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发现陆沉舟的秘密那天,恰好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17 19:05 2

摘要:"谢女士,您的焦虑指数较上次有所下降。"陈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笔尖在病历本上沙沙游走,"但睡眠障碍依然存在。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建立稳定的情感联结对康复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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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手,掐住谢菲的喉咙。她蜷缩在诊疗室的皮椅上,目光凝固在医生办公桌上的玻璃鱼缸里。

孔雀鱼正隔着透明缸壁啄食自己的倒影,尾鳍划出细碎的涟漪,如同她此刻破碎又混乱的思绪。

"谢女士,您的焦虑指数较上次有所下降。"陈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笔尖在病历本上沙沙游走,"但睡眠障碍依然存在。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建立稳定的情感联结对康复很重要。"

谢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稳定的情感联结——这个词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试图打开她记忆中那扇早已生锈的铁门。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陆沉舟,那个总在暴雨夜为她披衣的男人,那个曾用体温融化她 Frozen 心脏的丈夫。

手机在手提包里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时,谢菲看到锁屏壁纸还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拍的合照。陆沉舟穿着定制西装,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笑得像个偷喝了汽水的少年。

而她穿着米色连衣裙,腕间戴着他送的珍珠手链,笑容里藏着久病初愈的小心翼翼。

"菲菲,我下飞机了。"陆沉舟的声音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订了法餐厅,记得穿你喜欢的那条红裙子。"

谢菲盯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眼下淡淡的青黑,红色连衣裙裹着过于单薄的身体,像一朵即将凋零的玫瑰。她伸手摸了摸颈间的项链,那是陆沉舟在她28岁生日时送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却照不亮她眼底的阴霾。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时,谢菲正靠在沙发上打盹。陆沉舟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黑色风衣下摆还沾着细碎的雪花。他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花瓣上凝结着水珠,像他眼中闪烁的复杂情绪。

"怎么又吃药了?"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药瓶上,眉头微微皱起,"医生不是说可以试着停药了吗?"

"今天有点累。"谢菲避开他的眼神,伸手去接花束。一枚铂金戒指从风衣口袋里滑落,滚到她脚边。她弯腰去捡,戒指内圈的刻字在落地灯的暖光中清晰可见——SYT,苏雨棠。

谢菲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轰然倒塌。这个名字,她曾在陆沉舟的手机里见过,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当时她起夜喝水,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悄然滑过:"陆先生,白玫瑰缺货了,给苏小姐的花束可以加些香槟玫瑰吗?"

"这是谁的戒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像深秋枝头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叶子。

陆沉舟的身体瞬间僵硬。他弯腰捡起戒指,塞进裤兜,动作刻意地缓慢,仿佛在拖延一个无法逃避的答案:"公司实习生的,不小心落在我车上了。"

谢菲盯着他的眼睛。那双她曾无数次沉溺其中的深褐色瞳孔,此刻像蒙上了一层雾气,让她看不清里面藏着的真相。她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他浑身湿透地冲进家门,怀里抱着一束沾满雨水的白玫瑰,说"庆祝你病情好转"。原来那束花,不过是他对两个女人的同等敷衍。

深夜的浴室里,水流冲刷着瓷砖墙面。谢菲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处汇成细小的溪流,如同她此刻无声的眼泪。她伸手摸向颈间的项链,突然用力一扯,珍珠项链应声而断,珠子四散滚落,在地面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卧室里,陆沉舟正背对着她整理领带。谢菲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露出一圈苍白的皮肤,像一道新鲜的伤口。她想起他们的婚礼,他在誓词里说"永远忠诚",而此刻,那枚刻着别人名字的戒指正躺在他的抽屉里,嘲笑着所有的誓言。

"我们谈谈吧。"谢菲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陆沉舟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时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苏雨棠是谁?"

