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纳妾那晚,娘咽了气,我怕娘孤独,搂着她的尸体睡了一夜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30 09:44 1

摘要:爹纳妾那晚,娘咽了气,我怕娘孤独,搂着她的尸体睡了一夜,隔天却看见匆匆而来的爹,我爬下床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爹纳妾那晚,娘咽了气,我怕娘孤独,搂着她的尸体睡了一夜,隔天却看见匆匆而来的爹,我爬下床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那年我才六岁,就在那个寂静得可怕的午后,我亲眼见证了母亲是如何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她的脸上交织着无尽的痛苦与深深的不甘,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消散在沉闷的空气里。

那天府里正张灯结彩,因为父亲要纳一房新的妾室。祖母将所有丫鬟都差遣去前院帮忙,偌大的屋子里,竟寻不到半个可以依靠的人影。

我害怕母亲一个人会觉得孤单,于是笨拙地爬上那张冰冷的床榻,小心翼翼地钻进她早已僵硬的怀抱,搂着她的尸身沉沉睡去。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夜晚原来可以这么漫长,这么寒冷。

次日天光大亮,我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一抬头,便看见了姗姗来迟的父亲。他衣衫甚至还带着褶皱,发髻也有些散乱,身上萦绕着一股不属于母亲的、甜腻的香气。他就那么失魂落魄地立在门外,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连踏入这间屋子的勇气都没有。

我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爬下床,走到他面前,仰头示意他蹲下。在他弯下腰的那一刻,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清脆的响声过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陆府上下,乃至整个京城,都开始流传一句话——陆家的大小姐,疯了。

七岁那年,我找到父亲,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要学武,而且是要学成那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十八般武艺,让他务必为我寻一位最好的师傅。

祖母当时正在一旁品茶,闻言发出一声满含讥讽的冷笑:“真是荒唐至极,哪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会去舞刀弄枪?”

我全然没理会她刻薄的言语,只将目光死死锁在父亲那双躲闪的眼睛上,一字一句道:“是娘亲。她昨夜托梦给我,说有人想害我,让我必须学会自保。”

这话并非全然是谎言。那个叫方苑兰的女人自从肚子里有了动静,便总要隔三岔五地来寻我的麻烦。祖-母一心盼着她能诞下陆家的长孙,自然对她百般袒护。

可我,偏偏不愿让她。

我心里早就盘算好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定要让她好好“看清”自己的位置。说得直白点,就是揍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父亲起初只是沉默地凝视着我,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直到听见我提到了母亲,他那死寂的眼眸里才终于泛起一丝波澜,最终疲惫地点了点头。

自从母亲走后,他便一直是这副颓丧潦倒的模样,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在我看来,不过是迟来的虚伪罢了。

没过几日,一位拳脚师傅便被请进了府。

练基本功的日子,苦不堪言。筋骨被拉扯的剧痛,让我的眼眶里几乎日日都噙着泪水。青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曾是母亲最贴心的侍女,如今却完全无法理解,我为何要这般自讨苦吃。

我总是咬紧牙关,将眼泪和血汗一并吞下,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要报仇。”

白日里练功攒下的所有泪水,我都悉数咽进肚里。可一到晚上,我便会跑到父亲的书房,将所有委屈尽数释放,哭得惊天动地。

于是,父亲开始日日到我的院里,亲自哄我入睡。

这下,日日独守空闺的方苑兰气得肝火郁结,几乎天天都要请府医来看诊。祖母生怕她的宝贝孙子出什么岔子,气势汹汹地跑来我的院子,对我厉声申斥,警告我安分守己。

我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是听了几声犬吠。当晚,故技重施,哭着冲进书房,添油加醋地向父亲哭诉祖母白日里是如何“打骂”我的。

反正,我顶着一个疯子的名号,听不懂人话,不是很正常么?

那晚,父亲和祖母爆发了成婚以来最激烈的一场争吵。母子间积压多年的矛盾,借着这个由头,彻底喷涌而出。

吵到最后,祖母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父亲,声音颤抖地控诉:“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们陆家能子嗣绵延,香火不绝啊!”

