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爱我如命的哥哥失忆了,谢家给我1亿让我滚蛋,我毫不犹豫答应,上文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爱我如命的哥哥失忆了,谢家给我1亿让我滚蛋,我毫不犹豫答应,上文
谢茵茵在谢家当了二十年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直到真千金拿着DNA检测结果找上门来。
她这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被抱错的替代品。
自觉难堪的她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却在离家当晚,被谢执野强行抱上了车。
那个从小对她冷淡疏离的哥哥,将她抵在真皮座椅上,整整折腾了她三次。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他却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一遍遍低语:"很早以前,我就想这么对你。"
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
这些年他对她的冷淡,不过是刻意压抑。
很快,他便对外宣布要和她订婚,任谁劝说都不管用。
父母反对,他就直接夺走他们的权力,成为谢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真千金又哭又闹,他就停掉她所有的卡,放出狠话再闹就送她回去。
谢茵茵无法接受和从小看着长大的哥哥在一起,偷偷跑了很多次,却次次被他抓回来。
密不透风的监控下,她根本无处可逃。
直到半个月前,他半夜开车去买她爱吃的蛋糕,途中出了车祸。
醒来后……他忘记了一切。
谢家上下喜形于色,介绍谢茵茵时,没提她是被他爱到发狂的人,只说她是家里的保姆。
如今,他们想趁着谢执野失忆,赶紧把她送走。
"这是一亿。"
谢父谢母手忙脚乱地把支票推到谢茵茵面前,"趁执野现在失忆,不记得你了,你赶紧拿着钱离开,我们之前也养过你,就算我们求你,永远都别出现在他面前,也别让他再找到你。"
沉默许久,谢茵茵才轻声开口。
"好,两周内我会办好所有出国手续,再也不回来。"
她接过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只觉得这一年像场荒唐的梦。
他们想送她走,而她,也的确想走。
诚然,谢执野这一年确实将她宠到了骨子里,可这种强硬霸道的爱,她承受不住。
如今谢执野失忆,这是她唯一能离开的机会。
"你们在做什么?"
大门突然被推开,谢执野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谢之语。
男人西装笔挺,英俊非凡,与生俱来的威压无声蔓延,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谢父谢母脸色骤变,连忙赔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跟家里的保姆交代些事情。"
谢母推了推谢父,干笑道:"我们上楼午休了。"
临走前,她狠狠瞪了谢茵茵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谢茵茵垂眸,紧紧攥着那张一亿支票,刚要转身回保姆房……
"站住。"
谢执野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僵在原地,低着头,心跳几乎停止。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靠近,下一秒,她的下巴被狠狠抬起,被迫对上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
她呼吸微颤,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画面——被他抵在落地窗前,按在床褥间,甚至压在厨房岛台上的场景。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眼神冷冽:"你喷的什么香水?"
谢茵茵张了张嘴,刚要回答……
"以后别喷了。"他松开她,语气里满是厌恶,"保姆就该做保姆的事,别想着勾引人。"
她指尖微微蜷起。
以前,他也总爱埋在她颈间,低笑着问:"喷的什么?这么香。"
她摇头:"什么都没喷。"
他咬住她耳垂,在她耳边哑声笑:"体香也这么好闻?茵茵,你当真每一处,都为我而生,不准离开我,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知道了吗?"
她也曾以为这辈子都逃不掉了,可是,这一次,上天给了她机会……
谢茵茵不和他解释,也不争执,只是点头:"知道了,少爷。"
眼看他转身进了书房,她松了口气,刚要回去收拾行李,谢之语却突然冲上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谢茵茵,你就这么不要脸?!"她尖声骂道,"之前勾引我哥,现在我哥都失忆了,你还能勾到他?!"
"我告诉你,我哥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得意地笑,"联姻消息马上就会公布,这个嫂子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谢茵茵身子微微一颤。
未婚妻?
是啊,他现在失忆了,以谢家的地位,联姻对象自然多得是。
不过,这和她无关了。
可谢之语却还不肯罢休,厉声道:"来人,给我抓住她!丢到冷库去!让她知道勾引我哥的下场!"
保镖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只因谁都知道,从前谢执野有多宠谢茵茵。
曾经有个合作方碰了她一下,第二天,那人的一只手就出现在了谢执野的办公桌上。
谢之语气得发抖:"我哥现在失忆了!她既不是大小姐,也不是我哥喜欢的人了!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她指着保镖:"不抓她,我就把你们全开除!"
保镖们依旧犹豫。
这时,书房门猛地被推开——
谢执野皱着眉:"在闹什么?"
谢之语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哥,谢茵茵办事不力,我想罚她去冷库,可这群保镖不听我的!"
谢执野冷冷扫了一眼保镖,声音森寒:"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连主人的话都不听?"
