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厌烦我到了极点，那厌恶之情简直要从眼神里溢出来，甚至不惜出手狠狠地重伤了我。我在那极寒至极的极寒之地，苦苦修炼了整整千年，才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灵识，留住了这来之不易的仙身。

我是仙界备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年少懵懂之时，满心爱慕着紫阳上神少凌霄，每日里如同那甩不掉的尾巴一般，死缠烂打地追逐在他身后。

他厌烦我到了极点，那厌恶之情简直要从眼神里溢出来，甚至不惜出手狠狠地重伤了我。我在那极寒至极的极寒之地，苦苦修炼了整整千年，才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灵识，留住了这来之不易的仙身。

当我重新回到仙界之后，他皱着那紧蹙的眉头，冷冷地问我：“知道错了吗？”“你同本上神之间有着如同天堑般的差距，本上神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我微微垂下眼眸，恭恭敬敬地同他行礼：“是子玉太过顽劣了，上神尽管放心。”“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数月之后，我即将要与青芫族的大公子成婚。然而，他却手持着聘书，蛮横无理地闯进了天宫。“本上神要迎娶子玉公主为妻！”

1
我恢复仙身，离开那寒月谷的那一天。少凌霄来到了天宫。他天赋异禀，灵力深厚得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渊海，又守护仙界长达数万年之久。纵使身为天帝的父皇，面对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亲自迎上前去，将他恭恭敬敬地请到了上座。

即便是一千年前，在紫阳殿中。他怒不可遏，盛怒之下，出手重伤了我的灵根，害得我差点就魂飞魄散，消散于这天地之间。父皇和母后也未曾敢对他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苛责之意。

“子玉，快给上神请安。”父皇悄悄地对我使了个眼色。旋即，又对着皱着眉头的少凌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子玉刚刚恢复仙身，又在寒月谷待了那么漫长的时间，有些规矩已然忘得差不多了。”“上神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苛责她了。”

我垂首敛眉，假装不曾察觉到眼前人那肆意又充满嘲讽意味的打量目光。心里暗暗想着：他这般看我，究竟是何用意？“子玉见过紫阳上神。”我轻声说道。

他皱着眉头，紧紧地凝视着我，许久都没有说话。就在父皇都开始有些惶恐不安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当年你扰了本上神入关前的清修，本上神才会出手那么重。”“云子玉，如今，你知道错了吗？”

我自嘲地勾起唇角，那寒月谷噬人的寒意仿佛又顺着那宽大的衣袍，如同那冰冷的蛇一般，狠狠地攫住我的身体。浑身又开始泛起密密麻麻如同针扎般的锐痛，还有那彻骨的寒冷。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里满是痛苦与绝望。寒月谷，寒月谷……整整一千年啊，不见天日的、痛苦得让人难以忍受的、根本禁不起回想的日子。全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那些日日夜夜里，我痛到麻木，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鬼地方了。

我缓缓地跪下，将头重重地叩到地上。“当年是子玉太过顽劣了。”“寒月谷苦寒无比，子玉吃了教训，再也不会如当年那般纠缠上神了。”父皇望着我的眼神里带了痛楚和愧恨，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愧疚与无奈。我知道，他仍在愧疚当年之事。可是他和母后，已经为我做了他们所能做的全部了。若非他们用了灵力，日日滋养我的灵识，我怕是早已经死在了那寒月谷里，化为那冰冷的尘埃。

他们忌惮紫阳殿，将少凌霄像佛一样供着。因为，他只消一抬手，就能倾覆整个天宫。父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整个仙界，也需要他的灵力护着，以抵抗那虎视眈眈的魔界。我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暗暗嘲讽自己：说到底，还是我年少无知，自不量力啊。竟然敢痴心妄想，眼前这位在仙界人人敬重的上神……

少凌霄探究地打量了我许久，揉了揉眉心。“希望你是真的死了心。”“本上神与你有天堑之隔，是绝不会看上你的。”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那寒冷的冰刃一般。“若是你再出现在紫阳殿，本上神不介意直接将你的灵识变成碎片。”“上神息怒，子玉她绝对不敢了……”父皇惊恐地抬起眼，眼神里满是慌乱。我只是恭顺地点头。“谨遵上神教诲。”

