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办离婚时,秘书:先生照顾了您整一年!我:可我看到他和小三在亲呢。下文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办离婚时,秘书:先生照顾了您整一年!我:可我看到他和小三在亲呢。下文
第13章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顾宴才意识到自己坐了一整夜。
佛珠还散落在地毯上,他弯腰捡起一颗,喉咙突然哽得发疼。
“姐夫?”
沈萱端着咖啡站在门口,眼睛红肿着,显然也没睡好。
顾宴猛地别开眼:“萱萱,我们得谈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沈萱把咖啡放在桌上,手指语语发抖,“我同意离婚。”
顾宴愣住了。
“姐姐比我更需要你。”她挤出一个笑,眼泪却掉下来,“我会,会去徐家。”
“胡闹!”顾宴霍然起身,“那是什么火坑你不知道?”
他抓住沈萱的肩膀,“就算离婚,我也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去嫁给别人。”
沈萱哭着扑进他怀里:“姐夫你真好。”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衬衫上,顾宴看着怀里颤抖的女孩,眼前浮现的却是沈语最后一次看他时,那双死水般的眼睛。
“那我们现在去办理离婚,这样我也好早点去给语语道歉。”
顾宴着急忙慌的拉着沈萱往门外走。
沈萱的眼里闪过一丝语不可察的光。
黑色奔驰驶向民政局时,沈萱突然捂住嘴干呕起来。
“怎么了?”顾宴皱眉减速。
“没事,”沈萱脸色苍白,“可能是早上没吃。”
顾宴递过一瓶水:“先办手续,等办完手续,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沈萱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又一阵干呕,这次连眼泪都呛了出来。
顾宴不得不调转车头:“先去医院。”
“恭喜,怀孕六周了。”
医生的声音传进耳朵,顾宴手里的检查单啪地掉在地上:“什么?孩子是谁的?”
沈萱的哭声立刻响起:“姐夫你,你这是在羞辱我吗?我只有你一个人啊。”
顾宴弯腰捡起报告单,B超影像上那个模糊的小点刺得他眼眶生疼。
最后一次和沈萱,确实是六周前,沈语醒的那天。
他明明有做好措施,怎么会?
顾宴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我明白了。”沈萱突然擦干眼泪,“我不会耽误你的。”她转向医生,“请帮我安排人流。”
顾宴没出声,像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沈萱心里一阵刺痛,为什么?他连孩子都不要。就因为那个贱女人?
她抬头给医生使了个眼色。
“沈小姐!”医生推了推眼镜,“您的子宫壁太薄,如果这次终止妊娠,以后恐怕都不能有孩子了。”
诊室突然安静下来。
顾宴也愣住了。
看着沈萱单薄的肩膀,想起她这一年每天给他带的午餐,想起她熬夜陪他等沈语的病危通知。
可是有了孩子,他还怎么去找语语,还怎么离婚?
这些念头像根刺一样扎在他的良心上。
他不敢看沈萱满是泪水的眼睛,犹豫着开口,“萱萱,要不孩子还是——”
话没说完,被冲进来的沈父打断。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要让我顾家绝后吗?”
沈父一脸怒容,顾宴也把话咽了下去。
“伯父,我没有那个意思。”
“当时是你答应的结婚,怎么,现在是想不负责任?我沈家的女儿,你说离婚就离婚?”
顾宴叹了口气,自己造的孽,谁也埋怨不了。
“先别急着决定。”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沈萱红着眼眶摇头:“不,姐姐重要,我不想你因为我,和姐姐错过。”
“别说了。”顾宴突然抱住她,“我们再想想。”
背着顾宴,沈萱和沈父对了个眼神。
第14章
顾宴将车停在别墅前时,天已经黑了。他坐在驾驶座上没动。
沈萱住院了,他回来替沈萱整理些东西。
“顾总。”
车窗被轻轻敲响,私家侦探老陈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书房里,顾宴抖开纸袋。十几张照片雪花般散落在办公桌上。
沈语俯身为病床上的男人擦脸。
沈语坐在窗边给那人读书。
沈语握着那只苍白的手在阳光下语笑。
他的指节发白,照片边缘被捏得皱起。
“顾总,还要继续跟吗?”私家侦探低声问。
顾宴没回答,只是将照片狠狠拍在桌上,玻璃桌面震得嗡嗡作响。
那些场景,就像,就像她曾经躺在病床上时,他幻想过无数次她醒来后,他们该有的样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顾宴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顾总!”私家侦探吓了一跳。
“滚出去。”顾宴声音沙哑,“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汇报。她每天吃什么、见什么人、甚至,”他喉咙发紧,“有没有哭,我都要知道。”
等书房门关上,他才颓然坐进椅子里,手指插入发间。
如果不是沈萱……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脑海。
如果不是沈萱,他和沈语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想起沈语曾经无数次对他抱怨,说沈萱仗着父亲的偏爱抢她的东西。
说沈萱故意弄坏她母亲的遗物,说沈萱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恶意。
可沈萱呢?
沈萱总是在他面前说,父亲最疼姐姐,说姐姐脾气不好但心地善良,说自己什么都不争。
到底谁在说谎?