他看向谢茵茵,眼神里满是厌恶:"赶紧拖下去,别在这碍眼。"
说完,他"砰"地关上了门。
有了谢执野的话,保镖立马不再顾忌。
谢茵茵闭上眼,任由保镖拖走她。
她从小就怕冷,所以谢执野总是把别墅温度调得暖暖的。
夜里她手脚冰凉,他甚至会放下身段,把她的脚捂在心口暖着。
可如今,他亲自下令,将她关在这里受罚。
彻骨的寒意袭来,谢茵茵蜷缩在角落,意识慢慢涣散。
没关系,忍一忍。
很快就能离开了。
很快,她就可以……做回谢茵茵,而不是,谢执野的私有物。
就在她即将晕过去时,隐约听到有人疯了般喊她的名字。
"茵茵!!"
一道身影冲进冷库,颤抖着将她抱起。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医院刺眼的白。
"茵茵,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映入眼帘。
宋时礼坐在病床边,眼底泛着红血丝,看样子守了她很久。
"……学长?"
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笼,她强撑着起身,"是你救的我?"
宋时礼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后怕:"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赶到谢家才听说你被关在冷库……"
他话说到一半,病房里的电视突然播放起新闻——
"谢氏财阀与阮氏集团今日正式宣布联姻,谢执野先生与阮微澜小姐将于下月举行婚礼……"
画面里,谢执野西装笔挺,面容冷峻,而阮微澜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明艳。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宋时礼立刻拿起遥控器,按灭了电视。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几秒,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谢茵茵:"茵茵,最近的事我都知道了。"
"以前你跑不了,但现在……谢执野已经失忆了。"他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谢茵茵垂下眼帘,"谢谢学长,我已经在准备出国手续了。"
"谢家三代从政,他出不了国。"她顿了顿,"只要我离开,他就永远见不到我。"
宋时礼眼里闪过亮光,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太好了!我陪你办手续!"
她指尖微僵,轻轻抽回手。
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松手:"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真挚:"但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这么久以来,你早就看出来了,对吧?"
谢茵茵沉默着,没有接话。
她当然知道。
从被谢执野强行占有的第一天起,宋时礼就在暗中相助。
他曾说要带她逃走,可她比谁都清楚谢执野的手段。
逃跑十几次,最长一次不过十分钟就被抓回。
有个男人在酒吧和她说了句话,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执野的势力像天罗地网,她根本逃不掉,更不敢连累宋时礼。
所以,她从未回应过他的感情。
她闭上眼,指尖发颤:"学长,我……"
他像是预感到什么,急忙打断:"我不是现在要你回应!"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声音轻缓却坚定,"等你离开这里,就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做喜欢的工作,去想去的地方,还有……谈一场真正的恋爱。"
他笑了笑,眼底泛起苦涩:"哪怕不是我,我也为你高兴。"
"我只希望你重获自由,别被这一年困住。"
谢茵茵怔住,眼眶渐渐发热。
许久,她轻声说:"谢谢。"
"等到了国外,我会重新开始。"她望向窗外暖阳,声音很轻,"旅行,工作,还有……谈恋爱。"
宋时礼终于露出笑意:"那我陪你办手续。"
当天下午,宋时礼陪她办完加急出国手续。
"签证最快两周能下来。"工作人员递回证件,"祝您一切顺利。"
走出大使馆,谢茵茵深吸一口气,阳光洒在脸上,久违的轻松涌上心头。
宋时礼送她回别墅,路上聊着国外的安排。
他说等手续办好,她先出国,他们家在那边有分公司,他会申请调过去。
"茵茵,你别有压力。"他怕她拒绝,赶紧补充,"我们家正好要拓展海外业务,不是专门为你。"
车停在别墅门口,谢茵茵刚要下车,宋时礼突然叫住她:"等等。"
他伸手,轻轻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珍宝。
谢茵茵抬头,却在下一秒浑身僵住。
不远处台阶上,一道冰冷的视线正盯着她!
谢执野站在那里,西装笔挺,眉眼冷冽,上位者的威压无声蔓延。
她指尖发颤,连忙对宋时礼说:"你先走。"
宋时礼没察觉异常,还在说:"手续下来后,你……"
"你先走!"她声音发紧,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他愣了下,终于点头:"好,你小心。"
直到车影消失,她才敢转身,一步步走向台阶。
谢执野仍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眼底情绪难辨。
她浑身发抖,心跳得厉害。
他会发火吗?
还是会像从前那样,因为别人碰她一下,就折断对方的手?
可最后,她听见他冷淡的声音:
"家里有客人,去泡杯茶。"
说完,他转身进屋,脚步声渐远。
谢茵茵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神。
他……毫无反应。
看来,他真的失忆了。
她松了口气,转身去厨房泡茶。
可当她端着茶走进客厅时,才发现多了个人。
她一眼认出,那是新闻里和谢执野联姻的阮微澜。
此刻,谢父谢母,还有谢之语,都围在她身边,满脸笑意地讨论婚事。
谢执野坐在一旁,没有插话,安静听着。
谢茵茵低着头,把茶端过去:"阮小姐,请用茶。"
阮微澜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
她伸手接茶,却在下一秒"失手"打翻——
滚烫的茶水全泼在阮微澜身上。
谢茵茵还没反应过来,谢之语已经一巴掌甩过来!
