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长期以来,中国考古学界普遍认为中国文字体系的起点在 殷墟出土的 甲骨文。而 三星堆遗址 作为中国最重要的早期文明遗址之一,却一直被冠以“无字文明”的标签。这种判断既非基于充分的实物证据,也并非科学逻辑的必然结论,而是在特定学术话语体系下形成的“思想性缺位”。
——兼论“唯甲骨文论”与“中原中心起源论”的思想局限
作者:翁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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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长期以来,中国考古学界普遍认为中国文字体系的起点在 殷墟出土的 甲骨文。而 三星堆遗址 作为中国最重要的早期文明遗址之一,却一直被冠以“无字文明”的标签。这种判断既非基于充分的实物证据,也并非科学逻辑的必然结论,而是在特定学术话语体系下形成的“思想性缺位”。
本文通过符号学、文字学、考古学及历史文献的多重互证,对三星堆遗存中存在的夏文符号体系进行系统论证,指出:
1. 三星堆的刻划符号完全具备成熟文字体系的特征;
2. 夏文之所以“不可破释”,根源不在文字本身,而在于缺乏足够的字根数据与破译语境;
3. “唯甲骨文论”与“中原中心起源论”造成了学界对夏文系统性忽视与压制;
4. 未来通过多点采集、结构比对与语境重建,有可能重塑一条早于殷墟甲骨文的上古汉字谱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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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导言:从“未发现”到“被遮蔽”的文字
自20世纪以来,中国考古学的时间谱系一直以“甲骨文”为文字起点,以中原地区为文明核心。三星堆虽然被誉为“探源中华文明的钥匙”,却始终被贴上“没有文字”的标签。
然而,这种“无字”并非事实,而是一种叙事。三星堆的考古发掘,重点集中在祭祀坑与宗庙区域,这些区域的功能本就不是日常行政或书写中心。与此同时,大量民间洒落的三星堆文物碎片上,存在刻划、阴刻、阳刻、模压等多种符号表达形式,并呈现高度重复、结构化的特征。
这些符号长期被学界以“装饰”“纹饰”“符号系统”等名义排除在“文字”之外。这种排除本身,恰恰反映了研究范式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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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夏文“不可破译”并非“并不存在”
“夏文不可破译”几乎成为教科书式结论,但这一说法的本质并非夏文不存在,而是:
1. 缺乏字根数据库:
夏文字没有像甲骨文那样经过系统采集与编目,导致无法建立有效的对比体系。
2. 缺乏破译语境:
殷墟甲骨文的破译之所以成功,是因为甲骨文与金文、传世文献形成了互证体系。而夏文因历史断裂,缺乏这种后续承接。
3. 缺乏跨域认知:
三星堆的符号体系在形制、载体与内容上与甲骨文不同,导致其难以直接被纳入“汉字系统”的范畴。
4. 缺乏政治话语空间:
夏文一旦被正式承认,就意味着中华文明的文字起源点必须前移,也意味着中原中心起源论的叙事将遭到挑战。
因此,“不可破译”本质上是方法论与观念的限制,而非文字本身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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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文字体系的真正标准
判断一套符号系统是否构成“文字体系”,不能仅以甲骨文为唯一参照。国际文字学界普遍采用以下几个标准:
1. 趋于定型:符号形态在较大范围内稳定,不是即兴涂鸦。
2. 结构完整:有基本笔画、部件组合与章法。
3. 具备表达功能:能够传达政治、宗教、礼制等社会意义。
4. 具备传播功能:为一定规模的族群共同使用。
5. 可重复性:同一符号在不同场合反复出现。
对照这五项标准,三星堆符号完全符合。大量器物上的刻划符号不仅成组出现,而且有上下结构、左右组合、反复对称与章法排列,说明其并非随机装饰,而是可阅读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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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星堆文字特征分析
(一)载体的多样性
三星堆的符号出现于玉器、金器、青铜器、象牙、龟甲、陶器等多种载体,呈现出与王朝级别礼制密切相关的传播特征。例如青铜神树、金面具上的刻划与纹饰,明显具有特定的政治与宗教语义,类似甲骨文中的“王”“帝”“祭”等核心字群功能。
(二)结构的稳定性
同一符号在不同器物上的重复,显示其形态规范。例如某些“人首—鸟身”结构符号,其构图具有严格的比例与布局,极可能代表王名、神名或氏族名号。
(三)章法的连贯性
三星堆玉璋、玉琮、玉戈等器物上,符号常以纵向排列,符合古代文字从上到下的书写方向。其组合并非孤立,而是具有逻辑序列,具备“阅读性”。
(四)与礼制活动的结合
这些符号多出现在宗庙、祖祠、祭祀器物之上,而非日常装饰品。这表明其功能与“祖先崇拜—政治合法性—王朝象征”紧密相连,符合早期国家文字的社会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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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考古“未发现”≠历史“未存在”
现有考古发掘的重点区域,仅是祭祀坑与庙堂区,尚未系统开展政治中心与文书区的发掘。
