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客厅里还摆着陆风送我的生日礼物，一把看起来就特别昂贵的人体工学椅。

“申雨你看看江驰，他才懂女人心，你真该好好学学。”

我举着江驰送我的限量款包包半开玩笑地对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陆风说。

今天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陆风说要亲手给我做一顿大餐。

而我的男闺蜜江驰掐着点送来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客厅里还摆着陆风送我的生日礼物，一把看起来就特别昂贵的人体工学椅。

他说我每天坐在电脑前写稿腰颈都不好，这个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我当然知道他是为我好，可哪个女人不希望在生日这天收到一些浪漫的、惊喜的、能发朋友圈炫耀的东西呢。

椅子太实用了，实用得有点不解风情。

我话音刚落，陆风端着一盘糖醋排骨从厨房走出来。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我说这种话的时候只是无奈地笑笑，或者顺着我的话说两句。

今天他异常沉默。

他将菜放在餐桌上解下围裙，然后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平静到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用比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认输。”

“申雨，我们离婚吧。”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举着包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陆风你胡说什么呢，今天我生日你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江驰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连忙走过来打圆场。

“是啊陆风，小雨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啊，夫妻俩哪有不拌嘴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示意我快点说点软话。

可我当时完全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陆风那句“我们离婚吧”在不停地回响。

陆风没有理会江驰，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争吵，只有一片死寂的疲惫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他一字一句地说：“这三年我听够了。我的厨艺不如江驰带你去的私房菜馆，我买的衣服不如江驰的品味好，我做的旅行攻略不如江驰安排得周到，我连给你挑的牙刷颜色都不如江驰懂你。”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这些话我确实都说过。

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情侣间的吐槽和玩笑，是希望他能变得更好的一种激励。

我从没想过这些话会像一根根刺扎在他的心里，还扎得那么深。

“我努力了，我学着做你喜欢的菜，学着去了解那些我完全不感兴趣的时尚品牌，学着在你生理期的时候给你煮红糖姜茶，尽管你总说江驰给你买的进口止痛药更有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可我发现我永远也赢不了。”

“我赢不了一个活在你想象中的完美的男人。”

“陆风你不能这么说，我没有……”我急切地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

因为我无从辩解。

江驰的存在就像一把悬在我婚姻头上的标尺，我总是不自觉地用它去衡量陆风。

江驰是我们大学的校友比我高一届，是那种走在校园里会发光的风云人物。

他家境优渥品味出众，对所有人都温文尔雅，尤其对我更是照顾有加。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在一起，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可他毕业后就出了国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而陆风是我的同事，一个安静、踏实甚至有些沉闷的男人。

在我因为江驰的离开而情绪低落的时候，是他默默地陪在我身边给我带早饭陪我加班，在我哭的时候递上纸巾。

他从不说甜言蜜语却用行动一点点温暖了我。

后来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结了婚。

婚后一年江驰回来了。

他依然耀眼依然对我关怀备至，我们恢复了过去那种无话不谈的“闺蜜”关系。

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我以为陆风是理解我的，他知道江驰对我来说只是朋友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可我错了。

我把他日积月累的隐忍和退让当成了理所当然的默许。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陆风忽然转向江驰，语气里带着一丝疏离的客气。

然后他转回头看着我，眼神里的疲惫更浓了。

“生日快乐申雨。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陪你过生日了。”

说完他没有再看我们一眼，径直走进卧室拉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熟练地收拾东西，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那个行李箱我认得，是我们结婚时买的。

他说以后每年我们都要用它装着行李去一个没去过的地方旅行。

可这三年我们忙于工作一次都没有去过。

现在他要用它装着行李离开这个家。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江驰在一旁手足无措，“小雨你别哭啊，我去跟陆风说，他肯定是气话。”

他追进卧室我听到他压低声音劝说陆风的声音。

“陆风你冷静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闹到离婚这一步？”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陆风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江驰如果你真的为她好，以后就离她远一点。”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我只知道我的世界正在崩塌。

