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与靖远侯世子萧祈安拜堂成亲的那日,原本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喜堂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可就在这时,意外突然降临。他的外室蕊娘恰好临产,消息如一阵狂风般席卷而来。我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我还是强装镇定。眼看着他要夺门而去,我深知若他此时离开,将
我与靖远侯世子萧祈安拜堂成亲的那日,原本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喜堂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可就在这时,意外突然降临。他的外室蕊娘恰好临产,消息如一阵狂风般席卷而来。我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我还是强装镇定。眼看着他要夺门而去,我深知若他此时离开,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于是,我咬了咬牙,以死相逼,声泪俱下地要他留下完成婚礼。
我与他的婚事,乃是皇上亲自赐婚,这其中的分量不言而喻。他若此时走了,那便是公然抗旨,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不仅会毁了他自己,也会连累整个侯府。
然而,命运似乎对我格外残酷。蕊娘难产,最终一尸两命,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萧祈安。从那以后,萧祈安便对我恨之入骨,仿佛我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与我成亲后,他对我百般磋磨,那冷漠的眼神和恶毒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在我怀孕临产的关键时刻,他更是封住了侯府,不让人去找稳婆和大夫,任由我在痛苦中挣扎。
他满脸恨意地把蕊娘的灵位放在我面前,声音冰冷得如同从地狱传来:“她因你而死,如今你也算一命换一命了。”接着,他又恶狠狠地说道:“我已休书一封将你休弃,你死后只能入乱葬岗,我将会在族谱上写蕊娘才是侯府夫人,会迁入萧家祖坟,我死后与她同葬。”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最终血崩难产而亡,死在了蕊娘的灵位前。
再睁开眼,我仿佛置身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中,可周围那熟悉的喜堂布置,又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回到了成亲那日。这一次,我暗暗发誓,绝不能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世子,不好了,我们小姐要生了,稳婆说难产,求侯爷快去看看吧。”一个面容娇俏如芙蓉般的小丫环,神色慌张地冲进了喜堂,那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打断了我们正在进行的拜堂仪式。
她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嗑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世子,求你救救小姐吧,她怀的可是你的骨肉啊。”
我手中的红绸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对面的人,也就是萧祈安,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失声喊道:“你说什么?蕊娘怎么会难产?”那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慌乱。
萧祈安扔下满堂宾客,不顾众人的目光,就要和小丫环离开。上一世,我便是在这时候,不顾一切地拦住了他,不许他离开,硬要他完成婚礼。可结果呢,他恨了我一辈子,那仇恨如同毒瘤一般,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折磨得我痛不欲生。
而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拦着他。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把掀开了红盖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世子,蕊娘是谁?为何这丫环说她怀了你的骨肉?”我故意装作一脸惊疑的表情,那模样让人看了,也不禁对我这个还未过门的新妇心生同情。
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沈小姐可真可怜,还未进门,夫君的外室就要生了啊。”一个宾客摇头叹息道。“能有什么办法,一进门就当庶长子的母亲,以后这世子之位是谁的儿子继承还不一定呢。”另一个宾客附和道。“萧祈安也太过份了些,怎么能这样对待沈小姐。”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萧祈安的行为。“这可是皇上赐婚,要是沈小姐闹起来,这亲事黄了,这萧家可就是打皇上的脸啊。”有人担忧地说道。“谁家小姐愿意在成亲当天还没进门就发生这样的事,这萧家不是把沈家的脸丢地上踩嘛。”大家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萧家的颜面。
萧祈安听我质问,一脸不耐烦,眉头紧紧皱起,仿佛我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如枝,蕊娘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见死不救,日后我再跟你解释。”说完,他便又要转身离开。
“等一等。”我上前一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世子,今日你我成亲,还未拜堂你便要弃我而去,而且是为一个外室,你将我沈家置于何地?如果侯爷有心上人,为何不早说明,却要在这拜堂时侮辱我?我沈家女也并未非要嫁你萧家。”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愤怒的火焰。
萧祈安一甩袖,满脸不屑:“我并非不娶你,只是蕊娘性命攸关,我岂能见死不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仿佛他的行为没有任何过错。
我红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我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地说道:“可是两家的婚事是皇上亲赐,拜堂的吉时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如若世子离开,这婚事便作不得数,还请侯爷明日自去陛下面前解释吧。”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却又充满了无奈。
第2章
说完,眼泪如滚珠般落下,我故意装作柔弱的样子,心中却暗暗盘算着。这一世,我也是学会了如何利用他人的同情心,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事是萧祈安对不起我,是萧家的错。
靖远侯和夫人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脸上露出了羞愧不已的神情。他们身为侯府的主人,却在大婚之日闹出这样的丑事,实在是颜面无光。终于,靖远侯出面开了口,声音有些低沉:“祈安,不得胡闹,今日可是你成亲的大日子,岂能扔下沈家小姐而去。”
“马上整理好,即刻拜堂。”靖远侯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小丫环“扑通”一声跪下,哭得更加凄惨了:“侯爷,侯夫人,我们小姐怀的可是侯府的长孙啊,难道你们就这般铁石心肠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仿佛在诉说着蕊娘的悲惨遭遇。
