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案:云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有了随时回到12年前的能力,从此不断在32岁的老公华程和20岁的年轻华程身边出现32岁的华程生了重病,只有她才能救他而20岁的华程流离失所,离了她日子就会过得像野狗一样反正这俩是一个人,她为什么不能兼顾呢?云锦想给每个年龄段的华程一
文案:
云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有了随时回到12年前的能力,从此不断在32岁的老公华程和20岁的年轻华程身边出现
32岁的华程生了重病,只有她才能救他
而20岁的华程流离失所,离了她日子就会过得像野狗一样
反正这俩是一个人,她为什么不能兼顾呢?
云锦想给每个年龄段的华程一个家
直到有一天,20岁的华程和她一起回到了12年后
事情突然变得棘手起来…
……
【32岁的华程以为,相恋多年的老婆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直到有一天,他在她的脖子上,发现一枚不属于他的吻痕】
【20岁的华程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时,就看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但那又怎样,家里的男人要是有用,她也不会来找他】
#大概是一个女主穿梭时空端水、男主跟自己雄竞的故事#
#华程:修罗场不需要太多人,我一个就够了#
老城区。
破旧的商业街尽头,逼仄的巷子里面,开了十几年的皇家酒吧正在营业中。
酒吧的后门紧闭,但激烈的鼓点依然穿透厚厚的玻璃,如气锤一样敲击心脏。
花郁疲惫地靠在门上,定好五分钟的闹铃后开始闭目养神。
这两天的兼职时间出了一点冲突,截止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没睡了,头疼得仿佛要炸开。
酒吧后门正对着一条长长的巷子,连路灯都没有,黑沉沉的,仿佛一条纵向深渊。
正值盛夏,虽然凌晨的气温相比白天降了几度,蒸腾的地温却依然带来阵阵燥意。
但总有人不嫌热,挤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热吻纠缠,发出上不得台面的暧昧声响。
路过的年轻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角落里很快传出笑骂声,安静几秒后,远处又有人扶墙呕吐。
一模一样的事,每天在小巷里重复上演,仿佛鬼打墙。
花郁厌烦地睁开眼睛,低着头咬住一根香烟,从裤兜里掏出附近小超市买的劣质打火机。
是真的劣质,一块钱一个,塑料浑浊,部件松动,上面还印了某男科医院的广告。
坚持不泄,自立自强。
很励志。
可惜打火机本身也像男科医院的目标受众,一遍一遍地努力,却连一个火星子也没打出来。
头越来越疼,花郁的耐心耗尽,攥住打火机正要起身,清悦的金属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咔哒。
一点幽蓝的火焰照亮了他的眉眼。
酒吧里恰好切歌,鼓点声不见了,空气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接着就是一首抒情歌响起。
今夜无风,火焰热烈跳蹿。
花郁短暂的失神之后,视线落在凭空出现的打火机上。
方方正正的,是烟盒的一半大,上面印着漂亮的logo。
他不认识这个牌子,但看得出价值不菲,能买一堆他的男科打火机。
太久没有休息的大脑处在一种机械的麻木里,花郁盯着那串logo看了几秒,视线才缓慢地滑过拿着打火机的纤细手指、戴着黑色腕表的瓷白手腕,最后落在对方的脸上。
花郁知道她是谁。
酒吧这段时间最受欢迎的客人。
她每到晚上九点就会出现,坐在固定的卡座上点一瓶最贵的酒,却一口也不喝,坐到凌晨三点准时离开。
也是他那些同事口中的有钱姐姐。
成熟,漂亮,出手大方。
每一个服务过她的侍应生,都会收到她慷慨的小费,和一瓶没有开封的酒。
花郁大概是酒吧里唯一一个没有服务过她的人。
巷子很黑,只有酒吧里透出的光亮作照明。
窜动的蓝色火焰将空气轻轻扭曲,将本就闷热的夏夜烧得更加黏腻。
云锦拿着打火机的手有些酸了,见花郁还是一动不动,索性又将手抬起一截。
热意倏然逼近,比火焰更先靠近的,是她指尖的香味。
花郁在酒吧工作,每天被各种香水味环绕,男香女香,各式风格,却没有一种味道与她类似。
明明那么清淡,却轻易将他笼罩。
无孔不入,强势霸道,让他久未入睡的迟钝大脑发出尖锐的警告。
花郁不习惯与人太近,下意识就要退开。
晚了。
刚才怎么也点不燃的烟,此刻已经亮起猩红的火光。
烟雾缭绕,五块钱一包的烟味道有些呛,却是头痛欲裂时最好的安抚剂。
也是昏昏沉沉时最好的清醒药水。
花郁神情微动,下一秒撞进她漆黑的眼眸。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亚洲人,瞳孔都是偏棕色的,她却是纯粹的黑,如同她身后的那条长巷,深得叫人看不到尽头。
“谢谢。”他淡淡颔首,声音透着一丝熬夜过后的沙哑。
云锦后退一步,在安全距离之外,隔着柔软的烟雾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二十岁的年纪,身量已经长成,眉眼却还透着一点阴郁的少年气,哪里都是薄薄的。
眼皮是薄的,下颌线是薄的,连肌肉也是薄的,紧实地覆在颀长的骨骼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酒吧统一发放的夏季工作服,是略显轻浮的花衬衫,材质很廉价,也没有版型可言。
但他穿上却刚刚好,松垮的衣领里,伶仃的锁骨若隐若现。
很漂亮,很适合被摧毁。
云锦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抬眸看向他的眼睛:“怎么谢?”
