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驻高桥川旁。晨起写了一信给侠,冀她能来此一转,但得她回信,知她玩性非常大,仍然要到长德处玩。因之我遂于午睡后去经建部,适她俩已外出,又派人从留守兵团把她俩找回来。一进门,她俩就双管齐下给我一个下马威,真风俏之极。是日在家曾作打油诗一首:凭窗若有思,断柳二三枝;
一九四二年
六月十四日星期日晴,微风。
驻高桥川旁。晨起写了一信给侠,冀她能来此一转,但得她回信,知她玩性非常大,仍然要到长德处玩。因之我遂于午睡后去经建部,适她俩已外出,又派人从留守兵团把她俩找回来。一进门,她俩就双管齐下给我一个下马威,真风俏之极。是日在家曾作打油诗一首:凭窗若有思,断柳二三枝;满腹心情事,说与谁人知!
六月十五日阴。闷热。
驻高桥川旁。晨起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上午看文件(三个文件粗看了一遍)。午睡后参加学习小组长及学习委员的会议,征求意见,准备总结上期学习工作的经验,开展今后的学习工作。在这个会上暴露我们领导上的问题多一点。就是找不出能推动学习与加深文件研究的方法。因之我提出了三个问题来和同志们商量,第一是加强领导同志的责任心,调整组织领导上的关系,提高秘书处工作组的职权。第二是进行反省,就是日常的小问题也好。第三是多多漫谈(三、两个人的)与开放民主。黄昏玩了一下牌。晚处理日常电文,并与杨林部长谈话。
六月十六日晴。
驻高桥川旁。早晨及上午仍以部分时间处理日常事务。其余时间读文件。下午同吕政委一道去留司参加军政委员会,讨论建军问题,主要是对留守兵团过去工作的估计,今后应如何核训、编制及补充等问题。而保安部队则很少谈到。晚上会无结论而散。为了更加深刻与全面地解决问题,准备在星期六再开。
六月十七日晴。
驻高桥川旁。上午去党校听凯丰同志关于于部教育问题的解答,约两个钟头左右就回来了。下午未做何事,只在晚饭前后将留司军政委员会内容与意义同几个比较负责的同志谈了一下,以便好准备意见。晚我们儿个人(王、吕、黄)又扯了很久,作为预备意见,也就是中心意见。只估计一项,就花费了很久的时间
六月十八日晴。
驻高桥川旁。上午读《联共党史》结束语及布化十二条,尚未做笔记下午召集扩大的军政委员会,讨论保安部队今后的建军问题。不过在下面同志的发言中,第一,对留守兵团的印象不佳,而且成见还相当深;第二是干部问题中的老资格问题,相当强调。这是极需注意的问题。会一直开到晚间才散,中间还加上来了一批客人的打扰。
六月十九日晴.下午风
驻高桥川旁。吃了饭就去留司参加学习讨论会,主要是干部教育问题。今天讨论会的材料还实际、新鲜,因之讨论会也较活跃。而我则感觉天热气闷,吞昏欲睡,未很好去注意听。下午看报纸。黄昏在机要科玩了一会。晚上与黄参谋长商讨教导队、体训班、见习参谋人员的训练和善后的处理问题
六月廿日晴。徽风。
驻高桥川旁。晨补写几天的笔记。上午看书报,又将布化十二条及党史结束语重新看了一遍。近午王、吕来此漫谈党史结束语及布化十二条。当然这个漫谈还只能是初步的,说不上精研。下午去留司参加军政委员会,主要是讨论思想统一问题。时间虽长达五个多钟头,而结果还好。肖一反过去的态度来了个自我批评。若循此以往则今后边区各方面之建设则大有可观矣。归来去经建部找侠,遂一道乘马回家。途中新月若明若暗,人马缓步而行,还加上一路上的闲话笑语,低声歌唱,又是公余之暇另外一番风味也。
六月廿一日星期日上午晴,下午阴,闷热。
驻高桥川旁。晨起较晏。上午除陪侠闲话外还看了一下报纸,招待了一下来客。午睡约两个多钟头。醒来亦只闲谈琐事未及其他。晚饭后侠归去,我即看昨日报纸,特别是学习栏,一字未漏地看完了。有两篇反省文章写得相当好。入夜与王、吕座谈,今天王与干部谈话着重编制、组织、干部配备、干部政策等(特别是领导上的问题),夜深才归寝。
六月廿二日徽雨.风,阴,夜晴。
驻高桥川旁。晨起看报纸写日记。上午继续读党史结束语及布化十二条,并笔记T原文本意,尚未反省与发挥。黄弄与王、吕等漫谈领导与干部问题。学委会开了个会,决定下期的工作问题,又顺便扯到收获特货问题。继而是夜在黄参谋长处漫谈时事、交谈工作等。归来就寝时已廿三时左右了。
六月廿三日晴.时阴,夜月。
