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时候常听老人讲,人啊!不要总心情低落,寻死觅活,那样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也许这是老一辈人的智慧,想让后人开心的活着,话不多说,先讲故事在讨论此事吧!
小时候常听老人讲,人啊!不要总心情低落,寻死觅活,那样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也许这是老一辈人的智慧,想让后人开心的活着,话不多说,先讲故事在讨论此事吧!
暮色四合,细雨如织,金三顺背着药箱,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泥泞的山路上。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滑落,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前路。他抬手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莲儿,你若还在,定会怪我这般颓吧……”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一年前,他还是镇上有名的年轻郎中,师承名医许公,娶了师父的独女许莲儿为妻,育有一女。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医馆门庭若市,回家有娇妻爱女相伴,人生何等美满。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金三顺拉回到三年前的那个下午。
许公躺在病榻上,面色蜡黄,气息微弱。他紧紧握住金三顺的手,声音断断续续:“三顺啊,师父怕是不行了,不能为你二人操办婚事了……莲儿从小体弱多病,近年心疾越发厉害,老朽无能,行医半生,还是没能医好爱女的病,哎……”
金三顺跪在床前,泪如雨下:“师父,您别这么说。我与您行医多年,学了不少本事,我一定会继续为莲儿治病,也会好好照顾她。”
许公虚弱地点点头,又唤来女儿许莲儿。那是个温婉如玉的女子,眉眼如画,只是面色总是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她跪在父亲床前,泣不成声。
“莲儿,为父走后,你要听三顺的话,按时服药,不可任性……”许公费力地交代着后事,“三顺,我把莲儿交给你了,你要待她好……”
三日后,许公与世长辞。金三顺以子婿之礼厚葬了师父,守孝一年后,才与许莲儿完婚。
婚后的日子甜蜜而温馨。金三顺每日在医馆忙碌,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为妻子把脉、煎药。他翻阅师父留下的所有医书,尝试各种药方,终于配出一剂新药,莲儿服用后,身体竟真的有了起色。
“三顺哥,你看我近来气色是不是好多了?”一日,莲儿对着铜镜梳妆,笑盈盈地问道。
金三顺从背后搂住她,看着镜中那双明亮的眸子,心中满是欢喜:“是啊,照这个势头,说不定明年春天,我就能带你出门踏青了。”
莲儿转过身,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那……我们生个孩子可好?”
金三顺脸色骤变:“万万不可!你心疾未愈,怀孕生产凶险万分,我绝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莲儿垂下眼帘,轻声道:“可我多想为你留个后啊……”
金三顺万万没想到,莲儿会偷偷在他的茶水中下药,又故意在药方中减了避孕的药材。等他发现时,莲儿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三顺哥,你别生气。”莲儿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含泪却又带着坚定,“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近来真的好多了。我想为你生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金三顺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更加精心地照料妻子,日夜翻查医书,希望能找到保母子平安的方法。
十月怀胎,莲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金三顺的心也一日日悬得更高。他请了镇上最有经验的接生婆提前住在家中,又备好了各种急救药材,以防不测。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莲儿突然腹痛不止,是要生了。
“郎中,您还是出去等着吧。”接生婆将他推出房门。
金三顺在门外焦急地踱步,听着屋内妻子痛苦的呻吟,心如刀绞。忽然,呻吟声戛然而止,接着是接生婆惊慌的喊叫:“不好了!娘子血崩了!”
金三顺冲进房内,只见莲儿面色惨白如纸,床单已被鲜血染红。他急忙施针止血,又喂她服下早已备好的参汤,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孩子……孩子……”莲儿气若游丝。
接生婆将洗净的婴儿抱过来:“是个千金,很健康。”
莲儿看着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女儿,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三顺哥,给你添了个女儿……你要好好待她……”
金三顺紧握她的手,泪如雨下:“别说了,省些力气,我会救你的!”
莲儿轻轻摇头:“你我缘分已尽……今后不可想我……你若爱我,就为我们的女儿找个好母亲……”
她的手渐渐冰凉,那双总是含情脉脉望着他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许莲儿下葬后,金三顺仿佛变了个人。他不再精心打理医馆,对前来求诊的病人也常常心不在焉。白天尚能强打精神工作,一到夜晚,便只能靠酗酒才能入睡。
“莲儿,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留下我一个人……”他常常抱着酒壶,对着亡妻的牌位喃喃自语。
若不是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需要照顾,他早就随莲儿去了。为了女儿,他请了奶妈柳红。柳红是个苦命人,新婚不久丈夫就意外去世,婆家不容,只好出来做奶妈谋生。
柳红性情温和,做事细心,将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她常常劝金三顺:“金郎中,人死不能复生,您总要为活着的人想想。小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爹啊。”
金三顺知道她说得在理,可心中的痛楚岂是几句话就能化解的?他依然日复一日地借酒浇愁。
这日,他外出采药归来,天色已晚,又下起了雨。山路泥泞难行,他却毫不在意,一步一步慢慢走着,满脑子都是莲儿的音容笑貌。
“若是从前,莲儿定会撑着伞在门口等我回家吧……”想到这里,他心如刀割,竟生出轻生的念头,“不如就跳下这山崖,一了百了,也好与莲儿团聚……”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这么大的雨,快进屋避一避吧!”
