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时他安慰她:“这说明你的音乐打动了人。优秀的艺术家,该被世界看见。”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接上文:
“安总监居然夸人?”
马克压低声音,“顾,你创造了历史。”
下班后,顾砚尘等人都走差不多了才离开。
他戴上口罩,绕开商场正门,从侧门进了地铁站。
即便如此,还是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
网络时代,成名意味着无处可藏。
他想起三年前,沈知夏第一次在国际上获奖后,也经历过这些。
那时他安慰她:“这说明你的音乐打动了人。优秀的艺术家,该被世界看见。”
轮到自己,却只想躲回安静的角落。
手机震动,妈妈发来消息:“尘尘,工作顺不顺利?妈做了糖醋排骨。”
他嘴角扬起来。
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有温度,有牵挂。
“马上回来。妈,别叫我尘尘了,我都多大啦。”
“在妈眼里,你永远是孩子。”
走出地铁站,温哥华的夜空星星很亮。
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紧绷一天的神经,终于松了点。
而此时,温哥华国际机场,沈知夏拖着行李箱走出大厅。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很累,可想到要见到顾砚尘,心跳就又快起来。
她打开手机,找到段震南发来的地址——顾砚尘在BIM公司附近的公寓。
“砚尘,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她轻声说,拦了辆出租车。
车驶入市区,窗外街景陌生。
这是顾砚尘长大的城市,她却从没真正了解过。三年里,总是他飞金陵陪她,她一次也没来过温哥华。
“小姐,来旅游?”
司机热情地问。
“不,来找人。”
她停顿一下,“找我男朋友。”
她说得坚定,像要说服谁。
车停在公寓楼下。
沈知夏付钱下车,仰头看着这栋现代化高楼。按信息,他住21楼。
走进大堂,她被保安拦下。
“找哪位?”
“顾砚尘,我是他女朋友。”
她努力让笑容自然。
保安查了记录,摇头。
“抱歉,顾先生没登记访客。您得联系他下来接。”
沈知夏愣住。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在温哥华的联系方式。
他所有的旧号码,都被她拉黑了。
她走到休息区坐下,尝试用社交媒体联系他,发出的申请却石沉大海。
夜渐深,大堂灯光明亮。
沈知夏蜷在沙发上,看着电梯门开开合合,始终没有那个熟悉身影。
就在她几乎放弃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公寓门口。
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迈出,接着是挺拔的背影。
顾砚尘。
沈知夏几乎要冲过去,却在下一秒僵住。
驾驶座的门也开了,一个短发干练的女人走到顾砚尘面前,递给他一个文件夹。
两人说了几句,顾砚尘点头,女人转身上车。
即使隔着距离,沈知夏也能看出那女人看他的眼神不一般——不像上司看下属。
车开走了。
顾砚尘转身走向公寓。
推门进来时,沈知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砚尘……”
顾砚尘脚步停住,看向她。
脸上的惊讶褪去,只剩平静,不过三秒。
“你怎么在这?”
语气淡得像问路人。
沈知夏的心往下沉。
她想象的重逢不是这样——他该惊喜,该感动,该为她跨越重洋而动容。
而不是这样,冷静得让人发冷。
“我来找你。”
她上前想拉他手,他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第7章
那段我飞越重洋挽回的初恋,被他关在了21楼的电梯外
「找我有什么事吗?」顾砚尘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没有急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顾砚尘!」沈知夏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扬了起来,「我飞了十几个小时来找你,你就这样对我?」
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曾经映着温柔的眼睛,现在像结了冰的湖面。
「沈小姐,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可说的了。」
沈知夏愣在原地,看着他转身走向电梯。那个背影,像一把刀,直直插进她心口。
她追上去,在电梯门合拢前喊:
「我不会放弃的!顾砚尘,我爱你!」
电梯门缓缓关上,把他毫无波澜的表情,彻底隔绝在外。
她靠着墙滑下来,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21楼的公寓里,顾砚尘站在窗前。
楼下那个小小的身影,还在原地站着,仰着头,固执地望着这栋楼。
他轻轻拉上了窗帘。
手机屏幕亮起,是安若素发来的消息:
「明天早会,别迟到。」
他回:「好的,晚安。」
刚放下手机,电话又响了。是段震南。
「川,沈知夏是不是去找你了?她缠了我一整天,非要你的地址……」
「她已经到了。」顾砚尘语气平静。
「我靠,真去了?对不起啊兄弟,我实在拗不过她……」
「没关系,不重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段震南轻声问:
「你……还好吗?」
顾砚尘走到窗边,微微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的人影还在,像一棵不肯挪动的树。
「我很好。」他轻声说,然后彻底拉紧了窗帘。
「前所未有的好。」
「没有没有,您……」顾砚尘下意识用敬语,却在安若素清冷的目光中改了口,「你,很专业。」
安若素似乎笑了一下,弧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专业就够了。」她重新闭上眼睛,「到了叫我。」
顾砚尘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悄悄调转了空调出风口的方向。
回到公司已是傍晚。
同事看他的眼神,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
「顾,你火了!」同组的马克举着手机冲过来,「这个在商场弹《梁祝》的,真是你吧?」
视频点赞已破百万,评论区一片「神仙小哥哥」「求联系方式」的狂热留言。
顾砚尘揉了揉眉心,「随手弹的,没想到被拍下来。」
「你这一随手,可把公司格调拉高了好几个档次。」总监李察笑着拍拍他的肩,「菲利克斯的项目谈得不错,安总监都夸你了。」
顾砚尘谦逊地点头,余光瞥见安若素站在办公室门口。
见他看过来,她微微颔首,转身进了办公室。
「安总监居然夸人?」马克压低声音,「顾,你创造了历史。」
下班时,顾砚尘特意等同事都走了才离开。
即使这样,还是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
网络时代,一夜成名带来的不只是关注,还有无处可藏的不自在。
他想起三年前,沈知夏第一次在国际上获奖,也经历过这样的困扰。
那时他是怎么安慰她的?
