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小妮！你个白眼狼，我都快死了！”电话那头，妈控诉着我的冷漠与无情，仿佛这些年我对她的忽视让她心如死灰。

我妈得了癌症，要求我们三个女儿各出十万块手术费。

大姐因家里经济拮据，拿不出这笔钱，竟然跑到别人家里闹自杀。

二姐倒是干脆，爽快地给了钱，清净了事。

轮到我时，她才发现，居然没我的任何联系方式。

于是她逼着二姐联系我，决心要我掏出这十万块。

在电话里，我一时没认出是她的声音。

自从高三那年离开家，我已经十年未曾回去。

“王小妮！你个白眼狼，我都快死了！”电话那头，妈控诉着我的冷漠与无情，仿佛这些年我对她的忽视让她心如死灰。

我心里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她生病需要我的钱，难道她会想起我？

我没有多说，干脆利落地问她：“要多少？”妈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几秒。

“十万！少一分都不行，我跟你讲……”我打断她，“行。”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算你有良心，什么时候打钱？”她急切地问。

“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立刻给你钱。”我说。

“什么条件？”她赶紧问。

“签个字，再带上我爸一起，我后天回来。”我说。

妈的声音开始雀跃，完全不像个重病的人。

“好好好，小妮啊，等你回来我给你做……”

我挂断电话，心里无奈地笑了笑。

十年过去，她依旧如故，依然是那个从我们身上榨取利益的母亲，却又立刻转身去讨好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当年，我和弟弟王金龙同时考上大学，她竟然一把火烧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那天，我质问她的原因。

“你明明说过要供我上大学，为什么又反悔？”我悲伤地问。

小学时，她已经骗过我很多次，但我心里仍抱有幻想。

她曾说，只要我帮王金龙洗衣服，就带我去镇上赶场。

结果她提前出门，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家。

春节时，她许诺只要我帮她背年货，便会给我压岁钱。

我背着重重的货物走了五公里，除夕到手却只得五毛钱，而王金龙每年都能拿到一百。

我本以为上大学如此重要的事情，她会信守承诺，谁料她又把我推向绝望。

我悲声哭喊，骂她是骗子。

她却气极反笑，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那记忆至今难以磨灭，红彤彤的五个指印在我脸上持续了整整三天。

“王小妮，你吼什么？”她怒声质问。

“我养你这么大，我还有错吗？”我反驳。

“我供你读完高中，还想供你上大学？我问你，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在那个寒冷的现实中，家里确实不算富裕，我的爸懒而无能。

在工地上辛苦劳作三天，偶尔才能去打打鱼，挣来的微薄工资根本无法支撑这个家。

但为了生下儿子，她拼尽全力，又生下了我与王金龙这一对龙凤胎。

王金龙在高考中只考了三百多分，进了个无人问津的大学，她却兴奋得无以复加。

而我考上了海市的211大学，年学费才两千多，她不仅烧了我的录取通知书，还强逼我去广州务工，赚学费供王金龙上大学。

每当我质问她凭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时，换来的只有她的怒火和一记耳光。

「就凭我是你的母亲！」她冷冷地回应。

「就凭你最终是别人的儿媳！」接着又是那句刺耳的话，「我给你多花一分钱，我就亏一分，你明白吗？」这些话如影随形，早已深深植入我的心底，难以忘却。

她为了要钱，毫不犹豫地在断绝关系的协议上签了字。

拿着公证文件，我在县城待了三天，最终回到海市。

大姐听说我现在的收入不错，想留我在她家住一晚，我却拒绝了。

在高三毕业那年，我曾经离家出走，光明正大地在她家待了一晚。

那晚她煮了碗肉丝面，我发誓要将这份温暖铭记一生。

然而，第二天一早，我妈就急急忙忙找上门来，亲戚们把我押着送去广州打工。

我没有怨恨她出卖我，只是心中再也无法将她视为姐妹。

家中唯一仍与我保持联系的是二姐。

在我辞去工厂的工作逃跑时，二姐为我支开了盯梢的亲戚，还悄悄塞了我一千块钱。

当我上大学后，我与家人彻底断绝了联系，只留给二姐一个QQ号。

在登机前，二姐发来了一张王金龙的朋友圈截图，备注是他的名字，配文是：「我的新玩具。」照片里是王金龙在4S店提车的一幕，而那车的首付恰好三十万。

我心中怒火中烧，给二姐转了十万块钱，告诉她这件事情从此翻篇，不想再听到任何与我妈有关的事。

二姐也回应我说，以后她的事自己也不再管了。

我原以为这桩事情就此落幕，谁知三个月后，我爸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小妮，回来见你妈最后一面吧。」我赶到医院时，看到妈正无助地躺在病床上，不断呻吟。

大姐正一勺一勺地喂水，若稍慢一点，她便会恶狠狠地吐出痰来。

爸坐在旁边的床上瞌睡，王金龙则更是未曾露面。

见到我，妈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伸出一只手，从被子下召唤我。

「小妮啊……咳咳，救救妈妈。」她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赶紧挥开大姐，示意我坐到她床边。

