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宾馆客满,我只能和女老板同屋,夜里她靠近我寻求温情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5 23:18 3

摘要:苏晚晴,我的老板,那个平日里在公司说一不二,气场强大到能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的女人,在那个瓢泼的雨夜,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蜷缩在我身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说:“陈阳,抱抱我,就一下。”

苏晚晴,我的老板,那个平日里在公司说一不二,气场强大到能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的女人,在那个瓢泼的雨夜,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蜷缩在我身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说:“陈阳,抱抱我,就一下。”

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此之前的三年里,她是我职业生涯里一座遥不可及的雪山。我仰望着她的果决、她的智慧,也敬畏着她的清冷和她与所有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屏障。我从一个懵懂的实习生,在她手下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项目经理,我们之间所有的交集,都严格限定在工作的范畴之内,精准得像教科书里的案例。我以为,这种距离会一直保持下去,直到我们中的某一个离开公司。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座雪山会主动向我靠近,并流露出如此脆弱的、需要慰藉的一面。

而这一切,都要从那场突如其来的山间暴雨说起。

第1章 突如其来的暴雨

事情发生在一个周五。

我和苏总,也就是苏晚晴,一起去邻市一个偏远的山区考察一个生态旅游项目的选址。这是公司下半年的重点项目,她非常重视,坚持要亲自来看看。

我叫陈阳,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能得到苏总的信任,我心里既有压力,也有一股子干劲儿。

我们早上八点从市区出发,开车三个多小时才到山脚下的镇子。当地的负责人陪着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预定的考察点。苏晚晴全程没有一句抱怨,穿着一身干练的户外运动装,手里拿着图纸和指南针,不时停下来跟当地的向导交流,问的问题又细又专业,连我这个做足了功课的项目经理都有些自愧不如。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工作起来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永远精力充沛,永远要求严苛。

原计划下午四点前结束考察,返回市区。但山里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下午三点刚过,天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原本还只是几缕浮云,转眼间就变成了厚重的、黑压压的铅块,沉沉地压在山头。

“要下大雨了,苏总,陈经理,我们得赶紧下山!”当地的向导老李抬头看了看天,脸色凝重地催促道。

苏晚晴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收东西,马上走。”

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车子刚开出没多远,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瞬间在车窗上汇成一道道水帘,雨刮器开到最大也无济于事。天色暗得如同傍晚,狂风卷着雨水,把山路两旁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

更糟糕的是,一段下坡路因为雨水冲刷,发生了小规模的塌方,泥石和断木横亘在路中间,彻底堵死了我们的去路。

“完了,这下走不成了。”司机老王一脚刹车踩到底,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雨势,今晚肯定是停不了的,路也通不了。”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窗外震耳欲聋的雨声和风声。

我心里有些发毛,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苏晚晴。她坐在后排,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慌乱。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然后拿出手机,似乎想打电话,但很快就放下了——山里根本没有信号。

“老李,”她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这附近有能落脚的地方吗?”

“有倒是有,”老李指了指前方不远处,雨幕中隐约能看到一点灯光,“翻过前面那个小坡,有家山民开的旅店,叫‘听雨轩’,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能住人的地方了。不过条件简陋,不知道苏总你们……”

“就去那儿吧。”苏晚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安全第一。”

于是,我们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冒着狂风暴雨,朝着那点微弱的灯光走去。我下意识地脱下自己的冲锋衣,想给只穿了一件薄外套的苏晚晴披上,她却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不用,你自己穿着,别感冒了影响工作。”

我只好悻悻地把衣服又穿了回去。

那家叫“听雨轩”的旅店,其实就是个二层小楼改建的家庭宾馆,老板是一对朴实的中年夫妇。因为这场突发的暴雨,不少被困在山里的游客都涌到了这里,我们到的时候,旅店里已经人满为患。

老板娘一脸歉意地告诉我们:“真不好意思啊,各位老板,就剩最后一间双人房了,你们看……”

老李和司机老王对视一眼,立刻说道:“我们俩大老爷们儿,在大厅沙发上凑合一宿就行,苏总和陈经理住房间吧。”

