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这实习生有啥魅力让你和妻子离婚?”他瞬间愣住:什么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31 18:18 3

摘要:夜深人静,时针悄然指向凌晨两点,乔晚在睡梦中被一阵突如其来、如刀绞般的腹痛猛然惊醒。那疼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地在她的小腹内翻搅,让她瞬间冷汗直冒。

夜深人静,时针悄然指向凌晨两点,乔晚在睡梦中被一阵突如其来、如刀绞般的腹痛猛然惊醒。那疼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地在她的小腹内翻搅,让她瞬间冷汗直冒。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在身旁摸索了一番,触碰到的只有那空荡荡、冷冰冰的床褥。那一刻,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丈夫傅修宁依旧没有归来。

小腹的疼痛愈发剧烈,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她袭来。乔晚强忍着这钻心的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颤抖着手指,艰难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慌乱地滑动,最终拨通了傅修宁的电话。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它一声接着一声地响着,仿佛在催促着什么。过了许久,电话终于被接通了。然而,还没等乔晚来得及开口说话,听筒里便传来一个娇柔婉转、带着一丝慵懒的女声。

“乔晚姐,修宁哥已经沉沉睡下了,你有什么事情就明天再找他吧,我先挂啦。”那声音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却让乔晚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等一下,等……等等……”乔晚拼尽全力想要留住对方,小腹的绞痛让她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可对方根本没有耐心听她把话说完,直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那清脆的挂断声,在乔晚听来,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乔晚满心的不甘,她强忍着剧痛,再次颤抖着手指拨通了电话。然而,这一次,电话那头却提示无法接通。那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寒冬里的寒风,吹得她浑身发冷。

她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如潮水般将她紧紧包围,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她不想死,她才二十六岁啊,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时候。她还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含辛茹苦地将她养大,她还没有好好尽孝;她还有深爱的傅修宁,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她还想和他一起走过未来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乔晚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她颤抖着手指,艰难地拨打了急救电话。在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她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到客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防盗门。

很快,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小区原本宁静的夜空。乔晚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医院。

医生经过初步诊断,告诉乔晚,她是宫外孕,情况十分危急,必须立刻进行手术。此时,乔晚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她用颤抖的声音将傅修宁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护士。

可无论护士怎么拨打,电话那头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那嘟嘟的忙音,就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乔晚的心。

“你还有别的亲人或者朋友吗?”小护士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乔晚,眼中满是同情与关切。

乔晚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她的父母远在京市之外,就算他们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赶来,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到。而且她妈妈心脏不好,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她不想让妈妈为她担心。她最好的朋友宋思绵虽然在本市,可思绵已经到了预产期,随时都可能分娩,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思绵添麻烦。

“手术同意书,我自己签吧。”乔晚的声音微弱而坚定,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刻了。自己拨打急救电话,自己签署手术同意书,独自一人面对这场未知的手术。

好在医院十分人性化,很快就为她安排好了护工。手术是连夜进行的,等乔晚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护工阿姨见乔晚醒了,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乔小姐,你终于醒啦,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医生说你宫外孕的位置特别不好,要是再晚一点手术,恐怕就救不回来了。”护工阿姨一边说着,一边心疼地看着乔晚。

乔晚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没有了曾经孕育生命的迹象,心中满是遗憾与难过。她和傅修宁备孕了整整两年,为了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宝宝,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结果却是宫外孕。

乔晚强忍着泪水,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傅修宁,让他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她摸出手机,再次给傅修宁拨去电话。这一次,接电话的人换成了傅修宁本人。

“老公,我……”乔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乔晚,我知道我最近忽略你了,可我真的很累,白阿姨昨天出现了排斥反应,状态差到了极点。还有,我跟小优真的没什么,她就像我妹妹一样,她威胁不到你傅太太的地位,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好吗?”傅修宁的声音里满是厌烦和不耐烦,仿佛乔晚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乔晚握着手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喘不过气来。沉默了大概几秒钟后,傅修宁再次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乔晚?”

“我,我宫外……”乔晚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林小优焦急又带着哭腔的声音。

“修宁哥,你快来看看我妈。”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傅修宁瞬间紧张起来。

“先这样吧。”傅修宁匆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乔晚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无神,原本就红肿的眼睛,再次被泪水浸湿,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头发。

八年啊,她和傅修宁在一起整整八年了。这八年来,他们一起熬过了高三那段紧张又压抑的时光,每天为了学习而拼搏奋斗;熬过了大学四年的异地恋,虽然相隔千里,但他们的心却始终紧紧相连;两年前,他们终于修成正果,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还一直期待着宝宝的降临,想象着未来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可如今,他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林小优才回来三个月,自己在他眼里就成了无理取闹的妒妇。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仿佛在一瞬间都变得那么遥远,那么虚幻。

“呵!”乔晚苦笑一声,她用手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间流出,她一边笑一边哭,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乔晚冷静了一天之后,还是觉得应该把自己宫外孕手术的事情告诉傅修宁。毕竟八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那些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也明白,林小优和她的妈妈对傅修宁来说意味着什么。傅修宁小时候,父母工作繁忙,经常加班,他就在邻居白阿姨家吃饭。白阿姨是单亲妈妈,独自带着林小优生活。从小到大,傅修宁和林小优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他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能从青梅竹马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开启一段美好的人生旅程。

可傅修宁刚上高三那年,林小优跟着妈妈出国了,一走就是八年。这其中的具体缘由,乔晚并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那八年里,傅修宁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每当提起林小优时,他的眼神中总会闪过一丝落寞。

直到三个月前,林小优带着身患胰腺癌的妈妈回国,找到了傅修宁。也是从她们回国开始,傅修宁就频繁地不回家。每次问起,他都说在医院照顾白阿姨。因为知道傅修宁和林小优母女的关系,乔晚一句怨言都没有,她始终坚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坚如磐石,不会因为林小优的回归就出现裂痕。甚至一开始,乔晚还主动帮忙联系专家,希望能为白阿姨的病情出一份力。

可她的介入似乎让傅修宁和林小优都不太高兴。后来发展到只要乔晚出现,林小优就会委屈地落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傅修宁心疼不已。再后来,傅修宁直接告诉乔晚,不要再去医院了,说那里人多嘈杂,不利于她养身体。

