”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念念的声音。她今天提前下班了,手里还提着一条鱼:“妈,我回来了!今天食堂大师傅给我留的鱼,晚上给你做红烧鱼吃!”

她进门看见赵慧,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赵阿姨,你来了。”

“念念,你回来了。” 赵慧赶紧站起来,笑着迎上去,“我给你买了些参考书,你看看有没有用。”

念念看了一眼墙角的纸箱,没说话,把鱼放进厨房,出来后坐在我身边:“赵阿姨,我跟你说过,不用给我买东西。我现在在社区医院工作得很好,不想去什么医学院,也不想去总医院。”

“念念,你别这么固执。” 赵慧皱起眉头,“你知道多少人想进医学院、进总医院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不能浪费了。”

“我没浪费。” 念念看着她,“我喜欢现在的工作,我喜欢和社区里的大爷大妈打交道,他们都很喜欢我。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义。”

“有意义能当饭吃吗?” 赵慧的声音有点提高了,“你一个月挣那点钱,够干什么的?以后你要结婚生子,要养家糊口,没有好的工作,怎么行?”

“我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我妈!” 念念也有点急了,“我现在的工资虽然不高,但足够我们娘俩生活了。我不需要你们给我安排前途,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赵慧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还能害你吗?我们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

“过得好不是你们定义的!” 念念站起身,“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妈,我去做饭了。”

她转身进了厨房,“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赵慧抹着眼泪,看着我:“李同志,你看这孩子……”

“念念性子倔,随我。” 我给她递了张纸巾,“她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赵同志,你们要是真为她好,就尊重她的选择。”

赵慧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走后,我走进厨房,看见念念蹲在地上,对着那条鱼发呆,眼泪掉在鱼身上。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哭啥?鱼都要被你哭咸了。”

念念抬起头,抱住我:“妈,他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出息?放着好工作不去,非要在这小医院里耗着。”

“傻孩子。” 我摸了摸她的头,“有没有出息,不是看工作好不好,是看活得值不值。你现在每天都很开心,能帮到别人,还能陪着妈,这就是最有出息的事。”

“可是妈,我也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 念念的声音哽咽了,“我知道你每天都想让我过得好,我也想让你过上好日子。”

“妈现在就过得很好。” 我笑着说,“有你陪着,每天能吃口热乎饭,晚上能睡个安稳觉,这就是好日子。比那些住大房子、开小汽车的人都好。”

念念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站起身:“妈,我给你做红烧鱼,保证香得让王大妈都来敲门。”

那天的红烧鱼确实很香,王大妈闻着味就过来了,还带来了一瓶二锅头,非要跟我喝两杯。我们三个坐在小桌子旁,吃着鱼,喝着酒,聊着胡同里的家常,念念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着念念的笑脸,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谁来,我都不会让她离开我。

可我没想到,麻烦很快就找上门来了。

这天我正在厂里上班,车间主任突然找我谈话。他把我领到办公室,给我倒了杯水,吞吞吐吐地说:“秀兰啊,你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很踏实,是老员工了。”

“主任,您有啥话就直说吧。” 我心里有点发慌,不知道他想说啥。

“是这样的,” 主任搓了搓手,“最近厂里要精简人员,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不太好,所以……”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想让我下岗。我在这个纺织厂干了二十年,从一个小姑娘干到中年妇女,双手都磨出了茧子,现在说让我下岗就下岗?

“为啥是我?” 我站起身,声音有点激动,“比我年纪大的还有,身体不好的也有,凭啥让我下岗?”

“秀兰,你别激动。” 主任赶紧说,“这不是我定的,是上面的意思。你看,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家里就你和你女儿两个人,厂里会给你一笔补偿金,还有失业救济金,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

“上面的意思?哪个上面?” 我追问。

主任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突然想起了陈建国,他是军区的副参谋长,想在地方上打点一下,让我下岗,应该不是难事。他们这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逼念念跟他们走。

我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回车间收拾东西。同事们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我不能掉下来。我要是倒下了,念念怎么办?

我拿着铺盖卷走出纺织厂大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风吹在脸上,有点冷。我抬头看着纺织厂的大门,心里五味杂陈。这是我工作了二十年的地方,是我和念念生活的依靠,现在就这么没了。

回到家,念念已经做好了晚饭,看见我拿着铺盖卷回来,愣住了:“妈,你这是咋了?怎么把铺盖卷拿回来了?”