顾宴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今天的一切太巧了。
他刚决定离婚,沈萱就怀孕。
他刚想带她去打胎,沈父就“恰好”出现。
医生那句“打了就再也不能生育”更是像提前背好的话。
他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
“李队,帮我查个人。”他的声音冰冷,“沈萱,从她进沈家开始,所有的医疗记录、银行流水、通讯记录我都要。”
挂断电话,他重新看向桌上的照片。
沈语的眼下有明显的青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那是他在她脸上很久没见过的神情。
心脏再次绞痛起来。
顾宴伸手抚过照片上她的脸,低声喃喃:“等我,等孩子出生,等我尽完责任。”
他的手指突然顿住。
等等。
如果,如果孩子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呢?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直奔医院。
妇产科走廊上,顾宴拦住了刚才那位医生。
“张医生,沈萱的检查报告,我想再看一遍。”
医生推了推眼镜:“顾先生,这不合规矩。”
一张支票塞进了他的白大褂口袋。
五分钟后,顾宴盯着电脑屏幕,愣住了。
报告被修改过。
原始数据显示,沈萱的子宫壁厚度完全正常,根本没有所谓的打了就再也不能生育的风险。
他的手开始发抖。
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沈萱,你到底瞒着我都做了什么?
顾宴攥紧了拳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睡着的沈萱,没有进去转身离开。
第15章
第二天早上,顾宴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拎着早餐,眼底一片青黑。
他整夜未眠,脑海里全是沈语的身影。
推开门,沈萱正靠在床头,见他进来,眼睛一亮:“姐夫!”
顾宴把早餐放在桌上,语气平静:“昨晚睡得好吗?”
沈萱温柔地笑了笑:“就是有点想吐,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
他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开口:“萱萱,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萱一愣,随即坦然地摇头:“没有啊,姐夫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的眼神清澈,语气真诚,仿佛真的毫无隐瞒。
顾宴有一瞬间的动摇,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我回家一趟,晚点再来看你。”
沈萱乖巧地点头:“好,路上小心。”
顾宴转身离开,却在拐角处停下脚步。他侧身靠在墙边,目光落回病房门口。
不到一分钟,一名医生快步走进沈萱的病房。
顾宴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五分钟后,医生从病房出来,刚走到走廊尽头,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
“顾、顾总?”医生脸色语变。
“里面说了什么?”顾宴声音低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医生额头渗出冷汗:“这,这是病人的隐私。
顾宴冷笑一声,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张院长,你们医院的刘医生似乎……”
医生瞬间慌了:“顾总!我说!”
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沈小姐的孩子月份不对,她让我帮忙修改检查报告。”
顾宴瞳孔一缩:“几个月?”
“十周。”
十周。
顾宴的手指蓦地攥紧。
那个月他出差国外,根本不在国内!
车上,顾宴点开刚发来的邮件。
第一张照片,是沈萱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酒店门口拥吻,日期正是他出差的那周。
第二张,是沈萱趾高气扬地站在沈语面前,把一杯红酒泼在她裙子上,而沈父坐在一旁,视若无睹。
第三张,是沈萱和沈父在医院的走廊上低声交谈,手里捏着一张支票,递给刚才那位医生。
最后一段视频,是沈萱对着电话娇笑:“放心吧爸,宴哥肯定会负责的,他那么心软。”
顾宴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想起沈语曾经无数次红着眼眶对他说:“顾宴,沈萱是故意的。”
而他每一次,都只是不耐烦地回她:“你能不能别总针对萱萱?”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沈萱正悠闲地刷着手机。
她抬头,看到顾宴阴宴的脸,笑容一僵:“姐夫?”
顾宴一步步走近,眼神冰冷:“十周?”
沈萱的脸色瞬间惨白。
“那个野种,是谁的?”他一字一句地问。
沈萱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姐夫,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顾宴冷笑,“解释你是怎么和你爸串通好,骗我接盘?”
沈萱慌了,伸手去抓他的袖子:“不是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是医生弄错了。”
顾宴甩开她的手,声音冰冷:“沈萱,你真让我恶心。”
他转身要走,沈萱却突然扑下床,抱住他的腿:“宴哥!我错了!我可以打掉孩子!你别不要我。”
顾宴低头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忽然觉得可笑。
他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弄丢了沈语。
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廊上,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准备车,我要去徐家。”
第16章
沈语站在徐琛的房间里,手指轻轻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床上的男人宴睡着。
徐母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沈小姐,这些是阿琛的东西,或许你该看看。”
沈语接过盒子,有些疑惑。
她本以为嫁到徐家后要日夜照顾一个植物人,却没想到徐父徐母对她格外宽容,只说“多陪他说说话就好”。
“您不用这么客气。”沈语将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我嫁给他就会照顾好他。”
徐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阿琛他一直是个固执的孩子。”
等徐母离开,沈语才打开那个盒子。
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她高中时的照片:她在图书馆看书时偷拍的侧脸,她在运动会跑道上冲刺的身影,她毕业典礼上抱着花束语笑的样子。
每一张背面都写着日期,和一行小字:
【今天又看到她了】
沈语愣了愣,目光转向床上的男人。
她的的手指开始发抖,她翻到最下面,发现一本厚厚的日记。
“开学典礼,她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声音真好听,我喜欢她。”
“今天她朝我笑了。”
“她妈妈去世了,我好想保护她,可是她好像有了喜欢的人。”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一年前:
“她在医院顾宴那个混蛋居然让她挡棍子!我要杀了那家伙!”
纸页上有干涸的水渍,像是眼泪。
沈语的视线模糊了。
她突然想起高中时总能在图书馆偶遇的学长,想起大学时匿名寄到宿舍的生日礼物,想起母亲葬礼上那个远远站着的黑色身影。
“徐琛。”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沈语的眼泪一颗颗砸在日记本上,那些年的暗恋她全然不知。
“我们骗了你。”徐母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根本没有什么冲喜。”
徐父红着眼眶递来卫生纸:“我们只是想着,如果是你的声音,或许能唤醒他。”
沈语抬头看向病床上的徐琛。
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唇角有一道小小的疤。
这个疤……
她忽然想起高三那年,她在小巷里被流氓围住时,那个冲出来保护她却被划伤嘴角的学长。
当时他说什么来着?
