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当时只是半夜想出来上个厕所,却没想到听到了陈清扬的这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大学室友出身于一个玄学世家,开学的第一天竟然要帮我免费算命。
可当我把生辰八字报给她时,她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不愿意说话。
到了晚上,我无意中听见她在偷偷打电话:
「太奇怪了,师哥,我今天给一个室友算命。
「她的八字显示,她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当时只是半夜想出来上个厕所,却没想到听到了陈清扬的这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被吓死了,鸡皮疙瘩立刻爬满了全身。
她今天只给我算过一次命,难道她口中的“出生就死了”的人,正是我自己吗?
就在这时,陈清扬从厕所出来。
看到我呆呆地站在那儿,她似乎明白我听到了什么,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你别多想,我算命的本事可是最差的,「一定是看错了。」
说完,她打着哈哈,告诉我走廊的风太大,要赶紧回去休息。
她倒是回宿舍了,我却在外面站了很久。
因为这样的言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小时候学校组织春游时,一个算命的大爷拦住了我,不让我走。
「时来运转显天人,有缘无福闯地门。「姑娘,你可是个死人啊!」
那位大爷看起来神神叨叨的,我吓得连忙跑开,他甚至还追着我走了很远。
等他追上我,深深叹了一声,递给我一块墨绿色的玉佩。
他说救人是大善良,这个玉佩送给我,以后一定要贴身佩戴,记得不要摘下来的。
想到这,我握紧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第二天,团支书来校园统计学生的籍贯信息。
我报了江州怀金山。
陈清扬忽然凑过来问:“你是坛山族人吗?”
我点了点头。
我姓山,名叫山有玉,我们村里的人全都姓山,都是坛山族。
她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我对你们的文化特别感兴趣。
你能给我讲讲你们族里洗女的传说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个室友苏苏突然推开门进来了。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宿舍?”
我指了指自己:“你在说我吗?”
她点了点头,走过来仔细打量我:“就是你啊!
刚才不是在三食堂外面吗,我跟你打招呼,你竟然没理我。”
陈清扬在一旁帮我解释:“有玉今天一直在宿舍,我们才和团支书登记完信息。”
听了这话,苏苏也开始觉得是自己错看了。
“怪不得,我就说你为什么要故意不理我。”
把苏苏打发走后,陈清扬又靠近我:“好有玉,快跟我讲讲洗女的故事吧。”
我打开书本,假装没听见。
虽然陈清扬帮助我证明了我的清白,他本身也并不是个坏人。
然而,在我们村里,洗女这一陋习仍是最令人难以启齿的事。
山氏家族最初是来自南疆的,根据传说,
当时的族长带领族人在迁徙至江州后,亲弟弟却因突发恶疾撒手人寰。
由于一贫如洗又没有人脉,族长只能随便找个山头为弟弟安葬。
没想到弟弟去世后,族里居然出现了不少人得了和他一样的病。
经过一个路过的高人指点,得知是因弟弟临终前心怀怨气,
加上墓地风水不佳,才导致这诅咒愈演愈烈。
要破解弟弟带来的诅咒,就唯有一个方法。
从此以后,村里每家每户若生下第一个孩子是女孩,便务必将其扔进河中。
否则,这家人就会遭遇不幸,轻则疾病缠身,重则家破人亡。
这就是所谓的洗女。
我正好是家里第一胎,我曾好奇地问过阿爸,为什么我安然无恙,没有被“洗”走。
我仍记得阿爸满怀慈爱地笑着说,无论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是上天的恩赐,应该好好活下去。
就算遇到再大的灾难,他也心甘情愿接受。
坛山一族向世俗隐退,如今我算是第一个走出大山的大学生。
原本以为来到这里就能摆脱洗女的阴影,没想到却遇上了精通此道的陈清扬。
我一时不愿意将关于洗女的事情告诉她,是因为害怕这样的风俗会被同学们取笑。
幸运的是,陈清扬也不是个刁难人的角色,见我不愿透露,随后就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但几天后,又有一个同学说她在校外见到过我。
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和苏苏一样,可能弄错了人。
毕竟,我家条件并不宽裕,平常的生活费也不多,
除了周末给点发传单的报酬,平时我几乎都待在宿舍里不出门。
然而,她却非常坚定地说,看到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我还拍了照片呢!”