“世子,小姐为了你,没名没分跟着你,为你生儿育女,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小丫环一边哭一边说道,试图用情感来打动萧祈安。
萧祈安附和道:“父亲,母亲,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你们真忍心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父母能够同意他去救蕊娘。
然后他转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既然是陛下赐婚,这婚事是板上定钉的,又何必急在一时?难不成沈家千金名门闺秀,就这么迫不及待嫁进我萧家?说出去不脸红吗?”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刺,刺痛着我的心。
说完,他又缓了一口气,试图用温和的语气来劝说我:“如枝,我知道你性子温和,以后你做了主母,和蕊娘必能做一对好姐妹,和睦相处不好吗?”他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仿佛在给我描绘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世子,我与你还未成亲,婚事还未成,与你那外室当不得姐妹。”我的声音冰冷而坚定,表明了我的态度。
我将红盖头扔在地上,仿佛扔掉了一份沉重的枷锁:“既然世子救人心切,蕊娘又怀着世子的骨肉,如枝岂能害她性命不让你救人呢。”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充满了决绝。
“只是自古情意两难全,侯爷要走,如枝不拦着,但是,这两家的婚事却不能因你而废了。”我目光坚定地看着萧祈安,强调着婚事的重要性。
“毕竟这抗旨的罪过谁也当不起。”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让萧祈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靖远侯也铁青着脸,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祈安,这可是抗旨,你岂能为了一个外室,把侯府推到一个危险之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
萧祈安反驳道:“父亲,我只需答应娶她,何时拜堂有何要紧?你也太胆小了些。”他完全无视于圣旨的威严,一脸不以为然,仿佛圣旨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张废纸。“难不成,皇上赐婚,还管我们何时洞房不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傲慢和无礼。
看他终于惹怒了侯爷,我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得意。我上前一步,看着靖远侯和夫人,一字一句地说:“侯爷,夫人,既然是萧沈两家联姻,却并未说我要嫁给谁。”我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世子已有心上人,如枝不夺人所爱,我与他的婚事就此作罢,那今日与我拜堂的人,我要换成萧二公子。”我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喜堂中炸开了锅。
满堂皆惊,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萧祈安大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你要与我二弟拜堂?他不过一介武夫,我可是堂堂的靖远侯世子!你可想清楚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我直视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那又如何?你虽是世子,可是你早在求娶我时便有了外室,还有了你的骨肉,一个如此不忠之人,我为何要嫁,萧二公子虽是武将,但是无妻妾通房,倒是比世子好上一千倍一万倍。”我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萧祈安的自尊心。
我又嘲讽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还是世子后悔了,想娶我?啊呀,蕊娘不知道如今难产如何了,会不会痛得翻天滚地。”我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让萧祈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第3章
那小丫头听得我的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扯住萧祈安的衣袍,哭得更加凄惨了:“侯爷,不能再耽搁了,小姐快撑不住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仿佛蕊娘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
萧祈安看着我,一脸地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好,你既然宁可要做一个武将之妻,也不愿意做世子夫人,我便成全你,待蕊娘生下我的儿子,我便迎娶她进门,沈如枝,你别后悔。”说完,他将喜袍脱下一扔,那喜袍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在满堂宾客的注目下缓缓落下。他愤然离去,那背影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我侧身吩咐我的嬷嬷:“回府叫老爷和夫人过来,带上萧祈安的庚帖。”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双亲听闻消息来得很快,父亲铁青着脸,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看着老侯爷,声音低沉而愤怒:“好一个靖远侯府,难不成当我们太傅府是吃素的?世子在大婚之日,为一个外室闹到如此地步,可休怪我明日上朝参他一本。”父亲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让靖远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我拦住了爹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爹,我和萧祈安已说清,我不会再与他成亲,反正萧家和沈家联姻只说两府联姻,却未说是要嫁谁,如今萧祈安有了外室,女儿断不会嫁,但是萧家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还有一个虎威将军萧祈风。”我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表明了我的决心。
母亲低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如枝,你不必委屈自己,就算是告到陛下面前,也是萧家的错。”母亲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我微微一笑,心中暗暗盘算着。取消皇上赐婚,哪有这般容易,但是,换嫁却是轻易可以办到的,皇上一定不会介意我嫁给萧家大公子还是二公子。他要的是两家联姻,互相牵制。而且,上一世,萧祈安为了蕊娘将我逼死,是萧祈风在灵堂上斥责他背信弃义,为一个不知所谓的外室要害死自己的嫡妻,让众人知道了萧祈安的丑陋面目。想到这里,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父亲沉吟一下,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靖远侯,声音低沉地问道:“侯爷认为如何?”