父亲的脸隐没在灯火的阴影里,看不真切是何表情。

真是无趣至极。

我撇了撇嘴,拉着青玉悄然退场,回到自己的小院,在月光下继续扎着马步。

八岁那年,方苑兰终于生了。

看她怀孕时那副趾高气昂、作威作福的姿态,我还当她真能生出个三头六臂的哪吒来。

结果,和我一样,不过是个女娃。

刚出生的婴孩,皮肤皱巴巴的,身子又小又软,看上去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我饶有兴致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眉心,她只是砸吧了几下嘴巴,憨态可掬。

我正觉得有些好笑,内室的方苑兰却醒了,她像一阵风似的冲到外室,一把将婴儿夺入怀中,双眼充满警惕地瞪着我,声音尖利地嘶喊:“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不等我回答,她便自顾自地高声尖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这个小贱人要杀人了!”

我缓缓敛去嘴角的笑意,看着她,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母亲这一生,只有我一个孩子。”

方苑兰闻言一愣,随即发出一声冷笑,眼神里满是嘲讽:“那是她自己没用,生来就是个短命的贱骨头。”

我歪了歪头,指着她怀里那个小小的婴孩:“可惜,她也是个女孩。”

“哼,”方-苑兰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与厌恶,神情得意又猖狂,“生了女儿又如何?我可以继续生!如今这后院里只有我一个女人,我早晚能生出儿子来。到那时,老太太定会将我扶正,这整个陆府,都将是我的天下。”

她顿了顿,目光如毒蛇般落在我身上:“而你,就跟你那个死鬼娘一样,都是没福气早死的命!” 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一日的辉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

我缓缓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厚茧,那里有拉弓习剑留下的痕迹,也似乎还残留着母亲临终时,抓着我的手留下的最后一丝余温。

趁着屋里的人早已被她支开的空档,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包,将里面的粉末尽数倒入茶壶,然后一下,又一下,极其耐心地摇晃均匀。

方苑兰的脸色瞬间剧变,她发疯似的尖叫道:“你想干什么?来人!快来人啊!”

青玉不知何时已闪身至她身后,她的手劲极大,只一下便将刚生产完、身体尚虚的方苑-兰死死制住。我将那婴孩抱到一旁的软榻上,然后端起茶壶,一步步走向方苑兰,捏开她的嘴,将那一壶加了料的茶水尽数灌了进去。

一整壶茶水灌下,方苑兰狼狈不堪地瘫倒在地,浑身湿透,筋疲力尽。她看我的眼神,仿佛淬了世间最烈的毒:“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我静静地蹲下身,与她平视,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红花。”

方苑兰呆住了,几息之后,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疯了似的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想要将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却被青玉一把揪住头发,迫使她昂起头来。

“你生了个妹妹,祖母她老人家,甚至都没派人过来看你一眼。如今,你这肚子也再无用处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我故作好奇地问她。

方苑兰被迫昂着头,又恨又怕地瞪着我,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你是个怪物……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我轻笑出声:“这么看来,你日后唯一能依靠的,便只剩下父亲了。你猜,在我和你之间,父亲他……会选谁呢?”

方苑兰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再理会她,上前用绳索将她的手脚牢牢捆住。然后示意青玉抱着婴孩先出去。

青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我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放心,算算时辰,父亲也该下衙回来了。你现在去前院告诉他,就说这里走水了。”

眼见屋里只剩下我们二人,方苑兰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我伸手掐了掐她保养得宜的脸蛋,轻声道:“没什么,一命,还一命罢了。”

说着,我随手取下烛台上的蜡烛,将其扔向了床榻的帏帐。火舌一碰到柔软的棉织品,便猛地向上窜起,迅速蔓延开来,转瞬间便化作了熊熊烈火。

方苑兰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她扭曲着身体,拼命想挣脱开绳索,哭着尖叫道:“你疯了!你怎么敢?你……”

火势越来越旺,屋梁被烧得噼啪作响,开始有燃烧的木块坠落。我就那么安然地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自言自语道:“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院外的吵闹声逐渐大了起来,许多人惊慌地呼喊着“救火”。

余光中,我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是父亲。我趴在桌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轻声问她:“你说,父亲是来救你,还是来救我?”