我把铺盖卷放在墙角,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念念看我脸色不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妈,出啥事儿了?你跟我说。”

“我下岗了。” 我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啥?” 念念瞪大眼睛,“为啥啊?你在厂里干得好好的,怎么会下岗?”

“还能为啥?” 我抹了把眼泪,“你亲生父母搞的鬼。他们想让我下岗,让我们娘俩过不下去,逼你跟他们走。”

念念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她站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我去找他们!他们太过分了!”

“你回来!” 我拉住她,“你去找他们有啥用?他们有权有势,我们斗不过他们。”

“那我们就认了?” 念念的眼睛里全是怒火,“妈,他们不能这么欺负人!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没招谁没惹谁,他们凭啥这么对我们?”

“我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可我们现在没别的办法。念念,要不…… 你就跟他们走吧。你跟他们走了,我也能放心了。”

“我不跟他们走!” 念念一下子抱住我,“妈,就算我们以后吃不上饭,我也跟你在一起。他们让你下岗,我就多打几份工,我养你!明天我就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我就不信,我们娘俩还能饿死!”

看着念念坚定的眼神,我心里既心疼又欣慰。我的念念长大了,能保护我了。

第二天一早,念念就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了。我在家收拾东西,翻出了以前攒的钱,不多,就几百块,是我平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我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就用这笔钱做点小生意,比如卖早点、卖菜,总能糊口。

中午的时候,念念回来了,脸色不太好。她坐在椅子上,喝了杯水,才开口:“妈,人才市场那边,好多工作都要年轻的,要么就是要学历高的,我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合适的。”

我心里一沉,刚想说点什么,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以为是王大妈,打开门一看,是陈建国。

他穿着便装,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递给我:“李同志,这是纺织厂的补偿金,还有我个人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别让念念太辛苦了。”

“我不要你的钱!” 我把信封推回去,“你把我的工作还给我,比给我多少钱都强。”

“你的工作我没法恢复。” 陈建国皱了皱眉,“厂里的规定,我也不能违反。李同志,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我也是为了念念好。她跟着我们,不用这么辛苦。”

“为了她好?”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这是为了她好吗?你这是逼她!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妈,跟他废话啥!” 念念从屋里走出来,拉着我,“我们不稀罕他的钱,也不稀罕他的帮助。你走!以后别再来我们家!”

陈建国看着念念,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愧疚:“孩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是你爸爸,我不能看着你受苦。”

“你别叫我孩子!” 念念的声音提高了,“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我只有一个妈妈,就是李秀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陈建国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把信封放在门口的台阶上,转身走了。

念念把信封捡起来,追出去,扔在了他的车上:“拿走你的钱!我们不稀罕!”

回到家,念念把门关上,靠在门上,眼泪掉了下来:“妈,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走过去,抱住她:“别怕,有妈在。明天我们就去批发市场看看,进点蔬菜,在胡同口摆个摊,卖菜也能挣钱。”

“卖菜?” 念念抬起头,“可是妈,你身体不好,能行吗?”

“咋不行?” 我拍了拍胸脯,“以前在农村的时候,我啥苦没吃过?摆个菜摊算啥。”

第二天,我和念念早早地就去了批发市场,进了一些新鲜的蔬菜,有白菜、萝卜、菠菜,还有一些应季的水果。我们在胡同口摆了个小摊,用一块旧布铺在地上,把蔬菜摆得整整齐齐。

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人买,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毕竟以前我是纺织厂的正式工,念念是护士,现在却摆起了菜摊,难免有人说闲话。

王大妈路过的时候,买了一把菠菜,还帮我们吆喝:“快来买啊!新鲜的菠菜,刚从地里摘的,秀兰和念念自己进的货,便宜又好!”