少凌霄眼神晦暗不明，带着寒意，打量了我许久。才冷哼一声，拂袖离去。我不由有些愣神，心里想着：他竟然还在担心，我会纠缠他吗？不会了。一千年前，我捧着一颗炽热的心，满心欢喜地想送给他。现在，这颗心已经碎成了齑粉，如同那飘散在风中的尘埃。他实在不必担心。我就算再如何痴心，再如何爱他爱到了骨子里，那一千年的苦，不是白受的。能再回到天宫，回到父皇母后身边，已经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了。如今的我，只想安分守己，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再不敢对他生出半分肖想。

2
那一晚，母后将我紧紧地拥在怀中，哭得泪眼婆娑，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父皇在一旁唉声叹气，满脸的忧虑。“子玉，是父皇和母后对不住你。”“可是，事到如今，唯有……”我含着泪，对父皇盈盈下拜。“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

天庭皇族子女，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除了将来的天帝外，都会得到一块封地，成为一地之王。为王者，自然应当以灵力和威严，护一方周全。可是少凌霄伤了我以后，我的灵力早已被碾得一分不剩，如同那被狂风卷走的落叶。除了这具仙躯，同凡人已然没什么区别。寿元更是锐减，如同那即将燃尽的蜡烛。况且，我是被紫阳上神斥罚过的人。这样的我，岂能服众？

我早已长成，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若死赖在仙宫，恐怕只会惹得父皇和母后为人诟病，让他们陷入那尴尬的境地。如今，留给我的，只有一条路了。我轻轻叹出一口气，心里满是无奈。“子玉不能叨扰父皇和母后太久。”“求父皇和母后为子玉指一门婚事，让子玉尽早出嫁为宜。”嫁入别族，便代表着我放弃了天庭四公主应得的一切，那曾经属于我的荣耀与地位。“子玉……”母后将我扶起，拥入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年，若非你被那少凌霄……，出了那样的变故，你父皇已经准备好将瑶光谷封给你。”

瑶光谷，是仙界的一方乐土，那美丽的地方如同仙境一般。亦是整个仙界灵力凝聚，最沐福泽之地。父皇选了此地给我，是煞费苦心，那其中蕴含着他对我深深的爱与期望。我伏在母后肩头，再难按捺住，落下一颗泪来。我悔了。当年那个大言不惭，莽莽撞撞，不顾一切地追随在那个永远不可触及之人身后的女孩儿。可知道，她有一日会落得这样一败涂地的下场？那曾经的骄傲与自信，早已被现实击得粉碎。

父皇向地位尊崇的四大仙族发去请帖，邀他们来参加我的洗尘宴。说是洗尘宴，其实众仙一早便心知肚明。这是父皇和母后为我设立的选婿宴。四大仙族之间常常互相通婚，崇尚强强联手。故而娶入我这样一个废人公主，于他们而言，实在并无好处。只是碍于父皇旨意，他们不得不来。

洗尘宴那日，四大仙族陆陆续续派了人来。瞧着仙宴殿里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实则皆是灵力低微，不受器重的旁支子弟。他们如同那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尘埃，毫无光彩。父皇和母后的笑几乎有些挂不住，那笑容里满是尴尬与无奈。我却泰然自若，只是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随着母后坐在上座。母后捏了捏我的手，含着苦涩道：“子玉，今儿来的人都不甚出众。”“来日，父皇和母后为你另择佳婿，好不好？”我笑着摇摇头。“母后，不必了，就在这些人中选便是。”“不用再为儿臣兴师动众了。”

父皇和母后就算寻遍整个仙界又如何？我现在的灵力连个低等小仙都不如，名声又这样差，不会有人乐意娶我的。寻个妥当的人，度过我这所剩不多的寿元，我已经很满足了。那平淡的生活，或许就是我如今最好的归宿。母后长叹了一口气。“那子玉选个能入得了眼的吧。”我含笑点头。朝着座下瞧去。

仙宴殿的大门却在此时敞开。一袭身着紫袍的身影陡然闯入。“天帝陛下这里好生热闹，可否邀本上神一道入席？”少凌霄望着仙宴殿匆忙同他行礼的众仙，向来冷峻的面容上闪过讽刺与轻蔑。那眼神如同那冰冷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我的手死死地握着椅背，身子微微发着抖。我最不想见到的，最害怕见到的，就是他。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来了？父皇并未给紫阳殿发去请帖。他来做什么？难道他还不肯放过我吗？

