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座谈会被打断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恢复,讨论继续下去,但现场留下的混乱和被踹坏的桌椅,还在。有人被推搡,有人当场录影,警方被请到场,录像里能看到冲突全过程。受灾的居民没停下问话的声量,外面还有未到场的村民在等着信息。
座谈会被打断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恢复,讨论继续下去,但现场留下的混乱和被踹坏的桌椅,还在。有人被推搡,有人当场录影,警方被请到场,录像里能看到冲突全过程。受灾的居民没停下问话的声量,外面还有未到场的村民在等着信息。
那天下午的情形就像一台慢镜头:原本安排好的重建座谈,变成了现场整理案情和安抚情绪的两条战线并行。国民党立委傅崐萁、郑天财和花莲县政府团队来到光复乡,目的是听村庄代表、邻长和受灾户把问题摆出来,看看能不能把立法、工程和补助对接上去。会场外有人抗议,议长张峻带着一群人冲进来,冲突发生后有人被推搡、桌子被踹翻,傅崐萁胸口被击中并被强拉手臂——场面一度失控,主办方只好中断几分钟,等秩序稍微稳住才继续会议。这段过程全被直播和录像记录着,很多受灾居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到。
主办单位并不是不想把秩序弄好。事前是透过乡公所把村长、邻长和灾民代表通知到场,初衷是把会议当成一个让受灾者直接表达需求的平台。主办方也有邀请张峻进去参与讨论,现场有人建议他先派五位代表进去,但对方先拒绝,然后选择硬闯。组织方当时是想走协商路,不想跟人对着干,试图请代表入内坐下来谈,但对方情绪很激动,最后演变成肢体冲突。目击者说,冲进去的一拨人里既有发自内心愤怒的,也有只是跟着跑的人,整个过程像是一锅沸腾的汤,盖子一掀就乱了。
这次座谈的主题很现实也很复杂。马太鞍溪堰塞湖崩塌后溃坝,导致下游被洪水和淤泥冲刷,许多人家园受创,农田道路被掩埋,生活功能一度停摆。傅崐萁和郑天财在会中强调,这次溃坝的成因牵扯到地质、河道及相关工程问题,不能简单套用过去为台风或暴雨制定的复建条例。国民党团和郑天财提出了名为“桦加沙风灾暨花莲马太鞍溪堰塞湖溃坝灾后重建特别条例”的草案,程序已经推进到二读,目的就是提供一个比较有法律力的框架,方便跨部会动员资源,处理像山体滑移、河道淤塞、道路毁损和长期安置这种一连串的后果。
会议里,受灾代表都有很细的陈述。有人说半夜被赶着撤离,带着孩子和老人上山避难,连夜衣物和重要证件都来不及拿;有人讲到自家门口的路被土石流吞没,救援车辆一度进不来;还有人拿出照片和短片,镜头里是被冲走的田地、被掩埋的围栏、和焦急寻找家畜的场景。听这些发言,坐在台下的人有的不停点头,有的当场把问题丢回给县府,要求明确时间表和补助金额。那些发言不空泛,是一条条需要马上处理的现实问题:救援物资怎么分配、临时安置点的安全谁来负责、土石清理和排水工程的优先顺序、还有补助与重建的分配标准到底怎样确定。
法律层面的讨论也不是光摆好听话。支持新条例的人主要强调几点:第一,这次灾害的工程量和技术性都很特殊,需要专门的预算和专业评估;第二,安置与复建要跨部会协作,地方需要法源来快速应对;第三,赔偿和恢复要有优先顺序,先保证住民安全,再谈房屋和产业补助。反对或保留意见的人担心程序透明度不够、工程评估是否全面、补助机制会不会遗漏基层最弱的户。会里这些不同的声音不断碰撞,能听到的是对程序正义的要求和对实际救助成效的疑问。
张峻当场表现出强烈不满,他觉得自己和所代表的群体没有被事先通知。地方有权代表没接到邀请,自然会觉得被排除在外。主办方说是透过公所通告,但乡里的信息流通有时确实会掉链子。张峻先在门口抗议,后来索性带人冲进场内。主办方原本要请他带代表先进去坐下,想把讨论做得更包容,但对方拒绝并直接闯入,现场立刻爆发肢体冲突。有人试图拉开,有人当场录影,警方被请往现场,录像内容后来在社群平台流传,引发更大的关注。
傅崐萁在被冲撞后当场要求警方将涉嫌施暴者以现行犯逮捕,他强调公共场合不能容忍暴力,也担心花莲的形象会因此受损。他的说话里既有对受灾居民遭遇的关注,也有对秩序被破坏的愤懑。尽管被打断,主办单位还是坚持把每一条需求记录下来,要确立后续的对接窗口。县府和立委最终把流程继续走完,发言和问答都有留下笔录,承诺事项也有口头说明,但很多现场的人希望把承诺写成时间表或制度,别只是空话。
直播让外界看见了现场真切的画面,社群上有人替受灾居民声援,也有人质疑会中安排是否周全。对受灾者来说,他们更关心的是接下来到底能够得到什么样的支援:临时安置的食宿和医疗能不能落实、被毁道路什么时候修通、土石清理和后续排水工程何时开工、还要不要心理辅导和长期安置计划。这些诉求在会场上被一条条提出,但能否转成具体工单、预算与时间表,仍是大家盯着的点。
会散场时,地上留着被踢坏的桌角、散乱的文件和几台还在传输直播画面的手机。有人留下来继续谈私事、登记资料,把照片和证件交给工作人员,请求优先处理。也有人把家属名单、受灾清单钉在工作人员手里,反复问哪一项会先做、什么时候能看到进度表。人群慢慢散去,但不少人没走,围在工务或社政的窗口前,像盯着可能的救命稻草。现场的声音由刚才的喧嚣,慢慢变成低声的等待,像一条没了浪头的河,表面平静却还在流动。
来源:无双风筝gNaRZ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