这话一出口,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和苏晚晴,住一个房间?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心跳也漏了半拍。我下意识地去看苏晚晴,只见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她扫视了一圈嘈杂的大厅,几个男人已经喝起了酒,划着拳,烟雾缭绕。她显然无法接受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一晚上。

“行,就这么安排吧。”她对老板娘说,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决定一份合同的细节。

说完,她便径直走向前台,办理入住,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2章 一墙之隔的尴尬

房间在二楼的尽头,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潮湿的木头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陈设也极其简单。两张一米二宽的单人床并排摆放着,中间只隔着一个矮小的床头柜,柜子上放着一盏昏黄的台灯。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小桌子和一把椅子。墙壁上,还能看到因为潮湿而泛起的淡淡霉斑。

这和我印象中那个出入五星级酒店、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的苏晚晴,简直是两个世界。

老板娘送来了热水壶和两条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毛巾,嘱咐我们山里夜寒,早点休息,然后就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苏晚晴两个人。

尴尬,一种前所未有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尴尬,在狭小的空间里迅速弥漫开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点击打着玻璃窗,发出单调而持续的声响,反而让屋子里的寂静显得更加突出。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苏晚晴那平稳但刻意放缓的呼吸声。

“你……你先用洗手间吧,苏总。”我结结巴巴地打破了沉默,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了结。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洗漱用品,走进了那个同样狭小的卫生间。

我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稍微松了口气,整个人僵硬地坐在靠门的那张床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开始胡思乱想。这算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和自己的女上司?传出去公司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会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吗?苏总她……她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也觉得很别扭,只是碍于身份,不便表露?

大脑里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大概十几分钟后,苏晚晴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换上了一套自带的棉质睡衣,卸了妆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少了平日里的凌厉和强势,多了一丝柔和与疲惫。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包着,几缕发丝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那一瞬间,我竟觉得有些陌生。这不像那个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的苏总,更像一个……邻家的姐姐。

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到你了。”她说。

“哦,好。”我几乎是逃一般地冲进了卫生间。

我用冷水狠狠地泼了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镜子里,我的脸红得像个苹果。我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苏晚晴已经躺在了靠窗的那张床上,背对着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晚安。”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苏总晚安。”我小声回应,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关掉了房间的大灯,只留下床头柜上那盏昏黄的小台灯。

我在自己的床上躺下,身体绷得像一块木板。

两张床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旅店被褥上阳光(或许是潮湿)的味道。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感觉到她的呼吸,感觉到我们之间那道薄薄的、名为“上下级”的屏障,在这样的环境里,正变得越来越脆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却毫无睡意。

我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因为灯光而投下的模糊光影,耳朵里灌满了窗外的雨声。我不敢翻身,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响,生怕惊扰到旁边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

就在我以为这一夜就要在这样极致的尴尬和清醒中度过时,我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压抑的抽泣。

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但我确信我听到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

是苏总在哭吗?

第33章 雨夜里的低语

那个瞬间,我所有的尴尬和胡思乱想都被一种突如其来的错愕和担忧所取代。

苏晚晴,那个在我心中如同钢铁般坚强的女人,她会哭?

我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果然,又是一声。那不是幻觉。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着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呜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寂静的雨夜里,这微弱的声音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地、却又精准地刺中了我的心脏。

我该怎么办?

假装没听见,继续装睡?这是最安全、最符合我们身份关系的选择。明天一早,雨过天晴,我们回到公司,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苏总,我依然是她得力的下属,这个雨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可以被当成一个从未发生过的梦。

可是……

我脑海里浮现出她白天在山路上专注考察的样子,浮现出她果断决定来旅店时沉稳的表情,也浮现出刚才她卸下妆容后那张略带疲惫的脸。

我做不到。

我无法心安理得地躺在这里,假装对一个正在身边哭泣的人无动于衷,哪怕她是的我老板。

我的内心激烈地交战着。理智告诉我,不要多管闲事,不要越界。但一种更原始的、属于人性的恻隐之心,却在催促我做点什么。

最终,后者占了上风。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睡醒时的慵懒和随意。

“苏总……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那边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彻底的死寂。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背对着我,身体僵住,或许还带着一丝被窥破秘密的难堪。

我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也许我真的不该开口。

就在我准备说句“对不起,我听错了”来打破这尴尬时,她却开口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沙哑而脆弱,和我白天听到的那个清亮、有力的声音判若两人。

“陈阳,你睡了吗?”

