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话那头，护士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说崔屿和一位女性朋友因突发紧急情况被送医，联系人写的是她的名字。
【1】
我亲手把魔鬼辣灌进了那盒必用品里，心冷得像块冰。
当晚，曲筱筱就接到了医院的紧急电话。
电话那头，护士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说崔屿和一位女性朋友因突发紧急情况被送医，联系人写的是她的名字。
赶到急诊室时，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眼前的一幕像一把钝刀，狠狠割开了她自欺欺人的伪装。
崔屿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疼得龇牙咧嘴。
而紧邻的另一张病床上，蜷缩着的，正是她最好的闺蜜——冯倩。
他们甚至被安排在了同一个病房区域。
一种荒谬绝伦的滑稽感涌上曲筱筱心头，紧随其后的是灭顶的绝望和冰冷的恨意。
“屿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疼死我了……”
冯倩带着哭腔的声音微弱地传来，她的手甚至下意识地伸向崔屿的方向。
崔屿艰难地侧过头，语气是曲筱筱久违的温柔与焦急：“倩倩，忍一忍，医生马上就来。奇怪，怎么会同时出事……”
曲筱筱站在门口，光影分割了她的脸。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原来，“渐渐”，就是“倩倩”。
原来，那个每天听她倾诉烦恼、给她出谋划策的闺蜜，就是睡在她男友身边的“渐渐”。
世界，在一瞬间彻底崩塌了。
【2】
“筱筱？你……你怎么来了？”崔屿率先发现了门口的曲筱筱，脸上瞬间闪过慌乱。
冯倩闻声猛地回头，看到曲筱筱的瞬间，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触电般缩回了伸向崔屿的手。
“筱筱，你听我解释……”冯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曲筱筱一步步走过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急诊室里格外清晰。
她无视崔屿，目光像冰锥一样钉在冯倩身上。
“解释？”曲筱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嘲弄，“解释你们为什么同时出现在这里？解释你们为什么一起‘生病’？还是解释，他梦里喊的‘渐渐’，其实就是你，冯倩？”
冯倩浑身一颤，低下头不敢看她。
崔屿挣扎着想坐起来：“曲筱筱！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我们是吃坏了东西！”
“吃坏了东西？”曲筱筱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吃到需要用到那种东西？还一起用？崔屿，你们玩的挺花啊。”
崔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跟踪我？你疯了！”
“我没疯。”曲筱筱死死盯着他，“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你包里新买的那盒‘玩意儿’。又不小心，往里面加了点‘料’。”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特制的，魔鬼辣，浓缩版。”
话音刚落，崔屿和冯倩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是你……曲筱筱！你他妈是个疯子！”崔屿气得浑身发抖，试图下床，却被身体的剧痛拉扯得倒抽冷气。
冯倩更是吓得连哭都忘了，惊恐地看着曲筱筱，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疯？”曲筱筱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但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崔屿，我跟你在一起五年！五年！我为了你跟家里几乎闹翻，陪你住出租屋，吃最便宜的饭菜，一件新衣服舍不得买！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她猛地指向冯倩，“还有你，冯倩！我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什么心里话都跟你说！你就是这样在我背后捅刀子的？你们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现在说我疯？”
巨大的愤怒和屈辱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值班医生和护士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病人需要休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皱着眉上前劝阻，他胸牌上写着“实习医生：陆星延”。
“休息？”曲筱筱看着医生，又看看那对狼狈的男女，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医生，麻烦你好好给他们治，尤其是……那里，毕竟，以后还能不能用了，还真不好说。”
她说完这句话，不再看那两人惨白的脸色，转身就走。
背影决绝，仿佛要将过去五年的一切彻底割裂。
【3】
急诊室外的长廊冰冷而空旷。
曲筱筱靠在墙上，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眼泪无声地疯狂流淌，不是悲伤，是彻底的被背叛后的麻木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快意。
她不后悔。
一点后悔都没有。
只有一种拉着他们一起堕入地狱的疯狂和解脱。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是刚才那个实习医生，陆星延。他递过来一张纸巾，“擦擦吧。”
曲筱筱没有接，只是抬起猩红的眼睛看着他，声音沙哑：“我看起来像没事的样子吗？”
陆星延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里面那位先生和女士……情况已经稳定了，主要是刺激性灼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是他们的……朋友？”
