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蒸日上的婚姻(6)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6 14:14 2

摘要:他像往常一样,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习惯性地蹲在自家地头,抓起一把黑土在手里捻着,感受着它的墒情和质感。

厂里的热闹和忙碌没有影响到福守信对土地的执着。

他像往常一样,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习惯性地蹲在自家地头,抓起一把黑土在手里捻着,感受着它的墒情和质感。

但很快,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

“爹,咋了?土有啥不对吗?”

福生扛着铁锹走过来,看到父亲凝重的神色。

福守信摊开手,露出那捧油黑的土壤。

“生子,你细摸摸,这土……是不是比往年有点‘发澥’?看着还是黑的,但手感不那么松软了。蚯蚓粪也瞅着少了。”

多年的耕作经验让他对土地的任何细微变化都异常敏感。

近一两年,他隐约察觉到一些变化。村里有些人家,为了多打粮食,开始大量使用一种叫“化肥”的白花花的东西。

效果是明显,庄稼窜得快,产量眼见着提高。

但他捏起一把用过化肥的土,放在鼻子下闻闻,又捻开,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这土……味儿不对了。”

他对儿子福生念叨,“你瞅瞅,蚯蚓都少了。老祖宗传下来的地,这么个用法,怕是长远不了。”

福生如今经常往县城跑,见识多了些,也听人说起过要保护地力的话。

他点点头:“爹,我也听说了。光靠化肥不行,是得快慢结合。咱家的地,可不能这么糟践。”

当晚,一场关于如何对待土地的家庭会议,在晚饭后的院子里展开了。

“咱家豆腐坊不是有现成的宝贝吗?”

柏惠坐在院里石桌旁,一边扒拉算盘,一边提醒道。

“那豆渣,是喂猪、沤肥的好东西,我看书上说,豆渣、猪粪,肥地!”

福守信老汉眼睛一亮。

“嗯,老大媳妇说得对!豆渣,还有那牲口棚里的粪肥,都得好好归置起来,不能胡乱堆在那儿让雨水冲跑了。”

说干就干。

第二页,福生带着帮工,在豆腐坊旁边新建了一个规范的沤肥池,将每日产生的豆渣、清理出的牲口粪便,连同灶膛里的草木灰、扫院的杂土,一层层铺进去发酵。

福守信成了这个沤肥池的“总工程师”,每天都要用铁锹翻看发酵的程度,把控着温度湿度。

“这就跟咱点豆腐一样,火候到了,肥才劲足,不烧苗。”他颇有心得地说。

除了用农家肥,福守信还坚决恢复了传统的轮作倒茬制度。

今年种大豆的地,明年就一定种玉米或者高粱,让土地“歇歇气,换换口味”。

他还带着福生,在地头的坡地上挖了截水沟,雨季时能有效防止水土流失;在田地边缘种上了一些矮丁香之类的灌木,说是能固土、养地。

这些做法,在当时一些追求短期产量的村民看来,有点“傻”。

“老福头,有现成的化肥不用,费那劲沤肥干啥?”

“轮作?那不少打粮食吗?”

福守信听了,也不争辩,只是吧嗒着旱烟袋。“人哄地皮,地皮就哄肚皮。这地啊,跟人处朋友一样,你得实心实意对它,它才能实心实意给你打粮食。咱不能光顾眼前,得想着豆豆他们长大了,这地还得能种出好庄稼。”

他的坚持,在第二年秋天见到了成效。

别人家那些过度依赖化肥的地,开始出现后劲不足的迹象,庄稼抗病能力也差了。

而福家的地里,土壤颜色依旧油黑发亮,抓在手里松软肥沃,种出来的黄豆,颗粒饱满,豆味儿十足,成为豆腐坊最优质的原料。

“爹,还是您老有远见!”