"你是故意的吧?!"
谢茵茵捂着脸,想解释:"不是我……"
话没说完,谢之语尖着嗓子打断她,转头对谢执野告状:
"哥!我早就想说了,这个保姆对你图谋不轨!"
她一脸厌恶地指着谢茵茵,"她偷偷藏你的东西,一看就不安分!现在知道你要和微澜姐结婚,就嫉妒得发疯,故意烫伤微澜姐!"
谢茵茵浑身发冷,不敢相信她能这么颠倒黑白。
"我没有……"她声音发颤,可还没说完,阮微澜也开了口。
她看向谢执野,眼眶泛红,声音柔弱:"执野,以你的身份,肯定有很多人想攀附,如果不严惩,以后会有更多人效仿。"
谢父谢母立刻附和:"对!必须严惩!"
谢茵茵僵在原地,突然明白——
这是场局。
他们联手设计的局。
而谢执野,最恨别人勾引他。
果然,下一秒,她听见他冰冷的声音:
"拖下去,按家法处置。"
他说完,俯身抱起阮微澜,头也不回地上楼:"叫医生来。"
谢茵茵甚至来不及再辩解,就被两个保镖架住胳膊,粗暴地拖了出去。
别墅外,夜色浓重。
谢之语握着带倒刺的藤条,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恶意。
"谢茵茵,你也有今天。"
她扬起藤条,狠狠抽下!
"啪!"
第一鞭落下,皮开肉绽。
"这一鞭,打你抢走我的身份!"
"啪!"
第二鞭,血肉模糊。
"这一鞭,打你勾引我哥!"
"啪!"
"这一鞭,打你不知好歹!"
……
"哈哈哈你倒是叫啊,怎么不叫了?现在我哥可不会护着你了!"
谢茵茵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藤条上的倒刺扎进肉里,每一下都像要撕碎她。
血顺着她的背、手臂、腿……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九十九鞭。
谢之语像是要把积攒多年的怨恨全部宣泄出来,下手越来越重,到最后,谢茵茵的神志已经模糊了。
耳边只剩下她刺耳的骂声,还有藤条抽打皮肉的沉闷声响。
最后一鞭落下时,她终于撑不住,重重栽进了血泊里。
谢茵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仓库。
后背的伤口结了层薄痂,稍微动一下就像被撕开似的疼,她强撑着爬起来,敲了敲门。
门外传来保镖冷冰冰的声音:"谢小姐说了,你还不长记性,要继续关三天,不吃不喝。"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少爷也点头了。"
谢茵茵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忽然扯了扯嘴角。
谢之语恨她,她比谁都清楚。
当年阴差阳错,自己占了谢之语谢家千金的位置,让她在外头吃了那么多苦。
好不容易谢之语认祖归宗,可谢执野却不肯放她这个假千金走,宠得无法无天,谢之语连赶她走都做不到。
现在,谢执野失忆了,不记得她,也不记得曾经对她那种疯狂又偏执的喜欢。
谢之语终于逮着机会报复了。
谢茵茵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没有挣扎,也没有再敲门。
反正……再过几天,她就能彻底解脱了。
没必要在最后关头再生事端。
仓库里没窗户,分不清昼夜。
谢茵茵蜷缩在角落里,伤口疼得难以入眠,只能数着自己的呼吸熬时间。
谢之语每天都会让人丢进来一沓照片。
照片上,全是谢执野和阮微澜的亲密画面——
他搂着阮微澜的腰出席酒会,低头在她耳边说话;
他弯腰替她整理裙摆,动作温柔又绅士;
他在众人面前,将钻戒套在阮微澜手上,把人揽进怀里亲吻;
每张照片背面,谢之语都用红笔写满了嘲讽的话——
"这才是我哥该娶的人。"
"你算什么东西?"
"别做梦了,他永远都想不起你。"
三天后,仓库的门终于被推开。
刺目的光线射进来,谢茵茵眯了眯眼,看见谢之语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微澜姐的生日宴,我哥办得可热闹了。"她笑得恶意满满,"你还杵在这儿干嘛?赶紧去现场当服务员伺候!"
谢茵茵撑着墙站起来,腿软得直打晃,却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胡乱抹了药,灌了几口水,塞了点吃的,她就被推搡着赶去了宴会厅。
果然如谢之语所说,谢执野把这场生日宴办得极其奢华。
整个厅子布置成星空模样,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香槟塔叠得比人还高。
最惹眼的是谢执野送给阮微澜的礼物——
一条价值上亿的蓝钻项链。
他亲自替她戴上,全场掌声雷动。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压低声音议论——
"谢执野是真失忆了?他以前可是为了谢茵茵疯得……"
"小点声!谢家也是胆大,趁他失忆赶紧给他定了未婚妻,也不怕等他哪天想起来,掀了谢家的屋顶……"
"听说医生说了,这失忆好不了了……"
谢茵茵低着头,默默做着手里的活,仿佛这些议论与她无关。
直到——
一双高跟鞋停在跟前。
她抬头,撞上阮微澜带笑的眼睛。
"谢茵茵。"她晃了晃手里的香槟,红唇扬起,"上次我送你的见面礼,还满意吗?"