「这说明你的音乐打动了人心,知夏。优秀的艺术家本该被世界看见。」
可现在轮到他自己,却只想躲回安静的角落。
手机震动,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尘尘,工作还顺利吗?妈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
「马上回来。妈,别叫我尘尘了,我都多大了。」
「在妈妈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走出地铁站,温哥华的夜空星星很亮。
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而此刻,温哥华机场,沈知夏拖着行李箱走出大厅。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让她疲惫不堪,但一想到要见到顾砚尘,心跳就又快了起来。
「砚尘,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她轻声说,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车驶入市区,窗外的街景陌生又恍惚。
这是顾砚尘从小长大的城市,她却从没真正来过。三年里,总是他飞去找她,她却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小姐,是来旅游的吗?」司机热情地问。
「不,我来找我男朋友。」她说得坚定,像在说服自己。
车停在公寓楼下。
沈知夏付钱下车,抬头望着那栋高楼。21楼,段震南给的楼层。
她走进大堂,被保安拦下。
「请问找哪位?」
「我找顾砚尘,我是他女朋友。」她努力让笑容显得自然。
保安查了记录,摇头:「抱歉,顾先生没有登记访客。您需要联系他下来接您。」
她愣住,这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有他在温哥华的联系方式。
所有过去的号码,都早已被她拉黑。
她走到休息区坐下,一遍遍在社交媒体上发好友申请,全部石沉大海。
夜越来越深,大堂的灯亮得刺眼。
她蜷在沙发上,看着电梯门一次次开合,却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人。
就在她几乎放弃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迈出来,接着是挺拔的背影。
顾砚尘。
她几乎要冲过去,却在下一秒僵住。
驾驶座的门也开了,一个短发干练的女人走到他面前,递来一个文件夹。
两人说了几句,顾砚尘点点头,女人转身上车。
即使隔着距离,沈知夏也能看出那女人看他的眼神——不像上司看下属。
车开走了,顾砚尘转身走进公寓。
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沈知夏站了起来。
「砚尘……」
他的脚步顿住,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平静,只用三秒。
「你怎么在这里?」语气淡得像问路人。
她的心沉了下去。
「我来找你。」她上前想拉他的手,他却轻轻避开。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没有急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顾砚尘!」她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我飞了十几个小时来找你,你就这个态度?」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波澜,只有疏离。
「沈小姐,我们之间,应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转身走向电梯,那个背影像刀一样扎进心里。
她追上去,在电梯门合上前喊:
「我不会放弃的!顾砚尘,我爱你!」
电梯门缓缓关上,把他毫无表情的脸,彻底关在外面。
她靠着墙滑下来,眼泪止不住地流。
21楼的公寓里,顾砚尘站在窗前。
楼下那个身影还在,固执地仰着头。
他轻轻拉上了窗帘。
手机亮起,安若素发来消息:
「明天早会,别迟到。」
他回:「好的,晚安。」
放下手机,他走进浴室。热水冲过身体,也冲走一天的疲惫。
擦着头发出来时,电话又响了。是段震南。
「川,沈知夏是不是去找你了?她跟我要了你的地址……」
「她已经到了。」顾砚尘平静地说。
第8章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段震南声音压低:“你……还好吗?”
顾砚尘没立刻回答。
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楼下那个身影还站着,仰头望着这栋楼,像棵不肯挪窝的小树。
“我很好。”
他声音很轻。
拉紧窗帘时,他补了一句:“前所未有的好。”
“没有没有,您……”
顾砚尘话到嘴边,在安若素清淡的目光里转了个弯,“你,很专业。”
安若素嘴角似乎弯了一下,淡得几乎看不见。
“专业就够了。”
她合上眼,“到了叫我。”
后视镜里,她侧脸线条清晰,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顾砚尘轻轻转了转空调风口,避开直吹她的方向。
公司里气氛不太一样。
同组的马克举着手机冲过来:“顾,你火了!市中心弹《梁祝》的是你吧?”
视频点赞破了百万,评论区挤满了“求联系方式”、“小哥哥看看我”。
顾砚尘揉了揉眉心:“随手弹的,没想到被拍。”
“这一随手,公司格调都让你拉高了。”
李察总监拍拍他肩,“菲利克斯项目谈得漂亮,安总监都夸你了。”
顾砚尘谦虚点头,余光瞥见安若素站在办公室门口。
见他看过来,她微微颔首,转身关上了门。
“安总监居然夸人?”
马克瞪大眼睛,“顾,你创纪录了。”
下班时刻,顾砚尘等同事都走了才动身。
他戴上口罩,绕开商场正门,从侧门钻进地铁站。
即便这样,还是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网络时代,成名意味着无处可藏。
他想起三年前,沈知夏第一次获奖后也经历过这些。那时他怎么安慰她的?
“这说明你的音乐打动了人,知夏。好的艺术家该被看见。”
现在轮到自己,却只想找个角落安静待着。
手机一震,妈妈发来消息:“尘尘,工作顺吗?妈做了糖醋排骨。”
他嘴角不自觉扬起来。
“马上回。妈,别叫我尘尘了,多大的人了。”
“在妈眼里,你永远是孩子。”
温哥华夜空星星很亮。顾砚尘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下来。
这时,温哥华机场,沈知夏拖着行李箱走出大厅。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让她累得不行,但想到要见到顾砚尘,心跳又快起来。
她打开手机,找到段震南发的地址——顾砚尘公寓的位置。
“砚尘,这次我不会让你走了。”
她低声说,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热情地问:“小姐来旅游?”