乔晚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她从小受到的温良教育,让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没有吵闹,没有质问,只是耐心地等待着这一切结束,等着傅修宁处理完这些事情,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她相信,傅修宁只是一时被林小优的事情冲昏了头脑,等事情过去了,他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恩爱。

但这次宫外孕手术,傅修宁表现出的态度,让她内心的坚持开始动摇了。她开始怀疑,自己在傅修宁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位置,他们的感情是否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坚不可摧。

乔晚收起思绪,给傅修宁发了信息,还把自己宫外孕的病例一并发了过去。她希望傅修宁能看到她的痛苦,能看到她为这段感情所付出的一切。

同一所医院里,傅修宁皱着眉头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紧张。坐在他身旁的林小优也凑过头来一起看。

没等傅修宁开口,林小优的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开口声音就哽咽起来。“对不起修宁哥,我不应该找你,我知道乔晚姐是怕我把你抢走,才编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是我和妈妈破坏了你跟乔晚姐之间的感情,对不起。”林小优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傅修宁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确实紧张了一下,毕竟乔晚从来没有用这样的事情骗过他。但他转念一想,这三个月他因为白姨的病,几乎没怎么回过家,他和乔晚已经很久没同房了。他深知乔晚的为人,乔晚绝不可能做出背叛之事,所以,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乔晚无理取闹,想借此博得他的关注,证明他依旧深爱她的拙劣把戏罢了。

傅修宁满眼怜惜地轻揉了揉林小优的脑袋,声音格外轻柔温和。“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平日里太娇惯她了,这种荒诞的谎言她都能编造出来。别哭了,小优,有我在呢。”

“谢谢你,修宁哥,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林小优哭得梨花带雨,一头扑进了傅修宁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傅修宁轻轻拍打着林小优的后背,给予她最坚实的安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疼惜。哄了林小优好一阵子,傅修宁才抽空给乔晚回了条信息。

傅修宁:晚晚,白阿姨没多少日子了,你该知道小时候白阿姨对我多有照顾,你懂事些,别再这么任性胡闹,也别用这么恶毒的谎言来诅咒自己和我们未来的孩子。等过些时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八年的时光,乔晚和傅修宁相知相恋,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一起分享了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乔晚曾说过,这世上最懂她、最了解她的人,唯有傅修宁。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白头偕老。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那些曾经的誓言,那些美好的承诺,都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击垮一个人,往往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当失望的次数累积到一定程度,最后再添上一次失望,便是整个故事的落幕。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当最后一幕落下,所有的繁华都化为泡影。

乔晚抹干眼泪,给傅修宁回了一个字。
【嗯。】
————
三天后,乔晚出院。这期间,傅修宁没有发来任何消息,仿佛他已经从乔晚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一样。乔晚也未曾主动找他,她已经在这段感情中伤透了心,不想再继续卑微地等待。
但乔晚已在心中默默做出了决定,她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要为自己而活。
“乔小姐,虽说这次是宫外孕,可这也算是小月子,你回去后千万别碰凉水,要多补充营养,好好休息啊。”护工阿姨关切地嘱咐着,看向乔晚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家女儿一般,充满了疼爱和不舍。

乔晚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轻轻张开双臂,给了护工阿姨一个温暖的拥抱。
“阿姨,真的特别感谢您,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其实,护工阿姨心里还藏着话,她原本想劝乔晚跟老公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可转念一想,老婆都遭遇宫外孕这么大的事儿了,老公居然一次都没出现过,这样的男人,恐怕也算不上什么值得托付的好伴侣。

跟护工阿姨道别后,乔晚独自一人,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医院外走去。

还没走上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乔晚?”

乔晚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挺着个大肚子、一脸焦急的闺蜜宋思绵。
“你怎么会在这儿呀?瞧瞧你这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宋思绵眼神敏锐,一眼就瞧出乔晚脸色不对劲,赶忙加快脚步,几步就走到乔晚面前。
“我……我怀孕了。”乔晚神色平静,表情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宋思绵知道乔晚一直在积极备孕,刚要张嘴恭喜她,就听见乔晚接着说道。
“是宫外孕,已经做完手术了,今天打算出院。”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宋思绵又气又急,不过她太了解乔晚了,想来是乔晚怕刺激到自己,才选择隐瞒。

宋思绵心疼地握住乔晚的手,随后又左右张望了一番。
“诶?傅修宁去哪儿了?”

在所有朋友的印象里,傅修宁对乔晚那可是爱得死去活来,平日里对乔晚呵护备至,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简直堪称二十四孝好老公的典范。
这会儿没瞧见傅修宁,宋思绵着实感到十分意外。
“他去陪他小青梅的妈妈住院了,没工夫管我。”

“什么?”

傅修宁和他小青梅的那些事儿,宋思绵倒是略有耳闻,可不管怎么说,自己老婆宫外孕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不出现,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没事,都过去了,你怎么也是一个人在这儿呀?”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产检,家明去缴费了。”

宋思绵本来还想再问问乔晚和傅修宁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可一看乔晚脸色差得厉害,便强忍着没敢多问。

乔晚约的车马上就要到了,宋思绵坚持要送她下楼。

结果,刚一下电梯,就看到林小优亲昵地挽着傅修宁的胳膊站在外面。

四个人面对面,脸上的神色都瞬间一愣。
下一秒,傅修宁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一般,立刻把林小优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推了下去,但紧接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乔晚,我之前都已经发信息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你竟然还这样跟踪监视我,有意思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乔晚姐,你就发发慈悲吧。”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林小优哭得梨花带雨,直接跪在乔晚面前,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小优,起来,你跪她干什么呀?”傅修宁第一时间就伸手去拉林小优。
“修宁哥,你别拦着我,是我和我妈对不起乔晚姐,可乔晚姐,我妈快撑不住了,你行行好,这段时间把修宁哥让给我吧。”
说着,林小优还要给乔晚磕头。

傅修宁根本阻止不了林小优,只能对着乔晚发起难来。
“乔晚,小优和白阿姨可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也没说过你一句坏话,你这样做,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对着乔晚指指点点,嘴里还不停地议论着。

宋思绵看着眼前这一幕,想都没想,冲上去就狠狠打了傅修宁一巴掌。
“傅修宁,你疯了吧?”

