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滴,残暴的泪痕!1986年北京市“5·16”编织袋男尸案侦破始末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18 15:28 4

摘要:晨光熹微、垂柳摇曳。北京护城河临近东南拐角的河西岸,走来两位遛早的老太太。河坡铺满青草,水面上飘着淡淡的雾霭,一切是那么鲜灵,那么美。

1986年5月16日,星期五。天气晴。

晨光熹微、垂柳摇曳。北京护城河临近东南拐角的河西岸,走来两位遛早的老太太。河坡铺满青草,水面上飘着淡淡的雾霭,一切是那么鲜灵,那么美。

“老嫂子,你瞅,那是什么?”

脚步停住了。手指处,是一只彩条尼龙编织袋,懒洋洋地飘在离岸两米远的水面上。那东西新得扎眼,绝不像人随便扔的。

居委会主任田大妈听到报告,马上招呼两个小伙子,拿着竹竿下了河坡。

几双眼睛紧盯着扯开的拉链。外层是塑料布,里边是浸透的棉被套;再扒开——突然,蹲着拆包的小伙子触电似地缩回手,浑身打个冷颤;“妈呀——”老太太的小脚向后紧退两步。

——那包里露出的,是一双被反绑的手!

晨光如画的护城河,竟弥漫着杀戮的血腥!

白瓷砖铺砌的解剖台上,平躺着一具尸体。一根尼龙绳将双臂反剪,腕上的西铁城手表指在9:25;作为沉坠物的是一块9公斤重的鹅卵石……在尸身的蓝色运动服后背,发现有滴状斑痕,经化验认定为蜡烛油。

很快,验尸报告出来了:死者男性,年龄在20一30岁之间;饭后两小时内遇害,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在20小时以上、30小时以内……

这是真正的“无头案”。查询死者身份的电传,呈放射状迅速下达到全市。

当晚,西城区新街口派出所的一个报警电话,揭了“榜”——

上午,无业青年贾五贵,受嫂子之托,去摩托车黑市寻找说是去卖车、但一夜未归的哥哥贾四金。在丰台区六里桥车市,贾五贵认出了哥哥的伊发250摩托车正被两人推着往外走,一问,对方说是“花三个七刚买的”。贾五贵没见哥哥的影儿,细瞧摩托车油箱左侧瘪了一块,排气管有“血”(后化验为红油漆),脑子里的“小九九”不由得转了转。他扣住二人,晚上到住家地派出所报案。

连夜,侦查人员访问失踪者的妻子小仇,仇讲:她的丈夫贾四金,27岁,工人,年初以来已买卖3辆摩托车。昨天(15日)早饭后,贾说去卖大前天刚买的桔红色伊发250摩托车,随身背一土黄色尼龙包,内有1000元左右现金和车本子外出,有去无回。

让仇辨认:摩托车、衣物对上了,身上的伤疤吻合,甚至胃内解剖物与仇所述“吃的是韭菜馅包子和小米粥”都一模一样!

无疑,死者是贾四金。

摩托车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被死者弟弟扣住的俩人,一口咬定是买的。这俩青年一叫金诚,一叫卢光,是车市的常客。他俩讲:死者前几天买这辆车时,他俩就在场。今天上午,有一高一矮两青年突然来卖,因要价比死者买时便宜几百元,金与卢便凑钱买下。卖主临走叮嘱:“我们赌博输了,要不不卖这车。别觉得我们挺面的,到处瞎嚷嚷去。”

办案人员根据法医确定的,抛尸是在头天晚上这一线索,连夜对金、卢调查,证实二人当时在家打麻将,不具备抛尸时间。

假定二人所言属实,死者和凶手是否还在本市留下什么痕迹?

次日上午,侦查员带着金诚、卢光及死者弟弟潜入了车市。

在朝阳区沙板庄车市,有一外号“老猫”的青工提供了一重要线索:15号上午,有两人围着一辆伊发250摩托车讨价还价,最后以4600元成交。但买主说:“你得跟我回家取钱,”只见他往东南一指:“不远,就在前面。”后来,买主骑摩托带卖主走了。