谢茵茵抬眸看着阮微澜,"其实你用不着这样。"
她轻声说,"谢执野现在失忆了,对我早没感情,我也不会破坏你们。"
阮微澜笑了,红唇勾出抹讥讽的弧度。
"你说得倒轻松。我喜欢他那么多年,当年好不容易盼到联姻,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她的指甲掐进谢茵茵胳膊,眼里翻涌着扭曲的恨。
"结果呢?他转头就宣布非你不可!我太喜欢他,甚至跑去找他说愿拿千亿集团当嫁妆,他却连眼睛都不眨就把我赶了出去……"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那天雨下得那么大,我不死心还要去找他,结果又看见他把你按在落地窗前,那么温柔,那么深情,说全天下,他只要你……"
"你知道那天,我有多绝望吗?现在你一句'不会破坏'就能抵消我之前受的罪了?!"
她后退半步,优雅地抚了抚裙摆,笑容甜美又恶毒。
"谢茵茵,你给我记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转身走了。
谢茵茵站在原地,后背冒出冷汗,心里直发慌。
她刚放下托盘想离开,宴会厅突然响起阮微澜惊慌的喊声——
"我的项链不见了!"
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那可是谢总刚送的蓝钻项链!"
"谁这么大胆子敢偷?"
混乱中,阮微澜楚楚可怜地看向谢茵茵,手指直接指向她:"我刚才只和她说了几句话……"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谢茵茵身上。
谢执野的眼神最冷,像淬了冰的刀。
谢茵茵还没反应过来,谢之语已经带着保镖冲了过来。
"搜身!"她厉声喝道。
谢茵茵挣扎着后退:"我没偷……"
可保镖已经粗暴地按住她,当众扒了她的衣服。
"找到了!"谢之语高举那条蓝钻项链,得意地宣布。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谢茵茵嘴角渗出血丝。
"上次烫伤微澜姐的教训还没够是吧?"她尖声骂道。
谢茵茵眼前发黑,却仍坚持:"我没偷……这里有监控,可以看监控……"
"啪!"
又一记耳光打断她的话。
谢之语转向谢执野,语气恶毒:"哥,看来她对你还不死心。上次故意烫微澜姐,这次又偷项链,必须让她彻底认清现实!"
她露出残忍的笑:"正好我在酒店外看到个乞丐,不如让他们过一夜,如何?"
谢茵茵浑身发冷。
可下一秒,她就听见谢执野淡淡应了一声,眼神里满是厌恶。
那一刻,她如遭雷击。
她再顾不得其他,扑过去拽住他衣袖:"这项链不是我偷的!我对你也没有任何想法!谢执野,你看看监控,我……"
谢之语脸色大变,厉声打断:"拖走!"
保镖狠狠揪住谢茵茵的头发。
谢茵茵死命攥住谢执野的衣袖不放,指尖白得发青。
他却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冰凉的感觉从指尖窜到心口。
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时,她听见他说——
"脏。"
那一刻,她死死咬着牙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他捧在手心的日子,那些他连她磕碰一下都要心疼半天的过往……
一年前,她烧到39度,他连夜从国外赶回来,守在她床边三天没合眼。
半年前,她在宴会上被个富二代纠缠,第二天,那人家的公司就宣告破产。
三个月前,她半夜想吃城西的蛋糕,他亲自开车去买,结果出了车祸。
这一年来,他要了她不知多少回,日夜都不停,像上了瘾似的。
可现在,他站在宴会厅璀璨的水晶灯下,亲手把她推给了个肮脏的乞丐。
他甚至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着手指,仿佛碰她一下都嫌脏。
保镖把她扔进间昏暗的客房,反锁了门。
她缩在墙角,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个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衣服破破烂烂,头发黏成一绺绺,咧着嘴露出口黄牙,眼睛里闪着让人恶心的光。
"小美人……"他搓着手朝谢茵茵扑过来。
谢茵茵尖叫着躲开,抓起台灯砸过去,他痛得骂了句脏话,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小婊子,还敢反抗?谢小姐说了,今晚随便我玩……"
他把谢茵茵按在床上,脏手撕开她的衣领。
她拼命哭喊踢打,指甲在他脸上抓出血痕,却被他用腰带捆住了手。
就在他快要得逞时,谢茵茵摸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
"砰!"
花瓶在他头上碎开,他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她挣脱束缚,跌跌撞撞地冲出门。
走廊空荡荡的,她光着脚拼命跑,生怕那乞丐追上来。
慌乱中,她推开扇虚掩的房门,闪身躲了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屏住呼吸,缩在墙角。
安全了……
她刚要松口气,浴室的门突然打开——
"谁?"