花郁一顿,四目相对的瞬间,还在燃烧的香烟味道愈发辛辣呛人。
又是来搭讪的吗?
他不想交朋友,不想跟谁互留联系方式,更不想成为谁无聊时的消遣。
但他不能明确的拒绝,因为他需要这份工作养活自己。
而眼前的人,是酒吧老板的财神奶奶。
不愿意,还不能得罪,进退两难。
花郁将香烟摘下,轻慢地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尽可能平静地问:“你想我怎么谢?”
云锦盯着他看了几秒,唇角勾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
他大概觉得自己还算处变不惊,可惜年纪太小,即便装出一副沉稳的模样,警惕和戾气还是轻易从眼底泄露。
像一只还没学会捕猎技巧就失去庇护的小豹,用自以为是的方式虚张声势。
真有趣。
云锦心情不错,又往后退了一步,给小豹一点喘息的空间。
“你们酒吧的正式员工,是不是每个月都有内部折扣,可以选择自用或者送给喜欢的客人?”她问。
花郁微微一顿,点头:“有。”
“我来了这么久,几乎每个服务员都给我上过酒,却从来没人给我折扣。”云锦抬手抚过利落的齐肩短发,不紧不慢地抱起双臂,浅V黑裙勾出漂亮的曲线。
花郁没想到她会同自己说这个,一时无言。
酒吧确实每个月都会给员工一定的打折权限,基本是八五折,用以笼络熟客。
那么多人都没给过她折扣,大概是因为她太好说话,太过大方,不拿折扣也会来消费,所以没必要笼络。
而打过折的消费金额,提成远比客人原价付款的要低。
但这种话是不能跟她说的,他只要还想在这里工作,就不能把酒吧的营销技巧告诉一位常客。
空气依然沉闷,花郁指间的香烟也燃到了尽头,发出阵阵烫意。
云锦见他不肯说话,便也没有多加为难,只是说了句:“下次我来,你负责服务。”
花郁看向她。
云锦扬起唇角:“记得给我员工折扣。”
说罢,她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如她眼眸一般漆黑的小巷里。
尖锐的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独属于黑夜的寂静。
花郁随手将烟头按熄丢进垃圾桶,掏出手机关掉闹钟。
五分钟的放风时间已经结束,现在是凌晨两点半,该回去工作了。
花郁拉开玻璃门的瞬间,抒情歌恰好唱到最后一句,切歌之后敲击心脏的鼓点声再次响起。
他进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小巷幽深黑暗,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走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留恋,连带着指尖那点香气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所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突然给他点烟,真的只是为了要一个员工折扣。
是他自作多情了啊。
花郁沉默几秒,如释重负地自嘲一笑。
云锦离开酒吧后,直接回了家。
所谓的家,其实是她租的房子,小区环境一般,但安保不错,也算清幽。
因为没有提供准确的身份信息,她花了双倍租金才顺利租下这套顶层。
夜深人静,云锦没有开灯,摸黑穿过空旷的客厅,来到阳台的落地窗前。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还在营业的皇家酒吧。
她站在阳台上,盯着酒吧看了片刻,又看向自己左手上的腕表。
黑色的机械表平平无奇,分针秒针都没有,只有一根短短的时针始终指着‘12’的方向。
云锦摘掉腕表,不紧不慢地走进浴室。
洗完澡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腕表戴上,戴好后才回到卧室躺下。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困意渐渐上涌。
云锦将腕表顺时针转动一圈,直到时针再次精准地指向‘12’才停下。
闭上眼睛前,她最后看一眼对面墙上挂着的电子万年历。
一块长条形的黑色屏幕,毫无审美可言,上面显示着【2013年7月13日3点11分25秒】。
秒数一直在动,59之后跳转为0,分钟数加1。
奶奶辈喜欢的东西,她却有两块,一块放在这里,一块在她的婚房卧室里,也是正对着床的位置。
云锦很快陷入沉眠。
空调开得有点凉,她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任由自己的意识无限下坠。
这一觉起初睡得还算安稳,渐渐的仿佛置身海上,被海浪推着规律地涌动。
热意从海底往上翻涌,蒸腾的水汽渐渐覆盖全身,潮热之中多了一点难言的急切。
冰凉的方块无意间从小腿擦过时,云锦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墙上的电子万年历——
【2025年7月13日4点03分17秒】
所以她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云锦轻呼一口气,将手伸进被子里。
被子里闷潮如热带雨林,指尖擦过滚动的喉结,准确地抓住某人的衣领。
被子里传出一声低沉的笑,顺着她手上的力道钻出来,撑着身体噙着笑与她对视。
“想我没有?”他问。
云锦看向他。
相比20岁的花郁,32岁的他眉眼中少了一分沉郁和戾气,多了一点从容和稳重。
肌肉也不再是薄薄的,常年健身加上规律饮食,让每一条沟壑都恰到好处,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哦,衬衫。
还有衬衫。
不是劣质的酒吧工作服,而是干练修身的高级定制,是她专门请设计师来家里为他量体后做出来的。
熨烫得立整服帖的黑衬衫,放大了他身上的矜贵和疏离的特质。
20岁的他漂亮,像一朵开到极致的花。
32岁的他英俊,像一棵含蓄内敛的树。
明明是同一个人,气质却完全不同,可见时间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怎么不说话?”男人抵着她的额头,似乎不太满意她此刻的沉默。
云锦回神,抬手擦去他唇上水痕:“你把我吵醒了。”
“那真是太抱歉了。”
男人嘴上说着抱歉,态度却似乎不太诚恳。
云锦扫了他一眼,又一次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刚才冰到她的小方块。
是他的皮带扣,刚才在她的小腿上滑过,现在紧紧贴在她的小腹上,已经被她的体温暖热。
云锦:“你还硌到我了。”
“我正在努力补偿你。”
“这就是你的补偿?”云锦拽着皮带扣,平静反问,“穿着外面的衣服,往床上爬?”
