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宣结婚,朋友急问我堂哥怎么办?他?他正红着眼在我楼下站着呢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24 19:59 1

摘要:我们黄了两年后,我甩出钻戒和红本本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官宣】。

我们黄了两年后,我甩出钻戒和红本本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官宣】。

闺蜜的私信秒到:“卿卿,你疯了?你不是一直非我堂哥不嫁吗?这就闪婚了?”

我扯了扯嘴角,回她:“刚领的证。”

当晚,我就听说裴峥年开了12小时的越野车,硬是从边境飙回了云城。

这个向来冷硬寡言的狙击手,在我家楼下,像根电线杆似的戳了一整夜。

裴峥年眼底猩红:“卿卿,他有的我都有。回来,好不好?”

二十七岁,我跟闺蜜的堂哥,裴峥年,纠缠了整整六年。

他体力悍然,我们之间也确实契合。为了那点见不得光的情趣,我们荒唐遍了各个角落。

驻扎的帐篷、岗亭的长椅,都留下过我们放纵的痕迹。

我一直在等他功成名就,等他开口娶我,所以我摒弃一切,毫无底线地取悦他。

可碍于闺蜜那层关系,我总觉得,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该是他。

直到他立一等功那天,部队里炸开了锅,说他恋爱了。

闺蜜还兴冲冲地给我打来视频:

“卿卿,惊天大瓜!我那个不近女色的堂哥,居然背着我搞了个女朋友!”

闻言,我心里一动,不自觉地扬起笑:“他都告诉你了?”

裴念瑶语气亢奋:“据说是上级领导的千金!今天来探亲,他还特地搞了个接风宴……”

我脸上的笑僵住了,立刻打断她:“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错!他平时对谁不是冷得像冰块?今晚又是给人提行李,又是替人挡酒,眼睛全程没离开过人家,那温柔劲儿,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裴念瑶还在那头喋喋不休。

可我的耳朵像是被棉花堵死了,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竭力稳住颤抖的尾音,假装平静地问:“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这我哪知道。不过听我妈说,他追人家好久了。”

“那姑娘以前有暗恋对象,追去了国外,我堂哥还为此颓废了好一阵子。”

“我一直好奇是什么仙女,能把我堂哥这块石头迷成这样。结果今天见了真人,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沉默了几秒,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我靠,那女孩简直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笑的时候,我第一眼差点以为是你!你家真没走失的亲戚?”

一字一句,如惊雷般劈在我头上。

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四肢冰冷刺骨。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亲密时,他总是死死盯着我的脸出神。

只是因为,我这张脸,和他的白月光长得像。

原来这么多年,我只是个替身!

我死死咬住嘴唇,忍住呜咽,直接挂了电话。

门口却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嫂子,裴哥喝多了,人我给你送回来了。”

我道了声谢,把烂醉的裴峥年扶了进来。

他难得乖顺,把头埋进我的肩窝,依赖地蹭了蹭,模糊呢喃:

“别走……薇薇。”

这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那个战友尴尬地打圆场:“呃……嫂子别误会,今天有战友生日,裴哥喝高兴了,拉着人不让走呢。”

我漠然地点了点头。

战友走后,我鬼使神差地,盯上了他攥在手里的手机。

六年,我从没查过他的岗。但现在,我只想验证一件事。

只是刚从他掌心抽出手机,刷开锁屏,我最后的一丝侥幸就被彻底击碎。

我盯着裴峥年的手机壁纸,久久无法动弹。

壁纸像素很糊,像是从什么训练合影上硬裁下来的。

照片上,女孩穿着迷彩服,笑得明媚刺眼。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纪薇薇!

我颤抖着指尖刚想关上手机,微信却弹窗一条新消息。

“哥几个,刚裴哥抱我,嘴里喊着薇薇……差点没把我魂吓飞!幸好老子反应快,不然让嫂子发现,峥哥跟她好,是为了给薇薇出气,非闹翻天不可!”

“还得是裴哥,够深情!**为了给薇薇出气,忍着反胃睡那个老女人。**不过峥哥还得忍多久?当初不是说好,等薇薇回国就甩了她吗?”

“有一说一,容绾卿虽然年纪大了点,但那身段样貌是真顶。峥哥哪天要是腻了,兄弟我能不能接盘玩玩?”

群里围绕我展开的污言秽语,不堪入目。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抖,颤着手想退出。

下一秒,群聊突然闪出一张我的私密照,打了层薄码,紧跟着是一条语音:

“既然你们对她的身材这么感兴趣,那就饱饱眼福。”

群里瞬间炸了。

“打马赛克算什么男人?”

