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贪财主盖豪宅想续命，半夜怪事连连，水潭里爬出的东西让所有人魂飞魄散……

贪财主盖豪宅想续命，半夜怪事连连，水潭里爬出的东西让所有人魂飞魄散……

秦岭深处有个龙脉村，穷得出名。

村后那座山，祖辈叫它龙脉岭。山不高，可绵延十几里，弯弯曲曲像条睡龙。

村里有个财主，姓钱，人称钱扒皮。

这外号不是白叫的。借他家钱，得先把田契、房契、女儿的卖身契都压上。到期还不上？那就全归他。十年下来，方圆三十里，有一半人家的地都姓钱了。

可钱扒皮有个心病——怕死。

他才四十八，腰驼背弯，脸色黄得像腊肉。请郎中看，说是亏得厉害。可他每天还是盯账本，怕人贪他的。

这天半夜，钱扒皮又梦见自己躺棺材里了。

吓醒后浑身是汗，天亮就把管家钱福叫来："我听说有风水宝地能续命。你去打听打听，花多少银子我都认！"

钱福跟了他三十年，知道主家脾气。挠挠头："老爷，镇上来了个看风水的，说是南边来的，挺准的。"

"快去请！"

下午，钱福就把人领来了。

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瘦高个，青布长衫，背个褡裢，两眼炯炯有神。说自己姓林，人称林半仙。

钱扒皮也不废话："林先生，我这条命怕是熬不了几年了。您要能给我找块宝地续命，要多少银子都成！"

林半仙捋着山羊胡："钱老爷，这风水讲究德配位。地再好，人要是德行不够，住进去也是祸不是福。"

"我捐过香火钱的！城隍庙的牌匾都是我出钱立的！"

林半仙笑了笑，没接话："我先看看您家祖坟和宅子？"

祖坟在村东头乱石坡上，几座土包光秃秃的。

林半仙转了一圈："这地方四面漏风，只聚财不聚寿。您细想想，您爷爷活了多少岁？"

钱扒皮心里一沉。爷爷五十三没的，爹四十九就走了。

"要续命，得另找地方。"

接着看宅子。三进大院，青砖灰瓦。林半仙还是摇头："盖得太高太方，把地气都困死了。"

钱扒皮急了："那您快帮我找块好地方！"

林半仙想了想："我来时看见村后龙脉岭有个地方，挺特别。走，去瞧瞧。"

两人上了山。

林半仙领着他七拐八拐，到了岭腰一处山坳。

这地方三面环山，中间平坦，有十来亩地。正中央有个石窝，常年积着水，清得见底。更邪门的是，这水从不干也不溢，像底下有个看不见的窟窿。

当地人叫它"无底潭"，说通地心的，小孩都不敢靠近。

林半仙站在潭边看了半天，突然两眼放光："妙啊！钱老爷，您看这地形——三面山峰抱着，中间水潭居中，这叫'三龙戏珠'！顶罕见的格局！"

钱扒皮心花怒放："那我把祖坟迁过来？"

"不不，祖坟保的是后代。您要续命，得在这儿住。天天吸龙气，自然能延寿。"

"那就盖房子！盖最好的！"

林半仙脸色一变："钱老爷，这地方虽好，可有个死规矩。您盖普通茅屋，顺应天地，龙气自然养您。可要是大兴土木，盖豪宅高楼，那就是触怒龙脉，必招大祸！"

"那盖个啥样的？"

"三间茅屋，竹门木窗，够住就成。这地方叫'聚宝盆'，聚的是天地灵气，不是金银。您住得越简单，身子骨越硬朗。千万别贪图气派！"

钱扒皮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服。

我祖上三代攒的家业，现在让我住茅屋？传出去人家不笑死？再说这林半仙就是个江湖骗子，哪能全信？

送走林半仙后，钱扒皮转身就对钱福说："去，把最好的工匠都叫来，我要在龙脉岭盖全县最气派的庄园！"

"老爷，林先生说……"

"说个屁！他就是眼红我有钱！这么好的地方，不盖大宅子亏不亏？"

钱福张了张嘴，没敢再说。

很快，龙脉岭上热闹起来了。

几十个工匠，上百个民夫，从早忙到晚。钱扒皮花重金从南方运楠木，从北方拉琉璃瓦，还请石匠雕了八根盘龙柱。

正堂三间，配房六间，全是雕梁画栋。周围砌高墙，墙头立石狮子。最夸张的是，钱扒皮在"无底潭"上架了石桥，把水潭圈进院子，潭边还修了个八角亭。

村里人看着直摇头。

"钱扒皮疯了吧？龙脉岭上盖这么大的？"

"听说林半仙让他盖茅屋，他不听。"

"这下有好戏看了。福地福人居，他那德行能压得住？"