“不是外面的衣服,我洗过澡了,衣服也是刚换的。”男人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云锦放松地倚进枕头里,似乎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
男人握住她抓着皮带扣的手。
咔哒。
皮带被抽了出来,两只交握的手上,戴着同款简约婚戒。
被子里潮气随着他们的动作疯狂出逃,转瞬消失在干燥的空气里。
“别装了宝贝,我知道你喜欢。”
男人说着话,俯身与她贴紧,却突然被另一个硬硬的方块硌到。
他微微一顿,将方块从云锦的睡衣口袋里取出来。
是他收藏的打火机,上面的logo是打火机品牌专门为他设计的图案。自从他戒烟以后,就一直摆在收藏室里落灰。
“这东西怎么会……”
男人清隽的眼眸里,难得透出一丝不解。
云锦没有说话,随意地将皮带绕到他的颈上握住,如套了戒圈一样不紧不慢地扯向自己。
男人对上她凌澈的视线,顺从地吻上她的唇。
早上六点半,打火机回到了收藏室。
云锦几乎一夜没睡,此刻也不觉得困。
从收藏室出来后,她端着一杯咖啡,打开客厅里的电视独享清晨。
财经频道正在重播前段时间的人物采访,刚才还架着她的腿弯流汗的男人,此刻在电视上笑得拘谨温和,胸前的位置还显示着他的名字和注解。
【华程】
【云程科技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
主持人:“听说华总在开始创业前,还用另一个名字生活过一段时间?”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羞涩:“是的,那时候看了太多热血漫画,很向往那种隐姓埋名惩奸除恶的大侠生活,来平城找工作的时候,就给自己取了‘花郁’这个假名,还发誓不闯出一番事业,就不改回原名。”
主持人:“没想到这么成熟稳重的华总,也有过这么中二的时候呢。”
电视里的男人和电视外的云锦同时低笑一声。
“花郁……华程……”
云锦将两个名字在舌尖滚了一圈,下一秒身侧柔软的沙发陷落,她没有扭头,任由男人沉沉地靠过来。
“怎么出来了?”男人声音困倦,还透着一点事后清晨的沙哑。
他的下巴搁在云锦的肩膀上,云锦不看他,也能想到他此刻的表情。
云锦:“睡不着,出来看会儿电视。”
男人不感兴趣地扫了眼电视屏幕,恰好看到电视里的自己露出让人牙酸的笑容。
他沉默一秒,两根手指捏住云锦的手腕,将黑色机械表抬到眼前。
“这是什么新出的时尚单品吗?”他问。
云锦抽出手:“戴着玩的。”
“怎么不戴我给你买的那些?”男人又问。
云锦:“我喜欢这个。”
“看得出来,连睡觉都不肯摘,”男人看着只有一根时针的表,失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喜好。”
云锦扫了他一眼:“我只比你小两岁。”
“那也是年轻人。”
男人说完,电视里的自己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啧了一声,直接将云锦打横抱起。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回屋睡觉。”
“我不困。”
男人只当没听到,抱着她回了卧室。
嘴上说着不困的云锦,一沾床就睡着了,等到被生物钟叫醒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华程比她醒得更早,此刻单手揽着她,正在欣赏对面墙上的万年历。
【2025年7月13日9点3分45秒】
黑色电子屏,红色字符,很有存在感。
是他们的婚房设计师看到了会同归于尽的程度。
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华程缓缓开口:“虽然这东西已经挂了一段时间了,但我还是想问……为什么?”
“你不喜欢?”云锦也看向万年历。
华程静默两秒,真心询问:“你喜欢?”
