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高粱地里躲雨,村花全身湿透紧贴着我:我身体……好凉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4 20:53 1

摘要:前一秒还是毒辣的日头,晒得高粱叶子都打了卷,后一秒,天就跟被人泼了墨似的,黑沉沉地压下来。

那场雨,来得像个土匪,不讲道理。

前一秒还是毒辣的日头,晒得高粱叶子都打了卷,后一秒,天就跟被人泼了墨似的,黑沉沉地压下来。

风里卷着土腥味,还有高粱秆子那种特有的、带着点甜腻的青涩气味。

我正埋头在地里拔草,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滚,砸进干裂的泥土里,瞬间就没了踪影。

村里的广播喇叭还在放着《在希望的田野上》,那女高音扯着嗓子,唱得人心慌。

然后,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了。

一颗,两颗,砸在宽大的高粱叶上,噼里啪啦的,像谁家在爆豆子。

紧接着,就是瓢泼一样,整个世界都被一张巨大的雨帘子给罩住了。

我扔了手里的锄头,一头扎进了旁边那片密不透风的高粱地。

高粱长得比人还高,一根根笔直地戳向天,叶子又宽又长,层层叠叠的,像搭起了一个天然的棚子。

钻进去,外面的雨声一下子就小了,变得沉闷,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被。

光线也暗了下来,绿色的叶子滤过的光,带着一种幽幽的、不真实的感觉。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刚想找个干爽点的地方蹲下,就听见旁边有动静。

悉悉索索的,像是有什么小动物。

我心里一紧,这年头,地里的野兔子、黄鼠狼都精得很。

我屏住呼吸,侧耳听着。

那声音越来越近,还带着一点轻微的、压抑的喘息。

不是牲口。

是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更深处缩了缩。

这青天白日的,谁会跟我一样钻进这高粱地里?

一个身影从高粱秆子的缝隙里挤了进来,踉踉跄跄的。

是个女人。

不,是个姑娘。

是赵秋月。

我们村的村花。

说她是村花,一点都不夸张。

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太阳的白,不像我们这些土里刨食的,一个个都晒得跟黑炭似的。

眼睛大,眼尾微微往上翘着,不笑的时候,也像含着三分笑意。

嘴唇的形状很好看,像菱角。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下面是一条蓝色的长裤。

在那个大家普遍穿着灰扑扑的年代,她那身衣服,就像是黑白照片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可现在,那抹亮色被雨水给毁了。

白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头发也一绺一绺地粘在脸颊和脖子上,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滴进她的衣领里。

她看起来很狼狈,嘴唇冻得有点发紫,抱着胳膊,浑身都在发抖。

她也看见我了。

四目相对,我们俩都愣住了。

空气里除了雨声和泥土的腥味,好像还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说不清道不明。

是一种尴尬,又带着点说不出的紧张。

我先开了口,声音有点干涩:“你……你也来躲雨?”

废话。

不是躲雨,难道是来这儿看高粱长势的吗?

我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往里又走了几步,离我远了点,找了个相对干爽的地方站着。

高粱地里的空间本就狭小,我们俩隔着不过三五步的距离,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被雨水打湿后,那股淡淡的、像是肥皂一样的香味。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风也跟着凑热闹,从高粱秆子的缝隙里钻进来,呜呜地响,吹得叶子哗啦啦地乱晃。

一道闪电划破了昏暗的天空,把整个高粱地照得惨白。

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

“轰隆——”

那声音,像是要活生生把天给劈开。

赵秋月“啊”地一声尖叫,整个人下意识地就往我这边蹿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温软又冰凉的身体就撞进了我怀里。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隔着两层湿透的布料,那种颤栗清晰地传到我的胸口。

还有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带着凉气,蹭在我的下巴上,有点痒。

我活了十八年,除了我娘,从来没有跟哪个女人离得这么近过。

我的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是推开她?还是……抱着她?

推开她,好像太不近人情了。

可抱着她,我又算个什么东西?