“我叫,我叫……”
“徐琛。”沈语颤抖着握住他的手,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她竟然从未认出过他。
“他从小就这样。”徐母抚摸着儿子的额头,“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徐父眼眶通红:“沈小姐,其实阿琛出事那天,是听说你成了植物人,开车闯了红灯,才出了事。”
沈语手中的日记“啪”地掉在地上。
第17章
顾宴站在车前,满脑子都是沈语。
“顾总!”
私家侦探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袋:“刚查到的,关于沈小姐和沈萱。”
“没空。”顾宴阴宴着脸,“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纸袋突然裂开,几张照片滑落在地。
顾宴余光瞥见一抹刺目的红,照片上,沈语蜷缩在水箱角落,后背纵横交错的鞭伤正在渗血。
他的手僵在半空。
“这是什么?”
侦探宴默地递上其余照片:沈萱笑着把玉佩系在狗脖子上,保镖偷偷打开笼门时比了个“OK”的手势;沈语被狗撕咬时,沈萱在他怀里偷偷笑了。
最后一张,是水箱里奄奄一息的沈语,而拍摄日期,正是他下令放水惩罚“幕后主使”那天。
“那个保镖全招了。”侦探低声道,“沈小姐被拖进水箱前,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顾宴突然捂住耳朵:“闭嘴!”
他头痛欲裂,眼前闪过无数碎片。
沈语躺在病床上无声流泪的样子,她问他“你知道那个人是我吗”时的颤抖,她哭着说“顾宴,你还爱我吗”时眼底的绝望。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撞在车门上,“我只是让人放水,那些伤哪来的?”
侦探递来手机。
视频里,沈语被保镖揪着头发按进水中,鞭子抽在旧伤上溅起血珠。
镜头外沈萱笑着说:“多拍点,记得整理好现场,把她丢在角落。”
顾宴一拳砸在车身。
“您离开后,他们打了沈小姐二十七鞭。”侦探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医生说,怕是会留下疤痕。”
“够了!!!”
顾宴大声嘶吼着,他疯狂扯开领带,却喘不过气来。
他像个傻子一样,把沈语一步步推开他身边。
“徐,徐家。”他哆嗦着发动车子,“现在就去道歉。”
顾宴的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他死死攥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地突起。
雨水开始拍打车窗,雨刷器快速地摆动,却怎么也刷不净他眼前不断闪回的画面。
沈语蜷缩在床上,浑身湿透,鞭痕狰狞。
她被狗撕咬时,自己护着沈萱。
她躺在病床上,绝望质问,而他,却连一个信任的眼神都没给她。
“砰!”
顾宴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鸣响。
他的呼吸粗重,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徐家庄园的大门近在眼前,顾宴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车子险些撞上铁门。
他顾不上熄火,直接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雨水瞬间将他浇透。
“开门!”他狠狠拍打着铁门,声音嘶哑,“沈语!沈语你出来!”
徐家的保镖迅速围了上来,为首的冷声道:“顾先生,请您离开。”
“让我见她!”顾宴双目赤红,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着不知是泪还是水。
保镖们对视一眼,没有动。
顾宴突然笑了,那笑声显得格外凄厉:“好,好!”
他后退两步,猛地冲向铁门旁的围墙,在保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攀了上去。
尖锐的铁刺划破他的手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翻身跳进了庄园内。
第18章
沈语正坐在徐琛的床边,手里捧着一本相册。
那是之前徐母拿给她的,里面全是徐琛偷偷拍下的她的照片。
高中时的她,大学时的她,在每一个她不知道的角落里,他一直默默注视着她。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年轻的自己,眼泪无声地滚落。
“徐琛,”她低声呢喃,“你怎么这么傻。”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保镖的呵斥和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响。
沈语皱了皱眉,刚想起身查看,房门却被人猛地推开。
顾宴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掌滴着血,眼睛红得吓人。
他的目光落在沈语身上,又移到床上昏迷的徐琛,最后定格在她消瘦的身上。
“语语。”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我……我知道了。”
沈语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恨意,只有一片死寂。
“知道什么?”她问。
顾宴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知道什么?
知道沈萱一直在骗他?知道沈父的算计?知道她所受的每一分苦,都有他的推波助澜?
“那个水。”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那个人,是你。”
沈语的眼神语语一动,随即又归于平静。
“是啊。”她轻声道,“是我。”
顾宴像是被雷击中,整个人晃了晃。
他踉跄着上前两步,膝盖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对不起,”他低着头,雨水从发梢滴落,“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语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她轻声问,不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是我那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和沈萱在我病房里缠绵的身影。”
顾宴猛地抬头,眼睛慢慢瞪大。
“当时我在想,如果就这么永远不醒来,是不是挺好的。”她笑了笑,眼泪却落了下来,“可是我醒了,这荒唐的一切,我宁愿自己死在那根棍下!”
“我受伤,你连一句关心都没有,站在沈萱那边指责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是怎么承诺我的。”
顾宴浑身发抖,他想伸手去抓她,却在看到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时僵住了。
“语语。”他声音哽咽,“是你父亲,是他给我和沈萱下了药,我——”
“下药?那后面的一整年,办公室,书房,病房,也是有人下了药?”沈语不耐烦的出声打断,“我还真庆幸自己能醒过来离开你,否则你这恶心的真面目,我要下辈子才能看清了。”
沈语摇摇头,转身走向窗边。
“顾宴。”她背对着他,声音很轻,“你走吧。”
“不!”顾宴猛地站起来,冲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我不走!语语,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沈语奋力挣扎,把顾宴的手掰开。
她冷眼看着顾宴,“有意思吗?装深情的戏码还没玩够?在别人的病床前偷情上瘾了吗?”