方苑-兰的眼中瞬间燃起了无尽的希望,她用尽全力,撕心裂肺地朝着那个身影哭喊着救命。

然而,父亲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他径直穿过火海,一把将我从桌上抱起,转身就走,独留她在身后发出凄厉而绝望的呼喊。

我趴在父亲的肩头,回过头,清晰地看着方苑兰的神情,是如何从不可置信,到满腔怨恨,最后,化为一片死寂的绝望。我不禁冷笑出声。

母亲说得果然没错,男人这种东西,从骨子里便是冷漠薄情的。

无论曾经有多么恩爱,表面功夫做得多好看,甜言蜜语说得多动听,最终,都还是会背叛最初的誓言。

我自然没有让方苑兰就这么轻易地死掉。死了,才是一了百了的解脱。我早就安排好了下人,在最后关头,将她从火场里拖了出来。

她必须活着,而且要绝望地活着。

我要让父亲日日都能看见她这副被毁掉的模样,这样,他就能日日都想起因他而死的母亲。

我要他终生不得安宁,郁郁寡欢。

祖母在得知方苑-兰再也无法生育后,勃然大怒。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心性歹毒,罚我去佛堂跪抄三个月的经文。

青玉来送饭时,一边心疼地为我浮肿淤青的膝盖上药,一边皱眉问我,为何要留下方苑兰的性命。

“若不是她,夫人又怎会那般早早地离我们而去。”

我慢条斯理地端起饭碗,告诉她:“害死母亲的,从来都不是她,而是父亲。”

是他的背叛,才让母亲心如死灰,最终抛下年幼的我,撒手人寰。

从那场火海中逃生后,方苑兰倒是老实了许多。如今每次见到我,都面色煞白,满眼惊惧,宛如老鼠见了猫,恨不能退避三里。

啧。

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九岁那年,祖母迎来了她的五十岁大寿。

她心情极好,将寿宴办得极为铺张,大宴宾客。

酒过三巡,她便开始向相熟的几家夫人打探口风,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想为我父亲寻一门新的亲事。

“我儿相貌堂堂,才华出众,未至而立之年,便已官至四品。最要紧的是,他后院清净,只有一个不能生育的姨娘罢了。”祖母满头珠翠,在灯火下熠熠生辉,眉目间是藏不住的自得。

我坐在下首,慢悠悠地吃饱喝足后,缓缓起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整张桌案。

杯盘碎裂的声音,瞬间让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满座哗然。那些平日里最重仪态的官家太太和小姐们,甚至来不及用手帕捂住张大的嘴,个个都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我这个始作俑者。

我无视了那些探究的目光,径直看向主位上的祖母,高声宣布:“父亲,不能再娶。”

“放肆!”祖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张脸气得铁青,怒喝道:“这是何等场合,岂容你在此撒野!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我轻而易举地将几个试图来拉拽我的丫鬟婆子打翻在地,而后一跃跳上椅子,对着祖母大声喊道:

“你逼死了我的母亲还不够,如今竟然还想让别的女人来霸占她的位置?你可知她死的时候,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是我,是我抱着她冰冷的尸首,陪了她整整一夜!”

“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罪人,都应该赎罪!我父亲更不能再娶,他必须为我母亲守一辈子的寡!”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祖母被我气得嘴唇发紫,全身剧烈地颤抖,最后竟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我却在这一片混乱中,恢复了平静,视若无人地带着青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傍晚时分,青玉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

陆府如今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而我——陆家大小姐疯癫之名,更是彻底传扬开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姐,您这又是何苦?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青玉蹙着眉,满脸担忧。

我猛地将手里的小人书扔到一边,瞪着她道:“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吗?她要给父亲续弦,要让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幸福圆满。这怎么可以?我母亲的尸骨还未寒呢!”

“只要我活一天,就绝不会让他们如意。就算是两败俱伤,我也要让他们伤得比我更重!”

青玉无奈地叹了口气,面色焦急:“那您也没必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啊。如今闹得这般大,可要如何收场?听说老太太醒来后,正逼着老爷要将您活活打死才肯罢休呢!”