傅修宁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打过,他冷笑着,怒目圆睁地瞪着乔晚。
“你行啊,找个孕妇来跟我撒泼,乔晚,乔大设计师,你的教养都喂狗了吗?”

宋思绵还想再动手打傅修宁,被乔晚及时拦下了。
“走吧,我的车到了。”

乔晚连看都没看傅修宁和那个还跪在地上没起来的“戏精”林小优,拉着气得差点动了胎气的宋思绵就要离开。

傅修宁从没被乔晚这么无视过,他一把扯住乔晚的手,厉声呵斥道。
“站住,给小优道歉。”

见乔晚没反应,傅修宁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紧紧捏着乔晚的手腕。
“我让你跟小优道歉。”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乔晚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转头看向傅修宁。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说话了吗?我做什么了?还有,医院是你家开的吗?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傅教授,我请问,你的家教和修养都哪儿去了?”

乔晚的眼神太过冷漠,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让傅修宁心里莫名涌起一阵凉意,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地松了。

不想再跟傅修宁继续纠缠下去,乔晚拉着宋思绵,朝着医院大门大步走去。

瞧着傅修宁那副不安的神色,林小优怯生生地伸手去拉傅修宁的手。
“修宁哥,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傅修宁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林小优的手,安抚道。
“不关你的事,是我最近太忽略她了。”

对,就是这样的,就是他最近太忙了,才会让乔晚心里不舒服,闹出这么多事儿。
他回去好好哄哄她就好了,她向来通情达理,最好说话了。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傅修宁放下心中一闪而过的不安,拉着林小优走进了电梯。

晚上,傅修宁安顿好白阿姨母女后,才回到家。
回去的路上,傅修宁还特意买了乔晚最喜欢的粉色郁金香。
当他开门进屋时,乔晚正在讲电话。
“好,你把协议书拟好,就发给我吧,嗯,尽快。”
说完这句,乔晚就把电话挂了。

“什么协议书?”傅修宁尽量表现得和之前一样,好像今天在医院里的那些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样。
“工作上的事儿。”乔晚没看傅修宁,说完就要走。

傅修宁快走两步,从后面紧紧抱住乔晚。
“老婆,我回来了。”

要是以前,乔晚一定会转过身,温柔地摸摸傅修宁的脸,然后笑着给他一个甜蜜的吻。
但现在,乔晚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她用力地推开傅修宁圈在她身前的胳膊,自顾自地走进卧室,还“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傅修宁愣在原地,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她还在闹脾气吗?他都已经回来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给他甩脸子。
傅修宁有些生气,他在客厅里深呼吸好几次,才再次让自己冷静下来。
乔晚学历再高,说到底她也是女人,是女人都会小心眼,会嫉妒,这都是正常的。
这样一想,傅修宁心里豁然开朗,嗤笑一声,走进浴室。

这三天乔晚在医院睡得一点儿都不好,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傅修宁维护白家母女的画面。
虽然已经做出了离婚的决定,但放弃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是让她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剥离血肉灵魂的痛苦。

擦干眼泪,乔晚只觉得疲累不堪,只想赶紧睡觉。
也就在这时,带着一身水汽的傅修宁走进卧室,掀开被子,躺在了乔晚身边。
他那修长的胳膊,从后面轻轻搂住乔晚的腰,那张虽然清瘦了许多,但依然帅气逼人的脸,贴上乔晚的颈窝。
“晚晚,这几个月冷落你了,你想我了吧。”
傅修宁说着,就想凑过去亲乔晚,被子里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相恋八年,乔晚和傅修宁不知道亲热过多少次,但这一次,乔晚只觉得恶心。
她躲过那个吻,嫌恶地掰开傅修宁的手。
“别碰我。”

傅修宁自问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他不明白乔晚究竟在气什么。
他不耐烦地叹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乔晚,你究竟还想让我怎么样?你给小优发的那些消息,我都看见了。
“是,我跟小优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我对她只有妹妹的感情,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
“还有白阿姨,她在我心里跟我妈妈没区别。
“你撒谎说自己宫外孕,我没生气,你今天来医院监视我,我也可以原谅你,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

如果说乔晚刚才对自己做出离婚的决定还有那么一丝不甘,那么现在,她心里一点点的不舍也全都化成了灰烬。
“我很累,你走吧。”

“你让我走?”

傅修宁不可置信,她让他走是什么意思,这里是他们的家,她要他走去哪儿?
可他刚质问完,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傅修宁收敛情绪,接听电话。
“修宁哥,我妈吐血了,你快点来,我好害怕。”

电话里是林小优焦急万分的声音,傅修宁立刻从床上跳下来。
“你别慌,我马上到。”

听着傅修宁利落穿衣服,然后开门离开的声音,乔晚终于是闭上了眼睛。

医院里,傅修宁握着白阿姨的手,面色满是担忧。
白阿姨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傅修宁。
“修宁,白姨这辈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优,我知道,我提出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白姨求你,你能不能跟小优结婚,替我照顾她一辈子。”

此话一出,傅修宁怔住了。
他可以照顾小优一辈子,但是他怎么能跟小优结婚呢,而且,他发过誓,他绝对不会抛弃乔晚的。

见傅修宁一脸为难,白阿姨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鲜血又一次染红了傅修宁递过来的纸巾。
林小优一边哭,一边安抚着白阿姨。
“妈,修宁哥已经结婚了,你别让他为难了。”
“可明明,你们俩才是天生一对,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着你出国,都是我的错......”

眼看着白阿姨上气不接下气,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傅修宁没有再犹豫,他马上握紧林小优的手。
“白姨,我答应你,我会和小优结婚,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你,你发誓,你发誓......”

