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问江山能传几代?满朝文武高呼万代!一老道冷笑:半代都悬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8 06:20 4

摘要: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神都皇宫,熏香的味道能把人的骨头都熏酥了。

武则天高坐龙椅,声音飘忽:“朕的江山,能传几代?”

武三思为首的侄子们、怯懦的文武大臣跪倒一片,嗓门喊得似乎瓦片都在震动:“千秋万代!永世不朽!”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干巴巴的冷笑,像一根针,戳破了这漫天的阿谀奉承。

一个瘦骨伶仃的老道缓步走出:“千秋万代?只怕……连半代都悬!”

空气瞬间冰冻。

武则天猛拍龙椅,金龙嗡嗡作响:“大胆妖道!竟敢诅咒国祚!来人!给朕拖出去,乱棍打死!”

刀斧瞬间架上老道的脖子。他却面无惧色,高声嘶喊:“陛下息怒!贫道所言非是诅咒,而是人心!陛下若杀我,不出三月,必有血光之灾!”

01

神都洛阳的夏天,黏糊糊的,像一块化了一半的麦芽糖。太阳毒得能把地上的青石板烤裂了口子。

上阳宫观风殿里,比外头也凉快不到哪里去。几十根粗大的蟠龙金柱,撑着这个帝国的屋顶,也撑着几十个汗流浃背的官儿。

那股子混合着汗味、脂粉味和名贵龙涎香的味道,非但没有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反而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人的神智都熏得迷迷糊糊。

尤其是那香,浓得能把人的骨头都熏酥了。

早朝散了,人走了一大半,殿里空旷下来,这股味道反而更浓了。

武则天没动。

她坐在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像一尊被香火熏得看不清面目的菩萨。

她老了。

尽管脸上扑了厚厚一层铅粉,遮住了岁月的沟壑,但脖子上的皮肤还是松了,像秋天干瘪的橘子皮,那是任何脂粉都遮不住的。

她用戴着长长金护甲的手指,轻轻敲着龙椅的扶手,一下,又一下。

“叩、叩、叩。”

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底下留下的每一个心腹大臣的心尖上。

狄仁杰站在下面,微微弓着背,他也在出汗,官袍的后心湿了一大块。他脸上的褶子像刀刻的一样,双眼微闭,仿佛在假寐,实则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

他旁边的武三思,那个肥胖的梁王,脸上的油光能当镜子用。他不停地用袖子擦汗,眼睛却像条猎犬一样,时刻瞟着龙椅上的姑母,揣摩着她的心思。

还有角落里的庐陵王李显。

他被从房州那个潮湿的地方弄回来没多久,人瘦得像根竹竿,穿着不合身的朝服,空荡荡的。他就那么低着头,站在那里,仿佛想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这座宫殿里一个尴尬的摆设。一个活着的、属于“李唐”的幽灵。

“都留下,”武则天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陪朕说说话。”

没人敢搭腔。皇帝要说话,臣子就得变成耳朵。

她环顾了一圈自己亲手打理出来的江山气象。金灿灿的柱子,红彤彤的地毯,还有底下这些要么怕她、要么奉承她的男人。

这一切都很好,好得有点不真实。像一场永远不想醒来的梦。

可人总是要醒的。尤其是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一天天地沉下去,衰老像潮水一样漫过她的脚踝,冰冷刺骨。

她忽然问,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来:

“朕自临朝,平内乱,拓疆土,创此大周基业。你们都说说……”

她顿了顿,仿佛这个问题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朕的江山,可传几代?”

问题一出来,殿里那股子黏稠的空气,像是被一把快刀切开了。

这个问题太要命了。

传给谁?传给姓武的侄子,还是姓李的儿子?

狄仁杰的心猛地一沉,背弓得更低了。李显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头埋得更深。

武三思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那肥硕的身子“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动作灵活得不像个胖子。他身后,武承嗣、武攸暨,一串姓武的侄子们,噼里啪啦跪倒一片。

“陛下功盖三皇,德超五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武三思的嗓门又亮又油滑,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大周的江山,那还用说?必定是国运昌隆,千秋万代,永世不朽!”

“千秋万代!永世不朽!”

