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哥们儿,辛苦了。这视频拍得不错,角度刚刚好。”张伟,也就是我老同学苏婉的老公,从卧室里阴沉着脸走出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和只穿着薄纱睡衣的苏婉。我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扳手,而她站在我身旁,弯着腰,领口开得极低。
“哥们儿,辛苦了。这视频拍得不错,角度刚刚好。”张伟,也就是我老同学苏婉的老公,从卧室里阴沉着脸走出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和只穿着薄纱睡衣的苏婉。我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扳手,而她站在我身旁,弯着腰,领口开得极低。
“你说,这段视频要是发给你老婆,或者发到你们公司纪委,会怎么样?”他嘴角的冷笑,像毒蛇的信子。
苏婉,那个刚刚还对我温言软语的大学同学,此刻正梨花带雨地躲在他身后,伸出纤细的手指着我,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老公,就是他!他……他看我一个人在家,就想对我动手动脚!”
而这一切,都要从三天前,苏婉给我打的那个电话说起。
说起这事儿,我真是气得肝疼。我叫袁杰,今年三十五,在一家建筑工程公司当项目工程师,不好不坏,一个月工资两万出头,有车有房有老婆,日子过得还算安稳。苏婉是我大学同学,当年还是班花,不少男生追她,我这种闷葫芦当时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十多年没联系了。
三天前,我正对着图纸焦头烂额,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本想挂了,但鬼使神差地接了。
我当时就愣了,苏婉?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穿着白裙子、长发飘飘的女孩。我赶紧说:“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哎呀,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联系,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我找了好几个同学才要到的呢。听说你现在是大工程师了,真了不起。”苏婉的语气里满是崇拜,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们俩在电话里东拉西扯,聊了半个多小时,从大学时的趣事聊到各自的家庭。我知道了她嫁了个做生意的老公,叫张伟,就住在我家不远的一个高档小区。
我当时还感慨,真是缘分。挂电话前,苏婉加了我微信,还开玩笑说:“袁大工程师,以后家里有啥水电问题,我可就找你了啊,你可不能推辞。”
现在想想,我真是个蠢蛋。人家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我却还沉浸在“班花记得我”的飘飘然里。这就是男人,三句好话就找不着北。
今天下午,我老婆带孩子回娘家了,我一个人在家乐得清闲。苏婉的微信就发了过来,是一段语音,声音急得都快哭了:“袁杰,你在家吗?快来帮帮我!我家厨房水管爆了,水漫金山了!我老公出差了,我一个女人家不知道怎么办啊!”
听着她那无助的声音,我哪还坐得住?同学有难,必须得帮啊!我工具箱都没来得及仔细收拾,抓起几件常用的扳手和生料带就冲出了门。
“哎呀,袁杰,你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苏婉穿着一身藕粉色的薄纱睡衣就迎了上来,那睡衣薄得……咳,反正里面的轮廓若隐隐现。她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还带着红晕,像是刚洗完澡。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就算是水管爆了,家里着急,也不至于穿成这样见一个十年没见的男同学吧?但我这人脸皮薄,也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更不好意思问。只能把眼神挪开,尴尬地说:“没事没事,我先看看情况。”
“在厨房,你快去看看吧,我都快急死了。”她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她走动起来,那身睡衣更是……我一个正常男人,心跳都有点加速。但我心里反复告诫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是老同学,人家老公不在家,我得注意分寸,不能让人家误会。
厨房里,水槽下面的PPR管确实在漏水,但那漏水点很奇怪。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一眼就看出不对劲。那裂口齐刷刷的,边缘还有细微的划痕,根本不像水压过大或者管道老化造成的自然爆裂,倒像是被人用工具硬生生撬开的。
当时我心里就犯嘀咕了,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巧合。苏婉就站在我旁边,也不避嫌,一个劲儿地给我递毛巾,问我渴不渴。她一弯腰,领口的风光就一览无余,那香水味一个劲儿往我鼻子里钻。
我浑身不自在,像有无数蚂蚁在爬。为了尽快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我埋头就干,想着赶紧修好赶紧走人。我说:“苏婉,你家总水阀在哪?我得先关了。”
我放下工具,走进卫生间。一进去,我就又发现一个疑点。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放着一个男士剃须刀,还是那种新式的,看着就不便宜,旁边还有男士的洗面奶。我心里纳闷:她不是说老公出差了吗?这出差还把洗漱用品都留家里?