靖远侯和侯夫人忙不迭点头,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这极好,就是委屈了如枝啊,来人,快把祈风叫回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歉意和感激。
父亲一伸手打断他们的话,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严肃:“自然是委屈了我的女儿,世子德行有失,公然抗旨,侯爷,这事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怕是靖远侯府也免不了被斥责,世子居然在与我女儿订婚后,还与别的女子有染,便便又要在大婚之日闹出来。”父亲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萧祈安的不满和对靖远侯府的担忧。
“如果侯爷不做任何惩戒,怕是皇上也会觉得这些德行有失之事是侯爷允许的。”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让靖远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靖远侯愣住了,急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如何是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慌乱和无奈。
我开口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智慧:“既然侯爷觉得委屈了如枝,而我也为了顾全两家的面子并未发作,父亲也未去陛下面前告状,唯今之计,侯爷不如上奏折取消萧祈安世子之位,改由萧祈风继承。”我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毕竟萧祈安身为世子,一事无成,还屡次给侯府惹事,而二公子英勇过人,屡立战功,是皇上都夸奖过的人,难道侯爷不觉得他更适合继承世子之位吗?”我目光坚定地看着靖远侯,试图说服他。
“还是侯爷觉得这样抗旨的人还更适合当世子?”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让靖远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靖远侯一脸灰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终于点了头:“好,依你们所言,我明日便上折子请旨改封世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妥协。
“二公子来了。”这时,有人发现萧祈风站在人群后,不知听了多久。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他,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第4章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靖远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声音带着几分决绝与期许:“从今往后,靖远侯府可就全仰仗你了。你兄长既然如此不顾念我们侯府的前程,一心只追求他那所谓的自由,那便随他去吧,往后靖远侯世子之位,可就再与他无缘了。”
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暗自思索着这侯府未来的走向。
萧祈风目光深深凝视着我,那眼神里满是真诚与坚定:“沈小姐想必清楚,我不过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对于那些琴棋书画的雅事一窍不通。怕是无法时常与你吟诗作对,也难以有空为你扫雪烹茶。然而,我萧祈风在此立下誓言,倘若你愿意嫁给我,我定会护你一生周全,你可愿意?”
我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愿意。”
在欢快的喜乐声中,我再次缓缓盖上那象征着喜庆的红盖头,与萧祈风一同拜了天地,从此结为夫妻。
看着那燃烧得正旺的龙凤烛,我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一次,我终于摆脱了萧祈安,还成功夺了他的世子之位。我倒要瞧瞧,为了一个蕊娘,他失去世子之位,从此与靖远侯的爵位再无瓜葛之时,会不会追悔莫及。
萧祈安为了那外室,在大婚之时悔婚而去,这件事犹如一阵狂风,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萧祈安整夜未归,就连我和萧祈风给长辈敬茶、与族亲们见礼的时候,侯爷都派人四处去寻找萧祈安,盼着他能回来。
谁曾想,回来的可不止是萧祈安一人,还有那抱着孩子的蕊娘。
她身着一件洁白如雪的狐皮披风,头上戴着镶满珠宝的抹额,整个人娇弱地依偎在萧祈安的怀里,迈进了侯府的大门。
她娇滴滴地抱着孩子,盈盈下拜行礼:“给侯爷和夫人请安。宝儿,快给祖父祖母请安。”她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靖远侯和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今日是什么日子,你怎敢把她带回府来!”
萧祈安却一脸坚定地说道:“爹,娘,蕊娘为了我,可是拼了命才生下宝儿的,他可是我们侯府的嫡长孙啊。”
“我和蕊娘是真心相爱的,我已下定决心,要娶她为我的正妻,让她做靖远侯府的世子夫人。”
蕊娘一脸感动地望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萧郎,蕊娘此生有你便已足够,我们母子什么都不求,你可千万别与侯爷和夫人为难。”
萧祈安紧紧地搂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你为我生下宝儿,是靖远侯府的大功臣,我心意已决,你就是我们靖远侯府的世子夫人。”
这时,他瞧见我一身大红的衣裙走了进来,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我知道昨日委屈了你,没能与你拜堂成亲,让你一个人面对满堂的宾客。没想到你如此识大体,一个人洞房花烛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来,我日后定会补偿你的。”
“昨晚说的婚事取消不过是气话,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只是蕊娘为我生下长子,我只能让她做世子夫人,但是你也是平妻。蕊娘性子柔弱,不会主持中馈,日后侯府就由你主持中馈,这也算是给了你颜面,你和蕊娘一定要姐妹和睦相处。”
我皱着眉头,听着他这一番荒谬至极的言论,正要开口反驳,却有人抢先替我说了话:“兄长在和我夫人说些什么呢,如枝,到时候该给长辈敬茶了。”萧祈风从我身后缓缓走了出来,轻轻搂住我,带着我向前走去。
萧祈安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夫人?你在说什么?和如枝拜堂的人是我,她怎么会是你的夫人。”
萧祈风微微一笑,紧紧牵着我的手,看着他说道:“不,你没有拜堂,不是去找你的蕊娘了吗?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昨晚与她拜堂入洞房的人,是我。”
萧祈安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大声叫道:“不可能,爹娘,你们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岂不是让人笑话。”
靖远侯黑着脸,怒目而视:“你还知道侯府昨晚是个笑话,如果不是祈风,我们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圣旨到!”一声内侍的叫声,瞬间打断了这场激烈的争吵。
第5章“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远侯世子萧祈安德行有失,不顾皇恩浩荡,皇上恩准靖远侯之请,褫夺萧祈安靖远侯世子之位,改封萧祈风为靖远侯世子,世子夫人沈氏,聪敏贤惠,端庄淑容,封二品诰命,望尔等夫妻同心,钦此。”
所有人纷纷跪下接旨谢恩,只有萧祈安呆呆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木雕。等内侍走后,他才如梦初醒,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我才是靖远侯世子,凭什么褫夺我的世子之位。”
他猩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你就是这般水性扬花的女人?我们本有婚约,就因为我要去救蕊娘,你就能嫁给别的男人?”