“老猫”说的卖主是死者;买主又像金、卢所述的卖车人中的高个。那么——

15号上午,一高个男青年在朝阳沙板庄“买”车带走死者;次日,他勘查抛尸现场……

这不是推理,是事实。

5月19日下午,崇文公安分局三楼会议室。

汇总情况。其中包括对裹尸的棉被套调查,认定为河北香河产,北京棉麻公司经销,但仅崇文区就有光明楼、三里河、前门三个土产商店出售……

根据“老猫”提供的凶手“往东南一指”和法医确定的被害时间,推定杀人现场在朝阳区十里河、十八里店一带。扩大范围应划在朝阳区双井、南磨房,崇文区龙潭、东花市等地。又据死者后背的烛滴判断,处理尸体是在无电力照明条件下进行的,如地窖、地下室、防空洞等。

分析凶手是一至两名青壮年,心黑手毒,急需一笔钱,熟悉车市及行情,但不以倒车为目的……

会议缜密地推敲了一个侦破方案……

成立专案侦破组。以发现尸体日期命名,代号“5·16”。

由刑侦处和崇文分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开进十八里店。

查老君堂变电所日志,15日发案那天,十八里店、十里河、新生、小五基等几个村子上午和夜间停电,这和死者后背上的烛滴一起,更确定了侦破方向的正确。

访问。有个叫孙某某的提供:他在15日上午10点左右,跟司机小李子开着130卡车去环卫局开会,途经大洋坊路十里河路口,曾看见煤铺北侧杨树下有3个人站着说话。其中一个穿蓝色运动衣,倚在一辆车头向东的红摩托车上。

办案人员从公文夹里掏出几张彩色照片。孙某某认准一张,“没错,就是这样的衣服!”

种种迹象表明,就在这京城边缘的十里河、十八里店一带,时隐时现地有着犯罪者的影子。猎手们在千百个可能中,搜寻着、辨别着,相信案件大白于天下的日子,已近在咫尺。

“5·16”搁浅了!

谁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拉网式的调查,紧紧罩住了十八里店一带,可连续进出那令人欣喜的征兆以后,又沉闷了。调查工作花了很大力气,逐村摸底、逐人过筛子,集中了11名重点嫌疑的名单,却被时光一一抹掉了。那十里河村,也曾使专案组花费一星期的汗水,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5·16”像断了线的风筝,在视野里越飘越远了。

日历已翻到1987年3月的第一张。

崇文分局接报一起抢劫案:下午,一男青年找到在押犯仁锋家,告诉仁妻乔梅艳自己与其夫越狱成功,捎仁的口信让她筹款5000元,以资出逃。乔“爱”夫心切,黄昏时按约去龙潭湖公园,但未见其夫露面,带来的4000元现金,被男青年和另一个人用刮刀顶着,骂骂咧咧地接过去了。乔梅艳感觉有诈,跑到仁锋在押监所一问,傻眼了:仁锋根木就没跑!

这起刁钻古怪的案子,意外地为“5·16”撩开了神秘的面纱。

3月3日,崇文分局刑警队一行四人来到西城分局看守所提讯仁锋。因分析表明,抢案劫的策划者必须熟悉仁锋的一切,而执行者又不被仁的老婆熟悉,所以线头是绕在仁锋的身上的。

仁锋像头被激怒的公牛。这仁锋,人送外号“人疯魔”,在黑道朋友中,是以“重义轻财”、为他人敢下汤锅而闻名的。他因抢劫被判刑。现听说有人竟打着自己的旗号去家里抢钱,哀叹世态炎凉之余,把牙咬的格格作响。

他双臂抱头,在脑海里辩认着一个个浮上来的阴沉笑脸。他知道,现实的复仇方式,是往记录纸上提供名单。

次日,提讯者又来了。因仁锋一夜没睡,早晨便让看守转信说有重要情况报告。

还是名单的事。他补充了一个孙某。理由是:“这帮人是‘双河”回来的,什么都敢干!”

这倒提醒了组织提讯的侦查员。他想起了那起悬了9个月的“5·16”。

“这帮人里,有倒过摩托车的吗?”

仁锋想了想:“有。记得我进来之前,小秃和华胜倒过一辆摩托车,车没骑住就卖了……华胜住西城;小秃住崇文广渠门,是‘圈’里出来的,一直‘摆摊’……对了,小秃还给华胜在十八里店那边租了一间房。”

十八里店!“5·16”的侦破者哪会对这个名字漠然处之?侦查员克制住内心的欣喜,让仁锋画了一张位置图。一看——是十里河村!

3月4日。夜。

汽车出了城,沿路灯幽黄、树影斑驳的林阴路向郊外驶去。

夜阑人静。十里河村里,仁锋认准了一处房子。

“没错儿?”