疑点一个接一个,但我当时还是太天真了,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人家老公就是走得急,忘了带呢?我没再深究,关了总阀,就回到厨房开始干活。
修理过程很顺利,我技术娴熟,换了截管子,缠上生料带,拧紧螺丝,前后不过二十分钟。期间,苏婉一直在我身边“嘘寒问暖”,一会儿说“你满头大汗的,辛不辛苦”,一会儿又说“还是你厉害,不像我老公,什么都不会干”。
我修好水管,打开总阀试了试,确定不漏了,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擦了擦汗。我说:“好了,苏婉,修好了。以后有事随时说。”
“真是太谢谢你了,袁杰!”她递过来一杯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坐下歇会儿吧,别急着走。”
我哪里敢坐,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我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浑身脏兮兮的,还得回家洗个澡。你检查一下没问题就行。”
然后,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张伟拿着手机,像个审判官一样走了出来,苏婉瞬间变脸,从一个热情似火的女同学,变成了一朵受尽委屈的白莲花。
我当时是真的懵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被精心设计的角度,我蹲着,她站着,看上去就像我趴在她腿边,意图不轨。他们连光线都算计好了,那薄纱睡衣在光下显得更加通透。
“怎么样,袁工程师?”张伟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满是得意和鄙夷,“你要是识相,咱们就谈谈。我知道,你们公司最近在竞标城南那个项目,技术方案是你做的吧?把你们的标底和核心技术参数给我,这视频,我就当没拍过。不然……哼哼,你这辈子就算毁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巧,十年不联系的同学突然冒出来,还正好住我家附近,还正好老公出差水管坏了。张伟!我想起来了,他是我们竞争对手宏远公司的项目经理!城南那个项目标的额好几个亿,是我们公司今年的重中之重,我也是项目组的核心成员。
这根本不是什么桃色陷阱,这是一场针对我的职场围猎!他们不是图钱,他们是想要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
好一个毒计!用老同学的名义把我骗来,利用男人的那点心思和虚荣心,设下圈套。只要我今天但凡有一点点没把持住,或者被这阵仗吓住,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我什么都没做,这视频发出去,标题党再添油加醋一番,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老婆会跟我闹离婚,公司会开除我,我这辈子都得背着这个污点。
看着张伟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和苏婉那假惺惺的哭泣,我的怒火反而渐渐平息了。我知道,跟这种人发火没用,我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自救。
我缓缓站起身,把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扔进工具箱,发出的巨响把苏婉吓得一哆嗦。
我看着张伟,也笑了,笑得比他还冷。“张经理,好手段啊。为了个项目,连自己老婆都豁得出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用三分钟。”我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停止录音键,然后把音量开到最大,点击了播放。
“喂,是袁杰吗?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苏婉……”
电话里,苏婉甜美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从我们一开始的寒暄,到她说家里水管爆了,再到我进门后她说的每一句话,包括那些意有所指的夸奖和抱怨,全都一字不落地录了下来!
苏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全褪光了,变得惨白。
张伟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像是要把它看穿一样。“你……你录音了?”
“是啊。”我慢条斯理地说,“张经理,你这段视频拍得确实不错,角度刁钻,用心良苦。可我这段录音,从头到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到底是来‘非礼’,还是来帮忙的,苏婉是真无助,还是在演戏,你说是警察听了这段录音会相信谁?是我主动来的,还是被你老婆哭着喊着求来的?到时候,咱们法庭上见,看看这到底是谁在敲诈勒索,谁在设局陷害!”
苏婉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看着张伟,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伟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工程师,竟然还有这一手!他手里的视频,在我的完整录音面前,瞬间就成了笑话,甚至成了他自己犯罪的证据!
“你……你想怎么样?”张伟的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嚣张,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第一,把你手机里那段恶心人的视频,当着我的面,删得干干净净,从回收站里也清空!第二,城南那个项目,你们宏远公司,立刻、马上、无条件退出!否则,我这段录音,明天就会出现在你们宏远公司纪委书记的桌上,也会出现在警察局的报案台上!到时候,你张大经理不仅项目经理没得做,还得进去吃几年牢饭!你自己选!”
张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看我,又看看旁边已经快瘫软的苏婉,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怨毒。我知道,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今天这局,他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好……好……算你狠!”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当着我的面,哆哆嗦嗦地把那段视频删除了,又清空了回收站。
“还有项目的事。”我冷冷地提醒他。
“我知道该怎么做!”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句话,然后一把拉起瘫在地上的苏婉,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说完,就拖着她进了卧室,“嘭”的一声摔上了门。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听着卧室里传来他们压抑的争吵声,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和悲凉。
走在小区的路上,傍晚的风吹在脸上,我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我拿出手机,把那段一个多小时的录音,发送到了我的私人邮箱,又在云盘里备份了一份。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次的经历,给我上了一堂血淋淋的社会课。善良没错,但善良必须带点锋芒。对付小人,你不能指望他良心发现,你只能比他更有手段,更有脑子。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苏婉,听说张伟很快就从宏远公司辞职了,城南的项目我们公司也顺利拿下。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下午,那个穿着薄纱睡衣的女人,和她背后那张阴冷的、充满算计的脸。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任何时候都不可无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来源:浪人不浪渐渐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