“不喜欢,但需要。”
她答得干脆,华程低头看向她的眼睛。
沉默片刻,华程没问她为什么需要,只是点了点头:“那就挂着吧。”
关于万年历的讨论到此结束,华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便先起床了:“早餐吃什么?”
“去公司吃吧。”云锦提议。
“在家吃,”华程眉眼含笑,“你都十几天没吃到我做的饭了。”
自从年初卸任CEO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出差这么久了。
华总要亲自做饭,云锦没有拒绝的道理:“黄油面包片。”
“等着。”
华程去厨房大展身手了,云锦又躺了一会儿才起床,等收拾好出去时,恰好看到早饭上桌。
这个时间,其实也不算早饭了。
云锦到桌前坐下,华程给她递了杯热牛奶,转身回到厨房洗洗刷刷。
她不喜欢做家务,华程不喜欢家里有人,所以在最初的磨合之后,这么多年来都是华程包揽家中大小事,他出差的时候才让钟点工来收拾。
云锦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吃完不算早的早饭后,把碗和杯子拿到厨房。
华程刚吞了两粒药片,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一时间水都没喝就直接咽了下去。
云锦:“吃的什么?”
“维生素。”华程把药瓶递到她面前。
云锦没看,放下餐具就离开了。
华程顺手洗了,又回房间换了西装,这才同她一起出门。
“等等。”云锦叫住他。
华程停下。
云锦朝他走去,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系紧,遮住了她不久之前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有点疼,好像磨破了。”华程说。
云锦:“嗯。”
“没法见人了。”华程又道。
云锦看向他。
她身高一米七,在女生里算高的,但站在一米九二的华程面前,仍需要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痕迹都在衣服能遮到的地方,你打算不穿衣服见谁?”她平静地问。
华程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觉得她有点可爱。
到公司已经上午十点多,好在董事会主席和CEO都不需要打卡。
云程科技创立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十年间从老城区的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发展到如今单是一个总部就占地15万平方米。
云锦和华程的办公点不在同一栋楼,两人直接在车库分道扬镳,奔赴各自的职场。
人在忙工作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等云锦开完两个会,处理了五份文件,已经是下午时分。
手机上有十几条未读消息,一点开全是朋友蓝莉发来的。
蓝莉:姐们,不要忘记我们今天的约会哦。
蓝莉:怎么不回消息,又在开会?
蓝莉:你不会要放我鸽子吧?
蓝莉:出来玩出来玩出来玩,你要不出来我就去你家办公楼的天台上表演旱地跳水!!!
蓝莉:我去了啊,我真去了啊!
全是废话,云锦没往上翻,抬头问助理:“之后还有事吗?”
助理:“本来还有一个小型会议,但按照您的要求推到明天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九点没有任何行程。”
云锦点了点头,给蓝莉回复一个‘1’,就去找华程拿车钥匙了。
华程所在的办公楼就在隔壁,云锦直接乘电梯到地下一层,穿过巨大的停车场来到临座的华程专用电梯,刷卡后走了进去。
电梯在11楼停下,云锦一走出电梯,秘书办的众人纷纷起身:“云总。”
“云总好。”
云锦点头示意:“你们华总呢?在办公室吗?”
行政秘书刚要回答,董秘吴恩就急急忙忙走过来:“云总好,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云锦觉得他这句话挺有意思,反问。
吴恩笑了:“当然能来,当然……华总在办公室,我陪您过去吧。”
云锦扫了他一眼,随他一起往办公室走。
整个11楼都是华程的地盘,从秘书办到办公室,光是走路都要一分钟。
吴恩默默跟在云锦后面,飞速地发了一条消息后,又抢先一步去敲门。
“华总,”他抬高声音,“云总来了。”
云锦淡淡看了他一眼,没等里面回话就直接将门推开。
办公室里,助理冯婉坐在华程的椅子上吃水果,华程靠在办公桌上跟她说了什么,两个人同时笑起来,气氛融洽和谐。
听到门口的响动,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同时扭头。
看到云锦后,华程立刻笑着出来迎接:“你怎么来了?”
云锦没理他,抬眸看向匆匆起身的冯婉。
“云总。”冯婉温顺地打招呼。
“助理坐在老板的椅子上吃饭,你们办公室还真是亲如一家。”云锦缓缓开口。
冯婉下意识看向华程,双手默默抚上隆起的小腹。
相比她的拘谨,华程要从容得多:“婉婉是冯叔的女儿,又不是外人,再说她现在情况特殊,多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
“华总一直是这样的,对每个员工都特别好。”吴恩笑着接话。
云锦的视线落在冯婉的肚子上:“几个月了?”