“前女友。”曲筱筱冷冷地纠正，“以及，那位女士的‘前’闺蜜。”
陆星延愣了一下，显然没完全理解这复杂的关系，但还是保持了职业素养：“无论如何，请冷静处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解决问题？”曲筱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医生，有些问题，从它出现的那一刻起，就解决不了了。只能毁灭。”
她不再多言，踉跄着离开了医院。
深夜的街道冷风刺骨。
她独自走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中反复播放。
初识时崔屿的殷勤体贴，热恋时的甜蜜誓言，同居后逐渐暴露的冷漠和敷衍，还有冯倩一次次“善意”的劝解和背后可能的嘲笑……
她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崔屿”的名字，然后是冯倩的，接着是崔屿母亲的……
她直接关了机。
世界，终于清静了。
也，彻底空了。
【4】
曲筱筱没有回那个和崔屿共同租住的“家”。
她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廉价的小旅馆住下。
第二天开机，无数未接来电和短信蜂拥而至。
崔屿的短信充满了愤怒和威胁：“曲筱筱你他妈给我等着！我要报警！你故意伤害！”
“你毁了我和倩倩！我不会放过你的！”
冯倩的信息则满是哭诉和伪装：“筱筱，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们见面聊聊好不好？求你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屿哥……我们喝多了……”
崔屿母亲的信息更是咄咄逼人：“曲筱筱！你这个毒妇！竟敢这么害我儿子！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赶紧滚到医院来道歉付医药费！不然我让你身败名裂！”
曲筱筱一条条看完，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她只回复了崔屿一条短信：“报警？好啊。正好让警察叔叔了解一下，非法同居和破坏他人感情算不算事儿。至于伤害？证据呢？谁看到了？我只是不小心把辣椒油弄洒了而已。”
发完，她将这几个号码全部拉黑。
她请了几天假，把自己关在旅馆房间里。
不哭，不闹，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她知道自己在冒险，如果崔屿真的报警，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但她赌赢了。
崔屿和冯倩终究是要脸的人，这种难以启齿的丑闻，他们不敢闹大。
更何况，报警了怎么说？说他们俩一起使用“情趣用品”时被前女友加了料？
恐怕只会成为更大的笑柄。
几天后，曲筱筱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她回到那个熟悉的小区，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彻底离开。
刚走到楼下，就碰到了买菜回来的房东阿姨，林姨。
林姨一看见她，就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筱筱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那个男朋友崔屿，哦不对，是前男友，还有你那个闺蜜，前几天进医院了？听说是因为……唉哟，那种事情，羞死个人喽！”
曲筱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知道，林姨。我回来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走。”
林姨叹了口气：“搬走也好。那种男人，不值得。还有那个冯倩，看着挺乖巧一姑娘，没想到……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正说着，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骑着电动车过来，停在单元门口。
是负责这片区域的快递员，江淮。
他经常给曲筱筱送快递，算是脸熟。
江淮看到曲筱筱，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了然而又带着些许同情的表情：“曲小姐，你……节哀。”
曲筱筱：“……”
林姨在一旁补充：“小江那天晚上正好去医院送件，好像也看到……”
江淮尴尬地挠挠头，没再多说，只是递过一个包裹：“你的快递，好像是你之前买的……花种？”
曲筱筱接过包裹，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看客不止一个。
这场荒唐的闹剧，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5】
曲筱筱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屋子里还残留着崔屿的气息，但也多了一丝陌生。
她径直走进卧室，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衣物和物品。
属于她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打包好了。
她看着那个她和崔屿一起挑的廉价衣柜，里面还挂着他的衣服，心里最后一丝柔软也彻底硬化。
当她正准备离开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崔屿回来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看向曲筱筱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你来干什么？”他堵在门口，语气不善。
“收拾我的东西。”曲筱筱拉着行李箱，语气平静，“放心，你的东西，我一件没碰。”
崔屿冷笑一声：“碰？你敢碰吗？曲筱筱，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你看看你把我和倩倩害成什么样了！”