我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话气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萧祈安,昨日大婚可是皇上定的两府联姻之日,你却不把它放在眼里。但是萧家却不能因你而让全族陷入险境。如若天子怪罪下来,这抗旨的罪名是你担,还是侯爷担,还是全族几百口人帮你担?”
“你有婚约却依旧在外面沾花惹草,还想将罪名强压在我的头上。”
“你不想活,我们还想好好活着呢。你不是不把侯府放在眼里吗?怎么如今却倒紧张起世子之位来了。”
靖远侯坐在主位上,缓缓发了话:“祈安,你毫无担当,险些闯下大祸。上折子请求改封世子是我的决定,你无需多言。”
萧祈安怒吼道:“我才是世子,你不能如此对我。”
靖远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失望:“怎么,你想抗旨吗?”
他终于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狠狠地瞪了我和萧祈风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刀来。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大家都喜气洋洋地看着我和萧祈风敬茶见礼,完成新人见礼的仪式。
等到萧祈安面前时,我遵照礼数,恭恭敬敬地敬了一杯茶给他:“大哥请喝茶。”
然后我又看向蕊娘,故意问道:“那这位,我要如何称呼呢?说是大嫂又未进门,如若是姨娘,那恕如枝无礼,不会敬这杯茶了。”
蕊娘红了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只紧紧扯着萧祈安的衣袖:“萧郎。”
萧祈安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看着我:“这是你的嫂嫂,等宝儿满月那日我便会迎娶她进门。”
我捂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哟,是嫂嫂呀,真是不好意思,从昨晚开始,嫂嫂便是京城的名人了,大概谁都想见识一下嫂嫂是何许人物。想必大哥和大嫂成亲那日,来观礼的人定能踏破侯府大门。”
萧祈安一声冷笑,那笑声充满了不屑:“你们以为抢了世子之位便稳妥了?沈如枝,我定要你后悔嫁给二弟,你以后便会知道,只有嫁给我才是对的。”
“等日后你后悔可也来不及了。”
说完,他站起来,看着靖远侯,语气坚定地说道:“爹,我已找人看了日子,一个月后宝儿满月的时候便是吉日,我准备在那里迎娶蕊娘进门。”
侯夫人一拍桌子,那声音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晃了晃:“不可能,靖远侯府绝无可能迎娶一个青楼女子回来。”
没错,蕊娘是百花楼的伎子,萧祈安在上一世便是在青楼里对她一见钟情,与她私订了终身。因为流言蜚语,他不能迎娶蕊娘进府,他却把怒火和罪名全扣在了我的头上。
这一世,一切都变了,如今我嫁给了萧祈风,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阻拦他要如何迎他的蕊娘进府。
萧祈安梗着脖子,一脸倔强地说道:“蕊娘为我生了儿子,我不能让萧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蕊娘抱着孩子跪下,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里满是哀求:“世子夫人,大家都说你端庄大度,我只求你给我和宝儿一个容身之处。如今侯府必是由你做当家主母,求你让我们母子进府,求求你。”
她不求侯夫人,却跪在我的跟前,我捂着胸口,一脸惊吓地看着婆婆:“母亲,儿媳今日才是进门第一天,怎么敢做这个主,求母亲谅解,儿媳只听母亲的。”
我又看着蕊娘,无奈地说道:“蕊娘,我只是刚进侯府的新妇,你看着侯爷和夫人不求,你求我,你这不是有意为难我吗?”
“我昨日成亲,你就正巧昨日生孩子,把侯府搅得天翻地覆。今日我给萧家长辈敬茶见礼,人都未认亲,你又跪在这里要为难我一个新妇,要我让你进门。”
“到底你是与我有何仇怨,怎么处处为难我。”
第6章“你所要求的那个人,乃是未来靖远侯府的大少夫人,绝非是我。咱们之间,不过是妯娌关系罢了。”我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道,心中暗自思量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着这侯府的门第规矩,又怎会轻易容下一个出身有瑕的女子做正室。
侯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那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她满脸怒容,大声说道:“祈安,我今日就把话撂这儿了。我看在她为你生下子嗣的份上,才允许你纳她为妾。但你若妄想娶她为妻,咱们靖远侯府可丢不起这个人,这事儿想都别想!”
“而且,按照规矩,主母进了门,她的孩子必须由嫡母来抚养,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容不得半点马虎。”侯夫人眼神犀利,扫视着众人,仿佛要将这规矩刻进每个人的心里。
蕊娘听闻此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哀求:“求夫人开恩啊,我只有宝儿这一个孩子,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实在不能把他交给别的女人抚养啊。”说着,她双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萧祈安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服,他反驳道:“母亲,要娶谁是我自己的事,难道我连这点自主的权利都没有吗?我身为侯府长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啊。”他在心里暗暗较劲,想着自己与蕊娘的感情,又怎会轻易放弃。
侯夫人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萧祈安的心。她缓缓说道:“如果你还是侯府的长子,你就不能如此任性妄为。如果你要自己做主,除非你自请出府,不再是靖远侯府的人。否则,你的婚事,靖远侯府的长媳,绝无可能是她!”