这句问话,像是一个信号,打破了我们之间那道坚冰。

“没……还没。”我老实回答。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地翻过身,面朝着我。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她的眼眶是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痕。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苏晚晴。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和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读懂过的、复杂的情绪,像是悲伤、迷茫,还有一丝……无助。

“对不起,吵到你了。”她说。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我是担心你。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因为这里的条件太差了?”

她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看那无尽的黑夜和雨幕。

“你害怕打雷吗?”她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还行,不怕。”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怕。”

“以前不怕的。”她轻声说,像是在对我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很多年前,我也不怕。那时候,我总觉得天塌下来,有我老公顶着。后来,我自己也能顶起一片天了,就不需要别人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我知道,此刻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倾听者。

“今天,”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是他的生日。”

“他?”我下意识地问。

“我儿子。”

这三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

苏总有儿子?我从来没听说过。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她离异,单身,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她的生活里除了工作,似乎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他……他多大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苏晚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下来。

“如果还在的话,今天就该满十岁了。”

第4章 冰山下的暖流

那一刻,窗外的雷声仿佛都静止了。我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停滞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

我终于明白,她那坚硬外壳下,埋藏着怎样深沉的痛苦。

“对不起,苏总,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任何安慰的语言在这样的悲伤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却仿佛没有听到我的道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声音飘忽,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

“他走的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比今天还大。也是在山里,我们一家人自驾游。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几秒钟……如果我当时没有坚持要走那条近路,如果我开车能再慢一点……”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话语里所包含的悔恨与自责,却像潮水一样将整个房间淹没。

“我前夫,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我。他说我就是个工作狂,心里只有项目和报表,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我们离了婚,他很快就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只有我,还停在那个下雨天,走不出来。”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像是在剥开自己最深处的伤口,将那些血肉模糊的过往,一点点展现在我这个最不可能的观众面前。

我终于理解了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是天生冷漠,也不是不懂生活。她只是用工作这副坚硬的铠甲,把自己和那个痛苦的过去隔离开来。她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去悲伤,让自己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那座我仰望了三年的“雪山”,原来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冰封的、沉寂的火山。今夜的这场雨,这相似的场景,成了导火索,让她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奔涌的情感。

我看着她蜷缩在被子里,肩膀微微颤抖,像一个在风雨中无家可归的孩子。那一刻,她不再是我的老板苏晚晴,她只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伤心欲绝的母亲。

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挪到床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都过去了,苏总。那不是你的错,只是一场意外。”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她的身体因为我的触碰而僵硬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过了很久,她才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烁着精明和理性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孩童般的脆弱和祈求。

然后,她说了那句让我记了很多很多年的话。

“陈阳,”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说,“抱抱我,就一下。”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理智和本能在我体内疯狂地拉扯。我知道,这个拥抱意味着什么。它会彻底打破我们之间最后一道职业防线,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而微妙。

可是,看着她那双浸满泪水的眼睛,我拒绝不了。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倾身向前,伸出双臂,将她连同被子一起,轻轻地、笨拙地揽进了怀里。

她的身体很瘦,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那份单薄。起初,她整个人是僵的,但很快,她就像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在我怀里放松下来,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变成了放肆的、令人心碎的痛哭。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一下一下地、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我闻到她发丝间洗发水的清香,感受到她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我的睡衣。窗外的雨声依旧很大,但在此刻,却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背景音,隔绝了整个世界。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她的哭声渐渐平息,变成了低低的抽噎。

她在我怀里动了动,似乎是想退开。

我松开了手臂。

她坐直了身体,背对着我,用手背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

“谢谢你,陈阳。”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已经平静了许多,“还有,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的,苏总。”我轻声说,“谁都有撑不住的时候。你……别太苛责自己了。”

