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2年10月13号晚上,朝鲜中线的西霞洞山村,志愿军第三兵团指挥部里正热闹着,悠扬的音乐声飘出窗外。
这事儿得从一场舞会说起。
1952年10月13号晚上,朝鲜中线的西霞洞山村,志愿军第三兵团指挥部里正热闹着,悠扬的音乐声飘出窗外。
前线的枪炮声停了,指挥员们难得放松一下,跳个舞,缓口气。
那时候,谁都觉得这又会是个平静的夜晚,前线的对峙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打打停停,大家都习惯了。
可没人知道,就在这片刻的安宁之下,一场能把天都给烧红的风暴正在酝酿。
六个钟头之后,这片土地上将会降下人类战争史上都罕见的钢铁暴雨,把眼前的一切,连同成千上万条性命,都砸个粉碎。
搅动这场风暴的,是个叫詹姆斯·奥尔沃德·范弗里特的美国将军。
在我们志愿军的将领们眼里,这个人有点一根筋,看问题不全面,甚至有点傻。
可就是这个看起来“憨直”的将军,用了一套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成功地把所有人都给蒙了过去,让志愿军着实吃了个大亏。
也正是他,亲手点着了上甘岭那把日后烧遍全世界的大火。
要说清楚范弗里特的这股子邪劲儿,就得翻翻他的老底。
他跟麦克阿瑟、李奇微那帮西点军校出来的“天之骄子”不一样,身上没那么多精英派头,反倒是一股子土腥味和硝烟味。
他的从军路,根本不是按部就班往上爬,更像是在乱世里硬生生杀出来的一条血路。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大坎,也是个大机遇。
诺曼底登陆,他当时只是个团长,带着他的人在那个后来被称为“血腥奥马哈”的海滩上。
德军的机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泼,美军的士兵像麦子一样一排排倒下,整个部队被钉死在海滩上,眼看就要崩溃。
这时候,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坐着飞机来了,从天上一看,心都凉了半截。
他当即拍板:换人!
在一堆军官里头,他的手指头最后点在了范弗里特身上。
艾森豪威尔看上的,不是他有多会指挥,而是他身上那股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命也要往前冲的狠劲儿。
范弗里特没让艾森豪威尔失望。
他一接手,就像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野兽,命令就一句:“往前拱,死也得往前拱!”
就这么简单粗暴。
说来也怪,那帮快吓破胆的士兵,还真就在他这种疯狗式的驱赶下,一步一步地挪动了战线。
靠着这一回的豪赌,他从团长直接蹦到了师长,打完仗又升了军长。
可战争一结束,他这套就不灵了。
在五角大楼那帮文质彬彬的将军看来,范弗里特这种人,不懂政治,没大局观,就是个只会硬冲的莽夫。
所以,仗打完了,这位功臣就被打发去管新兵训练了,明摆着是靠边站了。
要不是朝鲜半岛上又打了起来,他这辈子可能也就到头了。
时间快进到1951年。
麦克阿瑟因为嘴巴太大,天天嚷嚷着要扔原子弹,被总统杜鲁门一脚踢回了家。
接替他的是李奇微,这位将军脑子要清楚得多。
他一来就明白,对面的中国军队不好对付,韧性太强,仗打成了僵局。
他需要的是一把能撬开这个局面的撬棍,而不是一个坐在东京办公室里指手画脚的大人物。
他想来想去,把范弗里特给调了过来。
这个任命在美国军队里炸开了锅。
很多人都觉得,把最重要的第八集团军交给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疯子”,简直是在赌博。
但李奇微坚持己见,他觉得,就得要范弗里特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狂,才能对付眼前的局面。
他跟别人说,范弗里特这人,天生就是为打仗而生的,交给他一场战斗,他能给你打出个“满分”来。
范弗里特到了朝鲜,果然没让李奇微“失望”。
他给全世界带来了一个新词儿——“范弗里特弹药量”。
他的信条是,没有什么阵地是炮弹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轮。
他指挥的战斗,炮弹的消耗量,动不动就是美军作战手册规定的五倍、十倍。
这种拿炮弹当沙子撒的打法,虽然管用,但也让他落了个“败家子”的名声。
可谁也没想到,他这种“一根筋”的打法,恰恰成了他后来那场惊天骗局最好的掩护。
1952年秋天,战争打成了阵地战,双方在“三八线”附近拉锯,谁也动不了谁。
志愿军依托坑道,把阵地修得跟铁桶一样。
美国人那边急了,停战谈判桌上占不到便宜,就想在战场上找补回来。