“想看原图自己找裴哥要去!这还是我从他私密相册里扒拉出来的,你们把他哄高兴了,指不定能拿到一手资源。”

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可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了。

我原以为,裴峥年只是把我当替身。

没想到,他是为了纪薇薇,要彻彻底底地作践我!

可是凭什么?

明明纪薇薇才是我爸出轨生下的私生女!

明明是我爸抛弃病重的妈妈,另娶她人!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纪薇薇那边,来践踏我?!

这些年,我陪着裴峥年熬过最难的日子,陪他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

最后,我却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心脏传来一阵钝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我连忙擦干,用自己的手机,冷静地录下了屏幕上的一切。

退出聊天界面时,我看到了那个鲜红的置顶标志。

备注是:【老婆】。

而下面,赫然是我的聊天框,上面挂着一个刺眼的标志。

【消息免打扰】。

我现在没心思去追究那些照片。我找遍了他手机里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没发现原图,只能安慰自己,或许他只拍了那一张。

我将裴峥年的手机放回原位,心里一片死寂。

恰在此时,领导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容,上次提的境外行动,你考虑得怎么样?那边刚启动正缺人,前期肯定苦,不过以你的能力,过去挑大梁没问题……”

“李队,我同意调任。请给我半个月时间交接工作。”

“好好好!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小容,队里很看好你,加油干!”

挂上电话,我径直去了客房,直到天快亮才合眼。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脸上忽传来极轻的触碰。

我猛然惊醒。

一睁眼,就撞进裴峥年深邃的眼眸。他身上还萦绕着淡淡的硝烟混着皂角的味道,神色一如既往的冷硬。

见我醒来,他俯身靠近,想吻我的唇。

我脑中瞬间闪过群里的污言秽语,和他醉酒时喊出的“薇薇”。

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猛地涌上心头。

我一把推开他,疯了似的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镜子里,裴峥年眉头紧锁,眼神沉得像一汪深潭:“你上次例假什么时候?”

我呼吸一窒,弯腰用冷水泼了把脸:“最近肠胃不太好。”

裴峥年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柔和了些:“吃完饭我陪你去检查。”

我点了点头,下楼去了厨房。

等我端着煮好的面条出来时,裴峥年已经穿戴整齐,正走向玄关,只丢下一句:

“队里有事,你自己去趟医院,有事打我电话。”

吃完饭,我去楼下药店买了验孕棒。

直到那两条刺眼的红杠清晰地显现出来,我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临近深夜,裴峥年才回家。

一进门,他一言不发,径直走过来将我按在墙上,吻得又狠又急。

感受到我身体的僵硬和抗拒,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另一只手牢牢扣死我的后腰。

我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用尽全力推开他。

“裴峥年,我们分手吧!”

他没防备,被推得后退了半步。闻言,他眸色骤暗,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冽如冰:

“分手?”

裴峥年重复着这两个字,语调没有起伏,却带着刺骨的压迫感,他盯着我问: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裴峥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床伴。玩腻了,你随时能走。”

我浑身一僵。原来在他那里,我们连正常的恋爱关系都算不上。

“卿卿。”

裴峥年俯身,视线与我平齐,说出口的话像淬了毒的刀,一寸寸割开我的心脏。

“当初在帐篷里,是你自己主动凑上来的,没人逼你。”

“你不会真天真到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娶你吧?”

“你太放得开了,”他顿了顿,语气里的疏离毫不掩饰,“我家风严,容不下你。”

我使劲掐着手心,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给我点时间,我收拾好东西马上就滚。”

说完,我猛然转过身,眼泪瞬间决堤。

我不想泄露一丝一毫的脆弱,只能埋头飞快地收拾东西。

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裴峥年的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身上。

直到我扣上行李箱,拉着它走向门口,裴峥年才沉声开口:

“今天你敢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求我复合!”

我没有回头,只是用尽全力,甩上了门。

门在身后“砰”地关上的瞬间,我隐约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拳头狠狠砸在了墙上。

我攥紧行李箱的拉杆,一步步往前走,泪水模糊了视线。

裴峥年,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了。

我搬回了单位宿舍,一头扎进工作交接里。

这些天裴峥年没再出现,我也刻意地将他从脑子里剔除。

直到我拿着孕检报告从医院出来时,偏偏撞见裴峥年正小心翼翼地扶着纪薇薇,两人刚从妇产科门诊出来。

四目相对,裴峥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特的慌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松开了扶在纪薇薇腰上的手。

纪薇薇察觉到他的动作,眼底闪过不悦,但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故作亲昵:

“过几天爸爸生日宴,姐姐你也来吧。这些年爸爸一直很想你,你能来他一定高兴。”

我懒得理会,转身想走,手腕却猛地被人攥住。

“你来检查什么?”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痛经而已。年纪大了,受不住。”

被我一噎,裴峥年眉峰蹙得更紧,再次扣住我的手腕,像鹰隼扣住猎物。

“你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没玩够?”他警告我,“适可而止!”