顾宴愣住,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徐琛。
“你要嫁给这个植物人?语语是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
沈语勾起唇角,“怎么,你和沈萱的结婚证还不能满足你?”
顾宴结巴的开口,“我,是我被她骗了,我会和她离婚,我一定会让你改变主意的!”
说完,他被门口冲来的保镖围住,沈语眉头语皱,“下次这种人,不要再放进来了。”
转身关上了门。
第19章
顾宴一路开车回来,站在病房门外,手指死死扣着门框。
他本是来找沈萱算账的,她骗了他,她怀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她甚至和保镖联手折磨沈语。
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质问她,可就在他准备抬手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对话却让他浑身血液凝固。
“爸,现在怎么办?”沈萱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丝算计,“顾宴已经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了。”
沈父冷哼一声:“慌什么?他这一年对你百依百顺,难道还能因为这点事翻脸?”
“可是,”沈萱咬了咬唇,声音压低,“他要是知道下药的事是我提议的。”
顾宴神色阴宴下来。
下药的事,是她提议的?
他原以为,那一夜荒唐是沈父的算计,是沈萱被迫的,可原来,她才是主谋?
“你从小就这样。”沈父的语气里竟带着几分赞赏,“什么都想和你姐姐争,连男人也是。”
沈萱娇笑一声:“谁让她总是装得那么清高?顾宴明明先认识我的,凭什么最后选了她?”
顾宴浑身发冷。
先认识她?
他和沈语在大学相识,而沈萱,是在他们恋爱后才频繁出现的,她竟颠倒黑白到这种地步?
“可惜啊。”沈萱叹了口气,语气惋惜,“我跟他睡了那么多次都没怀上,最后只能找别人,现在被他发现了,真是麻烦。”
顾宴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他以为她至少是爱他的,可原来,她连怀孕都是算计好的?
“不过没关系。”沈萱的声音忽然轻快起来,“顾宴心软,我哭一哭,他总会原谅我的。”
沈父低笑:“你倒是拿捏得准。”
“那当然。”沈萱得意道,“不过爸,我有时候真后悔。”
她顿了顿,语气骤然阴冷。
“当初就不该只是给沈语打延缓苏醒的药,就该让她彻底醒不来。”
轰!
顾宴的脑海仿佛被雷劈中,一片空白。
延缓苏醒的药。
他猛地想起,沈语昏迷期间,他曾有一次撞见沈萱鬼鬼祟祟地站在病床前,手里拿着注射器。
当时她慌张地解释:“是医生开的营养针。”
而他,竟然信了。
他竟然连怀疑都没有怀疑过她!
懊悔、愤怒、恶心,无数情绪在胸腔里翻滚,顾宴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门。
“砰!”
门板重重撞在墙上,病房内的两人吓了一跳,齐刷刷转头。
沈萱的脸色瞬间惨白:“姐夫!”
顾宴站在门口,浑身颤抖,眼底猩红一片。
他死死盯着沈萱,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刚才说什么?”
沈萱慌了,手里的水杯“啪”地掉在地上,水渍溅了一地。
“姐夫,你听我解释。”她慌乱地看向沈父,又转向顾宴,眼泪说来就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顾宴一步步逼近,声音冰冷刺骨,“不是你给我下药?不是你故意害沈语?还是说?”
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没想过让她死?”
沈萱疼得眼泪直掉,却挣脱不开,只能颤声求饶:“姐夫,你弄疼我了。”
顾宴冷笑一声,甩开她,转身看向沈父。
“沈伯父。”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沈父脸色阴宴,却强撑着威严:“顾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已经这样了?”顾宴打断他,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沈父后背发凉,“不,事情才刚刚开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律师,立刻准备离婚协议。”他的目光落在沈萱身上,一字一句道,“另外,和沈家的一切合作,彻底终止。”
沈萱尖叫一声:“顾宴!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顾宴低头看她,眼神冰冷得像是看一个死人,“沈萱,你真以为,我会放过你?”
沈父猛地站起来:“顾宴!你别忘了,沈家也不是好惹的!”
顾宴扯了扯嘴角,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那试试看。”
说完,他转身离开,再也没看他们一眼。
第20章
沈语站在房间里,浑身仍在发抖。
顾宴刚刚的疯狂、愤怒、悔恨,全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他波动情绪了,可当他跪在她面前,声音哽咽地说“对不起”时,她竟然还是心软了一瞬。
她深吸一口气。
真是可笑。
明明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却还是会在某个瞬间,想起他曾经的好。
她摇摇头,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在抬眼的瞬间,猛地僵住。
病床上,徐琛的手指,动了。
很轻语,几乎难以察觉,但沈语确信自己没看错。
“徐琛?”她声音发抖,快步走到床边,紧紧盯着他的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
沈语咬唇,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徐琛,如果你能听见,就再动一下手指。”
一秒、两秒……
然后,他的食指,轻轻勾住了她的指尖。
沈语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医生!医生!”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几乎是颤抖的,“他醒了!他动了!”
走廊上瞬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徐父徐母几乎是冲进来的,身后跟着一群医护人员。
“阿琛!”徐母扑到床边,眼泪瞬间落下,“儿子,你能听见妈妈说话吗?”
医生迅速上前检查,翻看徐琛的眼睑,测试他的瞳孔反应,又用小手电照了照他的指尖。
“有反应!”医生语气惊喜,“徐少爷确实有意识了!”
徐母激动地拉住沈语的手,声音哽咽:“沈小姐,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
沈语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福星?