“我恶毒？”曲筱筱抬眼看他，目光锐利，“崔屿，出轨的是你，搞上我闺蜜的是你！你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难过？你们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时，怎么不觉得自己恶毒？”
“你！”崔屿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那……那你也不能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比起你们对我做的，我这点手段，算什么？”曲筱筱拉着箱子就要往外走，“让开。”
崔屿却不让，他盯着曲筱筱，忽然换了一种语气，带着几分施舍般的意味：“曲筱筱，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倩倩她……她现在也需要人照顾。看在我们过去五年的情分上，只要你愿意去医院跟倩倩道个歉，并且承担我们所有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责任。”
曲筱筱几乎要被他这无耻的言论气笑了。
“道歉？承担责任？”她一字一顿地重复，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崔屿，你听好了。第一，我不会向一对狗男女道歉。第二，你们的医药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出。第三，追究责任？请便。我倒是很想看看，警察是会先抓我这个‘故意伤害’的，还是先教育你们这对‘道德败坏’的。”
她用力推开他，拉着行李箱毅然决然地走出了这个曾经被她视为“家”的地方。
“曲筱筱！你给我站住！你走了就别后悔！”崔屿在她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吼。
曲筱筱头也没回。
后悔？
她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看清这对男女的真面目，浪费了整整五年的青春。
【6】
搬离原来的住处后，曲筱筱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单间，条件简陋，但心里前所未有地踏实。
她删除了崔屿和冯倩所有的联系方式，决心开始新的生活。
白天她拼命工作，用忙碌麻痹自己。
晚上则常常失眠，一闭眼就是急诊室里那讽刺的一幕，以及过去五年被欺骗的点点滴滴。
她知道，心里的伤，需要时间来愈合。
几天后，她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她的表妹，苏念晴打来的。
苏念晴是个活泼开朗的大学生，和曲筱筱关系很好。
“姐！你没事吧？”苏念晴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担忧，“我听说你跟那个渣男崔屿分手了？还是因为他出轨了冯倩那个贱人？他们居然还一起进医院了？是不是你干的？干得漂亮！”
曲筱筱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圈子就这么大，有点什么事早就传开了。”苏念晴愤愤不平，“我早就看那个冯倩不顺眼了，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整天‘筱筱长筱筱短’的，背地里却干这种勾当！还有那个崔屿，瞎了他的狗眼！”
听着表妹毫不留情的咒骂，曲筱筱心里莫名地舒服了一点。
“都过去了，晴晴。”她轻声说。
“过去什么呀！这种渣男贱女，就不能轻易放过他们！”苏念晴义愤填膺，“姐，你等着，我帮你出气！”
曲筱筱心里一紧：“你别乱来！”
“放心啦，我有分寸！”苏念晴信誓旦旦地保证。
挂了电话，曲筱筱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暖意。
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心关心她的人。
周末，曲筱筱去附近的超市采购生活用品。
在洗化区，她竟然迎面撞上了同样来购物的冯倩。
冯倩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是她母亲。
冯倩看到曲筱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往母亲身后缩了缩。
她母亲显然也认出了曲筱筱，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指着曲筱筱的鼻子就骂：“你就是曲筱筱？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看看你把我女儿害成什么样了！她到现在身体还不舒服！你赶紧赔钱！道歉！”
曲筱筱冷冷地看着她们，没有说话。
冯倩拉着母亲的胳膊，小声哀求：“妈，别说了，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今天必须让她给个说法！”冯母不依不饶，吸引了不少周围顾客的目光。
曲筱筱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冯阿姨，我尊敬您是长辈。但请您搞搞清楚，是您的女儿，不知廉耻，勾引了我的男朋友，爬上了我男朋友的床。现在东窗事发，你们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指责我？”
她目光转向冯倩，带着赤裸裸的鄙夷：“冯倩，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把你当朋友。你和你身边这个男人，让我觉得恶心。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她推着购物车，无视身后冯母气急败坏的叫骂和冯倩羞愧难当的哭泣，径直离开。
这一次，她没有退让，没有隐忍。
她选择正面反击。
【7】
日子一天天过去。
曲筱筱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
她报了一个线上课程，利用业余时间提升自己。
也开始学着化妆，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不再像以前那样苛待自己。
偶尔，她会从别人口中或社交媒体上，零星听到一些关于崔屿和冯倩的消息。
听说他们出院后，确实短暂地同居了。
但日子似乎并不好过。
经历了那样的丑事，两人之间那点见不得光的激情，早在现实的狼狈和相互埋怨中消耗殆尽。
崔屿的母亲坚决不同意冯倩进门，认为她“不检点”、“晦气”。
冯倩的父母也觉得丢尽了脸面，对崔屿这个“准女婿”十分不满。
再加上医药费、后续的调理费用等问题，两人争吵不断。
据说，有一次在出租屋里吵得特别凶，甚至惊动了邻居和房东。