跟屁虫们的声音汇成一股热浪,冲撞着殿顶的藻井。那声音听着热闹,听着忠心,可武则天听进耳朵里,就觉得吵。像一群苍蝇在嗡嗡叫。

她脸上挤出一丝笑。笑意没进到眼睛里。

她要的不是这个。她要一个答案。

就在这“千秋万代”的余音还没散干净的时候,殿角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嗤”笑。

声音很干,很短促,像冬天里一根干树枝被踩断了。可在这金碧辉煌、鸦雀无声的大殿里,这声笑,比打雷还响。

武则天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回去。她敲击扶手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武三思他们还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脖子却扭成了个奇怪的角度,朝声音的来源望过去。

狄仁杰也猛地抬起了眼皮。

两道冰锥似的目光,从龙椅上射向那个角落。

02

空气一下子就凉了,殿里所有人的血,似乎都往脚底板上流。

那个角落里,站着一个老头。

老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袍角都磨出了毛边。头发胡子全白了,乱糟糟地挽成一个髻,插着根木簪子。他站在那里,瘦骨伶仃,跟这满殿的富贵气派格格不入。

这人叫玄虚子。是前阵子为了修订新历法,从民间搜罗来的奇人异士之一。据说懂点天文,会算节气,平日里闷声不响,在太史局里摆弄他的那些龟甲和星盘,跟宫里的人没什么来往。

今天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他领到了这里。

“道长,”武则天的声音冷得像冰,“何故发笑?”

整个大殿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了下来。门口的御前侍卫,手已经悄悄按在了刀柄上,肌肉都绷紧了。

玄虚子慢吞吞地从角落里走出来。

他好像没看见周围那些要吃人的眼光,也没感觉到那股子逼人的杀气。他走到大殿中央,离龙椅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他先是冲着武则天,不伦不类地拱了拱手,算是行礼。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陛下恕罪。贫道不是笑陛下,也不是笑这大周江山。”

武三思从地上弹了起来,指着玄虚子的鼻子就骂:“大胆妖道!你笑什么?不是笑陛下,难道是笑我们不成?我看你是活腻了!”

玄虚子眼皮都没抬一下,接着说:“贫道笑的,是‘千秋万代’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怎么了?”武三思吼道,“这四个字是对陛下最崇高的祝福!你个乡野匹夫懂什么!”

“是不懂。”玄虚子点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贫道只知道,生老病死,春夏秋冬,都是天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哪来的什么千秋万代。”

武则天一直没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她对武三思那套早就烦了,现在冒出来一个敢唱反调的,她反倒生出了一点兴趣。

就像吃腻了肥肉,突然想来口脆萝卜。

她抬了抬手,金护甲在烛光下闪了一下。武三思立刻闭上了嘴,悻悻地退到一边,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在玄虚子身上刮来刮去。

“道长,你继续说。”武则天身体微微前倾,“朕喜欢听真话。依你之见,朕的江山,到底能传几代?”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狄仁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老道,几次想开口,又都咽了回去。他知道皇帝的脾气,这个时候谁劝,谁就跟着倒霉。

玄虚子抬起头,他那双眼睛,浑浊得像两口枯井,但此刻,井底似乎有微光在闪。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武则天身上。

他慢慢地转动脖子,扫视着大殿里的两拨人。

一拨,是以武三思为首的武氏诸王,一个个昂首挺胸,脸上写满了“我是下一代主人”的得意。

另一拨,是缩在殿角里的庐陵王李显。他依然低着头,但肩膀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大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玄虚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干,那么平,像是在讲述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陛下问江山能传几代?”

他顿了一下,仿佛在积攒力气。

“贫道不敢胡说八道,算不出千秋之后的事。”

“贫道只说眼前的。”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的每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只怕……连半代都悬!”

“半代都悬”四个字,像四声闷雷,在观风殿里炸开了。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下。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懵了,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棍子。

武三思张着嘴,脸上的肥肉在抽搐。

狄仁杰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李显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了。

武则天的脸,先是涨成了猪肝色,然后又变得煞白。她那只敲击扶手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在剧烈地颤抖。

“大胆!”