范弗里特接到的任务,就是打一个规模不大,但影响要足够大的胜仗。
他的眼睛,盯上了地图上两个不起眼的小山头——597.9高地和537.7高地。
从军事教科书的角度看,这选择简直是蠢到家了。
这两个小山头,就是后来的上甘岭,它俩正好在我们核心阵地五圣山的前面。
五圣山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们中部战线的“门闩”,一旦丢了,后方就一览无余,跟没穿裤子一样。
所以,我们所有的防御重点,都放在五圣山主峰和周围那些更高、更有价值的山头上。
在我们指挥员看来,上甘岭这两个高地,顶多算是五圣山大门前的两块垫脚石,作用就是预警放哨。
就算丢了,对五圣山这个大门本身也构不成威胁。
花大力气去打这么个地方,纯属吃饱了撑的。
志愿军十五军的军长秦基伟,还有其他的将领们,都是这么想的,他们觉得美国人脑子再不清楚,也不会干这种赔本买卖。
问题是,他们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一个“疯子”的想法。
范弗里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搞的这个“摊牌行动”,说白了就是一场心理战。
他偏要打你觉得最不可能被打的地方。
他算准了,志愿军肯定觉得他不会对这两个“鸡肋”山头下死手,所以只要他一动手,肯定能打个措手不及。
他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用两个营的兵力,配上三百多门大炮、上百辆坦克和数不清的飞机,花个五天时间,死伤不超过两百人,就能把这两个山头拿下。
他要的不是占多大地盘,他就是要搞一场“秀”,一场打给全世界看的“表演赛”,证明“联合国军”还是能打的,好在谈判桌上把中方的气焰压下去。
1952年10月14号凌晨,范弗里特的赌场开张了。
几十万发炮弹铺天盖地地砸向上甘岭,那声音震得人耳朵里嗡嗡直响。
一天之内,三十多万发炮弹,五百多枚航空炸弹,硬是把那两个小山包给犁了一遍,山头都给削下去两米。
范弗里特的计谋成功了。
刚开打的时候,志愿军第十五军确实被打蒙了。
山头上的表面阵地很快就丢了,美国兵看上去势如破竹。
范弗里特自己都觉得胜券在握,甚至开始盘算着回美国过圣诞节了。
他只猜对了开头,却没算到这故事的结尾。
他把什么都算进去了,唯独漏算了一样东西——中国军人的骨头有多硬。
当美国兵冲上那片被炸成焦土的山顶时,看到的不是四散奔逃的溃兵。
他们看到的是,从被炸塌的坑道里,从弹坑里,一个个浑身是土和血的志愿军战士,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眼睛里冒着火。
一场围绕着山头和坑道的来回拉锯战,就这么变成了一台巨大的绞肉机。
原计划五天结束的战斗,硬生生拖了四十三天。
原计划投进去两个营,最后美军前前后后填进去了七个师,六万多人。
范弗里特红了眼,像个输急了的赌徒,把一个又一个部队推进这个无底洞。
而志愿军这边,也是一个连打光了,再顶上去一个连,一步都不退。
在上甘岭的坑道里,一个苹果能在几十个伤员手里转一圈,谁都舍不得咬上一口;为了干掉一个挡路的碉堡,黄继光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了敌人的枪口;为了让指挥部的电话能打通,无数的通讯兵在炮火里用身体当导线…
…
最后,范弗里特的这场豪赌输得一败涂地。
美军不仅没能拿下上甘岭,还赔上了两万五千人的伤亡和天文数字的弹药,连最初的目标都没达到。
这场他自以为完美的骗局,最终成了他军旅生涯里最大的笑话。
战后很多年,范弗里特都闭口不谈这场战斗。
他用自己偏执的逻辑,确实一度骗过了战场上的对手,但他最终输给了一种他永远无法理解的力量。
上甘岭,这座被他的疯狂点燃的山冈,最后没有成为他的功绩,反而成了对手不朽精神的见证。
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 《抗美援朝战争史》(第三卷). 军事科学出版社, 2000.
Clay Blair. The Forgotten War: America in Korea, 1950-1953. Naval Institute Press, 2003.
Matthew B. Ridgway. The Korean War. Da Capo Press,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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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黜免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