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是。”影七应下,又道,“王妃,还有一事...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做得很好。”她赞许道,“继续调查,务必找到三皇子身世的证据。”
“是。”影七应下,又道,“王妃,还有一事...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容清漪来到书房时,萧绝正在批阅公文。见她进来,他放下笔,示意她坐下。
“京郊疫情一事,你处理得很好。”萧绝开门见山,“皇上对你赞赏有加。”
容清漪谦逊垂首:“妾身只是尽本分而已。”
萧绝打量着她,忽然道:“容清漪,你可知道,你如今已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容清漪抬眸:“王爷指的是?”
“三皇子。”萧绝直言不讳,“你治好了太后,破坏了他的计划。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
容清漪心中微动:“王爷为何告诉妾身这些?”
萧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因为本王想知道,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四目相对,容清漪能看到他眼中复杂的情绪——有探究,有疑虑,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期待。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妾身只站在真相一边。”
“真相?”萧绝挑眉,“什么真相?”
容清漪迎视着他的目光:“关于林公子之死的真相,关于容家蒙冤的真相,还有...关于十九年前那桩宫廷秘辛的真相。”
萧绝瞳孔微缩:“你知道了什么?”
容清漪从袖中取出那本账册,放在桌上:“这是梅妃结党营私的证据。至于其他的...王爷若是想知道,不妨与妾身合作。”
萧绝盯着那本账册,神色变幻莫测。良久,他忽然笑了:“容清漪,你果然不简单。”
他伸手拿起账册,翻看片刻,脸色逐渐凝重。
“这些证据,足以让梅妃失势。”他合上账册,目光锐利地看着她,“但你想要什么?”
容清漪平静道:“妾身只想要一个公道——为容家,也为...我自己。”
萧绝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本王答应与你合作。”
容清漪心中稍安,但随即又想起一事:“王爷,妾身还有一事相告...”
她轻抚小腹,正欲开口,忽然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头,忍不住干呕起来。
萧绝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容清漪稳了稳呼吸,抬眸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勇气。
“王爷,妾身...有喜了。”
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
萧绝扶着容清漪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从关切转为震惊,继而变得复杂难辨。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容清漪平静地重复:“妾身有喜了,已经四个多月。”
萧绝的目光落在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眼神变幻莫测。震惊、疑惑、愤怒...最后定格在一片深沉难测中。
“是谁的?”他声音冰冷。
容清漪心下一沉,知道最难的时刻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将三个月前在白云寺的那场意外娓娓道来,包括那个陌生男子和那枚玉佩。
“...妾身本打算将此事永远埋藏,却没想到会有了身孕。”她垂眸道,“更没想到,不久后皇上会赐婚。”
萧绝沉默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当他看到容清漪取出的那枚龙纹玉佩时,瞳孔猛然收缩。
“这玉佩...”他接过玉佩,指尖微微发颤,“你确定是那个男子留下的?”
容清漪点头:“妾身确定。”
萧绝盯着玉佩看了许久,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抬眸看向容清漪,眼神复杂难辨:“这个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容清漪下意识地护住小腹,语气坚定:“他是妾身的骨肉,妾身定会护他周全。”
萧绝注视着她,良久,忽然道:“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他就是本王的孩子。”
容清漪愕然抬头:“王爷?”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怀的孩子,自然是本王的孩子。”萧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
容清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本以为萧绝会震怒,会羞辱她,甚至可能休弃她...却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承认这个孩子。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萧绝转身走向窗边,负手而立:“本王说过,既已承诺护你周全,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的孩子。”
他回头看她,眼神深邃:“况且,这个孩子的身份...或许比我们想象的都要特殊。”
容清漪心中一动:“王爷认得这枚玉佩?”
