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当年吴石不递那卷胶卷,舟山登陆战得死多少人?”——昨晚,台北二二八纪念馆的留言墙被这句铅笔字刷爆。1950年6月10日,枪声在马场町响起,四位“叛徒”倒下,可他们口袋里藏着的,是刚刚印好的《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副本。
“如果当年吴石不递那卷胶卷,舟山登陆战得死多少人?”——昨晚,台北二二八纪念馆的留言墙被这句铅笔字刷爆。1950年6月10日,枪声在马场町响起,四位“叛徒”倒下,可他们口袋里藏着的,是刚刚印好的《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副本。
我蹲在那面墙前,脑子飘的是吴石离家那天的画面:1949年6月,他把长子的作文本塞进抽屉,只带走一只旧公文包。老婆追到门口问“什么时候回来”,他回了句“等孩子们不用打仗”。这话不是台词,是他留在大陆的日记里写的。
很多人以为他一进台湾就卧底,其实1947年春天,老吴在南京夫子庙听完一场地下评书,就悄悄把“剿总”兵力配置抄在火柴盒里。火柴盒被上海局的人拿走,他才算正式“上线”。没宣誓、没党证,只有一句“国民党不亡是天理难容”,就成了密使一号。
真正要命的是朱枫。她打扮成阔太太,拎着金华火腿进吴公馆,坐下先夸吴太太旗袍好看,三分钟后,相机快门在包里咔一声,胶卷换走。那卷东西里,除了防御图,还有一份“高雄港布雷清单”。十天后,解放军打舟山,炮艇照着清单躲水雷,省出整整两个团没泡水。
朱枫后来跑不掉,是因为蔡孝乾在台北南昌街一家咖啡馆被摁住,笔记本上写着“朱姐,舟山见”。她吞的是金链子,不是金条,没死成,被绑回台北。行刑前,她要求换件干净旗袍,理由是“别让人看扁了上海人”。
最冤的是陈宝仓。他自首时拎一袋田黄石,说“我贪墨,我倒卖”,想给吴石降罪成“用人失察”。结果老蒋正愁丢海南没地撒气,大笔一挥“通敌一并正法”。陈宝仓遗书只有两句:石头没罪,我替他扛了。
枪响那天,台北下着梅雨季的烂雨。聂曦先倒,子弹穿过眉心,他还把帽子往吴石那边踢了一脚,怕血溅到“长官”脸上。四个人被草草埋在六张犁,连块碑都没。
直到1994年,吴石的小儿子才在香港接到电话,“你爸的骨头找到了”。骨灰盒上贴着一张泛黄照片:他穿着国军中将礼服,领口却别着一枚小小红星,是行刑前夜用红药水涂的。
周恩来临终前那句“别忘台湾老朋友”,护士记录的时间是1975年12月31日23点55分。五分钟后,他昏迷。那五年,吴石的案卷还锁在台北“国防部”机要室,编号001,标签只有两个字:密使。
所以,别再把他们简化成“特工”。他们是四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为了让孩子不再打仗,一个为了让登陆艇不触雷,一个为了替朋友减罪,一个为了护住最后一点尊严。
今天,如果你去舟山坐轮渡,船底早已扫清水雷。甲板风大,可以闭眼想:七十四年前,有人把命叠成一张薄薄的图,垫在船底,让我们能平安到岸。
来源:沧海观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