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没有自以为高人一等,”玫瑰的声音因为脸颊的肿胀而有些含糊,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我没有自以为高人一等,”玫瑰的声音因为脸颊的肿胀而有些含糊,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是你自己心里阴暗!是你自己骨子里的自卑!所以才会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坏!把别人的善意当成施舍!把别人的成功当成对你的羞辱!王巧云,你活在自己的地狱里,还要把所有人都拖下去!”
“住嘴!你给我住嘴!”
玫瑰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精准地刺中了王巧云最不愿面对、最肮脏的内心角落。
她彻底疯了!
被揭穿的羞恼和积压的怨恨瞬间爆发!
她抬起穿着尖头皮鞋的脚,用尽全身的力!
“呃——!”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从玫瑰喉咙深处挤压出来。
那一脚的力量如此之大,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踹得移了位!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像无数把刀子在腹内搅动!
玫瑰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豆大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顺着苍白的脸颊混合着血污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尘土里。
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腹部撕裂般的痛楚。
“玫瑰老师……老师……”
乐乐看着玫瑰痛苦蜷缩的身影,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小小的身体拼命挣扎,却被华子死死按住。
“没……没事……”
玫瑰艰难地抬起头,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努力看向乐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微弱却带着令人心碎的安抚。
“乐乐别怕……老师……老师没事……不哭……”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话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巧云……”
玫瑰强忍着腹部的绞痛,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锥心刺骨的痛。
“在董家……我自问待你不薄……我真心把你当妹妹……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想着分你一份……你刚来时什么都不懂……是我一点点教你……替你解围……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我……恨到这种地步?!要这样……赶尽杀绝?!”
“为什么?哈!你问我为什么?!”
王巧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叉着腰,眼神陷入了某种疯狂的回忆旋涡。
“为什么?因为我曾经也像乐乐这个傻子一样,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好啊,玫瑰姐姐!”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讥讽:“刚开始,我也傻乎乎地把你当亲姐姐!觉得你人好,心善!可是呢?上次国庆节,董小姐说了带我去丽城旅游,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我做梦都想去看看丽城的蓝天白云!”
“结果呢?大概是你在董小姐面前说了什么,她就取消了旅行计划!问题是,我没去成,你还和乐乐去了。”
“本来我话都给小姐们说出去了,我说我出去玩了回来会给她们带礼物。她们多羡慕我啊!”
“是你!是你让我在所有姐妹面前丢尽了脸!成了大家的笑柄!你知不知道她们背后怎么说我?说我不配!说我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这,都是拜你所赐!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就是故意让我难堪!”
玫瑰震惊地看着她,想开口解释那次是因为董小姐自己临时有重要安排,那天董小姐接听电话的时候,王巧云不是也在场吗?
董小姐取消旅行计划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但王巧云根本不给她机会解释。
“后来!”王巧云的声音更加尖锐,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我想着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看你平时喜欢写点破东西,就把你那些没人看的破烂故事拿去,费尽心思包装!结果呢?你猜怎么着?”
她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晕,仿佛回到了那段虚假的“风光”时刻。
“哈哈!卖出去了!还卖了大价钱!那些编辑夸我写得好,有才华!那感觉,你知道有多好吗?那才是我王巧云该过的日子!被人捧着!被人夸着!”
她的表情瞬间又变得狰狞怨毒,指着玫瑰的鼻子骂道:
“结果你呢?!你这个。你眼红了!你嫉妒了!看到我成功了,你就想来抢!想把我踢开,自己独占好处!你抢不赢,就使阴招!你设计陷害我,说是我偷了你的稿子!害得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更狠的是,你还在家政行业到处散播谣言,让所有中介都把我除名!你是真的狠啊!把我往死里整!彻底断了我的活路!
要不是遇到北哥……”
她哽咽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说来就来,“我早就被你这个毒妇逼死了!”
她扑进旁边刘北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承受了世间所有的苦难。
“宝贝,说好了不生气,说好了,这些糟心事交给我处理。”
刘北心疼地搂着她,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别难过了好吗?你难过,我这心啊,就跟刀绞似的,疼死了。”
他旁若无人地低下头,在王巧云油腻腻、沾着泪痕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放心,有我在,这今天插翅难逃,你想怎么出气都行。”
看着眼前这对男女的表演,看着王巧云那颠倒黑白、恩将仇报的嘴脸,玫瑰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反而觉得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席卷了她。
她低低地笑了起来,开始是压抑的,肩膀耸动,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控制,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讽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突兀而疯狂的笑声在死寂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诡异。
王巧云被笑得心头发毛,一种莫名的心虚感涌了上来。
她猛地从刘北怀里抬起头,色厉内荏地尖声质问:“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你还笑?!”
玫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混合着嘴角的血迹,在脏污的脸上冲刷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她一边笑一边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我……哈哈哈……我……我也是活久见!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颠倒黑白……恩将仇报……还能把自己说得这么……这么无辜可怜……王巧云……你真是个人才……哈哈哈……你演技这么好,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你!你放屁!”