我爹成分不好,在村里,我们家是抬不起头的那一类。

而她呢?

她是赵秋月,是村支书的闺女,是村里所有小伙子梦里都想娶的媳妇。

我们俩,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像地里的泥,和天上的云。

又是一道闪电,雷声接踵而至。

她在我怀里抖得更厉害了,像一片风雨中无助的叶子。

我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从我胸口传来:“我怕……”

那一刻,什么成分,什么差距,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只知道,我怀里这个姑娘,她在害怕。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背上。

她的身体很单薄,隔着湿衣服,我能感觉到她背上凸起的蝴蝶骨。

我学着电影里那些英雄人物的样子,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别怕,打雷……打雷劈不到这儿。”

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透过我的衬衫,渗到了我的皮肤上。

她在哭。

时间好像静止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和我们俩交织在一起的、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我怀里动了动,小声说了一句。

声音太小,被雨声盖住了。

“你说什么?”我低下头,凑近了些问。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含着泪,水汪汪的,像被雨洗过的天空。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在我心里砸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说:“我身上……好冰。”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是啊,她的身体是冰的。

被这八月的暴雨浇得透心凉。

可我却觉得,我的身体,从她紧贴着我的地方,开始着火了。

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鬼使神差地,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

我想要给她一点温暖。

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想,那一刻,我肯定是疯了。

雨停的时候,天边挂上了一道彩虹。

特别大,特别完整的一道,像一座七彩的桥,从村东头一直架到了西山顶。

高粱叶子上的水珠,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金色的光。

空气里都是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新味道。

我们俩一前一后地从高粱地里钻出来,谁也没说话。

她的脸还是红的,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的心跳也还没平复下来,咚咚咚的,像揣了只兔子。

快到村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今天……谢谢你。”她小声说。

“没事。”我挠了挠头,感觉脸颊发烫。

她咬了咬嘴唇,好像还有话要说,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转身跑了。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我站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衣服,那里还残留着她身体的凉意和淡淡的香味。

还有那句“我身上……好冰”,像一句魔咒,在我脑子里盘旋,怎么也挥之不去。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我的世界里,好像突然多了一束光。

那束光,叫赵秋月。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去寻找她的身影。

她去河边洗衣服,我就会扛着锄头,绕远路从河边经过。

她去晒谷场上晒粮食,我就会借口去场上帮忙,哪怕只是帮着翻翻谷子。

我们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眼神的交汇。

她会对我笑一下,那笑容,比天边的彩虹还要好看。

我也会回一个笨拙的笑。

然后,一整天,我干活都觉得浑身是劲。

有时候,她会偷偷给我塞两个煮熟的鸡蛋,或者一个白面馒头。

她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飞快地塞到我手里,然后红着脸跑开。

我把那些东西揣在怀里,像是揣着什么稀世珍宝。

回到家,我会躲在自己的小屋里,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我开始拼了命地看书。

那年,恢复高考的消息像一阵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也吹进了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高考,是我唯一的出路。

是我摆脱现在这种生活的唯一希望。

也是我……唯一能够靠近赵秋ove的途径。

我想考出去,考到大城市去。

然后,等我有了出息,我就回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家门口,告诉她爹,我要娶他闺女。

这个念头,像一棵疯狂生长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心脏,给了我无穷无尽的力量。

我们家穷,买不起复习资料。

我就去跟村里的高中老师借,借来以后,就用手抄。

晚上,家里舍不得点灯,我就在月光下看。

没有月亮的时候,我就点一根细细的蜡烛,看到蜡烛燃尽。

我的眼睛熬得通红,人也瘦了一大圈。

我娘看着心疼,总劝我别太拼了,考不上也没啥,咱庄稼人,有的是力气,饿不死。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们不懂。

这不只是为了考大学,更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在我心里,比大学还要重要的人。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院子里借着月光抄书,院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我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赵秋月。

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兜,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

“我……我听王老师说,你没复习资料。”她把布兜递给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这是我哥以前用过的,他考上大学就没用了,你……你拿去看吧。”

