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婆婆崔红梅一根手指头都快戳到我鼻梁上了,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餐桌上,刚吃了一半的晚饭还冒着热气,我丈夫范宇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一样,连头都不敢抬。崔红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眼神里满是刻薄和得意,仿佛她就是这个家的女王,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去留。
“舒悦,你没资格和我住了,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
婆婆崔红梅一根手指头都快戳到我鼻梁上了,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餐桌上,刚吃了一半的晚饭还冒着热气,我丈夫范宇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一样,连头都不敢抬。崔红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眼神里满是刻薄和得意,仿佛她就是这个家的女王,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去留。
我看着她那张嚣张的脸,心里反而一点波澜都没有。我没哭也没闹,甚至连一丝愤怒的表情都懒得给。我只是轻轻地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笑了。而这一切,都要从我和范宇结婚前说起。
我跟范宇是大学同学,谈了五年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房子就成了绕不开的坎。范宇家条件一般,他爸走得早,是崔红梅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他跟我说,家里倒是有套老房子,但又小又破,在郊区,上班通勤得三个小时,实在没法住。
崔红梅当时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说:“小悦啊,阿姨对不住你,没本事给你们准备婚房。范宇这孩子能娶到你,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看着范宇为难的样子,又看看崔红“梅那“真诚”的表演,我心一软。我工作好几年了,在一家设计公司当个小组长,自己攒了五十多万,我爸妈看我辛苦,又支援了我三十万。我想着,与其租房,不如自己买个安稳的窝。
于是,我用这笔钱,加上公积金贷款,婚前全款买下了一套九十平米的两居室。为了不让范宇没面子,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时,我还假装客气地问了他一句。他当时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说:“小悦,这都是你的钱,我哪能占你便宜,肯定写你一个人的名字!”
崔红梅也在旁边附和:“对对对,小悦这孩子就是懂事!以后都是一家人,写谁的名字不都一样嘛!”
我当时真是傻,被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给感动得稀里哗啦,觉得他们家虽然穷,但是人都明事理,范宇也是个有骨气的男人。我天真地以为,我付出了一套房子,换来的是他们全家的尊重和感激,我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办完房产证,我特意把那本红色的证书放在了卧室最显眼的抽屉里,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为了方便照顾,也为了省钱,我主动提出让崔红梅搬过来一起住。现在想想,我那哪是引狼入室,简直是亲手给自己挖了个坑,还笑呵呵地跳了下去。
刚开始那几个月,日子还算太平。崔红梅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饭菜也做得可口。我每天下班回家,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能吃上一口热饭,心里还是挺感激的。我还特意每个月给她三千块钱,说是生活费,其实就是想让她手头宽裕点,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可时间一长,她的真面目就藏不住了。她开始觉得这个家是她的了,而我,不过是个借住的。
我买了一套一千多块的护肤品,她看见了,当着我的面就拉下脸:“哎呦,这得多少钱啊?真是会花钱!我们范宇一个月才挣几个钱,都让你这么败霍了!我告诉你,女人就得省吃俭用,不然这日子过不下去!”
我解释说这是我自己挣的钱,她眼睛一瞪:“你的钱?你嫁给我们家范宇,你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我儿子养家糊身都不容易,你倒好,就知道打扮自己!”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插手我的一切。我买件新衣服,她要说我浪费;我跟朋友出去吃顿饭,她就说我不在家待着,心思野;我甚至连买什么牌子的卫生纸,她都要管。整个家,从客厅的摆设到厨房的酱油醋,全都换成了她喜欢的样式和品牌,我当初精心布置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跟范宇抱怨,他总是那几句话:“小悦,她是我妈,年纪大了,思想守旧,你就多担待点,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也是为了我们好,想让我们省点钱。”“我妈把我养大不容易,你就当孝顺她了,行不行?”
每次都是这样,我一肚子委屈,到他那就变成了我不懂事,不体谅他。次数多了,我也就懒得再说了。我开始觉得,这个我花光所有积蓄买来的家,越来越像一个牢笼。
真正的爆发,是在我升职之后。公司提拔我做设计部副总监,月薪涨到了两万五。我那天高高兴兴地回家,还特意在外面打包了他们爱吃的烤鸭。结果,崔红梅一听我升职加薪了,脸上的表情不是高兴,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贪婪和算计。
第二天,她就把我叫到一边,开门见山地说:“小悦,你现在一个月挣那么多了,家里的开销是不是也该多承担点?还有,你那个工资卡,以后就交给我保管吧。你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我帮你攒着,以后给你们生孩子用。”
我当时就气笑了,我说:“妈,我的钱我自己会管。”
她一听就炸了:“你什么意思?防着我?我告诉你舒悦,你是我范家的儿媳妇,就得听我的!你不把钱交出来,是不是想存着给你娘家?”