来之前，二姐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诉我情况。

去年，医生就曾建议她做手术，但她却毫不在意地拒绝了这个建议。

今年癌细胞再次扩散，尽管手术成功，能多活的也不过两三年。

我妈这时才慌了，攒下的手术费全都给了王金龙买车。

于是她上门去找那位“好儿子”，希望他把车卖了筹钱给她做手术。

王金龙却冲她怒吼：“你的钱一旦给了我，就是我的，你凭什么要回去？”

“我告诉过你，医院就是在骗钱，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去年是王金龙带她去检查的，但他隐瞒了她的真实病情。

“妈，你听医生的干吗？你身体好得很！”我妈信以为真，结果再也没有去医院。

可前几天她晕倒了，被送到医院后检查，竟然已是癌症晚期。

“正好你们三个都在，妈的病，必须马上做手术。”我爸这时候不再犯困，开始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手术费二十万，你们三个想办法分摊吧。”

“我不多要你们的，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妈去死啊！”我姐第一个开口，上次为钱的事差点和她老公离婚。

她的两个孩子刚上高中，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

二姐一句话没说，只是转头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装睡的我妈，淡淡问道：“王金龙死了吗？”假装睡觉的老太太瞬间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咒你弟弟干什么？”她硬是从床上撑起身来，靠在枕头上，恼怒地对我吼。

“那他怎么不把车卖了给你做手术呢？”

“你惦记你弟弟的车干什么？你就是看不上他！从小就是这样，心思歹毒，心眼儿小。” 看来，只要提到她的宝贝儿子，她的病痛就会烟消云散。

我忍不住笑了：“我觉得你挺健康的，怎么说话这么有底气啊。”

“你是什么意思？白眼狼！不想花钱给我治病就滚！”说完，老太太指着门口示意我快点离开。

我无奈耸肩，正准备转身，被我爸一把拉住。

“小妮，你妈是病人，你别跟她计较。”

“她生我养我十几年，难道我不应该出钱救她吗？”可是她从未问过我，想不想由她生下我。

我坐到我妈的病床对面，她依旧装着生气想让我哄她。

看着这一幕，我实在忍俊不禁。

我憋着笑，清了清喉咙，直视着她，大声说道：“张小英，你吼什么？对我吼什么？” “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给你出了十万块手术费，我还有错吗？” “你迟早要死，多花一分钱就是亏一分，你就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吗？”

话音一落，病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我妈怒气冲冲地瞪着我，眼泪突然滑落，模样让人心疼。

大姐和二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面露震惊。

我爸似乎还没缓过来，手扬起想要教训我，却在精心打量后收回了手，因为他知道，只有我可能拿得出那20万。

此时我妈已经哭得不成样子，抱着被子，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仿佛又回到那些年，我被她打得面目无辜，重重地撞上门框时的无助。

因为我的这番闹腾，手术费的事情再也没法推进。

但我妈需要住院，自然得有人陪护。

爸信誓旦旦，要去工地上工作，努力赚钱帮我妈凑手术费。

他要求我们三个女儿轮流照顾我妈，我知道他心里不过是想躲到工地去消停。

听见他这么说，大姐冷不丁站起来，将水杯递给我，声音坚定：“小妮，你还没照顾过妈，轮到你了。”

二姐听了不爽，轻声“嘁”了一下，却没有反对我。

接过水杯的我，冲大姐微微一笑：“好的，我一定好好照顾妈。”大姐没料到我会答应，她惊讶中眼里透着些嘲弄。

此刻，我爸脸色微变，转头夸我孝顺：“小妮，爸知道你是好孩子，要好好照顾你妈。”我点头，只是心里有些忐忑，不确定我妈会不会喜欢我的照顾。

等到家里的其他人都走后，我将水杯里的水全倒了，坐到病床旁边，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我自己开了工作室，即便不去上班，也不影响我的工作安排。

没过多久，妈醒了，看到我埋头在电脑前，立马不满起来：“王小妮，你这是在照顾我吗？饭呢？难道想饿死我？”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反驳她：“张小英，想吃饭你不知自己做吗？一双手能干活，不用我伺候。”回想小时候，她去外婆家走亲戚，给王金龙偷偷带回来一份红烧肉，而我背着满满一背篓的猪草，只能捂着肚子，忍饥挨饿。

每当我想吃点东西，她总是冷冰冰地说：“吃吃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有手有脚的，饭不会自己做。”

那时候我还小，身高还没到灶台，最终只能踩着小板凳，给自己泡了一碗水煮面，虽然面没煮熟，但我饥肠辘辘，也只能将就着吃完。

她气得几乎要拍床，床板发出哐当的声响，幸好这个床位在角落，不打扰到其他病人。

等我处理完工作，合上电脑，伸个懒腰，看着她笑着说：“我是来照顾你的，妈。”我小时候，你不就是这样对我好吗？你这么生气作甚，心眼可真小！我妈脸色青红交替，最后只骂出一句“白眼狼”。