白阿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揪住傅修宁的衬衣。
傅修宁没办法,只能举起三根手指。
“我发誓,我会娶林小优,有违此言,我不得好死。”

听完这句,白阿姨终于是松开手,枯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们要在我死前,举办婚礼啊。”

许是说了太多话的缘故,白阿姨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医院外面的长椅上,傅修宁罕见的抽着烟。
林小优拎着两杯咖啡坐到他身边。
“修宁哥,我知道我妈的要求很过分,可她快死了,我不想让她带着遗憾离开,你放心,我们是假结婚,我会去跟乔晚姐解释清楚的。”
“不用,这件事我跟她说,她很善良,不会生气的。”
“她真的不会生气吗?可她......”

林小优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她又给你发信息了?”

没等林小优回答,傅修宁拿起林小优的手机,点开微信。
【乔晚:林小优你这个贱人,你妈怎么还不去死?】

看着这条信息,傅修宁差点把手机摔了,他真的没想到乔晚能恶毒到这个程度,她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修宁哥,你别生气,乔晚姐就是太爱你了。”

林小优哭得梨花带雨,傅修宁熄灭手中的烟,把林小优搂在怀里。
“她太过分了,我一定会让她给你道歉。”

林小优哽咽着点头,可在傅修宁看不见的那双眼睛里,都是算计成功的喜悦。

律师效率很快,离婚协议第二天便拟好了。
乔晚粗略地看了一眼,很满意。
她跟傅修宁没什么资产纠纷,唯一共同居住的房子是傅修宁婚前买的,不过房子装修钱是乔晚拿的。
不仅仅是拿钱,这个大平层从设计到硬装软装,身为室内设计师的乔晚全程参与,很多小设计更是亲力亲为。
乔晚为他们的爱巢倾注了巨大的心血,这套房子的室内设计也让乔晚拿到了第一个国际大奖。

大概是因为内心深处那份深沉的爱意吧,这所房子的每一处细节,都无不透露出乔晚对两人未来共同生活的美好憧憬与期盼。

尤其是那个早早便为孩子准备好的房间,更是乔晚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倾注了她无尽的心血与期待。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乔晚望着这屋内的一切,心中只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与可笑。

不愿再沉浸于这些容易勾起往事的场景中,乔晚决定提前结束休假,重返职场,同时也着手准备交接工作的事宜。

她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辞职,结束这段远嫁他乡的生活,回到父母温暖的怀抱中。

在公司楼下,乔晚刚停好车,就意外地遇见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两个人。

傅修宁一脸失望透顶的神情,而他的小青梅林小优则紧紧依偎在他身后,眼中闪烁着泪光。

“乔晚,我希望你能真心实意地向小优道歉,我坚信,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并非出自你的本心。”

傅修宁此行,除了希望乔晚能道歉外,还想与她商讨如何帮助白阿姨完成她临终前的遗愿。

他一直认为,乔晚学历高、性格温婉,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他。

即便最近她有些无理取闹,那也是因为吃醋,但那些恶毒的诅咒,确实有些过分了。

尽管外面阳光明媚,却依然无法掩盖乔晚那苍白得近乎病态的脸色。

面对傅修宁那责备的眼神,乔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荒诞。

“我到底说了什么话,值得傅教授你大老远地跑来找我兴师问罪?”

“你还不肯承认吗?小优,把手机拿出来。”

林小优一脸委屈地摇了摇头,随后又走上前去,紧紧地抓住了乔晚的手臂。

“乔晚姐,你骂我什么我都无所谓,我都不在乎,只是我妈快不行了,她想在临死之前看到我跟修宁哥结婚……”

“等一下。”乔晚猛地甩开林小优的手,打断了她的话。

“我到底骂你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我……”林小优一听乔晚的质问,立刻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连忙躲到了傅修宁的身后。

傅修宁见状,立刻向前走了一步,护住了林小优。

“乔晚,你真的够了,小优是在给你留面子,你还想怎么样?你诅咒人家妈妈为什么还不死,骂人家是贱人、是小三儿,乔晚,你读了十几年的书都白读了吗?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啪的一声,乔晚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了傅修宁一个耳光。

傅修宁完全没想到乔晚会动手打他,一时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你打我?”

“是啊,疼吗?”乔晚讪笑着,眼中满是冷漠。

“对,我就骂她是贱人、是小三儿了,我就是想让她妈早点死,那又能怎么样?反正又不是我妈,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刚才还说要我成全你们,没问题,去民政局我随时都有时间。”

说完,乔晚再也没有给傅修宁半个眼神,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傅修宁注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纤瘦身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慌乱与不安。

为什么她看起来满脸不在乎?为什么听见他要跟林小优结婚的消息,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

这还是之前那个每日都会对着他撒娇、对着他笑的乔晚吗?

林小优抚摸着傅修宁那被打的脸颊,满脸都是心疼。

“修宁哥,乔晚姐那么爱你,她应该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她说的那些也都是气话,等过段时间我会亲自找她跟她解释,跟她道歉,你们一定能和好如初的。”

林小优的声音温柔而温暖,让傅修宁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

傅修宁点了点头,认同了林小优的想法,无论如何,他都坚信乔晚是绝不可能跟他离婚的。

“你真的想好了吗?”

韩琳娜拿着乔晚的离职申请,还是觉得有些惋惜与不舍。

乔晚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身体也不太好,所以,我还是决定回老家发展。”

“那傅教授呢?他工作怎么办?”

乔晚的恋爱情况,韩琳娜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大学四年异地恋,毕业之后乔晚远嫁京市,可以说这对小夫妻情比金坚、恩爱有加。

主要是傅修宁是京大最年轻的教授,前途一片光明,他是不可能轻易辞职的。

“我要离婚了。”

“离婚?”

