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地底下8.5米,那人曾许诺的“千年帝国”,保质期还剩下不到120个小时。
地底下8.5米,那人曾许诺的“千年帝国”,保质期还剩下不到120个小时。
对于阿道夫·希特勒来说,全世界已经缩水成一个潮湿的混凝土盒子,外面是他听不懂的俄语和让他心惊胆战的炮弹爆炸声。
这地方叫“元首地堡”,听着挺威风,实际上就是个建在柏林总理府花园地下的豪华坟墓,一个他亲手为自己打造的终极囚笼。
此时的柏林,地面上是人间地狱。
苏联红军超过两百万的部队像磨盘一样碾了过来,炮弹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整个城市都在燃烧。
而在地堡里,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与世隔绝,靠着发电机、通风系统和囤积的食物酒水勉强维持的封闭空间。
这里头的人,过的日子跟外面完全脱节。
空气里混杂着各种味道:混凝土的土腥味、呛人的雪茄烟味、女人们身上昂贵的香水味,还有为了壮胆猛灌的烈酒味。
每一次炮弹在附近爆炸,天花板上的灰尘就往下掉,电灯忽明忽暗,像是在为这场末日大戏打着节拍。
在这个地下世界里,希特勒的权力已经名存实亡。
他每天还在地图室里待上好几个小时,对着一张已经过时的大比例地图比比划划。
他用颤抖的手,在地图上画出根本不存在的军队的反击路线,命令那些早就被歼灭或者投降的部队去发动进攻。
他的将军们站在一边,面无表情,没人敢告诉他,他指挥的只是一群幽灵。
这种场面,与其说是军事会议,不如说是一场精神病人的独角戏。
权力的核心已经不是发号施令,而是维持一个即将破灭的幻觉。
现实的军事会议不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让人毛骨悚然的“碰头会”。
希特勒会把身边最核心的圈内人叫到一起,冷静地讨论一个主题:怎么死。
他像分发糖果一样,给众人分发黄铜外壳的氰化物胶囊。
他告诉大家,投降是不可想象的,当苏联人踏进总理府的那一刻,就是所有人自我了断的时刻。
他还特别“周到”地安排,如果谁下不了手,他忠诚的党卫军警卫会“帮个忙”。
这话一出,昔日那些不可一世的纳粹高官们,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那个曾经被万众欢呼的“元首”,此刻成了一个末日邪教的头子,正在劝说信徒们跟他一起殉葬。
就在这个死亡气息越来越浓的地下空间里,一件极不合时宜的事情发生了。
爱娃·布劳恩,这个跟了希特勒十几年的女人,穿越了战火纷飞、几乎被打成筛子的柏林,来到了地堡。
她的到来,给这个只有绝望和阴谋的地方带来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据说,当56岁、身体已经因为药物和压力而垮掉的希特勒见到她时,一向冷酷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温情。
可这点温情,很快就被一场更加疯狂的闹剧所淹没。
4月29日凌晨,外面的炮声已经近到仿佛就在头顶敲鼓,苏联人的坦克离地堡估计也就几百米远。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希特勒宣布,他要和爱娃结婚。
这简直是疯了。
但没人敢反对。
他们从还在外面打巷战的人民冲锋队里,临时拉来一个叫瓦尔特·瓦格纳的市政官员,这倒霉蛋刚被炮弹炸得灰头土脸,就被带到地堡来主持这场婚礼。
婚礼就在地堡狭小的会议室里举行,证婚人是戈培尔和鲍曼。
爱娃穿着她最喜欢的黑色丝绸裙子,化了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新娘。
希特勒还是那身军装,只不过看起来更憔悴。
在炮弹的轰鸣声中,瓦格纳用颤抖的声音念完了誓词。
这场婚礼,根本不是什么爱情的结合,而是一场献给死亡的仪式。
爱娃终于如愿以偿,在法律上成了“希特勒夫人”,但这个身份的有效期,还剩不到40个小时。