蕊娘哭倒在萧祈安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她抽抽搭搭地说道:“夫人,蕊娘并非自甘堕落才入的青楼。我是为了给母亲治病,被那狠心的家人卖进了青楼。我跟着萧郎的时候,还是清倌人,我是清清白白的啊。”她心中满是不甘和委屈,觉得自己不过是为了生存才走到这一步,为何就得不到认可。
侯夫人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冷冷说道:“不管你是如何进的青楼,在世人眼里,你便是青楼女子,是不是清倌人,根本无人关心。人们只看重你的出身,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祈安,难不成你以为她成了你的正室,日后京中的夫人们聚会,谁会邀请她?谁会愿意去和一个青楼女子坐一桌,这不是自降身份吗?这也意味着,靖远府将再也进入不了京中权贵的圈子里,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侯夫人步步紧逼,试图让萧祈安认清现实。
“你头脑发热不顾侯府前程,我和你爹却不能。如果你坚持要娶她,那便自请出府,我们就当没有你这儿子。”侯夫人语气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心中暗自得意:“真好,这一次,我看萧祈安要如何选择。他既不想放弃侯府的荣华富贵,又放不下与蕊娘的感情,这可真是个难题啊。”
果然,萧祈安败下阵来,靖远侯府的荣华富贵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他又怎会轻易放弃呢?他在心里挣扎着,权衡着利弊,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夜里,我安排在长房院子里的小丫环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夫人,萧祈安和蕊娘回到院子后便吵了起来。那场面可激烈了,蕊娘哭得伤心欲绝,萧祈安也满脸无奈。”
蕊娘刚生下孩子一日,身体虚弱不堪,身心俱疲。她哭着说:“萧郎,你说过会娶我做正妻,会让我做世子夫人,可是如今呢,你母亲居然说让我做妾,难道咱们的孩子以后就是庶子?这让我如何能接受啊。”她心中充满了绝望,觉得自己被命运捉弄。
萧祈安轻哄着她,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无奈:“你放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这不过一个名份罢了。就算母亲安排我娶哪家女子,也只不过是个摆设,谁也越不过你去,你才是我心尖尖上的人。”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想着只要能和蕊娘在一起,名份或许并不那么重要。
蕊娘红着眼睛哽咽道:“真的吗?你发誓你不会碰别的女人,这辈子只爱我一人。我真的好害怕会失去你,失去现在的一切。”她紧紧抓住萧祈安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幸福。
萧祈安笑道:“你可是我孩子的娘,我怎么会舍得你伤心难过。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有些动摇,毕竟侯府的压力太大,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我听到小丫环的转述,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想着:“这两人还真是自欺欺人,以为能躲过这世俗的规矩,真是天真。”
夫君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说道:“他们这般苦恼,夫人倒像是极高兴的样子。”
我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我自然是高兴的,他们想让我丢脸,想让我吃哑巴亏,做梦。等三日回门我便让我娘帮忙,一定要给你兄长找个称心如意的夫人才是。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们。”
因为靖远侯府的事情闹得极大,京城里没有人不知晓萧祈安为了一个外室闹出的大事,还因此失了世子之位。高门世家里的夫人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进来受委屈,谁想女儿嫁进门,夫君不但有个宠妾,还有庶长子呢。她们都担心女儿嫁过来会受气,会在这复杂的家庭关系中陷入困境。
但是,京城里的夫人不愿意,不代表外来的人家不愿意。
正好时值虎威将军回京述职,带着妻女入京。将军嫡女柳如霜胆色过人,能舞得一手好枪法。虎威将军一直将她留到如今未出阁便是因为想让她嫁到京城里,免受边关之苦。他心疼女儿在边关受苦,希望能给她找一个安稳的归宿。
母亲的手帕交宁国侯夫人开了茶宴,邀请了虎威将军夫人和千金,也邀请了靖远侯府。这场茶宴,看似是一场普通的聚会,实则暗藏着许多玄机。
我和柳如霜正坐在一席,我拉着她的手,真诚地说道:“妹妹长得真好看,我看见妹妹竟然想认识许久似的,好像一家人的亲切感,这难道就是缘份?我觉得我们就像命中注定要成为一家人一样。”我牵着她的手到婆婆跟前,兴奋地说道:“婆婆,你看柳家小姐是不是和我像姐妹一般,或是能和我做一家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心中暗暗期待着这场婚事能成,想着能给侯府带来新的气象。
婆婆看到柳如霜,满意得不得了,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拉着虎威将军夫人相谈甚欢,从家常琐事聊到人生理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等到宴席结束,两人已亲如姐妹。
两位夫人一拍即合,一个看中将门虎女性子爽朗不宜被欺负,觉得这样的女子能撑起侯府的门面;一个看中靖远侯府高门大户,一进门便是大少夫人,能给女儿一个好的归宿。
两家过庚帖,下聘,一系列婚嫁过程走得极快,很快便定了婚期在两个月后。这婚期一确定,仿佛给侯府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为这场盛大的婚礼做准备。
第7章而很快到了宝儿的满月宴,萧祈安不知怎的,坚持要将宝儿的满月宴与抬蕊娘进府的喜宴一起操办。他或许是觉得这样能彰显他对蕊娘和孩子的重视,又或许是想给蕊娘一个难忘的仪式。