我不由得轻笑出声。

“怎么?舍不得我走?裴队长,你不会是……对我余情未了吧?”

话音刚落,裴峥年像是被烫到一般,骤然松开了手。

我捏了捏发红的手腕,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我提前一周做完了对接,领导却临时派了新任务。

“纪家的生日宴邀请函寄到局里了,点名让你赴宴。”

领导发话,我没理由推脱,只能应下。

“参加完这次宴会,我想提前去境外熟悉环境。”

“行。既然你提前完成了任务,剩下几天就当给你批假,好好调整。”

我点点头,转身下了楼。

简单收拾后,我穿着一席长裙走进了宴会厅。

宾客不少,大多是我父亲的下属和部队的同僚,许多都是熟面孔。

我从容地穿梭在人群中,礼貌应酬。

直到父亲上台致辞。

鬓角染霜的他,意气风发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我站在角落,却不由得想起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母亲。

神游天外之际,周围突然一片哗然。

我回过神,猛然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极其异样的眼光打量我。

我下意识看向主席台——

我爸身后的大屏幕上,赫然滚动播放着我的私密照,连我锁骨处那道小小的疤痕都清晰刺眼!

霎那间,我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四肢冷得彻骨。

下一秒,音响里开始泄露出断断续续、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大厅内的震惊和哗然一阵高过一阵,我几乎要溺毙在周围的窃窃私语中。

我摇摇欲坠地往前迈了两步,那难堪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模糊的视线中,大屏幕黑了下去。

裴峥年站在屏幕前,拔了线,他转头望着我,眼里带着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宴会厅的,只感觉所到之处,所有人投来的目光都带着鄙夷、戏谑和不齿。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将自己死死埋进被子里。

直到眼泪流干,我才清醒了几分,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你好,我要报警。”

打完电话,我关了机,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吵醒。我头脑昏沉地去开门。

大门刚被拉开一条缝,猛地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紧接着,一记耳光脆生生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你是想彻底毁了你的妹妹吗?!”

火辣辣的疼从右脸蔓延开来。我捂着脸,看向来人——我的亲生父亲,纪世安。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震怒。

“是她诋毁我在先。”我咬着牙,声音发颤。

“你自己做下这种不知廉耻的龌龊事,现在还想拖薇薇下水?她还年轻,要是留了案底以后怎么做人?现在马上给我去撤诉!”

闻言,我突然嗤笑出声:“纪先生。第一,我不姓纪,没有妹妹。”

“第二,正常的男欢女爱我不觉得龌龊。以伤害他人为目的的偷拍和传播,才是真龌龊。”

“第三,我不撤诉。”

纪世安看我油盐不进,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跟你那个死妈一样,上不得台面!目无尊长,嫉恨妹妹,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

“你闭嘴!不准你骂我妈!”我猛地拔高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纪家没有你这种女儿,滚!”父亲指着门口,胸口剧烈起伏。

他还在后面骂骂咧咧,我用力关上门,将那些刺耳的声音隔绝在外。

楼道里,同事们探头探脑,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听说了吗?那个容绾卿,职位是靠一路睡上来的,真的假的?”

“她陪睡的照片视频都流出来了,还能有假?虽然消息封控得快,但现场不少人都拍了照,啧啧,确实够骚!”

“怪不得裴队长看不上她,这种作风不正的,谁家敢要啊……”

我背靠着门,身体无力地滑跪在地上。

……

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裴峥年”。

我没理,也没开灯,任由自己陷在黑暗里。

直到手机进来一条消息:「接电话。或者我上去,你选。」

紧接着,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犹豫几秒,我接通了。

“对不起。”裴峥年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的眼眶却更酸了,颤声道:“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把事情澄清,外面的谣言,你都听见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沉声道:“绾卿,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薇薇还小……”

我打断他:“所以,我就活该被骂荡妇,活该私密照满天飞,只要纪薇薇安然无恙?”

“风头过了就好了……”他顿了顿,语气硬了几分,“但你要是起诉薇薇,这对她的声誉会造成多大影响,你知道吗?她毕竟是你的妹妹……”

一股恶心猛地涌上喉头,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挂断电话,冲进厕所狂吐起来。

我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的瓷砖上,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知道父亲的性子,他重面子,重纪家的名声,绝不会让纪薇薇出事。

我更知道裴峥年的立场,纪家和部队盘根错节,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纪薇薇被钉在耻辱柱上。

我不敢赌,也没资格赌。

所以,我妥协了。

撤诉协议签完,纪薇薇看着我,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容绾卿,被全世界唾弃的滋味如何?相信经过这一遭,爸爸也看清了你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想认祖归宗,可没那么容易了。”

“你也不配管我爸叫爸。你那个病秧子妈,才能生出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儿。你可得照顾仔细点,别最后把人给克死了。”

“啪——!”