福生看着自家地里长势喜人的庄稼,由衷地佩服。

福守信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看着在田埂上追逐蝴蝶的小孙子豆豆,对福生说:“生子,咱这豆腐坊的根,扎在这黑土地里。地好了,豆子才好,豆腐才香,咱福记的牌子才立得住。这是个良心循环,不能断。”

正巧,县里传来消息,省农科院的专家组成立了“黑土地保护与利用”项目组,要到重点农业县进行巡回指导和科技下乡,沿江村所在的县被列为了试点之一。

几天后,几辆挂着省城牌照的吉普车开进了沿江村,带来了几位戴着眼镜、穿着中山装或朴素的干部服的农科院专家。

村里开了大会,专家们在台上讲“土壤有机质”、“水土流失”、“耕地质量”,很多村民听得云里雾里。

但福守信坐在最前面,听得格外认真,听到关键处,还让识字的福生帮他记上几笔。

会后,福守信鼓起勇气,拿着自己地里的土,找到了带队的李研究员。

李研究员是个五十岁上下、面容和蔼的学者,他仔细看了看、闻了闻、又捻了捻福守信带来的土,眼睛亮了。

“老哥,你这土,底子很好啊!有机质含量比很多过度用化肥的地高多了!” 李研究员对福守信大加赞赏。

接着,李研究员带着团队成员,亲自到福家的地里进行“现场诊脉”。他们用专业的工具取了土样,又仔细查看了福家的耕作方式。

“福老哥,你坚持用豆渣肥和农家肥,这非常好哇!这是保护地力的核心呐!”

李研究员肯定道,“但光这样还不够。我们建议你试试这几招。”

“秋收后,不要再用老犁铧把地深翻个底朝天了。那样容易破坏土壤结构,造成水土流失。我们推广一种叫‘深松铲’的机具,只在地下深处松土,但不把底层的土翻上来。这样既能打破犁底层,让庄稼根系扎得更深,又能保住表土的肥力,还能减少风蚀水蚀。”

李研究员拿出图纸比划着。

“玉米、高粱收完后,秸秆别烧了,也别全拉回家当柴火。用机器粉碎了,直接翻压进地里。这可是好东西啊!腐烂后就是上等的有机肥,能显著增加土壤有机质,改善板结。”

这个建议让福守信有些犹豫,毕竟秸秆一直是农家重要的燃料。

“我们带回土样去化验,精确分析里面缺啥营养元素。然后给你一个‘配方’,按需施肥,缺啥补啥,不再盲目用化肥。这样既省钱,又避免土壤盐碱化。”

李研究员指了指带来的简易土壤检测箱。

“在你家那片有坡度的地上,不要顺坡种,要沿着地形的等高线起垄种植。这样可以有效拦截雨水,减少水土流失。还可以试试豆子和玉米间作,豆子能固氮,养地!”

这些新名词、新技术,像一道道闪电,照亮了福守信老汉的心。他意识到,保护黑土地,不光要靠老辈传下来的良心和经验,还得靠科学这把“金钥匙”。

福生和柏惠也非常支持。

福生很快联系购买了深松铲,并在农科院技术员的指导下,对部分土地进行了改造试验。

柏惠则算了一笔账,如果秸秆还田效果好,长远看比烧柴更划算,还能省下买部分化肥的钱。

省农科院的专家们与福家建立了长期联系,将福家的地块作为了一个长期的观测和示范点。他们定期来取样、检测,指导福家调整措施。

一年后,效果初步显现。采用新方法的地块,土壤明显变得更加疏松透气,雨后不易积水,庄稼的根系扎得特别深,抗旱能力增强。

秋天,县里在福家的地里召开了“黑土地保护现场会”。

福守信作为“科技示范户”,戴着大红花,用最朴实的乡音,向来自各村的代表们讲述自己如何将老经验和新技术结合,守护“命根子”。

省农科院的李研究员也再次到场,高度评价了福家的实践,称他们是“科学种田、保护黑土地的典范”。

看着自家更加肥沃的土地,看着省里专家赞许的目光,再看看满地奔跑的孙子豆豆,福守信心里无比踏实。

这片祖辈传下来的黑土地,在他的手里,不仅没有衰败,反而在科学的滋养下,焕发出更旺盛的生机。

这黑土地的保护,不再仅仅是一家一户的朴素坚持,更成为了连接着小农户与大科技、传统智慧与现代文明的生动实践,为福记豆坊的兴旺,也为子孙后代的饭碗,打下了最坚实的根基。盛夏的省城春城,空气里弥漫着松花江的水汽和蓬勃的气息。