有了王大妈的帮忙,渐渐有人来买我们的菜了。都是胡同里的老邻居,知道我们的难处,都特意来照顾我们的生意。

张大爷买了一把芹菜,放下钱就走,我要找他钱,他摆了摆手:“不用找了,秀兰,拿着买瓶水喝。”

李婶买了一兜子萝卜,笑着说:“秀兰,你这萝卜真新鲜,以后我就来你这儿买了。”

看着邻居们的热心肠,我心里暖暖的。虽然我们现在日子苦了点,但有这么多好心人帮衬,我们一定能挺过去。

念念也慢慢放开了,开始主动吆喝:“白菜便宜卖了啊!五毛钱一斤!新鲜的白菜!” 她的声音清脆,吸引了不少路人。

那天收摊的时候,我们算了算,挣了二十多块钱。念念拿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妈,我们挣钱了!明天我们多进点货,肯定能挣更多!”

看着她的笑脸,我也笑了。是啊,只要我们娘俩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04

我们的菜摊摆了一个多月,生意越来越好。每天天不亮,我和念念就去批发市场进货,回来后摆好摊,一直卖到傍晚。虽然累得腰酸背痛,但每天能挣几十块钱,我们心里都很踏实。

这天傍晚,我们正准备收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我们的摊前。车窗摇下来,露出了赵慧的脸。她穿着一件时髦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跟我们这满身尘土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念念,李同志。” 赵慧的语气很客气,“我来接你们去吃饭。”

“我们不去。” 念念一边收拾菜摊,一边说,“我们还要回家做饭呢。”

“饭已经订好了,就在前面的大饭店。” 赵慧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我知道你们现在不容易,这顿饭我请你们,就当是我赔罪。”

“不用了,我们承受不起。” 我把最后一把菠菜放进篮子里,“赵同志,你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李同志,你等等。” 赵慧拦住我们,“我知道你们对我们有意见,可我真的是真心想弥补你们。我听说你们摆菜摊很辛苦,我已经帮念念找好了工作,是在市妇联的办公室当文员,工作轻松,工资也高。”

“我不去。” 念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现在摆菜摊挺好的,不用你费心。”

“念念,你别傻了。” 赵慧皱起眉头,“摆菜摊能有什么前途?风吹日晒的,还挣不了几个钱。市妇联的工作多好,是铁饭碗,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

“我喜欢摆菜摊。” 念念看着她,“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心里踏实。不像有些人,靠着权势欺负人。”

赵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念念,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没欺负我,可你欺负我妈了!” 念念的声音提高了,“你让我妈下岗,逼我们走投无路,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我没有!” 赵慧急忙解释,“你妈的工作不是我让她下岗的,是厂里的正常精简!我可以发誓!”

“你发誓有什么用?” 念念冷笑一声,“除了你,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我妈一个老员工下岗?”

这时候,周围的邻居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就是啊,秀兰在厂里干得好好的,怎么说下岗就下岗了?”

“我看就是他们搞的鬼,想逼孩子跟他们走。”

“太过分了,有权有势就了不起啊?”

赵慧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看着周围的人,又看了看我和念念,咬了咬牙:“好,就算是我做的,我也是为了念念好!我不想看着她一辈子摆菜摊!”

“为了我好,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念念激动地说,“我妈养了我二十年,她从来都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赵慧也急了,“你想要好的生活,想要有出息,这些我都能给你!你跟着我,我能让你穿名牌衣服,住大房子,开小汽车,这些你摆菜摊能得到吗?”

“我不想要那些!” 念念哭了,“我只想要我妈,想要我们的小房子,想要每天晚上跟我妈一起吃饭,这些你能给我吗?你不能!你除了钱和权,什么都给不了我!”

赵慧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站在那里,眼泪也掉了下来。

这时候陈建国从车上下来了,他走到赵慧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看着我和念念,深深地鞠了一躬:“李同志,念念,对不起。之前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们太急于求成,忽略了你们的感受。我们以后不会再逼你们了,也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他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张卡里有五万块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是补偿,是感谢,感谢你这二十年来对念念的照顾。你拿着,改善一下生活,别再摆菜摊了,太辛苦了。”

我看着那张银行卡,心里很复杂。五万块钱,对我们来说是一笔巨款,足够我们好好生活一段时间了。可我不能要,我怕一要,就又和他们扯上关系。

“陈同志,你的心意我们领了,钱我们不能要。” 我把银行卡推回去,“念念是我女儿,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李同志,你就拿着吧。” 陈建国把银行卡塞到我手里,“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念念的。她这些年跟着你吃了不少苦,我们做父母的,总得为她做点什么。你要是不拿着,我们心里会一直不安的。”