我接过布兜,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一套高中课本和复习题。

书的边角都有些卷了,但里面用红蓝笔做的笔记,工工整整,清清楚楚。

这在当时,简直是比黄金还珍贵的东西。

“这……这太贵重了。”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能要。”

“给你就拿着!”她有点急了,声音也大了一点,“我哥说了,书放着也是放着,能帮到人才是正经事。”

她把布兜硬塞到我怀里,转身就要走。

我急忙拉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也很软。

我心里一慌,又赶紧松开。

“秋月,”我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叫了她的名字,“谢谢你。”

她背对着我,没回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跑了。

那天晚上,我抱着那兜书,在院子里坐了一夜。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书里不仅有她哥的笔记,还有一些娟秀的小字,我知道,那是她的笔迹。

她在一些重点的地方,又重新做了标注。

我仿佛能看到,在某个夜晚,她趴在灯下,一笔一划地帮我整理这些资料的样子。

我的眼睛,有点湿。

从那以后,她总会找各种借口来我家。

有时候是来找我娘学纳鞋底,有时候是来借个针线。

她会趁着我娘不注意,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她帮我抄的重点,或者是一些鼓励我的话。

“林生,加油!”

“天道酬勤。”

“我在大学等你。”

最后那句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整个灰暗的世界。

原来,她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我们的秘密,就像高粱地里的那场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苦,也是最甜的日子。

苦的是身体,每天睡眠不足,眼睛看得生疼。

甜的是心里,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在陪着我,在等着我。

高考那天,天特别蓝。

我走进考场前,回头看了一眼。

在送考的人群里,我看到了她。

她穿着那件白衬衫,站在一棵大槐树下,远远地看着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用力地挥了挥手,然后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

我冲她笑了笑,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力量。

那几场考试,我答得异常顺利。

很多题目,都像是她帮我划过的重点。

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但我心里,却充满了希望。

我觉得,我一定能考上。

等待放榜的日子,是漫长而煎熬的。

也是在那段时间,村里开始传起了我跟赵秋月的闲话。

不知道是谁看到了她给我送书,一传十,十传百,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说我一个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赵秋月被我灌了迷魂汤,昏了头。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她爹,村支书赵长富的耳朵里。

赵长富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他把我叫到他家,当着很多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

骂我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他说,他闺女将来是要嫁到城里去享福的,就算嫁在村里,也得是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我?

我连给他闺女提鞋都不配。

我站在他家院子中央,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周围是村民们指指点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的嘲笑声。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我确实什么都没有。

我唯一有的,就是一颗滚烫的心,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赵秋月从屋里冲出来,哭着喊:“爹!你别说了!不关他的事!”

“你给我闭嘴!滚回屋里去!”赵长富冲她吼道,“我们老赵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说着,他就扬起手,要打赵秋月。

我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滚开!”赵长富一把推开我,“我教训我闺女,关你屁事!”

他那一巴掌,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

因为赵秋月她娘冲了出来,死死地抱住了他。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赵家大院的。

我只记得,身后是赵秋月的哭声,和赵长富的怒骂声。

我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赵秋月。

她被她爹关在了家里,不准出门。

我每天都像丢了魂一样。

白天干活没精神,晚上看书也看不进去。

我开始怀疑,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就算我考上了大学,赵长富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我只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比从村里到北京还要远。

录取通知书,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送来的。

邮递员骑着一辆绿色的二八大杠,车后座上绑着一个大邮包。

他扯着嗓子在村口喊我的名字。

“林生!林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那一刻,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我们村,已经好多年没出过大学生了。

我成了村里的大新闻。

我爹激动得手都在抖,从邮递员手里接过那个红色的信封,翻来覆去地看,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宝。

我娘在一旁,激动得直抹眼泪。

乡亲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恭喜我。

那些曾经嘲笑我的人,也都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的目光,穿过人群,望向村东头那座青砖瓦房。

我想把这个消息,第一个告诉她。

我想看到她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一定会为我高兴的吧?