金三顺抬头望去,见一约莫三十岁的妇人撑着伞快步走来,不由分说拉住他的衣袖:“快跟我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淋病了可不好。”
金三顺浑浑噩噩地被那妇人拉进一间茅屋。屋内陈设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大嫂,多谢了。”金三顺脱下湿透的斗笠,感激道。
妇人笑道:“客气什么,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我叫白梅,丈夫去世五年了,村里人都叫我白寡妇。今晚你就在这儿住下,明早雨停了再走,也算我做了件好事。”
金三顺本想拒绝,可窗外雨势越来越大,只好答应下来:“那就打扰了。”
白寡妇很是热情,为他准备了热汤和干粮,又收拾出一间偏房:“你就睡这儿吧,虽然简陋,总比淋雨强。”
金三顺再三道谢,躺在床榻上,因连日劳累又喝了点酒,很快便沉沉睡去。
朦胧中,他看见莲儿飘然而至,面容焦急:“相公,快醒醒!快逃!别回头!”
金三顺想要拉住她,却扑了个空:“莲儿,你别走!”
“快逃!别回头!”莲儿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也逐渐模糊。
金三顺猛然惊醒,一身冷汗。他环顾四周,忽然想起这附近根本没有人家!上次来此采药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哪来的茅屋?
他心头一紧,莫非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想起梦中莲儿的警告,他不敢声张,悄悄起身,拎起药箱,轻手轻脚地向外走去。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白寡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金三顺强作镇定:“我想起家中有急事,还是告辞为好。”
“这么大的雨,好歹等天亮了再走啊。”白寡妇的声音带着几分诡异。
金三顺不敢回头,径直向门口走去:“不必了,多谢好意。”
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时,白寡妇突然喊道:“没良心的,你回头说声谢谢再走,也算你是条汉子!”
金三顺心中一颤,几乎要回头,但想起莲儿“别回头”的叮嘱,硬是忍住,大步冲入雨中。
身后传来白寡妇凄厉的哭喊声,金三顺充耳不闻,拼命向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看见自家医馆的灯火,他才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五、高人指点金三顺一病不起,高烧不退,胡话连连,总是喊着“莲儿”和“快逃”。柳红日夜守在床前照料,又要照顾年幼的孩子,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圈。
“金郎中这是撞邪了啊。”前来探望的邻居摇头叹息。
柳红心急如焚,请了镇上好几个郎中来诊治,却都束手无策。这日傍晚,她正坐在床前垂泪,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衣衫褴褛,却目光炯炯。
“姑娘,老朽途经此地,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夜?”老者拱手问道。
柳红本欲拒绝,但见老者年事已高,又下着细雨,心生怜悯:“老人家请进,只是家中病人卧床,怕是会打扰您休息。”
老者笑道:“无妨,老朽略通医理,或许能帮上忙。”
柳红将老者引至客房,又准备了简单的饭菜。老者用餐后,问道:“可否让老朽看看病人?”
柳红想着多一人看看也好,便引老者来到金三顺床前。
老者仔细端详金三顺的面色,又为他把脉,眉头越皱越紧:“他这是阴气侵体,又受了极大惊吓,普通药石难医啊。”
柳红跪地恳求:“求老人家救救他!”
老者扶起她:“姑娘请起。你且说说,他发病前可曾遇到什么怪事?”
柳红将金三顺雨夜遇白寡妇之事一五一十道来。老者听罢,长叹一声:“果然是她!”
“老人家认识那白寡妇?”