念念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我知道她也动心了,这笔钱能让我们的生活好过很多,不用再每天起早贪黑地摆菜摊。

我想了想,把银行卡收下了:“好,这钱我拿着。但我先说清楚,这钱是你们给念念的,不是给我的。以后你们要是再敢逼念念,我就把这钱还给你们,我们娘俩还是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你放心,我们不会了。” 陈建国点点头,“我们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要是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们。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我接过名片,放进了口袋里。

陈建国和赵慧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车,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周围的邻居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秀兰,你总算出了口气。”“他们也算是认错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麻烦了。”“这钱你拿着就对了,是他们该给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但至少现在,我们能安稳地过日子了。

晚上回到家,我把银行卡交给念念:“这钱你拿着,存起来,以后留着给你结婚用。”

“妈,我不要。” 念念把银行卡推回来,“这钱应该给你,你拿着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你这些年太辛苦了。”

“我不辛苦。” 我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好好的,妈就不辛苦。这钱你必须拿着,这是你的钱。”

念念拗不过我,只好把银行卡收下了。

那天晚上,我们做了很多好吃的,有红烧肉、糖醋鱼,还有念念最喜欢的西红柿炒鸡蛋。我们娘俩坐在小桌子旁,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就像以前一样。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终于能安稳下来了,可没想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这天早上,我和念念刚把菜摊摆好,就来了两个穿制服的人,说是工商局的,说我们无照经营,要没收我们的蔬菜,还要罚款。

“我们这就去办执照,你们别没收我们的菜。” 我急忙说,“我们刚摆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办。”

“不行,规定就是规定。” 其中一个人说,“把蔬菜都装起来,跟我们回局里一趟,交了罚款才能走。”

念念急了:“我们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无照经营了?再说,胡同口摆菜摊的那么多,你们怎么就查我们?”

“我们是随机抽查。” 另一个人说,“少废话,赶紧把菜装起来。”

周围的邻居都看不下去了,王大妈站出来说:“你们这是欺负人!秀兰和念念不容易,刚下岗才摆的菜摊,你们就不能通融一下?”

“就是啊,别太过分了。” 张大爷也说,“要查都查,别只盯着她们娘俩。”

“我们是按规定办事,你们别妨碍公务。” 穿制服的人态度很强硬,开始动手收拾我们的蔬菜。

念念想拦着他们,被其中一个人推了一把,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她,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

“谁打人了?” 那个人说,“是她自己没站稳。”

就在这时,一辆军车开了过来,停在我们旁边。车门打开,陈建国从车上下来,他穿着军装,脸色铁青。

“住手!” 陈建国大喝一声,声音洪亮,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穿制服的人愣了一下,看到陈建国的军装和肩章,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赶紧停下了手,恭敬地说:“首长好。”

陈建国没理他们,走到我和念念身边,关切地问:“念念,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念念摇了摇头,没说话。

陈建国转头看着那两个穿制服的人,眼神锐利如刀:“谁让你们来查这个菜摊的?”

“是…… 是我们局里的安排。” 其中一个人结结巴巴地说。

“局里的安排?” 陈建国冷笑一声,“我看是有人故意刁难吧。这个菜摊的主人是我的亲人,我倒要问问你们局长,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这里撒野?”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严厉:“喂,是工商局王局长吗?我是陈建国。你们局里的人在幸福胡同查菜摊,动手推人,你马上过来处理一下。”

挂了电话没多久,工商局的王局长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他看到陈建国,赶紧上前问好:“陈参谋长,您怎么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问你的人。” 陈建国指了指那两个穿制服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百姓,你们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

王局长脸色煞白,赶紧让那两个穿制服的人给我们道歉,还说要严肃处理他们。

“道歉就不必了。” 陈建国说,“我只希望你们以后别再刁难她们娘俩。她们娘俩不容易,摆个菜摊挣点辛苦钱,你们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再来找麻烦。”

“是是是,陈参谋长放心,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了。” 王局长连连点头。

陈建国没再理他,转身看着我和念念:“你们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们没事。” 我摇了摇头,“谢谢你,陈同志。”

