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承诺儿子高考上 600 分就给奖励，儿子高考 640 分，回家却傻

摘要：李秀兰今年四十五，是棉纺厂的质检员，手快、眼毒，布面上有一根错纱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说话也像验布——“嗤啦”一声撕开，不留情面。丈夫赵建国在公交公司开晚班车，白天睡觉，夜里握着方向盘满城跑，两口子加一起月入不到八千，却养出一个“学霸”儿子赵晓阳。

母亲承诺儿子高考上600分就给奖励，儿子高考640分，回家却傻眼了

李秀兰今年四十五，是棉纺厂的质检员，手快、眼毒，布面上有一根错纱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说话也像验布——“嗤啦”一声撕开，不留情面。丈夫赵建国在公交公司开晚班车，白天睡觉，夜里握着方向盘满城跑，两口子加一起月入不到八千，却养出一个“学霸”儿子赵晓阳。

晓阳从小成绩横着走，奖状贴满一墙，李秀兰却极少夸，只甩一句：“别骄傲，下次掉一分，我撕你嘴。”高三誓师大会那天，班主任让家长们写祝福卡片，别的妈妈写“宝贝加油”，李秀兰写：“少废话，考不到600，别想进家门。”写完还觉得力度不够，回家又补一句：“真考上600，妈给你置办‘三件套’——手机、电脑、单车，一个不能少！”晓阳当时正扒饭，闻言差点把米粒呛进鼻腔，他闷声点头，心里却像被点燃的窜天猴：640才保险，多40分，看老妈还怎么淡定。

六月二十三号下午，晓阳查分，屏幕跳出“640”，他原地蹦高三尺，膝盖磕桌角都顾不上。同桌在电话里喊：“你妈要给你摆三天流水席吧！”晓阳嘿嘿笑，脑海里闪过最新款手机、超薄笔记本，还有那辆全碳公路车，车轮似乎已在地板上转。他拎着书包冲回家，想第一时间把分数拍在茶几上，让老妈见识什么叫“稳得一批”。

可推开门，屋里静悄悄。厨房没炒菜声，客厅没电视声，连平时最爱趴在门口迎他的橘猫“麻团”都不见。晓阳喊：“妈！我回来啦！”回应他的是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响。他探头一看，李秀兰正蹲在地上，把一摞旧衣服往蛇皮袋里塞，额头的汗黏住刘海，手上还沾着机油。

“妈，我640！”晓阳把成绩单举到她眼前。李秀兰抬头，脸上没出现预想的狂喜，只“哦”了一声，又低头继续塞衣服。晓阳愣住，那声“哦”像一盆冰水，把他心里正旺的火苗浇得吱啦一声。他追问：“三件套呢？你答应的。”李秀兰停下手，抹了把汗，指着墙角——那里摆着一辆锈迹斑斑的二八大杠，车把歪了，铃铛还缺半拉，车座上绑着一条红绸布，像十年前的庙会 residue。

“喏，单车，先给你找好了，手机和电脑咱晚上去夜市看看，二手的能砍价。”李秀兰说得风轻云淡。晓阳只觉得耳边嗡嗡响，像有人往他脑门里塞了只马蜂。他憋得脸通红：“妈，你拿‘三件套’忽悠我？这破车连链条都掉色！”李秀兰把蛇皮袋口一扎，站起身，比晓阳矮半头，气势却两米八：“忽悠？我李秀兰说话算数。车是不是单？手机、电脑是不是机？组合起来就是‘三件套’，少一个我跟你姓！”

晓阳被老妈的“文字游戏”噎得直瞪眼，眼泪在眼眶打转。他转身要回房，李秀兰喊住他：“站住！先把这袋衣服扛到楼下回收站，换的钱给你买手机壳。”晓阳气得直哆嗦，又不敢违抗，扛起袋子噔噔下楼，脚步踩得楼梯惨叫。回收站大爷称重后，递给他八块五，晓阳攥着一把零钱，心里把“640”揉得皱巴巴。