3
父皇忙从龙座站起。不安地瞧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慌乱。旋即堆着笑脸，快步走向殿门口，去迎少凌霄。“今日是朕的四公主的洗尘宴，上神若是赏脸，请入上座吧。”少凌霄打量一番殿中诸仙，似有所悟。“原来如此。”“陛下盛情邀请，本上神便却之不恭了。”

我垂着头。听着他越走越近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如同那沉重的鼓点，敲在我的心上。不由泛过一阵厌恶与恶心。少凌霄一定心知肚明，今日这洗尘宴是用来为我选婿的。我能有今日，全都拜他所赐。他害我至此，还不够吗？怎么连今日，我这样狼狈的时刻，他也要来亲眼见证？我捂着胸口，扭头对母后道：“母后，我有些不适，先回去歇一会。”母后担忧地点头，本吩咐了我的侍婢花婵跟着我，我摆手谢绝。我可不想再让多一人瞧见我这窘迫的样子，那会让我更加难堪。

悄悄离了仙宴殿，我几乎是小跑着，朝我的寝殿而去。路上，却险些撞到一人。我一抬头，惊得住了脚步。定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旋即，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我忘了，这位上神的灵力是仙界之最。他想去哪里，哪怕是这天宫的后院，也是随心所欲，无人能阻。

“天帝这么快便为你寻好归宿了?”他俯视着我，似笑非笑地开口。那眼神里满是嘲讽与不屑。“你瞧上了哪个？是那位朱雀族庶出的十七公子，还是明光族五公子夫人的娘家侄子？”我咬了咬唇。努力压抑着怒意与厌烦。那怒火如同那燃烧的火焰，在我心中熊熊燃烧。“劳上神关心，只是这些是儿女私事，不便告知。”“我身子有些不适，麻烦上神挪挪身子，容我回寝殿休憩。”

他却纹丝不动。脸上的嘲意更甚。“云子玉，在寒月谷关了一千年，你的口味变得这么差了？”“还是说，你自知灵力尽失，又活不了几年，所以便想草草将自己嫁了了事？”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没想到，天帝陛下那样低声下气，求四大仙族派子弟来将你这位公主娶回去，他们却那样不解风情。”“也是难为他们，费尽心思寻出那些落魄子弟来。”“倒真是，委屈了你。”

他便就这样，将我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不留一丝余地。甚至……还羞辱我的父皇。我再难按捺。大不了，便是他再发一次怒。将我的仙身完完全全毁掉，让我魂飞魄散。他还能怎么样呢？不过是仗着，他是灵力高强的上神，能随意对我一个弱女子动手。但是，今天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仰起头，正视着他。反唇相讥道：“上神说得对。”“是，我只想寻一个人随便嫁了，让我有个安身之处。”“只是，上神别忘了，我能有今日，全拜您所赐。”我的声音似在哭，又似在笑，极为难听。那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无奈。“上神非要将我逼到绝境吗？”“非要看着我无家可归，被仙界所有人唾弃，你便高兴了？”我泣然。“少凌霄，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啊？”

我原以为，这一千年的苦修，能让我彻底放下，可再见到他，我才知道，那些过往，从未真正消散。罢了，罢了，从今往后，我只为自己而活。

我原本满心以为少凌霄会瞬间暴跳如雷，那愤怒的火焰定会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

然而，现实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竟在刹那间呆住了，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云子玉，你……”他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错愕。

只见他缓缓伸出指尖，那手指竟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直直地指向我，仿佛我是一件让他难以置信的稀世珍宝，又或是让他极度愤怒的导火索。

刹那间，我猛地如梦初醒，方才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冲动了。此时，我内心犹如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惶恐不安。我暗自揣度，他此刻定然是又惊又怒，毕竟在这仙界，恐怕还没人敢如此大胆地同他这般讲话。想到这儿，我心中不禁一阵惴惴不安，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我暗暗担忧，他若是再次对我动手，那倒也罢了，可万一他因此心生反意，那可如何是好？要知道，他可是亿万年才一遇的上神啊，生于天地之间，灵力之强，凌驾于诸仙之上，就连父皇都对他忌惮不已。我方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如此鲁莽行事？一时间，我满心懊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当我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时，他却忽然涩声开口，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本上神当年，并非故意伤你……”