谢执野低沉的声音带着醉意传来。
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黑暗里,谢执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茵茵下意识往门口挪,却听见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微澜?"他声音低哑,"怎么来我房间了?我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用太急,同房……等结婚后再说。"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没开灯,认错了人。
她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冷静,学着阮微澜的语气:"我、我马上走……"
转身的瞬间,他突然从背后扣住她的手腕:"等等。"
下一秒,她被他拽进怀里。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今天喷了什么?这么香……嗯?"
她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下一秒,他扳过她的脸,吻了下来。
这个吻强势又缠绵,带着酒意和熟悉的侵略感。
和从前一模一样……
她恍惚了一瞬,已经被他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
"不是说……等婚后吗?"谢茵茵声音发颤。
他急切地吻着她的锁骨,含糊道:"改主意了。"
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连忙挣扎起来,推开了他。
他皱了皱眉,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伸手要去开灯——
不行!
要是他看清她的脸,要是他知道是她,要是刺激得他彻底想起来……
她连忙抓住他的手,"别,别开灯。"
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动作,他却被刺激得闷哼一声,果然不再去碰开关,转而更用力地抓住她十指紧扣地回吻。
他的吻越来越深,手掌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像在确认什么。
"微澜,以前你说我失忆前爱惨了你,"他咬着她的耳垂,"我还不信。"
他的动作忽然温柔下来,带着某种失而复得的珍视,"如今……我信了。"
接下来一整夜,她咬着牙,闭上眼,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索要。
他的吻滚烫,呼吸沉重,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第二天,天亮了。
谢茵茵浑身像是被碾碎又重组,腰疼得几乎直不起来。
谢执野还在沉睡,呼吸均匀,眉目舒展,仿佛昨晚的疯狂只是一场梦。
她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生怕惊醒他。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执野,该起来了,不是说好要陪我吃早茶的吗?"
阮微澜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随即冲上来,狠狠甩了谢茵茵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你不是应该在乞丐那里吗?!"她声音发抖,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这么贱,还要勾引他?!"
谢茵茵脸颊火辣辣地疼,张了张嘴,刚要解释——
"闭嘴!"
她猛地捂住谢茵茵的嘴,眼神慌乱地瞥了一眼床上快要苏醒的谢执野。
而后连忙转头对门口的保镖厉声道:"赶紧给我把她带回谢家!"
两名保镖立刻冲进来,架住谢茵茵的胳膊,粗暴地往外拖。
谢茵茵挣扎了一下,却换来更用力的钳制。
被拖出房门的那一刻,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阮微澜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单薄的睡裙,靠进了谢执野的怀里。
而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谢茵茵被保镖拖回谢家时,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没踏进大门,谢之语就冷笑着拦在了她面前。
"听微澜姐说,你昨晚又去勾引我哥了?"谢之语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还真是好运气,那个乞丐我灌了烈性药,你居然还能从他手下逃出来。"
谢茵茵疲惫地抬起眼:"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拿了钱,很快就要彻底离开谢家……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
"为什么?"她突然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当然是要在你走之前,把之前受的气全都讨回来!"
她猛地拽住谢茵茵的头发:"你以为你能轻松走人?做梦!在你滚出谢家之前,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对保镖使了个眼色:"把她按住。"
下一秒,谢茵茵的双臂被粗暴地反剪到身后,谢之语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她脸上。
"啪!啪!啪!"
耳光像雨点般落下,谢茵茵的脸颊很快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就在她眼前发黑,快要晕过去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谢执野搂着阮微澜的腰走了进来。
“这是在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谢之语瞬间僵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刚要开口辩解,阮微澜已亲昵地挽住谢执野的手臂,娇滴滴地撒娇:"肯定是这丫头犯错被教训啦~执野,你昨晚……弄得人家好疼嘛,不是说好要帮我涂药的吗?"
素来面若冰霜的谢执野,此刻眼底却漾着温柔。他低头在阮微澜额间落下一吻,嗓音低沉:"下次我注意分寸。"
说罢,他扫了眼狼狈跪坐在地的谢茵茵,目光骤冷:"要教训就拖远点,等会儿微澜要午睡,她喜静,别吵着她。"
谢之语如蒙大赦,立刻眉开眼笑:"明白哥!"
很快,谢茵茵就被拖到了花园最偏僻的角落。
保镖死死按住她的肩膀,谢之语扬起手臂,巴掌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角落回响。谢茵茵眼前发黑,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血,直到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次日清晨,一盆刺骨的冰水兜头浇下,谢茵茵猛地惊醒。
"睡睡睡,你还要赖到什么时候?"谢之语尖锐的嗓音刺破耳膜,"真当自己还是我哥捧在手心的宝贝呢?微澜姐要见你,赶紧给我爬起来!"