说着,她迅速拿出手机,翻看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她忽然将手机放下,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奇怪……”
她低声自语,“照片里的那个人怎么消失了呢?”
我凑上前去看。
她拍的确实是学校南门,几个人零零星星地站在那,但都是男生。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分明都是男生,你怎么会把它看成我?”
她激动地摇头:“不是,不是的!”
然后指着中间那个空地。
“就在这里,你当时就站在这儿,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衣!”
我本来还在笑,但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立刻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衣服:“你看到的是这件吗?”
“对对对,背后绣了一只小熊,还特别好看!”
她大声叫着。
我的心情渐渐沉重下来。
这件毛衣是我上大学前,阿妈用心灵手巧的针线亲手编织的。
整世界就只有这一件。
满心期待,如果她没有对我撒谎的话,那她所拍到的人定是我。
可是,今天我根本没有去过学校的南门。
而如果她真的见到了我,那照片上怎么会空无一人呢?
因此,只可能有一个结论。
我生气地合上衣柜的门:“这种玩笑开得真是太过分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根本就不是人,所以相机拍不出来?”
本来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可前几天,陈清扬却一口咬定我的生辰八字是个死人。
这让我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捉弄我。
我心中怒火中燃,把这个女生推了出去。
但是我忽略了,她是班上的生活委员,日常人缘非常好。
被我冷淡对待,她一定很不高兴。
因此,当我晚自习刚进教室,就发现班里的人们低声私语。
我选了个座位坐下。
旁边原本坐着的女生,立刻抱起书,迅速移动到了别的地方。
我顿时意识到,我大概被生活委员给排挤了。
果然,旁边的人低声讨论着:「这个山里居然有玉,听说她脾气可大了。
青青只是好心提了个醒,她居然反过来指责青青在侮辱她。」
「以后可得小心了,」
另一个人接道,「免得有些人不识好歹,反而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从开学以来,似乎没有一件事是如我所愿的。
我忍不住红了眼圈,翻开课本。
突然,一道阴影洒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看见陈清扬坐到了我旁边。
她显然也听到了班上同学的闲言碎语。
她侧过头,用书本挡住脸,小声问我:「有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清扬之前请了假,今天才回到学校。
此刻看到她,我竟感觉像见到了亲人一般。
我强忍着泪意,把刚刚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她。
原以为她会和同学们一样嘲笑我,结果她愣了一下,
突然问我:「你是说,牛青青见到你的二重身了?」
二重身?
陈清扬打开手机界面,推到我面前,让我自己看。
网页上解释称,二重身是指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或是魂魄。
不论是什么,真人可不能与二重身相遇。
一旦相碰,二重身可能会跟随本人回家,那样本人就会平白无故地死去。
看完这个科普,浑身顿时一阵发凉。
牛青青说她是在校门口看到的我,这意味着我的二重身很可能还在学校里游荡。
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了她,难道我就完蛋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感到十分不安,甚至有些想去找牛青青道歉。
陈清扬见我脸色不好,立刻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咒。
“有玉,你得把这张符带在身上。”
他说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放在枕头底下。
无论是谁叫你的名字,你都千万不要回应,绝对要记住!”
我满脸困惑:“这是什么情况?”
