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好入名山游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1 17:58 1

摘要: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云,“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李白之游名山,山的雄浑壮美与自己性情之旷达豪放相得益彰,且心有所得,佳作迭出,传于后世。“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是何等

一生好入名山游

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云,“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李白之游名山,山的雄浑壮美与自己性情之旷达豪放相得益彰,且心有所得,佳作迭出,传于后世。“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是何等的昂首挺胸,自由不羁!

无论才情与为人,吾侪岂可望太白先生之项背,但想来绿水青山亦是我之挚爱,我也期盼着能够踏遍名山,望尽名川。古语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虽乐水,却不敢自诩智者,不过,从乐山的角度讲,说自己是仁者,大约不是自吹自擂。

1988年,三位长发文青每人怀揣阅当年高考试卷的补助140元,乘火车,铺报纸在车厢地板上睡觉,自集宁经太原来到西安,开启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名山之旅。

“岧峣太华俯咸京,天外三峰削不成……借问路旁名利客,何如此地学长生。”这是唐代诗人崔颢笔下和心中的华山。“自古华山一条道”,这是看过电影《智取华山》之后我对华山的印象。及至登到山顶,在一棵树下宿了一夜之后,才体会到了它的险峻与奇崛。

这里有“老君犁沟”,相传系太上老君驾青牛以铁犁凿成,故名。道教追求成仙入道,永生不灭,故而可以“学长生”。

这里有修于绝壁上的“长空栈道”,手握铁索,行走其上,心惊胆战,若不是那时浓雾弥漫,即使没有恐高症的人大概也不敢往下看,想一想腿就发软。

这里有“千尺幢”“百尺峡”,坡度70°,有一段几近垂直,只能容一人通过,确实是“一条道”。这里有“斧劈石”,承载了沉香劈山救母的传说,年少时曾看过电影《宝莲灯》,因此对这处景观记忆深刻。

这里有“韩愈投书处”,传说韩愈爬上了苍龙岭,面对险境,感觉有回不去的可能,故写下遗书,投入山涧。抬头望着崖壁上“韩愈投书处”五个大字,我倒是并没有害怕,只是想韩愈未必如此胆小,一定是后人的演绎。韩愈有云,弟子不必不如师,所以我比他胆肥了一些。我想,倘使韩愈真的在这里投过书,或许投下去的是《龙说》,也未可知,《师说》《马说》《龙说》不是正好构成三部曲么。

骊山的自然景观并不独特,它的名声来源于它见证过波澜壮阔的历史。站在骊山下,仰望烽火台,仿佛穿越到了周朝,那山,那烽火台,分明是历史的大舞台,周幽王与褒姒联袂演了一出滑稽剧,烽火戏诸侯,千金买一笑。“褒妃在楼上,凭栏望见诸侯忙去忙回,并无一事,不觉抚掌大笑。”(《东周列国志》)其后,犬戎主大闹镐京,幽王“遣人举烽。诸侯之兵,无片甲来者。盖因前被烽火所戏,是时又以为诈,所以皆不起兵也”,(同上)结果亡国。这是中国古典版的“狼来了”。后人说“红颜祸水”,这是典型的不思己过,委罪于人。宠幸嫔妃,无可厚非,但荒淫无度,是女人的过错吗?犬戎主只杀了幽王,“褒姒以美貌饶死,以轻车载之,带归毡帐取乐。”(同上)这厮也并不洁身自好,开始复制幽王的生活。

骊山上有兵谏亭。西安事变时,蒋介石在此被张学良、杨虎城扣留,后人建亭以纪念,始称“正气亭”,后名“捉蒋亭”,现叫“兵谏亭”。站在亭内,我忍不住前后左右四顾,上望下眺,脑海中自然浮现出电影《西安事变》中蒋介石狡诈落魄慌张的形象。虽非亲历,但彼时有一种走进1936年的感觉。我当然无法改变历史,但对曾经使历史有了新的走向的人与事充满兴趣,能够在这样的地方驻足片刻,也算重温了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体验。

骊山上有历史,有文学,历史是唐王朝的盛世欢歌,文学是被白居易美化了的李隆基的私生活——《长恨歌》。“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骊宫高处入清云,仙乐风飘处处闻”,结果“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雨衣曲”,“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这分明是周幽王再世,但乐天先生却写得缠绵悱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愣是把“重色思倾国”“君王不早朝”的朝政荒废,写成了“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爱的悲歌。这诗魔也确实魔怔得很,有点不着调,价值观错乱了。

武夷山当然是名山,世界自然与文化双遗产。我之游武夷山已是本世纪的事。泛舟九曲溪,“小小竹排江中游”,路过一处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的取景地,惊叹于绝壁下江流婉转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里有3棵大红袍母树,树龄近4个世纪,品茗者当视之为圣地。虽然我们日常喝的“大红袍”未必与这3棵茶树有关,但吃水不忘挖井人,站在其下,呼吸一下这一片空气,也回味无穷。武夷山是朱熹生活过半个世纪的地方,建有“朱熹园”,朱在此完成了《四书章句集注》,奠定了理学体系。中文狗来到这里,岂能不流连忘返。

在天山,见识了“天山南北好牧场”(歌曲《我们新疆好地方》),也欣赏到了天山脚下好农场。在鸣沙山,头顶弯弯的月亮,身处月牙泉边,我以我身连天地。在阿里山,听到了好多传说,但它们都不如“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更能我激起我对阿里山的情思……

我们岂能踏遍名山?即便真的踏遍了,又怎么可能尽述?名山固然令人向往,但倘使把目光仅仅聚焦于名山,那多少有点画地为牢,普通的山一定会有令我们喜出望外的景致。

日前,在呼和浩特市武川县的大青山深处,我走到了北魏祭祀建筑遗址前。南北朝离我们好遥远,但我的家乡正是当年北魏六镇之一的抚冥镇,这又拉近了我与这个鲜卑王朝的距离。站在这里,我尽可以浮想联翩,在头脑中铺陈其自嘎仙洞南下的征程,以及后来又逐渐南迁的历史。

在更加名不见经传的乌兰察布市四子王旗的斧棱山,我来到了八路军一二〇师七一五团军需处旧址。这个深达38米的天然洞穴见证过抗日的烽火,据说一位羊倌发现时里面还有驳壳枪以及手榴弹。后来政府为这里筑了水泥路,修了木栈道,将之建成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打开手电筒才能走进这处逼仄潮湿阴冷崎岖的山洞,进出的人都默默无语,但心里一定被八路军斗争条件之艰苦和抗日信念之坚定所感动。

一座山是否有名,恐怕也见仁见智。地理学上公认的名山,在文人墨客的心里未必有很高的位置。文人常常攀登或记述的山峦可能进不了地理书。我非文人,但往往附庸风雅,于我而言,最想登的一是褒禅山,想看看王安石所说“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是否确当;二是终南山,欲像李白当年一样“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三是西塞山,我也想垂钓西塞山下,“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张志和《渔歌子》)。

刘禹锡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陋室铭》)。何谓仙?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神异存在,穿凿附会不能为山带来令名,人的情感才是真正的仙气,才会为山戴上桂冠。有了这分情怀,不管登什么山,都会人山合一,物我交融,正所谓“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李白《独坐敬亭山》)。

来源:文有独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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