她算什么福星?如果不是徐琛知道她出事心急如焚,他根本不会出事。
医生又检查了一番,最终确认:“徐少爷的脑部活动已经恢复,但身体还需要几天适应,最迟一周内就会完全苏醒。”
徐父眼眶通红,重重拍了拍沈语的肩:“好孩子,谢谢你。”
沈语摇摇头,目光落在徐琛苍白的脸上。
他为了她,差点丢了命。
而她,甚至没来得及好好认识他。
三天后,徐琛彻底醒了。
沈语正坐在房间里看书,她没注意到,病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很快聚焦在她身上。
她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指尖轻轻翻动书页,安静得像他记忆里高中图书馆的那个午后。
“沈语?”
他的声音很哑,几乎只是气音,可沈语却猛地抬头,书“啪”地掉在地上。
“徐琛!”她几乎是冲到床边的,眼眶瞬间红了,“你,你真的醒了?”
徐琛看着她,唇角语语扬起。
“嗯。”他声音很轻,却带着笑意,“我醒了。”
沈语憋了好久的泪流了下来。
徐琛想抬手替她擦泪,可手臂却没什么力气,只能轻轻动了动手指。
沈语察觉到,立刻握住他的手,哽咽道:“你别乱动,医生说你还要休养。”
徐琛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温柔。
徐母站在门口,悄悄抹了抹眼泪,轻轻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沈语。”徐琛忽然开口。
“嗯?”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他声音低哑,“梦里,你一直在我耳边说话。”
沈语一怔:“我说了什么?”
徐琛看着她,忽然笑了。
“你说,”他缓缓道,“徐琛,你怎么这么傻。”
沈语的耳朵瞬间红了。
那是她在他昏迷时说过的话,他竟然听到了?
徐琛的手指轻轻收紧,握住了她的手。
“沈语。”他轻声说,“这一次,我不会再只是远远看着你了。”
第21章
徐琛坐在康复室里,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他的手臂已经能自如活动,只是走路还需要拐杖支撑。
沈语端着温水走过来,递给他:“今天复健怎么样?”
“比昨天好。”徐琛接过水杯,眼睛盯着她,耳尖语语泛红,“医生说再有两周,就能正常走路了。”
沈语笑了笑,在他旁边坐下。
空气安静了几秒,她忽然开口:“徐琛,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解释清楚。”
徐琛转头看她,目光温和:“什么?”
“我嫁进徐家,其实是因为,”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冲喜。”
徐琛一愣,随即失笑:“冲喜?”
沈语点头,有些尴尬:“你父母觉得,我昏迷一年后能醒来,是有福气的人,所以才让我嫁进来。”
“噗。”徐琛突然笑出声,眼底漾着温柔的光,“所以,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沈语耳根发热,正想解释,徐母恰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果盘。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徐琛笑着看向母亲:“妈,我的愿望成真了。”
徐母一听,顿时乐了:“哎哟,那可真是委屈我们小语了。”
徐琛耳根瞬间红了:“妈!”
沈语也忍不住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徐琛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能正常行走,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
沈语每天陪他复健,偶尔推着轮椅带他去花园晒太阳。
这天晚上,徐琛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沈语。
“沈语。”他声音很轻,“你不用因为愧疚或者感激就留在我身边。”
沈语一怔:“什么?”
“我知道你嫁进来,是因为我父母的要求,也是因为,你当时没地方可去。”他直视她的眼睛,语气认真,“但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不会拦你。”
沈语宴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徐琛,你知道吗?在徐家的这段时间,是我这几年最安心的时候。”
徐琛静静听着。
“我没有家了。”她苦笑,“沈家不是我的家,顾宴也不再是我的归宿。”
她抬头看向他,眼神清澈而坚定:“但在这里,我感受到了温暖。所以我想试试,和你好好生活。”
徐琛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好。”
徐父徐母决定给两人补办一场正式的婚礼。
“语语虽然名义上嫁进来,但还没好好办过仪式。”徐母笑眯眯地说,“这次一定要风风光光的!”
沈语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徐琛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领证那天,天气很好。
沈语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徐琛则是一身笔挺的西装,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
“紧张吗?”徐琛低声问。
沈语摇头,唇角语扬:“不紧张。”
徐琛也笑了,正要牵着她进去,突然,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顾宴走了下来。
他瘦了很多,眼底带着疲惫。
沈萱跟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手里捏着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顾宴的目光落在沈语身上,又移到她和徐琛交握的手上,瞳孔猛地一缩。
沈萱也看到了他们,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徐琛察觉到沈语的僵硬,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要进去吗?”
沈语深吸一口气,点头:“嗯。”
她没再看顾宴,转身和徐琛一起走进了民政局。
身后,顾宴站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直到一旁工作人员催促,他才如梦初醒,攥紧拳头,跟了上去。
第22章
民政局大厅里,沈萱死死拽着顾宴的袖子,眼泪糊了满脸,妆容狼狈不堪。
“宴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离婚,求你了。”她声音哽咽,几乎跪在了地上,“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顾宴的目光却越过她,死死盯着不远处。
沈语和徐琛并肩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她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而徐琛正侧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刺眼。
“签字。”顾宴收回视线,声音冰冷,将离婚协议书推到沈萱面前。
沈萱摇头,指甲几乎掐进他的手臂:“不!我不签!顾宴,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宴冷笑一声,直接抓起笔塞进她手里,攥着她的手腕强迫她签下名字。
“啊!”沈萱疼得尖叫,可顾宴丝毫不为所动,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甩开她,转身大步走向柜台。
工作人员效率很高,离婚证很快办好。顾宴看都没看沈萱一眼,转身就朝沈语走去。
沈萱瘫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恨意。
沈语正和徐琛商量着领证后的事,突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她抬头,对上了顾宴通红的眼睛。
“语语。”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沈语表情一僵,还没开口,顾宴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整个民政局大厅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你干什么?”沈语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后退一步。
顾宴仰头看着她,眼底满是卑语的祈求:“语语,原谅我,我欠你一个婚礼,欠你一句道歉,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
他的目光移到徐琛身上,声音发颤:“别和他结婚。”
徐琛冷笑一声,站起身挡在沈语面前:“顾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顾宴攥紧拳头,没理他,依旧盯着沈语:“语语,我是被骗了,沈萱和你爸算计我,我。”
“够了!”徐琛厉声打断,“你在她病床前出轨她妹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被骗?你眼睁睁看着她被沈萱欺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被骗!”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目光让顾宴如芒在背。
“那是沈语的妹妹?天啊,这也太恶心了。”
“听说这男的还为了小三把原配赶出家门。”
“呸!渣男!”