几分钟后陆风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经过我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这里面是我所有的积蓄密码是你的生日。房子和车子都留给你，我什么都不要。”

“我明天会联系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你找个时间签一下吧。”

说完门开了然后又关上了。

“砰”的一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桌上那碗已经开始冷掉的糖醋排骨，那是我的最爱。

还有那个崭新的人体工学椅无声地矗立在客厅中央。

江驰走过来蹲下身轻轻拍着我的背。

“别难过了小雨，他可能只是一时冲动，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我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他。

“江驰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

“你只是太习惯我的好了。”

陆风离开的第一天我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把那碗他没来得及让我尝一口的糖醋排骨倒进了垃圾桶。

把那把看起来就特别占地方的人体工学椅推到了书房的角落。

然后我给公司请了假拉着江驰去逛街看电影吃大餐，用一种近乎报复性的方式来宣泄我的情绪。

江驰很配合全程陪着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刷陆风留下的那张卡时我没有一丝犹豫。

他不是说把所有积蓄都给我了吗，那我就花给他看。

晚上江驰送我回家。

站在熟悉的家门口闻着空气里残留的属于陆风的淡淡烟草味，我白天里强撑起来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

“江驰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我靠在门上声音里带着哭腔。

江驰沉默了片刻伸手将我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好闻的古龙水味，和陆风身上那股让我安心的烟草味完全不同。

“傻瓜就算他不要你，你还有我。”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推开他，身体却僵硬得动弹不得。

这句话太暧昧了。

暧昧得不像一个“男闺蜜”该说的话。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僵硬，江驰很快松开了我，脸上恢复了往常那种温柔又带点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谢谢你江驰。今天也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打开门对他笑了笑。

“好，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关上门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没有开灯摸索着走到沙发边坐下，将自己缩成一团。

没有陆风的家空旷得可怕。

我开始疯狂地想念他。

想念他每天早上出门前在我额头上的一个吻。

想念他下班回家时那句“我回来了”。

想念他在我写稿到深夜时默默给我端来的一杯热牛奶。

想念他睡觉时把我冰凉的脚捂在他怀里的温度。

这些被我忽略了太久的平淡如水的细节，此刻却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帧帧地回放，每一帧都让我心如刀割。

我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陆风的微信。

我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早上。

我：老公，我今天想吃糖醋排骨。

陆风：好，下班给你做。

陆风：[猫咪点头.gif]

多么平淡的对话却是我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我点开他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是三天前转发的公司新闻。

再往前翻大多是些行业资讯，偶尔有几张风景照，还有我们为数不多的几张合影。

每一张合影里他都笑得那么开心，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爱意。

而我呢？我好像总是习惯性地看着镜头摆出最完美的笑容。

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

我只记得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程序员，每天穿着格子衫背着双肩包有点不修边幅。

可照片里的他穿着我给他买的白衬衫眉眼干净笑容温暖。

他不是不帅只是他的好，都被我用江驰的标准给过滤掉了。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我终于意识到陆风的离开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

是啊有谁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常年将另一个男人挂在嘴边，字字句句都是比较和贬低呢？

是我亲手把他越推越远。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

宿醉的头疼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我挣扎着爬起来想找点水喝。

餐桌上放着一杯水和一份醒酒药，旁边还有一张便签。

“醒了记得吃药，给你点了粥应该快到了。”

是江驰的字迹。

。

他几乎是秒回：跟我还客气什么，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头有点疼，不过好多了。

江驰：那就好。我今天有个重要的会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我：嗯，你忙吧。

放下手机门铃正好响起，是我点的外卖。

打开一看是我最喜欢的那家海鲜粥，里面加了我最爱吃的瑶柱和虾仁。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你看江驰总是这样。

他能轻易地记住我所有的喜好，给我恰到好处的关心和照顾。

而陆风他只会一遍遍地问我：“你想吃什么？”