“怕什么?反正世人都说我是个疯子。”

我冷哼一声,不屑道:“更何况,父亲他,是绝不会杀我的。”

他那份虚伪又迟来的悔恨,会像一道护身符,千方百计地保我周全。

这一点,从我六岁那年,第一次给他那记耳光时,我就已经想得明明白白了。

三日后,父亲领着一众下人来到我的院里,说是要收拾东西,送我去城郊的庄子上暂住一段时间。

我瞪着他,质问道:“一段时间,是多长?”

父亲沉默不语,避开了我的视线。

一股无名火瞬间从我心底窜起,我搬来一张板凳,踩了上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也要像放弃母亲那样,放弃我了?”

父亲的眉眼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沉声道:“那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你先去住些时日。等京中的风声过去再回来,这对你的名声,以及日后说亲,都有好处。”

我冷笑一声:“你可真是虚伪得令人作呕。”

父亲伸出手,疲惫地拢了拢眉心。他一边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开始动手,一边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说道:“过去,我一直沉湎于你母亲逝去的悲痛之中,以至于忽略了对你的管教。如今幡然醒悟,才发觉你的心性已经出了大问题。送你去庄子,更多的是想让你修身养性,好生掰一掰你这扭曲的脾性。”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人便陆续走进我的屋子,开始搬我的东西。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从出府到坐上马车,我一路都保持着沉默。

马车上,青玉担忧地看着我,轻声安慰道:“小姐,咱们暂时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也挺好的。”

我神色恹恹地躺在软垫上,对青玉轻声道:“他们得意不了太久的。”

总有那么一天,我要让这世间,再也无人能操控我的命运。

十岁那年,我用尽各种手段,气走了父亲送来的最后一位夫子。

从此以后,在这偌大的庄子里,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于我之上。即便我做出了在世人眼中如何出格的举动,也没有人可以再来斥责我,惩罚我。

那一刻,我忽然之间领悟了世间的真谛。

权力,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恐惧、愧疚之类的个人情绪,更能有效地掌控人心,主宰命运。

我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十一岁那年,冬天格外地冷。我在庄子外的小河边,捡到了一个失足落水的倒霉蛋。

下人将他从冰冷的河水里捞起,他冻得浑身哆嗦,却还是极有礼貌地向我表示感谢。

我裹着厚实的大氅,手里捧着暖炉,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他身量颇高,面容看上去与我年岁相仿,一张脸倒是生得颇为标致。此刻,他穿着湿透的衣衫,脸色冻得发白,站在那里,像一只被雨水淋透了的小狗,看上去可怜极了。

我弯着眼笑了笑,心情颇好地将他领回了庄子里。

他在我这儿陪我玩了一个多月,才被循迹而来的家中护卫找到,恭恭敬敬地接了回去。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当今国公府的嫡孙,更是薛皇后的同胞亲弟。

“这家世,听上去很不错,对吧?”我转头问青玉。

青玉面色犹豫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那之后,薛邵便时常来庄子上找我玩,每次都会带着许多京中时下最新潮、最有趣的玩意儿。

他总是将那些珍奇异宝一股脑地在我面前铺开,然后用一种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迎上他目光中那毫不掩饰的炽热,只觉得索然无味。

这个叫薛邵的少年,实在是越来越无聊了。

十五岁那年,薛邵送了我一条红色的绸带。

他红着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是……这是我陪母亲去国恩寺时,在月老树下为你求来的红绳,送给你。”

我将那条红绸带在指尖漫不经心地缠绕着,有些不耐地应付道:“嗯,手感还不错。”

薛邵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母亲说,过几日便会去你府上提亲。我听闻,你父亲很快就要派人来接你回去了。”

我猛地直起身子,紧紧地盯着他,确认道:“此话当真?”