谢茵茵浑身剧痛,被强行拽起时每根骨头都在叫嚣。她踉跄着被推进客厅,抬眼便看见阮微澜像只慵懒的猫儿蜷在谢执野怀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财务报表,另一只手却自然地捻起葡萄喂到她唇边。
就像从前对她那样。
谢茵茵睫毛轻轻颤动。
如果说之前谢执野对阮微澜还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疏离,此刻他已彻底卸下心防,将满腔柔情都给了怀中人。
看来那场阴差阳错的误会,终究让他深信不疑。
深信这个女人,就是他魂牵梦萦的挚爱。
"你来了?"阮微澜笑着抬头,指尖绕着谢执野的领带把玩,"本来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但执野非要提前办。"
"婚纱首饰都没挑好,我缺个参谋,之语说要去旅游,那就委屈你陪我几天啦。"
谢茵茵还没应声,谢执野已合上文件,语气不容置疑:"你这几天好好陪着微澜。"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割过谢茵茵:"若有半点差池,后果你清楚。"
话落,他忽然将阮微澜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一句。阮微澜顿时羞红了脸,轻捶他胸口:"快去吧,别耽误工作。"
待谢执野离开,阮微澜才得意地瞥向谢茵茵:"我们也该出发了。"
接下来的三天,谢茵茵如同坠入炼狱。
她明白阮微澜故意折磨自己——烈日下在甜品店间奔波,举着十几斤重的首饰盒站到手臂发抖,甚至被"失手"泼了满背热咖啡,鲜血瞬间染红纱布……
谢茵茵始终咬牙忍耐。
再忍忍,就能彻底解脱了。
直到婚纱店那日。
"试了这么多套腿都酸了。"阮微澜突然皱眉,指着谢茵茵命令:"你,过来给我揉腿。"
谢茵茵刚走近,阮微澜突然抬脚将她踹翻,细高跟狠狠踩住她的手——
"啊!"
十指连心的剧痛让谢茵茵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衣衫。阮微澜却笑得甜美:"疼吗?可我觉得特别解气呢。"
就在谢茵茵意识模糊时,店门突然被推开。
"微澜。"
谢执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阮微澜脸色骤变,扑进他怀里抽泣:"执野!她往我鞋里放图钉,我一时生气才……"
"不用解释。"谢执野淡漠地扫过谢茵茵鲜血淋漓的手,"不过是个佣人,你是谢家未来的女主人,想怎么处置都随你。"
他低头吻了吻阮微澜的发顶:"我只在乎你开不开心。"
阮微澜破涕为笑:"那你等我,我去试婚纱给你看~"
她刚走进试衣间,谢茵茵挣扎着要起身,突然听见"砰"的巨响!
"出事了!"店员尖叫,"阮小姐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谢执野脸色大变,冲过去抱起浑身是血的阮微澜。经过谢茵茵身边时,他连余光都未施舍。
谢茵茵望着他匆忙的背影,恍惚想起从前——
她手指被纸划破道小口子,他都会紧张地捧在手心,亲自消毒包扎。
而此刻,她十指被高跟鞋碾得血肉模糊,他视若无睹。
心口像被生生剜去一块,却又麻木得感觉不到疼。
手机突然震动。
她颤抖着用满是血污的手指接通:"谢小姐,您的出国手续办妥了,随时可以来取。"
那一刻,她几乎要笑出声。
终于……终于能逃出这个牢笼了。
她强撑着打车去取护照和机票,连手上的伤都顾不上处理。
只要离开这里,所有痛苦都将成为过去。
另一边,医院急救室。
医生冲出来急报:"谢总,阮小姐有凝血障碍,又是稀有血型,血库库存不足!"
谢执野瞳孔骤缩,立刻对助理下令:"调集全城符合血型的人,无论多少钱都要请来献血!"
助理迅速安排排查,片刻后捧着资料面露难色:"查到了,全城唯一匹配的是……"
他支吾着不敢开口。
"说!"谢执野厉声。
助理低头:"是……谢茵茵小姐。"
谢茵茵刚收拾好行李箱,谢家大门突然被撞开。
保镖如狼似虎地冲进来,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是谢执野的人?
他要做什么?难道……想起什么了?