蕊娘好不容易出了月子,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却很好。她带着丫环婆子出门动置办满月宴的东西,一路上,她都满心欢喜,想象着满月宴的热闹场景。在锦绣阁里,居然和柳如霜撞到了一起。
蕊娘坐在花厅里喝着茶,神情悠然自得。她的丫环趾高气昂地使唤着伙计:“我们夫人要满绣大红的绣衣,赶紧拿几件过来看,只要好看,不在乎银钱多少。我们家夫人可是靖远侯府的重要人物,这点钱算不了什么。”那丫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仿佛自己就是这锦绣阁的主人。
伙计一看来了大财神,忙不迭地到处叫人拿大红嫁衣过去。他心里想着,这下可要做成一笔大生意了,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我正陪着柳如霜在挑成亲用的物件,因为她是从边关过来,没有准备这些嫁妆,需在京城买成衣。我们一边挑选,一边讨论着样式和颜色,气氛十分融洽。刚挑中一件,正要试穿,结果伙计却拿了嫁衣说有贵夫人看中了。
柳如霜不愧是将门虎女,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什么人敢和我抢东西。我柳如霜看中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霸气,让人不敢小觑。
蕊娘在花厅里一声冷哼,不屑地说道:“我可是靖远侯府的大夫人,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和我抢嫁衣。在这靖远侯府,还没有人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她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柳如霜冷了脸,一掀帘子进去,大声说道:“靖远侯府的大夫人?萧祈安的夫人?萧祈安不是刚订了亲,怎么没听说过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妄图攀附侯府的女子罢了,还敢自称大夫人。”她眼神犀利,直直地盯着蕊娘。
蕊娘仰着脸,得意地说道:“订了亲?呵,夫君说过,无论娶谁进府做大夫人,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我永远是夫君心里最心爱的人,那正头夫人想当正室当便是,在我的眼里,什么也不是。夫君心里只有我,你们不过都是过客。”
“夫君说了,这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再是高门贵女又如何,我可是为侯府生下长孙的人。我为了侯府付出了这么多,谁也不能取代我的位置。”她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就是这侯府的女主人。
“何况,你又是谁,我夫君娶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说完她拿着嫁衣给伙计:“这件我要了,记在账上,去靖远侯府拿银子。我们侯府不缺这点钱。”她心中想着,一定要在这场较量中占据上风。
柳如霜按住嫁衣,严肃地说道:“这是我选中的嫁衣,你一个妾室,也敢穿大红色,靖远侯府的规矩便是如此?萧祈安敢宠妾灭妻?他就不怕言官弹劾他吗?这宠妾灭妻可是大罪,他难道就不考虑后果吗?”
“他若敢让一个妾室穿着大红色嫁衣入门,这将柳家置于何地。我们柳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一定会讨个说法。”柳如霜眼神坚定,毫不退缩。
蕊娘仰着头,轻蔑地说道:“那柳家不过是一个武将之家,粗鲁至极,能把女儿嫁进侯府都不错了,还想如何?夫君说了,我想穿什么便是什么。在这侯府,夫君就是我的天,他说的话就是规矩。”她心中充满了对萧祈安的依赖,觉得自己有了萧祈安的宠爱,就可以无所畏惧。
我站了起来走进去,严肃地说道:“蕊娘,不可造次,你一个妾室,怎么能买大红的嫁衣,这位柳如霜便是柳将军家的嫡女,日后进府,与你都是姐妹,你是姨娘,更应当敬主母才是,快将嫁衣放下。这侯府的规矩不能乱,否则会惹出大麻烦的。”我心中想着,一定要维护好侯府的秩序,不能让蕊娘如此肆意妄为。
蕊娘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可怜巴巴地说道:“柳小姐?对不起,我不过是来买件嫁衣,求你怜惜蕊娘孤苦,出身贫苦,我自知比不得小姐高门大户,可是,我只是想做一次正正经经的新娘子,穿上大红嫁衣出嫁,这样也不行吗?我真的只是想圆一个做新娘子的梦啊。”她眼中闪烁着泪光,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正闹着,萧祈安走了进来,看着蕊娘红着眼睛,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他心中有些焦急,担心蕊娘受了委屈。
蕊娘扑进他怀里,哭着说道:“夫君,我只是想穿一次大红的嫁衣,与你做一次正经的正头夫妻,这样也不行吗?我知道我日后是妾,可是,被卖入青楼不是我想的啊,我与你在一起时也是清白身,难道,只穿一次大红嫁衣,也不可以吗?我只是想在这特殊的日子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她紧紧抱住萧祈安,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安慰。
萧祈安心疼地哄道:“谁说不可以,我说可以,咱们就买这件最贵最漂亮的。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最美的新娘。”他虽然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麻烦,但看到蕊娘如此伤心,还是不忍心拒绝她。
我在一旁假意劝说道:“柳小姐刚才也看中了这一件,准备买做大婚时用,蕊娘只是一个姨娘,岂能逾矩。这侯府的规矩不能坏,否则会让人笑话的。”我心中想着,一定要让萧祈安认清形势,不要因为一时的感情而坏了大事。