“公主，公主！”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花婵兴高采烈的声音，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青芫族大公子来了！陛下和天后唤你过去呢！”

青芫族大公子，姬承清？我心中微微一怔，听闻他剑术冠绝仙界，在青芫族中颇受族长重视。可我与他从未有过一面之缘，他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呢？我满心疑惑，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正打算同花婵一道回去，身后的少凌霄却忽然出手，紧紧捏住我的手。那力度之大，让我感觉仿佛被一只铁钳夹住，动弹不得。

“本上神送你去。”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一瞬间，我便稳稳当当地出现在了仙宴殿的门前。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殿门，抬眼望去，便瞧见一丰神俊朗的白衣公子，正风度翩翩地站在大殿中央，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子玉，你可算回来了。”母后笑着朝我招手，那笑容温暖而慈祥，仿佛能驱散我心中的所有阴霾。

“这是姬公子。”母后轻声介绍道。

姬承清眼底含笑，温柔地望向我。那一刻，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自惊叹：世间怎会有生得如此俊俏之人？少凌霄眉目清俊，气质冷峻，宛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冰山，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我年少时只瞧了他一眼，便被他那独特的气质勾去了魂，从此难以忘怀。却不曾想，这仙界竟然还有胜过他之人。

“见过子玉公主。”他朝我恭敬地见礼，那姿态优雅大方，宛如一位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好一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我怔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姬公子多礼了。”

他温声笑道，那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倍感舒适：“今日一早便出发，本想早些到，奈何族中出了些状况，现在才到，我应当给天帝陛下和天后娘娘赔礼才是。”

这一场宴会，因着姬承清的到来，变得热闹非凡。父皇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绽放出无尽的喜悦。而少凌霄却没有再回到宴会上，而是自顾自地离去了。这倒让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仿佛一块悬在半空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暗暗在心底祈求着，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希望自己的生活能从此恢复平静。

宴会尾声，母后悄悄唤我前去。她眼神中满是期待，轻声说道：“子玉，方才母后瞧席间，那姬公子频频看你，应当是对你有意了。”

“便是他了，对不对？”母后笑着问道，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试探。

我低着头，脸上露出一片绯色，如同天边绚烂的晚霞。我心中既羞涩又紧张，不知该如何回答。

“母后，他怎么会愿意娶我？”我小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自信。

母后失神，叹了口气，旋即眼中顿时大放光彩，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子玉，你瞧，他朝你走过来了。”

“要不，你亲自问一问他？”母后鼓励道。

宴席结束后，姬承清在后殿求见了父皇。同时呈上的，还有为求娶我，列出的一长串聘书。那聘书上的字迹工整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他对我的深情。

我虽回了寝殿，却魂不守舍，满心都是方才殿中他说的那些话：“承清心悦子玉公主，愿聘之为妻。”

“为什么？”我低声问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青芫族亦是四大仙族之一，他身为大公子，又这般名声在外，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会来求娶我呢？

“我灵力尽失，名声不好，还活不了多久。”我苦涩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姬公子，你值得更好的人。”我真诚地说道，希望他能明白，我并不适合他。

他却认真地望向我，眼神中满是坚定：“公主便是承清觉得最好的人。”

那一刻，我眼前仿佛有烟火绽开，绚烂无比，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天宫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我同姬承清的婚事。他也开始常常出现在天宫之中，时常带我一道溜出天宫，去四海八荒游玩。他的剑术确实出众，我毫无灵力，却能随着他四处御剑飞行，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

今日去珊瑚岛，那珊瑚岛上的珊瑚五彩斑斓，宛如一座梦幻的水下城堡。明日去落日海，那落日海上的落日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他甚至带我去了青芫山，那日正逢大雪，青芫山映在雪中，美得像画一样，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

他遥遥指着山顶的一座屋宇，兴奋地说道：“那便是我们日后的住所，还在修葺中。”

“我已经给它起好了名字，就叫玉安阁。”他扭头，温柔地替我理了理身上披着的大氅，那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子玉，玉安阁居于青芫山日月星华聚集之处，对你的身子定然有好处。”他关切地说道，眼神中满是疼惜。

我仰头望着他，只觉泪湿了双眼，心中满是感动：“承清，为什么？”