空气瞬间凝固。陆沉舟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被更深的烦躁取代:"你能不能别这么疑神疑鬼?不过是个实习生,你知道我每天要应付多少人——"

"所以每天应付到要送婚戒?"谢菲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SYT,苏雨棠,对吗?你连刻字都懒得掩饰,是觉得我永远不会发现,还是根本不在乎?"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向前一步,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在看到谢菲眼底的绝望时,突然泄了气般跌坐在床边。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房间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谢菲转身走进书房,打开陆沉舟的笔记本电脑。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这个曾让她觉得浪漫的细节,此刻却像一记耳光。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下午,苏雨棠发来一张照片,背景是陆家的客厅沙发,她穿着谢菲从没见过的红色丝绸睡衣,腕间戴着那串珍珠手链——正是谢菲以为丢在干洗店的那条。

"沉舟哥,你送的手链真好看~"消息下面是一个带着红晕的笑脸表情,"今晚要不要来陪我看星星?阳台上的香槟都冰好了哦。"

陆沉舟的回复简洁而暧昧:"等我。"

谢菲感觉一阵眩晕。她踉跄着扶住书桌,目光落在桌上的相框里。那是他们去年在海边拍的照片,陆沉舟背着她跑向大海,阳光在他发梢跳跃,她的笑声被海风卷成碎片。那时的她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幸福,却不知道,这幸福不过是海市蜃楼。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时,谢菲才意识到陆沉舟已经离开。她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最上层的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物。氟西汀、阿普唑仑、奥氮平——这些陪伴了她无数个日夜的药片,此刻却像一个个无情的嘲笑,提醒着她是个需要被"拯救"的病人。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是陈医生发来的消息:"谢女士,记得明天来做心理疏导。"谢菲盯着屏幕,突然抓起药瓶,将里面的药片一股脑倒进马桶。白色药片在水中慢慢溶解,像她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婚姻,正在一点点溃烂、消逝。

凌晨三点,谢菲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她想起十七岁那年的冬天,也是这样的大雪,她被表哥堵在教学楼后的小巷里。那时的她以为,只要有人能救她出去,就再也不会害怕黑夜。后来陆沉舟出现了,像一道光刺破黑暗,可如今她才明白,光也会熄灭,甚至会灼伤她的眼睛。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谢菲点开一看,是一张照片:陆沉舟和苏雨棠在餐厅拥抱,他的手放在她腰间,笑得温柔而缱绻。消息内容只有一行字:"谢谢你的丈夫,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谢菲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彻底死去。她起身走进衣帽间,拿出陆沉舟的西装外套,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刻着SYT的戒指。然后她走进厨房,打开燃气灶,将戒指放在火焰上灼烧。铂金戒圈渐渐变红、变形,最终熔成一块扭曲的金属,如同他们曾经的爱情,在现实的火焰中彻底消亡。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光刺破黑暗。谢菲站在镜子前,给自己戴上一对陌生的耳环。那是她昨天在商场随手买的,银色的星星形状,此刻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拿起手机,给陆沉舟发了一条消息:"我们离婚吧,明天去办手续。"

点击发送的瞬间,谢菲感觉胸口的压抑突然减轻了许多。她望向窗外,雪已经停了,远处的天空泛起淡紫色的曙光。也许,这就是新的开始,一个不需要再依赖任何人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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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菲站在民政局大厅的玻璃门前,盯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米色风衣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黑色连衣裙,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离婚协议书,纸张边缘已经被她捏得发皱,如同她此刻忐忑的心情。

"谢女士?"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菲转身,看到沈砚之穿着便装,手里抱着一个文件夹,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关切。自从上次在派出所录完口供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沈警官,这么巧。"谢菲勉强笑了笑,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沈砚之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空空如也,眼神微微一暗,但很快恢复如常:"来办手续?"

