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正在看季度报表,指尖蓦地一顿,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瞬间糊成了一片。我缓缓抬头,目光正好撞进她那双闪躲不定的眸子里。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我用了三年,才看清枕边人是顶级演员
林晚双手轻轻护在小腹上,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老公,我好像怀上了。”
我正在看季度报表,指尖蓦地一顿,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瞬间糊成了一片。我缓缓抬头,目光正好撞进她那双闪躲不定的眸子里。
“是吗,恭喜。”我放下手里的钢笔,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那……孩子他爸知道这事儿了吗?”
她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脸色瞬间白了。“陈宇,你……你胡说什么呢?孩子当然是你的!”
我没说话,只是解锁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我毫无波澜的脸。我点开相册里那个不到一分钟的视频,推到她面前。
画面里,她穿着那件我最不喜欢的短款运动背心,纤细的腰线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惹眼。她正亲昵地挽着健身私教王毅的胳膊,笑得放肆又张扬。酒店厚重的旋转门缓缓开启,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视频的最后一帧,时间戳清晰地定格在:昨天下午,三点零七分。
林晚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嘴唇却还死撑着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们……我们就是去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哦?在酒店的大床房里讨论训练计划?把席梦思当瑜伽垫用?”我嗤笑一声,伸手从书桌抽屉里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啪”的一声甩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离婚协议,我请律师拟好了,你签了吧。”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扑过来,指甲狠狠地陷进我的手臂里,声音尖利:“陈宇!我们结婚三年了,你就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破视频,就要跟我离婚?”
“一个?”我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声音低沉得像淬了冰,“上个月十五号,凌晨一点二十,你手机响了,备注是‘快递小哥’,电话里那男人的声音,我听得可真切。还有前天,你说部门聚餐要晚归,可公司九点的门禁记录显示,你早就刷卡离开了。哦对了,还有上周六,你说跟闺蜜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可我们家地下车库的监控里,你扑进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怀里,结结实实地抱了七秒钟。”
我每说一件,她的脸就白一分。
她张了张嘴,像一条脱水的鱼,徒劳地翕动着嘴唇:“我……我都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我指着她依旧平坦的小腹,积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声音也跟着扬了起来,“解释你连怀孕这种事都能拿来当谎言的筹码吗?林晚,你把我当傻子耍,是不是觉得特有成就感?”
她的眼泪瞬间决堤,大颗大颗地砸在协议书上,迅速晕开一团一团的墨点。“我爱你啊!我做这些,真的只是想让你多在乎我一点,多看看我……”
“爱我?”我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全是自嘲,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当猴耍,把我按在地上摩擦,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她哭得喘不上气,手指死死地攥住我的袖口,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陈宇,求求你了,好不好?孩子……孩子真的是你的。”
我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她无名指上那个因为常年佩戴戒指而留下的、一圈浅浅的白痕上。思绪一下子飘回了三年前领证的那天。她也是这样踮起脚,细心地替我整理有些歪斜的领带,凑在我耳边小声说:“盖了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得归我管。”
可后来呢?她管着我的行程,管着我的钱包,甚至试图掌控我的每一寸自尊。
我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把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塞进她的掌心:“签字吧,林晚。别让孩子还没出生,就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她愣住了,眼泪就那么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像随时都会坠落的晨露。房间里安静极了,只剩下墙上挂钟秒针“咔哒、咔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半晌,她才颤抖着手,翻开了那份薄薄的离婚协议。当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的财产分割那一栏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我只留下自己婚前名下的那套单身小公寓,其余我们婚后所有的共同财产,包括现在住的这套江景大平层和两台车,全都归她。
“你……你连争都不打算争一下?”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争什么?”我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争一顶颜色更鲜亮的绿帽子戴吗?”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她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陈宇,你真够狠的!”
她拿起笔,笔尖在纸上划出几道扭曲而愤怒的线条。签完自己的名字后,她猛地将协议推到我面前。我默默地收好那份决定我们关系终结的文件,转身走向衣帽间,拖出了那个其实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在我手搭上门把准备离开时,她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孩子真的是你的呢?”