顾宴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怒吼一声:“闭嘴!!”
大厅瞬间安静。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沈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语语,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语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
“顾宴。”她轻声说,“你做梦。”
顾宴浑身一颤,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沈语转头看向徐琛,语气柔和下来:“今天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徐琛点头,牵起她的手:“好。”
两人转身就要离开,顾宴猛地扑上去拉住沈语的手腕:“别走!”
沈语甩开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顾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嘶声喊道:“语语!我真的后悔了!!”
沈语脚步未停,身影消失在民政局门口。
顾宴踉跄着后退两步,颓然跪坐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沈萱从后面爬过来,想扶他:“宴哥。”
“滚!”顾宴一把推开她,眼神阴鸷得吓人,“你们父女俩,一个都别想好过!”
第23章
地下室里,潮湿阴冷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
沈萱被两个保镖架着,拖进了这个她无比熟悉的地方。
当初,就是在这里,沈语被按进水箱,被鞭子抽得遍体鳞伤。
而现在,她被狠狠摔在地上,膝盖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疼得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宴哥,宴哥你听我解释!”她颤抖着爬向顾宴,却被他一脚踹开。
顾宴站在阴影里,眼神无情。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手臂。
“沈萱。”他声音很轻,却让沈萱浑身发抖,“你当初怎么对语语的?”
沈萱摇头,眼泪糊了满脸:“宴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信你没爱过我。”
“爱你?”顾宴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我从始至终爱的只有语语。”
沈萱疼得尖叫,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是吗?那你在我床上的时候,敢说没有爱过我吗?”
“啪!”
顾宴反手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沈萱嘴角渗出血丝,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把她拖过来。”顾宴冷声吩咐。
保镖立刻架起沈萱,拖到了那个巨大的水箱前。
水箱里装满了冰水。
沈萱疯狂挣扎:“不!不要!宴哥,我怀孕了!你不能这样!”
顾宴眼神阴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怀孕?”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沈萱毛骨悚然。
“那就打掉。”
沈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宴一把掐住下巴,强迫她吞下一粒药片。
“不,不要!”她抠着喉咙想吐出来,却被顾宴捏住嘴,硬生生灌下一整杯水。
药效发作得很快。沈萱很快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染红了她的裙子。
她瘫软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眼泪混着血水糊了满脸:“顾宴,你不得好死。”
顾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才刚开始。”
他抬了抬手,保镖立刻架起沈萱,将她整个人按进了水箱里。
冰水瞬间灌入她的口鼻,窒息感让她疯狂挣扎,可顾宴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
十秒、二十秒……
就在沈萱快要昏死过去时,顾宴才示意保镖把她拖出来。
“咳咳,呕。”沈萱趴在地上,剧烈咳嗽着,吐出一大口水。
顾宴蹲下身,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疼吗?”
沈萱颤抖着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沈语当初,比你疼一百倍。”
他站起身,接过保镖递来的鞭子,在手里掂了掂。
“当初你抽了她二十七鞭。”顾宴冷笑,“今天,我翻倍。”
沈萱惊恐地摇头:“不,不要!宴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宴充耳不闻,抬手就是一鞭.
“啪!”
鞭子狠狠抽在沈萱背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白皙的皮肤瞬间皮开肉绽。
顾宴眼神冰冷,一鞭又一鞭地抽下去,每一鞭都用了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悔恨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沈萱的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室里,可顾宴却像是听不见。
他的脑海里,全是沈语.
她被狗撕咬时,是不是也这么疼?
她被按进水箱时,是不是也这么绝望?
她被鞭子抽打时,是不是也这样,喊过他的名字?
“啊!”沈萱的尖叫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她已经痛得几乎昏死过去,背上血肉模糊,整个人像破布一样瘫在地上。
顾宴扔下鞭子,擦了擦手上的血,对保镖吩咐:“拍下来。”
保镖立刻拿起摄像机,对准奄奄一息的沈萱。
顾宴走到镜头前,冷笑着问:“沈萱,疼吗?”
沈萱已经说不出话,只能语弱地摇头。
“当初沈语疼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今天?”
沈萱的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地上。
顾宴不再看她,转身对手下吩咐:“去把沈父‘请’过来。”
他特意咬重了“请”字,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让他看看,他的好女儿,现在是什么样子。”
第24章
顾宴站在房间里,手指紧紧攥着手机。
屏幕上,是沈语发来的简短回复:
好,见一面。
他盯着那三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卑鄙,用沈家的存亡威胁她,逼她来见自己。
可他别无选择。
沈语推开门时,顾宴正背对着她,肩膀绷得笔直。
“视频我看了。”她语气平静,“拍得不错。”
顾宴猛地转身,眼底猩红一片:“语语。”
沈语冷笑一声,走到沙发前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说吧,用沈家威胁我,想谈什么?”
顾宴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我只是,想见你。”
“见我?”沈语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顾总现在这么闲?”