“不,找我男朋友。”
她说得坚定,像在说服自己。
车停在一栋高楼前。沈知夏走进大堂,被保安拦下。
“找顾砚尘,我是他女朋友。”
她努力笑得自然。
保安查了记录,摇头:“顾先生没登记访客。您得联系他下来接。”
沈知夏愣住——她根本没有他现在的联系方式。
所有以前的号码,都被他拉黑了。
她坐在休息区,不停发好友申请,全部石沉大海。
夜渐深,大堂灯光明亮。她蜷在沙发上,盯着电梯门开开合合,始终没等到那个人。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一辆黑车停在门口。
顾砚尘从车里下来。
沈知夏几乎要冲过去,却猛地停住。
驾驶座下来一个短发女人,递给他一个文件夹。两人说了几句,女人转身上车。
即便隔着距离,沈知夏也能看出那女人看他的眼神不一般。
车开走了,顾砚尘转身进门。
沈知夏站起身:“砚尘……”
他脚步停住,脸上的惊讶转成平静,不到三秒。
“你怎么在这?”
语气淡得像问路人。
沈知夏心往下沉。她想象的重逢不是这样的——他该惊喜,该感动,该为她跨越重洋而动容。
而不是这样冷静得让人发冷。
“我来找你。”
她上前想拉他手,他却轻轻避开。
“有事吗?”
他看了眼表,“不早了,没急事明天再说。”
“顾砚尘!”
她声音高起来,“我飞了十几个小时来找你,你就这态度?”
顾砚尘静静看着她。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睛,现在只剩疏离。
“沈小姐,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转身走向电梯,背影决绝。
她追上去,在电梯门关前喊:“我不会放弃的!顾砚尘,我爱你!”
门缓缓关上,隔开他毫无波澜的脸。
沈知夏靠在墙上,眼泪终于掉下来。
二十一楼,顾砚尘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个渐渐缩小的身影,轻轻拉上了窗帘。
手机亮起,安若素发来:“明天早会,别迟到。”
他回:“好的,晚安。”
放下手机,他走进浴室。热水冲过身体,带走疲惫和纷扰。
擦头发时,电话又响。是段震南。
“川,沈知夏是不是去找你了?她跟我要地址。”
“已经到了。”
“我靠,真去了?对不起啊兄弟,她在我工作室堵了一整天……”
“没关系,”顾砚尘打断,“这不重要。”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段震南轻声问:“你……还好吗?”
顾砚尘走到窗前,微微拉开窗帘。
楼下,沈知夏还站在那里,仰头望着这栋楼,固执得像个不肯认输的孩子。
“我很好。”
他轻声说,然后彻底拉紧窗帘。
“前所未有的好。”
第二天清早,顾砚尘提前半小时到公司。他特意绕开正门,避免撞见可能还在等的沈知夏。
“早。”
安若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了深灰西装,气场比昨天更利落。
“早,安总监。”
他替她按住电梯门。
电梯上升时,她忽然问:“楼下那位女士,是找你的?”
他微怔,没想到她注意到了。
“是。”
他简短答。
安若素难得地多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他摇头:“不必,我能处理。”
早会结束,李察把顾砚尘叫进办公室。
菲利克斯项目的成功让他在公司名声大振。李察直接提拔他做项目副组长,负责一个新的大客户。
第9章
安总监极力推荐你
李察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顾砚尘走出总监办公室,看见安若素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阳光透过玻璃幕墙,落在她肩上,把她平时冷硬的轮廓镀得柔和。
他忽然想起昨晚她发来的那句“晚安”。
简简单单两个字,不带情绪,却让他心里微微一动。
午休时,顾砚尘还是决定下楼。他不能一直躲。
果然,沈知夏还在那里。
她冲过来,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黑影,整张脸都透着憔悴。
“砚尘,我们谈谈,行吗?”
她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声音哑得厉害。
顾砚尘轻轻把手抽了回来。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不,有!”
她急着说,“我知道我错了,裴寂他骗了我,我……”
“沈知夏,”他打断她,“你和他的事,跟我没关系了。”
这句话像冰水一样泼过来,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看着他,像是不认识这个人。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声音发抖,“三年,我们在一起三年啊……你就一点都不留恋吗?”
顾砚尘看着她,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就是因为那三年,我才决定放手。”
他语气很平,“爱不是一个人付出,一个人索取。沈知夏,你从来不懂什么是爱。”
她往后退了一步,脸白得像纸。
这时,一辆车在旁边停下。
车窗降下来,安若素看向顾砚尘:“顾先生,该去见客户了。”
他点点头,转向沈知夏:“我还有工作,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她是谁?”
沈知夏盯着安若素,眼神尖锐,“你就是因为她,对不对?”
安若素推门下车,站到顾砚尘身边。
她比沈知夏高一点,整个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这位女士,”她声音冷得像冰,“顾先生是我的下属,我们现在有重要商务会谈。如果你继续纠缠,我会通知保安。”
沈知夏被她压得说不出话。
顾砚尘轻声说:“我们走吧。”
他们转身要走,沈知夏突然在背后喊:
“顾砚尘!你忘了你以前多爱我吗?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他脚步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那个顾砚尘,”他声音很轻,“已经死在金陵了。”
上车之后,安若素一直没说话。
直到开过两个路口,她才开口:
“需要我帮你申请禁止令吗?”
顾砚尘摇头。
“不用,她很快会放弃的。”
“你确定?”
他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声音低低的:
“我了解她。她执着不是为了某个人,只是不能接受自己被拒绝。”
安若素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那晚顾砚尘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时,天已经黑透。
他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没见到沈知夏,才松了口气。
手机震了,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尘尘,这周末回家吃饭吗?妈妈认识了一个很不错的女孩,陈阿姨的女儿,也在温哥华工作……”
他无奈地笑了笑,回:
“妈,我最近工作忙,没时间相亲。”
“你都二十七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总不能一直单着吧?”