看着韩琳娜那震惊的表情,乔晚笑了笑。

“嗯,正在走流程。”

乔晚的性格沉静大气,看着随和温婉,可她有自己的倔强与坚持,如果决定了一件事,她应该不会再回头了。

“行,那我祝你以后前程似锦、一切顺利。”

韩琳娜没有多劝什么,在离职申请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整天的时间,乔晚都在忙碌地交接工作,晚上离婚协议便闪送到了公司。

她仔细地看完了各项条款,然后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晚上,韩总叫大家一起吃饭,给乔晚送行。

饭后有人说要去ktv唱歌,乔晚没有拒绝,也一同去了。

之前因为傅修宁不喜欢,乔晚是很少参加同事聚会的。

她尊重傅修宁所有的喜好与习惯,到头来却是如此惨淡收场、令人唏嘘。

如同应景一样,这次聚会在同事一首《在加纳共和国离婚》的歌声中落下了帷幕。

乔晚回到家时,已经半夜12点多了。

她开门进去,发现傅修宁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听见乔晚回来,傅修宁赶紧把烟熄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一脸抱歉地看着乔晚。

“对不起,我没忍住在家里抽烟了。”

“没事。”

乔晚连这个家都不要了,怎么会在乎他在不在客厅里抽烟呢?

换好鞋子,乔晚往浴室走去。

傅修宁拦住了乔晚的去路,他今天一定要跟乔晚好好谈谈。

“晚晚,我有事跟你说。”

乔晚有些累,也没力气跟他吵架,她站在原地,目光坦然地看向傅修宁。

“嗯,你说。”

傅修宁还在想,今天上午他的态度会让乔晚生气、会不理他,她回来这么晚,他也觉得是乔晚在赌气。

没想到,乔晚是如此的平静与淡然。

虽然内心依然隐隐感到不安,但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白阿姨下病危通知书了,医生说随时都可能会走,她,她有一个遗愿,她希望……”

傅修宁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但后面的半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妻子说要娶另外一个女人。

“希望你照顾林小优一辈子,想看着你们结婚?”

今天林小优说的那些话,乔晚都还记着呢,她当时没搭茬,也是希望傅修宁自己跟她说。

结果就是,他也知道这话伤人、难以启齿。

“你都知道了?”傅修宁有些诧异与尴尬,既然话都说到这了,他也只能跟乔晚讲讲道理。

“晚晚,我小时候爸妈都忙,有一次我生病,是白姨在大雨夜里背着我去的医院,她不眠不休照顾了我三天三夜,她对我有恩,我不能看着她死不瞑目,所以你能不能……”

傅修宁话还没说完,乔晚就把他打断了。

“你不用再说了,我同意。”

说完,乔晚还扬起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这一笑,傅修宁心里那一片阴霾一下散去不少,他高兴地把乔晚搂进怀里,用力地抱紧。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理解我的,我的晚晚,最懂事了。”

“哦对了晚晚,我跟小优是假结婚,走一个仪式就可以,我不会请太多朋友,但是如果有人说闲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解释一下。”

明明被爱人拥抱着,乔晚却是一丝温暖也感受不到,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忍着心里的钝痛,嗯了一声,随后推开傅修宁,重新走向卧室。

之后的三天,傅修宁没再回来。

乔晚打包好自己的东西,全都快递回了她妈妈家。

犹豫许久,乔晚还是给妈妈打去了电话。

“妈,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嗯?你休假了?修宁一起回来吗?”

电话那边,乔妈妈的声音充满了开心与期待。

“晚晚啊,你们备孕的怎么样了?你要多吃好吃的,身体好,胚胎才能健康。还有啊,得告诉修宁,烟酒都不能碰,也不能熬夜。”

“你都不知道,楼下你张姨天天炫耀她外孙女,说她外孙女长得好看。哼,我女儿那么漂亮,我女婿又帅,等我女儿生了宝宝,肯定比她家孩子好看。”

每次打电话,妈妈都有好多话跟乔晚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可这一次,听着妈妈的唠叨和嘱咐,乔晚却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似乎是听见了女儿的抽泣声,乔妈妈语气陡然变了。

“晚晚,你怎么了?你是哭了吗?发生什么了?”

乔晚抹了下眼泪,说了实话。

“妈,我打算跟傅修宁离婚了。”

此话一出,电话那边沉默许久,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妈妈温柔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那就回家吧,妈妈最近新买了一套床品,花色你肯定喜欢。”

“好。”

乔晚有些绷不住情绪了,说自己还有事,先挂了电话。

靠在沙发上,乔晚看着墙上她和傅修宁的婚纱照,眼中都是含着冷意的眼泪,那泪水仿佛能冻结一切温暖。

看吧傅修宁,即使没有你,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无条件爱着她的。

叮铃一声,微信消息拉扯回乔晚的思绪。

乔晚打开一看,是林小优发来的照片。

照片是林小优和傅修宁的中式结婚照,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林小优穿着金色秀禾,乖巧地靠在傅修宁身旁,傅修宁穿的也是秀禾服,浑身散发着清俊的书卷气,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乔晚再抬头看她跟傅修宁的结婚照,只觉得自己经营了八年的感情,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令人唏嘘不已。

当年他们俩结婚时,乔晚也提出来拍一套中式结婚照,可傅修宁不同意,他说中式的太繁琐,他也不适合穿秀禾服。

结果现在,他不但穿了,还大方的拍照。

果然,这就是在乎和不在乎的区别。

叮铃一声,林小优又发来一条消息。

林小优:乔晚姐,我跟修宁哥明天结婚,本来是想邀请你来的,但是我妈情绪不好,她不想看见你,明天你别来了,等结束之后,我跟修宁哥再请你吃饭。

多么拙劣的炫耀和挑衅,乔晚冷笑着回了三个字,‘恭喜了’。

发完,乔晚把林小优拉进黑名单,随后又给合作过的清拆公司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她的爱和心血,既然她要走,那这些东西留在这也没必要了。

第二天婚礼现场。

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林小优家的亲戚,朋友。

傅修宁一直在找乔晚的身影,可从仪式开始到结束,都没见到乔晚人。

晚上把白阿姨送回医院,傅修宁想回家,林小优也想跟他回去,她说想当面谢谢乔晚。

傅修宁没理由拒绝,他认为自己和小优清清白白没什么可避讳的。

可就在傅修宁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偌大房子里所有装修都没了,墙壁地面都恢复成了死气沉沉的水泥色,除了客厅中央摆着几个装着傅修宁个人物品的大箱子外,这个他和乔晚的家里,没有任何东西。

在林小优震惊的目光中,傅修宁走到大箱子前,用颤抖的手拿起放在上面的文件袋。

拆开一看,里面是乔晚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还有她宫外孕手术的病例。

傅修宁一页一页的翻着病例。

‘送到急诊时休克状态。’

‘联系不到家属,患者自己签手术同意书。’

‘手术历时三个小时’

......

