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雪峰又道歉了，直播间里他穿着件写着他错了的T恤，说话也没以前那么冲，可刘宇在屏幕那头看着，只觉得荒唐，四年前他听张雪峰的话报了土木工程，现在考研考不上去，找工作也到处碰壁。

张雪峰又道歉了，直播间里他穿着件写着他错了的T恤，说话也没以前那么冲，可刘宇在屏幕那头看着，只觉得荒唐，四年前他听张雪峰的话报了土木工程，现在考研考不上去，找工作也到处碰壁。

刘宇老家在甘肃一个小城，高考填志愿时满脑子都是短视频里张雪峰说的话，他说土木就业好，进设计院能稳稳当当过日子，他翻出2020年的视频，画面里张雪峰穿着衬衫，手里举着小黑板讲专业，他记得自己手抖着点下土木工程那一下，手机屏幕都快被按裂了。

变化来得比毕业还快，大二开学那周，刘宇在直播间看见张雪峰对着镜头摇头，说劝人学土木的都是傻子，弹幕一下子全炸了，可他攥着饭卡站在食堂门口，碗里的面条突然抖个不停，后来他翻遍张雪峰所有视频，2021年以后提到土木，全都是劝退、烂大街这些话。

就业市场变得比张雪峰说话还快，去年秋招，刘宇海投了三十七份简历，回音寥寥，数得清的几条，某设计院的HR在电话里直接说，本科生？我们工地正缺人，他最后只能去教培机构当助教，每天给小学生补数学，心里总浮起大一学长那句话，土木是铁饭碗。

像刘宇这样的学生挺多的，同班三十八个人，现在还留在这行的就五个，考研群里总有人叹气，说早知道就听2022年张雪峰的了，这话让刘宇觉得好笑，那时候张雪峰刚骂完计算机卷成狗别学，转头又在下一个视频里说编程是前景好的行当。

张雪峰的直播间像演戏，道歉视频底下全是挖苦的评论，有人翻出他去年说文科生的截图，舔字还没说够，可他换件T恤又开播了，最近又在推新专业，嘴上说的话跟四年前推土木时一模一样。

吴教授叹了口气，他说，像张雪峰这样的流量导师，正在改变志愿填报的市场，学生刷到哪个专家，就把未来交给谁，他翻出贵州山区的数据，那里七成八的考生会搜网红推荐的专业，正规咨询渠道的点击量连三成都不到。

刘宇上周收到了考研复试的通知，他站在镜子前练习笑，手里捏着张雪峰最新视频的截图，你说学土木能当大老板，现在连房贷都还不上，窗外飘着雪，考研资料堆满书桌，底下压着2020年的志愿填报确认单，边角已经发黄。

就业市场数据像张雪峰的嘴，2020年土木就业率九成五，2024年掉到六成，报考的人从抢着报变成避之不及，刘宇的室友王磊去年托人进施工单位，现在每天在宿舍抽三包烟，早知道听2021年张雪峰的，他说那时候还能考公务员。

深夜的直播间里，张雪峰又拿出新设计的道歉T恤，弹幕里有人笑说他是打脸大赛冠军，刘宇没说话，关了页面，翻开专业课笔记，第一页还贴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考研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从30变成了27。

来源：梵星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