我的脚步停住了,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生下来,去做亲子鉴定。是我的,我负责养;不是我的,你找他爹。就这么简单。”
门“砰”的一声在我身后合上,隔绝了她那瞬间崩溃的嚎哭。我走进电梯,电梯光洁的镜面映出我的脸,上面写满了疲惫,却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三年的婚姻,就像一场被无限拉长的默剧,终于在今天,落幕了。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在乎我……”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我死死地盯着她,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涩得发疼:“所以在乎的证明方式,就是用这种招数?”
“故意发那些模棱两可的朋友圈,半夜十二点让男同事送你到楼下,看我吃不吃醋,你觉得很好玩是吗?”我抬起手,指节用力地敲击着冰冷的茶几,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林晚,我受够了。离婚协议就放在这里,你今天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法院那边,我已经递交了诉讼申请。”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像一张被揉搓过的宣纸。她尖叫着扑过来,似乎想把那份协议撕成碎片。我比她快一步,抢先把文件抽走,利落地塞进了随身的公文包里。
“陈宇!”她的嗓子因为激动而破了音,尖锐得刺耳,“你忘了?我们领证那天,你在民政局门口抱着我说,会宠我一辈子的!”
我嗤笑一声,记忆却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三年前,她穿着一条洁白的连衣裙,在民政局门口踮起脚尖亲吻我的侧脸,午后的阳光细碎地洒在她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像跳跃的金色精灵。而现在,她精心画的眼线已经哭花了,口红也蹭得斑斑驳驳,整个人就像一张被雨水浸泡过的旧海报,失去了所有鲜亮的色彩。
“那个天真烂漫的姑娘,早就不在了。”我低声说,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从你第一次骗我说加班,实际上是跟你的前任去看了一场午夜电影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死了。”
我转身去玄关拿车钥匙。林晚踉跄着从地毯上爬起来,追过来,手指紧紧地勾住我风衣的下摆,那昂贵的布料被她死死拽住,瞬间变了形。
“再给我一次机会,陈宇,最后一次!”她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里满是卑微的哀求,“我改,我这次真的改!我再也不这样了!”
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垂下眼,看着她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节。
“第一次,你说你刚毕业,不懂得和异性保持距离,让我别多想。”
“第二次,你说你工作压力太大,需要找人释放情绪,要我体諒你。”
“第三次,你说你因为备孕焦虑,情绪有些失控,让我包容你。”
我一根一根地,用力掰开她的手指,声音冷得像冰,“这一次呢?林晚,你又准备编个什么样的新理由?”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徒劳地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我的视线顺着她向下,最终停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顺便,去医院好好查一查吧。”我冷冷地开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怀疑,“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怀上了,还是又想拿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来当你的挡箭牌!”
“要是真的怀了,亲子鉴定可千万别忘了做。”我用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后槽牙,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句话,就像一枚烧红的钢钉,直直地钉穿了她最后的、也是最脆弱的伪装。她的眼神下意识地飘向玄关的鞋柜,那里还藏着她昨晚偷偷藏起来的、显示着两条杠的验孕棒的包装盒。
我冷笑一声:“那两条杠,是淘宝上花二十块钱买来的道具吧?用完的塑料棒,是不是还塞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没来得及扔?”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褪尽了所有的血色。“果然是假的。”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狠狠地捏了一下。“连孩子这种事都能拿来演戏,林晚,你可真厉害。这场戏,你赢了。”
话音刚落,她的膝盖一软,“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小腿。她身上那件丝质睡衣的领口,被她自己的动作扯得歪歪斜斜,露出的锁骨上,还清晰地留着几道昨晚她为了演戏逼真,自己用力掐出来的红痕。
“陈宇,我活不下去了……”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你要是今天就这么走了,我就从这个阳台上跳下去!”