那次我们大吵一架,范宇回来后,崔红梅就坐在沙发上抹眼泪,说我欺负她,说我嫌弃她这个农村老婆子。范宇不问青红皂白,就冲我吼:“舒悦!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她是我妈!你还有没有良心!”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陌生的可怕。我终于明白,他不是不懂道理,他只是无条件地站在他妈那边。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做准备了。我不再跟他们争吵,崔红梅说什么,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以为我服软了,更加变本加厉。她甚至开始张罗着让她乡下的侄子,也就是范宇的表弟,搬到我们家另一个空着的房间来住,说是让他来城里找工作,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直接拒绝了。我说:“妈,这不方便。”
她叉着腰,开始撒泼:“有什么不方便的?空着也是空着!这是我儿子的家,我说了算!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不方便?”
她嘴里反反复复就是那句“我儿子的家”,好像在不停地给自己洗脑。而范宇,依旧是那副和稀泥的样子:“小悦,就是住一阵子,亲戚之间帮帮忙嘛。”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心里冷笑。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我就是要让他们把事情做绝,把自己的嘴脸暴露得彻彻底底。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崔红梅看我拒绝让她侄子住进来,终于撕破了最后一丝脸皮,直接让我滚。
她看我笑了,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你笑什么?被我说中了,没脸待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滚出去!这个家不欢迎你!”
范宇也终于开了金口,却是对着我:“小悦,你别犟了,给我妈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道歉?”我站起身,目光从崔红梅脸上移到范宇脸上,一字一句地问,“道什么歉?凭什么道歉?”
我转身走进卧室。崔红梅以为我去收拾东西了,在外面得意地喊:“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我告诉你,离了我儿子,我看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
几分钟后,我拿着一个红色的文件夹走了出来。我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到餐桌前,“啪”的一声,把文件夹拍在桌上。
崔红梅和范宇都吓了一跳。
我缓缓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本红色的证书,推到他们面前。
“妈,您不是一直说这是您儿子的家吗?您不是一直说我没资格住吗?来,您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崔红梅狐疑地拿起那本房产证,扶了扶老花镜。当她看清楚“房屋所有权人”那一栏里清清楚楚地印着“舒悦”两个字,以及下面“共有情况”一栏里那刺眼的“单独所有”四个字时,她的脸瞬间就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这……这是我儿子的婚房……怎么会是你的名字……”
范宇也抢过去看,他的脸色比他妈更难看,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不是愧疚,而是震惊和愤怒:“舒悦!你……你竟然从一开始就防着我们?你瞒得我好苦!”
“瞒着你?”我终于忍不住,积压了两年多的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范宇,你还有脸说我瞒着你?买房的时候,是谁说不要加名字,说这是我的钱?结婚这两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她把我当保姆,当提款机,把我的家当成她的家,把我的一切都当成她的。而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只会让我忍,让我让,让我孝顺!你有没有一次,是真正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过一句话?”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们心上。
“我花光我所有的积蓄,还背上贷款,买下这个房子,我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一个能和我丈夫同甘共苦的地方!不是为了请回来一尊老佛爷,养着一个长不大的巨婴!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尊重,结果只换来了得寸进尺和理所当然!”
我指着崔红梅,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还有你!你天天把我当贼一样防着,天天骂我败家,天天说这是你儿子的家。现在你看到了,这房子跟我范家没有一分钱关系!这是我的房子!我辛辛苦苦挣钱买的!”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
“不是我没资格住在这里。而是你们,该搬家了。我给你们一周时间,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说完,我拿起桌上的房产证,转身回了房间,反锁了房门。外面,是崔红梅声嘶力竭的哭喊和咒骂,还有范宇不停的拍门声。我充耳不闻。
第二天,我向公司请了假,直接去找了律师,递交了离婚协议。范宇他们当然不肯搬,崔红梅甚至在小区里到处哭诉,说我这个恶毒的儿媳妇,骗了他们家的房子,现在要把他们赶出去。
可惜,邻居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两年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大家多少都看在眼里。再加上我拿出了购房合同和银行流水,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房子是我婚前个人财产。那些风言风语,不攻自破。
一周后,他们看我铁了心,终于灰溜溜地搬走了。据说,他们搬回了那套又小又破的老房子,崔红梅天天在家跟范宇吵架,骂他没本事,留不住媳妇也留不住房子。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阳光特别好。我一个人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里,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安静和自由。我把所有崔红梅买的东西都扔了,把整个家重新布置成我喜欢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没有了怨恨,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我终于明白,善良要有锋芒,婚姻是合作而不是扶贫。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永远是她自己。这个家,首先得是自己的,然后,才能谈得上其他。
来源:为梦想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