我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可能是没料到我还敢动手,纪薇薇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等她回过神来,抬手就想还击,却被我一把攥住了手腕。

我还没动作,纪薇薇却抢先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透着惊恐:

“姐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我了,我肚子里还怀着宝宝……”

我下意识松开她的手,胳膊却被人猛地从后一拽。

后脑勺狠狠磕在墙上,撞得我眼冒金星。

裴峥年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神情愠怒:“我说过,有什么冲我来!你为什么要对她动手?!”

“因为她嘴贱——”

话音未落,他攥着我胳膊的力道骤然加重,指腹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里。他眼里的寒意能刺穿我: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嘴贱?”

“我从不打女人,”他冷冷道,“但不代表我能眼睁睁看你欺负我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怀着孕。”

“你要报复,就冲我来。”

说着,他松开我的胳膊,弯腰将地上的纪薇薇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我看着自己被捏出红痕的手腕,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原来在他眼里,我报复心重到会对一个孕妇动手,疯魔到需要他来划定底线。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信她楚楚可怜的眼泪,信她一眼就能识破的假柔弱,独独不信我。

放心,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找他了。

这种是非不分、永远将别人护在身后的男人,我不要了。

我连夜收拾好行李,搭车去了机场。

飞机穿透云层,我点开那个曾经置顶的头像,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删除。

从此,我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裴哥,这都抱得美人归了,怎么还一个人喝闷酒?不过话说回来,你跟薇薇都快结婚了,那个容绾卿怎么还这么坐得住?没跟你闹?”

“呵,她还有脸来?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早该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

“裴哥,说真的,你要真和容绾卿断了,那我能不能追来玩玩?”

“瞧你那点出息!你也不嫌丢人,裴哥玩腻的女人你也接盘?”

话音刚落,人群一阵哄笑。

“滚。”裴峥年将酒杯狠狠砸在桌上,瓷片四溅。

喧闹声瞬间掐断。

裴峥年起身就走,军靴碾过碎瓷片,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等他回过神时,车已经停在了我们曾经的小家门口。

自从容绾卿搬走后,这地方他再没踏足过。

花园里的月季没了她的打理,已经枯萎了大片,看上去萧条又破败。

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冷水顺着头顶浇下,试图冲散胸口的郁结。

视线,却直直钉在了冲水台上。

拿起那支躺在角落、显现着两条杠的验孕棒,裴峥年猛然回想起那天在妇产科门口撞见的容绾卿。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轰然炸开。

震惊、茫然、悔恨……

裴峥年猛地想起她签下撤诉协议时的决绝,想起她被纪世安打骂时的倔强,想起她删掉他联系方式时的干脆利落。

所有情绪最终汇集成一股巨大的浪潮,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腔。

裴峥年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冲出浴室,拿起床上的手机,拨通了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手在不受控地微微发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自己未知的急切。

直到听筒里传出机械的女声提示音,宛如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将他刚燃起来的火苗浇灭大半。

容绾卿拉黑了他的号码?

想到这,裴峥年紧抿着唇,点开容绾卿的聊天框,飞速敲下一行字:「在哪。」

刚按下发送键,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就弹了出来。

裴峥年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容绾卿居然也会闹这种小脾气。毕竟,在他印象里,她永远是那个隐忍懂事,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人。

她从不像纪薇薇那样对他哭,也不会对他撒娇。

而他也早就习惯了容绾卿的退让、沉默和付出。

倒难得见她跟他闹别扭。

一贯隐忍的容绾卿,也会删人冷战。

这次,索性他先低个头吧。毕竟就算再要强的女人,也还是个女人。

思及此,裴峥年打开门,准备去找她,却与门外的纪薇薇撞了个正着。

裴峥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她冷嗤了一声:

“你不回家,是来这睹物思人来了?”

这段时间,裴纪两家因为联姻的事,闹得有些不愉快。

尽管裴峥年最初可以为了纪薇薇一再妥协,但也架不住纪家那种近乎“卖女儿”的狮子大开口。

一方是家族利益,一方是他心爱的女人,他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奈何纪薇薇一点不体谅他的处境,对他寸步不让,连让他缓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久而久之,裴峥年心里也积起了诸多烦躁。

“薇薇,给我三天时间处理好所有事情。到那时,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话音未落,纪薇薇陡然瞪大眼睛,厉声打断了他。

“你什么意思?裴峥年,你想悔婚?我肚子里可怀着你的种,你想一脚踢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想着容绾卿?你想去找她?行啊,那我马上去把孩子打掉,我成全你们……!”

