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5年9月2日,东京湾上签字的钢笔还未放下,陪都重庆已经挤满了各路使节、记者和密探。胜利的气氛并未驱散硝烟,人们在茶馆里议论最多的是“国共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蒋介石的幕僚悄悄准备了一份“整编方案”,印在淡黄色道林纸上,文件封面写着十二个显眼的大字——“削
1945年9月2日,东京湾上签字的钢笔还未放下,陪都重庆已经挤满了各路使节、记者和密探。胜利的气氛并未驱散硝烟,人们在茶馆里议论最多的是“国共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蒋介石的幕僚悄悄准备了一份“整编方案”,印在淡黄色道林纸上,文件封面写着十二个显眼的大字——“削减共军,统一建制”。
同一天的延安,窑洞里的灯一直亮到拂晓。三封电报几乎是连轴送到,蒋介石口气热情:“诚邀主席赴渝,共商国是。”外界都明白,这不是请客吃饭,更像一场刀尖上的舞蹈。越是危险,毛泽东越要去。因为,他若不走,和平二字便成空谈;他若被扣,责任落在对方。权衡再三,延安决定出发,周恩来、王若飞同行,叶剑英押后留守,做最坏打算。
8月28日清晨,C-47运输机发动螺旋桨,机舱里闷热。周恩来打趣:“主席,蒋先生这回排场不小。”毛泽东只摆手:“客随主便,但理必须讲。”一个小时后,飞机落在重庆九龙坡机场,贵宾席上闪着军统头目熟悉的面孔,空气像拉紧的弓弦。
正式会谈排在翌日。共产党的底线是:十九块解放区保留四十八个师,共一百二十万人。蒋介石毫不让步,摊在桌面上的便条只写了“十二个整编师”。他随口补充:“还可以在北平设政治委员会,润之如愿,可自选一省省长。”此语一出,所有人都停了笔。
会场出现短暂的静默。毛泽东轻笑,声音不高,却让记录员抬头:“请问是哪省省长?”一问击中要害。蒋介石原想以新疆相诱,将对手远置大后方——地广人稀,兵力空虚,既难南下东进,又与苏联接壤,处处掣肘。谈判桌下,几个幕僚交换眼色:这一步棋并不高明,可先丢出去试水。
接下来的半个月,是数不清的推敲与周旋。何应钦握着美制钢笔,在地图上反复描十二条粗线;周恩来把一份又一份折中方案压在文件袋里,等对方松口。哈里曼、赫尔利、马歇尔轮番进出会客室,却连一句折衷定论都拎不走。蒋介石日记写道:“应召前来,理应听令。”这种心态决定他不肯在军队数字上让寸步。
9月末的林园宴会,被媒体刻意渲染。新华社记者提问,暗含挑拨:“国军血战八年,共军趁机接管敌占区,可有协同?”毛泽东慢慢放下酒杯,淡声回应:“六成日军被迫北调,用脚投票。八路军、新四军死伤数字在这儿,你若说这不是浴血,那什么才算?”一句话,把问题推了回去。
43天后,《双十协定》签字,墨迹尚湿,几位记者冲出桂园,街头烟火声响成一片。可文件字里行间没有解决整编师多少,也回避军队统编时限。协议像张勉强黏上的瓷片,裂纹依然清晰。共方代表心知肚明:如果政治分歧不化解,战火只是时间问题。
1946年6月,蒋介石下令进攻中原解放区,武汉汉口码头炮声震耳。那个冬夜,“十二个整编师”成了笑谈,四野、三野、二野的番号陆续出现在战场。新疆的省长空缺依旧,只剩沙漠里的风,卷着黄沙掠过迪化旧城墙。
历史走向并未因一次盛宴而改变,可那句“请问是哪省省长”却成为重庆谈判最尖锐的讽刺。争锋的本质,从一开始便不在官职、不在虚名,而是军队的生死和国家的前途。对错输赢,记录在电报密码里,也写在将士的行军日记上。风云散尽,重庆嘉陵江边依旧涛声滚滚,似在低沉重复那场谈判留下的未尽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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