薛邵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瞬间笑靥如花,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你真好。”

薛邵的脸“轰”地一下,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落荒而逃。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副飘飘然的背影,歪着头对青玉道:“你听到了吗?青玉,我们终于要回去了。”

青玉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周后,父亲果然派了马车来接我回府。

时隔多年,再次踏入陆府,我却发现,原本属于我的那个院子,早已被人鸠占鹊巢。

方苑-兰正抱着她的女儿陆梓萱,在院中的石桌旁讲着故事,母女俩的脸上,扬着同一种令人厌恶的、幸福的笑容。

我猛地一脚踹开院门,巨大的声响让院里所有人都齐齐看了过来。

方苑-兰在看清是我之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厉声喝道:“你是哪里来的贱奴?竟敢擅闯二小姐的院子!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我没有说话,只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径直一步一步向里走去。

方苑-兰将七岁的陆梓萱紧紧护在怀里,在众多下人的簇拥下,死死地盯着我。

我扭了扭手腕,瞥了一眼上前来想要制住我的三个壮硕婆子,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那三个婆子瞬间顿住了脚步。她们都在陆府待了多年,自然对陆家大小姐的赫赫疯名有所耳闻。

方苑-兰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她对左右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拦住!若是伤了二小姐,仔细老夫人和老爷扒了你们的皮!”

就在这时,青玉带着我从庄子上带来的下人也追了上来,见此情形,立刻上前将院里的丫鬟婆子们悉数制住。

我畅通无阻地走到方苑-兰身边,不耐烦地将哭闹不止的陆梓萱一把扯开丢给青玉,然后对着方苑兰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狠狠地给了一巴掌。我一把勒住她的衣领,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是故意的,想恶心我?”

方苑-兰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她恐惧地看着我,声音断断续续:“是……是老夫人,和老爷,都……都同意了的。”

我懒得再与她废话,直接将她拖进了屋里,随手找了根绳子,便要捆住她的手脚。

“你想干什么?!”

往日的阴影瞬间浮上心头,方苑-兰开始疯狂地尖叫挣扎。

青玉见状,将陆梓萱丢给旁人,也进来帮忙,三两下便将方苑-兰捆了个结实。

屋内的摆设,早已和我离开时大不相同。

我环顾四周,冷笑一声,信手取下桌上的烛台。

“你们在干什么?!”外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厉喝。

方苑-兰心中无边的恐惧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哭喊道:“老爷!老爷快救救我!”

我缓缓走到窗边,隔着窗棂,与闻声赶来的父亲遥遥对视。

在他的注视下,我弯唇笑了笑,随手便将手中的烛火,扔在了方苑-兰的身上。

凄厉的尖叫声瞬间划破了整个院子的宁静,院外的陆梓萱被吓得噤了声。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的死活,转身取过另一对烛火,扔在了屋内的纱帐上。熊熊烈火再次燃起,我带着青玉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顺手将屋门从外面关上。

屋里的方苑-兰还在发出凄厉的惨叫,屋外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惊惧到极点的目光看着我。

我走到父亲面前,注视着他那双依旧会流露出愧疚的眼睛,轻声道:“这个院子,是母亲当年亲手为我布置的。”

父亲的视线微微偏转,躲开了我的注视。

我仔细打量着他,笑了笑:“父亲这几年,过得应该还不错吧?午夜梦回之时,可曾有过片刻,想起过我的母亲?”

他的嘴唇微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这几年在庄子上,简直快要无聊死了。幸好,还有薛邵时不时地来找我玩,给我解闷。”

我看到,他的眼中又浮现出那种令我作呕的愧疚之色。

我冷眼看着,自顾自地说道:“正好,我挺喜欢薛邵的,他也心悦于我。我们俩早已私定终身,如今,只等他们国公府正式上门提亲了。”

父亲的眉头紧紧皱起:“国公府那样的滔天权势,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够攀附得上的。”

我笑了笑:“陆府自然是配不上的,但我陆嫣,配得上。”

父亲顿了顿,最终只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匆匆转身离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间已经开始坍塌的屋子,转身让管家给我重新安排一个清静的院落。

祖母听说我回府当天就烧死了方苑-兰,当晚便派人来喊我过去听罚。

前来传话的嬷嬷鼻子朝天,神情倨傲得仿佛她是主子。

我皮笑肉不笑地让人将她拖下去打了一顿,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鼻青脸肿的她,说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夫人,我这里,还有好些陈年旧账,要等着跟她一笔一笔地算呢。”