萧绝不答,只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你如今有孕在身,好生休养,其他的不必担心。”
三日后,边境突发战事,北狄大举入侵,连破三城。萧绝奉命率军出征。
“本王不在期间,你务必小心。”临行前,萧绝特意来到清漪院叮嘱,“三皇子那边,本王已安排人手监视,但难保他不会趁虚而入。”
容清漪点头:“王爷放心,妾身会照顾好自己。”
萧绝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道:“等本王回来。”
大军开拔后,容清漪果然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先是太医院以“安胎”为名,日日送来汤药,被她婉拒;后是皇后频频召她入宫“叙话”,被她以身体不适推脱。
这日,容清漪正在院中散步,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警惕地环顾四周。
“碧珠,今日的饮食可检查过了?”她低声问道。
碧珠点头:“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容清漪蹙眉。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方才那一瞬间的心悸,绝非偶然。
当晚,容清漪突发高烧,浑身滚烫,意识模糊。碧珠急得团团转,正要派人去请太医,却被容清漪阻止。
“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强撑着意识,“去...去请李大夫...”
李大夫是京城中有名的民间医师,也是容清漪暗中结交的友人。他匆匆赶来,为容清漪诊脉后,脸色大变。
“王妃这是中了'赤焰蛊'!”李大夫低声道,“此蛊极为阴毒,中蛊者会持续高烧,不出三日便会...幸好发现得早。”
容清漪心下一沉。赤焰蛊是南疆秘术,若非精通蛊毒之人,绝难施展。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
“可能解?”她虚弱地问道。
李大夫点头:“能解,但需要几味特殊的药材,其中最重要的一味是雪山灵芝,极为罕见...”
“我知道哪里有。”影七突然从暗处现身,“北狄王庭的宝库中就有此物。”
容清漪与李大夫对视一眼,心中明了。下蛊之人算准了此时萧绝正在北狄征战,她无法取得解药,这才用了此计。
“王妃,属下这就去北狄...”影七急道。
“不可。”容清漪摇头,“北狄王庭守卫森严,你一人前去太过危险。”
她沉思片刻,忽然道:“备马,我要去边境。”
碧珠大惊:“小姐,您如今有孕在身,又中蛊毒,怎能长途跋涉?”
容清漪强撑着坐起:“唯有亲赴边境,才有一线生机。况且...”
她抚着小腹,眼中闪过决然:“我不能坐以待毙。”
三日后,容清漪在影七和碧珠的护送下,悄然离京,前往边境。
一路上,容清漪的高烧反复发作,全靠李大夫的银针和药物勉强压制。越往北行,天气越是寒冷,对她的病情更是雪上加霜。
“王妃,前方就是雁门关了。”影七指着远处的关隘,“王爷的大军就在关外三十里处扎营。”
容清漪苍白着脸点头:“直接去军营。”
当容清漪一行人抵达军营时,萧绝正在帐中与将领议事。听说容清漪来了,他脸色大变,快步走出大帐。
“你怎么来了?”他看到容清漪苍白憔悴的模样,心中一紧,急忙上前扶住她。
容清漪强撑着将中蛊之事简单告知,末了道:“...唯有雪山灵芝可解此蛊。”
萧绝脸色阴沉如水,立即命人请军医前来。经诊断,确认容清漪确实中了赤焰蛊。
“雪山灵芝...”萧绝沉吟片刻,忽然道,“三日后,我军计划夜袭北狄王庭。届时,本王亲自为你取来灵芝。”
容清漪一惊:“王爷不可!北狄王庭守卫森严,太过危险...”
萧绝打断她:“本王自有计较。”
他看着她担忧的神色,语气稍缓:“你既肯冒险前来寻我,我岂能负你?”
三日后,夜袭如期进行。容清漪在营中焦急等待,直到天将破晓,才见萧绝带着一队亲兵归来。他盔甲上沾满血迹,手中却紧紧握着一株洁白如雪的灵芝。
“幸不辱命。”他将灵芝交给军医,对容清漪微微一笑。
容清漪看着他手臂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心中一颤,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句:“多谢王爷。”
服下解药后,容清漪的高烧很快退去。萧绝让她在营中休养,自己则继续指挥战事。
容清漪也没闲着,她主动请缨,在军中协助救治伤员。她的医术精湛,用药精准,很快赢得了将士们的尊敬。
这日,容清漪正在伤兵营忙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王妃,不好了!”一个士兵匆匆跑来,“王爷中了埋伏,身受重伤!”