福娴站在省电视台那栋高大的大楼前,心潮起伏。

她最终的工作分配,是进入了无数人向往的省电视台新闻部,担任一名编辑记者。

华大新闻系的背景,让她在同期分配的大学生里显得格外突出。

台里领导找她谈话时,语气带着期许。

“小福啊,你是名校毕业,又来自基层,了解农村。现在强调重视农业、农村、农民,咱们台里正缺既懂新闻又懂农村的骨干。希望你发挥专长,多报道一些接地气、有深度的‘三农’新闻。”

福娴的根,没有直接扎回沿江村的田间地头,而是扎进了省城这座信息中枢,但她的目光和使命,却更加清晰地投向了那片广袤的黑土地。

电视台的工作环境,与校园和乡村截然不同。

快节奏、高强度、论资排辈。

福娴一个新人,又是农村出来的姑娘,虽然顶着名校光环,但依然能感受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审视和距离感。

有些来自城市、家境优越的同事,言谈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优越感,让她偶尔会想起在北京时感受到的那种阶层差异。

但她早已不是那个初到北京时会怯生生的小姑娘了。

黑土地赋予她的坚韧、踏实和华大培养她的思辨能力,让她迅速适应。

她从最基础的新闻稿校对、素材整理做起,一丝不苟。

她不怕跑腿,扛着笨重的摄像机,跟着老记者下基层,虚心请教。

她写的稿件,语言朴实,但角度独特,尤其对农村题材的把握,往往能抓住关键问题,带着温度和理解,而不是居高临下的猎奇或简单的政策图解。

她主动向领导请缨,策划一个关于“黑土地保护与现代农业转型”的系列报道。

这个选题,源于她对家乡变化的深切关注,也契合了当时的政策导向。

她带着采访团队,第一站就回到了沿江村。

镜头下,父亲福守信蹲在地头,用粗糙的手掌捧起黑土,讲述着他与土地的故事,以及采用深松、秸秆还田等新技术后的喜悦与困惑。

哥哥福生和嫂子柏惠在焕然一新的豆腐坊里忙碌,讲述着“福记”品牌如何在市场竞争中依靠质量和诚信立足。

她还特意采访了毕业回到县农业局工作的徐大亮,让他从专业角度阐释黑土地保护的紧迫性和科学方法。

这组报道播出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观众们看到了不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旧式农民形象,而是有技术、有头脑、热爱土地的新一代农民和农业工作者。

节目既有对现实的深刻展现,也有对未来的理性思考。

台领导表扬福娴“选题准、挖得深、有情怀”。

这次成功的报道,不仅让福娴在电视台站稳了脚跟,更重要的是,为她心系的家乡和黑土地保护工作,打开了一扇面向全省的窗口。

她仿佛找到了一座桥梁,一端连接着省级媒体的传播平台,另一端深深扎根于她热爱的乡土。

她可以用手中的笔和镜头,为像她父亲、哥哥一样的千千万万农民发声,为黑土地的可持续生存和发展鼓呼。远在北京的陈志远,似乎知道了她的工作去向。他来过一封信,信里除了惯例的问候,还提到她参与制作的节目,称赞她“将所学与故土结合,找到了很有价值的道路”。

字里行间,隐约有一丝未能并肩前行的遗憾,但也多了几分成熟的尊重。

福娴回信很简短,感谢他的关注,并祝他一切安好。

她清楚地知道,她和陈志远的人生轨迹已经岔开,那份美好存于记忆便好。

夜晚,福娴住在电视台分配的单身宿舍里,望着窗外省城的灯火。

这里没有沿江村的静谧,也没有北京的繁华,却承载着她用新闻理想反哺乡土的责任。

她手握话筒,肩扛摄像机,奔波在黑土地上的身影,成为了连接高层决策与基层实践、城市视角与乡村现实的重要纽带。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虽然充满挑战,却每一步都踩在实处,充满了为之奋斗的意义。