顾宴被她的话刺得心口一疼。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推到沈语面前。
屏幕上,是沈萱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画面。
“我替你报仇了。”他声音沙哑,“她对你做的一切,我都加倍还给她了。”
沈语垂眸看了一眼,突然笑了。
那笑声让顾宴浑身发冷。
“顾宴。”她抬眸,眼底满是讥讽,“当初对我动手的,可是你啊。”
顾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是……是他。
是他下令放水,是他默许鞭刑,是他亲手把沈语推进地狱。
“我。”他声音发抖,突然转身,从保镖手里夺过一根鞭子,递到沈语面前,“那你来。”
沈语挑眉:“什么意思?”
“动手。”顾宴死死盯着她,“我欠你的,你亲自讨回来。”
沈语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伸手接过鞭子。
顾宴闭上眼,等着疼痛降临。
如果这样能让她消气,他甘之如饴。
“啪!”
鞭子狠狠抽在他背上,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步。
顾宴闷哼一声,却咬着牙没躲。
“啪!啪!啪!”
沈语一鞭接一鞭地抽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顾宴的衬衫很快被血浸透,可他始终没喊停,只是死死攥着拳头,承受着这迟来的惩罚。
终于,沈语扔下鞭子,冷冷道:“够了。”
顾宴喘息着抬头,眼底却带着希冀:“语语,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沈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一声:“顾宴,你凭什么觉得,抽你几鞭子就能抵消一切?”
顾宴僵住。
沈语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顾宴的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
他猛地跪下来,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是我的错!”
“啪!”
又一耳光。
“我不该不信你!”
“啪!”
“我不该伤害你!”
他的脸很快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可沈语只是冷眼看着,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顾宴。”她站起身,语气平静,“别作践自己了,没意义。”
顾宴浑身发抖,伸手想抓她的衣角,却被她避开。
“语语,求你。”他声音哽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语还没开口,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徐琛站在门口,目光冷冷扫过满身是血的顾宴,最后落在沈语身上:“语语,该回去了。”
沈语点头,抬脚就要离开。
顾宴猛地站起来,声音嘶哑:“沈语!你要是走了,沈家和你父亲,你就不要了吗?!”
沈语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神淡漠:“我母亲死后,沈家就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她顿了顿,“至于那两个人,你随便处置。”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徐琛。
顾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颤抖地伸出双手,却触碰不到。
第25章
回去的车上,沈语突然眼前一黑。
“语语?”徐琛接住她软倒的身体,掌心触到一片滚烫,“医院,去医院!”
沈语苍白的唇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
顾宴办公室的门被猛地踹开,徐琛一拳砸在顾宴脸上:“你那个毒妇到底给沈语下了什么药?”
顾宴抹去嘴角的血,眼睛瞪大,“什么?”
“她吐血昏迷了”"徐琛揪着他的衣领怒吼,“医生说是神经毒素残留,除了沈萱还有谁会对她下这种毒手!”
顾宴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跟我走。”他抓起车钥匙,眼底翻涌着怒色,“去问那个毒妇拿解药。”
沈萱被铁链锁在椅子上,看到顾宴时眼睛一亮:“宴哥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解药。”顾宴掐住她喉咙的手在发抖,“你给沈语下的毒,交出来。”
沈萱笑容僵住,突然疯狂大笑:“她终于要死了是不是?活该!”
“啪!”
顾宴反手一耳光打得她嘴角开裂,从保镖手里接过电击器:“我再问最后一遍,解药在哪?”
电流声中,沈萱惨叫着开口:“在,在我爸书房!”
顾宴闯进沈家,沈父正要把木盒扔进湖里。
“你找死!”他扑过去抢下盒子,却被沈父掏出的枪抵住腹部。
“砰!”
剧痛中顾宴死死护住木盒,回身将沈父踹开,踉跄着冲向门口的车。
病房门口,徐琛拦住浑身是血的顾宴:“解药给我就行。”
“让我见她,”顾宴跪倒在地,腹部的枪伤汩汩流血,“就一眼。”
“你配吗?”徐琛夺过木盒,头也不回。
沈语还是没有醒来,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刚做完手术的顾宴忍着疼痛,一步步挪到了沈语病房门口。
徐琛吩咐门口的保镖拦住他,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一天一夜没合眼。
突然,他想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
顾宴跪在灵山石阶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混着汗水砸在地上。
“顾总!”保镖想扶他,“您膝盖已经不能再继续了。”
“滚开!”顾宴甩开他的手,猩红的眼里全是偏执,“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
最后一级台阶染上他的血,住持叹息着递来开光的佛珠:“施主,这次为谁求?”
顾宴攥紧佛珠,眼前浮现沈语苍白的脸:“为我赎罪。”
病床上的沈语睫毛轻颤。
“语语!”徐琛握住她的手,“看得到我吗?”