他正要回,安若素的消息跳了出来:
“明天出差维多利亚,见新客户。早上七点机场见。”
他愣了一下,回:“收到。”
然后对妈妈说:
“我明天出差,周末回不去了。相亲的事以后再说吧。”
收起手机,他站在公寓楼下,抬头看着楼里亮起的灯火。
出差。离开温哥华几天,也许正好。
至少能暂时躲开沈知夏的纠缠。
但他没想到,就在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沈知夏正坐在酒店房间里,一遍遍看着手机里他弹钢琴的视频。
视频下面有人留言,认出那是BIM公司附近的商场。
“BIM……”
她轻声念着,眼里又亮起一点光。
她打开电脑,开始搜BIM公司的信息。
翻到高管介绍页面,她看见了安若素的照片。
手指猛地收紧。
“安若素,市场总监……”
她盯着那张冷艳的脸,咬住嘴唇,“原来是你。”
手机响了,屏幕上是裴寂的名字。
她直接挂断,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然后继续搜索,找到一个即将在维多利亚举办的行业峰会——安若素是受邀嘉宾之一。
沈知夏立刻订了第二天飞维多利亚的机票。
“顾砚尘,你逃不掉的。”
她轻声说,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城市的另一头,顾砚尘正收拾行李。
他把两套西装整齐地放进行李箱,又塞进那瓶香精大地。
手机又亮了一下,是安若素发来的航班信息。
他看着那条简短的消息,忽然觉得——
这次出差,也许不只是为了工作。
也许是一次逃离,也是一次开始。
第10章
逃离与追寻
“那个顾砚尘,”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已经死在金陵了。”
安若素一路沉默。车子开出两个街区后,她突然开口:
“需要我帮你申请禁止令吗?”
顾砚尘摇头。
“不用。她很快就会放弃的。”
安若素瞥向他:“你确定?”
顾砚尘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灯,声音很低:
“我了解她。她执着不是为了某个人,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能被拒绝。”
安若素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那晚顾砚尘加班到深夜。走出公司时,他下意识环顾四周。
确认沈知夏不在,他才松了口气。
手机震动,是母亲:“尘尘,周末回家吃饭吗?陈阿姨的女儿也在温哥华……”
顾砚尘苦笑,回复:“妈,最近太忙,没时间相亲。”
“你都二十七了,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吧?”
他正要打字,安若素的消息跳出来:
“明早七点机场见,出差维多利亚。”
他愣了一下,回:“收到。”
然后对母亲说:“要出差,周末回不去。相亲以后再说。”
收起手机,他站在公寓楼下抬头。
万家灯火像星星坠落人间。
出差。离开温哥华几天,也许是好事。
至少能暂时躲开沈知夏。
可他没想到,此时沈知夏正坐在酒店房间里,反复看一段视频。
视频里,顾砚尘在弹钢琴。
评论区有人认出这是BIM公司附近的商场。
“BIM……”
她轻声念着,眼里重新燃起光。
她打开电脑搜索BIM的信息。看到高管页面上安若素的照片时,手指猛地收紧。
“安若素,市场总监……”
她盯着那张冷艳的脸,咬紧牙关:“原来是你。”
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裴寂”二字。
她直接挂断,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然后继续搜索,找到了维多利亚的行业峰会——安若素是受邀嘉宾。
沈知夏立刻订了第二天飞维多利亚的机票。
“顾砚尘,你逃不掉的。”
她轻声说,眼里闪着光。
城市的另一端,顾砚尘正收拾行李。
他把两套西装叠好,又放进了那瓶香精大地。
手机亮起,安若素发来航班信息。
他看着那行简洁的字,忽然觉得这次出差不只为工作。
也许是一次逃离,也是一次开始。
维多利亚岛的清晨,空气里飘着海风的咸涩。
顾砚尘在机场咖啡厅买了两杯美式,将一杯递给刚到的安若素。
“谢谢。”
她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
两人都微微一顿。
航程很短,不到半小时。安若素难得没有处理工作,只是望着窗外。
“第一次来维多利亚?”
顾砚尘问。
“第三次。”
她收回目光,“但从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
到酒店放下行李,他们直奔峰会现场。
一天的会议紧凑高效。安若素在台上演讲时,台下掌声不断。
顾砚尘坐在人群中,看着她从容应对提问,觉得工作中的她有种特别的魅力。
傍晚,客户邀约共进晚餐。
对方副总对安若素频频示好,她却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安总监年轻有为,不知是否成家?”
她抿了一口红酒:“我的伴侣就是工作。”
晚餐后,他们沿内港散步回酒店。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色,远处飘来街头艺人的爵士乐。
“今天表现不错。”
安若素突然说,“对方很欣赏你的方案。”
顾砚尘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批评我第三点说得不够细。”
“是不够细,”她唇角微扬,“但核心抓得准。”
他们在长椅坐下,看海鸥在码头上空盘旋。
夜幕降临,港口灯光一盏盏亮起。
“能问你个问题吗?”
安若素转头看他。
“你说。”
“那天楼下的女人,是你前女友?”
顾砚尘沉默片刻,点头:“在一起三年。”
“为什么分开?”
他望着远处起伏的海面,声音很轻:
“她心里一直有别人。我只是个替身。”
安若素静静听着。
“我父亲去世那天,她在陪那个男人蹦迪。”
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三年,我活成另一个人的影子。她用那个人喜欢的香水送我,连我弹的歌,都因为那人不喜欢而被禁。”
海风吹来,带着凉意。安若素突然起身,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他。
“穿上吧,有点冷。”
顾砚尘愣住。看着她只穿衬衫站在风里的身影,心里微微一暖。
“谢谢。”
他接过外套,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和淡淡雪松香。
他们继续沿海岸走,不知不觉到了帝后酒店前。
暖黄色的灯光把百年建筑照得像童话城堡。
“我小时候学过钢琴。”
安若素突然说,“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
“我父亲说,艺术不能当饭吃。”
她语气很淡,“他让我学商,接管家族企业。”
顾砚尘惊讶:“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在BIM工作?”
