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我申请复员,团领导让我留队,后随部到达深圳,83年就地复员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25 08:38 3

摘要:79年,我把那份复员申请书递上去的时候,手心全是汗。我叫陈卫东,一个在北方雪地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大头兵,家里的老娘身体不好,弟弟妹妹还小,我寻思着,自己也算为国家尽了义务,该回去撑起那个家了。申请书写得恳恳切切,理由也摆得明明白白,我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79年,我把那份复员申请书递上去的时候,手心全是汗。我叫陈卫东,一个在北方雪地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大头兵,家里的老娘身体不好,弟弟妹妹还小,我寻思着,自己也算为国家尽了义务,该回去撑起那个家了。申请书写得恳恳切切,理由也摆得明明白白,我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可没想到,申请书被团长老杨直接打了回来。他把我叫到办公室,那间屋子里的煤炉烧得正旺,可我心里却跟外面的冰天雪地一样凉。老杨是个山东大汉,嗓门洪亮,平时跟我们说话像打雷,可那天,他声音却出奇地低沉。

“卫东啊,你这兵,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枪打得准,脑子也活,就这么走了,我舍不得。”他指了指墙上那张巨大的军事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画满了各种箭头和标记。“你看这儿,南边,有大动作了。部队要去一个咱们谁都没去过的地方,执行特殊任务。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这个骨干,不能走。”

我低着头,手指抠着裤缝,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是病榻上的老娘和嗷嗷待哺的弟妹,一边是部队的需要和老领导的期许。我嘴笨,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是反复念叨着:“团长,我家里……实在是离不开人。”

老杨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这是我这个月的津贴,你先给你娘寄回去。家里的困难,组织上会想办法。但部队的需要,是命令。我不是跟你商量,是希望你能理解。留下吧,卫东,国家需要你。将来,国家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它流过汗的兵。”

那信封沉甸甸的,压在我心上更沉。我看着老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和他眼里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我走不了了。我把信封推了回去,立正,敬了个军礼,声音有些哽咽:“是!团长!我服从命令!”

就这样,我留了下来。没过多久,部队就接到了南下的命令。我们坐上了那趟被称为“闷罐车”的军列,一路向南。车厢里拥挤不堪,空气混浊,但年轻的战士们却异常兴奋。对于我们这些北方长大的兵来说,南方是一个只在书本和电影里见过的模糊概念。温暖、湿润,还有传说中吃不完的水果。

火车开了几天几夜,窗外的景色从白雪皑皑变成了满眼翠绿。当我们终于在一个叫“深圳”的小站下车时,一股湿热的浪潮瞬间包裹了我们。这里和我熟悉的一切都太不一样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咸腥的海风味,路边的榕树长得遮天蔽日,到处都是叽里呱啦听不懂的方言。

我们被拉到了一个荒凉的地方,叫布吉。那时候的布吉,哪有后来的繁华,就是一片片黄土坡,零星散落着几个客家村落。我们的任务,是参与一项后来被称为“基建工程兵”的伟大工程,说白了,就是用我们的双手,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为即将到来的改革开放打下第一块基石。

日子是真苦。住的是临时搭建的油毛毡棚子,夏天像蒸笼,蚊子能把人抬走;冬天虽然不冷,但湿气重,被子都能拧出水来。吃的更简单,天天是南瓜白菜,偶尔能见点荤腥,战士们就跟过年一样。最难熬的,是思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跑到山坡上,望着北方的方向,想起我娘的咳嗽声,想起弟妹们瘦小的身影,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把所有的思念和愧疚,都化作了干活的力气。开山炸石、平整土地、修路架桥,什么活儿最累最险,我就抢着上。手上磨出的血泡变成老茧,身上的军装被汗水和泥土浸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有一次爆破,一块碎石弹过来,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当场就划开一道大口子,血流了我一脸。卫生员给我包扎的时候,手都在抖,我却咧着嘴笑:“没事儿,挂彩了,这是荣誉勋章。”

时间就在这汗水和泥浆中飞快流逝。我们眼看着一条条道路从无到有,一栋栋厂房拔地而起。那个叫“蛇口”的地方,开山炮的轰鸣声,成了我们最熟悉的背景音乐。虽然我们并不完全明白我们正在建设的是什么,但那种“敢为天下先”的口号,那种热火朝天的建设氛围,感染着我们每一个人。

这期间,我认识了林秀英。她是我们营地附近一个村子的姑娘,当时在工地的临时食堂帮忙。她不像城里姑娘那么白净,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总是默默地把饭菜给我们打得最满,看到我们这些兵,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尊敬和心疼。

我注意到她,是因为有一次我中暑晕倒在工地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头上敷着湿毛巾。卫生员告诉我,是食堂的秀英第一个发现我,和几个战友一起把我抬回来的。后来再去食堂打饭,她看到我,脸会微微一红,然后悄悄在我饭盒里多加一个咸鸭蛋。

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没有任务的傍晚,我有时会溜达到她们村口,她会假装不经意地在那里等我。我们聊得最多的,是我北方的家,是她村里的事。我跟她说起漫天的大雪和冻得通红的耳朵,她跟我说起海边的台风和甜糯的荔枝。她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我却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

我们的关系,战友们都看在眼里,善意地起哄。老杨团长也找我谈过话,他没批评我,只是拍着我的肩膀说:“卫东,个人问题要考虑,但要把握好分寸,别影响了部队的纪律。”我明白他的意思,那个年代,军民关系是大事,不能有半点差池。