一定会笑得比谁都灿烂吧?

那天晚上,我揣着那封滚烫的录取通知书,偷偷地溜到了赵家大院的后墙外。

我学着猫叫,叫了三声。

这是我们以前约好的暗号。

等了很久,那扇小窗户,才终于被推开了一条缝。

露出了赵秋月那张憔悴的脸。

她瘦了很多,眼睛也红肿着,像是哭过很久。

“林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是我。”我压低声音,“秋月,我考上了。”

我把录取通知书从墙头递过去。

她接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很久。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压抑的抽泣。

“太好了……太好了……”她哽咽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秋月,等我。”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等我四年,我大学毕业,就回来娶你。到时候,我会有工作,有工资,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你爹……他会同意的。”

窗户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我了。

然后,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林生,你别等我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为什么?”

“我……我要嫁人了。”

这五个字,像五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感觉自己的血,瞬间就凉了。

“嫁人?嫁给谁?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一连串地问,声音都在发抖。

“就……就前几天定的亲。”她说,“是邻村的李大明,他家是开拖拉机的,家里条件好。”

李大明?

那个满脸横肉,说话粗声大气的暴发户?

我见过他几次,仗着家里有两个钱,在镇上横行霸道的。

秋月怎么会嫁给他?

“是你爹逼你的,对不对?”我抓着墙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秋月,你告诉我,是不是他逼你的?”

“不是。”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害怕,“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不信!”我吼道,“你明明说过,要等我的!”

“林生,人总是要长大的。”她说,“我以前是小,不懂事。现在我想明白了,过日子,不能光靠嘴说。李大明能给我爹买好酒,给我娘买新衣服,能让我顿顿吃上白面馒头。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我能给她什么?

除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秋月……”我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你再等等我,就四年,好不好?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四年?”她冷笑了一声,“四年后,我都成人老珠黄了。林生,算我求你了,你走吧,去上你的大学,过你的好日子。我们俩,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当……就当那场高粱地里的雨,从来没下过。”

说完,她“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任凭我怎么叫,怎么敲,那扇窗户,再也没有打开过。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面墙的。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冷。

冷得刺骨。

我手里的录取通知书,那张曾经让我觉得滚烫的纸,也变得冰凉。

我终于明白,那句“我身上……好冰”,是什么意思了。

她想要的,不是我手心的温度。

而是一个能让她永远不再感到寒冷的,安稳的生活。

而我,给不了。

几天后,我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绿皮火车,咣当咣当的,载着我的身体,和我那颗已经死了的心,离开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没有去跟任何人告别。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村。

炊烟袅oli,宁静又祥和。

我知道,那个叫赵秋月的姑娘,此刻,或许正在准备她的嫁妆。

她会穿上大红的嫁衣,嫁给那个叫李大明的男人。

她会生儿育女,会为了柴米油盐而操劳,会慢慢地,变成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而我,将会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开始我全新的人生。

我们俩,就像两条相交后,又迅速分开的直线,从此,再无交集。

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再见了,我的姑娘。

再见了,我那短暂而炽热的青春。

大学四年,我过得像个苦行僧。

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和各种兼职中。

我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变得更优秀,想要赚更多的钱。

我好像是想证明给谁看。

可那个我想证明给她看的人,却早已不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很少跟家里联系,更没有回过家。

我害怕回到那个地方。

我害怕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我把那段记忆,连同那场高粱地里的雨,一起封存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

我以为,只要我不去碰,它就不会再痛。

毕业后,我留在了北京。

我进了一家很不错的单位,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和可观的收入。

我买了房,买了车,成了别人口中“从农村飞出来的金凤凰”。

我身边也出现过一些不错的女孩子。

她们聪明,漂亮,独立。

可我,却始终无法对任何人动心。

我的心,好像在那年夏天,就已经死了。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

想起她穿着白衬衫的样子,想起她含着泪光的眼睛,想起她在我怀里瑟瑟发抖的身体。

还有那句,像魔咒一样,纠缠了我半生的——

“我身上……好冰。”

我会忍不住想,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那个李大明,对她好不好?