谢菲点点头,喉咙突然有些发紧。她想起昨天晚上,陆沉舟回家时满身酒气,却执意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他的手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笔迹,嘴里嘟囔着:"菲菲,对不起......"可那道歉里,却带着解脱的意味。

"需要帮忙吗?"沈砚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菲刚要开口,就看到陆沉舟从停车场方向走来。他穿着深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眼神里带着宿醉的疲惫。在他身后,苏雨棠踩着高跟鞋跟上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

"哟,这不是谢姐姐吗?"苏雨棠故意贴近陆沉舟,"怎么,离婚还要人陪啊?"

谢菲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陆沉舟避开她的目光,伸手去掏口袋里的证件,却不小心掉出一张纸条。谢菲眼尖地看到上面写着"苏雨棠收,陆沉舟赠",后面跟着一串数字,像是银行账号。

"沉舟,我们快点吧,还要去挑戒指呢。"苏雨棠撒娇地晃了晃陆沉舟的手臂,腕间的珍珠手链随之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谢菲感觉一阵眩晕。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沉舟坚持净身出户,原来他早已把财产转移到了苏雨棠名下。那些他曾说"全部留给你"的承诺,不过是又一个谎言。

"陆沉舟,"谢菲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最好解释一下,那张纸条是什么。"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苏雨棠察觉到不对劲,伸手去抢纸条,却被沈砚之抢先一步捡起。他快速扫了一眼,眼神瞬间冷下来:"陆先生,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在法律上属于违法行为。"

"你、你是谁?"苏雨棠瞪着沈砚之,"少管闲事!"

"我是警察。"沈砚之掏出警官证,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谢女士起诉,你可能需要去派出所配合调查。"

陆沉舟额头上冒出冷汗,他拽了拽苏雨棠的袖子,低声说:"别说了,先把手续办了......"

"办什么办!"苏雨棠甩开他的手,"陆沉舟,你不是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吗?现在好了,钱也要不回来,婚也结不成,你到底有没有用!"

谢菲看着眼前这对互相指责的男女,突然觉得无比荒谬。曾经她以为陆沉舟是她的救赎,却没想到,他不过是另一个深渊。

"我们走吧,"沈砚之轻声说,"剩下的事情,交给法律处理。"

谢菲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停车场。身后传来苏雨棠的尖叫和陆沉舟的辩解,那些声音越来越远,仿佛在为她的过去画上句号。

坐在沈砚之的车里,谢菲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她闭上眼,想起昨天整理陆沉舟的书房时,无意中发现的一本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诊断书,日期是他们结婚前一个月,上面写着:"陆沉舟,中度焦虑症,建议配合心理治疗。"

原来,他们都是病人,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要去哪里?"沈砚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菲想了想,说:"去画室吧。"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画室。离婚前,陆沉舟以"养病需要安静"为由,让她关掉了工作室。但现在,她突然渴望拿起画笔,仿佛只有在画布上,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画室位于老城区的一栋旧楼里。推开门,一股颜料和松节油的气味扑面而来。谢菲走到 easel 前,揭开覆盖着的画布。那是她未完成的作品,画面上是一片黑暗的海洋,只有远处有一丝微光。

"这是......"沈砚之站在她身后,轻声问。

"《暗潮》。"谢菲拿起画笔,蘸了蘸白色颜料,在海面上点出几点星光,"以前总觉得黑暗无法突破,现在才明白,光一直都在,只是我没敢抬头看。"

沈砚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作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谢菲身上,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色。他突然想起档案里的记录:十七岁那年,谢菲被表哥性侵,母亲因此心脏病发去世,她一度陷入重度抑郁。而陆沉舟,正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其实,陆沉舟一开始是真心的。"谢菲忽然开口,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但真心会变,就像海水会涨潮退潮。现在我才明白,救赎从来不该寄托在别人身上,而是要自己学会游泳。"

沈砚之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当年案件的补充资料。你表哥的同伙供出,背后有人指使他们接近你,只是具体是谁还不清楚。"

谢菲的手猛地一抖,颜料在画布上晕开一片污渍。她转身看着沈砚之,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和恐惧:"你是说,当年的事......不是意外?"