她接过话,“因为我叛逆。毕业后我拒绝了他的安排,自己应聘进BIM。从基层做起,直到现在。”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说私事。顾砚尘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女人,背后也有挣扎。
“后悔过吗?”
“从来没有。”
她答得斩钉截铁。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大厅分别时,安若素突然说: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顾砚尘。”
他怔住,看着她转身上楼的背影,心里某个角落悄悄松动。
第二天一早,顾砚尘被手机铃声吵醒。是母亲。
“尘尘,昨天有个女孩打电话到家,说是你朋友,问你是不是去维多利亚出差了。我没多想就告诉她了,没关系吧?”
顾砚尘心一沉:“她叫什么?”
“好像姓沈……”
挂断电话,他立刻打给安若素:“我们可能得改签航班。”
“为什么?”
“沈知夏可能来维多利亚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说:“不用改签。下午见完客户,按原计划回。”
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酒店时,沈知夏出现在大堂。
她比前几天更憔悴,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很多次。
“砚尘,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冲过来想抓他的手,却被他避开。
“你怎么找到这的?”
顾砚尘声音冰冷。
“我打给你妈妈……”
她说着,看向安若素,眼神瞬间尖锐,“是因为她对不对?你和她在一起了?”
安若素上前一步,挡在顾砚尘面前:“沈小姐,请你自重。”
“自重?”
沈知夏凄厉地笑,“我和顾砚尘三年,你算什么?凭什么插足我们?”
大堂里的客人纷纷看过来。顾砚尘拉住安若素的手臂,把她护在身后。
“沈知夏,我们早就结束了。和任何人都无关,是你亲手毁了一切。”
“不,不是这样的!”
沈知夏泪如雨下,“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裴寂骗了我,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是在利用我……我爱的是你,砚尘,一直是你!”
顾砚尘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感到深深的疲惫。
“太迟了。”
他轻声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沈知夏愣在原地,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她看着顾砚尘护着安若素的姿态,那是曾经只属于她的温柔。
“我不会放弃的,”她喃喃道,眼神逐渐偏执,“顾砚尘,你永远都是我的。”
第11章
说完,她转身跑出酒店,消失在晨光中。
顾砚尘长舒一口气,松开一直护着安若素的手。
“抱歉,让你见笑了。”
安若素摇摇头,目光落在他紧蹙的眉头上。
“需要我帮你处理吗?”
“不,”顾砚尘望向沈知夏消失的方向,眼神坚定,“这次,我会彻底解决。”
当天的商务会谈异常顺利。
顾砚尘提出的方案获得了客户的高度认可,当场就签下了意向合同。
安若素在回程的车上,难得地称赞了他。
“你今天的状态很好,完全没有被早上的事影响。”
顾砚尘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轻声道:“想通了一些事。”
“比如?”
“过去三年,我一直活在自我感动的付出里。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换来爱情。”
他转过头,看向安若素。
“现在才明白,真正的感情不需要这么卑微。”
安若素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然后转向前方。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回到酒店,顾砚尘开始收拾行李。
傍晚的航班回温哥华,他希望能彻底告别这座美丽却充满不快回忆的小岛。
门铃突然响起。
他以为是安若素,开门却看见沈知夏站在门外。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穿着一条顾砚尘曾经称赞过的白色连衣裙。
脸上施了薄粉,却掩不住哭肿的双眼。
“能让我进去吗?就五分钟。”
她恳求道,声音沙哑。
顾砚尘沉默片刻,侧身让她进门。
沈知夏走进房间,看见床上摊开的行李箱,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你真的要走了?”
“航班是晚上七点。”
顾砚尘合上行李箱,“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沈知夏突然跪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顾砚尘猝不及防。
那个骄傲的、从来不肯低头的沈知夏,此刻正跪在他面前,泪流满面。
“砚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抓住他的裤脚,声音颤抖。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裴寂他骗了我,他根本不爱我,他还有别的女人......”
“我才明白,这三年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才是真正爱我的人。”
顾砚尘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竟无半分波澜。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沈知夏醒悟的场景,但当真发生时,却只觉得讽刺。
“起来吧,这样很难看。”
“不,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沈知夏固执地跪着。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生气我忽略你,生气我在你爸爸葬礼那天......”
“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
“够了。”
顾砚尘打断她。
“沈知夏,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只是裴寂。”
沈知夏愣住,仰头看着他。
“即使没有裴寂,我们也不会长久。”
他继续说。
“因为你从来不懂得珍惜。你把我对你的好看作理所当然,把我的付出视为廉价。”
“爱情不是这样的。”
“我可以改!”
沈知夏急切地说,“我真的可以改!”
“你看,我已经把胸口的纹身洗掉了......”
她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那片红肿的皮肤。
YK的纹身已经模糊不清,但洗纹身留下的伤痕触目惊心。
顾砚尘闭了闭眼。
“何必呢?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这样伤害自己。”
“不,你爱我,我知道你还爱我!”
沈知夏几乎是在嘶吼。
“你为我付出了三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顾砚尘打开门,安若素站在外面。
“该去机场了......”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越过顾砚尘,看见跪在地上的沈知夏。
沈知夏看见安若素,猛地站起来,眼神变得凶狠。
“是你!都是因为你!”
她冲向安若素,却被顾砚尘拦住。
“与她无关。”
顾砚尘冷静地说。
“即使没有安总监,我们也不可能了。”
沈知夏疯狂地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还爱我,你只是生气,你在报复我......”