一声尖利的怒吼,从她的喉咙里迸发出来,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她猛地一拍龙椅扶手,上面的金龙头像被震得嗡嗡作响。

“你这妖道!竟敢在此妖言惑众,诅咒我大周国祚!”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玄虚子,“来人!给朕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殿外的侍卫早就等着了。

一声令下,几名身材魁梧的甲士像狼一样冲了进来,靴子踩在金砖上,发出“哐哐”的闷响。

他们一左一右,架住玄虚子那瘦弱的胳臂,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锋利的刀斧已经举了起来,寒光在玄虚子眼前晃动。

武三思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快意,他仿佛已经看到这老道血溅当场的下场。

玄虚子被两个壮汉死死按住,脖子梗着,刀锋的凉气已经贴上了他的皮肤。

他面对着龙椅上那个暴怒到极点的女人,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反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悯,像是在可怜一个迷路的孩子。

“陛下!”他忽然高声喊道,声音嘶哑而急切,“贫道所言,非是诅咒!而是……”

“拖下去!”武则天不想听。

“陛下!”玄虚子挣扎着,“贫道今日若死,大周不出三月,必有血光之灾!”

03

刀锋已经碰到了玄虚子的脖颈。

“住手!”

武则天的声音比刀锋更冷。

侍卫的动作戛然而止。

大殿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

武则天缓缓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这是今天她第一次站起来。她那绣着九天凤凰的袍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闪烁着流动的火焰。

她不是一个容易被吓住的女人。她从太宗的才人,一路走到高宗的皇后,再走到今天的天命皇帝,她踩过的尸骨和流言蜚语,比这殿上的金砖都多。

她不信鬼神,不信诅咒。

但是,“血光之灾”这四个字,触动了她最敏感的神经。

一个皇帝,可以不信命,但必须提防“造反”。

玄虚子刚才那句话,不像是一个疯子的诅咒,更像是一个……警告。

“你刚才说什么?”武则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三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你是在威胁朕吗?”

“贫道不敢。”玄虚子被松开,但依旧跪在地上,他喘了口气,说道:“贫道所言,非是威胁,而是实情。陛下若杀贫道,不过是杀了一个说真话的糟老头子。但那即将到来的灾祸,却不会因为贫道的死而有半分停歇。”

“什么灾祸?”狄仁杰在此时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凝重。

玄虚子没有回答狄仁杰,他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武则天:“陛下,贫道此次冒死进言,非为历法,更非为求官。贫道只为献上一份来自幽州的‘贺礼’。”

“幽州?”武则天眉头一皱。

幽州,那是北方的重镇,是抵御契丹和突厥的第一道防线。那里能有什么“贺礼”?

武三思的脸色在听到“幽州”二字时,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他脸上的肥肉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虽然他很快就用一声冷哼掩饰了过去,但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狄仁杰的眼睛,更没有逃过龙椅上武则天的眼睛。

“贺礼?”武则天冷笑一声,“朕的贺礼,都是金玉珠宝,绫罗绸缎。你一个穷酸道士,能有什么贺礼?”

“贫道的贺礼,不值一文,却重于泰山。”

玄虚子仿佛没事人一样,慢慢地站起身,不顾侍卫的刀锋,伸手入怀。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侍卫们再次举刀,武三思更是色厉内荏地喊道:“护驾!这妖道要行刺!”

玄虚子却只是慢吞吞地从他那破旧的道袍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木盒子。

那盒子又旧又破,边角都磨圆了,上面甚至还沾着点泥土,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这东西,和金碧辉煌的观风殿格格不入。

“这就是贫道的贺礼。”玄虚子双手捧着盒子,举过头顶。

武则天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看到的不是盒子,而是捧着盒子的那双手。那双手干枯、瘦弱,但手背上,却有几道刚刚愈合不久的、纵横交错的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又像是被绳索勒过。

一个修历法的道士,手上怎么会有这种伤?