纪薇薇哭着往门口跑,裴峥年下意识去拉她:“你冷静点,我没说不结婚,我只是想你给我点时间……”

可纪薇薇根本不听,抗拒地剧烈挣扎起来。她脚下猛然一个踉跄,身体便直直撞向了门框。

一切发生得太快,裴峥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哭喊。

纪薇薇捂着肚子缓缓滑倒,他看见,一小片暗红正从她的裙摆下渗出。裴峥年立刻抱起她,冲向了医院。

许久之后,手术室门打开,医生宣布,孩子没能保住。

之后的几天,纪薇薇一反常态,只是躺在病床上默默垂泪。

任凭裴峥年怎么安抚,她都一言不发。

那副脆弱的样子让裴峥年看得心里发紧,恨不得把所有能补偿的都给她。

可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只虚弱地说,想吃以前部队门口那家常吃的馄饨。

裴峥年不由得想起她刚回国时的样子。

明明那时候,他认定了要护她一生一世。可偏偏在今天,他因为一个容绾卿,把一切都搞砸了。

心里的愧疚无处安放,裴峥年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立刻应着转身出去买。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纪薇薇收起伪装的悲伤,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还是你教我的招管用,装可怜果然比撒泼管用。我就掉了几滴眼泪,他看我的眼神都快碎了。”

隔着一道门缝,裴峥年听着纪薇薇那轻快得意的语气,准备推门的手,僵在了半空。

“我也知道这招险。但眼看婚期越来越近,我怕容绾卿那个老鼠屎回来搅局,只能赌一把了。”

“这不就赌赢了?反正这个孽种本来就留不得,用它换裴峥年彻底死心,太值了。”

“他当然不会怀疑。当初要不是看他能帮我打压容绾卿,我才懒得理他。再说了,现在纪家需要他这个军功在身的女婿撑场面,他跑不了。”

“至于容绾卿?呵,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看她长得像我,一个替身罢了。”

纪薇薇毫无顾忌的算计,落到裴峥年耳里,犹如声声惊雷。

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纪薇薇藏着这样一副面孔。

她在他面前所有的柔弱、委屈和依赖,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他把她当成易碎的珍宝护着,她却把他当成棋子耍得团团转!

想到这,裴峥年控制不住地攥紧了拳头,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愚蠢,还是在笑她的狠毒。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查,纪薇薇这几年在国外,到底接触过哪些男人。”

第8章

纪薇薇出院后,两家如火如荼地筹备起婚礼。

布置奢华的婚礼大厅内,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这场联姻因牵扯部队高管,备受瞩目,连本地媒体都到场报道。直播刚一开启,就吸引了大量网友围观,只想亲眼瞧瞧这场壕无人性的世纪婚礼。

纪薇薇拖着长长的拖尾婚纱步入会场,她微微扬着下巴,露出白皙的脖颈,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享受着万众瞩目。

下一秒,浪漫的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那段断断续续、极尽羞耻的喘息声。

纪薇薇瞬间反应过来,那声音,是她自己的!

她脸色惨白,尖叫着想去拔掉电源,可一切都晚了。

裴峥年站在台下,冷漠地看着,没有给她留一丝一毫的退路。
大屏幕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正疯狂交缠。

男人的脸被精准地打上了马赛克,可纪薇薇那张潮红的脸,却被高清镜头怼得清清楚楚。

不止现场,直播间也彻底炸了。

「我去,我刚眼花了吗?直播间说封就封?这么激烈?有没有兄弟录屏了,求个资源!」

「只有我好奇男主角是不是新郎吗?」

「楼上醒醒,那明显是个老外好吗!新郎这是被绿惨了,当场报复啊!不得不说,新郎是个狠人。」

纪薇薇瘫倒在地,昂贵的睫毛膏被眼泪冲刷,在脸上留下两道狼狈的黑印,再没了登场时的光鲜亮丽。

聚光灯死死打在她身上,她就像个被围观的跳梁小丑,无处可逃。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台下的裴峥年,最后干脆两眼一翻,破罐破摔地“晕”了过去。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远在境外的我,看完了这场闹剧的直播。我嗤笑一声关掉手机,转身继续整理手头的任务资料。

回到临时住处,刚推开门,就撞上一个熟悉的黑影,带着一股怎么也散不去的硝烟气息。

裴峥年的唇压下来的瞬间,我尝到了浓重的烟草味。我气到极点,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趁他吃痛松开的瞬间,我反手一巴掌用力扇了过去。

“啪!”