为什么选了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在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同时也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低头吻在我的眼旁，吻干我的泪水，那动作温柔而深情。又情不自禁地落在我唇边，低声喃喃道：“子玉，你还记不记得，一千多年前，你曾在桃花岛，救下……”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这时，我猛然回头，瞧见少凌霄身着紫袍，沉着脸，正站在我同姬承清身后。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我同他四目相对，根本来不及闪躲，心中不禁一阵慌乱。他瞥一眼我身侧的姬承清，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嘲讽：“还未成婚，你们便如此按捺不住了？”

他踱步走来，嘲讽地看一眼我，眼神中满是轻蔑：“姬公子，你知道她活不了多久的吧。”

“你们现在如胶似漆，若是她一朝魂飞魄散，你又该如何度过剩下的漫漫长夜呢？”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我的心。

姬承清的手颤抖起来，眼瞧着便要使出他的清绝剑。我死死握着他的手，拼命对他摇头，心中暗暗担忧，纵使他剑术一绝，却不能同少凌霄抗衡啊。

危急时刻，青芫族族长及时出现，他恭谨地将少凌霄迎入前厅议事。只是，这却终究扰了我同姬承清的好兴致。

他将我送回天宫，临走时，轻轻抚了抚我的鬓发，温柔地说道：“子玉，我会同父亲和陛下商量，将婚期再提前一些。”

他紧握我的手，眼神中满是坚定：“早日娶到你，我才能安心。”

他走后不久，我没来由地有些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我独自在后花园散了会步，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却忽然瞧见，那一袭紫袍的身影，又陡然矗立在我面前。他眼神中满是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揪至墙角。

抵着我的身子，他喘着粗气，声音中充满了质问：“云子玉，你便如此恨嫁？”

“尚未过门，便随他回青芫山，恨不得立刻便献身给他？”他神情扭曲，猩红着一双眼，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是，我是恨嫁。”

“我恨不得明日便嫁给他。”我瞪着他，满眼嘲讽，仿佛在看一个可笑的小丑。

“可是，这又与你何干呢，紫阳上神？”我故意加重了“紫阳上神”这几个字的语气，想要激怒他。

“少凌霄，你就算再厌恶我，可我为当年之事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多吗？”我声泪俱下地问道，心中满是委屈。

“我早就说了，我永远不会再缠着你，我也不想再同你有任何交集。”我坚定地说道，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决心。

“你这样阴魂不散，到底要做什么？”我愤怒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他的目光却紧紧盯在我的唇上，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他亲的是这里吗？”

“什么？”我几乎怀疑我听错了，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

他却猛地靠近，发狠一般吻在我的唇上。那吻霸道而热烈，仿佛要将我吞噬。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推搡着他，他却纹丝不动，只是霸道地攫取着我，直到我快要窒息。

他才松开我，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你现在知道本上神要做什么了吗？”

我惊恐地瞪着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恶魔。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我散乱的鬓发，动作温柔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

“云子玉，你说得对。”他冷笑着说道，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

“当年你缠着本上神，的确惹得我厌恶。”他回忆着过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可是现在，我却又想要你了。”他的话语如同一颗炸弹，在我心中炸开。

他冷笑着，勾起唇角，那笑容中充满了邪魅：“本上神明日便来天宫提亲，可好？”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他故意刺激着我，想要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怪异地瞧着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你在说什么？”

“我已经同姬公子定亲，再过几月便要成婚……”我试图让他明白，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定亲，又如何？”他望着我，眼中晦暗不明，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本上神想要的女人，谁也不可能夺去。”他霸道地说道，那语气不容置疑。

我惶然，正想说什么，却被他一掌劈晕。再醒来时，头痛欲裂，却发觉在我的寝殿中。

花婵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焦急地喊道：“公主，公主，你可算醒了！”

“你昏睡时，紫阳上神手持聘书闯入天宫，竟说要娶你……”她哭丧着脸，那表情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姬公子恰巧来寻你，便同紫阳上神在前殿里打起来了！”她焦急地说道，心中充满了担忧。

我心狠狠一颤，不好！承清绝不是少凌霄的对手！我急匆匆赶到时，承清已然捂着胸口，吐着血倒在地上。他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朵。

少凌霄正坐在一旁，悠悠然地擦拭着手中的武器——他的紫阳神鞭。那鞭子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瞧见那鞭子，我便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千年前，他便是用那鞭子击在我背后，让我几乎万劫不复。那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浑身颤抖。

