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特务头子谷正文老了以后，还是没忘掉张志忠：“在台潜伏的两千多个共党里，骨头最硬的是张志忠。”只是因为信仰和骨气，这个名字整个台湾的牢房都记住了，特务们梦里都会被惊醒。可老百姓呢？只想知道，这样的人到底值不值。

特务头子谷正文老了以后，还是没忘掉张志忠：“在台潜伏的两千多个共党里，骨头最硬的是张志忠。”只是因为信仰和骨气，这个名字整个台湾的牢房都记住了，特务们梦里都会被惊醒。可老百姓呢？只想知道，这样的人到底值不值。

那时候台湾的街头巷尾，只要有人沾着“赤色”嫌疑，就会被突然带走。头一天还在附近做买卖，第二天就看不到人影了，大部分人只能在白天装没事，晚上关上门才敢议论这些事。

张志忠小时候在嘉义乡下，常看到日本兵抽打不服气的老乡。他记得这个，记得皮鞭甩下去的每一声。14岁没钱读书，只好抱着几块银元，徒步去了厦门的集美学校。他不怕苦不怕累，因为知道，忍着也没什么指望。

回台湾后，他和学生、农民一起反抗日本，进步书刊传来传去，被日本特务天天看着。他第一次被抓进监狱，时间才1927年。折腾了一年，靠装疯才混出牢房。后来的人都笑，说疯子才敢和全世界作对。可等他白天疯跑夜里写传单，没人管别人怎么说。

厦门、嘉义、台南，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发展地下组织，建抗日据点。1933年又被出卖，日警抓到他，审讯室里突然发疯——拿饭往头上倒，在地上扒拉污物吃。日本人不信，用烧红的铁针扎他，他没有叫一声。就靠扮疯了一年，最后以“精神失常”混出来。

回到家乡不敢停。白天装傻充楞，晚上写传单。有一次趁台风夜才敢偷渡回大陆。人靠着几分狠劲，才有条活路。

到了延安，他跑去抗日军政大学，一边学一边带人进山。每天晚上用冻得僵硬的手写传单，翻到第二天指头开裂流脓，也不肯丢下笔。有一次敌军扫荡，他带着大家钻进山洞，边藏边鼓劲。

1945年，日本投降。张志忠把战友搂在一起哭，离家十三年，他总算觉得能回去了。可回到台湾，发现更乱。一袋米能涨到十倍，街上饿死人的没人在意。国民党的人拿着大权收刮，大户出逃，小户倒霉。

1947年“二二八”事件爆发，张志忠带着几十人躲进嘉南山区，和农民下田插秧，抽空讲啥是平等，晚上教人怎么把镰刀改刀用。嘉义机场一度是他们的，却更换不来老百姓的命运。

全台满大街都是通缉令，头顶画着他的像，悬赏金额从一万涨到五万，可嘉义乡亲没人肯卖他……

地下工作越来越难做。基隆一份“迎接全国解放”的传单，被抓现行，引来大规模抓捕。一个多月，上百人没了下落。

特务头头谷正文亲自上阵。张志忠被抓，拷打执行得格外狠，吊房梁、皮鞭蘸盐水抽，连他的血衣都被变成一块烂布条。可不管怎么问，他只说一句话：“就我一个，够你们交差了。”

酷刑来了个遍。电击、钉指、辣椒水，张志忠每次昏迷都被冷水泼醒……

嘴里只有一句：“姓名张志忠，职业中国共产党党员。”

特务没法，只好把妻子和三岁小儿子也抓来。孩子没见过世面，一进牢房就抱着腿哭。母亲擦泪，父亲哄不动。特务喊：“招了，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出去。”张志忠回头打了对面的特务一巴掌：“别做梦了！”

蒋经国出面劝降，也用香烟拉关系，张志忠手里一挥，直接把烟弹地上。唱起《国际歌》，牢房外的难友都跟着哼。特务气得砸门。

特务还把叛徒蔡孝乾拖来劝，说“老张，别硬扛了，活下去比啥都强。”张志忠看都不看，只回：“有的人活着，已经死了。”

特务开始加码，每天只给半份饭，凌晨喇叭轮流播放“悔过书”。有年轻人撑不住了，张志忠塞了一张纸条：“坚持就是胜利。”后来，这人真的挺了过去。

监狱里，张志忠成了主心骨。风里他叮嘱新来的难友：“早说早死，晚说晚死，不说不死。”年轻人就这么抱着一丝希望。

1950年，妻子被拉出去。远处传来四声枪响，没人掉眼泪，一句“保重”成了诀别。特务们以为他会垮，张志忠只在草纸上写：“此身向党，此心向妻，死而无憾。”

三年多时间，他用指甲刻木板，用炭写口号，甚至还策划过越狱，只是被叛徒告发，全盘皆输。特务档案最后写下“未共一人，未共一事”八个字。他的所有秘密，都带进了坟墓。

1954年3月16日，马场町刑场。张志忠站在枪口前，朝着大陆的方向喊：“新中国万岁，台湾解放万岁！”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

他留给家人的，只有一张全家福和几页草纸。用命换来的，是四百多名地下党员的活路。可他的儿子，成年后始终没摆脱特务的监控，最后抑郁离世。女儿考上大学，却被癌症带走，一直把他的照片压在枕头下。

直到1998年，两口子才被追认为革命烈士。老一代地下党员全都相继老去，剩下谷正文还在感慨：“国民党要是有张志忠这样的，也不至于输掉战役。”

可这个特务永远不明白——

“骨头硬不是天生，天天的苦，才把人变成这样。”

马场町纪念公园的青草吞掉了曾经的血。每年几个人站在碑前，站久了也不说话，听别人讲张志忠的故事。嘉义的老百姓总说，这样的人值还是不值，只看他自己信什么。

地下党人的事，外人亲不亲也难说个清楚。有人说是信仰，有人看的是利益，有人觉得死得不明不白。可真到家破人亡的时候，骨气能顶什么用？能换几个馒头或者能带进坟墓？

历史往前走，信仰和现实永远不会简单。老百姓谁都不傻，有人佩服这样的人，也有人觉得太傻。如果摊上同样的事，你还会像他一样选择？还是像蔡孝乾一样低头保命？

你又怎么看张志忠留下的那句话：“不说不死。”

来源：永远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