顾砚尘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压在心底很久的话。
“沈知夏,我不爱你了。从离开金陵的那天起,就不爱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碎了沈知夏所有的希望。
她踉跄后退,靠在墙上,脸色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
“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了......”
安若素走上前,将一张纸巾递给沈知夏。
“沈小姐,放手吧。给自己留点尊严。”
沈知夏猛地拍开她的手。
“滚开!不用你假惺惺!”
她转向顾砚尘,眼神近乎绝望。
“最后问你一次,顾砚尘,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顾砚尘平静地看着她。
那个曾经让他心跳加速的美丽面孔,如今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是。”
他轻声而坚定地说。
沈知夏突然笑了,笑声凄厉而疯狂。
“好,很好。顾砚尘,你会后悔的。”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安若素看向顾砚尘:“你还好吗?”
顾砚尘点点头,开始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前所未有的好。”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直到办理完登机手续,在候机厅等待时,安若素才突然开口。
“刚才说的,是真心的吗?”
顾砚尘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安若素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飞机起飞时,顾砚尘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维多利亚岛。
感觉自己仿佛也在与过去的某个部分告别。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温哥华机场。
取完行李,走出抵达大厅时,顾砚尘的手机响了。是他母亲。
“尘尘,落地了吗?妈妈在出口等你。”
顾砚尘愣了一下:“妈,你怎么来了?”
“那个姓沈的女孩又打电话到家里,说你今天回来,问我能不能来接你......”
母亲的声音有些担忧。
“她没去骚扰你吧?”
顾砚尘的心沉了下去。沈知夏果然不会轻易放弃。
“没有,我很好。”
他安抚母亲。
“我和同事一起,很安全。”
挂断电话后,安若素看着他。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顾砚尘摇头。
“我妈妈来接我。今天谢谢你。”
他们走到出口,果然看见顾妈妈等在那里。
看见儿子,她立刻迎了上来。
“尘尘!”
她紧紧抱住儿子,然后看向一旁的安若素。
“这位是?”
“我的上司,安总监。”
顾砚尘介绍道,“这是我母亲。”
安若素礼貌地点头。
“阿姨好。”
顾妈妈上下打量着安若素,眼中闪过欣赏的神色。
“安总监,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尘尘。”
“应该的。”
安若素微笑道,“顾砚尘很优秀。”
寒暄几句后,安若素告辞离开。
顾妈妈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对儿子说。
“这个女孩,比那个沈知夏好多了。”
顾砚尘无奈地笑了笑。
“妈,我们只是同事。”
“同事也好,朋友也罢,总比那个沈知夏强。”
顾妈妈挽住儿子的手臂。
“走吧,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坐进车里,顾砚尘最后看了一眼机场出口。
没有沈知夏的身影,她大概终于放弃了。
他轻轻舒了口气,关上车门。
车子驶离机场,融入温哥华夜晚的车流。
顾砚尘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忽然觉得,新生活真的开始了。
而他没有注意到,在机场停车场的角落里,沈知夏正坐在租来的车里。
她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回到温哥华后的日子异常平静。
顾砚尘全身心投入到新项目中,与安若素的配合越发默契。
他们不再仅仅是上下级,更像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周五下班前,安若素来到顾砚尘的工位。
“明天有空吗?”
顾砚尘从电脑前抬起头。
“有事?”
“菲利克斯先生邀请我们去他的私人庄园做客,”
她递过一张精美的请柬。
“他想听你弹琴。”
顾砚尘接过请柬,上面手写的花体字透着主人的用心。
“好,我一定去。”
安若素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
“需要我顺路送你回家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送他回家。
顾砚尘微怔,随即笑道。
“不用了,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安若素离开后,顾砚尘打开手机。
他开始清理与沈知夏有关的最后痕迹。
他删除了所有可能存有她照片的云端备份,清空了与她有关的聊天记录和邮件。
第12章
当他点开微信黑名单,准备将沈知夏永久删除时,一条新的好友申请跳了出来。
头像是沈知夏在紫金山顶看日出的照片,验证信息写着:
「砚尘,我怀孕了。」
顾砚尘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住了。
几秒后,他截图发给段震南:「她联系你了?」
段震南秒回:「我靠!这女人疯了吧?前几天还跟我说她来例假了!绝对是骗你的!」
顾砚尘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
他早知道沈知夏不会轻易放手,只是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
他直接拒绝了那条申请,顺手把账号也拖进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他往后一靠,长长吐出一口气。
三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终于清空了。
周末的菲利克斯庄园坐落在温哥华近郊,四周枫林环绕。
顾砚尘和安若素到时,主人亲自等在门口。
「顾,我一直在等你。」菲利克斯热情地拥抱他,又转向安若素,「安小姐,你今天格外美丽。」
安若素穿了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少了平时的锋利,多了几分柔和。
她微笑回应:「谢谢您的邀请。」
在庄园的玻璃音乐厅里,顾砚尘又一次弹起《梁祝》。
这一次,琴声里的忧伤淡了,多了释然与希望。
弹完,菲利克斯鼓掌上前:「太美了!顾,你的琴声比上次更动人。」
他看向安若素,意味深长:
「看来,爱情的确是艺术家最好的灵感源泉。」
安若素的脸微微泛红,但没有否认。
晚餐后,菲利克斯借口处理公务,留两人在花园散步。
月色下的庄园美得不真实,空气里浮动着玫瑰的香气。
「今天弹得很好。」安若素轻声说。
「因为有好的听众。」顾砚尘看着她被月光柔化的侧脸,心跳悄悄快了一拍。
他们在喷泉前停下。水珠在月光下闪烁,像散落的钻石。
「顾砚尘,」安若素忽然转身面对他,「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就在这时,顾砚尘的手机响了。是他母亲。
「尘尘,你在哪儿?那个沈小姐来家里了,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顾砚尘脸色一沉:「妈,你别信她,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他对安若素说:「抱歉,家里有点急事,我得先回去。」
安若素点头:「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叫车就好。」他顿了顿,「你刚才想说什么?」