她没有再说话。

我们各自躺回自己的床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但这一次,气氛完全不同了。那层令人尴尬的坚冰已经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温暖的、甚至可以说是亲近的气流,在我和她之间缓缓流动。

我侧过身,看着她模糊的背影。

我忽然觉得,这座“雪山”,其实也需要阳光。

那一夜,后半夜我睡得很沉。

第5章 雨停之后的天空

第二天,我是被窗外透进来的刺眼阳光弄醒的。

我睁开眼,下意识地朝旁边的床看去。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昨晚根本没有人睡过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了起来。

苏晚晴呢?她去哪了?

我迅速穿好衣服,拉开房门,一股夹杂着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气迎面扑来。走廊上静悄悄的,我探头往楼下的大厅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晚晴正坐在大厅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她已经换回了昨天那身干练的户外装,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化了淡妆,遮住了昨夜哭过的痕迹。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正安静地看着窗外,雨后的山峦翠绿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天空蓝得像一块通透的宝石。

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

看到我,她微微一笑。那是一个很淡、但很真实的笑容,和她平日里那种礼节性的、带着距离感的微笑完全不同。

“醒了?快来吃早饭吧,老板娘熬了粥,味道不错。”她的语气自然得就像我们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桌上摆着热腾腾的白粥、咸菜和几个白面馒头。

“苏总早。”我有些不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叫我晚晴吧,”她看着我,眼神清澈,“在公司外面,不用那么拘束。”

我愣住了。晚晴?这个称呼,我实在叫不出口。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笑了笑,没有再坚持,主动岔开了话题:“路已经通了,老王去检查车子了,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争取中午之前赶回公司。”

“好。”我点点头,埋头喝粥。

早餐的气氛有些奇妙。我们都没有再提昨晚的事,仿佛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我们聊了聊雨后的山景,聊了聊这个生态项目的后续推进计划,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那么专业。

可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温和与信赖。而我,再也无法用过去那种纯粹的、仰望上级的眼光去看待她。我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在她那双略带红肿的眼睛上停留片那双眼睛背后,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一个只有我窥见过一角的、柔软而伤痛的世界。

吃完早饭,我们准备出发。老板娘热情地把我们送到门口。

“苏总,陈经理,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

苏晚晴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老板娘:“老板娘,谢谢你的招待。昨晚给你添麻烦了。”她给的钱,远远超出了房费和餐费。

老板娘推辞着,她却坚持:“拿着吧,就当是我们对‘听雨轩’的一点心意。”

上车前,我落后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朴实的小楼。

“听雨轩”。

我想,我会永远记住这个名字,记住这个下着暴雨的夜晚。

回程的路上,车里很安静。苏晚晴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阳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侧脸轮廓分明,睫毛纤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比来的时候更加放松。

我知道,昨晚那场痛哭,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释放。她把积压了多年的痛苦,在一个最不可能的场合,向一个最不可能的人,倾泻了出来。

而我,很庆幸自己成了那个倾听者。

车子快到市区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陈阳。”

“嗯?”我回头看她。

“昨晚的事,”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郑重,“谢谢你。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您放心。”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什么都不会说。昨晚,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她听了我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像雨后初霁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车厢,也照亮了我的心。

第6章 回归与改变

周一,公司例会。

我像往常一样,坐在长条会议桌的末端。苏晚晴坐在主位,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盘成一丝不苟的发髻,神情严肃地听着各个部门的汇报。

她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苏总。

当轮到我汇报山区生态项目的进展时,我明显感觉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其中夹杂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周末那场暴雨困住我们的消息,不知怎么,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了。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那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暧...传闻,就像空气中的尘埃,无处不在。甚至在我去茶水间倒水的时候,都听到了两个女同事在窃窃私语。