沈砚之神情严肃地点头:"根据目前的线索,你母亲的死可能也和这件事有关。有人不想让她说出什么,所以......"

"不可能......"谢菲感觉一阵眩晕,踉跄着扶住 easel,"我妈妈她......她一直说那不是我的错......"

"对不起,"沈砚之伸手扶住她,"我知道这很残忍,但你有权知道真相。"

谢菲闭上眼睛,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静静,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当时她以为那是母亲的自责,现在才明白,那可能是最后的警告。

"我会查清楚的,"沈砚之轻声说,"无论背后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谢菲睁开眼,目光落在画布上的星光上。那些白色的斑点虽然微小,却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她拿起画笔,在星空下画出一艘小船,船上有个女孩,正扬起风帆。

"谢谢,"她轻声说,"但这次,我想和你一起查。"

沈砚之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好,我们一起。"

窗外,一阵风吹过,画室的窗帘轻轻扬起。谢菲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生长,那是久别重逢的勇气,是破土而出的希望。

夜幕降临时,谢菲站在画室门口,看着沈砚之的车消失在街角。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那是刚从物业处拿到的,新公寓的钥匙。走出电梯,她打开房门,迎接她的是一片空旷的空间,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墙角的画架。

谢菲走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像一片永不熄灭的星空。她想起陈医生的话:"建立稳定的情感联结对康复很重要。"但现在她明白,真正的稳定,不是依赖别人,而是成为自己的锚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医生发来的消息:"恭喜你,谢女士,今天的心理评估显示,你的焦虑指数又下降了。"谢菲笑了笑,回复:"谢谢,我想我已经找到新的光了。"

关掉手机,谢菲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曾经挂满名牌西装的衣架上,现在只有几件简单的毛衣和牛仔裤。她拿出一件灰色卫衣,正要换上,忽然看到衣柜深处有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她十七岁那年的素描本,第一页画着一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年,嘴角上扬,眼里有星星。

谢菲轻轻合上本子,把它放进抽屉。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她走到画架前,拿起画笔,在新的画布上落下第一笔。这一次,她要画的,是真正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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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菲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片刻,屏幕上“苏雨棠 银行流水”的搜索结果跃入眼帘。转账记录像一串冰冷的密码,在凌晨三点的台灯下闪烁:半年内,陆沉舟累计向苏雨棠的账户转入三百万元,其中一笔五十万的备注赫然写着“项目封口费”。

“项目?”谢菲皱眉,下意识地放大图片。她想起陆沉舟所在的华胜集团最近正在推进的旧城改造项目,招标阶段曾因涉嫌围标被匿名举报,后来却不了了之。她保存下截图,转发给沈砚之,附带一条消息:“这个时间点和你说的‘背后有人’重叠。”

手机几乎立刻震动起来。沈砚之的视频请求带着电流声接通,他身后是堆满文件的办公桌,警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淡色疤痕——那是三年前抓捕毒贩时留下的。

“我刚查到苏雨棠的舅舅是华胜集团的监事。”他的指尖划过屏幕,调出一份股权结构图,“更巧合的是,你表哥出狱后第一次租住的公寓,业主正是华胜旗下的子公司。”

谢菲感觉后颈泛起凉意。她起身走向书架,抽出陆沉舟的《商业管理概论》,扉页上的签名突然显得刺眼。这本书是他升任项目经理时她送的礼物,当时她用金色钢笔在扉页写下:“愿你永远心怀光明”。

“沈警官,”她的声音突然发颤,“我妈妈去世前一周,曾说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她当时手里攥着一张照片,我没看清内容,但现在回想......”