“……快五个月了。”冯婉温声回答。
云锦沉默一秒,道:“照顾好自己,该请假就请假,一切以身体为主。”
冯婉僵硬地点了点头,更加局促。
没等她再说些什么,云锦已经拿着车钥匙离开,房门还没关上的办公室里,华程扶着冯婉重新坐下。
吴恩紧张地看一眼云锦离开的方向,确定她没有回头,这才默默松一口气。
云锦跟蓝莉约在一家私人会所,会所离云程科技园区比较近,她到了之后直接进了包厢,按照自己喜欢的口味选了两块蛋糕。
一块蛋糕下肚,她正准备吃第二块的时候,一只稀有皮包包像手榴弹一样,砰地落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云锦头也不抬,继续吃蛋糕,下一秒蓝大小姐就扑通落在了包包旁边。
“这个时间吃蛋糕,你是真不怕胖啊。”蓝莉懒洋洋道。
云锦看了她一眼:“这才几点。”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我们已经三十岁了,新陈代谢只允许我们在早上九点前吃这种东西,还得配合黑咖啡食用。”蓝莉翘起二郎腿,优雅地欣赏自己的美甲。
相比哪里都是淡淡的云锦,她浓烈艳丽,是真正的第一眼大美人。
美人的劝告虽然实用,但云锦不打算听:“最近都干嘛了?”
“躺着。”蓝莉回答。
云锦对她的答案一点都不意外。
她和蓝莉少年时相识,一路看着彼此参赛拿奖、通过重重竞争进入最高学府,拿奖学金,混校友圈,又在各自的职场上高歌猛进风头无两。
结果蓝大小姐在好不容易成为红圈律所合伙人后,突然意识到坐办公室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于是把工作一辞,回家躺着了。
“你呢,忙吗?”蓝莉绕到她旁边坐下,端着咖啡和她碰杯。
云锦:“忙。”
蓝莉啧了一声:“真是意料之中。”
朋友相聚最是放松,两个人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天南海北地聊着天。
在聊了几句国际金融形势后,话题突然跳到了圈里人的八卦上。
“一年前癌症去世的周文,你还记得吗?”蓝莉一脸神秘。
云锦点头:“印象深刻。”
这位周文周先生,是出了名的爱妻如命,结果刚一去世,小三就抱着孩子找上门了。
“我以前见过周文,他对周夫人是真的好,没想到也会出轨。”蓝莉感慨。
云锦倒是平常心:“男人嘛,都是天生的演员,你被骗也正常。”
“你家华程也是?”蓝莉冲她挑了一下眉。
云锦微笑:“他是影帝。”
蓝莉没当回事,又将话题扯回去:“你知道么,周夫人前段时间出国定居了,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云锦:“周文的公司也有她的心血,她不该拱手相让。”
“不让又能怎么办,周文死之前立了遗嘱,把自己那部分财产都给了私生子,周夫人手里只有公司初创时那点股份,在董事会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留下也只有被挤兑的份。”
蓝莉说完停顿一秒,突然感兴趣地问:“难道你有破局的办法?”
“嗯?”云锦看向她。
蓝莉问得更直白一点:“如果你是周夫人,你会用什么方式把公司抢回来?”
她只是随口一问,云锦却陷入短暂的思考。
片刻之后,云锦缓缓开口:“首先,要弄清楚周文把财产留给私生子的动机。”
蓝莉一顿,面露迟疑:“什么意思?”
“周夫人无法生育,周文和她夫妻多年都甘心做丁克,怎么就在查出癌症之后反而出轨生孩子了呢?”云锦问。
蓝莉想了一下,道:“估计是因为快死了,繁殖欲突然作祟。”
“所以他更看重的是孩子,而不是出轨对象。”云锦总结。
蓝莉表示认同。
云锦:“这样的话,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
蓝莉表示洗耳恭听。
云锦清浅一笑:“如果我是周夫人,我会穿越到周文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想办法哄着年轻时的他永久性结扎,从根源上消灭私生子出生的可能。”
蓝莉:“?”
“没了繁殖能力,他在查出癌症之后就不会因为繁殖欲出轨,就算出轨也不会有孩子,更不会立什么把财产给孩子的遗嘱,接下来我只需要耐心一点,等他死了就继承全部财产。”
蓝莉:“……”
云锦看向她,一本正经:“你觉得我这个破局方法怎么样?”
蓝莉的表情逐渐一言难尽:“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疯了?”
云锦绷不住了,笑倒在她身上。
蓝莉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你会发表什么高见,结果净给我胡扯。”
穿越?亏她说得出来。
云锦笑得卧蚕微微鼓起,倚着她温声道:“没胡扯。”
蓝莉面无表情:“哦。”
“真的没胡扯,”云锦抬起左手,露出黑色腕表,“看得这只表了吗?”
判断物品价格就像喝水一样简单的蓝大小姐,一眼看出这只表就算是全新的时候也不超过四百块。
现在只剩一根时针,还得去掉一个零。
一只典型的工业垃圾。
蓝莉:“看到了,干嘛?”
云锦坐起来,笑道:“这只表有一个神奇的能力,逆时针转动一圈,就可以回到12年前,顺时针转动一圈,就能从12年前回到现在。”
蓝莉:“……”
云锦坐起来:“你不信?”