庄园盖好那天，钱扒皮摆了三天流水席，把周围有头有脸的都请来了。

搬进去第一晚，他躺在楠木大床上，盖着绫罗被子，美得不行。

可半夜，突然一阵怪声把他惊醒。

像风吼，又像兽叫，从四面八方传来，呜呜咽咽的，听着瘆人。钱扒皮披衣起来，推窗一看，月光下院子静悄悄的，啥也没有。

"大概是山风。"他这么想着，又睡了。

第二天，第三天，怪声一晚比一晚响。

不光钱扒皮听见，丫鬟仆人也都听见了，吓得晚上不敢走动。

更邪门的是，"无底潭"的水开始变了。

原本清得见底的水，慢慢变浑了，还泛起腥味。钱扒皮让人打上来看，水里有黑色的絮状物，像腐烂的肉。

"这……这咋回事？"钱扒皮慌了。

钱福小声说："老爷，会不会是盖房子触怒山神了？要不请林先生再来看看？"

"看个屁！肯定是地下水脉被震了，过几天就好！"

可事情越来越邪。

住进庄园不到半个月，钱扒皮的身体更差了。原本只是腰酸背痛，现在走路都费劲，晚上盗汗，饭也吃不下。

请了好几个郎中，都说心火旺、肝肾虚，得养。可吃了一堆药，一点用没有。

钱扒皮心里开始发毛，想起林半仙的警告。

这天夜里三更天，钱扒皮又被怪声惊醒。

可这次不一样。

声音不是从远处传来的，而是从院子里，从水潭边传来的！

他战战兢兢爬起来，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月光下，八角亭边站着个人影，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谁？！"钱扒皮嗓子发干。

那人影慢慢转过身来。

钱扒皮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人！

浑身湿漉漉的，皮肤青白色，像是从水里泡了很久。脸已经看不清五官了，就是两个黑窟窿。

"啊——"钱扒皮一声惨叫，瘫在地上。

那东西就那么看着他，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向水潭，走进去，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钱福发现老爷脸色灰白，嘴唇发紫，说什么也不肯在庄园多待。

"回……回老宅……我要回老宅……"钱扒皮哆哆嗦嗦的。

钱福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

众人冲出去，八角亭塌了！几根粗木柱全折断，砸进水潭里。

紧接着，水潭的水开始往上涨！

原本半潭水，眨眼就满了，然后溢出来，朝院子里漫延。水是黑色的，散发着浓烈的臭味，所到之处地砖都变色了。

"快！快堵住！"钱扒皮大喊。

仆人们拿沙袋、木板想堵，可那水像活的，怎么堵都堵不住，反而越涨越高。

更邪门的是，水里开始冒泡了。

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

咕嘟咕嘟的，像是有东西要从底下上来。

钱福脸色煞白："老爷！不对劲！快走！"

钱扒皮还想抢财物，被钱福硬拖着往外跑。

刚跑出大门，就听"咔嚓"一声，八根盘龙柱全裂了！整座庄园开始摇晃，房梁瓦片噼里啪啦往下掉。

"跑啊！"

所有人疯了一样往山下跑。

跑到半山腰，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回头看，庄园塌了！烟尘冲天，笼罩了半个山坳。

可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

在烟尘里，隐隐约约能看见无数人影在晃动，好像从地底下爬出来的。

有人惨叫："鬼啊——"

众人滚带爬地跑下山，一口气跑回村里。

钱扒皮瘫在地上，两眼发直，嘴里喃喃自语："完了……都完了……"

第二天，村里胆大的年轻人结伴上山看。

原本的庄园成了废墟，那些名贵木头、琉璃瓦全碎了。最诡异的是，"无底潭"又恢复了原样——水清见底，平静如镜。

可潭边多了些东西。

是些白骨，散落在石头上。

有人认出来："这……这是李家老三的衣服碎片！"

"这是王屠户的腰带扣！"

"这是……"

越认越心惊。这些死人，都是这些年欠钱扒皮钱，被逼死或失踪的人！

村里一下子炸了锅。

"难怪水潭会发臭，原来底下埋了这么多冤魂！"

"钱扒皮这是遭报应了！"

消息传到县里，县官派人来查。可查来查去，这些人的死跟钱扒皮都没有直接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但钱家的霉运才刚开始。

镇上最大的布庄，半夜走水，烧光了。放出去的大笔贷款，债主要么跑了，要么死了，收不回一分钱。

钱扒皮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各路名医都请遍了，都摇头。

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钱扒皮突然清醒了。

他让钱福把他扶起来，有气无力地说："福哥，这些年咱家干的那些事……你都记着吧？"

钱福眼圈红了："老爷……"

"我知道，都是报应。"钱扒皮惨笑，"可我就是不甘心啊。我爷爷我爹都是这么干的，凭啥到我这儿就遭罪？"

钱福沉默了会儿："老爷，林先生说的话……您还记得吗？德配位……"

"德配位？"钱扒皮笑得更凄惨，"我这辈子就没有过德。从小我爹就教我，心要狠，手要黑，才能发财。我照做了，可现在……"