安若素摇摇头:「下次再说吧。先处理你的事。」
回程路上,顾砚尘第一次对沈知夏生出真正的怒意。
她纠缠他也就罢了,竟还骚扰到他家人。
到家时,沈知夏正坐在客厅,母亲一脸为难地陪在一旁。
「砚尘!」见他进来,沈知夏立刻站起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顾砚尘没看她,直接对母亲说:「妈,您先去休息,我来处理。」
顾妈妈担忧地看了儿子一眼,转身上楼。
客厅只剩他们两人。顾砚尘冷冷地看着沈知夏:「请你离开我家。」
「砚尘,我真的怀孕了,是你的孩子……」沈知夏急切地伸手想拉他。
顾砚尘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我们分手两个多月了。沈知夏,撒谎也要有个限度。」
沈知夏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了解你。」顾砚尘声音冰冷,「你从不会在感情里被动。真怀孕了,你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不会偷偷跑来温哥华。」
沈知夏踉跄后退,靠在墙上,眼泪滚下来:
「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不可能了。」顾砚尘拉开大门,「请你离开,别再骚扰我的家人。否则,我会申请禁止令。」
沈知夏看着他决绝的表情,终于明白一切无法挽回。
她慢慢走向门口,踏出去那一刻,忽然回头:
「顾砚尘,你会后悔的。」
送走沈知夏,顾砚尘上楼安慰母亲。等她情绪平稳,他才回房,拨通安若素的电话。
「处理好了吗?」她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嗯。」顾砚尘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月色,「抱歉,打断了今晚的谈话。」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安若素轻声说:
「我想说的是,顾砚尘,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顾砚尘握紧手机,心跳如擂鼓。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听见自己问。
「也许是从你弹《梁祝》那一刻,」她声音里带着淡淡笑意,「也许更早。」
顾砚尘嘴角不自觉扬起:「真巧,我也是。」
电话两端同时沉默,只余细微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安若素才轻声问:
「所以,你的答案是?」
顾砚尘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月亮,清晰地说:
「明天见面说,好吗?我想当面告诉你。」
挂断电话,他在窗前站了很久。
月光洒满房间,也照亮了他心里那个清晰的答案。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周一清晨,顾砚尘提前半小时到公司。
他手里拿着一杯特意绕路买的热美式,放在安若素办公桌上。
八点整,安若素推门进来。看见桌上的咖啡,她微微一愣,随即迎上顾砚尘的目光。
「早。」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
「早。」顾砚尘把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给你的。」
安若素拿起咖啡,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
两人同时一顿,某种微妙的电流在空气里蔓延。
「关于那天晚上的问题,」顾砚尘轻声开口,「我的答案是……」
「等等。」安若素打断他,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先看看这个。」
顾砚尘接过文件,是一份调任通知——公司派他去新加坡分公司担任项目总监,任期两年。
「这是……」
「今早刚收到的总部通知。」安若素语气平静,「我推荐的。」
顾砚尘怔住。这晋升来得太突然,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为什么?」他问。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安若素走到窗前,背对着他,「而且,距离也许能让你彻底摆脱过去的纠缠。」
顾砚尘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你是在为我考虑?」
安若素转过身,目光坦然:
「我是在为公司考虑。当然,也为你考虑。」
这时,顾砚尘手机震动。是段震南发来的消息:
「川,出事了!裴寂那孙子在网上造谣,说你始乱终弃,还附了沈知夏在医院的照片!」
顾砚尘点开链接,一个名为《渣男顾砚尘脚踏两条船,逼女友打胎后远走加拿大》的帖子正在各大平台疯传。
帖子说顾砚尘回国期间和沈知夏旧情复燃,导致她怀孕后又逼她堕胎,自己逃回加拿大与新欢厮守。
里面还附了几张沈知夏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怎么了?」安若素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
顾砚尘把手机递给她:「看来,沈知夏还没放弃。」
安若素快速扫完帖子,眉头蹙起:「需要公司法务介入吗?」
「不用,」顾砚尘冷静地说,「我自己处理。」
他立刻联系了国内的律师朋友,准备起诉裴寂诽谤。
同时,他登录久未使用的微博,发了一条简短声明:
「与沈小姐已分手两月有余,期间无任何联系。所谓怀孕堕胎纯属捏造,已委托律师处理。请停止造谣传谣。」
声明发出后,顾砚尘没再关注后续。他转向安若素,把调任通知放回桌上:
「关于这个机会,我需要时间考虑。」
安若素点头:「当然。」
一整天,顾砚尘都专注工作,仿佛早上的风波从未发生。
但下班时,他在公司楼下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顾先生,请问您对网上的爆料有何回应?」
「您真的逼迫前女友堕胎吗?」
「那位与您同行的女士就是您的新欢吗?」
顾砚尘护住身旁的安若素,面色冷峻:
「我的律师会联系各位的媒体。现在请让开。」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砚尘!」
沈知夏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到他面前:
「我错了,我不该让裴寂发那些东西……我只是太想见你了……」
记者们的镜头立刻对准这戏剧性的一幕。
顾砚尘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厌倦。
他扶住沈知夏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
第13章
从影子到新生:我用了五年,学会什么是平等的爱情
沈知夏终于抬起头,眼睛通红,眼泪还在往下掉。
“我们早就结束了。”
顾砚尘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从你选择裴寂那天起,就结束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恨你,但也不爱你了。放手吧,也放过你自己。”
沈知夏愣在那里,嘴唇微微发抖,像是第一次听懂他的话。
顾砚尘继续说:“你是优秀的钢琴家,不该困在过去的感情里。回金陵吧,那里有你的舞台。”
沈知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不再是那种表演式的哭泣。她用手背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对不起……砚尘,真的对不起……”
顾砚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转向记者:“事情到此为止。如果再有人造谣,我们法庭见。”
记者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拉起安若素的手,穿过人群走向停车场。
坐进车里,安若素轻声问:“你还好吗?”