我低头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泪水纵横的脸,只觉得无比的荒谬和可笑。三年前,她还是那个连晚上睡觉都要开着一盏小夜灯,怕黑怕得要命的胆小姑娘。如今,却能面不改色地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
“起来吧。”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像被风干了一样,“地板凉。”
她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眼神里写满了错愕和不解。
“有些错误,”我弯下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她的手指从我的裤管上,一根一根地拨开,“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我拉开沉重的防盗门,走廊里的声控感应灯“唰”地一下亮了起来,光线有些刺眼。身后,她还瘫坐在地上,手机从睡衣口袋里滑了出来,屏幕幽幽地亮着。
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微信的置顶聊天框里,备注是再熟悉不过的“阿宇老公”,而最后一条消息,是她用自己的小号发的,发送时间是昨天深夜。
那条消息写着:【今晚别回来了,我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为我发疯。】
我轻轻地带上了门,“咔哒”一声轻响,整个楼道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电梯门缓缓合拢,倒映出我麻木的脸。我心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是:
原来一个人,真的能亲手把最深的爱,一刀一刀地,磨成最刻骨的恨。
第2章
我用力掰开她攥着我衣角的手,她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别再演了,林晚,你不累,我都看累了。”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门“咔哒”一声合上,她的哭声,连同我们之间所有的纠缠,都被彻底关在了那间屋子里。我没有回头,一步也没有停留。
电梯门合拢的那一瞬间,我隐约听见屋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那声音碎裂而刺耳,像一块玻璃被猛地摔在地上。“够了,这场戏,真的该结束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坐上出租车,我摇下了车窗。六月尾的热风混杂着城市的喧嚣,呼啦啦地往我脸上拍,吹得我有些恍惚。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林晚”那两个字固执地跳动着。
我毫不犹豫地按掉了来电,然后利落地关了机。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我一眼,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关切,说:“兄弟,你脸色可真差,跟老婆吵架了?”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却没有接话。离婚,其实比当初谈成任何一笔生意都要简单得多,只要你手里的证据足够硬,决心足够大。
半小时后,我踏进了“诚远律师事务所”的玻璃门。我的大学同学兼现在的代理律师周正国,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往外走,差点一头撞进我的怀里。
“老陈?你来得可真早啊。”他有些惊讶地扶了扶眼镜。
“趁热打铁。”我把那个厚实的牛皮纸袋递过去,“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
他挑了挑眉,把手里的咖啡塞到我手里,自己则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拆开了文件袋。照片一张张被他抽出来,像摊开一副杂乱的扑克牌。酒店昏暗的走廊、深夜的西餐厅、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每一张照片里,都有林晚和不同男人的身影。
他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林晚那又软又娇的声音立刻流淌出来。
“别怕,他出差了,后天才回来呢……”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揪扯着我的神经。
周正国按下了暂停键,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审视:“三年,整整一百二十七次。老陈,你可真能忍。”
我灌了一大口那已经有些凉了的苦涩咖啡,冷冷地说道:“不忍得狠一点,今天净身出户的人,就是我!”
三年前的第一次,我至今还记得每一个细节。那天她涂着娇艳的樱桃色口红,踮着脚亲了亲我的脸,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对我说:“我去见一下前任,把以前那些东西都还给他,彻底做个了断。”我竟然鬼使神差地信了。
结果呢?凌晨三点,她的手机定位显示她一直停留在一个老旧小区的地址。我心急火燎地冲过去,发疯似的拍门。她来开门的时候,衬衫的扣子扣错了一颗,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洗过澡。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在我的鞋面上,哭着说:“我们就是喝多了,真的什么都没干。”我竟然,又信了第二次。
后来的剧本,大同小异,只是男主角换了又换,从她的同事,到我们的共同客户,再到健身房的私教……每一次被我发现端倪,她都哭得梨花带雨,哭完就指天发誓。我就像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次又一次地把那枚象征着承诺的戒指擦得锃亮,然后亲手给她戴回到手上。
直到半年前,我从外地出差提前回来。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点暧昧的暖光。我鬼使神差地没有出声,悄悄走到门边,听见她娇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快点嘛,他明天才回来呢。”
那一刻,我的心口像是被一把八磅重的榔头狠狠地砸了一下,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悄无声息地转身去了书房,用颤抖的手,把家里的监控硬盘拆了下来。从那天起,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一个躲在暗处,窥探枕边人的偷窥者。但我也无比庆幸,正是这份屈辱的记录,才让今天的我,有了站在这里的底气。
“陈先生?”周正国敲了敲桌子,把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走神了?”
我回过神,掐灭了手里已经烧到尽头的烟,急切地问道:“多久能正式立案?”