他停了停，突然抓住钱福的手："福哥，我死后，你把我埋在龙脉村的乱坟岗。别埋祖坟，我不配。"

"老爷……"

"还有，剩下的那点家产，你都分给村里人。谁家以前被我逼死了人，多分点。就算……就算我赎罪了。"

说完这话，钱扒皮咽了气。

钱福守着老爷的灵，哭得昏天黑地。

他是个实在人，把钱扒皮埋在乱坟岗后，真的按老爷的遗言，把剩下的田产房屋都分了。

办完这些事，钱福一个人上了龙脉岭。

他站在废墟前，对着那清澈的水潭，跪下磕了三个头。

"山神爷，土地爷，我家老爷这辈子是做了不少坏事。可他也是被他爷爷他爹教坏的。您老要是有灵，就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好人吧。"

磕完头，钱福起身准备走。

身后突然传来个苍老的声音："钱福。"

钱福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粗布衣，拄着木杖。

"您……您是……"

老人笑了："我就是那个林半仙。"

钱福瞪大眼："您……您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这儿。"老人指了指山林深处，"我本来就住在龙脉岭上，守了这地方四十年了。"

钱福懵了："那您当初……"

"当初我看出你家老爷命不长了，想点化他一番。"老人叹气，"可惜他不听。其实就算他听了，也未必能救他。"

"为啥？"

老人走到水潭边，指着清澈的水："你可知道，这潭底下埋了多少冤魂？"

钱福打了个寒颤。

"三十六条人命。"老人缓缓说，"都是你家三代逼死的。你爷爷当年发家，就是在这山坳里，把欠钱不还的人骗来，活活打死，扔进潭里。你爹继承了这手段。到你家老爷这辈，虽然没亲自动手，可逼死的人更多。"

"这些冤魂在潭底攒了六十年的怨气，早就成了大凶之地。你家老爷还敢在上面盖豪宅，还把水潭圈进院子，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钱福浑身发冷："那……那您当初为啥不直说？"

"说了又能怎样？"老人苦笑，"他要是真能听进去，早就不会做那些事了。我只是想试试，看他到底有没有一丝悔改之心。"

"可惜，到死他都没有。"

钱福跪在地上，哭着问："那我家老爷现在……"

"他的命债，这辈子还不清了。"老人摇头，"不过他临终前让你分家产，算是还了点。下辈子能不能投好胎，就看阎王爷怎么判了。"

老人转身要走。

钱福忙问："您这是要去哪儿？"

"继续守着这地方。"老人指了指水潭，"这些冤魂的怨气，得我慢慢化解。等哪天怨气散尽了，这地方才能真正成为福地。"

"那要多久？"

"快的话，三十年。慢的话……"老人看了看天，"也许一百年。"

钱福望着老人消失在山林里，又在废墟前跪了很久，才起身下山。

后来，钱福用剩下的一点积蓄，在村口开了个粥铺，专门施舍给穷人。他常跟人讲钱家的故事，警告大家，做人要积德，不能昧良心。

至于龙脉岭上那片废墟，一直没人敢碰。

但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每到七月十五中元节那天夜里，总有人看见废墟边站着个人影，对着水潭发呆。

那影子时而像个弯腰驼背的老人，时而像个白发苍苍的仙人。

村里人都说，那是钱扒皮的魂魄还在那儿赎罪，也有人说是林半仙还在化解冤魂的怨气。

到底是谁，没人说得清。

只是打那以后，龙脉村的人都懂了个理儿：钱可以挣，但不能昧良心。福地是给有福的人住的，心不善，再好的风水也是催命符。

至于那"聚宝盆"，到底还能不能住人，还会不会有下一个有缘人……

村里的老人都说，得等。

等那些冤魂都散了，等怨气都化了，等来一个心地善良、安分守己的人。

可那要等多久？

三十年？五十年？还是一百年？

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每年清明和中元节，总有人自发上山，在废墟边烧纸钱，不是给钱扒皮烧的，是给那三十六个冤魂烧的。

钱福每次都去，一跪就是半天。

有人问他："你家老爷害了这么多人，你还帮他赎罪？"

钱福摇头："我不是帮他赎罪，我是替那些冤魂祈福。他们也有家人，也有父母妻儿。我做不了别的，只能给他们烧点纸钱，让他们在底下别太苦。"

说完，他又磕了三个头，起身下山。

山风吹过，水潭泛起涟漪。

那些涟漪一圈一圈荡开，像是有人在水底叹息，又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故事说明】

这个故事改编自秦岭民间传说。据说在陕南某地，确实有个叫"聚宝盆"的山坳，当地人至今不敢在那里盖房子。关于这地方为什么凶，有很多说法，这只是其中一个版本。

故事是虚构的，但道理是真的：做人要积德，不能太贪。心术不正的人，就算住进龙宫，也是凶宅！

来源：老陈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