我跟秀英的感情,就像那片土地上悄悄生长的小草,朴素而坚韧。我们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甜言蜜语,最多的交流,就是我帮她家挑几担水,她给我缝补一下被划破的军装。她知道我家里困难,就把自己攒下的布票、粮票偷偷塞给我,让我给家里寄回去。我一个七尺男儿,拿着那些票,眼眶发热,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辜负这个姑娘。

时间很快到了83年。特区建设初见规模,我们这些基建工程兵的历史使命也即将完成。部队面临着一个重大的决定:集体就地复员,转为地方企业员工。消息传来,整个军营都炸开了锅。有人欢呼雀跃,觉得终于可以脱下军装,在这片充满机遇的土地上大干一场;也有人迷茫彷徨,习惯了部队的集体生活,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

我就是后者。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皮肤黝黑、满脸沧桑的自己,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我当了这么多年兵,除了会开山放炮,一身的力气,我还会什么?到了地方,我能干什么?更重要的是,我当初留下来的承诺,是为了国家。现在任务完成了,我是不是该回去了?那个我亏欠了太多的家,还在北方等着我。

那段时间,我整夜整夜地失眠。一边是秀英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她不止一次地跟我说:“卫东,留下来吧,我们结婚,在这里安个家。”另一边,是母亲在信里越来越频繁的咳嗽和越来越潦草的字迹。我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无论选择哪一边,对另一边都是一种残忍的背叛。

秀英看出了我的纠结。一天晚上,她把我约到村后的那棵大榕树下。月光透过繁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张存折。

“卫东,这里有五百块钱。”她轻声说,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水光。“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的,还有我爹妈给的。我知道你心里惦记家里。你拿着这笔钱,先给你娘看病,给弟弟妹妹交学费。你……你要是真想回去,我不拦你。你是个好儿子,好哥哥,不能让你为难。”

我看着那本薄薄的存折,感觉有千斤重。五百块钱,在83年,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几乎是全部的积蓄。这个善良的姑娘,她宁愿放弃我们之间的未来,也要成全我的孝心。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我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眼泪决堤而出。

“秀英,我不走了。我不回去了。”我哽咽着说,“家里的责任我要担,但你的情,我更不能负。留下来,我们一起,把北方的家人也接过来。”

那一刻,我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我不再纠结于过去与未来,不再被两种责任撕扯。秀英给了我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拿着复员手续,去见了老杨团长,他已经不再是团长,而是转制后一家建筑公司的经理。他的办公室比以前在部队时气派多了,但他看我的眼神,还是那么熟悉。

“想好了?真不回去了?”他递给我一支烟。

我点点头,把我和秀英的事跟他说了。老杨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重重地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小子,有担当!你没给咱们部队丢人。当年我让你留下,是部队需要你。现在,我支持你留下,是深圳需要你这样的建设者,也是你自己的幸福需要你。”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指着外面一片片正在崛起的楼房,感慨地说:“卫天,你看,这就是我们亲手建起来的城市。我们流的每一滴汗,都没有白费。留下来,跟这座城市一起成长,你的未来,差不了!”

83年,我正式脱下了穿了近十年的军装,成了一名建筑工人,也是深圳第一代建设者。我和秀英结了婚,在那个我们曾经挥洒汗水的村子旁边,盖起了一间小小的砖房,安了家。

刚开始的日子依然很苦,但我心里却无比踏实。我把秀英给我的钱,加上自己复员的安家费,大部分都寄回了老家。我在工地上更加卖力地干活,因为我知道,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身后有一个家,有一个爱我至深的女人。

后来,我用在部队学到的爆破技术,成了一名技术工,工资高了不少。再后来,我凭借着军人那股不怕苦、敢钻研的劲头,当上了施工队长。我们的生活一点点好起来,从砖房搬进了楼房。我也终于有能力把年迈的母亲和已经长大的弟妹接到了深圳。

当母亲第一次站在深圳繁华的街头,看着满眼的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车流时,她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儿啊,娘以前总怪你,现在才明白,你留下来,是对的。”

很多年后,我和秀英带着孩子,再次回到我们当年奋斗过的地方。那里早已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找不到一丝一毫过去的痕迹。但我闭上眼,仿佛还能听到当年的开山炮声,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味,还能看到战友们那一张张被汗水浸透的年轻脸庞。

我常常会想起79年那个冬天,老杨团长把我留下来的那个下午。如果当初我执意复员回了家,我的人生或许会是另一番模样。我可能会守着家里的几亩薄田,做一个孝顺的儿子,一个尽责的哥哥,平淡地过完一生。那样的生活,没有错。

但命运却给了我一个更宏大、也更波澜壮阔的选择。我留了下来,把青春和汗水献给了这片改革开放的热土,也在这里收获了爱情和事业。我从一个北方的农民子弟,变成了一个新特区的建设者,一个新深圳人。我的人生,与一个时代的脉搏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如今,每当看到电视里播放关于深圳奇迹的纪录片,我都会指着屏幕告诉我的孙子:“看,这里面的每一块砖,每一寸土,都有你爷爷当年的汗水。”那一刻,我内心的自豪和满足,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我感谢那个决定,也感谢那个时代,它不仅改变了一座城市,也彻底改变了我一个普通士兵的命运。那身军装,我虽然只穿了不到十年,但它赋予我的责任、坚韧和忠诚,却让我受用了一生。

来源:缓慢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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