周正国合上文件,表情严肃地看着我:“最快两周。不过,如果她那边死咬着说夫妻感情没有破裂,拒不承认这些证据,这案子……恐怕就得拖上一段时间。”
我咬了咬牙,眼里迸射出从未有过的狠厉:“那就看谁耗得过谁!律师费你随便开,我不还价。”
周正国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行,冲你这句话,这案子我给你加急办。”
走出律所,午后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我拐进街角的便利店,买了瓶冰镇的矿泉水,仰头就灌下去半瓶。
手机开机,屏幕瞬间被十七个未接来电的提醒占满了。最新的一条是林晚发来的语音。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开来。她嗓子已经哭哑了,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陈宇,你真的连家都不要了?”
冰冷的矿泉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我打了个哆嗦。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不回复,也不拉黑,就这样吊着她,让她慢慢猜,慢慢煎熬,或许比一刀两断更解气。
我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了那套单身公寓的地址。司机开着广播,里面正放着一首缠绵悱恻的老情歌,那黏腻的旋律让我心烦意乱。我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太阳穴依旧一跳一跳地疼。离婚协议、财产分割、公司股权……这些冰冷的词汇像一张清单,在我的脑子里不断闪过。
忽然,我想起,今天,好像是我们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街角那家我们最常去的蛋糕店橱窗里,应该还摆着我提前一周就预订好的双层草莓慕斯蛋糕。
真他妈的讽刺啊!
车停在公寓楼下,我抬头望向六楼的阳台,那里曾经挂着她最喜欢的一条碎花连衣裙,风一吹,就像一面五彩斑斓的旗帜。我摸出钥匙,却最终没有上楼。我转身去了地下车库,打开我的车门,熟练地把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拔了下来。
里面,还存着昨晚的“惊喜”——她搂着那个叫王毅的男人的腰,就在我的副驾驶座上,忘情地接吻。画面因为车辆的轻微晃动而有些模糊,但那张我熟悉了三年的侧脸,却无比清晰。我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证据,永远不嫌多。
走进电梯,我按下了负二层的按钮。老旧的灯管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我的愤怒与悲哀。
口袋里的手机又剧烈地震动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周正国发来的消息:“刚接到线报,你太太那边也请了个律师,姓赵,是个女的,听说打感情牌是一绝。”
我盯着那行字,迅速地回复了过去:“让她尽管打,我奉陪到底。”
电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凛冽的冷风裹挟着刺鼻的汽油味,直扑我的面门。我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冷意如同薄荷般,瞬间刺激着我的鼻腔。
接下来的这场仗,就看谁先撑不住了。
我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她又在试探我。”
我点燃一根烟,烟头的火星不小心烧到了指尖,可我却浑然不觉,只是喃喃道:“她就盼着我吃醋,盼着我为她发疯。好像我表现得越失控,就越能证明我还在乎她,还爱她。”
一截烟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我的西装裤上,烫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我抬起眼,才发现周正国正一言不发地盯着我。他轻声唤道:“老陈?”
“嗯?”我如梦初醒。
“你刚才又走神了。”
“没事。”我掐灭了那半截香烟,只觉得嗓子干得快要冒烟,“老周,如果她那边死活不肯签字,就这么一直拖着,法院这流程最长得走多久?”
“最快半年,最慢可能要一年多。不过你放心,你手里的这些证据,已经足够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了。只要法官不糊涂,大概率会站在你这边。”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又一次震动了起来。还是林晚的来电。我盯着屏幕上那个曾经无比亲昵的“老婆”备注,只觉得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林晚的声音甜得发腻,像是裹了一层蜜糖:“老公,你在哪儿呀?快回来吧,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别闹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像蜜,可我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她凌晨三点才蹑手蹑脚地回家,身上还残留着另一股陌生的男士古龙水味。
我冷冷地问道:“协议看了吗?”