每一个字傅修宁都认识,可他读起来却异常的难。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像是被烫了手一样,把那本厚厚的病例放回原处。

“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真的,是乔晚骗我的。”

“她宫外孕手术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是在跟我耍小性子。”

“她那么爱我,她不可能会跟我离婚。”

傅修宁不信,他认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噩梦,是幻觉。

他想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可他走遍屋子,没有床,甚至一把椅子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小优,小优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傅修宁死死捏着林小优的肩膀,双眸通红,声音嘶哑。

林小优也没想到乔晚会做的这么绝,但这样更好,省了她好多功夫。

“修宁哥,你先冷静冷静,先联系一下乔晚姐吧,她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别再出什么事了。”

“对,你说的对。”

傅修宁像忽然找到了方向一样,拿手机开始给乔晚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傅修宁打了几遍,乔晚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

傅修宁又给乔晚发微信语音。

结果微信显示,他被乔晚拉黑了。

与此同时,乔晚乘坐的飞机刚刚降落家乡的机场。

她推着行李一出来就看见爸爸妈妈正站在外面等她,爸爸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粉色郁金香。

“闺女!这里。”

妈妈冲着乔晚招手,爸爸则把花举到头顶。

看着爸爸妈妈开心的表情,乔晚也笑了,但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小跑着,扑进妈妈的怀里,哭的很大声。

这一刻,乔晚这几个月以来受到的委屈宣泄而出,她再也不是那个被忽略,被不信任的第二选择。

回家的路上,傅修宁的电话终于打到了乔母这里。

乔晚拿过手机,按了接听。

“妈,我找不到晚晚了,她联系你们了吗?”

都还没等乔晚说话,傅修宁急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乔晚拍了拍妈妈的手,用眼神告诉她别担心。

随后,乔晚声音冷淡的开口。

“尽快把离婚协议签了吧,房子是你的我不要,装修是我拿的钱,我带走了,还有,咱们俩的事,跟我父母没关系,他们身体都不太好,请你不要打扰他们,就这样吧......”

“等一下乔晚,先别挂你听我把话说完。”

事情已经这样了,乔晚倒是很想知道傅修宁要说什么。

酝酿了好一会儿,傅修宁才一字一句的说道:

“乔晚,离婚不是小事,你不能如此草率,离婚也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

“我们在一起八年,我一直都觉得你情绪稳定,从来不会乱发脾气,可这一次,你为什么会像个疯子一样把家都砸了?

“是因为我跟小优假结婚吗?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是为了还白阿姨的恩情,你怎么就小肚鸡肠,不能理解我一点?

“还有,这三个月咱们俩没在一起过一次,你不可能宫外孕,如果那份病例是真的,那就是你出轨了。”

这话说完,傅修宁就后悔了,可他真的很愤怒,他不能理解乔晚所做的一切。

“你说话啊?你跟我辩解啊!”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想都行,还是那句话,尽快把协议签了,等日子到了我会过去办离婚手续。”

说完,电话被乔晚挂断。

傅修宁再打过去,又是无法接通。

站在空荡荡的毛坯房里,傅修宁的心也空了。

他那么爱乔晚,结果乔晚留给他的只有离婚协议上的一个名字。

傅修宁把离婚协议撕了粉碎,也没去看林小优,一个人走出了曾经的家门。

林小优站在原地环视四周。

其实她还挺喜欢这个家原来的装修风格的,砸了真是可惜,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她跟傅修宁领了结婚证,这套房子就重新装修,装的比以前还漂亮。

——

在外面吃完饭后,乔晚和父母回了家。

她离开家这么多年,她的房间一点都没变。

那套散发着柔顺剂香味的粉色新床品,一看就是她妈妈的眼光。

乔父乔母知道女儿一定是受了委屈才要跟傅修宁离婚的,他们虽然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乔晚不主动说,他们还是忍住没问。

摸着乔晚的脸,乔母满眼心疼。

“怎么瘦这么多,脸色也差,明天让你爸给你炖个鸡汤喝。”

“好,我爸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乔晚撒娇一样的去挽住乔父胳膊。

乔父笑的满脸宠溺,“得嘞,爸爸明天早上去早市买只乌鸡,给我宝贝女儿炖个红枣乌鸡汤。”

一家三口人,吵吵笑笑到半夜才都回房间睡觉。

乔晚躺在自己久违的床上,格外的安心,只是一想起来傅修宁,她胸口还是有些闷疼。

辗转反侧许久,乔晚下床从书架里拿出一本旧影集。

打开封面第一页就是傅修宁高中时打篮球的照片。

八年了,乔晚竟然到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傅修宁时的场景。

八年前,因为父母要出国交流学习一年,乔晚被送到京市姑姑家,她学籍没转过去,只是在那边借读一年高三。

乔晚是学艺术的,喜欢走哪都戴着相机。

第一天去京市二中,乔晚就看见了在篮球场上打球的傅修宁。

年少时的傅修宁头发还有些长,稀碎的刘海被汗水浸透之后,随着他的跑动,看起来肆意又张扬。

完全是出于本能,乔晚拿起相机对准了傅修宁。

咔嚓一声,闪光灯照亮了傍晚的球场。

只一瞬间,全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乔晚的身上。

傅修宁身边的几个男生更是笑着起哄。

“修宁,又来一个你的迷妹。”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对着拍啊,哈哈哈。”

“同学你高几的?怎么没见过你呢?”

乔晚拿着相机愣在原地,一张脸红的像天上的晚霞。

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十七岁那年的乔晚,内向极了。

就在众多人的目光之中,傅修宁走到乔晚身边。

“我高三八班的,我叫傅修宁,照片洗出来,可以给我一张吗?”