我有些紧张,汇报的时候,声音都比平时紧绷了几分。

“……以上就是我们初步考察的结果,具体的SWOT分析和初步规划方案,我已经整理成文件,稍后会发到您的邮箱。”我汇报完毕,看向苏晚晴,等待她的评判。

按照以往的惯例,她总能从我的报告里挑出几个问题,或者提出几个更深层次的思考方向,那种犀利的风格常常让我压力倍增,却也受益匪。

但今天,她只是静静地听完,然后点了点头。

“做得不错,陈阳。”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方案我看过了,很全面,有几个细节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散会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仅仅是“做得不错”这四个字,就让周围几个部门的经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要知道,从苏总嘴里听到一句直接的夸奖,比中彩票还难。

我心里也泛起一丝微妙的波澜。

散会后,我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了苏晚晴的办公室。那扇熟悉的红木门,今天给我的感觉却有些不一样。

她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整洁、冷峻,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象。她正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总。”我叫了她一声。

她转过身,示意我坐下。

“别紧张,”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语气难得地温和,“叫你来,不是要批评你。方案的大方向没问题,只是有几个关于当地村民安置和生态补偿的细节,我想听听你的具体想法。”

我们开始讨论工作。

她依然是那个思路清晰、逻辑严密的苏总,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但不同的是,整个过程中,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她更像一个平等的探讨者,认真地倾听我的每一个想法,甚至在我提出一个尚不成熟的观点时,她也会耐心地引导我,而不是直接否定。

我们的交流,前所未有地顺畅。

讨论到一半,她的助理敲门进来,送了两杯咖啡。

“苏总,您的美式。陈经理,这杯是拿铁,苏总特意吩咐给您准备的。”助理小姑娘说完,暧昧地看了我一眼,退了出去。

我愣住了。

我喜欢喝拿铁,这个习惯公司里没几个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努力回想,似乎只在某次团建时,无意中跟同事提起过。

她竟然记住了。

我端起那杯温热的拿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不仅仅是一杯咖啡,更像一个无声的信号。

一个属于我们俩之间的,秘密的信号。

从那天起,我发现我和苏晚晴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只有我们自己能察觉到的变化。

在工作上,她依然对我要求严格,但多了一份显而易见的信任和授权。一些重要的客户,她会放心地交给我去对接;一些关键的决策,她会把我叫到办公室,认真听取我的意见。我感觉自己不再仅仅是一个执行者,而是一个可以和她并肩作战的伙伴。

在工作之外,我们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也悄然融化了。

偶尔在茶水间碰到,她会主动问我一句:“最近看什么书了?”或者“周末有什么安排?”语气轻松得就像朋友间的闲聊。

有一次我因为赶项目报告,加班到深夜,正准备泡一碗速食面解决晚饭,她的内线电话打了过来。

“来我办公室。”声音言简意赅。

我忐忑地走进去,发现她的小会客桌上,摆着两份精致的外卖餐盒。

“一个人别凑合,一起吃点吧。”她说。

那天晚上,我们就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吃了一顿安静的晚餐。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聊到生活,从电影聊到旅行。我发现,抛开“老板”这个身份,她其实是一个知识渊博、见解独到,而且很有趣的女人。

而我,在她面前,也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能自如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成了公司里唯一一个,敢在会议上对她的方案提出不同意见的人。而她,也总是认真地听取,从不因此生气。

同事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猜测我和苏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人说我是苏总的“心腹”,也有人更八卦地猜测我们之间有私情。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我从不解释。苏晚晴也似乎毫不在意。

我们都默契地守护着那个雨夜的秘密。那个秘密,像一根看不见的线,将我们连接在了一起。它不是暧昧的情愫,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基于理解和共情的联结。

我看到了她冰山下的暖流,而她,或许在我身上,看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卸下防备的、安全的港湾。

第7章 未曾言说的默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距离那个雨夜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山区生态旅游项目在我和苏晚晴的共同努力下,进展得非常顺利,一期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得到了集团总部的高度评价。我也因为这个项目,被正式提拔为项目总监,成了公司里最年轻的中层管理者。

我知道,这其中有我自己的努力,但更离不开苏晚晴的提携与信任。

我们的关系,也进入了一种稳定而舒适的状态。在公司,我们是配合默契的上司与下属;私下里,我们是偶尔能一起吃顿便饭、聊聊天的朋友。那条界线,我们都把握得很好,从未逾越。