“我信,”蓝莉飞速拧了一下侧边的表冠,“转了,你可以穿越了。”
云锦按了一下表冠,让时针归位:“这只表只有两个功能,逆时针回到12年前,顺时针从12年前回到现在,你已经在‘现在’了,顺时针转是没有用的,更何况你还没转够一圈。”
“哦,那你转,我看看你是怎么穿越的。”蓝莉面无表情。
云锦:“这只表一来一回之后的冷却时间是12小时,我到晚上再转。”
蓝莉假笑:“哦,晚上特意回12年前干嘛?”
云锦面色坦然:“接近还不认识我的20岁华程,哄着他永久性结扎,免得他死了之后,冒出什么私生子跟我抢财产。”
她说话时,语气很少有大的起伏,即便是开玩笑,也透着一股深思熟虑后的味道。
蓝莉盯着她看了几秒,问:“云程科技的CEO这么难当吗?”
怎么才几天没见,孩子就疯成这样了。
云锦挑了一下眉:“不信算了。”
“懒得理你,我去洗手间。”蓝莉转身走了。
云锦垂眸看向腕间黑表,遗憾地叹了声气。
这块表真的可以让人穿越时空,蓝莉怎么就不信呢?
记得那是十几天前,一个漫长的午后。
她睡了很好、很踏实的一觉,醒来之后就发现手腕上多了一块只有时针的表。
她不知道这表是怎么来的,在把玩几下后,无意间得知了它的正确用法。
现在的她,已经去过12年前很多次了。
就在十几个小时前,她还为12年前的华程点了一支烟。
哦,那个时候的他,叫花郁。
蓝莉还没回来,包间里只有云锦一个人。
她倾身向前,继续吃蛋糕,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一声。
是华程发来的消息。
“今晚有点事,不用等我吃晚饭。”
云锦的眼神瞬间淡了。
华程发完消息,原地等了片刻,聊天页面果然跳出来一个‘1’。
他眼底闪过短促的笑意,下意识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抬起头时眉眼已经变得淡漠。
此刻的他不在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在一家高端医疗机构的VIP候诊室里。
候诊室所在的楼层直接为他清场,还有单独的出入通道,以确保行程的隐私性。
“华总。”一直等在旁边的吴恩见华程收起手机,立刻往前走了一步。
华程却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假寐。
吴恩见状,立刻闭嘴。
装修比五星级酒店套间还豪华的候诊室里,此刻一片静谧,华程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
吴恩看着他沉静的眉眼,也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
按照原定计划,华程要明天中午才回来,结果项目比预想的早一天签成,他就非要提前回来。
包机来不及重新申请航线,吴恩只能给他买公共航空的机票,因为是旅游旺季,所以最后只买到了经济舱。
都经济舱了,华程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一下谈判桌就上了飞机,曲着腿坐了十几个小时,直到凌晨四点多才到家,没休息多久就来上班了。
吴恩都替他累得慌,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人之常情,毕竟……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冯婉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报告。
华程倏然睁开眼睛,眸色清醒,没有一点睡意。
像一头处于鼎盛时期的狮子,即便不在自己的领地内,也透着上位者的从容和冷淡。
冯婉的视线和他对上一秒,转而看向旁边的吴恩。
吴恩笑了笑,识趣地出去了,关上门的瞬间,听见华程在问冯婉检查结果。
房门关上,候诊室又成了绝对的私密空间。
冯婉回答男人的问题:“我有点贫血,医生开了补血剂。孩子倒是一切都好,就是腿有点短。”
华程一顿:“腿短?”
冯婉:“上次检查还是正常的,医生说彩超存在误差很正常,没必要放在心上。”
华程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对了,”冯婉看向他,“我爸说晚饭去粤海餐厅吃。”
华程:“嗯。”
“那我们现在过去,还是先回公司?”冯婉征求他的意见。
华程捏了捏眉心,站起来:“先去商场买点东西。”
冯婉:“好。”
同一时间,私人会所。
蓝莉去完洗手间回来,就看到第二块蛋糕也被云锦吃没了,一时无语:“蛋糕就这么好吃吗?”
“你要是没吃午饭,也会觉得好吃。”云锦回应。
“没吃饭怎么不早说,”蓝莉拎起自己的限量款包包,像拎一个塑料袋,“走吧,姐姐请你吃大餐。”
云锦欣然起身:“好啊。”
“你想吃什么?”
云锦想了一下:“米线吧。”
蓝莉:“……再想。”
云锦:“小锅米线,双倍泡椒那种。”
蓝莉:“……”
最后还是去了云锦喜欢的米线店。
米线店在寸土寸金的CBD,老板是华程的狂热粉丝,店里随处可见华程的照片,连唯一的电视都在循环播放他的采访视频。
云锦一进店就找个位置坐下了,蓝莉点完单回来,恰好电视里的主持人在问华程的曾用名。
电视里的华程羞涩一笑:“那时候看了太多热血漫画,很向往那种隐姓埋名惩奸除恶的大侠生活,来平城找工作的时候,就给自己取了‘花郁’这个假名……”
“他不是为了躲债才用假名吗?怎么还岁月史书起来了,”蓝莉吐槽,“而且他为什么要搞这种害羞纯情的人设?很恶心诶。”
云锦淡定回答:“观众喜欢反差感,这个采访出来之后,云程科技的股票涨了不少,他本人也被选为‘当代大学生最想拥有的老板’第一名。”
“要不说大学生好骗呢,”蓝莉感慨,“对资本家还产生好感了。”
云锦被她逗笑。
蓝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咱俩是朋友吗?”
