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吴慧杰的客厅里，气急败坏的吴慧杰在屋里来回走 动，短粗的手指哆嗦着，指着站立的王连举的鼻子劈头盖 脸地呵斥， “你这个不成器的王八犊子，我他妈白白养肥 了你，你他妈的一点脑子都没有。我一再告诉你要夹着尾 巴做人，眼下还不是我们东山再起的时候，你他妈的不听啊。

（接上集）

在吴慧杰的客厅里，气急败坏的吴慧杰在屋里来回走 动，短粗的手指哆嗦着，指着站立的王连举的鼻子劈头盖 脸地呵斥， “你这个不成器的王八犊子，我他妈白白养肥 了你，你他妈的一点脑子都没有。我一再告诉你要夹着尾 巴做人，眼下还不是我们东山再起的时候，你他妈的不听啊。 我把维持会长的官让给了你，又推荐你当了共党的中队长， 我他妈的容易吗？你他妈的，要过官瘾吗？当了会长当队 长，你他妈的还要当镇长，你跟谁商量了？简直是不知天 高地厚。这回好了，你的黑历史，共党不出两天就都掌握了， 我看你等着蹲大狱吧。”

“老爷，俺想着把镇长当了，也为咱自己人挣口袋不 是？谁知道共党要搞什么民主选举，这些穷棒子还不买俺 的账。”王连举涨红脸解释。

“你他妈的放屁，就你的破人缘，你还指望穷棒子选 你，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他妈的坏了我大事，你自己完犊 子不说，我也得跟着你倒霉。”

“老爷，俺知道错了，下步您看怎么办才好？”

吴慧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说： “共党不会只让你停职这么简单，我看下一步还会抓 你。你去乡下躲躲吧， 马上走，不要回家了，有什么任务， 我派人招呼你。”

当公安局长刘挺带人赶到王连举家的时候，其父亲说 中午就没回来，又赶到王所在治安中队，说王带着两个心 腹队员拿着枪出去了，去哪里不知道。

李自强听完刘挺的汇报，一个电话把姚刚叫来，命令 他： “王连举带着人和枪走了，这是叛乱行为，目前我们 警卫排的兵力和火力都不足，你明早带着我的警卫员，坐 火车去趟北宁，将这里情况向省委和省军区做汇报，请求 上级支援一批枪支，再给我们加强一个排的兵力，你一并 带来。”

“放心吧李书记，保证完成任务，我自己去就行，警 卫员还是留给你，我用不着。”

“服从命令，小纪很机灵，你带着去，路上好有个照 应。”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放亮，冒着漫天的风雪，姚刚 和李自强警卫员小纪坐上马拉爬犁，向几公里以外的松北车站疾驶，他们要赶上午八点钟开往北宁的火车。

到了车站，进了候车室，迎面撞上治安大队松北车站 分队长沈闻波。

“哎呀，姚秘书长，贵客啊，您要去哪里？” 沈闻波赔着笑脸说道。

“我们去北宁出差。”姚刚礼节性地和沈闻波握握手。

“姚秘书长，今天火车晚点了，候车室冷，走，跟我 到站长室休息。”沈闻波热情地拉着姚刚就往外走。

忽然，姚刚看见冷清的候车室里靠窗的长凳上坐着三 个人，王连举和两个手下正烤着火盆。

姚刚甩开沈闻波的手，走向王连举，说着：“王队长， 你不请假要去哪里啊？”

“我……我……”王连举像看见了鬼一样，说不出话 来，掏出手枪就朝姚刚打， “砰”一声，一颗子弹从姚刚 耳边划过。

姚刚和小纪掏出手枪还击，“砰，砰”两声枪响， 王连举被击毙。

沈闻波在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就窜出了候车室。王连 举手下两个匪徒醒过神来，掏枪就朝姚刚射击，“砰砰…… ” 几声枪响，姚刚被打倒在地，小纪伸出手来扶，两个匪徒趁机蹿出门外。

“秘书长，秘书长，你没事吧？ ”小纪扶起姚刚，焦 急地问道。

“我……我……不行了， ”姚刚捂着冒血的胸口，喘 着气，艰难地说道：“你……见着……张娜，告……告诉她， 让……让她……照……顾好…… 自……”话没说完，头一歪， 牺牲了。