“呈上来。”武则天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凝重。

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跑下去,接过那个黑木盒子,又战战兢兢地跑上来,呈给武则天。

武则天没有立刻打开。她的目光扫过底下三个关键人物。

狄仁杰,锁眉沉思。

李显,依旧在发抖,但似乎多了一丝好奇。

武三思,额头上渗出了新的汗珠,他正假装整理自己的朝服,眼神却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看那个盒子。

武则天的心,沉了下去。

她伸出戴着金护甲的手,缓缓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04

观风殿的侧殿,屏退了所有内侍和侍卫。

光线比正殿更暗,那股子龙涎香的味道里,似乎也多了一丝血腥气。

侧殿里,只剩下五个人。

龙椅上的武则天。

站着的狄仁杰和玄虚子。

跪着的武三思。

还有缩在角落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李显。

那个黑木盒子,就摆在武则天面前的案几上。

盒子里没有金银,没有珠宝,更没有所谓的“贺礼”。

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一块焦黑的、拳头大小的木炭。

还有一卷被汗水浸透、又风干了的、洗得发黄的布帛。

武则天看着这两样东西,沉默了很久。那张扑了厚粉的脸,看不出喜怒。

“这就是你的贺礼?”她的声音很平静。

“是。”玄虚子回答。

“这块炭,是何意?”

“是幽州百姓的房梁。”玄虚子的声音同样平静,却像一把刀子,“今年幽州大旱,颗粒无收。入冬后,百姓无粮充饥,无柴取暖。他们……他们拆了自己的房梁当柴烧。这是最后一根。”

武则天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这块布呢?”

“是幽州三千户百姓的‘万民书’。”

武则天拿起那块布帛。布帛又脏又硬,上面用血和墨,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她展开布帛,只看了一眼,呼吸就猛地一窒。

那上面写的,不是歌功颂德。

是控诉。

控诉幽州大旱,朝廷的赈灾粮款却迟迟未到。

控诉当地官府非但不救灾,反而趁火打劫,加征赋税。

控诉百姓易子而食,饿殍遍野。

而布帛的最后,清清楚楚地写着,朝廷派去的赈灾钦差,梁王武三思,非但没有开仓放粮,反而将朝廷拨付的粮款,高价倒卖给了契丹商人,中饱私囊!

“砰!”

武则天一巴掌拍在案几上!

“武三思!”

“臣侄冤枉啊!”武三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磕头如捣蒜,“姑母!这是污蔑!这是彻头彻尾的污蔑!幽州旱灾是真,但臣侄绝没有贪墨粮款!一定是当地的刁官,和这妖道串通一气,要陷害臣侄啊!”

“陷害?”武则天抓起那块木炭,狠狠地砸在武三思的面前,“那这个怎么说!房梁!百姓的房梁!朕的子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跟朕说这是陷害?”

“姑母……这……这……”武三思被砸得满脸是灰,狼狈不堪,却还在狡辩。

“陛下。”玄虚子此时开口了,“贪腐可怕,饿死百姓可怕,但贫道要说的‘血光之灾’,却不是指这个。”

武则天猛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贫道在来神都的路上,夜宿幽州的一处破庙。亲眼所见。”玄虚子一字一顿地说,“当地百姓活不下去了,他们不敢拜朝廷的菩萨,他们拜的,是‘鬼’。”

“鬼?”

“是。”玄虚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在夜里,在自家的祠堂里,在破庙的神像后面,偷偷供奉起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李唐’的牌位。”

“轰——!”

这句话,比“半代都悬”更具杀伤力。

李显猛地一哆嗦,“噗通”一声也跪下了,抖得更厉害了。

武三思停止了哭嚎,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喜悦。

武则天的脸,彻底没有了血色。

贪腐,是烂肉。

而“李唐牌位”,是插在她心脏上的毒箭!

“他们……在拜李唐?”她喃喃自语。

“是。”玄虚子道,“陛下,这就是贫道说的‘人心’。人心不在武周,这,就是最大的‘血光之灾’。”

05

玄虚子被“软禁”在了太史局。

名义上是“协助调查,保护安全”,实际上,是武则天把他这颗不确定的棋子,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

