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场原本标注“商南-安庆文化交流”的座谈会,在安庆方面的宣传中,赫然升格为“皖江陕南文旅座谈会”。一个县城瞬间代表整个陕南,仿佛商南县一夜之间兼并了汉中、安康。更精妙的是,在拔高对方的同时,安庆又亲切地称商南为“小安庆”——既彰显了“大哥”风范,又暗戳戳完成了
楚国小光头 楚国小光头 2025年10月29日 16:11 湖北 听全文
近日,陕西商南县文旅代表团造访安庆,本该是一场寻常的文化交流,却因安庆方面的精心策划,上演了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文化自救”大戏。
一、地名魔术:从商南县到“陕南代表”的华丽变身
这场原本标注“商南-安庆文化交流”的座谈会,在安庆方面的宣传中,赫然升格为“皖江陕南文旅座谈会”。一个县城瞬间代表整个陕南,仿佛商南县一夜之间兼并了汉中、安康。更精妙的是,在拔高对方的同时,安庆又亲切地称商南为“小安庆”——既彰显了“大哥”风范,又暗戳戳完成了文化兼并。
这种地名魔术背后,折射的是某种根深蒂固的“文化等级观”:唯有将对方抬到足够高度,才配与自己对等交流;而在确认对等后,又急不可耐地要将对方纳入自己的文化藩属。其精妙程度,堪比当代文化外交的“行为艺术”。二、学者认证:加拿大“首席”与本土正规军的倒挂在介绍嘉宾环节,安庆方面隆重推出“加拿大籍华人民间学者汪军”,并冠以“安庆头号大学者”称号。此语一出,连空气都凝固了三秒——安庆师范大学的教授们、在外享有盛誉的安庆籍大学者们,一夜之间都被开除“安庆籍”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当本土学者严谨考证黄梅戏源自湖北黄梅时,他们的声音往往被选择性忽略;而一位海外华人提出的“黄梅戏安庆起源说”,却被奉若圭臬。这其中的逻辑耐人寻味: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学问的真伪不重要,重要的是结论是否服务于地方叙事的需要。三、终极目标:一场精心策划的“文化寻根”此次联谊的重头戏,是安庆方面急切地想从商南找到黄梅戏起源的“铁证”。他们热情地带领商南代表团参观“黄梅戏起源地”展览,不厌其烦地讲解陕南民歌与黄梅戏的“血缘关系”。然而他们刻意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文化的流动从来不是单向的。移民将安庆文化带至陕南,只能证明文化传播的输出,无法反推艺术形式的源头。这就好比福建人把茶种带到东南亚,不能因此证明红茶原产南洋。更讽刺的是,就在他们竭力论证“黄梅戏纯正安庆血统”的同时,却对《宿松县志》中“黄梅戏源出湖北省黄梅采茶戏”的明确记载视而不见。这种“选择性考据”,堪称地方文化研究的一大奇观。四、闹剧背后的文化焦虑这场交流暴露的,其实是某些地方文化工作者根深蒂固的“起源焦虑”。当一座城市的文化自信需要完全系于“起源地”这个名号时,恰恰反映了其在当代文化创造力上的乏力。黄梅戏的真正魅力,在于其包容性与生命力,而非囿于一地的“所有权”。从湖北黄梅的采茶调,再到严凤英、王少舫的艺术革新,每一步都是文化融合的见证。强行割裂这段历史,无异于自断血脉。结语:何必执念于“我从哪里来”,更应思考“我向何处去”当安庆方面忙着给商南代表团展示“黄梅戏起源证据”时,他们或许忘了问问自己:除了争夺起源地称号,我们为黄梅戏的当代发展贡献了什么?当其他剧种在探索创新时,我们是否还沉溺在“祖上阔过”的旧梦里?
来源:小晨历史杂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