容清漪手中的药瓶“啪”地落地,摔得粉碎。
容清漪匆匆赶到主帐时,军医正在为萧绝处理伤口。他的胸口中了一箭,伤口极深,鲜血染红了半边战袍。
“王爷怎么样?”容清漪强自镇定地问道。
军医摇头:“箭上有毒,若是十二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恐怕...”
容清漪心下一沉,上前为萧绝诊脉。他的脉象紊乱微弱,确实是中毒之兆。
“是什么毒?”她问道。
“应该是北狄特有的'狼毒'。”军医答道,“此毒霸道无比,中者无救...”
容清漪打断他:“未必无救。”
她仔细检查萧绝的伤口,又查看了他的眼睑和舌苔,心中已有计较。
“狼毒虽然霸道,但并非无药可解。”她快速写下一张药方,“立刻按方煎药,外敷内服,双管齐下。”
军医接过药方,疑惑道:“王妃,这方子...似乎与寻常解毒方不同?”
容清漪点头:“狼毒性烈,若用温和解毒方,反而会助长其毒性。必须以毒攻毒,方能见效。”
军医将信将疑,但在容清漪的坚持下,还是照方抓药。
汤药煎好后,容清漪亲自为萧绝喂药。然而他昏迷不醒,药汁难以喂下。
容清漪毫不犹豫地含了一口药,俯身以口渡药。苦涩的药汁在两人唇齿间流转,她一遍遍地重复这个动作,直到一碗药见底。
帐内的将士们见状,无不动容。
喂完药,容清漪又亲自为萧绝清洗伤口,敷上药膏。整个过程,她都表现得异常冷静沉着,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担忧。
“王妃,您去歇息吧,这里交给属下就好。”影七劝道。
容清漪摇头:“我守着他。”
夜深人静,帐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容清漪坐在床边,看着萧绝苍白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她看到了一个与传闻中不同的萧绝。他治军严谨,却爱兵如子;他外表冷峻,内心却重情重义。尤其是他明知她腹中胎儿非他亲生,却依然愿意承认和保护...
“萧绝,你一定要醒过来。”她轻声道,“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不知是否听到了她的话,萧绝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容清漪惊喜地握住他的手:“萧绝?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绝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漪...”他虚弱地唤道。
“我在。”容清漪急忙应道,“你觉得怎么样?”
萧绝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微微一笑:“你...哭了?”
容清漪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她急忙擦去眼泪,强作镇定:“王爷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萧绝轻轻摇头:“无妨...战事如何?”
“王爷放心,副将已经稳住局势,北狄暂时退兵了。”
萧绝松了口气,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神温柔:“是你...救了我?”
容清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急忙想要抽回,却被他反手握紧。
“清漪,”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容清漪心下一动,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起初娶你,确实是为了报复容家。”萧绝缓缓道,“但相处越久,我越发现你与我想象中的不同。你聪慧、坚韧、善良...不知不觉中,我的心已经为你倾倒。”
容清漪怔怔地看着他,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知道,你对我未必有真心。”萧绝苦笑,“但我想告诉你,从今往后,我萧绝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容清漪望着他真诚的眼眸,心中百感交集。这些时日的相处,她何尝没有对他动心?只是前世的伤痛让她不敢轻易敞开心扉...
“王爷可知道,”她轻声道,“妾身腹中的孩子...”
“他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萧绝打断她,语气坚定,“我会视如己出,护他一生周全。”
容清漪眼中泛起泪光。她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若王爷不弃,妾身...愿意与王爷携手此生。”
萧绝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
“别动。”容清漪急忙按住他,“你的伤还没好。”
萧绝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清漪,待战事结束,我们重新办一场婚礼。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萧绝此生唯一的妻子。”
容清漪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终于展颜一笑:“好。”
正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影七的声音:“王爷,王妃,有紧急军情!”