“你真的要为了那么点小事跟我离婚?”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故作的惊讶。
“真的。”我的回答,斩钉截铁。
“陈宇,你疯了吧?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我杀人放火了吗?”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起来。
“你没杀人,也没放火。”我紧紧地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一字一顿地说,“可你亲手把我那颗爱你的心,踩得稀巴烂。”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有些吓人。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仿佛一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
“这话,你还是留着去哄你的下一任吧。”我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从今天起,陈宇,不爱了。”
我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周正国在一旁冲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了一句:“痛快!”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那块压在我胸口整整三年的巨石,终于被挪开了一丝缝隙。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活得像一条嗅觉灵敏的警犬,每天靠闻她身上的味道,来猜测她今天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她一句轻飘飘的“加班”,我能把我们所有的共同好友的通讯录都翻上三遍。
够了,真的受够了。
手机再度震动,这次,是岳母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岳母焦急的声音:“小宇啊,晚晚哭着跑回来说你要跟她离婚?你们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
“妈,这次不是吵架。”我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准备散伙。”
“你就一点都舍不得吗?”
“舍得。”我抬眼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亮得有些刺眼,“再舍不得,我这条命,恐怕都要被她耗没了。”
“小宇,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轴呢?”电话那头,岳母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气,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把围裙往桌上一甩,油星溅得到处都是的画面。“晚晚就是偶尔任性一下,你让让她不就行了?男人嘛,就得有个男人的样子,大度一点。”
我抬起头,嗓子干涩得厉害:“让?妈,这三年,我让得还不够吗?”
想到这三年所受的种种委屈,我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胃就开始抽痛。
第3章
第二天早上七点整,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地震动,把整个柜子都震得嗡嗡作响。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拿起来一看,是林晚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老公,昨晚是我说话太冲了,我跟你道歉。”
【图片:一口锅里,红烧肉正欢快地咕嘟着,冒着诱人的泡泡,油花四溅。】
【图片:一本崭新的结婚证,鲜红的底色上,我们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那时候的我,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语音:“我今天去医院查了,医生说我没怀孕。老公,我撒谎了,真的对不起。”】
【最后一条消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你真的不理我啦?”】
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凉得像一块冰。还是那套烂熟于心的老流程:先卖惨示弱,接着打出温情脉肺的回忆杀,然后是看似诚恳的道歉,最后再用撒娇来收尾。放在以前,我总是会秒回一条“宝宝不气了”,可现在,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地敲下了两个字,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离婚。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追了过来,林晚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刻意伪装出来的娇嗔:“陈宇,你干嘛不回我消息呀?”
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该说的,我昨天都已经说完了。”
她的音量瞬间提高了几度:“就因为我跟你开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就要把我们这三年的感情,说扔就扔吗?”
玩笑?我的声音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林晚,你把给我戴绿帽子这种事,也定义为‘玩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她小声地嘟囔着,像是在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在乎我。”
我气得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所以,你就用去找别的男人的方式,来测试我在不在乎你?”
她的回答,理直气壮得让我觉得荒谬:“网上那些情感博主都说,真爱,是能够包容一切背叛的……”
我气到笑出了声:“是哪家的营销号教给你的这套歪理邪说?你把链接发给我,我立马就去平台举报它。”
她还在固执地狡辩:“可你现在生气了,这就证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呀。”
我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只觉得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生命,我不耐烦地说道:“林晚,你别再混淆逻辑了。我生气,不是因为我还爱你,而是因为我气我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
电话那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过了几秒,她的声音忽然又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陈宇,你回家吧,好不好?我把你最爱吃的红烧肉都做好了,一直给你在锅里热着呢。你胃不好,不能不按时吃饭……”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点开她的联系人界面,把备注从“老婆”改成了冷冰冰的“林晚”。屏幕熄灭前,我看到我的手机锁屏,竟然还是那张红底的结婚照。我长按图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删除。
“林晚,你给我搞清楚,我这不是生气,是彻底寒了心。”
我紧紧地握着手机,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色。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两秒,突然,她拔高了嗓门,用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语气喊道:“我不信!陈宇,你就是还放不下我,你就是还爱我!”
嘟——
通话被我掐断了。我盯着黑掉的屏幕,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这个女人,到底又要搞什么新的幺蛾子?