“照片?”沈砚之立刻坐直身子,“谢菲,这可能是关键线索。你家里还有她的遗物吗?”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谢菲的旧居卧室里切割成条状光影。她跪在衣柜前,撬开最底层的暗格,露出一个布满灰尘的铁皮盒。里面是母亲的化疗记录、几张泛黄的老照片,还有一个红色绒布小包。

打开绒布包的瞬间,谢菲猛地吸气——里面是半张撕碎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母亲牵着一个小女孩,背景是某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右下角隐约可见“华胜集团1998”的字样。

“这是......”她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忽然发现背面有用铅笔写的小字:“李建国 证据 保险柜”。

沈砚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李建国是华胜集团的创始人,五年前突发心脏病去世,死前指定陆沉舟的导师张成林为接班人。”他顿了顿,“谢菲,你母亲可能早就发现了什么,而你的遭遇......可能是为了灭口。”

楼下突然传来汽车鸣笛。谢菲趴在窗口,看到陆沉舟的黑色轿车停在单元门口,苏雨棠坐在副驾,正在涂口红。阳光照在她胸前的吊坠上,谢菲瞳孔骤缩——那是陆沉舟母亲的遗物,一枚镶嵌蓝宝石的十字架项链。

“他们来干什么?”她低声问,攥紧了手里的照片。

沈砚之的声音带着警示:“别开门。我马上过来。”

门铃响起时,谢菲正把铁皮盒塞进背包。陆沉舟的声音透过防盗门传来,带着久违的温柔:“菲菲,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来道歉的,关于财产的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把我们的共同财产送给第三者?”谢菲冷笑,故意提高音量,“还是解释你早就知道我表哥出狱,却故意不提醒?”

门外沉默片刻,苏雨棠的尖声突然响起:“陆沉舟,你听见没有?她根本不想听你解释!反正财产都转移了,我们不如......”

“闭嘴!”陆沉舟的怒吼中夹杂着耳光声,“滚回车里去!”

谢菲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起陆沉舟第一次打她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暴怒,这样的失控。那时她以为他是太在乎她,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控制欲的爆发。

“菲菲,”陆沉舟的声音突然软化,带着哭腔,“求你了,看看这个。”一张纸从门缝里塞进来,上面是熟悉的字迹,“这是我新的诊断书,医生说我需要你......”

诊断书三个字像一把刀,剜进谢菲的心脏。她想起结婚三年来,无数个他抱着药瓶求她安慰的夜晚,那些“我离不开你”的哭诉,原来都是为了困住她的枷锁。

“陆沉舟,”她蹲下身,指尖划过诊断书上的日期,“你知道吗?真正的病人,是不敢面对真相的人。”

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砚之冲上来时,正看到陆沉舟跪在门前,眼神空洞地盯着手里的 antidepressant 药瓶。苏雨棠在车里疯狂按喇叭,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

“陆先生,”沈砚之掏出传唤证,“请跟我们去派出所配合调查。”

陆沉舟抬起头,目光落在谢菲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菲菲,你以为离开我就能幸福?别忘了,你的人生早就烂透了......”

“够了!”谢菲打断他,转身走向电梯,“沈警官,我们走吧。”

坐在警车里,谢菲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陆沉舟。他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像,跪在满地狼藉中,手里的药瓶滚落在脚边,药片散成一片白色的星芒。那场景竟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在无数个深夜里,对着满地药片哭泣的样子。

“后悔吗?”沈砚之从后视镜里看她。

谢菲摇摇头:“以前总觉得人生是场灾难,现在才明白,灾难的背面是重生。”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半张照片,“而且,我有必须要查清楚的事。”

警局的档案室里,陈年老案卷散发着霉味。谢菲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1998年的华胜集团并购案记录。泛黄的纸张上,李建国的签名旁,赫然盖着“周明兰”的私章——那是她母亲的名字。

“我妈妈曾是华胜的会计。”她抬头看向沈砚之,“并购案那年她突然辞职,说是‘看不惯商场的黑暗’。现在想来,她可能发现了财务造假......”