观风殿的那场风暴,暂时被压了下来。但整个洛阳城,却陷入了一种更可怕的暗流涌动之中。

武则天命令狄仁杰,成立专案组,暗中彻查“幽州赈灾贪腐案”。狄仁杰领命而去。他知道,这案子已经不是贪腐案,而是动摇国本的“谋逆案”。

然而,案子查得异常“顺利”。

“顺利”得令人发指。

狄仁杰的人刚到幽州,当地的几个小官就立刻“自首”了,哭着喊着承认是自己私吞了粮款,和梁王武三思无关。

紧接着,在洛阳城内,又抓到几个“乱党”。

这些人“供认不讳”,承认是他们伪造了“万民书”,伪造了“李唐牌位”的谣言,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忠心耿耿的梁王武三思,从而……

从而帮助庐陵王李显,重夺储君之位。

所有的线索,都像涂了油一样,光滑无比地指向了那个缩在角落里、瘦得像竹竿一样的李显。

狄仁杰看着手中的案卷,后背一阵发凉。

这哪里是查案,这分明是有人在“喂”线索给他。

手段太拙劣,但也太有效了。

武三思在“钓鱼”。

他用幽州百姓的命做鱼饵,用几个替死鬼做鱼钩,想钓的,是李显这条大鱼。他想把水搅浑,把“贪腐案”彻底变成“谋反案”,把李唐的最后一点血脉,彻底按死。

这已经不是姑母和侄子、母亲和儿子之间的家事了。

这是“武”与“李”的生死局。

狄仁杰知道,武则天现在一定在等。她在等狄仁杰的报告,也在等一个“选择”。

是信侄子,还是信儿子?

是信一个拙劣的栽赃,还是信那块焦黑的木炭?

深夜,狄仁杰没有回府,而是秘密去了太史局。

玄虚子没有被关押在牢房,他就住在观星台的阁楼里。

狄仁杰到时,玄虚子正盘腿坐在阁楼外,仰头观星。他似乎早就料到狄仁杰会来。

“狄公,深夜造访,可是案子查不下去了?”玄虚子没有回头。

“查下去了。”狄仁杰在他身边坐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庐陵王。”

“呵呵。”玄虚子笑了,“证据,有时候是用来骗人的。”

“但陛下……也许会信。”狄仁杰忧心忡忡。

“她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结果。”玄虚子指着天上的星空,“狄公,你看这天上的星。”

狄仁杰顺着他干枯的手指看去。

“那一颗,紫微帝星,光芒万丈,但已显疲态。”玄虚子说,“而在它旁边,有两颗星,斗得你死我活。一颗,是代表‘武’的将星,煞气逼人。另一颗,是代表‘李’的旧星,忽明忽暗,但始终不灭。”

“道长的意思是?”

“鱼在钓鱼,你我皆是鱼饵。”玄虚子收回了手,“武三思这条鱼,贪心不足,他不但要吃掉幽州的赈灾粮,他还要吃掉……庐陵王。”

“他要收网了。”狄仁杰瞬间明白了。

“不错。”玄虚子站起身,夜风吹动他花白的胡须,“如果贫道所料不差,他今晚,就要‘清理’掉最后的证据了。”

狄仁杰心中一凛:“你是说……那个从幽州带回人证的信使?他被关在大理寺天牢!”

玄虚子看着皇宫深处,幽幽地说:

“狄公,你现在赶去,恐怕已经晚了。”

“今夜子时,大理寺天牢,必有大火。”

“死人,才不会改口供。”

06

子时。

洛阳城南,大理寺天牢。

火光冲天!

黑色的浓烟,像一条巨龙,在神都的上空翻滚。

当狄仁杰带着人马赶到时,一切都晚了。

天牢最深处,关押那个幽州信使的牢房,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信使,连同牢里其他几个“证人”,被烧成了几具无法辨认的焦炭。

狄仁杰站在火场前,脸色铁青。

他知道,这不是走水,这是灭口。

武三思,真的收网了。

所有的线索,到这里,“干净利落”地断了。幽州的“万民书”成了孤证,而陷害李显的“证据”却堆积如山。

武则天在甘露殿,连夜召见了玄虚子。

这一次,没有旁人。没有狄仁杰,没有武三思,更没有李显。

大殿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武则天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

她没有穿龙袍,只穿了一件素色的寝衣。她没有化妆,露出了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脸。

她真的老了。

“道长,大理寺的火,是你算的?”她的声音疲惫至极。

“贫道算不出天火,但贫道算得出人心。”玄虚子站在月光下,平静地回答。

“好,好一个人心。”武则天苦笑起来,“现在,人证物证俱毁。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朕的儿子……李显。你说,朕该怎么办?”