她讲的故事,正在通过电波,传遍全省,也悄然影响着那片生她养她的黑土地的命运。1992年,南方的风吹到东北。

福记豆制品厂的生产规模又扩大了一圈,柏惠和福生商量后,决定把厂子的日常管理交给更细心的徐大壮媳妇——喜华。

喜华为人泼辣能干,又认得几个字,跟着柏惠学了几年,对厂子里的大小事务门儿清,当这个厂长,大家都服气。

柏惠自己则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开拓市场和决策的制定上。

福生依旧主抓生产和运输,他那辆“解放”小货车的辙印,已经延伸到了邻近的几个市。

日子红火,但也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喜华骑着新买的“飞鸽”自行车去镇上信用社办货款手续。

事情办得顺利,她心情不错,推着车在镇上最热闹的那条街溜达,想扯块布给儿子做件夏天穿的短袖。

正是午后,阳光暖洋洋的。

镇子比几年前繁华多了,路边多了不少个体户开的小卖部、理发店,甚至还有了一家挂着彩灯、门口贴着港台明星画报的歌舞厅。

喜华正寻摸着布店,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角的“迎春理发馆”里扭着腰肢走出来。

那女人烫着一头时下最流行的大波浪,穿着紧身的踩脚裤和一件鲜艳的针织衫,脸上抹得白白的,嘴唇涂得红红的。

不是王彩凤又是谁?

喜华心里“咯噔”一下。王彩凤几年前嫁去了外乡,听说后来离了婚,没想到又回镇上来了,还打扮得这么……妖娆。

喜华本能地想避开,却看见王彩凤并没走远,而是站在路边,朝着街对面招手,脸上堆着甜得发腻的笑。

喜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里又是一沉——街对面,赵庆国正推着自行车从农机站的大门里出来!

只见王彩凤快步穿过马路,走到赵庆国面前,不知说了句什么,还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赵庆国的胳膊,动作透着股亲昵。

赵庆国似乎有些尴尬,左右看了看,低声回应着,脸上没什么笑意,但也没立刻走开。

两人站在那儿说了好几分钟的话。

喜华躲在路边卖冰棍的老太太的太阳伞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王彩凤,离婚后回了娘家,不安安分分过日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镇上晃悠,还主动勾搭有妇之夫赵庆国?

庆国也是,福珍给他生了儿子,家里日子过得好好的,咋就跟这号人扯不清?

喜华是个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更看不得这种腌臜勾当。

她布也没心思扯了,蹬上自行车就急匆匆地往厂里赶。

回到厂里,柏惠正在办公室跟县里来的采购科长老李谈合同。

喜华强压着火气,等老李走了,才把门一关,拉着柏惠坐下,压低声音把在镇上看到的一幕原原本本地说了。

“……惠儿,你说这叫啥事?庆国看着挺老实个人,咋能让那王彩凤缠上?福珍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死?”喜华气得胸口起伏。

柏惠听完,眉头也拧成了疙瘩。

她比喜华沉得住气,沉吟了一会儿,说:“喜华姐,这事你先别声张,尤其是不能让福珍知道。她性子软,知道了肯定受不了,家里非得闹翻天不可。”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正在装车的工人,缓缓说:“庆国那边,我寻思着,他未必真有那个心。王彩凤是啥人咱都知道,估计是看庆国现在在农机站站稳了脚跟,人也老实,就想贴上来。庆国可能就是面皮薄,不好意思直接撅人面子。”

“那也不能由着她这么缠磨啊!”喜华急道。

“当然不能。”柏惠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

“这事,咱得管,但不能明着来。这样,喜华姐,你人头熟,在镇上打听打听,王彩凤现在具体住哪儿,平时都跟啥人来往。我呢,找个机会,跟庆国唠唠,点拨他一下。都是成年人了,话点到为止,他要是明白人,自己就知道该咋办。”

柏惠顿了顿,语气冷了下来。

“要是他王彩凤给脸不要脸,非得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咱不客气了。福珍是咱家的人,不能让她受这委屈。”

喜华连连点头:“对!就这么办!我明天就去打听!”