沈砚之点头,指着文件末尾的审计意见:“这里被人用化学药剂涂抹过,原本的数字应该是......”他突然停住,目光落在附页的一张合影上。照片里李建国搂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肩膀,那人穿着蓝白校服,嘴角上扬,眼里有谢菲熟悉的星光。

“陆沉舟?”谢菲感觉呼吸一滞,“他怎么会和李建国......”

“根据档案,陆沉舟17岁时曾是华胜的暑期工。”沈砚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谢菲,你有没有想过,他接近你,可能不是偶然?”

窗外突然响起惊雷。谢菲看着照片里少年陆沉舟的笑容,只觉得一阵反胃。原来从相遇的第一天起,就是精心策划的骗局。他的温柔,他的救赎,不过是为了掩盖更深的阴谋。

手机在桌上震动,是陈医生的来电。谢菲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

“谢女士,”陈医生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紧张,“你的药物检测报告出来了。有人在你的药里掺了......”

话未说完,信号突然中断。谢菲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无服务”标志,后颈的寒毛突然竖起。她转身看向档案室门口,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闪过,袖口露出熟悉的蓝宝石十字架。

“沈警官!”她抓起照片追出去,却只看到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正在晃动。楼梯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她想起苏雨棠曾说“研究过心理学”,想起陆沉舟那句“你离不开药”。

原来,连她的病情,都是他们操控的工具。

深夜的画室里,谢菲把所有线索摊在桌上:母亲的照片、陆沉舟的病历、苏雨棠的转账记录、被篡改的药瓶......她拿起画笔,在画布上狠狠涂抹,黑色颜料如墨汁般蔓延,覆盖了原本的星光。

“谢菲?”沈砚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查到李建国的保险柜在境外银行,密码可能和......”

他突然停住,看着画布上的黑色浪潮。谢菲转身,脸上还沾着颜料,眼神却异常明亮:“沈警官,我想通了。他们想让我永远活在黑暗里,这样就不会有人追查真相。”

她走到窗边,推开百叶窗。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残月挂在天上,虽不明亮,却固执地照着人间。

“但黑暗越盛,星光越亮。”谢菲拿起调色刀,在黑幕上刮出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未干的白色,“这次,我要做自己的光。”

沈砚之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档案里的一句话:“谢菲,重度抑郁患者,擅长用蓝色描绘海洋。”而此刻,她的笔下只有黑白两色,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谢菲点开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画面里,陈医生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她的药瓶和一份文件,封面上写着“谢菲病情评估报告”。

“谢女士,”画面外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想要你老师的命,就把照片和文件送到指定地点。否则......”

视频突然中断。谢菲攥紧手机,指甲在屏幕上留下划痕。沈砚之已经掏出对讲机,眼神冷得像冰:“通知全队,准备行动。”

画室的门被风吹开,一张纸片飘落在地。谢菲捡起一看,是陆沉舟的诊断书,日期被她刚才的指印模糊,露出底下的真实日期——2018年,比他们相识晚了一年。

原来,连病都是假的。

谢菲走到画架前,将那张诊断书塞进画框。然后她拿起红色颜料,在黑色浪潮上滴下一滴,宛如心口的血,又似黎明的霞。

“走吧,”她对沈砚之说,“这次,我们要让黑暗无处可藏。”

窗外,启明星正在东方闪烁。谢菲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暗礁,她都不再是那个等待救援的溺水者。这一次,她要亲手撕破黑暗,让真相重见天日。

4

第七章 血色黎明

暴雨敲打着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如同命运的鼓点。谢菲攥着装有照片的信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沈砚之藏在她身后三码处,战术手电筒的冷光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隐秘的弧线,照亮了仓库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果然有埋伏。

“谢姐姐,好久不见。”苏雨棠的声音从阴影中飘来,高跟鞋踩过积水的声响如同毒蛇吐信。她穿着黑色风衣,颈间的蓝宝石十字架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交出东西,我保证你老师能活着离开。”