驻高桥川旁。今天主要是参观枣园的学习。因留守兵团人员尚未到,故先去下震、弼时处探视了一下,接着到克农处听他们的高论。整个上午都是听他们讲话。下午则零碎地看了些材料,谈了一谈,并在李涛、奇涵处玩了玩。黄昏慢步归来,入夜才到家晚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看看报纸就安寝。
六月廿四日晴,热。中午后忽骤雨暴风一阵,夜月。
驻高桥川旁。晨起即提笔起草关于收获特货给各团的指示信一件,迄早餐仍只及其大半。继而又派人送被子给侠,顺便约她来看评剧。上午去党校听朱总报告,主要是反对平均主义。课中发生警报,还休息了半个多钟头,因此直到十二时以后才归家。午睡醒来继草指示信。黄昏及晚间均流于闲话与看报之问。其中只吕政委将西北局所讨论之除奸间题谈了一下。以促人家之注意。整个一天未看个文件,未写一个字的笔记,而时间却十分紧迫,似此下去,则整风必然又随之而流产。今后如何安排好工学的矛盾,当是个大问题
六月廿五日晴,夜月。
驻高桥川旁。时届夏令,气候确有变化,除早晚稍凉风习习外,余均十分炎热。在平房中我总坐不住,闷热心慌,只有在窑洞内才比较舒适一点。
上午在家读毛在《共产党人》上的发刊词。因参加讨论收获特货而中止。特货是今年边区经济所依赖之惟一出路,其重要性差不多也好像整顿三风一样。故近来人们均为此而忙碌着。下午改别人的学习笔记。黄昏闲荡了一会。晚去枣园看评剧,深夜明月已偏西山我们才蹒跚而归。
六月廿六日晴。夜月。
驻高桥川旁。晨起较迟,因夜来看戏较疲劳。故今天未很好学习,只看完《共产党人》发刊词,及军委和总政关于前方部队整风工作的指示。其次利用下午较清醒的时间写了一点笔记。黄昏同振球一道去枣园看评剧,深夜才归。
六月廿七日阴,闷热。
驻高桥川旁。晨起仍迟。早饭后商谈怎样执行联司关于特货征收的新决定,并与四团一营副营长及李团长交谈了一下收割任务与警戒等。其余时间则集中力量做布化十二条中的第一条:关于党的问题的笔记。余则闲话,看报纸及小说〔,等侠总未见米,及至上灯时候归家一瞧,侠已安然坐在躺椅上了。不久六妹及刘大姐也来此小坐一会才走。是晚寝处漫谈知心话,这是最近两人问从未如此剑腹以见的痛快交谈。因之我觉得,整风不只是与政治、下作相联系、也与一切社会意识形态、个人生活密切相关联。
六月廿八日星期日晴,晚饭时骤风急雨一阵,继晴,夜月圆。
驻高桥川旁。今大六妹及木西弟均先后来我处闲谈家事,并准备要他们寄信一封,并附照片一张以上慰困苦中的老母。因为有人曾造谣说我已于前年遇害。其余时间则与侠交换学习笔记。她的笔记写得还好,已经大大地进了一步。不过某些断语还欠稳重,联系实际不够,较浮华。晚饭时骤雨狂风一阵。之后她才归去。黄昏又与王、吕等谈干部问题。夜看报纸、小说。
六月廿九日晴,下午阴.黄昏风,夜微雨。
驻高桥川旁。晨起补写日记、看报纸。上午写关于巩固党的笔记,未半午餐。午睡醒来研读有关司令部工作之各种零碎材料。王纪元于是日下午来此探问胡炎明及找材料,留他在此晚筱。晚与黄显文闲话。之后仍然看材料。
六月卅日晴,黄昏风。夜月。
驻高桥川旁。今日除看报纸、处理日常事务外,中心是将巩固党一项之笔记写完。下午看司令部之各种材料。另外还改完了李聚星的笔记。
七月一日晴。微风,夜月。
驻高桥川旁。近来晨起总不早,也未从事运动。在这方面可说是落后了。但另方面脑子里杂乱无章,十分不宁,睡眠亦不好,真不知怎样才能救此宿疾?甚以为念!早饭前后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正要从事学习,而王季龙、朱子休二同志来此,谈了大半天闲话。因为他们今天放假。谈话内容脱离不了整顿不风,尤其是谈到具体问题时更为丰富有趣。午睡三四个钟头,醒来盆洗后又晚餐。黄昏听取关于三边工作的报告,结论是领导不强,干部未尽到应有的责任,加之环境复杂、财政困难等,遂使工作受到相当损失。
尤其是在干部问题、军民关系、群众纪律上损失更大。由此使我又得出一个概念:陕北上兵及下级于部,不只是文化落后,而且还相当刁顽。因之今后工作必须针对着这种特性,设法克服落后,去其刁顽,则部队之建设才可期而待。晚上与黄参谋长、高科长漫谈司令部丁作,并决定要黄参谋长负责作一较详细的报告。准备礼拜五讨论。夜半才就寝。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