自我回府之后,薛邵便不大来了。

青玉日日都在揣度着国公府的意思,焦虑不已。

我反倒安慰她:“怕什么,大不了换一个。这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多得是。”

“小姐!”青玉无奈地叫着我。

我假装没听见。

没过几日,宫中传来旨意,说是皇后娘娘要宣我进宫。

青玉顿时高兴不已,左一件衣服右一件首饰地在我身上比划着,最后看着铜镜中的我,竟忍不住擦起了眼泪:“小姐如今,出落得可真漂亮啊。若是夫人她老人家能看到,该有多好。”

我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随手放下手里的衣服,不悦道:“就这件吧,不必再换了。”

皇宫是个规矩森严得令人窒息的地方,青玉不能随我入内。

我跟着一个引路的小太监,在红墙黄瓦间左拐右绕,走了许久,绕得我脑袋都有些发晕,最后才来到一扇朱红色的宫门前。

一个神情严肃的大宫女,领着两个小宫女早已等在门口。见到我后,她只是抬了抬下巴,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娘娘吩咐了,陆小姐到了之后,先在门外跪着等候通传。”

我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我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三个面无表情的宫女,最后,还是按照她们那些该死的规矩,缓缓跪了下来。

宫门前来来往往,经过了无数的宫女和太监。我从日上三竿,一直跪到日头西斜,双腿早已麻木到毫无知觉。炙热的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也烤着我的身体,汗水将衣衫浸湿,黏腻地贴在身上,难受到了极点。

到了这个地步,我自然是明白了薛家的意思。心中的那点火苗,早就被这无尽的屈辱给浇熄了。

我不记恨薛家没有看中我,毕竟,我也并非非薛邵不可。

我挑选他们家,他们家自然也在挑选我。这本就是一场双向的选择,他们没看上我,再正常不过。

但我记恨这份羞辱。跪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无比憎恨起高高在上的薛皇后,那个天真的薛邵,整个薛家,乃至眼前这三个宫女,和那些来来往往、对我指指点点的宫人。

权势压人,莫过于此。

我心中充满了憎恨,却没有觉得半分不公。

我只恨,只恨自己手中,没有比他们更大的权势。

就在我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明黄色的龙纹鞋靴。

紧接着,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从地上抱起,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去传太医。”

于是,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心底里,却燃起了一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旺盛的火苗。

再次醒来时,我正躺在一张华丽得无以复加的大床上, staring at the intricate patterns on the canopy above.

膝盖处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痛,我忍不住抽泣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别哭了,朕给你上药。”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从外表上看,他大约要比我年长一轮。

我的抽泣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下意识地便想把腿往里收。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调侃道:“怎么?是嫌朕的样貌,比不上薛家那个小子?”

我将自己往锦被里缩了缩,低声道:“圣上龙威浩荡,非凡人可比。”

眼见皇帝没有再说话,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低声道:“多谢圣上相救之恩,只是民女家中尚有要事,急着——”

“你以为,朕为何要救你?”皇帝的声音骤然转冷,打断了我的话。

我不语。

皇帝倾身向前,靠近我,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陆嫣,你现在躺着的,是龙床。记住了,一旦上了,就再也下不来了。”

我抿紧了嘴唇,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目光朦胧地看着他:“我不愿……为妾。”

“这,可由不得你。”皇帝的面色沉凝如水,伸出的大手,却意外地温柔,轻轻拭去了我脸颊上的泪痕。

我的眼睫闪了闪,随后,目光直直地看向皇帝,大胆地问道:“那圣上,喜欢我吗?”

皇帝的神色有些莫测:“你胆子很大,而且,很没有规矩。”

“我天生,就不喜欢规矩。”我索性放弃了挣扎,重新倒回柔软的床榻上。

皇帝忽然笑了起来:“巧了,朕可以给你这个特权,让你在朕面前,没有规矩。”

“那,我想做皇后。”

“放肆!”皇帝的脸,这次是彻底阴沉了下来。

我反而没有了刚开始见到他时的紧张与害怕,继续说道:“圣上既然喜欢我,却只想让我做一个小小的妾室吗?”