然后在我说了随便之后默默地去做一桌子我爱吃的菜。

一个把爱说在嘴上，一个把爱做在行动里。

过去的我总是被前者感动得一塌糊涂，却对后者视而不见。

吃完粥我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

我开始打扫房间。

陆风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我们的家总是被他收拾得一尘不染。

他走后不过一天家里就乱得不成样子。

我在收拾书房的时候看到了被我推到角落里的那把人体工学椅。

鬼使神差地我坐了上去。

椅子很舒服完美地贴合了我的背部曲线。

我这才想起最近这两个月我总是在陆风面前念叨，说我腰酸背痛脖子也难受。

我还开玩笑说再这么写下去我就要变成“工伤”了。

原来他都记在了心里。

在椅子的扶手上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刻痕，是一个“雨”字。

字刻得很拙劣歪歪扭扭的，像是用小刀一点点刻上去的。

我能想象出陆风那个笨拙的男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拿着小刀，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一笔一划地刻下我的名字。

而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哦我说：“陆风你也太直男了吧，送我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你们程序员。”

我的心又开始一阵阵地抽痛。

我打开电脑想写点东西，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满脑子都是陆风。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申雨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干练的女声。

“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启明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受陆风先生的委托，跟您谈一下关于离婚协议的事情。”

律师？

陆风竟然真的找了律师！

我的最后一丝幻想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闹脾气。

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申女士您有在听吗？”

律师的声音将我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在听，你说。”

“是这样的陆先生的意思是，考虑到双方没有子女且婚后财产清晰，他希望能和您协议离婚，这样可以简化流程对双方都好。”

“婚内共同财产包括目前居住的这套房产以及一辆车，陆先生都自愿放弃全部归您所有。另外陆先生个人名下的存款和理财产品，他也愿意拿出一半作为对您的补偿。”

律师的语气公式化不带任何感情，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刀子凌迟着我的心。

他想得真周到。

周到得让我觉得我们之间仿佛不是夫妻，而是一场合作到期的生意伙伴。

他净身出户甚至还要倒贴我一部分钱，只为了快点和我撇清关系。

我就这么让他避之不及吗？

“申女士对于陆先生提出的财产分割方案，您有什么异议吗？”

“我不同意。”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的律师显然愣了一下，“您是觉得补偿不够吗？具体的数额我们可以再商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打断她的话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我不同意离婚。”

“我不同意离婚！”我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说给自己听。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律师才重新开口，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一些。

“申女士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陆先生委托我的时候态度非常坚决。如果您坚持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们只能走诉讼程序了。但那样的话过程会很漫长，而且一旦法院判定双方感情确已破裂结果也是一样的。”

“我建议您还是再考虑一下，或者您可以试着和陆先生再沟通一下。”

沟通？

我倒是想沟通。

可他拉黑了我的微信电话也打不通，我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根本找不到他。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我疲惫地挂断了电话。

瘫坐在那把陆风送我的椅子上，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和恐慌。

我不能失去他。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我开始疯狂地给他打电话，不出所料全都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给他发短信发了上百条，从道歉到忏悔再到歇斯底里的质问，全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

我又打电话给他公司，前台的姑娘告诉我陆风请了长假谁也联系不上他。

他这是铁了心要跟我断绝一切联系。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团团转，最后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江驰。

我把陆风找律师要跟我离婚的事情告诉了他。

江驰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小雨或许……放手对你们彼此都好。”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复杂情绪。

“连你也这么说？”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他只是一时冲动吗？你不是说你会帮我劝他吗？”

“我是劝过，”江驰苦笑了一下，“可是没用。小雨你了解陆风的性格，他平时不声不响但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且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扪心自问你和陆风在一起真的快乐吗？”

江驰的问题像一把尖刀直直地插进我的心脏。

我快乐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和陆风在一起很安心。

但这种安心在江驰回国后渐渐被一种不甘心所取代。

我看着江驰带我去见识我从未见过的世界体验我从未体验过的生活，我的心开始失衡。

我羡慕江驰的潇洒恣意也渴望拥有那样的生活。

于是我开始要求陆风要求他改变，要求他变成我喜欢的样子，要求他变成江驰的样子。

我忽略了我当初爱上他正是因为他的那份沉稳和踏实。

是我自己亲手毁掉了我们的幸福。

“江驰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他，”我抓住江驰的胳膊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一定有办法联系到他的，对不对？”