她……还会偶尔想起我吗?

这些问题,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心上。

不致命,但却时时刻刻都在疼。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我从一个青涩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鬓角微白的中年人。

我爹娘相继去世,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又少了一些。

那个小山村,我也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回去过了。

直到那年,我接到了一个来自老家的电话。

是我的发小,二牛打来的。

他说,村里要修路,占了我家的老宅子,让我回去签个字,领一笔补偿款。

挂了电话,我沉默了很久。

回去吗?

那个我逃离了二十年的地方。

我最终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二十年后,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我几乎已经认不出它了。

泥泞的土路,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

低矮的土坯房,被一栋栋漂亮的小洋楼所取代。

村口那棵我们小时候经常爬的大槐树,也不见了。

一切都变了。

只有远处的西山,还和记忆里一样,连绵起伏,沉默不语。

二牛来接我。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鼻涕虫了。

他变得又黑又壮,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他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面包车,热情地帮我把行李搬上车。

“林生,你可算是回来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感慨,“你现在可是我们村的大名人了,出息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车子在村里穿行,二牛指着路边的房子,给我介绍着。

“这是狗剩家的,盖了三层楼。”

“那是栓子家的,他儿子都上大学了。”

我的心,却越跳越快。

我知道,车子马上就要经过村东头了。

那里,曾经是赵家的老宅。

果然,车子在一个岔路口拐弯。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就投向了那个方向。

原来的青砖大瓦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气派的二层小楼。

院墙刷得雪白,铁门上还贴着红色的“福”字。

“这是……?”我明知故问。

“哦,这是赵支书家。”二牛说,“他家现在可了不得了,他女婿李大明,在镇上开了个大厂子,发大财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了一下。

发财了。

她……应该过得很好吧。

“她……还好吗?”我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二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在问谁。

他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秋月啊……她……”

他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我心里一紧。

“唉,一言难尽。”二牛摇了摇头,“前几年,李大明在外面有了人,跟她离了。厂子、房子、票子,啥都没给她,就把她跟她闺女给赶出来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离婚了?

被赶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那个曾经让她放弃一切,去换取安稳生活的男人,最终,还是抛弃了她。

“那她现在……”我的声音在抖。

“还能在哪儿。”二牛指了指不远处,一片低矮的平房,“她爹娘前几年都走了,她哥在城里,也不怎么管她。她现在就带着闺女,住在那边的老屋里,靠给人缝缝补补过日子,难啊。”

车子停在了我家老宅的废墟前。

我下了车,却感觉浑身无力。

我看着那片曾经是赵秋月家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是心疼?是愤怒?还是……一丝说不清的庆幸?

我不知道。

我只觉得,命运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混蛋。

它用二十年的时间,跟我证明了一件事——

我赢了。

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处理完老宅子的事,我没有马上离开。

我在村里住了下来。

我去了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河边,去了我们曾经一起翻过谷子的晒谷场。

最后,我走到了那片高粱地。

高粱已经不再种了,地被推平了,盖上了一排排整齐的蔬菜大棚。

物是人非。

我站在田埂上,站了很久。

我想起了那个下着暴雨的午后,想起了那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姑娘。

我想起了那句“我身上……好冰。”

二十年了,这句话,依然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心里。

我决定去见她一面。

不为别的,只想看看她,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向二牛打听到了她住的具体位置。

那是一排很破旧的老房子,墙皮都脱落了,露出里面斑驳的青砖。

院门是两扇破木板,虚掩着。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疲惫,但依稀还能听出当年的影子。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门开了。

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了几缕白发。

她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眼角也耷拉着。

岁月的风霜,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刻下了痕迹。

可那双眼睛,那双曾经像含着星辰大海的眼睛,还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只是,里面的光,黯淡了。

是她。

赵秋月。

她也看到了我。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睛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干涩的呼唤。

“林……林生?”