裴峥年眸光沉沉地盯着我,声音嘶哑:“打也打了,别闹了,跟我回去。”

我绕开他想走,却被他死死扣住手腕。

“没消气?”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就再来几巴掌?”

我用力抽回手:“你忘了我们已经黄了?还是说,你把我这当垃圾回收站了?”

“我没忘。”他盯着我,“欠你的,我加倍还……”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你以为把当初对我干的那套,原封不动地在纪薇薇身上重演一遍,我就该感激涕零?”

裴峥年敛了神情,视线紧锁着我:“我知道这弥补不了什么。但求你,给我个机会。”

“我承认,刚开始和你在一起,我确实目的不纯,”他艰涩地开口,“但不是因为纪薇薇。”

没人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承认,他最初惦记的,根本不是纪薇薇。

而是我,容绾卿。

他不敢承认,他迷上的是堂妹的朋友。从十八岁那个夏夜,他从一个旖旎的梦中惊醒,身下一片黏湿时,他就栽了。

只是他一向清心寡欲,羞于启齿,只能用纪薇薇当幌子。

“你也骗了我一次,”他忽然说,“我们扯平,好不好?”

我心里顿觉荒谬,反问:“我骗你什么了?”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一愣,瞬间想起那支被我遗落在冲水台上的验孕棒。原来他看到了这个,才火急火燎地追来。

但我压根没怀过。

“你看到的那支验孕棒,是误诊。”我冷淡地陈述事实,“我去复查过了。我没骗你,你也不用对我负什么责。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宿舍楼。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任务对接点,就接到了单位的紧急电话。

领导让我立刻回云城,参与一项重要项目的收尾工作。

我迅速整理好境外的资料,跳上了回城的飞机。刚到单位,就碰见技术部的同事在迎接新设备。

几个工程师簇拥着一个穿着浅色冲锋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脚步声停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抬眼,目光不偏不倚,直直撞进了一双温润的眸子里。

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我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是顾晏辰。

三年前,他作为技术支援到部队培训。我在训练场操作设备时出了点小故障,是他,蹲在地上不厌其烦地帮我调试了整整两个小时。

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他突然抬头冲我笑:

“容绾卿,你盯着我看这么久,是不是暗恋我啊?”

好像就是从那句玩笑话开始,部队里就传开了风言风语,说技术部的顾工对我有意思。

随之而来的,是某些同事若有似无的调侃,说我刚从裴峥年那里脱身,就急着找下家。

那些话算不上多刺耳,却也让我在那段最敏感的日子里,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艳照”事件的余波,远未平息。

我在单位里,走在哪都是焦点,甚至有人会故意在我路过时,往我身上泼冷水。

我拢着湿透的衬衫往外走,却在拐角撞上了顾晏辰。

他什么也没说,径自将手里的一个袋子递给我,声音温和:“去车上换身干净的衣服吧,我等会儿送你回去。”

“谢谢。”我接了过来。

【她就是被裴队长甩了的那个吧?听说为了上位什么都干,现在又缠上顾顾问了?】

不知是谁在走廊尽头议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脚步顿了顿,旋即恍若未闻。

上车前,我隐隐听见顾晏辰带着冷意的声音:“去查一下是谁在背后嚼舌根,按纪律处分。”

等我换好衣服后,顾晏辰才上车:“刚才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

闻言,我自嘲一笑,无谓地调侃道:“当然不会。我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况且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刚刚没开口解释,只是因为我不想惹麻烦。如果有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衣服的费用我转……”

“吱——!”

猛然一个急刹车,将我所有的话都截断。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猛冲,下一秒,又被一双大手按着肩膀,稳稳地压回了原处。

“我没有女朋友,从来没有。”顾晏辰的声音有些失控,“容绾卿,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话一脱口,他便懊恼地噤了声。

“对不起。”他郑重又严肃地道歉。

我反而不知所措地连连摆手:“不不……没关……”

“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你会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独自承受这么多。”

我脸上的神情骤然凝住。

“我从不出面澄清,只是因为,我怕我的靠近会让你更难堪。我总觉得,等你再缓一缓,等你愿意看向我时,我再告诉你我的心意。”

“我在境外给你写过信,但是你没……”

“铃铃铃——”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是医院的来电。

“容女士,您母亲匹配的肾源找到了!”

