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帮人总觉得,二十世纪最牛的将军是在柏林国会大厦的废墟上抽雪茄,或者是在密苏里号的甲板上签字。
一帮人总觉得,二十世纪最牛的将军是在柏林国会大厦的废墟上抽雪茄,或者是在密苏里号的甲板上签字。
其实都想岔了,真正给那个时代画上句号,让全世界都重新坐下来算账的终极对决,发生在朝鲜半岛一个谁都没听过的小山沟里,而且输的那一方,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这盘大棋,得从欧洲那片打烂了的土地说起。
那时候的欧洲,就是个大号的绞肉机。
有三个人,把怎么打仗这件事玩出了三种完全不同的花样。
先说苏联的格奥尔吉·朱可夫。
这人就是苏联的定海神针。
德国人的坦克跟疯了似的冲向莫斯科,眼瞅着红场都要被人当停车场了,斯大林在克里姆林宫里头疼的时候,才把这个以前不怎么听话、但确实能打的元帅从冷板凳上拽了回来。
朱可夫一到前线,整个苏军的士气都不一样了。
他那人,不玩虚的,也没德国将军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战术推演。
他的打法就一句话:拿人命和钢铁填。
他用冷酷到骨子里的纪律,硬是在列宁格勒的冰天雪地和莫斯科的城墙根儿底下,把德国人给顶住了。
什么战术精妙,他不在乎,他要的就是用比你多几倍的坦克、多几倍的大炮、多几倍的士兵,像压路机一样从你身上碾过去。
从莫斯科城下到斯大林格勒那个血肉磨坊,最后把红旗插上柏林,朱可夫打的每一仗,都带着一股子蛮不讲理的狠劲,也正是这股狠劲,给苏联挣回来一个“战神”的名头。
镜头转到南边,北非的沙漠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德国的埃尔温·隆美尔,纯粹是个战场上的艺术家。
他手里的非洲军团,要啥没啥,意大利人给的坦克一打就着,后勤补给三天两头断顿。
可他硬是靠着鬼点子和一股子赌徒的疯劲,把英国人耍得团团转,打出了“沙漠之狐”的威名。
他的对手,英国的丘吉尔,一个被他打得灰头土脸的人,都得承认:“他是个伟大的将军。”
可天才总会碰上另一个极端,那就是英国的伯纳德·蒙哥马利。
这人跟隆美尔完全是反着来的。
隆美尔是灵感型的,蒙哥马利就是个会计。
他死板、教条,打仗前必须把每一颗子弹、每一桶汽油都算得清清楚楚。
他从来不冒险,信奉的是“优势在我”。
在阿拉曼,他就是这么干的。
他硬是憋了几个月,等天上的飞机、地上的坦克、手里的炮弹多到能把沙漠都犁一遍的时候,才发动总攻。
隆美尔那点儿靠机动和奇袭攒下的家底,在他这种绝对实力的碾压面前,根本不够看。
这场对决,就是灵感输给了计算器,骑士倒在了账房先生面前。
同一时间,在法国,美国人也打出了自己的王牌。
乔治·巴顿,一个满嘴脏话、腰里别着象牙柄手枪的暴躁老头。
他是美国装甲部队的祖师爷,脑子里就一个字:冲!