那个关于她儿子的伤痛往事,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过。它就像一个被小心翼翼锁起来的盒子,我们都知道它的存在,但谁也不会轻易去触碰。

直到那一天。

那天是周五,又是一个阴雨天。不大,淅淅沥沥的,带着几分秋日的凉意。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苏晚晴的内线电话,让我去她办公室。

我走进去,发现她正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那天在“听雨轩”早晨看到的她,是同一个姿势,但神情却截然不同。

“苏总,您找我?”

她回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淡淡的释然的微笑。

“陈阳,陪我去个地方吧。”她说。

我没有问去哪里,只是点了点头说:“好。”

她自己开车,我坐在副驾驶。车子一路向西,驶出了繁华的市区,最终停在了一片安静的墓园前。

我的心,在那一刻猛地沉了下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束白色的雏菊,然后带着我,沿着湿漉漉的石阶,向墓园深处走去。

最终,我们在一个小小的、干净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字:爱子周念安之墓。

旁边刻着他的生卒年月。我默默计算了一下,他离开的那一年,正好是苏晚晴和我前夫离婚的那一年。

原来,他叫念安。

苏晚晴弯下腰,用纸巾仔细地擦去墓碑上的雨水和尘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然后,她把那束雏菊,轻轻地放在了墓碑前。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看了很久很久。

雨丝落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她却浑然不觉。我默默地为她撑开了伞,遮在她头顶。

“以前,每年的今天,我都是一个人来。”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怕看到他们同情的眼神。我觉得,那是在提醒我,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但是今天,我想带你来看看他。”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种雨后的平静,“我想告诉他,他妈妈现在过得很好。有很热爱的工作,也有……很好的朋友。”

“陈阳,谢谢你。”她看着我,一字一句,郑重地说,“谢谢你在那个晚上的倾听,也谢谢你这大半年来的陪伴和保密。是你让我明白,悲伤不是一件需要羞于启齿的事情,寻求帮助和依靠,也并不代表软弱。”

我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

“苏总……”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叫不出那个称呼了。

我顿了顿,换了一种方式:“晚晴姐,其实,我也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女性可以达到的专业高度,也是你让我明白,每个看似强大的人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是你的信任,才让我有了今天的成长。”

她笑了。

那天的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

我们离开墓园的时候,西边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回去的路上,我们聊了很多。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聊起了她和前夫的过往,聊起了她创业初期的艰辛,也聊起了她对未来的规划。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知道,她正在慢慢地、真正地走出来。

那晚之后,我们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但依然纯粹。我们成了彼此生命中一个特殊的存在。我们是师徒,是战友,更是能读懂彼此脆弱的知己。

后来,我因为一个更好的发展机会,离开了公司。

离开前,我向苏晚晴递交了辞呈。她没有挽留,只是笑着说:“是雄鹰,总要飞向更广阔的天空。去吧,以后常联系。”

我离开那天,公司的同事为我办了欢送会。苏晚晴也来了,她举起酒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陈阳是我带过的最出色的兵,我为他骄傲。”

散场后,她送我到公司楼下。

“陈阳,”她叫住我,“还记得我们去山区考察住的那家旅店吗?”

“记得,听雨轩。”我笑着回答。

“我把它买下来了。”她说,“重新装修了一下,保留了原来的名字。以后,就当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团建基地。也算……留个念想。”

我看着她,在城市的霓虹灯下,她的笑容温柔而坚定。

“有空,回去看看。”她说。

“好。”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转过身,向她挥了挥手,然后大步走进了夜色里。

我知道,我的人生将开启新的篇章。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山间夜晚,有一个叫苏晚晴的女人,让我看到了冰山消融后的暖流,也让我学会了,如何用温柔与善意,去拥抱一个需要慰藉的灵魂。

有些相遇,或许就是为了在彼此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为对方点一盏灯。灯光或许微弱,却足以照亮前行的路。

来源:搞笑内涵侠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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