容清漪与萧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进来。”萧绝沉声道。
影七快步走进,神色紧张:“王爷,三皇子...反了!”
“什么?”萧绝猛地坐起,牵动伤口,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容清漪急忙扶住他,同时对影七道:“详细说来。”
影七单膝跪地,快速禀报:“三皇子趁王爷不在京城,勾结禁军副统领,昨夜发动宫变,现已控制皇宫和京城九门。皇上和太后...都被软禁在宫中。”
萧绝眼神骤冷:“朝中大臣作何反应?”
“大部分大臣被控制在府中,少数几位老臣试图反抗,已被关入天牢。”影七顿了顿,补充道,“三皇子还发布诏书,宣称王爷...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命各州府不得向王爷提供粮草支援。”
容清漪心下一沉。三皇子这一手极其狠毒,不仅切断了他们的后路,还污蔑萧绝谋反,让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王爷,我们该怎么办?”帐中将领纷纷看向萧绝。
萧绝强忍伤痛,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拔营,回师京城。”
“可是王爷,”一位副将担忧道,“北狄大军还在虎视眈眈,此时撤军,恐怕...”
“北狄经此一败,短期内不敢再犯。”萧绝冷静分析,“而三皇子篡位,才是心腹大患。若不及时阻止,大燕必将大乱。”
众将领命而去,帐中只剩下萧绝和容清漪。
“你的伤...”容清漪担忧地看着他。
萧绝握住她的手:“无妨,还撑得住。倒是你,有孕在身,不宜随军奔波...”
“我要与你同行。”容清漪坚定道,“三皇子既然敢发动宫变,必定有所准备。我在京城还有些人手,或许能帮上忙。”
萧绝看着她坚毅的眼神,知道劝阻无用,只得点头:“好,但你要答应我,万事以自身安全为重。”
三日后,大军开拔,直指京城。
行军途中,容清漪也没闲着。她通过容福在京中的关系网,不断收集情报。
“小姐,三皇子已经正式登基了。”容福派人送来密信,“他宣称皇上病重禅位,但朝中大多大臣都不信。”
容清漪将密信递给萧绝:“三皇子如此急切,恐怕皇上和太后的情况不妙。”
萧绝面色凝重:“我们必须加快行军速度。”
然而,就在大军即将抵达京城时,前方探马来报:三皇子派兵封锁了所有入京要道,并在沿途设下重重埋伏。
“王爷,前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副将禀报道,“强行通过,恐怕损失惨重。”
萧绝查看地图,眉头紧锁。若绕道而行,至少要耽搁半个月时间,届时京城局势恐怕已经无法挽回。
容清漪仔细观察地图,忽然道:“或许不必强攻,我有办法。”
她指向地图上一处不起眼的小道:“这里是前朝修建的一条密道,直通城内。知道的人极少,三皇子应该不会设防。”
萧绝惊讶地看着她:“你如何得知?”
容清漪轻声道:“这是我父亲生前告诉我的。他说这是容家祖上参与修建的,为的是在危急时刻保全家族。”
萧绝沉思片刻,当机立断:“好,就从此处入城。”
当夜,萧绝亲率一支精锐,在容清漪的指引下,通过密道潜入京城。
密道的出口在容府旧宅的一口枯井中。众人出来时,发现容府早已被查封,院内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容清漪望着这熟悉的院落,想起昔日与家人在此的幸福时光,不禁眼眶微红。
“待此事了结,我为你重修容府。”萧绝轻声道。
容清漪摇头:“不必了,人都不在了,空留宅院又有何意义?”
她收起伤感,正色道:“当务之急是救出皇上和太后。”
通过影七在京城的情报网,他们很快得知:皇上和太后被软禁在慈宁宫,由三皇子的亲信严密看守。
“硬闯恐怕不行。”影七禀报道,“慈宁宫守卫森严,一旦打草惊蛇,三皇子可能会对皇上和太后不利。”
容清漪沉思片刻,忽然道:“或许不必硬闯。三皇子最在意的是什么?”