姬承清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又要去御地上早已被削去一截的清绝剑。我心神俱颤，冲上前去拦住他，大声喊道：“承清，不要！”

少凌霄在我身后懒懒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也罢。”

“子玉，看在你的面子上，本上神会放过他。”他大度地说道，仿佛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恩赐。

“只是，子玉，天帝陛下和天后娘娘还在侧殿呢，你也许得掂量一下……”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那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我环顾四周，见尽是紫阳殿的人，却不见父皇和母后的护卫。心已凉了一半，仿佛掉进了冰窖里。

转过身，我冷冷地望着他，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少凌霄，你是想要娶我吗？”

少凌霄“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那份聘书，洋洋洒洒，铺了一地。那聘书上的字迹龙飞凤舞，仿佛在炫耀着他的财富和权力。

“子玉，这是本上神为你准备的聘书。”他得意地说道，仿佛在展示一件珍贵的宝物。

“你瞧着怎么样？是不是比姬承清给你的多了许多？”他嘲讽地问道，想要看到我羡慕的表情。

他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中充满了虚伪的同情：“只是，天帝陛下和天后娘娘似乎不大领情，竟然说，绝不可能将你嫁给我……”

“本上神才不得已将他们请去侧殿饮茶消消气……”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同意了。”我苦涩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子玉……”身后的姬承清不可置信地唤我，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我没有回头，一步步走向姬承清。见他满眼惊喜，从他手中接过那封聘书。看了几眼，对他艰难笑道：“紫阳殿果真阔气，这上头的琼玉斧，还有紫宸铃，是我父皇寻了多年的宝物。”

“上神的聘礼比青芫山多，我便选你吧。”我故作轻松地说道，心中却如刀绞一般。

“子玉！”姬承清悲痛地喊道，那声音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

我不忍地垂下了眼，努力抑制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意。不愿听见身后姬承清撕心裂肺的唤声，他本就值得更好的……我一介残败之身，本就不配嫁给他。

如今，少凌霄步步相逼。再如此下去，恐怕会危急他的性命，甚至是青芫族……我绝不想见到这样的结果。

“既然如此，本上神也不想等什么婚期。”少凌霄凝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

“你今日便同本上神回紫阳殿，可好？”他霸道地说道，那语气不容拒绝。

“以——紫阳殿女主人的身份。”他故意加重了“紫阳殿女主人”这几个字的语气，想要让我明白我的身份。

我瞥向侧殿，含着泪水道：“好。”

“只要你不伤害我父皇和母后。”我坚定地说道，为了保护我的亲人，我愿意付出一切。

这是我历经千年时光流转，再度踏入紫阳殿的那一刻。

我呆呆地伫立着，目光怔怔地凝视着眼前这座华丽非凡、美轮美奂的宫宇。刹那间，一种恍若隔世、如梦如幻的感觉如潮水般将我紧紧包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一千五百年前，在那场盛大庄重的众仙大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少凌霄。仅仅那一眼，他便如同一颗璀璨星辰，深深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让我从此魂牵梦绕，难以忘怀。

母后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忧虑与担忧，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子玉啊，等你做了王之后，自然能够如同你三个姐姐一样，寻觅到一位称心如意的男子，让他做你的王夫。” “只是，那紫阳殿中之人，你万万不可沾染啊，切记切记……”

我听了这话，心中满是不屑，忍不住撇了撇嘴，用力地甩开了母后的手，满脸倔强地说道：“可是，除了他，这世间任何男子，我都不想嫁，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人。”

为了能够接近他，我绞尽脑汁，施展浑身解数，最终以婢女的身份，小心翼翼地混入了紫阳殿中，每日与他相伴左右。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我的身份终究还是败露了。少凌霄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那模样仿佛能滴出水来。不过，他念在父皇的面子上，还是愿意放我一马，给我一条生路。

可我怎会就此死心呢？我四处疯狂地打探他的消息，想尽办法与他频频“偶遇”，在这过程中，闹出了不知多少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一时间，整个仙界都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我对少凌霄痴心一片，痴心不改，一心只想成为紫阳殿的夫人。