“不用谢。” 陈建国叹了口气,“是我们给你们带来了麻烦。这些人,肯定是赵慧让他们来的。她就是太固执,总想着让念念跟我们走。我回去会好好说她的。”

“不用了。” 念念开口说,“这件事过去了就算了。陈叔叔,赵阿姨,我知道你们是真心为我好,可我真的不能跟你们走。我妈养了我二十年,我不能丢下她。”

陈建国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无奈:“我知道了。我以后会看好赵慧,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们。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车,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经过这件事,胡同里的人都知道了念念的亲生父母是大人物,对我们也更客气了。但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和念念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这天晚上,念念突然对我说:“妈,我想通了。我想去医学院读书。”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你不是不想去吗?”

“以前是不想,现在想了。” 念念说,“我想好好学习,将来当一名好医生,既能帮到别人,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不能一辈子都摆菜摊,我要让你为我骄傲。”

“可是……” 我有点犹豫,“去医学院读书,要花很多钱,还要离开家。”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念念说,“陈叔叔他们说了,会资助我上学。我跟他们说好了,这钱是我借他们的,以后我工作了会还给他们。至于离开家,医学院就在本市,我可以住校,周末回来陪你。”

我看着念念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决定。我点了点头:“好,妈支持你。只要你想做的事,妈都支持你。”

念念抱住我,开心地说:“妈,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会让你失望的。”

没过多久,念念就收到了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天她拿着通知书,跑到胡同里,大声地喊:“我考上医学院了!我考上医学院了!”

胡同里的邻居都为她高兴,王大妈给她煮了鸡蛋,张大爷给她买了钢笔,李婶给她缝了新书包。

陈建国和赵慧也来了,他们给念念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很多学习资料。赵慧抱着念念,哭着说:“我的女儿真有出息,妈为你骄傲。”

念念没有推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谢谢妈。”

看到她们母女俩和解,我心里也很欣慰。虽然念念还是选择跟我生活在一起,但她能原谅她的亲生父母,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开学那天,陈建国和赵慧要开车送念念去学校,念念拒绝了,坚持要我送她。我陪着念念,背着她的新书包,步行去学校。路上,念念挽着我的胳膊,跟我说着学校的事,眼睛里满是憧憬。

“妈,等我毕业了,当了医生,我就给你买大房子,让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念念说。

“妈不要大房子,妈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我笑着说。

到了学校门口,念念抱着我,哭着说:“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周末我就回来陪你。”

“知道了。” 我抹了把眼泪,“你在学校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别熬夜。有什么事就给妈打电话。”

看着念念走进学校的背影,我心里既不舍又骄傲。我的念念,终于要开始她新的人生了。

05

念念上了医学院以后,每个周末都会回来陪我。她每次回来,都会给我讲学校里的事,讲她的同学,讲她的老师,讲她学到的新知识。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在学校里过得很开心。

陈建国和赵慧也经常来看我,不过他们不再提让念念跟他们走的事,只是偶尔给我送点吃的用的,问问我的身体情况。有时候念念回来,我们四个人会一起吃顿饭,气氛很融洽。

这天是我的生日,念念特意从学校回来,给我买了一个生日蛋糕。陈建国和赵慧也来了,带来了一个大红包和一件新衣服。

我们坐在小桌子旁,点上蜡烛,念念让我许愿。我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我的念念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以后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吹灭蜡烛后,念念给我切了一块蛋糕,递到我嘴边:“妈,你尝尝,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巧克力味的,你最喜欢的。”

我张嘴接住,蛋糕很甜,甜到了心里。

赵慧看着我们母女俩,笑着说:“秀兰,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

“你也有。” 我笑着说,“念念也是你的女儿。”

赵慧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看着念念:“是啊,我也有这么一个好女儿。”

念念握住赵慧的手,轻声说:“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赵慧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却笑得很开心。

吃完饭,陈建国和赵慧要走了,念念送他们到门口。我听见赵慧对念念说:“孩子,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们说,别客气。”

“我知道了,妈。” 念念说。

看着他们母女俩的背影,我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我们这个特殊的家庭,终于找到了属于我们的平衡。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念念在医学院的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她还利用课余时间在医院实习,积累经验。

这天,念念突然给我打电话,声音很激动:“妈,我有

来源:开朗一点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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