陈清扬解释说,二重身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存在。
它喜欢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而被它模仿的人看到一模一样的自己,
通常会惊慌失措,导致魂飞魄散。
二重身便会趁机夺走那个可怜人的身体。
而这张符就是定魂咒,能保护我的三魂七魄不受惊扰。
我接过符咒,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心里却极为沮丧。
进入大学本该是件开心的事,却因为接连不断的事情,让我对大学生活充满恐惧。
我脑海中想着这些琐事,一直到深夜都辗转难眠。
大约在凌晨一两点,我朝墙面睡去,忽然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玉儿……玉儿……”
朋友和同学们都叫我有玉,唯有阿妈才会这样称呼我。
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应。
幸亏在张嘴之前,我想起了陈清扬的警告,紧紧咬住唇,不敢出声。
那个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急切的情绪。
我听到密集的脚步声,从两张床中间的楼梯缓缓上升。
那个在叫我的东西,仿佛就在楼梯的尽头,静悄悄地盯着我。
一阵透心凉的气息从我的脚底蔓延开来。
我想把脚缩回被窝,却又担心它会觉得我已经醒来。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它轻轻叹了一口气。
“玉儿,小心……”
“不要相信她!”
我本能地坐起身来。
但等我坐定后,才意识到心里有些害怕,
庆幸的是床尾那边空荡荡的,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了。
我又重新躺回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它刚才所说的话。
它为什么叫我玉儿?
又让我小心谁呢?
第二天一早,陈清扬就问我昨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没有提起那个东西让我小心的话,只是说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我。
陈清扬皱起眉头说:“明明有定魂咒,你理应听不到那些声音。”
他围着我转了几圈,忽然目光锁定在我的脖子上。
“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我从衣领里拽出那块玉佩:“你说的是这个吗?
一个算命师傅小时候送给我的。”
陈清扬突然将玉佩从我脖子上扯下。
“你是不是疯了,山里带的玉竟拿来戴!这可是坟里的玉!”
“坟……坟什么?”
我一时间有些愣住,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陈清扬无奈地叹了口气,跟我解释这是从墓地里挖出的血玉,
表面看起来墨绿色,实际上里面却满是血丝。
佩戴这个玉佩的人会因为失去自身的运气,
而变得如同衰神附体,精神状态也会变得不稳定。
这种情况非常危险!
她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从玉佩的背面照向我。
而在强光的照射下,原本墨绿色的玉佩显露出了内部的结构。
细如发丝的东西,像水草似的在里面摇曳。
我惊得倒退了好几步。
陈清扬连忙把玉收起来:“我会寄给师哥,让他在道观处理掉。”
我连忙点头,想到自己已经佩戴了这东西这么多年,心中不禁一阵恶心。
看到我把玉佩摘下,陈清扬搂过我的肩膀说道:
“别想太多了,今晚我们宿舍有聚餐,你也要来!”
另外两个室友也齐声看向我。
我本想拒绝,想着开学到现在还没和大家聚过,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聚餐是在校门外的一家东北餐馆进行的,陈清扬已经点好了菜,大家正聊得欢畅。
可是我突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从餐馆外闪过。
是那个给我玉佩的大爷!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来不及给陈清扬她们解释,就冲了出去。
那个大爷看上去极其瘦弱,但一跑起来竟然出奇地快。
我拼命追上,最终将他拦住:“你为什么要害我!”
大爷被我吓了一跳,眯着眼打量了我一会儿,这才笑着说:“你是那个小丫头?”
“就是我!”
我气喘吁吁地答道,“别人都告诉我了,那块玉是坟玉,你怎么还要害我?”
我一说完这话,那原本笑眯眯的老头立刻愣住了。
他凑得很近,声音却特别大地问我:“谁说那块玉是坟玉?”
老头看到我没有佩戴那块玉,指着我“哎哎”了半天,
愤懑地拍打着腿骂道:“真是不识好歹的小丫头!”
他继续道:“你知道吗,你生来就是个童子命,
渡过劫难就能享受大运,而那块玉正是护你安全渡劫的!”
他的话语声音越来越激动,“它陪伴了你十多年,
早已和你的命运紧紧相连,如今谁把那块玉拿走,就能夺走你下半辈子的好运!”
“什、什么?”