萧祈安才看到我和柳如霜在一旁,他脸色慌乱了一下,又皱着眉说道:“不过一件嫁衣,有何需要如此争吵,柳小姐,蕊娘与你进门不是同一时间,况且,无论她穿什么颜色的嫁衣都不过一个姨娘,也争不过你去,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他试图调和双方的矛盾,但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第8章“啪”柳如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萧祈安一耳光,那声响清脆而又响亮,在房间里回荡。她愤怒地说道:“你这样的男人,真让人恶心,还未成亲便有庶长子,宠妾灭妻,如今当着我的面说让一个姨娘穿大红嫁衣进门,你莫不是当我们柳家的人都是死的不成?我们柳家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她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转身就走,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蕊娘和柳如霜因为一件嫁衣在锦绣阁大闹一场的事很快便传开了,就像一阵风,迅速在京城中蔓延开来。柳如霜回到将军府便又哭又闹要退亲,她觉得萧祈安的行为实在太过分,根本不把她和柳家放在眼里。
婆婆接到消息后,气得半死,她脸色铁青,双手颤抖。蕊娘和萧祈安刚进府,婆婆看着蕊娘一声暴喝:“贱人,给我跪下。”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人耳朵生疼。
“你一个妾室,也敢去买正室穿的嫁衣,还敢与未来主母当庭争执,谁给你的胆子。在这侯府,就要遵守侯府的规矩,你如此肆意妄为,是想把侯府搅得天翻地覆吗?”婆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蕊娘跪在院子中间一句话不敢说,她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悔。她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赶忙好言劝慰道:“母亲,蕊娘刚刚才为咱们侯府诞下了长孙,您就消消心头这股怒气吧。”
婆婆听闻此言,怒气愈发汹涌,犹如火山喷发:“哼,不过生了个庶长子罢了,这简直就是祸家的根源啊!旁人就是因着这事儿,愈发瞧不上咱们侯府了。蕊娘,你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就了不起了,尾巴能翘到天上去了?我告诉你,咱们侯府最不缺的就是子嗣,不过生了个庶子,就敢得意忘形到这种地步?”
“来人呐,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拿下,杖责十下,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长点记性,下次还敢不敢和主母争执顶撞!”
我赶忙上前,轻言细语地安抚婆婆:“母亲,如霜气得厉害,不过她那孩子脾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要不,就让蕊娘亲自去柳家赔礼道歉,说不定她气消了,这门婚事还能顺顺利利地继续下去呢。”
蕊娘听了这话,顿时尖叫起来:“我不去!她凭什么让我去赔礼道歉?世子夫人,你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啊,你分明就是想看我出丑罢了!”
“她一个未来要当家做主母的人,连夫君的妾室都容不下,哪里有什么主母该有的气度?这种心胸狭隘、善妒成性的妇人,夫君完全可以把她休了!”
我看着蕊娘这般不知死活地作死,把婆婆气得脸色铁青,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便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母亲,我和柳小姐还算有点缘分,平日里也能说上几句话。本来我是出于好心,才劝蕊娘去道歉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想我,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婆婆心疼地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温柔地安慰道:“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别和她这个贱婢一般见识。”
随后,婆婆冷冷地盯着蕊娘,眼神如冰刃般寒冷:“你不去道歉也成,反正你还没有正式的名分,明日就出府去吧,咱们侯府可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蕊娘终究还是屈服了,去柳家道了歉。她在柳家门前,直直地跪了整整一日,仿佛一座被冰雪覆盖的雕像。等到柳如霜见到她时,她早已冻得面色如纸,嘴唇发紫。柳如霜站在她面前,满脸不屑地嗤之以鼻:“蕊娘,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这种青楼女子惯用的伎俩,在咱们世家女子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就因为你的出身,让你在咱们面前什么都不是,还想和我争?你要记住,我迟早会嫁进侯府,到时候我就是你的主母,你永远只能跪在我面前,对我俯首称臣,以我为尊。”
“哦,对了,我已经让人去侯府传话了,我嫁进去以后,会亲自教养你的儿子。毕竟,我可是他的嫡母呀,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他,让他乖乖叫我母亲。”
蕊娘气得双眼通红,宛如燃烧的火焰,咬牙切齿道:“你敢?那可是我儿子!”
柳如霜轻蔑地笑了:“嫡母教养府中子嗣,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何况你出身青楼,让你教养子嗣,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侯府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如今靖远侯夫人已经同意了。”
“还有几日,我就要风风光光地嫁进侯府了,到时候你的儿子可就归我了。等我日后有了自己的子嗣,让你的儿子给他当牛做马,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蕊娘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地回到侯府。夜里,她哭哭啼啼地向萧祈安哭诉:“那柳如霜是个心肠狠毒的妇人,夫君你可千万不能让她把我儿子抢走啊!”