我却没等她把话说完，提着电脑就走了。

她想下床来追我，却发现自己一个人，连床都下不了。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就仿佛看见年幼的我站在她身后，哭着问：“妈妈，我饿了。”还有那句：“妈妈，我考了双百分哦！”可是那个被称为妈妈的人，从未正眼瞧过我。

离家十年，我以为我早已忘却了那些伤害。

可今天才发现，有些创伤即使结了疤，也会伴随一生。

尽管如此，我回到酒店后，还是给她点了一份外卖。

第二天，我去见当地的合作方，再也没有去医院。

大姐和二姐都不愿意再陪着我妈，最后把在工地打牌的我爸找回了医院。

听说我爸只照顾了我妈一天，两人便吵了七八次架。

王金龙倒是来探望了我妈，带着果篮，但他并不想卖掉车。

“妈，你不是最疼我吗？”我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反问。

“你孙子马上要上小学，学校都是豪车接送。”紧接着，他又说：“如果我卖车，你忍心让你宝贝孙子被人嘲笑吗？”二姐也气愤不已，还学着王金龙的语气让人忍俊不禁。

“关键是，妈竟然真的不让他卖车！”二姐喝了一口果汁，又向我叙述王金龙如何巧妙地哄得我妈团团转。

我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牛排，不屑地说道：“她要是不想治，那就等死吧。”二姐点头同意道：“我也是，我最多去医院看望她几天。”

一周后，我这边的项目已经谈了个七八成，准备买机票回海市。

退房那天，王金龙把我堵在了酒店大堂的门口。

“王小妮，妈就要死了，你就这么走了？没门！”王金龙毫无改变，依旧是这样莫名其妙。

兀自挡了我半小时，我突然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他见我接电话，立刻开车离开，走之前还朝我喊：“三姐，警察局见！”到了警局，我才意外发现，王金龙从医院将我妈带了过来。

她坐在轮椅上，见到我，立刻就让爸爸推着她过来想要打我。

“你这个白眼狼！不孝之子！”

“我抚养你长大，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你以为逃避就能抛下亲生母亲吗？”

“我告诉你，这绝对不行！”

妈妈在警局哭得肝肠寸断，疯了一般敲打我的大腿。

可由于病情的缘故，她的力气已远不及往日。

警局里的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看啊，这就是我的白眼狼姐姐！”

“听说她一年挣上百万，母亲生病等着动手术，她竟然连二十万的手术费都不肯出。”

“你们说，她还算人吗？”

我惊愕地发现，王金龙居然在直播？镜头对准了我的脸，害怕网上的观众不了解我的模样。

随后，他又将镜头转向我妈那悲痛欲绝的模样。

“我妈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想逃？！”

“家人们，她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在旁的警察不断警告他不要在警局内直播，但他充耳不闻，依旧在那侃侃而谈：“谢谢大哥的飞机！”

“感谢大哥的火箭！作为我妈的儿子，我一定要让我姐这个白眼狼付出代价！”

“家人们放心，我会持续直播的！”

我无奈至极，十几年没见，王金龙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

我夺过他的手机，镜头转向我。

弹幕上尽是骂我的，还有人质疑主播为何不出钱给妈妈治病。

更有人说在海市的某KTV见过我，称我是那里的公主。

我毫无畏惧，冲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好在今天化了妆，不然素颜就被全国观众看见了。

“Hello，大家好，我是王小妮！”

“想了解后续的朋友们，请不要走开哦……”

王金龙愣住了，瞬间忘记了抢手机。

说完，我转身向处理此案件的民警询问：“警察同志，请问他们报案的理由是什么？”

“王女士，这位王先生说您虐待母亲，并且拒绝履行赡养义务，尽管有经济能力却不愿出钱救治自己的母亲，所以他报了警，希望我们帮忙调解。”

“请问王金龙提到的我的母亲，是这位张小英女士吗？”

民警翻阅案卷，确认了我妈的身份证复印件。

“是的。”

王金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抢回手机，继续解读我和民警的对话。

“大家看到了吗？自进警局以来，她根本没关心过我妈一句！”

我懒得理会他，从包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协议书。

辛苦你们了，请看这份文件。

我把资料递给警察，随即转身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明白，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我与亲生父母的血缘关系是无法完全割裂的。

然而，这份文件上清楚地写着，父母自愿与我签订的协议。

协议的核心内容是：除了按法律要求支付的赡养费外，他们将不再要求我承担当下去的任何义务。

这份协议上有父母的亲笔签名与手印，并且在公证处也办理了公证。

当初，我曾明确告知他们这份协议的意义，可我的母亲为了获得钱财，逼着父亲在上面签字。

她在我面前小声责骂父亲：“签了字，她还不是得养我们？不养我们就去法院告她。”父亲那时有些无奈，问：“如果她真的不养呢？”母亲冷笑一声：“她是我生的，她跑得了和尚，但跑不了庙！”

来源：城市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