那一刻,落日的余晖给傅修宁高大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让女孩的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后来乔晚问过傅修宁,当时为什么会来要照片。

傅修宁说,他是怕她太尴尬了,所以才会去给她解围。

可他不知道,他自爆姓名班级的要完照片之后,她更尴尬。

回忆戛然而止,乔晚合上相册。

她不用再往下看了,这个封面画着爱心的相册里,全是傅修宁高三时的照片。

如果要跟这段感情告别,那她也必须跟年少的回忆告别。

穿上衣服,乔晚拿着相册,还有她曾写过的那些少女日记一起下了楼。

在晚秋微凉的夜风中,乔晚没有丝毫犹豫的把这些回忆全都丢尽了垃圾桶。

住在酒店的傅修宁,做了整晚的噩梦。

梦里面,乔晚走丢了,他到处找,却怎么都找不到。

绝望中,傅修宁惊醒在枕上的冷汗里。

只是就算他醒了,这个噩梦还没有结束。

从床上坐起来,傅修宁点了支烟。

浅青色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白色的烟雾和这晨光混合在一起,显得又颓废,又压抑。

傅修宁靠在床上,努力的去思考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这一切,又该从何说起呢?

八年前,白姨带着小优出国。

他跟小优从小一起长大,他自然是不舍的,他也问过小优能不能不走。

可小优当时非常向往M国的生活,她觉得外面的一切都新鲜。

那段时间,傅修宁颓废了许久,直到遇见借读生乔晚。

乔晚性格很好,人也漂亮,她说话永远温和亲切。

接触多了,两个人之间也产生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只是那时候是高三,所有人都在忙着学习,即使两个人之间的眼神并不清白,他们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后来,高考成绩出来了,傅修宁全市第一。

他在填报志愿之前,去了乔晚的城市。

那天雨下的好大,傅修宁浑身湿透的站在乔晚家楼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乔晚,异地恋,你能接受吗?”

乔晚从京师结束借读回家时,她都以为自己的初恋会无疾而终,她根本没想到傅修宁会来找她。

所以她看见傅修宁的那一刻,她把什么顾虑都放下了。

“我能,我可以异地恋。”

“那做我女朋友吧乔晚,我喜欢你。”

终于,傅修宁拥抱住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他也在心里发誓,他会永远都对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再后来,傅修宁考入京大本硕博连读。

乔晚也考上了她心仪的建筑大学。

俩个人一南一北,相距两千公里。

大学四年,两个人互相去探望的机票高铁票就有厚厚的一沓。

等熬到毕业,乔晚第一时间去了傅修宁身边。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俩能相濡以沫一辈子,能把少年时的爱情演绎成让人羡慕的童话故事。

谁知,他们竟然就这么的走散了。

傅修宁捂着疼到快要炸开的头,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了,为什么乔晚说不要就不要他了。

另一边,乔晚睡到自然醒。

她起床之后,看见了爸爸煲好的汤。

尝了一口,香气四溢还暖暖的。

乔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把早饭端到乔晚面前。

“把汤喝完再吃饭。”

“好呀。”

乔晚吃的特别认真,前段时间她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现在回家了,胃口也回来了。

等乔晚吃完,乔妈妈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晚晚啊,你跟修宁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是真的铁了心要跟他离婚吗?”

乔晚跟傅修宁恋爱谈的多苦,乔妈妈都清楚的。

曾经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乔晚这时候也吃完了,她放下筷子,用很郑重的目光看向妈妈。

“我曾以为我们俩的爱情是纯粹的,可最近我才知道,我在他心里并不是唯一的答案,他或许还爱我,但他的爱不干净,所以我不想要了。”

乔妈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想要放弃应该是再也无法回头的那种。

摸了摸乔晚的头,乔妈妈没再说什么,只是内心里还是觉得可惜,八年啊,女孩子八年付出的不仅仅是青春,还有最纯粹,最炙热的感情。

——

京市人民医院。

林小优坐在母亲的病床前面色不悦。

“妈,虽然乔晚走了,可我看修宁哥还是不死心,你得再帮帮我。”

白英浑浊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她看不太清楚女儿的脸色,只能是有气无力的劝解。

“小优,修宁如果还喜欢你,就不会跟乔晚结婚了,你放手吧。”

“放手?”

林小优声音突然拔高。

“当年如果不是你带我出国,我跟修宁哥早结婚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不管,你就算以死相逼,你也得让傅修宁跟我领证,而不是举行一个没什么用的结婚典礼。”

“小优......”

“妈。”林小优又改变了语气,“反正你也快死了,早死两天晚死两天又有什么区别?只要你豁得出去,修宁哥一定会跟乔晚离婚,然后娶我的。”

说着,林小优把一旁的水果刀塞进了白英的手里。

没多一会儿,一脸憔悴的傅修宁走进病房。

林小优给了白英一个眼神,就借故出去了。

傅修宁坐在病床边,满眼关切。

“白姨,你今天怎么样?”

白英知道傅修宁现在根本不爱小优,可她没办法,她只有小优这么一个女儿,她只能是榨干自己最后的价值,给小优的后半生求一个安稳。

“修宁,我知道你跟小优举行结婚典礼是为了安慰我,你和乔晚还没有离婚呢。”

其实今天傅修宁来是为了跟白阿姨说自己要离开京市几天,没想到他还没开口,白阿姨就开始说这件事。

“白姨,我会照顾好小优的,你放心吧。”

“不,我不信,你就是拿话哄我的。修宁,白姨对你怎么样你知道的,我这辈子不求你回报我什么,我只想看到你跟小优成为合法夫妻,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死在你面前。”

说着,白英从被子里面抽出握着水果刀的手,作势要往自己脖子上面捅。

傅修宁来不及思考,伸手紧紧握住了刀刃。

“白姨,你究竟要干什么?”