曾经那点“真爱”，在赤裸裸的现实和持续的疼痛阴影下，显得不堪一击。
曲筱筱听到这些，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他们过得不好，她并不会觉得多开心。
他们过得好，她也不会再在意。
那两个人，早已与她无关。
一天下班，她在公司楼下又遇到了那个快递员江淮。
他正好在收派件。
看到曲筱筱，他主动打了个招呼：“曲小姐，最近好像很少看到你的快递了。”
曲筱筱笑了笑：“嗯，最近在断舍离。”
江淮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谢谢。”曲筱筱礼貌回应。
“那个……”江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负责你们那片区域，经常给你送花……后来，就没了。其实，给自己买花，挺好的。”
曲筱筱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是啊，挺好的。”她看着远处，轻声说，“以后，我会记得经常给自己买。”
【8】
三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曲筱筱正在公司忙碌。
前台通知她，有人找。
她疑惑地走到接待区，看到的却是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崔屿。
他瘦了很多，眼里的光采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疲惫和落魄。
“筱筱……”他哑着嗓子开口，“我们能聊聊吗？”
曲筱筱皱紧眉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就五分钟！求你了！”崔屿的语气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和冯倩……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家里人给她介绍了别的对象，她……她嫌弃我现在工作不顺，没钱……就跟别人走了。”
曲筱筱面无表情地听着。
果然，建立在背叛和不堪之上的感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筱筱，离开你之后，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崔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以前真是鬼迷心窍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我们……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看着他声泪俱下的表演，曲筱筱心里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悲哀。
为他，也为了过去那个傻傻付出的自己。
“崔屿。”她平静地打断他，“收起你的眼泪和保证吧，留给下一个可能眼瞎的姑娘。”
她看着他，目光清晰而坚定：“我们之间，早在你爬上冯倩的床那一刻，就彻底结束了。在你和她一起躺在急诊室那一刻，就连最后一点情分都耗尽了。破镜重圆？呵，就算强行粘合，裂痕也永远都在。我曲筱筱，还没廉价到需要回收你这种垃圾。”
“还有，”她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不介意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和冯倩那段‘精彩’的急诊室往事。”
崔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曲筱筱不再看他，转身，挺直脊背，走向自己的工作区。
窗外，阳光正好。
她知道，那段充斥着欺骗、背叛和痛苦的过去，终于被她彻底甩在了身后。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要一个人，走得漂亮。
【9】
又过了两个月，曲筱筱的生活已经完全步入正轨。
她因为工作努力出色，升了职，加了薪。
她用第一笔奖金，给自己报了一个一直想学的油画班。
周末，她要么去上课，要么就和表妹苏念晴，或者新认识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逛街、看电影。
她开始学着享受一个人的时光，享受为自己而活的自在和充实。
偶尔，她也会给自己买一束鲜花，点缀租住的小屋。
她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来获取安全感和小确幸。
一天，油画班下课后，她背着画具走出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在画室楼下，她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是那个快递员江淮。
他换下了工服，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手里也拿着一个画板，似乎刚从旁边的成人兴趣班出来。
“曲小姐？”江淮也看到了她，有些惊讶，随即笑了起来，“好巧，你也在这里学画画？”
“是啊，”曲筱筱也笑了，“江……先生？你也是？”
“叫我江淮就好。”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业余时间过来学学，瞎画。”
两人自然而然地并肩往地铁站走去。
“你后来……还住那边吗？”江淮问道。
“没有，搬走了。”曲筱筱摇摇头。
“哦……”江淮点点头，沉默了一下，说，“那挺好的。新的地方，新的开始。”
“是啊。”曲筱筱深吸一口傍晚清新的空气，感觉心胸开阔。
走到地铁口，江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曲小姐，那个……下次课结束后，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一起探讨一下画画吗？或者……一起吃个饭？”
曲筱筱看着他眼中真诚而略带紧张的光芒，没有立刻回答。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充满了未知的可能。
她转回头，对江淮露出了一个平和而真实的微笑。
“好啊。”
她轻声说。
风轻轻吹过，带来了初夏夜晚温柔的气息。
她知道，属于她曲筱筱的新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