“是我。”我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们俩就这么站在门口,相顾无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倒流了二十年。

我们又回到了那个高粱地里的午后,回到了那面冰冷的墙下。

只是,当年的少年少女,如今,都已不再年轻。

“进来……进来坐吧。”她终于反应过来,侧身让我进去。

院子很小,也很乱。

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墙边还晾着几件半干的衣服。

屋里很暗,光线不好。

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旧木桌,几把掉漆的椅子。

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看到我进来,她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我。

那小姑娘,长得很像赵秋月,尤其是那双眼睛。

“念念,叫叔叔。”赵秋月对她说。

“叔叔好。”小姑娘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我冲她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她。

“叔叔给你的零花钱。”

小姑娘看了看她妈,没敢接。

“拿着吧。”赵秋月说,“谢谢叔叔。”

小姑娘这才接过去,小声说了句“谢谢叔叔”。

“你……你喝水。”赵秋月给我倒了一杯水,杯子是那种老式的搪瓷缸,边上还有几个豁口。

我接过杯子,水是温的。

我们俩坐在桌子两边,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她过得好不好?

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

说自己现在过得很好?

那又像是在炫耀,在往她伤口上撒盐。

还是她先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

“回来……有事?”

“老宅子占地,回来签个字。”

“哦。”

对话,就这么干巴巴地进行着。

我看到她的手,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

粗糙,干裂,指关节也有些变形。

再也不是记忆里那双柔软、冰凉的手了。

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你……”我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身体……还好吗?我刚才闻到屋里有药味。”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

“老毛病了,风湿。一到下雨天,就疼得厉害。”

下雨天。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当年……当年那场雨,落下的病根吧。”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都过去了。”最终,我只能说出这句苍白无力的话。

“是啊,都过去了。”她点了点头,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窗外。

屋里,又陷入了沉默。

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林生,”她突然开口,叫了我的名字。

“嗯?”

“你……恨我吗?”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恨她吗?

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二十年。

刚离开的时候,是恨的。

恨她的绝情,恨她的现实。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恨,慢慢地就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奈,是惋셔。

我摇了摇头。

“不恨。”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当初,也是没办法。”我说。

是的,我现在知道了。

二牛后来告诉我,当年,赵秋月之所以会那么快就答应嫁给李大明,是因为她爹赵长富,突然查出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而李大明,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拿出了那笔救命钱,条件是,赵秋月必须嫁给他。

赵秋月为了救她爹,答应了。

她对我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不过是为了让我死心,为了不耽误我的前程。

她把所有的苦,都自己一个人扛了。

听完我的话,赵秋月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二十年的委屈,二十年的心酸,好像都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我看着她,心里堵得难受。

我伸出手,想帮她擦掉眼泪,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我们之间,隔着二十年的光阴,隔着各自早已面目全非的人生。

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什么也做不了。

“别哭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这里面有点钱,不多,你先拿着应急。念念上学,也需要钱。”

她看着那张卡,猛地摇了摇头。

“不,我不能要。”

“拿着吧。”我的语气不容置疑,“就当……就当是我还你当年那套复习资料的人情。”

她看着我,眼泪流得更凶了。

“林生,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站起身,“我该走了。”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比如,把她拥进怀里,告诉她,我这二十年,没有一天不在想她。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都回不去了。

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林生!”她突然在身后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过得好吗?”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二十年的功成名就,二十年的锦衣玉食,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我过得好吗?

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会过得好。

可我,不能这么说。

我转过身,看着她,脸上挤出一个我自己都觉得难看的笑容。

“我很好。”

说完,我拉开门,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我怕再多待一秒,我的伪装,就会全线崩溃。

我没有再回村里。

我直接去了县城,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车。

坐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我的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二十年了。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坦然地面对过去的一切。

可我错了。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所有的防备,所有的坚强,都土崩瓦解。

我还是当年那个,在高粱地里,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不知所措的少年。

回到北京,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上班,下班,开会,应酬。

只是,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块。

我开始失眠。

一闭上眼睛,就是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和她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