我愈发胆大妄为起来，甚至不惜耗尽自己辛苦修炼的灵力，去修行隐身术，而后强行闯入紫阳殿中。那日，恰逢他入关修行的重要日子。他赤红着双眼，愤怒地挥舞着紫阳鞭，重重地落在我身上。每一鞭下去，都仿佛抽打在我的心上，钻心地疼。在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映入我眼帘的，是他那带着深深厌恨的双眼，那眼神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当我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少凌霄的眼睛。只是，此时此刻，那双原本冷峻如冰的眸子，此刻却盛满了难以抑制的欲念，仿佛燃烧的火焰。“子玉，子玉……”他动情地呼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深情。

我只觉浑身充斥着尖锐刺骨的痛楚，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几乎要疼得昏过去。可他却不允许我昏过去，手掌猛地一伸，往我胸中注入一股强大的灵力。那股灵力在我体内肆意游走，让我又挣扎着缓缓醒过来。

“子玉，看着我。”他的眸子色彩浓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你听我说，从前的事都过去了，好不好？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弥补，从前对你的亏欠……” “子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心中一阵悲凉，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心里默默想着：让一切都过去？可是，我那孤寂无边、漫长而又痛苦的一千年，又该如何轻易过去呢？如今的我，已经一无所有，就连曾经待我珍之重之的姬承清，也因为种种缘由失去了。让我怎么同他重新开始呢？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同少凌霄成婚之后，又过了几年。他终于松口，答应带我回天宫见父皇和母后一面。当我再次见到母后时，只见她眼下叠起了好几块乌青，仿佛被岁月狠狠地刻下了一道道痕迹，头发也白了许多，曾经那乌黑亮丽的秀发，如今已变得花白。父皇的背也更佝偻了，曾经挺拔的身姿，如今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那日，少凌霄信守承诺，并未伤害父皇和母后。但他们看着我，眼中一定满是担忧与牵挂，毕竟他们一直忧心极了我这些年的遭遇。我强忍着泪水，噙着泪，对父皇和母后恭恭敬敬地下拜：“父皇，子玉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紫阳上神他，待子玉很好，你们不必为我操心。”

母后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说道：“他虽等不及与你办婚礼，却在将你接走第二日便昭告仙界，以你为妻。如此，也算是成全了你当初的一片痴心……” “是啊。”我苦笑着回应道，“我可是从小便想要嫁给他呢。”明明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终于实现了，可是我为什么，心里却这么难过呢？这种难过如同潮水一般，将我紧紧淹没，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同母后告别之后，我怅然若失、失魂落魄地走出天宫。却不期然在门口，瞧见一个失魂落魄、形单影只的背影。那背影看起来如此落寞，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承清？”我喃喃自语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惊喜。

他猛然转身，定定地瞧着我，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半晌发不出声来。良久，才艰涩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他待你好吗？”我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他待我很好。我住的是紫阳殿最好的宫宇，那里的环境优雅宁静，侍女们也很照顾我，每天早上，他还会用灵力给我做灵疗，让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泪水不受控制地在我眼旁悄然落下，可我却浑然不觉，只是努力地朝他笑着，想要让他看到我过得很好。“你看，我气色是不是好了很多？”姬承清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那……”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我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子玉，祝你长乐安宁。”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祝福。“你也是。”我轻声回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在说什么呢？”就在这时，少凌霄走了过来，他步伐匆匆，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仿佛生怕我会被别人抢走似的。为了让我能同父皇和母后说些体己话，他一直等在天宫之外，默默地守护着我。

他细心地替我裹紧身上的衣裳，温柔地说道：“可不能着凉了，你身子弱，要注意保暖。”姬承清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释怀，忽然释怀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上神，姬某先告退了。” “嗯。”少凌霄懒得看他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以后不要出现在本上神的夫人面前，否则，休怪本上神不客气。”

少凌霄带我回紫阳殿的路上，一路无话。他的眼中隐隐含着怒气，那怒气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发出来。回到寝殿中，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恶狠狠地将我推搡到床榻上，旋即便欺身而上，将我紧紧地压在身下。

他的吻即将落在我唇侧的时候，我心中一阵抗拒，猛地偏过脸避开他。他怒极，强行将我的脸扳回来，双手紧紧地扣住我的下巴，让我无法挣脱。“云子玉，你看着我。”他愤怒地咆哮道，眼底仿佛有风暴席卷，那风暴如同要将我吞噬一般。 “你告诉我，你方才在想谁？” “本上神才是你的夫君！你的心里，怎么可以想其他人？”