晚上七点，赵建国下班，带回一份红烧排骨，说是单位发的夜宵。李秀兰把排骨倒进自家小锅，撒把土豆，炖得满屋飘香。晓阳闷头扒饭，牙齿嚼得土豆成泥，也不夹肉。赵建国看出火药味，打圆场：“儿子考这么好，咱得庆祝，明天我去旧货市场给他淘个台式机，主机箱特大，跑起来带彩灯，拉风！”晓阳瓮声瓮气：“我要的是笔记本，能带去图书馆的。”李秀兰夹块排骨放他碗里：“图书馆？家里没桌子？老赵，别惯他，先用台式，等大学毕业自己挣钱买超薄。”

晓阳彻底没了胃口，把碗一推：“你们就糊弄我吧，早知道考600和640一个样，我答题卡踩一脚得了。”说完回房，“砰”地关上门。李秀兰望着门板，嘴角往下扯了扯，继续扒饭，却把排骨推到丈夫面前：“你吃吧，我腻。”赵建国小声嘀咕：“你就倔，答应好的事，何必整这一出。”李秀兰瞪他：“你懂啥？我这是给他上第二堂课。”

夜里十一点，晓阳躺床上刷手机，班级群全是“家长发红包”的截图，他越看越堵，把群静音。这时，李秀兰敲门，递进来一杯热牛奶：“喝了睡，明早陪我去趟银行。”晓阳别过脸：“不去，我要睡到天荒地老。”李秀兰把杯子放床头柜，转身要走，又回头，从兜里摸出一张存折，摊开——上面赫然躺着“50，000.00”。“密码是你生日，户主是你。”她轻声说，“早上我去把厂里的提前奖励、这些年的年终奖，还有你爸的夜班补贴，全存了。三件套太便宜，妈给你整了个大的——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再加一台像样的笔记本和单车，剩下的当毕业旅行基金。条件一个：自己到柜台取第一笔，签自己名字，以后花钱记账，月底给我看一眼。”

晓阳一骨碌坐起，眼睛瞪得比存折数字还大。李秀兰戳他额头：“别高兴太早，钱在折子里，不是在你卡里，想花，先学会规划。那辆二八大杠是我当年嫁你爸的陪送，修修还能骑，明儿你扛着去车铺，让师傅给你换链条、补胎，算手工课。手机、电脑你自己挑，比价格、看配置，别当冤大头。记住，640分是你挣的，这折子是妈挣的，咱俩都得对自己的承诺负责。”

晓阳捧着存折，指尖发烫，鼻子猛地酸了。他咧嘴想笑，眼泪却先掉下来，砸在“50，000.00”上，晕开一小片圆晕。李秀兰揉揉他脑袋：“行了，大小伙子，别学小姑娘掉金豆。牛奶趁热喝，明天七点起床，迟到一秒，我扣你一千。”说完带上门。晓阳抬头，看见门缝里漏进来的客厅灯光，像一条暖黄的河，把他这一天的委屈、惊喜、羞愧全卷走。

第二天一大早，晓阳扛着二八大杠下楼，车铃“叮铃”一声，清脆得像是替他打招呼。李秀兰站在楼梯口，手里拎着扳手和抹布，阳光落在她眼角的细纹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她冲儿子抬抬下巴：“走吧，先去修车，再去银行，路上把预算算明白，花超了，自己打工填。”晓阳单脚蹬地，回头笑出一口白牙：“妈，你放心，这五十万……哦不，这五万，我让它生崽！”李秀兰笑骂：“皮痒了是吧？生崽也得先给我报账！”

晨风拂过，老楼斑驳的墙皮似乎也被母子俩的笑声震落几片。赵建国在楼上探出头，揉着惺忪睡眼，嘟囔：“这娘俩，终于消停了。”转身回房，又轻轻带上门，把夏日的蝉鸣关在屋外，也把一家人的小确幸悄悄关在屋里——像关住一罐刚启封的汽水，咕嘟咕嘟冒着甜泡，足够他们慢慢品整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