她心跳如擂鼓,还未及细想,已被押上了车。
医院走廊里,谢执野周身气压低得骇人:"微澜需要输血,只有你的血型匹配。"
谢茵茵指尖发颤,沉默不语。
"开个价。"他冷着脸甩出支票本,"要多少都给你。"
支票如雪片般砸在她身上,她却始终未动。
"我不要钱。"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执野皱眉:"说。"
"让我离开谢家。"谢茵茵抬头,目光直直撞进他眼底,"我走之后,希望你……永远别再找我。"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一个佣人而已,谢家多的是。”
谢茵茵松了口气:“好,我去献。”
“少爷一诺千金,记得今日说的便是。”
……
护士给谢茵茵做检查时,眉头越皱越紧:“谢小姐身体太虚弱了,身上还有很多伤,不建议献血。”
“要是强行献的话,会有百分之三十的休克风险。”
谢执野站在一旁,眼神冷得像冰:"不管多危险,我只要微澜平安。"
他说完,似乎认定她会退缩,直接对保镖命令:"按住她,别让她跑了。"
谢茵茵躺在病床上,看着暗红的血从身体里慢慢流出。
1000cc。
是人体根本承受不了的极限。
献完血后,她眼前发黑,视线模糊,连站直的力气都没了。
可谢执野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守在急救室门口,满心满眼都是对阮微澜的担心。
她扶住墙壁,艰难地往外挪。
走到他身边时,她停住脚步,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
"谢执野,再见。"
他始终没回头,连余光都没分给她,仿佛她只是空气,是尘埃,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的整颗心,都系在了手术室里的阮微澜身上。
谢茵茵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
这次,她连行李都没拿,直接奔了机场。
她终于自由了。
飞机起飞的瞬间,她缓缓闭上眼,突然想起很久前,他把她圈在怀里,贴近她耳畔低语:
"茵茵,你逃不掉的。"
"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我的。"
那时候,他的掌心灼热,像真的能锁住她一生。
而现在——
她逃掉了。
她也不再是他的了。
手术室的灯在走廊尽头固执地亮着,谢执野的指节抵着冷硬的墙面,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这种烦躁从何而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指缝间溜走。
口袋里的烟盒被反复摩挲,金属外壳起了褶皱,直到第三根烟被抖出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发抖。
火苗窜起的瞬间,烟雾灌入肺里的刺痛感让他皱眉。
忽然,一个画面毫无征兆地撞进脑海——骨节分明的手夹着半支烟,在少女气恼的眼神中顿住。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发梢沾着奶油,像是刚从甜品店出来。
"哥哥,你又抽烟!"
少女皱着眉,声音里带着不满和担忧。
他抬头,对上一张模糊却熟悉的脸。
少女的唇一张一合,还在说着什么,可他听不清,只觉得那双眼睛亮得刺眼,像是能看透他所有阴暗的心思。
记忆里的他盯着少女的唇,眼神晦暗,最终却只是沉默地什么也没做。
"不许再抽了!"
回忆中的少女面容始终模糊,他却清晰记得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说话时微微上翘的尾音。
她猛地抢过他指尖的烟,扔到地上泄愤似的猛踩了好几脚。
"听到了没有,谢执野!"
真是奇怪,明明他从未允许任何女性靠近自己三米内,更不可能容忍有人夺走他的烟。
可画面里的自己却只是静静看着她,任由她伸手抢走烟蒂,当指腹蹭过她掌心的纹路时,甚至有过一瞬的怔愣。
指尖传来的灼热感让他猛地回过神,谢执野怔怔地看着烟灰跌落,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奇怪。
谢之语从来不会管他抽烟,也不敢,更不会用那种语气叫他"哥哥"。
而阮微澜……她更不会。
那这个少女是谁?
他越想,头越疼,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横冲直撞,试图冲破枷锁。
他抬手按住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护士经过时皱眉提醒。
他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
一架银色飞机正刺破云层,尾翼在暮色里划出锐利的轨迹。
不知为何,他的心口突然狠狠一疼,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他脸色发白,心慌瞬间席卷全身,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摸出手机,想要吩咐人去查那架飞机的信息——
"谢总!"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快步走出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谢执野的手指僵在半空,片刻后,他缓缓放下手机,转身走向医生,声音低沉。
"她怎么样?"
"阮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但需要休养。"
医生擦了擦汗。
"幸好输血及时,否则后果严重。"
谢执野点了点头,本该直接去看看阮微澜的情况,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瞥向窗外。
那架飞机早已不见踪影。
可他的心,却像是被那架飞机带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落落的,怎么都填不满。
手术室的门轰然打开,金属推床碾过地面的声响刺耳又清晰。
阮微澜苍白的脸上浮着病态的潮红,刚被推出便挣扎着伸出手,指尖发颤地朝谢执野的方向虚抓。
"执野……"
谢执野几乎是机械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凉意从掌心漫上来,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他心口那团说不出的惶惑。
护士将推床推进病房时,他听见了自己略显干涩的嗓音。
"怎么摔的?"
阮微澜睫毛轻颤,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就摔下去了……"
她顿了顿,看了眼谢执野没什么表情的脸,又小心翼翼地补充。
"我记得……茵茵之前好像从外面带过弹珠回来,可能是她不小心掉在那里的吧……"
她说完,又急忙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
"不过应该是我记错了,茵茵不是那样的人,她怎么会故意害我呢?再怎么恨我和你有婚约,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如果我真的摔得严重一点,可能就……"
她没说完,眼泪又落了下来。
谢执野眉头微蹙,却没接话,反而突然问道。
"之语,我们家一直以来,只有我们兄妹两人吗?"
谢之语呼吸顿了顿,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包带,很快又挤出笑容。
"当然啊,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执野揉了揉眉心,太阳穴突突跳动带来的疼痛感让他心底莫名有些烦躁。
"今天突然想起,好像有个人叫我哥哥。"
谢之语呼吸顿了顿,随即夸张地"哎呀"一声,快步走到阮微澜身边,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
“哥,你糊涂啦?那个人就是微澜姐啊!你失忆前可宠她了,微澜姐那个时候整天‘哥哥’、‘哥哥’地叫,你也对她百依百顺,连我都嫉妒呢!”