“陛下心中,已有答案,何必问贫道。”

“朕的答案?”武则天猛地站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朕的答案,就是把李显和他那些旧部,统统砍了!把武三思扶上太子之位!这样,我大周江山,才能安稳!”

“安稳?”玄虚子摇了摇头,“陛下,您还在自欺欺人。”

“放肆!”

“陛下!”玄虚子的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武则天的怒火,“您还在想那‘半代’之言吗?贫道今夜,就给您解开这最后的谜团!”

武则天怔住了。

“‘半代’,指的不是国运,指的不是李显,也不是武三思。”

玄虚子走到武则天面前,双眼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指的,就是您自己这一代!”

武则天浑身一颤。

“陛下,您是开创‘武周’的第一代。但您忘了,您是女人,是皇帝,可您……也是母亲,是姑母!”

“这,就是您无法摆脱的‘诅咒’。”

“若传位给侄子,武三思。”玄虚子的声音像冰,“天下人会服吗?幽州的‘李唐牌位’,就是答案!您百年之后,武三思会如何对待您的儿子李显?他必会斩草除根!到那时,天下人会骂您是篡夺李家江山的窃贼!您死后,谁来祭祀您?武三思吗?不,他只会把您‘武则天’的牌位,狠狠地扔出李家的太庙!”

这番话,如同一把重锤,砸在武则天的心口。

“若传位给儿子,李显。”玄虚子继续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您那些手握兵权、被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武氏诸王,会甘心吗?武三思会甘心吗?他今天敢在幽州贪墨,敢在天牢放火,明天,他就敢在您的灵柩前,发动兵变!”

“陛下,您看!”玄虚子指着殿外,“无论您选谁,无论您传位给谁。在您闭眼的那一刻,武与李,侄子与儿子,必将血流成河!”

“这江山,传不下去!”

“您这一代,就是终结。”

“这,就是‘半代都悬’!”

武则天瘫坐在椅子上,那只戴着金护甲的手,剧烈地颤抖着。

她,没有路了。

这是一个死局。

“这……就是姓氏的诅咒……”她喃喃自语,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绝望。

07

玄虚子的揭秘,像一把刀,插进了武则天的心脏。

她终于明白了玄虚子的意思。

她不是输给了敌人,她是输给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皇帝,也是母亲。

这个死局,无人能解。

然而,就在武则天陷入绝望时,她那颗沉寂已久的帝王之心,反而被逼出了最后的杀意。

既然横竖都是死局,那她就在死局中,杀出一条血路!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冷落”武三思。

早朝时,不再看他。

递上来的奏折,留中不发。

武三思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立刻感觉到了姑母的眼神变了。那不再是纵容和宠溺,那是一种冰冷的、看待死物的眼神。

他慌了。

他知道,姑母已经动了杀心。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武三思决定赌一把大的。

他暗中联络了在洛阳城驻防的北门禁军统领,那是他一手安插的亲信。

他要“清君侧”。

三日后,一个深夜。

洛阳皇宫,火光四起。

“杀——!”

喊杀声震天。

武三思一身戎装,带着数千禁军,以“保卫陛下,诛杀妖道,保护庐陵王”为名,发动了宫廷政变!

这个借口,找得天衣无缝。

他把自己塑造成了忠臣:

杀玄虚子,是“诛杀妖道”。

保护李显,是“安定储君”。

他的矛头,直指那个“蛊惑圣听”的狄仁杰!

他要一石三鸟:一,杀掉玄虚子这个心腹大患。二,用“保护”的名义,彻底控制住李显。三,除掉狄仁杰这个中立派,逼武则天彻底倒向武氏!

叛军如潮水般涌入,直扑观风殿。

此时,观风殿内,灯火通明。

武则天、狄仁杰、玄虚子,甚至还有被“吓傻”的李显,都赫然在列。仿佛早就等着他来。

武三思冲入大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心中一咯噔,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姑母莫怕!臣侄来救驾了!”武三思“忠心耿耿”地高喊。

他带来的士兵,瞬间将大殿包围。

武三思的剑,指向了狄仁杰和玄虚子。

“姑母!就是这两个奸贼!蛊惑圣听,离间我武李亲情,意图谋反!”