我只是平静地望着他，眼神如同平静的湖水，眼底未起任何波澜。他颓然地松开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子玉，你从前不是这般。你爱我如命，用尽手段也要留在我身边。”他眼中闪过怀念之色，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你还记得，从前你装作婢女，混入紫阳殿中那段日子吗？你爱笑爱跳，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将整个紫阳殿闹得鸡犬不宁。我很早便发现你身份有异，却不曾想着揭穿你，就想看着你每天在我身边蹦蹦跳跳。”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那微笑中带着一丝温暖：“若非那日，天帝来访，你自己暴露了身份，没准，我会由你扮一辈子我身旁的小丫鬟……”我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坚定：“上神说笑了。是子玉年少顽劣，不顾尊卑，胆大妄为。惹了上神清修，当一掌将我劈碎才是，怎么能容我苟活？”

他被我的话刺得怔了怔，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正想发怒。突然，我的胸口一疼，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那鲜血如同盛开的红梅，溅落在床榻上，触目惊心。少凌霄慌慌张张地松开我，眼中满是惊慌与恐惧，运起灵力，便往我体中输去。那灵力如同温暖的阳光，试图驱散我体内的阴霾。

我早知，我活不了多久。这具残破的身躯，就像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随时都可能熄灭。却没想到，我的身躯竟然变得如破旧的棉絮一般残败，仿佛一阵风就能将我吹倒。灵力输完以后，我软绵绵地倒在床榻上，仿佛一片飘落的树叶，昏昏然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世界。少凌霄高举紫阳鞭，那紫阳鞭闪烁着寒光，如同一条毒蛇，横在姬承清的身上。他阴森地瞧着我，眼神中满是威胁：“你若是不嫁给我，我会杀了他。让你亲眼看着他死在你面前。” “不要，不要！”我惊恐地颤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承清！你不要有事……”

他冷笑着，手中的鞭狠狠落下，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我耳边响起，恰似当年在紫阳殿中……我绝望地闭上了眼，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再清醒时，见到的是少凌霄带着血丝的眼。他望着我，布满血丝的眼底尽是熊熊燃烧的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竟还是这般放不下他？连睡梦中，也要唤着他的名字？”

我不由惶然，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奈。伸出手，扯住了他将要离去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少凌霄，我是无心的。你不要害他，他是无辜的。”他怔了怔，旋即，重重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寒夜中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在你心里，本上神就那般草菅人命？我虽然对你有些严厉，但也不至于如此狠心。”

我扭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少凌霄眼露慌张，连忙将我扶起，替我拍背，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好不容易止住咳，他取来帕子替我擦嘴。望着那帕子上的血丝，他面上忽然现了些颓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伏在我肩上，喃喃道：“子玉，你别再怨我了，好不好？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会努力弥补的。”

我垂着头，默然无语，像一具任人摆布的破布偶，没有一丝生气。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同母后并没有说谎话。少凌霄的确待我很好，这一点我无法否认。每日晨起，我总在一片温暖的触感中醒来，那温暖如同春日的阳光，让我感到无比安心。是少凌霄在为我注入灵力，他的灵力如同潺潺溪流，滋润着我干涸的身体。

仙族没有灵力是活不了多久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或许，不出几年，我便会死去，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少凌霄也深谙这一点，所以在我身子差下去之后，他将灵疗又延了一个时辰，想要尽可能地延长我的生命。

有一日做完灵疗，我睡着了。睡得正酣时，他将我从床榻上拽起来，动作虽然有些粗暴，但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急切。“子玉，我带你去北离山看彩虹。那里的彩虹美极了，你一定会喜欢的。”我睡眼惺忪，只能任由他将我放上仙鹤，一路往北离山而去。

他怕我受寒，特意带了一个软糯的垫子，将我安置在上头，那垫子柔软舒适，让我感到无比温暖。那道彩虹绽放在我眼前的时候，他满眼期待地瞧着我，眼神中满是兴奋与喜悦：“子玉，好看吗？”我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地说道：“好看。”

他却忽然露出几丝疲惫，那疲惫如同沉重的包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你知道吗？自从你同我成婚，从不曾对我笑过。你的笑容曾经是我最期待的东西，可如今却如此难得。”我怔然，心中五味杂陈。“是吗？”我轻声回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来源：说梦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