头一次,傅修宁对这位照顾他长大,形同母亲一样的阿姨发了脾气。

傅修宁是用了力气的,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滴答滴答掉在洁白的被子上。

白英有些被吓到了,她赶紧松开手,眼神中多了一丝抱歉。

傅修宁把刀放在一边,低着头,声音嘶哑黯然。

“白姨,你好好休息,我最近几天有事,暂时不能来看你了。”

说完,傅修宁起身离开了病房。

而一直站在门口偷听的林小优,心里又恨又气。

她咬着牙发誓,她一定不会让傅修宁和乔晚和好的。

当天,傅修宁飞到了乔晚的城市。

之前总说要陪乔晚回娘家住段时间,可他工作忙,始终走不开。

结婚之后的这两年,他也没陪她回家过过年。

再次踏上乔晚的城市,傅修宁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欠乔晚的这样多。

买了很多礼品,还有一大束鲜花,傅修宁在傍晚十分敲响了乔晚家的门。

开门的是乔爸爸。

一看见门口站着的傅修宁,乔爸爸脸上并没有意外。

“修宁来了。”

“爸,好久不见,我是来接乔晚回家的。”

“你进来吧。”

乔父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傅修宁,他学历高,工作好,为人端正,长的也不错,和他女儿很般配。

如果有可能,乔父还是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好好的过日子。

不过机会他可以给,能不能让女儿回心转意,就得看傅修宁自己的本事了。

听着外面的动静,乔晚从自己的卧室走了出来。

再见傅修宁,乔晚心里并没有特别大的波动,以她对傅修宁的了解,傅修宁能来找她,在她的预料之中。

看着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的乔晚,傅修宁那颗悬了两天的心,终于落下来一些。

他扯出一个微笑,眉眼里都是曾经的温柔。

“晚晚,我来了。”

“嗯。”

“晚晚,我能和你好好聊聊吗?”

“行,你等我一下,我们出去说。”

乔晚的没拒绝让傅修宁看见了希望,他在来的飞机上已经想好了许多道歉的话,他想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那么深,只要他诚恳,乔晚就一定会原谅她。

告别乔爸爸,乔晚和傅修宁走出家门。

乔晚的家在北方,晚秋季节,街上都是被风吹落的黄叶。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着,谁都没先开口。

直到走到小区附近的一个广场,两个人才一起坐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的热闹。

“你还记得这里吗?”乔晚先开口。

“记得。”傅修宁当然记得。

他们两个人刚上大一的那年春节,傅修宁太想乔晚了,大年三十那天飞到乔晚身边。

因为航班问题,他落地时已经是新的一年。

那一次,他们两个人就是在这个广场上一起放的烟花,并且在烟花下发誓,以后的每一年,他们都要在一起过。

再回想起来,乔晚还是会为自己当年那热烈的爱情所感动。

“晚晚,对不起,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我做的那些事情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不对。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不想因为别人来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咱们家被砸了,我们还可以重新装修,或者,我们换套房子,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欢带小院子的房子吗?我之前已经看好了一个,想着结婚纪念日时,当礼物送给你。”

傅修宁越说声音越哽咽,他是真的想要挽回这段刻骨铭心的关系。

听着这些话,如果说乔晚的心里没有丝毫波动,那是假的。

傅修宁是她从十七岁,对爱情还是懵懵懂懂时喜欢的人啊。

可花瓶摔出了裂纹,就算这花瓶再精美,也不是那个完好无损的花瓶了。

乔晚笑了笑,目光坦荡。

“傅修宁,我并不后悔爱过你,相反,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都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可我不想再被当成选择题的答案了,我们......”

好像知道乔晚要说什么一样,傅修宁猛的站起来。

“那边有卖棉花糖的,你乖乖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一个。”

也不等乔晚拒绝,傅修宁迈着大步朝远处走去。

乔晚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中怆然。

和爱人说分手多难啊,如果不是她攒够了失望,他们俩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事到如今,她也不会回头,只是那从少时就相知相恋的情分,还是会让她觉得有些遗憾。

许久,周围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所有人都走尽,傅修宁还是没有回来。

乔晚看着空荡荡的广场,笑出了声。

遗憾什么啊,她终究还是那个不会被选择的答案。

抹干眼泪,乔晚起身回家了。

傅修宁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给乔晚买棉花糖。

电话那边,林小优声泪俱下,哭到话都说不清楚。

就在刚刚,白阿姨在医院里,自杀了。

傅修宁拿着棉花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难道要跑过去跟乔晚说,他现在得立刻赶回京市给白阿姨办丧事吗?

还有,如果他今天没来找乔晚,他一直都呆在医院里,是不是白阿姨就不会选择用这么惨烈的方式结束生命。

纠结矛盾的情绪狠狠的撕扯着傅修宁的心,他把棉花糖送给旁边的一个小朋友,最后看了一眼还在那边坐着的乔晚,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怎么跟乔晚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连夜回到京市,白英的尸体还在医院停尸间。

林小优双眼通红的看向傅修宁。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骗骗她?为什么还要刺激她?她活不了几天,你知道的。”

一声声质问,问的傅修宁哑口无言,自责好像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的捏着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异常困难。

“这是妈妈给你写的信,她到死,都没瞑目。”

林小优把皱巴巴的一张纸塞到傅修宁的手里,随后身子一软,人就晕过去了。

停灵的三天傅修宁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那张白阿姨留给他的信,他始终没敢看。

安顿好林小优之后,傅修宁一个人回到黑漆漆的家里,蜷缩着身子躺在新买的床垫上。

他好想乔晚,想让乔晚安慰一下自己,可乔晚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此时,再看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屋子,傅修宁才明白乔晚为什么要把所有装修都砸掉,她是要让自己在他的世界里,彻彻底底的消失。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很少拿自己手机给乔晚照相。

他在手机里翻了很久,竟然连一张乔晚的正面照都没有。

好在家庭监控云台登录的是他的账号,那上面应该保存着最近三个月的视频。

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傅修宁打开平台,点开第一条视频,时间六月十一,正好是乔晚的生日。

视频画面里的家还是原来温馨的样子,乔晚开心的准备了一桌菜。

每天傅修宁下班回家的时间是晚上7点,所以乔晚在7点前把红酒还有蛋糕全都摆好了。

乔晚很多年没出去过过生日了,他们两个人的生日都是两个人在家过的。

一来是因为傅修宁工作忙,再就是傅修宁年纪越大越不喜欢人多。

傅修宁总说两个人过日子,平平淡淡就很好。

乔晚性子沉静,也觉得傅修宁的想法不错。

视频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本该七点到家得人始终没回来。

乔晚担心的给傅修宁打电话,傅修宁竟然没接。

来源:小高故事会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