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提起石川琢磨这个名字,在侵华日军的高层名单里并不算太耀眼。但回望他走过的轨迹,其实不少细碎之处值得琢磨。日本明治时代,军官的选拔像流水线一般标准化。石川的起点也挺标准:1894年出身,1916年士官学校毕业,没什么出格的背景。同期同学扎堆都成了日本陆军的骨干,
提起石川琢磨这个名字,在侵华日军的高层名单里并不算太耀眼。但回望他走过的轨迹,其实不少细碎之处值得琢磨。日本明治时代,军官的选拔像流水线一般标准化。石川的起点也挺标准:1894年出身,1916年士官学校毕业,没什么出格的背景。同期同学扎堆都成了日本陆军的骨干,何应钦、谷正伦、重藤宪文,这些名字后面中国史书里都绕不开一句,但和他们比,石川早年的经历记录得特稀碎,好像档案被雨水打湿了一样,既断断续续,又没多少深刻的信息。
真要说他生涯的拐点,那还是1938年底,第十三师团参谋长这职务,给他带来了实打实的“舞台”。湖北应城、京山一带,当时就是个硝烟炮火的圈子。石川和师团长荻洲立兵同在前线。第十三师团被冈村宁次纳入第十一军,随枣会战是大头戏。那场仗里,师团下属的步兵第103旅团和张自忠的部队对上,吃了不小的亏。据中央档案馆的资料,日军在随枣遭遇了第三十三集团军的顽强抵抗,伤亡数百人,这数字在当时其实算高的。石川在其中并不是一线主角,却是幕后调度的关键人物。他的名字常跟“策划”、“协调”等词挂钩,可知道真正在沙场上喊杀的人基本没他份。
荻洲立兵调离后,师团由田中静一接手。石川还在参谋长位置上,实打实成了田中的左膀右臂。长沙会战期间,第十三师团的队形和攻防策略里,不少痕迹都能看出他参谋团队的手笔。值得一提的是,这支师团本质上是第二师团的“旧人”,战斗力都还算整齐,比起那些杂牌部队要强一个档次。很多前线攻坚都指定他们上,说到底,石川那套严密但带点教条的战术,是有点用,但也不算突破创新。从我在日本国立公文书馆查到的师团日记来看,他们的攻击流程都是固定步数推进,风险评估板上钉钉,但因应变化能力有限。这点可能和石川的思维方式有关,他比较信赖套路,缺乏灵光一现的灵活,结果就是很多仗打下来声势很大,实际效果一般。
到了1940年,突然调回本土到预科士官学校担任学生队队长。这转换挺突兀,不算升迁,更像是被“冷处理”。培训学生兵这活,照理说不出彩,但有人说这是“褒奖”,毕竟把在中国战场的经验传授给新兵。有些历史学者私底下认为,石川其实在随枣、长沙一系列会战里表现不及预期,才被调离。不管如何,他在学校里待了两年,其实也算捡了个轻松活。
然后事情又有点回转。1942年,他又被带回中国,出任第十一军参谋副长。阿南惟几当司令官,木下勇做参谋长,这两人对石川算是熟人。全军指挥权期间发生交接不畅,档案上记载,冢田攻迟迟不到任,石川一度需要顶上不少协调事务。这段时间他升了少将军衔,但权力的上升带来的是职责间的模糊,指令传达经常环环相扣—信息断层也多,他们甚至有时候靠口信做决策。是不是有些荒唐?但战争时期本就不缺荒唐事。这些繁杂,有点体系混乱的时段,石川的“缝补”本领其实被派上用场。
再后来看,1942年底,石川被突然空降到瓜达尔卡纳尔岛,接替川口清健任步兵第35旅团长。瓜岛大争夺,没少让日本军部头痛。美军那边,全力防守机场,日军多次发起攻击都没能打下来。石川上岛后,任务其实很鸡肋—收拢残兵、补充兵员。他根本没有时间精心部署太多新计划,美军的火炮压制太凶猛,师团伤亡不断增加。据美国海军部队战报,1943年初岛上战斗失利日方死亡过千人。其实说到底,第35旅团到最后只是个残部。石川在这里充其量就是收拾残局,这种事肯定难有好声望。他三个月后又被召回日本,转而加入预备役,那种无功无过的结局,和他原来在中国的风风火火形成反差。