正如若仅在 殷墟 挖掘王陵祭祀坑,也不可能发现大规模甲骨文一样;若未来能在三星堆周边找到行政区、书吏区、档案区,极可能出现成批量的夏文档案。
此外,民间洒落的三星堆文物碎片中,频繁出现夏文字迹象,恰恰说明这是一种已经广泛应用的社会性书写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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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唯甲骨文论”与“中原中心论”的思想限制
(一)“唯甲骨文论”造成研究盲区
中国文字史几乎被甲骨文“定锚”在殷墟,这种单点锚定导致研究视野极度狭窄。只要符号体系不符合甲骨文的形态,即被排除出“文字”范畴。这种做法人为阻断了更早期文字的学术路径。
(二)“中原中心论”排他性强
“中原为唯一文明源”的叙事框架,使得其他区域的高度文明(如三星堆、良渚遗址、石家河遗址)被压制在“方国”“地方文化”的位置上。文字一旦被承认,文明的起源叙事便不得不重写。
(三)政治与学术的深层互动
文字体系的起源,不只是学术问题,更牵涉文明叙事权的再分配。承认三星堆文字,意味着必须承认夏文明的独立性与领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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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方法论:夏文破译的可能路径
1. 建立字根数据库:系统采集三星堆文物上出现的所有符号,建立数字化字根库。
2. 形态统计与分组:通过形态学聚类,将重复符号与结构符号区分出来。
3. 语境分析:结合器物类型、出土地层、礼制用途,确定符号语义场。
4. 跨文明对比:与甲骨文、金文、巴蜀文字等体系进行交叉比对。
5. 符号与人名、王号、祭祀词汇的互证:寻找与夏王朝人物、神祇、礼仪相对应的读音或语义。
这条路径完全可行。事实上,甲骨文破译的初期阶段,也是在符号采集与语义归类的基础上逐步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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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历史叙事的重建:夏文与汉字的谱系关系
如果三星堆的夏文体系得到系统破译,我们将能够把汉字的谱系从“商”向前推进至少数百年,甚至接近华夏文明的政治形成期。
这一谱系重建可能呈现以下结构:
• 夏文(上古原始汉字)
• 殷墟甲骨文(制度化的宗庙王朝文字)
• 西周金文(礼制—政治法制体系)
• 战国楚系文字、秦小篆(多支并立—规范统一)
• 汉隶—楷书(成熟书写)
这意味着,甲骨文并非“起点”,而是一个承接点;三星堆夏文,则仍可能是整个汉字文明的“次母体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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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想解放与学术创新
承认三星堆文字的存在,不只是考古学的“修补”,而是文明叙事的根本松动。
我们必须破除:
• “唯甲骨文”的僵化标准;
• “唯中原”的单极叙事;
• 把地方文明视为“附庸”的意识框架。
夏文明拥有自己的宗庙体系、青铜体系、金工体系与文字体系。这不是“旁系”,而是“正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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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让被掩盖的文字重新发声
三星堆文明不是“无字”,而是“被忽略的有字”。
这些符号不是零碎的装饰,而是上古夏王朝礼制、政治、宗教思想的文字化载体。
今天,当我们重新面对这些刻划在青铜器、玉器与金器上的“文字”,其实是在重新审视中华文明的起点。
未来,随着发掘与破译工作的推进,我们完全有可能将汉字谱系延伸至尧舜禹时代,让被历史的尘埃掩盖的夏文体系重新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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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与参考文献(节选)
1. 《尚书·舜典》《夏书》
2.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遗址考古报告》
3.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文字史研究》
4. 李学勤:《殷墟甲骨文研究》
5. 董作宾:《甲骨文字集释》
6. 王宁:《汉字起源新探》
7. 翁卫和:《夏文破译与三星堆文明研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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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夏文字破译路径建议(简表)
步骤
内容
目标
1
全遗物符号采集
建立字根数据库
2
形态聚类分析
确定基本字形与组合规律
3
语境对照
结合器物功能分析语义
4
跨体系比对
与甲骨文、巴蜀文等互证
5
建立音义假设
进入语义复原阶段
✅ 全文要点总结:
• 三星堆并非无字文明,而是尚未被充分认识的夏文字体系;
• 夏文不可破译的根源在于数据与观念,而非文字缺失;
• “唯甲骨文论”与“中原中心论”是思想性阻碍;
• 夏文破译可将汉字史前移,重塑文明叙事;
• 破译路径已具备基础条件,关键在于方法论与学术解放。
来源:翁卫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