老者点头:“这白寡妇本是三十里外白家村人,三年前雨夜归家,不慎落水而亡。死后怨气不散,常在山路旁幻化屋舍,引诱独行男子留宿。若有人回头看她,便会被她吓破胆,落入旁边水中替死。”
柳红吓得面色发白:“那金郎中他……”
“幸好他听了亡妻警告,没有回头,否则早已没命。只是阴气入体,加之他本就心神涣散,才一病不起。”老者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
老者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这是雄黄酒,可驱散阴气。但治标不治本,他的心结不解,便是躲过这一劫,也难保日后平安。”
六、亡妻情深服下老者的药后,金三顺的高烧渐渐退了,人也清醒过来。柳红将老者所言一一告知,金三顺听罢,泪流满面。
“原来莲儿一直在守护着我……”他哽咽道。
这时,老者推门而入:“金郎中,你可知道,你日夜思念亡妻,她因放心不下你,至今未能转世投胎?”
金三顺震惊不已:“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者叹息道:“老朽有些神通,能见常人不能见之物。你亡妻的魂魄就在附近徘徊,只是阴阳两隔,你看不见她罢了。”
“莲儿在这里?”金三顺四下张望,激动不已,“她在哪儿?让我见见她!”
老者摇头:“阴阳有别,强行相见对双方都无益处。她托我转告你,要你放下执念,好好抚养女儿,与柳红姑娘好好过日子。只有你安好了,她才能安心转世。”
金三顺泣不成声:“是我辜负了莲儿的嘱托……”
老者又道:“那白寡妇也是可怜人,她生前被负心汉所骗,才会对过往男子心怀怨恨。你既逃过一劫,也是天意。明日我为你做法,超度白寡妇和你亡妻,让她们各得其所。”
次日,老者在院中设下法坛,焚香诵经。金三顺和柳红抱着女儿在一旁观看。忽然,一阵清风吹过,金三顺仿佛听见了莲儿熟悉的声音:“三顺哥,保重……”
他抬头望去,只见两只白色的蝴蝶在法坛上空盘旋三圈,而后向远方飞去。
老者收起法器,对金三顺道:“她们都已往生去了。从今以后,你要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金三顺郑重叩拜:“多谢老人家指点迷津。”
老者扶起他,又看向柳红:“柳红姑娘心地善良,勤恳贤惠,是你的良配。莫要再辜负眼前人了。”
七、新的开始老者离去后,金三顺仿佛换了个人。他不再酗酒,重新振作精神打理医馆,对病人也更加用心。柳红依旧细心照料孩子,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
相处日久,金三顺越发感受到柳红的好。她不仅将孩子视如己出,对他也体贴入微。更难得的是,她识文断字,有时还能帮他整理医案,记录药方。
一年后的一个春日,金三顺终于鼓起勇气,拉住柳红的手:“柳红,这些日子多亏有你。若不嫌弃,我们成亲吧,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柳红羞红了脸,轻轻点头。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几位相熟的邻居。婚后,夫妻相敬如宾,小日子过得平淡却温馨。柳红又为金三顺生下一子,儿女双全,其乐融融。
每逢清明,金三顺都会带着妻子儿女去祭拜莲儿。他总会轻声告诉莲儿:“我一切都好,女儿也很好,你可以安心了。”
这年清明,祭拜完毕,一家人正准备离开,忽见一位老者迎面走来。金三顺定睛一看,正是当年那位高人。
“老人家!”金三顺急忙上前行礼。
老者笑道:“看来你过得不错,面色红润,儿女双全。”
“多亏老人家当年指点。”金三顺感激道,“还请寒舍一叙,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老者摆手:“不必了,老朽云游四方,路过此地,见你家中祥和之气充盈,特来一看。”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平安符,“这个给孩子们保平安。”
金三顺接过平安符,再三道谢。等他再抬头时,老者已不见踪影。
柳红惊讶道:“这位老人家来去无踪,莫非是仙人?”
金三顺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轻声道:“或许是上天派来指点迷津的使者吧。”
夕阳西下,金三顺牵着妻子的手,抱着两个孩子,向家的方向走去。路旁的野花在春风中摇曳,仿佛莲儿欣慰的笑容。
他终于明白,真正的爱,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悲痛,而是珍惜眼前的幸福。莲儿用生命给了他女儿,柳红用真心给了他新的开始,这都是上天的恩赐。
夜色渐浓,家家户户点亮灯火。金三顺回头望去,只见自家庭院中灯火温馨,再也不见往日的阴霾。
“走吧,回家。”他轻声对妻子说,两人相视一笑,携手步入温暖的家中。
而那雨夜惊魂的往事,也随着时光流逝,渐渐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的一段传说……
生命中的离别,往往猝不及防,留下无尽的思念与遗憾。但真正的告别,不是忘记,而是带着爱继续前行。愿每一个困在回忆中的人,都能在时光的缝隙里找到勇气,替逝去的爱人、亲人好好活着,也为自己重新点亮一盏灯。
来源:九月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