婚礼的香槟酒沫还没干,背叛的消息就接二连三地传了进来,给了希特勒最致命的两记重击。
第一个是来自他亲自指定的接班人,帝国元帅戈林。
戈林从德国南部发来一封电报,大意是问:老大,柏林已经被包围了,您要是24小时内没回信,我就接管帝国领导权了。
这在希特勒看来,就是赤裸裸的篡位。
他气得浑身发抖,对着墙破口大骂戈林的背叛。
紧接着,第二个打击来了,而且更狠。
消息传来,他最忠诚、最狂热的信徒,党卫军的头子希姆莱,竟然背着他通过瑞典跟盟军秘密接触,商量投降的事。
这个消息彻底摧毁了希特勒的精神防线。
他建立的整个权力体系,都基于一个叫“元首原则”的东西,那就是对他的绝对忠诚。
现在,他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想抢他的位置,一个想卖了他活命。
他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塌了。
他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地堡的走廊里咆哮,诅咒着所有人的不忠。
那个曾经用声音蛊惑整个德国的演说家,现在只剩下一些颠三倒四的怒骂和诅咒。
就在这接连的打击中,一丝虚假的希望又短暂地亮了一下。
空军将领格莱姆和女飞行员汉娜·赖奇,居然冒着苏联密集的防空炮火,驾驶一架小飞机奇迹般地降落在了柏林市中心的道路上,然后摸到了地堡。
希特勒大喜过望,他任命格莱姆为空军新元帅,让他带着自己最后的反攻命令飞出去,组织救援。
格莱姆和赖奇再次奇迹般地起飞并逃离了柏林。
这个消息让地堡里的人短暂地兴奋起来,希特勒又开始在地图上幻想援军从天而降。
但这不过是回光返照。
希望的火苗很快就灭了。
所谓的援军,一支也没有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堡里只剩下无尽的等待和越来越深的绝望。
希特勒彻底死心了。
4月30日下午,他知道该结束了。
他平静地跟地堡里剩下的工作人员,包括秘书、厨师等人一一告别,跟他们握手。
然后,他走到了戈培尔一家面前。
戈培尔和他的妻子玛格达,这两个最极端的纳粹信徒,做出了最骇人听闻的决定。
他们亲手给自己的六个孩子喂下了毒药,然后走到地面上的总理府花园里,双双自尽。
希特勒和刚刚成为他妻子不到两天的爱娃,回到了他们的私人套房。
地堡里的人都紧张地等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一声沉闷的枪响从门后传来。
人们壮着胆子推开门,看到了屋里的情景:爱娃因为服用了氰化物,蜷缩在沙发上;希特勒则靠在另一边,用他的瓦尔特PPK手枪对着自己的右边太阳穴开了一枪,鲜血染红了沙发。
他留下了两份遗嘱。
一份私人的,里面絮絮叨叨地为自己的发动战争辩护,并称赞爱娃是唯一陪伴他到最后的人。
另一份是政治遗嘱,里面充满了对犹太人恶毒的诅咒,并出人意料地指定了海军元帅邓尼茨作为他的继承人,去领导一个实际上已经不存在的帝国。
他最后的命令,是让手下把他们两个人的尸体带到花园里,用汽油烧掉,绝不能让敌人得到。
几个忠心的党卫军军官手忙脚乱地把两具尸体裹在毯子里,拖到花园的一个弹坑里,浇上好不容易凑来的汽油。
但汽油不太够,火烧得并不旺,苏联人的炮弹还不时地落在周围。
一切都显得那么仓促和狼狈。
几天后,当苏联红军士兵最终占领这里时,他们在一个浅坑里发现了两具烧得焦黑、难以辨认的尸骸。
那个曾叫嚣着要统治世界、改变历史进程的男人,最终的归宿,就是一堆混在泥土里的焦炭。
Beevor, Antony. Berlin: The Downfall 1945. Viking Press,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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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青史悠悠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