萧绝眸光一闪:“他的身世。”
“不错。”容清漪点头,“若他得知我们已经掌握了他身世的证据,必定会自乱阵脚。”
她看向影七:“我要你散播一个消息:梅妃当年换子的证物已经找到,不日将公之于众。”
影七领命而去。
当夜,容清漪与萧绝悄悄潜入梅妃生前居住的长春宫。据容福的情报,梅妃在宫中留有一个密室,里面可能藏有关键证据。
“应该就在这里。”容清漪按动机关,一面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密室。
密室内堆满了各种书信和账册。容清漪仔细翻找,终于在一个锦盒中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梅妃的亲笔手书,详细记录了当年换子的经过。
“有了这个,足以证明三皇子的身世。”容清漪小心收好手书。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是三皇子的声音。
容清漪与萧绝对视一眼,心知行踪已经暴露。
“跟我来。”萧绝拉着她,迅速躲入密室旁的暗格中。
暗格空间狭小,两人不得不紧紧相贴。容清漪能感受到萧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外面,三皇子带着侍卫闯入密室。
“人呢?”三皇子厉声问道,“刚才明明看到有人进来!”
侍卫们四处搜查,眼看就要找到他们藏身的暗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容清漪忽然注意到暗格内壁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机关。她轻轻按下,暗格后方竟悄然打开,露出一条暗道。
“走。”萧绝拉着她潜入暗道。
暗道曲折幽深,不知通向何处。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透出微光。
从暗道出来,他们发现自己竟在一处熟悉的院落中。
“这是...清漪院?”容清漪惊讶地发现,这条暗道竟然直通战王府她的住处。
萧绝也颇为意外:“看来梅妃当年没少在宫中布局。”
此时,天色已微明。容清漪正要说话,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忍不住弯下腰去。
“清漪!”萧绝急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容清漪脸色苍白,额上沁出冷汗:“我...我可能要生了...”
萧绝脸色大变,急忙将容清漪抱到床上,扬声唤道:“来人!快请产婆!”
整个清漪院顿时忙碌起来。碧珠急匆匆地去请产婆,影七则带人严守院落,防止走漏消息。
容清漪的产程并不顺利。由于连日奔波劳累,加上情绪波动,她出现了难产的征兆。
“王妃胎位不正,情况危急...”产婆擦着汗,战战兢兢地向萧绝禀报。
萧绝脸色铁青:“无论如何,保大人平安!”
“是...是...”产婆连忙退回内室。
内室里,容清漪已经痛得意识模糊。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那个在产床上苦苦挣扎,最终母子俱亡的可怜女子。
不...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给我...银针...”她强撑着对碧珠道。
碧珠连忙取来她的针灸包。容清漪凭着最后一丝清醒,在自己几个穴位上施针。这是她前世在一本古医籍上学到的助产针法,没想到今生竟派上了用场。
施针后,剧痛稍缓,胎位也渐渐转正。
“看到头了!王妃再加把劲!”产婆惊喜地叫道。
容清漪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黎明。
“生了!是个小世子!”产婆欢喜地报喜。
容清漪虚弱地笑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腹中又一阵剧痛袭来。
“还...还有一个...”她艰难地说道。
产婆大惊,连忙查看:“天啊!真的是双生子!”
又是一番艰难的生产,第二个孩子也平安降生。
“恭喜王妃,是对龙凤胎!”产婆将清洗干净的两个婴儿抱到容清漪面前。
容清漪看着怀中两个小小的婴孩,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喜悦。哥哥像她,妹妹却像极了...那个在白云寺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
萧绝快步走进来,先是关切地查看容清漪的情况:“你感觉如何?”
“我很好。”容清漪微笑道,“来看看孩子们。”
萧绝这才将目光转向两个婴儿。当他看到那个女婴时,瞳孔猛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复杂。
“这孩子...”他喃喃道。
容清漪注意到他的异样:“王爷怎么了?”