“请姑母立刻下旨,让臣侄将这二人就地正法!以清君侧!”

他这是在逼宫!

他要武则天当着他的面,杀了狄仁杰和玄虚子,彻底站队。

李显吓得瘫倒在地。狄仁杰手握剑柄,脸色凝重。

武则天看着殿外冲天的火光,又看了看“忠心耿耿”、实则图穷匕见的武三思。

她忽然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好一个‘千秋万代’!”

她突然站起身,一把抽出了旁边李显腰间那把装饰用的佩剑。

“噌——!”

剑光如水。

武则天持剑,一步步走下台阶。

武三思心中狂喜,以为姑母要亲自动手了。

剑尖在火光下闪烁,对准的,赫然是玄虚子的喉咙!

“妖道!”武则天的声音尖利无比,“一切因你而起!朕先杀了你!”

她猛地举剑,朝玄虚子刺了过去!

08

剑尖抵着玄虚子的喉咙。寒气逼人。

玄虚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在等待宿命的降临。

武三思的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得意的笑容。

“姑母英明!”他高喊着,甚至向前走了一步,想亲眼看着这老道血溅当场。

就在这一刻。

武则天持剑的手,动了。

她的手腕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那刺向玄虚子的剑尖,以一种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猛地一翻!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时间,仿佛静止了。

武三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一截锋利的剑尖,从他的胸膛透了出来,鲜血,正顺着剑刃,一滴滴地落在观风殿的金砖上。

他身后,是武则天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姑母……你……”武三思的身体晃了晃,他想回头,却使不上力气。

“你不是要‘千秋万代’吗?”武则天的声音,像来自九幽地府,“朕,现在就送你一程。”

她猛地拔出长剑!

“噗——”

血雾喷涌!

武三思,这个肥胖的梁王,这个野心勃勃的侄子,轰然倒地。

他至死,眼中都带着那股难以置信的惊愕。

“啊!”

武三思带来的叛军,看到主帅被杀,全都懵了。

而就在此时,大殿之外,传来了更猛烈的喊杀声!

“诛杀叛逆武三思!保护陛下!”

只见殿外的叛军,阵脚大乱,他们被另一支从天而降的“禁军”反向包围了!

领头的,赫然是狄仁杰的副将!

原来,所谓的“北门禁军”统领,早就被狄仁杰策反!

从玄虚子说出“幽州贺礼”的那一刻起,狄仁杰和玄虚子,就联手设下了这个惊天大局!

他们知道武三思贪婪,就用贪腐案引他入局。

他们知道武三思狠毒,就用“天牢大火”逼他灭口。

他们知道武三思多疑,就用“姓氏诅咒”逼他造反!

这一切,都是演给武则天看的。他们要用最残酷的现实,逼武则天亲手斩断那份不切实际的“亲情”,逼她做出那个唯一的、正确的选择!

今夜的“政变”,从头到尾,就是一场为武三思准备的“鸿门宴”!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观风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是那股浓郁的龙涎香味,被更浓重的血腥味彻底掩盖。

玄虚子走到武则天面前,深深一揖。

“陛下,贫道,该走了。”

武则天看着他,这个瘦骨嶙峋的道士,这个一手掀翻了她大周朝堂的“妖道”。

“朕的江山……”她疲惫地问。

“陛下心中,已有答案。”玄虚子没有回头,他那洗得发白的道袍,消失在了宫门的黑暗中。

……

一年后。

神龙元年正月。

武则天病重。

她躺在迎仙宫的病榻上,回想起了那个黏糊糊的夏天,那个道士干巴巴的冷笑。

她终于,做出了那个最后的选择。

她下达了最后一道诏书:

传位于皇太子李显。还政于李唐。

她放弃了“武周”皇帝的身份,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

数月后,她与高宗李治合葬于乾陵。

她最终,还是选择做回了“李家的媳妇”。

大周王朝,自她登基,至此终结,享国十五年。

玄虚子的预言,一字不差。

千秋万代?

果然,连半代都悬。

来源:绾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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