阮微澜也立刻握住谢执野的手,声音柔软。
“执野,没关系的,你只是失忆了,我不怪你……”
她眼眶突然红一片,语气委屈哽咽却带着包容。
“但我相信,你心里还是爱我的,对吗?”
“而且,只要你想,这段时间对我的冷淡疏离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谢执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里那个抢走他香烟的少女与眼前梨花带雨的阮微澜逐渐重叠。
可不知为何,他心底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微微蹙起的眉中满是迟疑。
阮微澜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摇,立刻轻哼一声,捂着腰侧皱眉。
“执野,我伤口有点疼……”
她仰起脸,眼中带着期待和撒娇。
“你能不能去给我买凤梨酥?就是你以前常买的那家……我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些。”
谢执野一怔。
凤梨酥。
这个词像钥匙插入锁孔,谢执野的太阳穴猛地刺痛。
他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画面。
他站在甜品店门口排队,手里提着精致的纸盒,回家后,少女迫不及待地打开,咬了一口后,满足地眯起眼睛,仰头冲他笑。
唇边沾了点碎屑也没有发觉。
记忆中的自己熟稔地伸手,替她擦拭干净,克制了很久才没有吻上去。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疑虑被压下。
或许,真的是他记错了。
“好。”
他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谢执野没有看见,谢之语和阮微澜在他转身的瞬间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甜品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执野站在柜台前,有些诧异地看着空荡荡的店铺——往日排成长龙的队伍,今天竟连个人影都没有。
"谢先生!"
店员看见他,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熟门熟路地从柜台后取出包装精致的凤梨酥。
"您今天来得巧,刚好新烤了一炉。"
谢执野接过纸盒,指尖触到温热的包装纸,心头忽然轻轻颤动。
"今天也是给女朋友买的?"
店员一边找零钱一边笑着搭话。
"您怎么这么久没来了?之前不是每周都来报到吗?"
谢执野动作微顿,抬头看向店员。
"我之前……来得这么勤?"
店员露出惊讶的神色。
"对啊,有时候您单独来,有时候带着女朋友一起。"
"打从好几年前就开始了,刮风下雨都不间断。"
"您肯定特别疼您女朋友吧?记得有回下暴雨您还是冒雨来排队买凤梨酥。"
谢执野眉头轻蹙,还想追问些什么,店里突然涌进几位客人,店员匆忙说了声"欢迎光临",便转身去招呼新顾客了。
他提着凤梨酥站在店门口,脑海里不停浮现之前的场景。
记忆里,自己确实常在这里排队,可身边……似乎总跟着个模糊的人影。
那个人会踮着脚往柜台里张望,会拽着他的衣袖小声念叨"我就要刚出锅的",会在他付钱时就抢走装着点心的纸袋,急不可耐地拆开品尝。
可那张脸,却始终像隔着层雾。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凤梨酥,胸口突然闷得发疼。
回到医院时,病房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谢茵茵真的走了?"
"嗯,听说……昨天……我手术……"
"这下总算……"
"我哥……失忆……真的没事……"
里面的声音压得太低,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他听得不太真切,可谢执野还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哥失忆后……秦茵茵那个贱人……我不明白……不放过……还那么对我……真烦……"
"嘘,小点声……"
"反正她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最后这句清晰传进耳中,谢执野悬在半空的手猛地僵住,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他用力推开门。
病房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阮微澜和谢之语同时转头,脸色微微变了。
"执野?"
阮微澜迅速调整表情,露出温柔的笑意。
"你回来了?"
谢执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
"在聊什么?"
"没什么要紧事。"
阮微澜坦然回答。
"刚听护士说,茵茵好像离开医院了。"
"听说……是要出国。"
谢执野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凤梨酥的包装盒被捏得微微变形。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呼吸一滞。
可他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变化。
"还有哥……"
谢之语接过阮微澜的话头,有些尖锐的嗓音打断他的思绪。
"我刚在问微澜姐,你失忆后对她这么冷淡,她真的不介意吗?"
"然后微澜姐说,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你看。"
谢之语夸张地感叹,有些调侃地挤了挤眼睛。
"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哥你可得好好珍惜。"
谢执野含糊地应了一声,脑海里却不断回响着那句"茵茵要出国了"。
还有,再也不会回来,说的,也是她吗?
"执野?"
阮微澜敏锐地察觉他走神,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因为茵茵离开的事不开心吗?"
谢执野猛地回神,眉头紧皱。
"瞎说?"
"她害你受伤,现在倒是跑得利索,算她走运。"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阮微澜明显松了口气,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就行,别再想她了,好吗?"
谢执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好。"
可当阮微澜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肩上时,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窗外的云层被风吹出长长的形状,仿佛飞机飞过留下的尾迹。
心底的空缺,仿佛又扩大了一圈。
澳大利亚的阳光总是格外耀眼。
谢茵茵推开公寓的窗户,让带着凉意的海风吹拂脸颊。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咸味和花香,与记忆中那座总被阴雨笼罩的城市截然不同。
"今天感觉如何?"
宋时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门锁转动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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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芥末一点号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