我有些懵了,被这一连串的话说得头脑发麻。
正想问个明白,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陈清扬发微信问我到底去哪儿了。
我看着她的询问,心中不禁联想到刚才老头说的话,
和梦中那句‘小心’的警告,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我回复陈清扬,说临时有点事,所以不去吃饭了。
然后我拉着大爷,转进了另一家羊肉馆。
我决定好好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饭馆正好是一家西北菜馆,我点了十多串羊肉串,尽情地让大爷享用。
他高兴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吃得满嘴油光发亮。
不过,我心里却隐隐觉得这羊肉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羊肉是不是太瘦了?」
大爷一听,顿时不同意了,说道:「这羊肉哪儿胖了?这羊肉实在太好了!」
我面露尴尬,连忙让服务员再上十串。
这才让大爷心满意足地捋了捋他的胡子。
大爷接着跟我讲起了那块玉的来历。
原来,大爷本是个散修,那天正好是他修行圆满的第一天回到江州。
他算出来会遇到有缘人,没想到转身就碰上了我。
看到我一身童子命,印堂黑沉,却又散发着福气,他决定帮我一把。
于是他才给了我那块玉。
这块玉如果护我到二十岁,就能保我以后大富大贵。
可那些想要玉的人,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想尽办法把我的玉骗走。
我赶紧问大爷,那该怎么办呢?
大爷思索了片刻,终于说道:「原本只能帮你一次,
但看到我们同乡同族的情分,我就再帮你找一块灵玉。
「这次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我问大爷,您要怎么联系我,大爷神秘一笑,告诉我明天下午五点,还是在这里见面。
他这是还想再吃一顿羊肉啊!
我随口问道:「您说您也是江州人?」
大爷吃饱喝足,听我这么一问愣住了:「正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憨笑着让服务员把剩下的羊肉串打包,准备给大爷带回去慢慢享用。
我原本计划第二天中午去店里等大爷。
没想到,陈清扬却来告诉我,第二天下午全校要进行卫生检查。
我心里有些疑惑:“检查卫生不都是在周四吗?”
陈清扬在学生会里负责卫生部的工作,想要更改检查时间并不难。
我隐隐觉得她可能是知道了我和大爷的事情,想要我留在学校。
陈清扬见我一言不发,察觉到我的反常,直截了当地朝我望来:
“有玉,你怎么了?我还没问你,昨天为什么突然放我们鸽子呢?”
我有些结结巴巴:“没、没什么。”
尴尬之余,我想着等检查结束后再去,可能也不算晚。
可我没想到,我们班竟然被安排在了最后一组。
等到卫生检查结束,天已经黑透了,时间快到晚上九点,
我赶紧往羊肉馆跑,却发现那家店早已关门了。
我四处寻找,仍然没有看到大爷的身影。
正当我焦虑不安之际,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玉儿,你还好吧?”
妈妈说最近她做梦总见我,眼皮跳得厉害,心里直担心我有什么事情。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顿时感到委屈得无以复加,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听到我提到丢了玉,妈妈也开始着急起来:
“就是你一直戴的那块吗?你可千万别糊涂啊,孩子!
那块玉我请高人看过,绝对是个好东西。”
我妈一说这话,我心里更紧张了:「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经过一番商量,我爸妈决定明天就赶飞机来我这边。
他们打算在附近帮我留意那个老大爷!
室友们得知我爸妈要来,纷纷表示要好好款待叔叔阿姨。
虽然我对陈清扬有些疑虑,但看到她满心期待地提议去吃地方特色菜时,
我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或许陈清扬只是觉得那块玉有问题,才会把它拿走。
要不然,她拿到玉之后,根本不需要对我表现得那么热情。
第二天,爸妈一到我所在的城市,我看到他们关心的眼神,
第三天,心里这几天的紧张终于缓和了。
一顿饭吃得热闹非凡,后来室友们都先回了宿舍。
我则带着父母在附近找酒店。
意外的是,刚进酒店房间,我妈就严肃地将我拉到一边。
「玉儿,你那个室友绝对不正常!」
谁啊?
谁不正常啊?