谢菲抬起头,目光落在仓库中央的铁架上。陈医生被反绑在椅子上,嘴上缠着胶带,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是焦急的眼神。他的脚边散落着谢菲的药瓶,白色药片在积水中溶解,像极了她破碎的过去。

“先放人。”谢菲的声音出奇地平稳,仿佛眼前的危机只是她画布上的一块颜料,“否则你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苏雨棠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两个壮汉从暗处走出,解开陈医生的绳子。老人踉跄着冲向谢菲,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被苏雨棠手中的枪响定格——子弹擦过陈医生的耳际,嵌入他身后的墙壁。

“我没耐心了。”苏雨棠扬起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把东西给我,否则下一枪就打穿他的心脏。”

谢菲感觉沈砚之在暗处动了动。她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故意让信封露出一角:“你这么拼命保护华胜的秘密,是因为李建国是你父亲吧?”

苏雨棠的瞳孔骤缩。谢菲继续说道:“1998年并购案,我母亲发现李建国挪用公款,准备揭发时却突然辞职。后来她收到威胁信,里面附了一张照片——李建国和一个私生子的合影。那个孩子,就是你吧?”

“闭嘴!”苏雨棠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害怕真相。”谢菲又走近一步,能看清对方睫毛上的雨珠,“李建国死后,陆沉舟帮你清理旧账,所以你心甘情愿做他的棋子。但你没想到吧,他连你都利用——那些转账记录,不过是他给华胜新管理层的投名状。”

“不可能......”苏雨棠的枪口下垂了几分,“他说过会娶我......”

“他说过的谎话还少吗?”谢菲想起陆沉舟在民政局门口的眼神,“你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其实不过是他用来控制我的工具。就像我的药......”

她突然撕开风衣,露出里面贴身佩戴的微型录音设备。苏雨棠脸色剧变,举枪的手开始发抖。与此同时,仓库顶部的天窗突然破碎,沈砚之的队友如神兵天降,战术手电的强光瞬间照亮整个空间。

“苏雨棠,你被捕了。”沈砚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放下武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混乱中,谢菲趁机冲向陈医生。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塞进她手里:“这是解药......你的药被换成了致幻剂......”

话音未落,苏雨棠突然转身逃跑。谢菲刚要追赶,却感觉一阵眩晕——致幻剂的效果开始发作,眼前的场景扭曲成万花筒,仓库的墙壁上浮现出十七岁那年的雨夜,表哥狰狞的面孔和陆沉舟伪善的笑容重叠在一起。

“谢菲!”沈砚之的呼喊穿透迷雾。谢菲咬碎口中的薄荷糖——那是陈医生给的清醒剂,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她勉强保持清醒。她摸出藏在袖口的美工刀,割断了监控线路,然后朝着记忆中大门的方向狂奔。

雨越下越大。谢菲跌跌撞撞地跑过废弃的厂房,忽然看到前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陆沉舟的脸出现在阴影中,手里晃动着一个U盘:“上车,我带你去看真相。”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谢菲握紧美工刀,雨水混着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不信就算了。”陆沉舟耸耸肩,“不过你妈妈临死前想见的‘重要的人’,其实是我。她把证据交给我,希望我保护你......可惜我辜负了她。”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谢菲想起母亲病历本里夹着的便签,字迹模糊却坚定:“找小陆......他是好人......”原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母亲依然选择相信这个后来背叛她的男人。

“为什么?”她的声音里终于有了裂痕,“既然答应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陆沉舟别过脸去,喉结滚动:“因为嫉妒。”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你知道吗?李建国把我当棋子,我却嫉妒你能得到你妈妈的爱。所以我要毁掉你,让你和我一样痛苦......”

谢菲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想起他曾在暴雨中为她撑伞,说“别怕,有我在”。那时的他,眼里是否也藏着这样的疯狂?