这时候细致看下,他之前在中国战场恶名昭彰,很多地方留下过深刻的阴影。石川跟随师团长开展的几次战役,都涉及大量屠杀、抢掠,档案资料记载他是策划“清剿”行动的直接负责人之一,还多次签署强制驱赶、处决命令。不客气地说,他是战争罪责链上的重要环节。这里又有个矛盾,他本人从不在一线直接命令杀戮,档案里对具体指令记录不详,但因体系闭环,这类责任很难洗脱。
但他能做到每次更换职位,自己总能全身而退,这点也许不只是个人能力,更是环境使然。东部军司令部附、釜山要塞司令官这些位置,说起来都是后勤类,技术含量没那么强,却境遇稳定。特别是釜山岗位,1945年日本投降日军全员向美军投降,整个过程都比较顺滑。部分历史研究者推测,石川在这里转身成了“交接官”,漂亮地避开了所有正面冲突。这是不是说明他谨慎自保的能力很高?还是说时代给了他一个软落地?我一时也难断定,史料到此手脚也乱了。
战后经历,有些说法缺乏权威佐证。只知道他死于1959年6月,生前获功四级金鵄勋章,这在那些侵华日军中也算常见。日本方面很少大量报道退役将领的晚年,官方资料只留了个“荣誉退役”的记号,细节像被抹去了一样。不知他的内心是否有后悔,但他的“消失”也反映了那个时代,日本对战争责任的处理方式更多是模糊与遮掩。
看回整个职业生涯,石川琢磨身上有着日军高级军官特有的模式化,也有着那些历史灰色地带的复杂。很多时候他被当做幕后推手,实际所用手段是体系规则里的常规,无论是参谋还是旅团长这两个阶段,总是缺乏真正独立的判断。我个人觉得,与其说他是大奸大恶,不如说他是体制化负责人的标杆,缺乏独立性,中规中矩,但在体制内部极度有效。
不过也许不对,细致分析,他辅佐的几位师团长,荻洲立兵、田中静一,这些人手下战功都有很高评价,而石川琢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基石也是推手。有学者认为他是“理性中的冷酷者”,另一些却觉得他无非是流程里的一颗齿轮。两种观点互相矛盾,但也符合事实,他本身既是“犯错者”,又是“那种听命于他人的人”。
再说一个小插曲,根据近年发表在《战史研究》上的分析,石川在预科士官学校期间,曾要求学生兵每日反复操演“敌后突围”,这种做法被校内教官批评太死板,但后来实际上,这批被训练过的士兵普遍在前线战死率提高了。有人认为死板的战术给士兵带来了不必要的风险。也不太对吧,有人说严格训练才能守住底线,但只靠死板考虑真的行得通吗?那一套到底效果是不是好,怎么也说不清楚。
历史对战争罪责的归属很难一刀切。石川琢磨既不是最残忍的军官,也绝对不是无辜的。他具体指令虽存争议,但结果毫无疑问是参与者之一。他的官运轨迹像是日本军制下的样板—频繁流转但从不真正负责最前沿,这是那种冷静理性和现实狡猾混杂的典型表现。对石川如此的人,不管说他无能或是巧于自保,都不会错误,谁都可以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模式化和个性混杂,结果再看,只能说他是日本军官里最普通但最真实的代表。
结尾简单说一下,这些线索合在一起,石川琢磨的故事其实就是那个年代日本军官的缩影。他做过什么,怎样离开,是否后悔,没人能完全说明白。只有那些零散数据、模糊记载、和最终留在卷宗上的几行字,告诉我们:历史中有些人名,终归不过是环环相扣的一环,问题怎么也说不清楚,有些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来源:松窗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