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安徽省泾县城郊的水西山,一直到今天还矗立着一座纪念碑,上面刻着邓公的题词:“皖南事变死难烈士永垂不朽”。纪念碑的下方,还有个汉白玉雕刻的花环,里面是新四军的军歌和碑文。
安徽省泾县城郊的水西山,一直到今天还矗立着一座纪念碑,上面刻着邓公的题词:“皖南事变死难烈士永垂不朽”。纪念碑的下方,还有个汉白玉雕刻的花环,里面是新四军的军歌和碑文。
作为我国近代历史上重要的事件,皖南事变不只是国共合作裂痕的缩影,也是中华民族在面对危急存亡之际,淬炼团结的转折点。
不过,在这件事中,为什么蒋介石选择对叶挺、项英下手,而不是陈毅和粟裕呢?其实,蒋介石的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
“陈粟如海滨之鱼,稍纵即逝;叶项如瓮中之鳖,手到擒来。”
1937年夏天,卢沟桥的枪声一响,全中国都“炸了锅”。
北平城里的学生举着“抗日救国”的标语满街跑,江南水乡的船工们也停了工,聚在茶馆里听广播,日本人要打进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会儿不管是城里的商铺老板,还是乡下的种地老汉,都明白:再这么打内战,别说家了,国都怕保不住。
国共两党也终于歇了互相掐架的心思,坐下来谈合作。蒋介石在庐山扯着嗓子喊“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听着挺提气,可背地里他那本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总想着怎么才能把兵权攥在自己手里,别让共产党的队伍壮大了。
陕北的红军改成了八路军,归第二战区管;江南八省那些钻山打游击的队伍,也合到一块儿成了新四军,被划给了第三战区。这俩战区一分开,八路军想管新四军都管不着,蒋介石这步棋,明眼人一看就懂。
可新四军刚组建,选军长就卡了壳。蒋介石想派自己人去,共产党肯定不答应;共产党提的人选,他又瞧不上。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一个人从国外回来了:叶挺。
叶挺早年是北伐“铁军”的军长,南昌起义他是带头人,后来广州起义败了,就去了国外,跟共产党断了联系,名义上还是国民党。
蒋介石一看,眼睛都亮了:这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吗?算国民党的人,共产党那边也能接受,说不定慢慢还能把新四军变成自己的队伍。
可他没算到,叶挺骨子里的硬气,不是官帽子和银元能收买的。就这么着,叶挺当了军长,共产党又派了项英当副军长,带着军部和第三支队扎在皖南的茂林。另外一支,就是陈毅和粟裕带着的队伍,在江南一带活动。
按理说,叶挺这个人选是蒋介石自己选出来的,为什么后面又对他和项英下手呢?这件事还得从双方队伍的发展说起了。
其实,从1938年武汉会战落幕之后,蒋介石就没把心思放在抗日救国上了,当时日军把主力转向了敌后战场,可他却放任不管。
他看着共产党的队伍一天天壮大,心里跟揣了块石头似的,尤其盯着陈毅、粟裕那支,这支队伍在江南地界跟野草似的疯长,还跟国民党的“地头蛇”韩德勤闹起了矛盾,这让他更坐不住了。
1940年10月,韩德勤带着3万多人找上门来,想把刚到苏北黄桥的陈粟部队吞掉。那会儿陈粟手下才7000来人,刚站稳脚跟,连像样的工事都没来得及修。韩德勤觉得自己人多,还有嫡系89军撑场面,肯定能赢,可他忘了粟裕是出了名的“战术鬼才”。
粟裕在黄桥的镇口跟战士们交底:“韩德勤想一口吃成胖子,咱们就给他来个口袋阵。”
他让第三纵队守着镇子,把敌人往里引,自己则带着主力藏在城外的芦苇荡里。韩德勤的部队一冲进镇子,就被守军缠住,芦苇荡里的新四军立马从背后包抄。没几天,韩德勤的主力就垮了,连89军军长李守维都慌得掉进河里淹死了。
这一仗打完,陈粟的部队在苏北彻底扎了根,苏北水网密得跟撒了网的池塘似的,新四军划着小船神出鬼没,国民党的大部队追都追不上,蒋介石气得直骂:“陈粟这俩小子,跟水里的鱼似的,一滑就没影了!”