江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

“小雨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他已经不爱你了，你就算把他找回来又能怎么样？”

“不他爱我，他只是……只是被我伤透了心。”我喃喃自语。

“你醒醒吧！”江驰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怎么舍得让你这么难过？他宁愿净身出户也要离开你，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不是不爱他是太累了。”我反驳道。

“好就算你说的对，”江驰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就算他累了想休息一下。那你呢？你也要为他守着这个空房子耗尽自己的青春吗？申雨你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比如你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江驰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松开了我的手，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惊讶有受伤还有一丝被我说中的窘迫。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吗？”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江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太乱了。”

“我明白。”江驰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抹熟悉的温柔笑容，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我的错觉。

“你先冷静一下，我去帮你打听一下陆风的下落。但是小雨我希望你想清楚，就算找到了他你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是继续做那个不断索取的妻子，还是做一个真正懂得珍惜他的女人？”

江驰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是啊就算我把他求回来了，然后呢？

我们之间的问题并不会因为他的回归而消失。

我那些伤人的话给他造成的伤害也不会凭空抹去。

江驰离开后我一个人在家想了很久。

我翻出了我们的结婚相册一页一页地看。

从恋爱到结婚陆风为我做了太多太多。

我第一次发表小说他比我还激动，买了我一百本杂志分给所有的亲戚朋友。

我加班到深夜不管多晚他都会开车来接我。

我生病住院他衣不解带地照顾我，给我喂水喂饭擦拭身体。

而我为他做过什么呢？

我好像除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好，就再也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了。

我甚至连他的生日都记错过好几次。

泪水一滴滴地落在相册上，模糊了我们曾经幸福的笑脸。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我要把他找回来。

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陆风的社交账号。

他的密码我试了好几个，最后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餐厅的名字成功登录了。

他的账号很简单除了工作几乎没有私人动态。

我翻了很久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他和一个叫“山风”的网友的对话。

“山风”的头像是一片连绵的山脉。

他们的对话很简单。

陆风：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山风：好，老地方等你。

对话的时间是陆风离开家的第二天。

老地方？

是哪里？

我点开“山风”的个人主页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信息都没有。

线索就这么断了。

我不甘心又仔細仔細地翻看陸風所有的動態和照片。

终于在一张他几年前拍的风景照下面我看到了一条评论。

山风：这云海还是不如我们老家的壮观。

陆风回复：那是自然，有机会一定再回去看看。

照片的定位显示是在一个叫“云顶山”的旅游景区。

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云顶山！

我立刻上网搜索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位于邻省的自然保护区，以其壮丽的云海和险峻的山峰而闻名，是一个徒步和登山爱好者的天堂。

陆风的老家就在云顶山下的一个小县城里。

我记得他跟我提过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着他爸爸去山里采药看日出。

“老地方”会不会就是指他的老家？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开始收拾行李。

我没有告诉江驰，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去解决。

我订了最快一班去往那个县城的高铁票。

坐在飞驰的高铁上我的心里充满了忐忑和期待。

我不知道找到陆风后该对他说什么。

是声泪俱下地求他原谅，还是冷静地分析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甚至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再见到我。

可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

几个小时后我拖着行李箱，站在了这个陌生小县城的街头。

县城不大很安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青草和泥土的混合气息。

我按照陆风身份证上的地址打车去他家。

那是一栋有些年头的自建房，门口种着几棵桂花树，院子里晒着一些干菜和草药。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阿姨。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你是……小雨吧？”

我有些惊讶，“阿姨您认识我？”

“当然认识，”阿姨笑着把我拉进屋里，“陆风那小子手机里存的全是你的照片，我早就看过了。快进来快进来。”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