“秘书长，秘书长……”小纪热泪夺眶而出。他拎着 手枪冲出门外，两个匪徒已经没了踪迹，又来到站长室， 站长说沈队长有事走了。小纪命令站长接通县政府的电话， 哭着报告了姚刚牺牲的消息。

李自强和刘挺带着一卡车的战士赶来，沈闻波以及他 手下的几个队员已经没了踪迹，空荡荡的候车室里，靠窗 的长凳上躺着王连举的尸体，小纪蹲在姚刚的身边抹着眼 泪。

李自强忍着悲痛，脱下棉帽，俯下身子，轻轻地给姚 刚整理着军装。过了好久，站起身来，擦去眼角的泪水，

对刘挺命令道：“给军区保卫部发电，报告情况，请求支援。”

第二天下午，一列火车停在松北车站的站台，一节车 厢的门打开，从车上鱼贯走出一队百余人身穿灰色军装的 战士，在站台上列成三排。最后从车上下来两个身穿灰色 军装的军官，神色威严，一言不发，带头走出站台，踏上 停在站前的苏军吉普车，跟在身后的百余名战士，井然有 序地上了几辆苏军的卡车的车厢。

在出站旅客的人群中，有一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矮个 子商人模样的年轻旅客，穿着黑色的棉袍，围着一条厚厚 的蓝色围脖，头顶水獭帽子，戴着一副厚厚的墨镜，提着 一只皮箱。他驻足看着战士们登上汽车，看了一会，转身 朝一架拉客的马车走去，“老板，我包你车去县城‘福寿 全大旅社’，到地方给你钱。”

“好嘞，大老板快上车”，赶车师傅殷勤地接过皮箱 放在车上，待客人坐好，又将一条脏兮兮的棉被盖在客人 的腿上。

松北县政府会议室，一条长桌靠门的一侧，坐着李自 强书记，赵广深县长，刘挺局长，警卫员小纪。靠墙的 一 侧，坐着刚下火车的军区副司令汪军，保卫部副部长刘斌，还有两个军官。

李自强把最近的工作和姚刚牺牲的情况做了汇报，并 诚恳地做了检讨，“汪副司令，在组建治安大队的问题上， 我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姚刚同志的牺牲，我有着不可推 卸的责任，我已经发电省委请求处分。”

“李书记，你们人手少，治安工作和剿匪工作这么重， 又初来乍到，地头不熟，在治安队干部配备上出了问题， 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这 次来，就是和你们一起整顿队伍，抓捕匪特。”汪军说道。

会上，赵广深县长和刘挺局长也做了表态发言。

在汪军率队到来的第二天上午，原伪满松北县秘书而 今是县政府参议的阴运来，敲开了李自强办公室的房门。 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长袍，身材瘦削、脸庞清癯的前伪满 县秘书，小心翼翼地走进屋来，朝李书记鞠了一躬，沙哑 的声音说道：“李书记，鄙人昨晚思考了一宿，下了决心， 来向您举报坏人。”

“好，坐下说吧。”李书记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和钢笔。

“鄙人知道昨天车站的凶手是谁。”

“我们也知道了，还有什么情况？”

“县里刚成立的治安队里混进了坏人，有王连举，还 有车站的沈闻波，应该还有几个叫不出名来。他们幕后指 挥是吴慧杰，还有一个特派员叫于顺子，是国民党中统的人， 此人来往于北宁和松北之间，眼下在不在松北，鄙人不知。”

“阴先生，你反映的问题很重要，请问这些事你是怎 么知道的？ ”李自强心里暗暗吃惊，一边飞快记录，一边 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平静地问道。

阴运来把同吴慧杰交往历史以及吴的为人，还有前一 阵吴家的晚宴，和盘托出，最后说道： “李书记，鄙人经 过一段的考察，贵党高风亮节，天下为公的作为感召了鄙人， 尤其是贵党不究鄙人过去的伪职，还委以重任，鄙人感激 莫名，经过昨夜的思考，决定向李书记举报这些坏人。”

“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你反映的问题重大，希望你 保密，你先回去，以后需要找你了解情况再请你过来。”

“鄙人一定保密，也请李书记替我保密，鄙人一家子 人还要生活，鄙人也怕坏人报复。”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和家人的。”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