答案在四十分钟后揭晓了。我的微信弹出了一张新的照片:摇曳的烛光,精致的高脚杯里盛着殷红的液体,林晚化着精致的全妆,笑得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而在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那眉眼,和她高中毕业相册里,那个被她称作“初恋”的男生,一模一样。
紧跟着,一条语音消息弹了出来:“老公,我在市中心那家新开的法式餐厅。你现在要是过来,我就当你还爱我。”
我嗤笑一声,长按她的头像,在弹出的选项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删除联系人”。
想演戏?舞台都给你搭好了,你尽情演吧。我这个观众,不奉陪了。
下午三点,项目组的会议刚开到一半,助理小李探进头来,表情有些为难,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陈哥,楼下……楼下有位女士,自称是您太太。她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说要在这里等您散会。”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午后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眼睛生疼。写字楼门口的广场上,林晚穿着一身惹眼的红色连衣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固执地杵在那里。她手里那束娇艳的红玫瑰,被她攥得有些变了形,花瓣簌簌地往下掉。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对小李说:“别理她,让她等着。”
我坐回到会议桌前,可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桌上的项目方案,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十分钟后,小李又一次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这次他的表情更焦急了:“陈哥,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那位女士……她都快喊破嗓子了。”
我走进电梯,在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就能隐约听见外面传来阵阵的起哄声。
“在一起!在一起!”
电梯门一开,一股热浪裹挟着浓郁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
第4章
公司门口的广场上,林晚穿着那身精致的小礼服,脚上蹬着一双十厘米的细高跟,正踮着脚,用已经沙哑的嗓子,拼尽全力地大喊:“陈宇!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舍不得我的!”
喊完,她就像一只失控的小鹿,不管不顾地朝我冲了过来。或许是冲得太急,脚下的高跟鞋猛地一崴,她的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往前扑,那架势,差点就要当众跪在我的面前。
我眉头一皱,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往旁边侧了一步,避开了她。
她扑了个空,手中那束包装精美的红玫瑰,“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娇嫩的花瓣四散飞溅,像一场短暂的红雨,狼狈地洒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别闹了,林晚。”我压低了声音,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厌烦,“这里是公司,不是你拍短视频博取眼球的片场。”
林晚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像是蓄满了一汪泪水的池塘,但她还是倔强地仰着脸,用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说:“我错了,陈宇,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天你为了项目加班到半夜,累得眼睛都红了,我却跑去和闺蜜蹦迪,还骗你说我在公司陪你加班……”
周围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有人纷纷举起了手机,刺眼的闪光灯在我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我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有!当然有意思!”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冰凉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我的皮肤里,眼神里满是急切和哀求,“我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微信、电话,全都拉黑了。我们以前那些合照,我也全都烧了。陈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最后一次,好不好?”
我低头,看到她手背上那几个因为烧照片而不小心被烫出的、已经结了痂的水泡,心里像是被针尖轻轻扎了一下。可下一秒,上次她用跳楼来威胁我复合,却只是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找好角度自拍发朋友圈的画面,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狠下心,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地说道:“玫瑰我不要了,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是林晚,我们之间,结束了。”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地砸在那些散落的花瓣上。围观的人群安静了两秒,忽然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兄弟,这么漂亮又有诚意的媳妇都不要,你是不是傻啊?”
我没有理会那些嘈杂的声音,转身就往写字楼的电梯间走去。身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绝望的喊声:“陈宇!你今天要是敢不回头,我就天天来这里堵你!”
电梯门缓缓地合拢,我透过那越来越窄的缝隙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蹲下身子,一片一片地,捡拾着那些被她自己亲手摔碎的玫瑰。午后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缝,深深地横亘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
公司门口,林晚“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眼泪像坏了的水龙头,啪嗒啪嗒地砸在大理石台阶上。她哭喊着:“我改!我以后再也不闹了!陈宇,你原谅我这一次,行不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无数个手机镜头,像无数双冰冷的眼睛,齐刷刷地对准了她。人群里,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这男的也太狠心了吧,他女朋友都给他跪下了,还不肯原谅。”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这女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劈腿被抓包了呢,不然男的反应怎么会这么绝情。”
“啧啧,现在的小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戏精上身,就是爱作。”
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心里烦躁到了极点。我蹲下身子,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压着火气说:“林晚,你非要当众表演,让别人把我们当猴看吗?”