韩德勤吃了败仗,蒋介石在重庆更坐不住了。他盯着地图一看,皖南叶挺、项英那支部队成了眼中钉,那儿三面环山,就几条小路能走,跟个天然笼子似的。
更关键的是,项英觉得皖南的根据地刚经营稳当,想再把群众工作做扎实点,延安好几次发电报让他们往北转移,他总说“再等等”,这一等就拖到了1941年年初。
蒋介石一看机会来了,明着给叶挺下命令:“赶紧往北过长江,去黄河以北!”暗地却给第三战区的顾祝同塞了张纸条:“路上给我‘关照’好他们。”
顾祝同立马调了8万多人,在泾县茂林的山谷里布了个口袋阵,就等新四军往里钻。
1941年1月6日,叶挺、项英带着9000多人往茂林走,刚进山谷就被堵住了。两边整整打了几天几夜,新四军子弹打光了就抄起刺刀冲,粮食没了就嚼树皮充饥。叶挺看着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心里疼得慌。
为了保住剩下的人,他主动去跟顾祝同谈判,可一过去就被扣押了。项英带着几个人突围,没成想半路上被叛徒害了。最后,这9000多人的队伍,能冲出去的也就2000人左右。
这个时候,陈毅、粟裕正在苏北忙得脚不沾地,他们早就看出来蒋介石没安好心了,趁着国民党军队还没反应过来,就带着江南的主力一口气过了长江。
蒋介石在重庆听说陈粟过了江,还跟八路军合了兵,气得拍了桌子,立马派部队去追。可苏北这地方,到处是河,射阳河、串场河纵横交错,河边的路又窄又烂,国民党的汽车开两步就陷进泥里,大炮得十几个人推着走。
反观新四军,人手一条小木船,划着就能钻芦苇荡,有时候国民党兵看见河面上的船影,刚要开枪,小船“嗖”地钻进岔河,没影了。当地老乡还帮着藏船,国民党的探子找了几天,连条船尾巴都没看着。
陈粟因为在苏北扎稳了脚跟,不仅没被卷进去,还能守住根据地,给突围出来的新四军战士留了个落脚的地方。
谁都知道,这不是运气好,是陈老总跟粟裕看透了老蒋的算计,提前走了一步活棋,才没掉进陷阱里。
其实,蒋介石心里跟明镜似的:陈毅、粟裕那支部队可不好惹。
1940年黄桥那一仗,人家7000来人,硬是把韩德勤3万多兵打得稀里哗啦,连89军军长李守维都掉河里淹死了。
这事儿过后,老蒋心里就有数了:跟陈粟的队伍死磕,纯属自找不痛快。更别说苏北那边还跟八路军黄克诚的队伍接上了头,真打起来,两边一夹击,自己这边讨不到半点好。
反观皖南的叶挺、项英,情况就不一样了。新四军军部在皖南茂林,里头不少是文书、医护人员,还有刚招的学员,能真刀真枪上阵的战斗部队也就5000来号人。
而且那地方三面环山,就几条小路能走,顾祝同的部队早把周边围得跟铁桶似的。老蒋觉得,这就是个“软柿子”,捏起来风险小,还能趁机削弱共产党的力量,算盘打得噼啪响。
可他没料到,这一捏,反倒捅了“马蜂窝”。1941年皖南事变的消息一传开,立即引起了全国各界的关注。重庆大学里的学生举着“要抗日不要内战”的标语,从沙坪坝走到市区,街上不少商户也跟着敲锣助威。
国民党内部也对此颇有微词,宋庆龄专门给蒋介石发电报,说:“你这是帮日本人拆中国的台”,连张治中这种老部下都当面劝他“别再搞内斗了”。
周总理在《新华日报》上题的字更戳心,“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报纸一出来,不少人拿着看都红了眼。
国际上也不省心。苏联驻华大使潘友新直接找到蒋介石,拍着桌子说:“你们不打鬼子专打自己人,这是在毁抗日统一战线”;美国那边也暂停了对华贷款谈判,还放话“要是中国内战扩大,我们可能要重新考虑援助的事”。
蒋介石原本准备偷偷摸摸做这件事,谁知道这一下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了,脸更是丢得精光。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新四军没被打垮,反倒越打越壮。没过多久,共产党就在苏北重建了新四军军部,陈毅当代军长,粟裕任第一师师长。
重建后的新四军也没闲着,在苏北、苏中到处打鬼子,还帮老百姓修水利、减租子,当地人都愿意把自家娃送来参军。
没过几年,队伍就从刚重建时的2万多人,涨到了9万多,7个师分散在华中各地,成了抗日的主力。
那些从皖南冲出来的战士,后来大多到了粟裕的一师,这些人经受过茂林血战的考验,打起仗来特别狠,后来打孟良崮的时候,跟着粟裕把张灵甫的,74师围得水泄不通;打淮海战役时,又成了华野的骨干,把国民党部队打得丢盔弃甲。
被关押的叶挺,更是硬气到底。
他在牢里待了5年,从江西上饶集中营到重庆渣滓洞,蒋介石派了不少人劝他:有送金条的,有许他当“剿共副总司令”的,还有人说“只要你跟共产党划清界限,新四军军长的位置还给你”。
可叶挺半点不动心,还写了首《囚歌》,里头说“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走的洞敞开着”,把劝降的人怼得没话说。
1946年春天,叶挺终于被放了出来,他当天就给党中央发电报,说“我离开党十年了,现在想重新归队”,党中央很快就回电同意了。
可谁也没想到,他坐飞机往延安去的时候,在山西黑茶山不幸出了事故,这位当年北伐时的“铁军”军长,最终还是没能踏上延安的土地。
蒋介石当初以为捏了个“软柿子”,结果不仅没削弱共产党,反倒让新四军的名声传遍了全国,自己还落了个“破坏抗日”的骂名。
也不知道他后来看着新四军一步步壮大,成了国民党部队的硬茬,夜里想起这事儿,会不会后悔当初那点小算计。
来源:轩亦二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