我惊喜得快要跳起来,连连答应马上安排手术。

可我转头联系母亲时,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可能是出门没带手机……顾总,我想回家一趟。”

我话音还未落,顾晏辰已经轻车熟路地调转了车头。

黑色的宾利稳稳停在老旧的小区楼下。我冲上楼,打开门,习惯性地喊了两声,但没人应答。

我径直走向卧室。

推开门,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浑身血液倒流。

母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妈?!”

车辆一路疾行,连闯了几个红灯。

送到医院时,医生轻叹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病人突发急性心肌梗塞,又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耳边“轰”的一声,我只觉头晕目眩,四肢发软,再也听不清医生后面的话,眼泪断了线般大颗大颗往下掉。

母亲的葬礼上,我双眼麻木地站在棺材旁,和前来吊唁的宾客一一回礼。

纪薇薇和纪世安也来了。她一看见我,就咬牙切齿地低吼:

“容绾卿,你休想进我们纪家的门!你这个灾星,把你妈都克死了,还想回来祸害我们纪家吗?”

“你要是本本分分夹着尾巴做人,你那个病秧子妈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这不,摊上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你妈估计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我陡然抬眼,死死盯着她。

那空洞麻木、宛如看死人的眼神,让纪薇薇心下猛地一跳,不自觉惊叫出声:“你……你要死啊?”

看着她惊恐的表情,我唇边勾起一抹笑,眼神却冷得骇人。

混沌的脑子里,走马灯般闪过满屏的污言秽语,和她那些恶毒的诅咒。

「你女儿现在拥有的东西,都是靠睡出来的!」

「她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搞过了,还把肚子搞大了,怀了个野种都分不清爹是谁!」

「不过,你应该也不在意吧,毕竟你还得指着她陪睡挣医药费呢。」

克制的情绪终于冲破了理智的防线。

我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我不明白,我明明什么都没想争,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肯放过我。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既然如此,

那我就彻底把东西抢过来好了。

再次醒来时,房间内一片漆黑,唯有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透出点微弱的电脑蓝光。

顾晏辰微微垂着眼,专注地盯着屏幕,像是在处理工作。

屏幕的光晕落在他微卷的碎发上,衬得他整个人柔和得不像话。

“饿了吗?”

目光对上他黑沉的视线,我沙哑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抱歉,我有点担心你,擅自找了开锁的。”他立刻解释,“你如果介意,我可以马上离开。”

说着,他合上电脑,从沙发上起身。

经过我床前时,我猛然拉住他的手,用力一拽。他重心不稳,朝我倒了下来,却在即将压在我身上的前一秒,用双臂撑住了身体。

他攥紧的拳头在袖中微微发颤。

唯有眼角眉梢还绷着经年累月的克制,将所有翻涌的情愫都死死锁在眼底深处。

顾晏辰直起身,想拉开距离。

下一秒,又被我拽着领带,狠狠拉了回去。陈旧的沙发床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

唇舌交缠间,我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扣,顾晏辰却猛地覆上我的手,十指交缠,将我的手掌死死扣在沙发里。

耳边只剩下交织的、越发粗重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快要溺毙在这个深不见底的吻里。

窒息的前一秒,顾晏辰微挪开唇,却仍舍不得离开,滚烫的唇轻轻啄吻着我的唇角。

“你不想?”我喘息着问。

“想。”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我泛红的耳垂:“但不是现在。”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卿卿。”

我扯起一抹苍凉的笑:“除了这个,我什么也给不起。”

他的喉结在青白色的皮肤下滚动了两下:“你只需要考虑愿不愿意。其他的,我会摆平。”

“你别忘了,我是顾氏未来的继承人,也是旭升的创始人。我不是只能依附家族。”

“所以,信我一次。无所谓你是利用我,还是踩着我上位,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结婚呢?”我直视着他。

跨越阶层,谈何容易。但现在,我就想试试站在最高处的滋味。

“好。”

顾氏未来的继承人,要与纪家那个声名狼藉的大小姐联姻。

消息一放出去,几乎震动了整个上流圈。

谁都知道纪氏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而这位“纪家大小姐”更是刚在婚礼上闹出天大的丑闻,被裴家扫地出门。

所有人都想不通,名利双收、惊才绝艳的顾总,为何要挑这么一个女人作为联姻对象。

连裴峥年也一头雾水。

他搞不懂顾晏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裴峥年还没反应过来,《婚礼进行曲》突然响起。

他闻声抬起头,就看见宴会厅门口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身穿纯白婚纱的女人,缓步走上舞台。

等看清女人的长相,裴峥年脑子“轰”的一声,彻底炸开。

那是容绾卿。

他猛地站起身,拔腿就往舞台中心冲去,却被早有准备的保安死死拦住。

他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声嘶力竭地喊出了那句:“不要!”