他觉得最好的防守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垮敌人。
诺曼底登陆后,他带的第三集团军就像一把烧红的刀切黄油,在法国平原上横冲直撞,俩礼拜就报销了十万德国兵。
他那套“血胆”作风,给后来几十年美军的陆军战法定了调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钢铁洪流淹没你再说。
朱可夫的“填”,隆美尔的“骗”,蒙哥马利的“算”,巴顿的“冲”,这四种风格,就是二战欧洲战场的全部精华。
就在欧洲打成一锅粥的时候,太平洋上,一个叫山本五十六的日本人,也准备押上国运赌一把。
山本这人,心里头拧巴得很。
他在美国待过,亲眼见过底特律的汽车工厂一天能下线多少辆汽车,他比谁都清楚跟美国打仗是啥下场。
所以他玩命地反对开战。
可军部那帮疯子听不进去,非要打。
既然拦不住,山本这个骨子里的赌徒干脆就玩了票大的:偷袭珍珠港。
他想一巴掌把美国太平洋舰队拍残,给日本多争取点时间。
从战术上说,这事儿干得确实漂亮。
但从战略上看,这跟捅了马蜂窝没啥区别。
山本自己也清楚,他只不过是“叫醒了一个沉睡的巨人”,给日本续了半年到一年的命。
从那天起,他的名字就上了美国的复仇名单。
1943年,美国人破译了日军的密码,派了一队P-38战斗机,在半道上把他坐的飞机打了下来,这位日本海军的灵魂人物就这么没了。
他能被后人记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让美国人结结实实地丢了一次大脸。
二战打完了,世界消停了没几年,真正的世纪对决,在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地方上演了。
朝鲜半岛,冰天雪地。
主角是两个人,一个代表着旧时代的巅峰,另一个则掀开了新时代的序幕。
旧时代的代表,是美国的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西点军校的学霸,二战太平洋的战神,战后日本的“太上皇”,这人身上挂着的头衔能压死人。
他这辈子就没打过败仗,骄傲得像个神。
朝鲜战争一开打,他一个惊世骇俗的仁川登陆,就把北朝鲜人民军的攻势拦腰斩断,眼看着就要一路平推到鸭绿江边,回家过圣诞节。
那时候的他,就是西方世界“技术装备决定一切”这个信条的活化身。
而他的对手,是来自新中国的彭德怀。
他接到命令,带着几十万志愿军跨过鸭绿江的时候,手里那点家当简直寒酸。
士兵穿着薄棉袄,在零下三四十度的雪地里冻得跟冰棍似的,手里的武器还是“万国牌”,后勤补给线随时都可能被飞机炸断。
他们要面对的,是以美军为首的、武装到牙齿的十六国联军。
麦克А瑟一开始根本没把这位中国的“彭大将军”当回事。
在他眼里,这帮连军装都不统一的士兵,跟农民没啥两样。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成了他一辈子的噩梦。
彭德怀把毛泽东那套“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游击战术,在朝鲜的山地里玩到了极致。
他看准了美军的傲慢,专挑晚上和天气不好的时候动手。
志愿军像鬼魅一样,在山林里悄无声息地穿插,突然就出现在美军的背后或者侧翼,然后用喇叭和哨子制造出人山人海的假象,上来就是贴身肉搏。
第一次战役,就把冒进的美韩军队打懵了。
第二次战役,更是在长津湖,把美军的王牌海军陆战队第一师打得屁滚尿流地往南跑。
麦克阿瑟那些B-29轰炸机、那些谢尔曼坦克、那些铺天盖地的炮弹,在朝鲜连绵不绝的山沟沟里,威力大打折扣。
他完全搞不懂,这支连炒面都吃不饱的军队,哪儿来的这么强的战斗意志和这么刁钻的战术?
他熟悉的战争法则,什么火力覆盖、制空权,到这儿全失灵了。
他对着地图,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中国军队的主力在哪儿,整个战场对他来说就是一团迷雾。
这场两个人的对决,最后以麦克阿瑟被杜鲁门总统当着全世界的面炒了鱿鱼收场。
他在国会告别演说上留下的那句“老兵不死,只是凋零”,透着一股子英雄末路的悲凉。
而彭德怀,则用这一仗告诉全世界,靠着几艘军舰几门大炮就能在一个国家门口耀武扬威的日子,彻底结束了。
他打败的不仅仅是一个麦克阿瑟,而是“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战后,有人拿这事儿讥讽麦克阿瑟,这位五星上将自己倒也坦诚:“让任何一个别的将军去指挥,谁又敢说自己能比我干得更好,能赢过彭德怀?”
毛泽东后来给彭德怀写了句诗:“谁敢横刀立马?
唯我彭大将军!”
这既是夸奖一个人,也是在说,一个被欺负了一百年的民族,终于有底气跟世界上最强的那个掰掰手腕了。
打完仗回国后,彭德怀继续在军队任职。
几年之后,在一个叫庐山的地方,他又一次因为说了真话,命运拐向了另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方向。
参考资料:
朱可夫, G. K. (1971). Воспоминания и размышления (回忆与思考).
Halberstam, D. (2007). The Coldest Winter: America and the Korean War.
Irving, D. (1977). The Trail of the Fox: The Life of Field-Marshal Erwin Rommel.
Hamilton, N. (1983). Monty: The Making of a General, 1887-1942.
D'Este, C. (1995). Patton: A Genius for War.
Agawa, H. (1979). The Reluctant Admiral: Yamamoto and the Imperial Navy.
来源:非凡大师一点号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