“废话。”云锦懒得理她。
蓝莉抱臂,悠闲地看着她:“那朋友问你话,你会如实回答吗?”
“想问什么就问,不用兜圈子。”云锦把可乐推给她。
蓝莉拧开瓶盖,又推回去:“华程从去年开始就频繁大动作,先是建了六家子公司,把直播和物流都控制在自己手里,又搞什么AB股、增加董事会席位,现在还频繁出现在公共视野,不断增强自己对云程科技的影响力……他到底想干什么?”
云锦喝一口可乐,冰凉的碳酸在舌尖炸开,驱散一丝暑气。
她缓了缓,才道:“显而易见,他想进一步控制云程这艘大船。”
蓝莉皱眉:“现在云程科技不就是他在做主吗?”
“是啊,但他觉得不够。”云锦摊手。
蓝莉翻了个白眼:“既是精神领袖,又是董事会主席,这都觉得不够,这位贪婪的资本家要怎么样才觉得够呢?”
云锦笑而不语。
电视里,贪婪的资本家继续扮演纯良羞涩的老实人。
电视外,蓝莉突然反应过来:“他想要绝对投票权?!”
云锦看她一眼,没有否认。
“……野心真够大的。”蓝莉无语。
对于云程这种上市公司而言,投票权等同于控制权,如果华程拿到了绝对投票权,就意味着以后他在云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实现彻底的独裁。
蓝莉又感慨两句华程的野心,突然道:“但光凭他现在做的这些,恐怕很难如愿吧。”
云锦又喝一口可乐:“他个人名下的公司,这两年陆陆续续投资总部的项目,前段时间的董事会上已经做出决议,现在只要股东大会的同意率能到60%以上,他那些投资和资源就会以投票权的方式回流。”
回收投票权的常见方式。
蓝莉点了点头:“成功的话,他能换多少投票权?”
“30%。”
蓝莉笑了:“那完了,我觉得他注定要失败了。”
董事会的表决方式是一人一票,华程只需要在董事会多安插一点自己人,就能拿到想要的结果。
可这个结果也是需要经过股东大会同意才能实施的。
而股东大会的表决方式是一股一票,蓝莉没辞职前,负责一部分云程科技的法律业务,对云程的股权构成相当了解。
华程本人虽然对云程科技至关重要,却只有17%的投票权,云锦19%,华程认识十几年的死党刘壮11%。
占股最多的是董事冯河,有30%的投票权,其他股东共占23%。
如果不是云锦和华程紧紧绑定,刘壮也唯华程是从,今天坐在董事会主席这个位置上的,还真不确定会是谁。
冯河虽然竞选主席失败,但他作为云程投票权最高的个人,一直对董事会主席的位置蠢蠢欲动。
现在就算华程以结盟的方式暂时压他一头,只要他手里的投票权不被稀释,他就随时有可能上位。
毕竟结盟这种事,今天你跟他,明天可能就是他跟我了。
蓝莉:“冯河有30%的投票权,光他一个人反对就够呛了,更何况其他董事也未必喜欢这种一次性买卖。”
或者换种说法,是大概率不喜欢,哪怕是那些对华程马首是瞻的人。
云程科技是一颗还在上升的新星,前途不可限量,他们没必要为了眼前的利益,就任由最重要的股权被稀释。
蓝莉端起自己的椰子水,跟云锦的可乐碰了一下:“想好怎么安慰你家华总了吗?”
云锦笑笑:“说不定冯河脑子一抽,就投赞同票了呢?”
蓝莉夸张地笑了一声,正要说什么,热腾腾的米线就送了过来。
云锦跟老板道了声谢,拿了一次性筷子刚要开始进食,蓝莉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云锦无奈抬头:“还有什么事?”
“最后一个问题。”蓝莉举起一根手指。
云锦看了眼她锋利到可以做杀人凶器的美甲,屈服:“问。”
“你跟华程有没有签婚前协议的补充条例?”蓝莉突然严肃。
云锦和华程结婚时,公司已经上市,为了避免股价波动,也为了稳定军心,领证前就签了隔离个人资产和公司股权的婚前协议,协议还是她拟定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签补充条例,那么不管华程拿到多少投票权,都跟云锦无关。
面对蓝莉的提问,云锦眨了一下眼睛。
蓝莉再次无语:“没签?没签你就支持他回收投票权?你知不知道一旦他成功了,你的投票权就会被稀释到15%以下?”