窗外,豆制品厂的机器依旧轰鸣,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豆香。

但这平静之下,却因为王彩凤的再次出现,悄然涌起了一股暗流。喜华是个急性子。

第二天,她就借着去镇上买记账本的机会,绕到王彩凤出现的那个片区,跟相熟的小卖部老板娘“闲唠嗑”,三两句就套出了消息。

王彩凤离婚后,没回屯里爹妈家,嫌丢人,在镇子西头租了间小平房住着。

平时也不见有啥正经活儿,就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街上晃,据说跟镇上新开那家歌舞厅的老板彪子有点不清不楚。

柏惠听了,心里更有数了。

她没急着找赵庆国,而是先去了趟福珍家,给刚上一年级的小赵麟买了新书包。然后跟福珍拉家常,看似无意地问起庆国最近忙不忙,回不回家吃饭。

福珍一边看儿子写作业,一边笑着说:“忙!咋不忙!站里活儿多,他还想着帮人修修拖拉机啥的,挣点外快。回家吃饭倒是挺准时的,就是有时候累得话都不爱说。”

她脸上洋溢着满足,对丈夫没有丝毫怀疑。

柏惠看着她单纯幸福的样子,心里更坚定了要悄悄把这事按下去的决心。

她找了个由头,说厂里想更新一下运输车的零件,让福珍跟庆国说一声,下班后来厂里一趟,看看需要啥型号。

傍晚,赵庆国骑着自行车来了厂里。

他穿着农机站发的工作服,身上还带着点机油味,人显得有些疲惫,但看到柏惠,还是客气地笑着:“嫂子,车哪儿出问题了?”

柏惠没直接说车的事,把他让进办公室,倒了杯水。

“车没事,好着呢。找你来,是想跟你说点别的。”

柏惠开门见山,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

赵庆国接过水杯,有点不明所以。

“庆国,你跟福珍结婚这些年,咱都看在眼里,你踏实、肯干,对福珍和孩子也好。爹妈和我,都拿你当自家人。”

柏惠先肯定了他。

赵庆国点点头:“嫂子,你说这话外道了,福珍是我媳妇,我对她好是应该的。”

“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柏惠话锋一转,眼睛看着赵庆国。

“所以,有啥事,咱自家人得关起门来说道说道。我听说……最近王彩凤回镇上了?”

赵庆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端着水杯的手有些不自然地紧了紧,眼神躲闪了一下。

“啊……是,是碰见过两回。”

“就光是碰见?”

柏惠语气依旧平稳,但目光如炬。

“庆国,你是聪明人。王彩凤是啥样式人,咱屯子里老户谁不知道?她为啥离婚回来的,为啥偏偏找你‘碰见’?你如今在站里是正式工,技术好,人缘不错,前途正好。福珍性子软,心里全是你跟孩子。你可不能因为面皮薄,让人钻了空子,惹一身骚,到时候毁了自己的名声,伤了福珍的心,这个家可就散了。”

柏惠的话句句在理,又点明了利害关系,没吵没闹,却比任何指责都更有力量。

赵庆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头渗出了细汗。

他放下水杯,双手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神里带着懊悔和后怕。

“嫂子……我……我真是没多想。就是碰上了,她说几句客气话,我……我不好意思扭头就走。我向你保证,我跟她啥事都没有!以后我见她绕道走!绝不再搭理她!”

柏惠看他态度诚恳,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庆国,嫂子信你。咱都是过来人,知道外面诱惑多。但啥重要啥不重要,你得拎得清。咱家现在日子越过越好,豆腐坊有你的功劳,福珍和孩子是你的根。为了个不着四六的人,不值当。”

“我明白,嫂子!我真明白了!”赵庆国连连点头。

“这事,就到咱这儿为止。福珍那儿,一个字都别提,她心思重,别让她跟着瞎想。”柏惠最后叮嘱道。

“哎!我知道轻重!”赵庆国郑重答应。

解决了赵庆国这边,柏惠又让喜华留意着王彩凤的动向。

果然,接连几天,赵庆国下班直接回家,在镇上遇到王彩凤也视而不见。

王彩凤碰了几次钉子,又听说徐大壮媳妇,就是喜华,在镇上放话,说谁要是敢破坏别人家庭,在江沿村这一亩三分地就别想好过。

来源:山水有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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