还有她那个破旧的小院,和她那个怯生生的女儿。

我给二牛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办一件事。

我想资助她女儿念念上学,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

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告诉赵秋月,钱是我给的。

就说是县里的一个扶贫项目。

二牛答应了。

做完这件事,我心里的石头,好像落下了一半。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还是单纯地为了让自己心安。

或许,都有吧。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我还是一个人。

偶尔,我也会去相亲。

可每次看到那些年轻、漂亮、充满活力的女孩子,我脑子里出现的,都是赵秋月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那年冬天,北京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我一个人在家,煮了一锅饺子。

电视里放着春晚,吵吵闹闹的。

我突然觉得很孤独。

那种孤独,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又冷又疼。

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拨通了二牛的电话。

我想问问,她最近怎么样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可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赵秋月。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喂?是林生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是我。”我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是你接的电话?二牛呢?他手机怎么在你这儿?”

“他……他出去买东西了。”她说,“我……我病了,在县医院住院,他过来照顾我。”

“住院?你怎么了?严重吗?”我一下子就急了。

“没事,老毛病了,肺炎。”她说,“就是……医生说,可能……可能不太好。”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你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我马上过去!”

“别……别来了。”她说,“太远了,外面还下着雪,不安全。”

“我必须去!”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说:“林生,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你说。”

“念念上学的钱……我知道是你给的。”

我心里一惊。

“二牛都告诉我了。”她说,“谢谢你,林生。这辈子,我欠你太多了。”

“别说这些。”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林生,你听我说完。”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我这辈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可我,不后悔。”

“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不后悔。”她说,“因为,我救了我爹的命。我也不后悔……认识你。”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秋月……”

“林生,你知道吗?那年夏天,在高粱地里,你说你抱着我,是想给我一点温暖。”

“嗯。”

“其实,你不知道。”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像是在说一个藏了很久很久的秘密,“那天,我身上一点都不冰。”

我愣住了。

“那是我……这辈子,感觉最暖和的时候。”

“因为,我喜欢的人,他抱着我。”

电话,从我手里滑落。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原来……

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温暖她。

却不知道,真正被温暖的,是我自己。

是她,用她那句“我身上……好冰”,给了我一个靠近她的理由。

是她,用她那单薄的身体,温暖了我整个贫瘠而灰暗的青春。

我用最快的速度,订了去老家的机票。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蒙着白布的她。

二牛告诉我,她走的时候,很安详。

手里,还攥着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姑娘,和一个穿着破旧背心的少年。

他们站在高粱地边上,笑得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那是我……和她。

我甚至都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拍过这样一张照片。

二牛说,这是当年,村里一个会照相的知青,偷偷给我们拍的。

后来,他把照片给了赵秋月。

她一直珍藏着,二十多年,从没离过身。

我拿着那张照片,蹲在医院的走廊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失去了她两次。

第一次,我以为是输给了现实。

第二次,我输给了时间。

我把她安葬在了西山的山坡上。

那里,可以俯瞰整个村子。

也可以看到那片,早已不复存在的高粱地。

我在她的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

我想对她说很多话。

想告诉她,我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想告诉她,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可最后,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只是把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我的贴身口袋里。

从此以后,你陪着我。

我带着你,走完这剩下的,孤单的人间路。

又是一个夏天。

我又回到了那个小山村。

念念考上了大学,是我曾经上过的那一所。

我去送她。

在火车站,她把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交给了我。

“叔叔,这是我妈让我交给你的。”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很旧很旧的书。

是我当年看过的,那套复习资料里的一本。

我翻开书,在扉页上,看到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赠吾爱,林生。”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

“那年高粱地,雨未歇,心已晴。”

我的眼泪,再一次,模糊了视线。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原来,那场雨,不仅淋湿了她的衣衫,也淋湿了她的心。

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姑娘,站在大槐树下,对我用力地挥着手。

秋月。

你看,天晴了。

彩虹也出来了。

只是,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那场,能让我们紧紧相拥的雨了。

来源:灿烂山丘Ez4rM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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