顾砚尘长长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她:“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车子发动,驶出停车场。夕阳斜照进来,把车内染成温暖的金色。
“关于你之前问我的问题,”顾砚尘突然开口,“我的答案是:我愿意。”
安若素怔了怔:“愿意什么?”
“愿意和你在一起。也愿意去新加坡,如果你和我一起的话。”
安若素看着他,眼里先是惊讶,然后慢慢漾出笑意:“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猜的。”
顾砚尘握住她的手,“我的上司,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两周后,他们一起登上去新加坡的航班。在万米高空上,顾砚尘收到段震南的消息:沈知夏回国了,宣布暂别乐坛,出国进修。
附的照片里,沈知夏素面朝天,神情平静,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
顾砚尘关掉手机,望向舷窗外的云海。过去的阴霾终于散尽,前方是崭新的未来。
安若素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呼吸平稳。顾砚尘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心里默念:这次,真的对了。
新加坡的雨季,午后的雨说来就来。顾砚尘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雨滴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顾总监,三点的会议准备好了。”
秘书在门口提醒。
顾砚尘点点头,整理了下西装领带。镜中的男人眼神沉稳,和一年前那个在感情里迷失的自己判若两人。
这一年,他在新加坡分公司表现出色,主导的几个项目都得到总部嘉奖。安若素作为亚太区副总裁,经常在新加坡和温哥华之间往返。
虽然聚少离多,但他们的感情在距离中反而更加牢固。不像和沈知夏在一起时总是卑微付出,这段关系建立在平等的理解和相互支持上。
会议很顺利。结束后回到办公室,发现安若素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他惊喜地问,“不是下周才回来吗?”
“有个惊喜要提前给你。”
她递给他一个信封,“打开看看。”
顾砚尘拆开信封,是一份温哥华交响乐团的合作邀请函——邀请他在下个乐季开办个人钢琴独奏会。
“这是……”
“我推荐的。”
安若素微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开个人演奏会。”
顾砚尘看着邀请函,心里五味杂陈。曾经,他为了沈知夏放弃音乐梦想,甘愿做她背后的影子。现在,有人记得他尘封的梦想,还亲手为他铺路。
“谢谢你,若素。”
她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这是你应得的。”
三个月后,温哥华艺术中心音乐厅。
顾砚尘站在后台,看着镜中穿着正式演出服的自己。母亲小心地为他整理领结,眼里含着泪。
“你爸爸要是能看到今天,该多高兴。”
顾砚尘握住母亲的手:“他一定看得到。”
观众席渐渐坐满。顾砚尘从幕布缝隙望出去,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同事、朋友,连菲利克斯先生也特地来了。
在最好的位置上,安若素安静地坐着。她穿了深蓝色长裙,典雅大方。目光相遇时,她对他微微一笑,眼里满是信任和鼓励。
主持人报幕完毕,顾砚尘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
灯光打在他身上,台下掌声雷动。他走到钢琴前,鞠躬,坐下。
第一个音符响起,音乐厅瞬间安静。
他演奏的不仅有古典名曲,还有几首自己的创作。音乐从指尖流淌,诉说着他的故事——年少的梦想,心碎后的成长,迷失后的找回,新生的喜悦。
最后一曲《新生》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观众起立鼓掌,掌声久久不停。
顾砚尘起身致谢,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安若素。
再次鞠躬后,他没有按惯例退场,而是走向舞台边缘,向安若素伸出手。
全场屏息,看着安若素在众人注视中站起身,缓缓走向舞台。
顾砚尘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舞台中央。然后在两千名观众见证下,单膝跪地,取出丝绒盒子。
音乐厅里响起一阵惊呼。
“若素,”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遇见你之前,我以为爱情是卑微的付出和不断妥协。是你让我明白,真正的爱情是相互成就,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盒子打开,一枚简洁优雅的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你愿意嫁给我吗?”
安若素眼里闪着泪光——这是顾砚尘第一次看到她情绪这么外露。她伸出手,声音清晰坚定:
“我愿意。”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顾砚尘为她戴上戒指,两人在舞台上紧紧相拥。
第二天,当地报纸文化版头条登了顾砚尘求婚成功的消息。配图是二人在舞台上相拥,标题写着:“钢琴王子的新生:从爱情阴影到事业爱情双丰收”。
顾砚尘剪下这份报道,和音乐会门票一起珍藏。这是他新生的见证,也是美好未来的开始。
一年后,他们在菲利克斯的庄园举行了婚礼。顾砚尘的母亲喜极而泣,连一向严肃的安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婚礼上,顾砚尘和安若素四手联弹《月光》。音乐声中,他们相视而笑,眼里全是默契和爱意。
仪式结束,顾砚尘独自站在庄园的玫瑰园里,望着远处的雪山。微风拂过,带来玫瑰的芬芳。
安若素走过来,把头靠在他肩上:“在想什么?”
“在想人生的奇妙。”
他揽住她的肩,“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现在成了让我更坚强的印记。”
“后悔过吗?”
她轻声问,“后悔爱上沈知夏,付出那三年?”
顾砚尘摇头:“没有那三年,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是她让我懂得什么是错的爱情,而你,让我知道什么是对的。”
夕阳西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顾砚尘低头看着身边的妻子,心里满是平静的喜悦。
他终于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飞蛾扑火般的自我牺牲,而是两棵树并肩而立,根须相缠,枝叶相触,一起迎接风雨,也一起沐浴阳光。
而他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来源:小涵写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