“证据在城西旧仓库。”陆沉舟扔出U盘,“看完你就会明白,我们都是被命运诅咒的人。”

轿车疾驰而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谢菲的裤脚。她捡起U盘,发现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陆沉舟站在李建国身边,身后是华胜集团的大楼,而远处的街角,有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正在挥手——那是七岁的她。

致幻剂的效果再次袭来,谢菲靠着墙滑坐在地。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沈砚之举着手电筒跑来,警服在雨中翻飞,像一面黑色的旗帜。

“你没事吧?”他蹲下身,手电筒的光扫过她苍白的脸。

谢菲举起U盘,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我没事。不过......这次可能真的要麻烦你了。”

凌晨五点,警局的技术科传来消息。U盘里的视频记录了李建国和陆沉舟的对话,内容涉及当年的财务造假、威胁证人,以及谢菲表哥的性侵案——所有事件,都是为了掩盖华胜集团的犯罪证据。

“他们让你表哥接近你,就是为了逼你母亲闭嘴。”沈砚之关掉视频,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后来你母亲还是选择报警,他们就......”

“就伪造了心脏病发的假象。”谢菲接过话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母亲的照片,“所以陈医生才会说,我的药里有致幻剂——他们想让我永远无法正常思考,这样就不会有人追查真相。”

晨光透过警局的窗户,在她脸上织出金色的网。谢菲起身走向审讯室,透过单向玻璃,看到苏雨棠蜷缩在椅子上,正在接受心理医生的评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像一只被拔了牙的毒蛇,眼神空洞而绝望。

“谢菲,”沈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国际画展的邀请函到了。你的《自救》系列被选为压轴作品。”

谢菲转身,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金色信封。她接过信封,指尖划过烫金的字体,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回到大海,你会重新拥有鱼尾。”

“我想带妈妈的照片去巴黎。”她轻声说,“让她看看,我终于学会了游泳。”

沈砚之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在你旧居找到的。我想,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

盒子里是那串珍珠手链,每颗珍珠上都刻着细小的字母——不是“陆沉舟”,而是“周明兰”。谢菲突然想起,这是母亲的遗物,是她省吃俭用买下的第一份奢侈品,却在她发病时被陆沉舟“弄丢”了。

“原来她一直陪着我。”谢菲将手链戴在腕间,珍珠贴着皮肤,温润如玉,“沈警官,谢谢你。”

“叫我砚之吧。”沈砚之的耳尖微微发红,“毕竟......我们是战友了。”

谢菲笑了。这是数月来她第一次真心的笑容,像破冰的春风,吹散了眼底的阴霾。她望向窗外,雨已经停了,东方的天空泛起粉红色的霞光,如同她画布上的色彩,充满了新生的希望。

一个月后,巴黎大皇宫的展厅里。谢菲站在《自救》系列的主画前,看着画中那个从深海中升起的女孩,手中握着破碎的皇冠,却戴着崭新的星光。观众们驻足观看,有人落泪,有人沉默,有人拿出手机记录下这幅震撼心灵的作品。

“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道理。”谢菲对着镜头微笑,“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等待别人来拯救,而是自己学会与阴影共处,然后逆光生长。”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起来。沈砚之发来一张照片:陆沉舟在庭审中认罪,苏雨棠被送进精神病院,华胜集团的高层纷纷落马。照片的背景是谢菲旧居的飘窗,窗台上摆着一盆她新买的向日葵,正朝着阳光生长。

谢菲抬头望向展厅的天窗,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她想起十七岁那年未能见到的海边日出,此刻却在心中清晰如昨——原来只要心中有光,任何时候都不算晚。

终章的钟声在远处响起。谢菲拿起画笔,在留言簿上写下:“致所有在黑暗中挣扎的人——你比自己想象的更强大,因为你已经在自救的路上,迈出了第一步。”

展厅外,巴黎的天空湛蓝如洗。谢菲戴上墨镜,走进阳光里。她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她都能像画中的女孩一样,扬起风帆,驶向属于自己的黎明。

来源:转转小说家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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