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秋末的风裹着凉意掠过鄂尔多斯的街巷时,家家户户开始忙着翻出坛罐——要腌咸菜了,把这季的菜封进坛里,留着过冬配饭。窗台上、阳台角,空了大半年的玻璃罐、粗陶罐被刷得锃亮,倒扣着沥干水,等着装下芋头、胡萝卜这些秋末的脆嫩,这是本地人数十年不变的习惯。
当秋末的风裹着凉意掠过鄂尔多斯的街巷时,家家户户开始忙着翻出坛罐——要腌咸菜了,把这季的菜封进坛里,留着过冬配饭。窗台上、阳台角,空了大半年的玻璃罐、粗陶罐被刷得锃亮,倒扣着沥干水,等着装下芋头、胡萝卜这些秋末的脆嫩,这是本地人数十年不变的习惯。
要腌咸菜,总得先去菜市场赶趟热闹。这时的菜市场最是鲜活,入口处的芋头堆得像小山,带着褐色的薄皮,沾着点湿泥,卖菜的大爷掀开盖着的麻袋,笑着喊:“刚从窖里取的芋头,瓷实得很,腌咸菜最香了!”旁边的胡萝卜摊前,橙红的萝卜码得整整齐齐,带着翠绿的缨子,老人们挑着捏一捏,要选那种沉甸甸、不空心的;洋葱堆在竹筐里,紫皮的、黄皮的,剥开来满是辛辣的鲜气;蒜摊前更是热闹,成辫的大蒜挂在杆上,买的人都要拎起来晃一晃,听蒜衣摩擦的“簌簌”声,选蒜瓣饱满的。
母亲总爱拉着父亲一起去,两人挤在人群里,父亲蹲在芋头摊前,拿起一个芋头掂掂分量,再剥掉一点皮看内里——得是雪白细腻的,才适合腌。母亲则在胡萝卜摊前挑挑拣拣,选几棵粗细均匀的,又转到洋葱摊,称上几个紫皮洋葱,最后在蒜摊前停下,买一辫新蒜,蒜切碎了拌进咸菜里,提味还不容易坏。两人手里的塑料袋渐渐鼓起来,装着芋头、胡萝卜、洋葱和蒜,拎着走在人群里,满是秋末的烟火气。
回到家,阳台就成了临时的“腌菜坊”。父亲搬来凳子坐在水龙头旁洗芋头,粗粝的外皮得用刷子细细刷,冲干净的芋头摆在盆里,白白胖胖的。母亲在一旁处理胡萝卜,刮掉外皮切成滚刀块,洋葱剥去外皮切成丝,大蒜剥瓣拍碎。洗好的芋头要切成厚片,和胡萝卜块、洋葱丝一起码在竹筛里,端到阳台通风处晾,晾到表面微微发皱,摸起来不粘手,才好进坛。
腌菜时,母亲有自己的讲究。芋头片和胡萝卜块先撒上粗盐,用手抓匀揉一揉,让盐粒裹住每一块菜,静置一会儿出汁;洋葱丝单独装碗,撒盐腌软,再和芋头、胡萝卜混在一起,加进拍碎的大蒜,拌匀后往坛里装。装坛要实,每装一层就用筷子压实,让菜汁没过食材,最后封紧坛口,母亲会在坛沿倒上清水,“这样密封性好,过二十天就能吃。”父亲在一旁帮着递坛,扶着罐说,“去年腌的芋头咸菜,配酸粥最对味。”
等开坛那天,掀开盖子,一股咸香混着蒜香就飘了出来。芋头片吸满了盐味,嚼着瓷实;胡萝卜块带着甜,脆嫩爽口;洋葱丝少了辛辣,多了咸鲜。盛一碟放在桌上,配着热乎的酸粥,或是就着馒头,都是家常的好滋味。鄂尔多斯的秋末,就是这样藏在一碟碟咸菜里——有菜市场的热闹,有家人一起忙碌的快乐,还有腌进坛里的秋味,等着在寒冬里,温暖每一顿家常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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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裴承艳
校对:李荣
审核:许欣
终审:田坪
来源:鄂尔多斯新闻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