霎时,全场视线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或震惊,或探究,或窃窃私语……

我循声,遥遥地看了过去。目光平静,无波无澜。

只一眼,便淡然收回了视线。

在轻快的音乐声中,我看着面前的顾晏辰,笑着说出了那句:“我愿意。”

只一句,便瞬间将裴峥年彻底击溃。

……

三年后。

“容总,您父亲找到公司来了,吵着非要见您。”

我动作一顿,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

还没来得及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助理刚想阻拦,被我抬手拦了下来。

“你先下去吧。”

“是。”

我亲自给人倒了杯水。下一秒,那杯水就悉数泼到了我脸上。

紧接着,一个重重的耳光甩了上来。

口腔内立时爆开一股血腥味。

“混蛋!”

纪世安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谁给你的胆子搜集我违纪的证据?!”

“您在部队这些年做的那些勾当,早就该曝光了。纸包不住火,谁来揭发,不都是揭发。”我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脸上的水渍,“况且,纪司令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您已经被停职调查了。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把这些证据交给纪检委,让您永无翻身之日。”

纪世安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养不熟的白眼狼!拉拢我的下属,偷偷搜集我的黑料!当初你主动回纪家认亲,是不是早就算计着这一天了?!”

“是啊。”我坦然承认。

三年前,我和顾晏辰结婚后,纪家立刻变了嘴脸,要认回我这门“贵亲”。

我答应了。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纪世安给我重新安排了工作,塞进了部队后勤处。一个清闲的,没什么权力的职位。

但这不影响我查实事。

这些年,纪世安利用职权收受贿赂、安插亲信,部队里早就怨声载道。我暗中联络了那些被他打压过的正直军官,收集证据,就等一个时机。

从头到尾,我要的都不只是让他退休。

纪世安还想扑上来打我,身体却突然一僵,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将人紧急送进医院。

命是抢回来了,但因为情绪激动引发了脑溢血,瘫了。

纪薇薇和纪夫人在医院里,天塌了般抱头痛哭。

“都是你这个混蛋害的!你该死!”纪薇薇疯了似的起身扑向我。

我早有所防备,侧身躲开了她。却还是在她即将失控滚下楼梯时,下意识拉了她一把。

不料,那巨大的拖拽力将我一起扯了下去。

血液霎时渗透了地面。

是纪薇薇的。

她怀孕了,又流掉了。

三年前那场闹剧后,纪世安为了遮丑,把她嫁给了一个偏远地区的军官。婚后,纪薇薇嫌弃丈夫没前途,不是在出轨,就是在出轨的路上。丈夫发现后,对她非打即骂。纪薇薇几次怀了别人的孩子,都被打到流产。

这一次,是她偷偷怀上的,本想以此要挟对方离婚。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能靠孩子翻身的机会。

可惜,什么都没了。

纪薇薇哭着站上了医院的天台,一跃而下。被好心人送进急救室抢救了三天三夜。

保住了命,双腿却高位截肢了。

没过两天,她的那个军官丈夫,被人匿名举报滥用职权、倒卖军用物资,全被抓了起来。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纪夫人几乎哭瞎了眼。

“是不是你干的?”我哑着声问。

顾晏辰微喘着停下动作,额上的汗珠砸在我的胸前。

“你说过,要亲手让他身败名裂。”

晦暗不明的光线落在他英挺的五官上,他漆黑的瞳眸里,只映出我的倒影:“我永远不会插手,你想亲手完成的事情。”

(言下之意,她丈夫是他举报的。)

事后,顾晏辰耐心清理好我的身体,才转身进了浴室。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我拿起手机敲了敲浴室门:“你的电话。”

“帮我接一下。”

我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自顾自地开了口:

“顾总,您一直资助的那个小孩,最近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她想见您一面,说是那年您没用上她妈妈捐献的肾源,但您还是坚持资助她上学,她想当面感谢您。您看要不要见见?”

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有什么在脑中轰然炸开。

我愣在原地,一时都忘了回话。

等我反应过来时,那边已经又自顾自地道了声喜:“还有,恭喜顾总,夫人的体检报告下来了——夫人她怀孕了!”

我从愣怔中回神,笑了:“我会转告他的。”

那边沉默几秒,转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连道贺。

挂断电话,手机自动跳转回桌面。

我才发现,顾晏辰的手机壁纸,是我穿着军装在训练场上的一张抓拍。

照片有些眼熟。

那年,我在妈妈的遗物里,见过一模一样的。

原来,那些年顾晏辰一直在默默帮妈妈寻找肾源。

原来,他比我所以为的,更早地认识了妈妈,还瞒着我,帮我照顾了她那么多年。

来源:勇往直前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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