皇帝冷冷地盯着我,一字一顿道:“就凭你刚才那句话,便是以下犯上。朕,足以诛你九族。”

“我不怕死。”我毫不在意地说道,“至于我的九族,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皇帝突然欺身而上,用他的唇,堵住了我所有未尽的话语。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我,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喟叹,声音沙哑地说道:“陆嫣,安分一些,对你没有坏处。”

我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却充满了不服气。

青玉常说,我的容貌,足以冠绝整个京城。

牡丹乃国色,我做这天下的皇后,又有何不可?

但我心里也清楚,皇帝,终究不同于我那个可以被我随意拿捏的父亲。在还没有彻底摸清他的底线之前,我必须,也必然要收敛起自己所有的锋芒。

真是委屈我了。

皇帝派太监将我一路送出宫门后,我忍不住对早已等候多时的青玉嘟囔道。

膝盖虽然已经上了药,但走起路来,却还是疼得钻心。我只能面容扭曲地,一瘸一拐地向自家的马车挪动。

头顶上忽然投下了一片阴影,我抬起头,果不其然,是薛邵。

他一身素白长衫,发髻凌乱,面容憔悴,眼底带着浓重的乌青,显然,这些日子为了我的事,也与家里抗争了许久。

但我此时,却对他没有半分好感:“让开,挡着我上马车了。”

薛邵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眼神受伤地叫着我的名字:“阿嫣……”

“干什么?难道你还指望我来安慰你吗?”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们会那样对你。”薛邵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哦,那你现在知道了。”我冷笑一声。

“阿嫣,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漠?”他目光哀求地看着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和府里抗争,我绝食了好几天,甚至还受了伤。”他说着,便要掀起袖子,想让我看他手臂上的伤口。

“那能一样吗?!”我愤怒地瞪着他,“你绝食,你受伤,那都是你自己折腾自己的!”

“可我呢!我是被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好姐姐,逼着在她的宫门口,跪了整整一个上午!所有路过的宫女太监,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那是何等的羞辱!若不是今日恰巧遇上了圣上,我这双腿,今天就要被你姐姐给废了!”

我说得激动,一旁的青玉听得早已是满眼泪花。

眼见薛邵还想上前拦我,她一把将他推开,厉声道:“薛公子请自重!日后,还请离我们家小姐远一些!”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将我扶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青玉掀开车窗的一角缝隙向外看去,薛邵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我只瞥了一眼,便心安理得地躺在软榻上,悠闲地吃起了蜜饯。

青玉看着我膝盖上那片骇人的青黑,眼泪又落了下来:“小姐,这得多疼啊。”

“没事。”我随手翻开一本小人书,“从前在府里,祖母也罚我跪过祠堂,早就习惯了。”

“这怎么能一样?您之前跪祠堂,可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青玉觉得心里难过极了。

“好了,在宫里已经上过药了。”我放下裤腿,遮住了伤处。

“小姐,您可得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莫要再招惹这些权贵子弟了。”青玉叹息道。

我冷笑一声,放下小人书,对她得意地宣布道:“青玉,你说反了。是圣上喜欢我,要召我入宫。从今往后,是他们,再也不敢来招惹我了。”

青玉张大了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变道:“小姐!您怎么能进宫呢?后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您……您真是太糊涂了啊!”

我缓缓闭上眼睛,平躺着,轻声道:“我要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青玉骇然地看着我:“小姐,您……您是疯魔了吗?”

我没有再回答她。

是啊,我早就疯了。

我那一巴掌,虽然打在了爹的脸上,但更多的是打在了我的心上。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会让爹更加痛苦,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惊讶和痛苦。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看着他,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悲哀。

我知道,娘的死,爹也有责任。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却忽视了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娘。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无法原谅爹的行为。

我转身离开了那个房间,留下了爹一个人在那里。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会让他更加痛苦,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那天开始,我和爹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疏远。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会让他更加痛苦,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原谅爹,也能够让自己从娘的死中走出来。但我知道,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我学会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情感。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也能够让娘在天堂看到,她的孩子已经长大,已经学会了如何去面对生活的困难。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忘记那个痛苦的夜晚,也能够让自己从娘的死中走出来。但我知道,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我学会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情感。

来源:利玉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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