萧绝迅速恢复常态,轻轻抱起女婴,眼神温柔:“没什么,只是觉得...她很像一位故人。”
他转而看向容清漪,语气坚定:“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我的亲生骨肉。哥哥叫萧璟,妹妹叫萧玥,可好?”
容清漪点头:“好。”
就在这时,影七匆匆进来禀报:“王爷,三皇子带兵包围了王府!”
萧绝眼神一冷:“来得正好。”
他将孩子轻轻放回容清漪身边,柔声道:“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
王府外,三皇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御林军。
“萧绝,你勾结北狄,意图谋反,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三皇子高声喝道。
萧绝独自一人走出府门,面对千军万马,神色从容:“三殿下此言差矣。谋反的...恐怕是殿下您吧?”
三皇子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萧绝从怀中取出梅妃的手书,朗声道:“我这里有一份梅妃娘娘的亲笔手书,记录了十九年前的一桩秘辛。殿下可想知道内容?”
三皇子眼中闪过慌乱,强自镇定:“休要在此妖言惑众!给本王拿下!”
御林军正要上前,萧绝却突然提高音量:“三皇子萧桓,你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你的生母是容府夫人,而你的生父...是已故的镇北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三皇子脸色煞白,厉声道:“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殿下心知肚明。”萧绝冷冷道,“梅妃当年为固宠,与容夫人同时生产后暗中换子。这件事,梅妃在手书中记录得清清楚楚。”
他举起手书,面向众将士:“这上面还有梅妃和容夫人的手印为证!”
御林军中一阵骚动。若三皇子真非皇室血脉,那他的登基就是篡位,他们此刻的行为就是助纣为虐。
“不要听他胡说!”三皇子气急败坏,“给本王杀了他!”
然而,御林军却犹豫不前。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喝:“圣旨到——”
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大内总管李公公。他手中高举明黄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萧桓,非朕亲生,乃梅妃与容夫人换子所得。今查证属实,废其皇子之位,即刻押入天牢候审!钦此——”
三皇子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原来,萧绝早在潜入京城时,就派人将梅妃手书的副本送入宫中。皇上见到证据,立即下旨废黜三皇子。
御林军见圣旨已下,纷纷倒戈,将三皇子团团围住。
“不...这不可能...”三皇子状若疯癫,突然抽出佩剑,直冲向萧绝,“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萧绝正要迎战,忽然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挡在他面前。
“铛”的一声,影七用剑架住了三皇子的攻击。
“你的对手是我。”影七冷冷道。
三皇子盯着影七的脸,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影七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三皇子有五六分相似的脸。
“我是你的孪生兄弟,萧影。”他冷冷道,“当年梅妃将我们分开,将我送入暗卫营,为的是有朝一日能成为她手中的利刃。可惜...她算错了一步。”
三皇子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摇头:“不...这不可能...”
影七,不,萧影剑尖直指三皇子:“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
三皇子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好一个梅妃!好一个容夫人!好一个萧影!你们...你们都骗了我!”
他突然转身,一剑刺向自己的心口。
“这一生...真是可笑...”他缓缓倒地,气绝身亡。
一场宫变,就此落幕。
三皇子之死,标志着这场宫廷风波告一段落。
皇上重掌大权后,第一件事就是为容家平反昭雪。
“容爱卿忠心为国,却蒙受不白之冤,是朕之过。”皇上在朝堂上亲自下诏,恢复容家名誉,追封容老爷为一等国公。
同时,皇上也查明了林公子之死的真相:确实是三皇子所为,目的是嫁祸容家,掩盖自己的身世秘密。
“绝儿,这次多亏了你和清漪。”退朝后,皇上特意留下萧绝,“若不是你们及时揭穿桓儿的身份,大燕江山恐怕就要落入外姓之手了。”
萧绝谦逊道:“儿臣只是尽本分而已。”
皇上看着他,忽然道:“朕听说,清漪为你生了一对龙凤胎?”