“跟之前差距不大嘛。”云锦笑道。
蓝莉不悦:“云大总裁,麻烦你专业一点好吗?别忘了他拿到投票权后,就不用再跟你捆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锦低着头摆餐具:“我知道。”
意味着她和华程意见相左时,华程可以不用再考虑她的意见。
更糟糕一点,意味着她可能像那位周夫人一样,在云程彻底失去话语权。
“我劝你在董事会召开之前,跟他签一份补充协议,要求拿到一部分的投票权,协议我来拟,你们负责签字就好。”大宅女板着脸,拿出红圈律师的专业性。
云锦只是笑笑:“不会的。”
蓝莉顿了顿,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华程不会成功,还是自己不会陷入被动。
云锦明天还要上班,两个人吃过晚饭就散了。
云锦一个人回到家时,家里漆黑一片。
她没有开灯,摸着黑回到卧室里,墙上的万年历发着幽幽红光,乍一看像什么凶案现场。
她在万年历前站了片刻,给华程发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华程秒回:估计要晚一点。
云锦:具体时间。
华程:11点左右?
云锦: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成记葱油饼。
华程:好。
短暂的对话结束,云锦去了浴室,这次依然没有开灯。
她出生在山里,11岁之后就一直住在另一座山里的舅舅家,长期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她养成了节俭到苛刻的毛病。
她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学会挥金如土和浪费,却总是在一个人的夜晚,习惯性地关灯做事。
洗完澡换了衣服,云锦借着照进窗户的月光,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五官端正,身材姣好,皮肤和头发泛着精心保养的光泽,漂亮得好似20岁。
但也只是‘好似’,和真正20岁的人站在一起时,会有非常清晰的姐感。
云锦喜欢自己身上这种姐感,岁月是最锋利的武器,让她积累足够的经验守护自己应得的一切。
岁月真好。
云锦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将手腕上的机械表逆时针转动一圈。
她耐心等了几分钟,隐约察觉到空气的扭动后,便颇有经验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她脚下一软,等睁开眼睛时,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张两米的大床上,床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块电子万年历。
【2013年7月13日20点11分33秒】
这块表的穿越方式就是,原地刷新。
她上次是在床上离开这个时空,所以回来时还会出现在这张床上,等到顺时针转一圈时,则是回到刚才的浴室里。
云锦从抽屉里拿出在这个时空买的手机,下了床直接往外走。
天已经黑了,老城区依然车水马龙。
云锦乘着出租车来到皇家酒吧门口,七厘米的细高跟鞋刚踏出车,两个穿着花衬衫的侍应生就迎了上来。
“云姐,您来啦!”
“姐姐,我们一直在等你。”
侍应生们很热情,云锦看了他们一眼,长得远不如花郁漂亮,但青春白净,也算讨喜。
云姐心情不错,从包里随便掏了几张现金给他们,然后换来了更多的热情。
云锦被簇拥着走进酒吧,刚到门口就迎面遇上了花郁。
花郁拿着托盘,往旁边退了一步。
要装不认识吗?
真好玩。
云锦径直从他身侧经过。
“姐姐今天还是19号卡座吗?”一个侍应生问。
云锦:“今天去包厢,找个隔音好的。”
包厢消费一般比卡座要高,更高的消费意味着更高的提成。
侍应生眼睛都亮了:“好嘞!酒呢?也跟之前一样?”
“酒啊,”云锦停步,扭头看向身后的花郁,“你来决定吧。”
花郁闻声看了过来,又一次撞进她漆黑的眼眸。
两个侍应生对视一眼,意识到什么后有点不甘,但又不敢忤逆尊贵的客人,只能配合地聊了几句再离开。
花郁还站在通道里,往前是空调的寒气,往后是夏夜的热意。
冷热互搏,腹背受敌。
云锦见他不说话,笑着说一句:“你昨天答应我的,忘了?”
花郁顿了一下,声音沉悦:“没忘。”
云锦站在原地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花郁低垂着眉眼,直接带她去了隔音最好的包厢。
云姐对此颇为满意。
房门关上的瞬间,震耳欲聋的鼓点被隔绝在外,并不喜欢吵闹的云锦略微松了口气,不紧不慢地在沙发上坐下。
“您要什么酒?”花郁问。
云锦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都说了,让你决定。”
花郁:“和之前一样?”
云锦笑了:“我如果想要跟之前一样的,为什么让你决定?”
花郁沉默一瞬,又问:“什么酒都可以?”
“嗯。”
花郁直接出去了。
两分钟后,他拿了一支名庄香槟进来。
云锦看到酒,眉头轻轻挑起:“为什么选这支?”
“包厢低消3000,这支3600,打完折3060,刚好够低消。”花郁平静地和她对视,“反正你也不喝,没必要买贵的。”
云锦虽然猜到了原因,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短暂地陷入沉默。
短短十几天,她光是在卡座就消费上百万,今晚第一次来包厢,却创造了消费最低的记录。
20岁的花郁虽然沉郁冷漠,却意外的乖乖仔,如果是32岁的华程,只会恨不得让客人把祖产都掏出来。
老狐狸应该受到惩罚,而乖乖仔则该得到奖励。
云锦看向漂亮的年轻人,问:“要不要跟我睡觉?”
自认为经历过许多、不管再遇到什么都会处变不惊的年轻人,闻言错愕抬头。
来源:今年流行自作多情05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