萧祈安却笑了,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她就是在胡说八道呢,宝儿可是咱们侯府的长孙,她怎么敢动宝儿?虽然日后她的孩子会是侯府的嫡子,可是宝儿虽是庶子,那也是我的儿子,我必定不会亏待他的。”
他这一口一个庶子,一口一个嫡子,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蕊娘的心。
第9章
我看着蕊娘整日心神不宁,像丢了魂似的,天天抱着宝儿坐在后花园里发呆。而萧祈安呢,忙着筹备娶亲的事宜,也好几日没空去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我忍不住在心里暗自窃笑,上一世他们二人情深似海,如今事情却全变了模样。萧祈安因为蕊娘,失去了世子之位,如今更是想靠着妻子的娘家势力,为他争取更多的利益。
而我的夫君祈风,最近办差办得极为出色,深得圣上的欢心。父亲悄悄告诉我,皇上好几次当众夸奖他是可造之材,日后继承侯府,必定能给侯府光耀门楣。
甚至在侯爷生辰的时候,皇上还特意赏赐了东西,还夸赞世子办事极为妥当,特意给侯爷赏赐,说他教子有方。这一下,公公婆婆看祈风和我更是满意得不得了,再一看萧祈安和蕊娘,心里就愈发觉得糟心。
婆婆和公公甚至把侯府要留给长子长媳的传家宝,直接交到了我和祈风的手上,语重心长地说:“侯府日后可就靠你们了,这传家宝啊,自然是给你们才最合适。”
萧祈安知道这件事后,气得眼睛都红了,像一只愤怒的野兽。再看看每日在屋子里哭哭啼啼的蕊娘,心里更是后悔不迭。为了她,他不仅失去了世子之位,还失去了找一个高门贵女的机会,真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等到萧祈安成亲那一日,柳如霜与他正要喝合卺酒,突然有个丫环匆匆忙忙地来报信:“公子,蕊姨娘说宝儿少爷发热,一直哭个不停呢,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柳如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猛地一砸杯子,怒喝道:“夫君难道是大夫吗?让蕊姨娘少用这种无聊透顶的争宠把戏,孩子病了就请大夫,找夫君有什么用?”
蕊娘听说萧祈安不肯过来看她和宝儿,气得失去了理智,竟把宝儿的衣服脱了,让他在冷风里吹着,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宝儿,你爹狠心不来看咱们,只有你病严重了,他才会来。”
半夜里,宝儿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滚烫滚烫的。蕊娘心急如焚,抱着宝儿去敲萧祈安的院门。谁知,被柳如霜的陪房嬷嬷一把捂住了嘴,像拖死狗一样轰了出去,还恶狠狠地说道:“今日是主母的洞房花烛,你一个妾室来这里闹事,成何体统?来人,掌嘴!”
蕊娘顶着一张红肿如猪头的脸回了院子,抱着宝儿一直哭个不停,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等到下人来报,婆婆知道后,心急如焚地带着大夫赶了过去。结果发现,宝儿已经烧得开始抽搐,情况十分危急。蕊娘还在一旁哭个不停,嘴里念叨着:“夫君好狠的心啊,宝儿是真病了呀。”
我气得怒不可遏,一个耳光狠狠地打过去,怒斥道:“你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害,你这个毒妇!”
大夫急忙诊了脉,匆匆开了药,神色凝重地说:“孙少爷烧得太厉害了,他还太小,这药能不能喝下去都另说。如果到了天亮还降不下去温度,怕是……”
蕊娘听到这话,顿时瘫软在地,失声痛哭道:“宝儿,你怎么了,娘不是故意的啊。”
等到早晨,萧祈安和柳如霜醒来,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哭声,有下人来报:“公子,小少爷昨夜,没了。”
萧祈安赶到的时候,蕊娘死死地抱着宝儿已经没有呼吸的小身子,嘴里喃喃地说道:“娘不是故意的,娘只是想让你做你爹的嫡长子啊。”
此时的她,眼神空洞,已经彻底疯了。
宝儿下葬结束后,蕊娘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遍寻不到她的踪影。从此,靖远侯府再也没有蕊娘这个人。
而萧祈安成亲后,柳如霜一直没有身孕。大夫诊脉后却发现,萧祈安的身体出了问题,他的身子竟然无法生育子嗣。
萧祈安听闻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大叫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无法生育子嗣,原来蕊娘还帮我生了一个儿子。”
这时,有丫环从蕊娘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包药粉,这是绝子药。我想,大概是蕊娘在宝儿死后,在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将药下到了萧祈安身上。
柳如霜二话不说,以他不能生育子嗣为由,坚决与他和离。萧祈安一个人独自坐在院子里,眼神呆滞,只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世子,有大好的前程,怎么会这样?”
萧祈安疯了。
萧家为了掩盖家丑,将他送到了家庙里,还派了两个老仆在那里,侍侯他终老。
而我和夫君,顺利继承了靖远侯府。我轻轻抚着腹中的孩子,心想,日后,靖远侯府也是我的儿子的。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