这话一下子把我搞蒙了。
我妈告诉我,吃饭的时候,她正好坐在陈清扬的左边,
看到陈清扬脖子上有一道像绳子勒过的痕迹。
虽然不太明显,但那奇怪的颜色和图案,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她坚定地说,那可是吊死鬼才会有的印记。
我听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妈妈,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刚到学校的那天,我们便注意到了陈清扬脖子上的那道疤痕。
她毫不掩饰,直言小时候曾被绑架过,绑匪拿了钱本来想撕票。
多亏了警察及时赶到,才将她救回。
那道疤正是绑架撕票时留下的痕迹。
我如实地告诉了妈妈,结果她只是轻轻敲了我的脑袋,
“傻姑娘,怎么这么轻易就信别人话?我问你,那小姑娘她的家可是什么富贵人家?”
我思索了一下,摇头回答:“不应该不是吧。”
我记得陈清扬用的是一部旧手机,信号时常不好,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那不就说明了嘛!”
妈妈摇头说道,“既然她不是富豪的女儿,那哪个绑匪会无缘无故去绑架她呢?”
之前几个室友对陈清扬的故事从未有过疑虑,但听了我妈的话,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还有个法子。”
她翻了翻行李,从中拿出一块桃木,“幸好妈准备了这个。
今晚你可得睁大眼睛,如果看到那小姑娘在夜里起床,就把这块木头放在宿舍门口。
桃木可以阻挡妖邪,如果她真不是人,肯定会被这道桃木门槛绊住!”
如果我妈说的有道理,那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
陈清扬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借我的八字不稳来吓唬我。
然后,她和同学们串通一气,用“二重身”这种真假难辨的传说,让我更加恐惧。
孤立无援之下,我对她的信任达到了百分之百。
于是,我轻而易举地把玉佩交给了她。
想到这,我收下了桃木门槛,并告诉妈妈我今晚会回去试试。
为了防止自己在床上睡着,我拼命地掐着大腿。
最终,在凌晨三点时,我听到了陈清扬起床的声音。
当她推开门走出去后,我悄悄地起身,把桃木门槛放在宿舍门口。
然后我迅速跑回床上。
不久后,陈清扬就回来了。
我听见她在走廊上的脚步声,接着声音在门口停了下来。
平时她走路是那么轻盈,但此刻我能听出她非常着急,脚步声又快又细碎。
门发出吱嘎一声打开了,但她却偏偏没有进来。
她似乎一直在门外踱步,来回走动,却始终不肯进来。
这正是冬季最寒冷的时节,只穿着睡衣的陈清扬站在走廊上,一定冷得发抖。
她为什么不进来呢?
难道我妈妈说得对,陈清扬并不是人,因此无法跨过这一道桃木门槛?
这一想法瞬间击溃了我的思维。
我浑身毛发倒竖,无法想象自己和一具尸体共同生活了这么久。
正当我想着要叫醒其他室友,告诉他们这件怪事时,突然听见陈清扬在门外叫我的名字。
「有玉,山有玉!」
我一下子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知道我还醒着?
我的床正靠着阳台,从走廊看正好能够窥见一个角落。
难道她是从门上的镜子看到了我手机的微弱光亮?
我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急忙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缝隙里偷偷瞧去。
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陈清扬呆呆地站在门口。
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方向。
她的瞳孔特别黑,似乎在此刻连眼白都消失了。
她举起手,仿佛在召唤我:「有玉、山有玉,快出来呀!」
听到她呼唤的那一瞬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被什么附身了一样,
竟然真的下了床,慢慢向门口走去。
可等我离她只有三步远时,我才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顿时一惊,赶紧退回去,想叫醒其他室友。
然而陈清扬的动作更快,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硬生生把我扯了出去。
我正想大喊,陈清扬突然捂住我的嘴,「别吵啦,山有玉,宿舍长脾气不好,
要是把她吵醒了,咱俩今晚就别想安睡了!」
这不对啊!
陈清扬说话怎么听着和正常人一样?
我一时有些愣住了。
下意识地,我摸向她的胸口。
难道鬼是没有心跳的吗?
可我却摸到了温热的胸膛,心脏跳动得很正常。
陈清扬不是鬼?
陈清扬被我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立刻拍开我的手,「快,借我手机!」
来源:城市套路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