萧绝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是,哥哥叫萧璟,妹妹叫萧玥。”
皇上点头:“好名字。待孩子们满月,带进宫来让朕瞧瞧。”
“儿臣遵旨。”
回到战王府,萧绝将朝堂上的事一一告知容清漪。
“父亲...终于可以安息了。”容清漪眼中含泪,多年的委屈与不甘,在这一刻终于释然。
萧绝轻轻拥住她:“往后,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一个月后,两个孩子满月,萧绝在府中大摆宴席,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道贺。
让人意外的是,皇上和太后也微服前来。
“快让哀家看看曾孙儿。”太后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要抱孩子。
容清漪将两个孩子抱到太后面前。太后先抱起哥哥萧璟,欢喜得合不拢嘴:“瞧这眉眼,跟绝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接着,她又抱起妹妹萧玥,端详片刻,忽然“咦”了一声:“这孩子...怎么长得这般像已故的镇北王?”
皇上闻言,也凑过来细看,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萧绝与容清漪对视一眼,心知瞒不住了。
“父皇,皇祖母,儿臣有一事禀报。”萧绝跪地道。
皇上抬手:“起来说话。”
萧绝起身,将容清漪在白云寺的遭遇,以及那枚龙纹玉佩的来历娓娓道来。
“...儿臣见到那枚玉佩时,就认出那是镇北王府的信物。”萧绝道,“镇北王世子萧煜,时间地点都与清漪那日的遭遇吻合。”
皇上沉思片刻,忽然道:“传朕旨意,即刻寻找镇北王世子下落。”
两个月后,边境传来消息:找到了失踪三年的镇北王世子萧煜。原来他当年在边境遇袭,重伤失忆,被一农家所救,近日才恢复记忆。
萧煜回京后,第一时间来到战王府。
当他看到容清漪和萧玥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日...在白云寺的女子...是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容清漪。
容清漪点头:“是我。”
萧煜的目光转向萧玥,声音颤抖:“这孩子...”
“是你的女儿。”萧绝坦然道,“但我已认她为亲生,将她视如己出。”
萧煜沉默良久,忽然对萧绝深深一揖:“多谢王叔这些时日对她们的照顾。”
他转而看向容清漪,神色复杂:“那日之事,是我唐突了。若姑娘不弃,我愿...”
“她已是我的王妃。”萧绝打断他,语气坚定,“我们会共同抚养玥儿长大。”
萧煜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知道他们之间再无自己插足的余地,只得黯然离去。
待他走后,容清漪轻声问萧绝:“你...不介意吗?”
萧绝握住她的手:“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玥儿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不久后,皇上颁下旨意:为补偿容清漪这些年来受的委屈,特封她为安宁公主,享亲王待遇。同时,萧绝晋封为镇国王,权倾朝野。
然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萧绝在受封典礼上的一番话。
“臣别无他求,只愿与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郑重宣誓,“从今日起,臣将遣散府中所有侍妾,此生只守王妃一人。”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要知道,以萧绝如今的地位,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他却甘愿为一人放弃所有。
容清漪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满是感动。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她轻声道。
萧绝转头看她,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得妻如此,是我三生有幸。”
三年后,战王府花园中,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正在追逐嬉戏。
“璟儿,玥儿,慢点跑。”容清漪坐在亭中,含笑看着孩子们。
萧绝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今日感觉如何?”
容清漪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很好。太医说,这次很可能又是双生子。”
萧绝眼中满是惊喜:“真的?”
这时,萧璟和萧玥跑进亭子,好奇地看着母亲的肚子。
“娘亲,里面真的有弟弟妹妹吗?”萧玥奶声奶气地问。
容清漪温柔点头:“是呀,玥儿很快就要当姐姐了。”
萧璟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胸脯:“我会保护弟弟妹妹的!”
萧绝笑着将一双儿女搂入怀中,对容清漪道:“这一生,有你和孩子们相伴,我心满意足。”
容清漪靠在他肩上,望着满园盛放的木香花,心中满是宁静与幸福。
来源:泉水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