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个春天的晚上,湘潭的风还带着点湿冷。张海蓝捂着肚子在宿舍地上打滚,嘴里吐着血沫子,舍友一边吓傻一边打电话。谁能想到,这个温吞、爱笑、连喝热水都要吹两口再喝的男孩,命就这么被一罐麦片要了。
那是个春天的晚上,湘潭的风还带着点湿冷。张海蓝捂着肚子在宿舍地上打滚,嘴里吐着血沫子,舍友一边吓傻一边打电话。谁能想到,这个温吞、爱笑、连喝热水都要吹两口再喝的男孩,命就这么被一罐麦片要了。
他才二十五岁,法学院的研究生,农村出来的孩子,家里凑学费都得东拼西凑。考上研那年,全村都知道他出息了,爸妈特意请了几桌亲戚。那天他笑得像个刚摘桃子的孩子,说等毕业了找份好工作,把家里的瓦房翻修一修。
结果命运偏偏就跟他开了个恶毒的玩笑。
他宿舍的那位周立人——那人名字听着文气,可心思比刀子还冷。换宿舍像换衣服,前头六个寝室都赶他走。辅导员见他都头疼。刚搬进来那天,看张海蓝笑着帮他铺床单,第一句话就是一句阴阳怪气的“哦?三本也能混研究生啊”。那语气,像是踩着人心窝子。
张海蓝不争不吵,反倒在日记里写:“希望他能好好相处。”他就是这样的人,脾气软到让人心疼。冬天宿舍冷,他怕别人冻着,窗户从不关。周立人嫌他“穷酸体弱”,抽烟打游戏到半夜两三点,烟灰缸堆成小山。张海蓝提醒几句,被回一句“穷鬼多事”。
他也想过投诉,可同学都劝——“忍忍吧,快毕业了。”忍着忍着,就忍出了命。
今年四月一号,周立人喝醉了,踹门骂人,嘴里嚷着“让你们等着”。第二天宿舍会,张海蓝拿着纸条,一条条写下宿舍卫生、作息、打扫安排。那人笑了,笑得阴冷。没人知道,那之后他就在网上搜“秋水仙碱致死剂量”“怎样掩盖中毒原因”。买毒药的理由,是“想教训室友抽烟”。可偏偏下在了麦片里。张海蓝和小钟爱吃麦片,一人一勺。
四月七号夜里,张海蓝肚子疼得直抽,医生说血小板掉得快,怀疑中毒。那会儿,周立人在一旁“关心”着,连语气都稳得可怕。警察进宿舍时,他还装得若无其事,直到箱子底翻出那瓶秋水仙碱,瓶口还封着胶布。
一克毒,足够要三条命。
张海蓝进了ICU,抓着父亲的手哽咽:“我不想死。”那天他爸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外头谣言一波接一波,说什么偷外卖、报复,全是胡说。家人一遍遍解释,却拦不住指责。等警方通报出来,真相落地,大家才恍然。可人已经没了。
法庭上,周立人低头说自己“有社交障碍”,只是想“吓唬一下”。那副模样——假惺惺的,像是在演。他说买药是出于“科研兴趣”,还查了上百篇论文。可这不是论文,这是命。法官一审判他死刑,他还不服,继续上诉。
张家今年过年,饭桌上多摆了一副碗筷。张母习惯了每年炖红烧肉,还是那味,只是没人喊“妈,我最爱吃这个”。桌角的那罐麦片再没人碰过。她说,有时候做梦,梦见儿子从宿舍跑回来,说“妈,我还没写完论文呢”。
这世界上最让人害怕的,是那种裹着日常外衣的恶。它不嚷不吵,不张牙舞爪,只悄悄地、算计着、下手了。一个年轻人的生命就这样被埋在书桌前,连个“为什么”都没等来。
你说啊,这事谁能不气?一个本该光亮的人生,被人轻轻一按,就熄灭了。我们老在讲要防火防盗防骗,却很少想,最可怕的恶意,有时候就躲在宿舍的床帘后、微笑里、沉默之间。
张海蓝没了,但他那句“我不想死”,像一根刺,扎在所有人心上。希望法律这次能真给出公道,也希望以后学校能少一点“忍忍吧”的冷漠。年轻人该有的,是前途,不是命案。
来源:名侦探柯西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