她抬起那张已经哭花了的脸,脸上的妆容糊得一塌糊涂,像一个被打翻的调色盘。她咬着牙,倔强地说道:“我不怕!只要你能回头,丢脸算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转而面向那些围观的人群。“各位,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两分钟的宝贵时间。这位女士,是我的前妻,离婚协议我们双方都已经签过字了。在我们这段婚姻存续期间,她找不同的人来演戏,故意让我‘捉奸’,一次、两次、三次。她说,这只是在测试我到底爱不爱她。但很抱歉,我,测够了。”
议论的风向,瞬间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倒戈。
“我的天,这哪是开玩笑啊,这分明就是有病吧。”
“这要换做是我,我也得离,太吓人了。”
林晚“嚯”地一下从地上站起身,连膝盖上沾着的灰尘都顾不上拍。她怒目圆睁,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冲我吼道:“陈宇,你就非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跟我撕破脸皮,让我难堪,是吗?”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回敬她:“是你自己先选的这个舞台,怪得了谁?”
说罢,我转身就往公司的闸机口走去。她急忙追了过来,脚下的高跟鞋猛地一崴,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差点就摔倒在地。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大声地喊道:“夫妻一场,你就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闸机发出“滴滴”的验证通过声,我回头,看着她那张写满不甘的脸,冷冷地说道:“是‘前’夫妻了。林晚,你要是再来我公司无理取闹,我可就直接报警了。”
……
当天夜里十点,岳父的电话“轰”地一下就打了过来。他的语气十分不善,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小宇,你今天在公司楼下那么做,让晚晚下不来台,也太过分了!”
我捏着眉心,只觉得身心俱疲,无奈地解释道:“爸,是她先堵在我公司门口又哭又闹的,我只不过是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而已。”
岳父的音量瞬间提高了几度:“说清楚?她不就是跟你玩了点夫妻之间的小测试,你至于这么较真,闹到这个地步吗?”
“小测试?”我冷笑一声,反问道,“爸,您女儿找别的男人躺在我们结婚的床上拍照片发给我,这也叫小测试?那照这个测试的激烈程度发展下去,下一次,她是不是就得给我直播洞房花烛夜才算过瘾?”
岳父被我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反正你今天让她当众难堪了,你就得给她道歉!”
我毫不示弱地回敬道:“行啊,那您先教教她,别把婚姻当成可以任由她随意编排的剧本,别把别人的真心当成可以肆意践踏的垃圾。”
我气冲冲地挂断电话,把手机狠狠地扔在了沙发上。窗外的城市霓虹闪烁不停,就像她那些一次又一次闪烁其词的谎言。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自言自语:“爸,您但凡换位思考一下……”
我紧紧地捏着手机,指节都泛白了,对着电话那头继续说道:“要是妈天天给您发她和别的男人的暧-昧照片,还告诉您说‘我就是逗你玩儿呢’,您能受得了吗?”
听筒里,岳父的呼吸声明显沉重了一下。他缓了缓,语气也软化了一些:“那……那也不至于就要走到离婚这一步吧?小两口过日子,拌拌嘴,谁家没有点小动静?”
“动静?”我苦笑了一声,嗓子干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爸,整整三年啊,她换着花样地试探我,折磨我。”
我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真的……快要被她榨干了。”
岳父急了:“可她又没真的跟别人发生什么!她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所以呢?”我反问道,语气平静得有些吓人,“身体的忠诚,并不能成为精神虐待的免死金牌。她这样的折磨,就像一把钝刀子在慢慢地割我的肉,比一刀毙命,更疼。”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好半晌,岳父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是……铁了心要离了?”
“嗯,起诉书我都已经让律师写好了。”
岳父又劝了一句:“要是……要是晚晚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肯改了呢……”
“改?”我嗤笑一声,“这句话,这三年里,我都听了不下十次了。每次她哭着说完,第二天,一切照旧。”
我望向窗外,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眼睛生疼:“爸,信任这种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岳父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落寞和伤感:“小宇,当初我把女儿亲手交给你,是相信你能给她幸福。现在看来……是她自己没这个福气。”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下意识地轻声唤道:“爸……”
岳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别叫爸了,马上就不是一家人了。真要走到那一步,咱们就体面点散,别撕得太难看。”
电话挂断,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冰箱压缩机嗡嗡的响声。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而自动熄灭。
来源:小爱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