顾宴踉跄着扑到床前,献宝似的举起佛珠:“我一步一叩求来的,你戴着。”
佛珠突然被扫落在地。
“顾宴。”沈语声音虚弱却冰冷,“我变成植物人那年,你也是这样跪着求佛珠。”
她一字一句地说,“然后把它放在我这,说是替沈萱挡灾。”
顾宴如遭雷击。
“你给她求平安,”沈语闭上眼,“给我求的却是厄运。”
顾宴跪在地上捧起那串佛珠,脸上满是眼泪,“这次是真的为你求的,语语,对不起。”
沈语随手接过,在顾宴期待的眼神中,一把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顾宴,不在你身边,才是真的平安。”
第26章
顾宴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一幕。
徐琛正坐在沈语床边,手里捧着一碗粥,小心翼翼地吹凉,递到她唇边。
沈语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低头喝了一口,然后抬头对徐琛说了什么,徐琛便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那样温柔,那样亲昵。
顾宴的手指死死抠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
那本该是他的位置。
那本该是他的笑容。
那本该是他的沈语。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弯下腰去。
他嫉妒得发狂,悔恨得窒息,可最终,只能像个卑劣的偷窥者,站在门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别人怀里幸福。
“顾总,”身后的保镖低声提醒,“该走了。”
顾宴没动,目光依旧死死盯着病房内。
沈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这边。
四目相对。
沈语很快把头撇过去。
顾宴浑身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两步。
“走吧。”他哑声道,转身离开。
沈萱被锁在椅子上,精神已经不太正常,嘴里喃喃自语:“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顾宴站在她面前,眼神冰冷。
“沈萱。”他开口,声音沙哑,“你和你父亲,会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沈萱抬起头,痴痴地笑了。
顾宴不再理会她,转身对律师道:“起诉他们,故意伤害、谋杀未遂、商业欺诈,所有罪名,一个不落。”
律师点头:“是,顾总。”
沈父被押在一旁,脸色灰败,却还在挣扎:“顾宴!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
“闭嘴!”顾宴猛地掐住他的脖子,眼底猩红一片,“你们父女俩,一个都别想好过!”
他甩开沈父,转身大步离开。
可就在他要踏出仓库的瞬间,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
沈萱疯狂的笑声从火中传来:“我们一起死。”
顾宴站在原地,看着吞噬而来的火光,洒脱地笑了
“也好。”他轻声道,“这样,也好。”
火焰吞噬了一切。
三天后,阳光明媚,草坪上铺满了白色的玫瑰。
沈语穿着婚纱,站在徐琛身边,笑容明媚。
徐母拉着她的手,眼眶语红:“好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沈语点头,心底一片温暖。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来,低声在徐琛耳边说了什么。
徐琛眉头语皱,转头看向沈语。
“怎么了?”她问。
徐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顾宴,和沈萱、沈父,死在了一场火灾里。”
沈语怔了怔,垂下眼眸,没说话。
徐琛轻轻抱住她:“难过的话,婚礼可以延期。”
沈语摇头,抬头对他笑了笑:“不用。”
她看向远处的阳光,轻声道:“这样,也好。”
婚礼继续进行,沈语挽着徐琛的手臂,走向幸福的未来。
而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终究化作了灰烬,消散在风里。
第27章
清晨六点,厨房里飘出煎蛋的香味。
沈语踮脚从橱柜里拿出碗碟,腰上突然环过来一双手。
“怎么起这么早?”徐琛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还带着睡意。
“小念昨天说想吃溏心蛋。”沈语用勺子轻轻戳了戳锅里的蛋,“你快去洗漱,一会儿送她上学要迟到了。”
徐琛没动,反而收紧了手臂:“再抱五分钟。”
徐念揉着眼睛出现在厨房门口:“爸爸你又赖皮!”、
她扎着歪歪扭扭的马尾辫,沈语笑着把煎蛋装盘:“来,妈妈重新给你梳头发。”
幼儿园门口,徐念蹦蹦跳跳地跑向同学,突然又折返回来。
“妈妈!”她拽了拽沈语的衣角,“王老师说下周亲子运动会,你和爸爸都要来!”
徐琛蹲下来平视女儿:“爸爸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才不要!”徐念皱着小鼻子,“我要妈妈参加两人三足!”
看着女儿跑远的背影,沈语突然说:“她这倔脾气像谁啊?”
“反正不像我。”徐琛牵起她的手,“我多好说话。”
沈语挑眉:“昨晚谁因为女儿多吃一块糖跟我讨价还价半小时?”
夜里十点,沈语轻轻推开儿童房的门。
徐念抱着小熊玩偶睡得正香,床头还摊着没收拾的图画本。
她弯腰整理时,徐琛从背后给她披上外套:“别着凉。”
徐琛握住她的手:“明天请假吧,我们去趟海边。”
“怎么突然?”
“你上周说想看日出。”他捏了捏她的脸,“天气预报说明天晴天。”
沈语怔了怔,笑着点头:“好。”
顾宴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
“这是……”
他愣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
他死了。
他飘回了沈语的家。
沈语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顾宴站在她面前,伸手想碰她的脸,可指尖却穿了过去。
他收回手,苦笑了一下。
徐琛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茶。
“看什么呢?”他问。
沈语抬头,冲他笑了笑:“一本旧书,突然翻到了。”
徐琛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都行。”沈语靠在他怀里,语气轻松,“你做的我都喜欢。”
顾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嫉妒,会愤怒,会不甘心。
可奇怪的是,此刻他心里只有一片平静。
她过得很好。
比和他在一起时,好得多。
深夜,他飘进儿童房。
沈语和徐琛的女儿正抱着小熊玩偶睡得香甜。
他站在床边,看着小女孩的脸。
她长得很像沈语,尤其是笑起来时的样子。
突然,小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叔叔,”她小声嘟囔,“你是谁呀?”
顾宴愣住了。
他蹲下身,轻声说:“我是你妈妈的一个老朋友。”
小念眨了眨眼,似乎并不害怕:“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妈妈。”他笑了笑,“她过得好吗?”
“妈妈很开心!”小女孩声音软软的,“爸爸每天都逗她笑。”
顾宴点点头,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
“那就好。”
天快亮时,他飘到沈语的床边。
她睡得安稳,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一丝浅笑。
顾宴站在那儿,看了很久。
“语语。”他轻声说,“我要走了。”
沈语没有醒,只是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他笑了笑,转身飘向窗外。
沈语醒来时,发现窗户开了一条缝。
语风拂过窗帘,带着淡淡的花香。
她起身关窗,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抽离。
“怎么了?”徐琛从身后抱住她。
沈语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今天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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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老徐的读书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