仁锋点点头:“是这里,我来过。”

回忆失败是痛苦的。侦查员认出了,这地段当初由一名侦查员负责调查过,他怎么……

再密的网,如果有一破洞,也是枉然。

次日上午。崇文分局刑警队。

一大堆照片摊放在桌上。见证人“老猫”、金诚、卢光先后走过来,可只是摇头。并不奇怪。9个月前的一面之交,谁敢指着一张一吋小照自信地说:“就是他”?

只有金诚盯住其中一张审视良久:“他像卖车的小个子……最好能见本人,还得听他说话。”他指的是小秃。

当天满足了他的要求。当然,那是混杂辨认,自然而然又是极其秘密的。

5日。十里河村。

房东看过照片证实,华胜在1986年5月前后在这里住过。小秃常来。华的女友马琴也来过。后来,此房又转借给张易,现房内有些东西还是华胜的。

张易于3月13日被朝阳分局抓获。他供认,策划抢劫乔梅艳的4000元是自己和另两名案犯干的。他们彼此都清楚底细。他证实华胜和小秃曾倒卖过一辆摩托车。华胜有一副棕色羊皮条摩托车手套,右手食指破一小洞——这和尸包里发现的手套吻合。

搜查。在房间里发现了捆尸那种绳子;大衣柜顶端有只自制大蜡烛,经光谱分析,鉴定为跟尸身后背的烛滴源出一体!

夜。崇文分局刑警队。

华胜女友、出租汽车司机马琴,在长时间谈话之后,终于朱唇开启:华胜住十里河村时,她常去,有时住下……华胜和小秃卖车后曾大搞卫生……每人分得2000多元后不再来往了……

最关键的一幕开始了:侦查员拿来8条毛巾,问马琴见过哪条?马上前,把一条印有“早安”字样的提出来,然后又犹犹豫豫地拿出另一条。

侦查员清楚,只有这两条是塞在尸包中,经清洗、消毒处理后保存下来的物证;而另外6条则是临时从宿舍凑来的。

大量的调查已描出“5·16”的轮廓:

小秃,大名尹世泉,32岁。此人从17岁开始,因流氓、盗窃先后被劳动教养、判刑4次,累计达14个年头。

华胜,24岁。此人未进过劳改场,倒是因流氓、赌博熟悉了派出所。

一年前,华胜因打架不敢回家,就在天桥小市场晃悠,并通过摊贩张某结识了小秃和仁锋。他求二人给自己找间房。几天后,小秃在朝阳区十里河村果真给找到一间房,从此二人相识恨晚,在这黑窝子里赌博、鬼混,播看淫秽录像,打得火热。5月15日,二人弄得一辆橘红色伊发摩托车,次日又卖了。然后二人视如路人,关系一落千丈。而那一向逞强拔份的小秃,变得像猫一样温顺了。并且,他偿还了一部分欠债借款……

证据确凿。专案组决定收网!

1987年3月20日,又是一个晴天丽日。下午2点多,专案组侦查员以6比1的优势和积郁了309天半的愤怒,把华胜推进吉普车。关了车门,车里有两句对话:“知道为什么抓你?”

“知道。因为摩托车的事。”

“摩托车怎么了?”

“我……倒卖过摩托车,把人杀了。”

痛快!倒是敢做敢当!

抓捕小秃,颇有戏剧性——蹲守一天,没见他在家露面。侦查员小杨、小宋上厕所时,进来一个小个子。小杨回头一看,心快迸出来了:是小秃,是花了千辛万苦才认出他手上沾血的家伙。他强稳住自己,用平缓的语调叫一声:“秃子——”

“哎——”对方一边应,一边解裤子上台阶。

小宋当即反应过来,他退后一步站在小秃身后,还没等小秃弄清是怎么回事,两人一下把他掀翻在小便池边,上了手铐。

崇文分局看守所。

那些绝望、愁闷又无所事事的人犯们,用胡吹、闲扯、给同号“定罪量刑”,消磨着难挨的时光。小秃没说话。几次提讯,他就用这种沉默和鬼也不相信的话对付预审员。

可是,他的耳边时时回想着那石块拍击头骨的沉闷声和死者在小绳套脖梗前喉咙里咕噜出的最后一句话:“你们这是干什么?”……他的眼前还是血,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血红血红的,近10个月来,总在眼前浮现……

一同号人犯凑过来:“哎,哥们儿,你是因为什么折进来的?”

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海绵墙壁,缓缓地迸出一句话:“甭问了。将来你出去后,墙上‘看榜”去吧——”

不久后,尹世泉和华胜双双被押赴刑场。

来源:写尽人间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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