王巧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迅速褪去血色,变得惨白。
玫瑰那毫不留情的嘲讽和洞穿一切的眼神,将她精心编织的“受害者”假象彻底撕碎,露出了底下最丑陋不堪的真相。
巨大的羞恼和无处发泄的恨意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尖叫着冲上前,一把薅住玫瑰被汗水血水浸湿的头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将玫瑰的头撞向旁边冰冷的砖墙!
“砰!砰!砰!”沉闷而可怕的撞击声,伴随着砖灰簌簌落下。
“啊——!”剧烈的撞击让玫瑰眼前彻底黑了下去,剧痛从头顶炸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是血。
“玫瑰老师!呜呜呜……不要打我老师……求求你们……放开她……”
乐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玫瑰的意识在剧痛中挣扎。
她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刚才制服刘北的动作证明了她潜藏的本能。
但她不敢!
乐乐还在他们手里!
华子那把刀还抵在乐乐的脸颊边!
只要她稍有异动,乐乐就可能遭遇不测!
这份沉重的忌惮,像枷锁一样牢牢束缚着她,让她只能咬紧牙关,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宝贝!消消气!别搞出人命来!不值当!”
刘北看着玫瑰额头上汩汩流下的鲜血,看着王巧云状若疯魔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发怵,连忙上前想拉开她。
“哼!你心疼她了?”
王巧云猛地甩开刘北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声音尖利得破音。
“我就要弄死她!弄死这个。看你能怎么样?!我今天非要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她已经完全疯了。
积压了几个月的嫉妒、怨恨、自卑和此刻扭曲的快感,彻底吞噬了她仅存的一丝理智。
她看着蜷缩在地上,额头淌血、脸颊红肿、嘴角破裂、头发凌乱,却依旧用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她的玫瑰,那股毁灭一切的冲动达到了顶峰!
王巧云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她猛地向后退开两步,高高地抬起穿着坚硬皮鞋的右脚,身体后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恨意都灌注在这一脚上!
目标,直指玫瑰蜷缩着的、毫无防备的腹部!
这一脚,带着呼啸的风声,凝聚着她所有的恶毒和疯狂,誓要将玫瑰彻底摧毁!
惨白的灯光下,那只抬起的脚,像一个残忍的慢镜头,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地上那抹脆弱而倔强的身影,狠狠踹了下去……
“住手!”一声突如其来的厉喝,像炸雷劈开了死寂的院子。
玫瑰只觉得眼前猛地爆开一片刺目的白光,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如同跌进一片灼热的雪地。
她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耳朵里嗡嗡作响,那声威严的呵斥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迟钝地撞进她的意识里。
紧接着,是沉重而迅疾的脚步声,如同闷鼓,迅速包围了四周。
“不许动!”
“举起手来!”
“放下武器!”
警察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像一只手猛地撕开了之前令人窒息的恐怖。
玫瑰眯着眼,在一片炫目的光晕里努力辨认。
强光背后,一个熟悉得让她心脏骤停的身影,正以撕裂空气般的速度向她冲来——
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像虞书欣?
玫瑰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几步就跨到玫瑰面前,高大的身影在她模糊的视野里像一座山骤然压下。
他甚至没停下,就猛地屈膝半跪下来,双臂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却又在触碰到她身体的瞬间,透出刻骨的小心翼翼,一把将她紧紧箍进怀里。
“玫瑰!”
他的声音紧贴着她的头顶响起,嘶哑得变了调,每一个字都在剧烈地颤抖,像是从碎裂的胸腔里硬挤出来的,“别怕…别怕…我来了…我在…”
玫瑰本能地想要挣脱,可是他的手臂收得死紧,紧得她肋骨生疼。
他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狂跳的心口,里面那颗心脏同样擂鼓般疯狂撞击着她。
一种滚烫的湿意,毫无预兆地滴落在她的脖颈上,灼热地渗入皮肤。
玫瑰费力地偏过头,越过他剧烈起伏的肩膀,看到了被警察死死按住的王巧云、刘北、华子和耗子。
玫瑰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似梦似幻,让她分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在梦中。
王巧云那张总是带着算计和傲慢的脸,此刻灰败一片,眼神空洞,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刘北的目光死死锁在王巧云身上,看着她瞬间垮塌的绝望,他眼中闪过一丝无法言喻的痛苦和不忍。
这时——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玫瑰、虞书欣和角落里那个温柔搂在怀里、吓得如同木偶娃娃般的乐乐所吸引。
刘北的眼中陡然爆发出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为了他心爱的女人王巧云,他不能让她就这样彻底输掉!
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挣脱了一瞬间的松懈(或许只是分神的零点几秒),速度和爆发力,像一头受伤的困兽,扑向墙角那柄掉落在地、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抓起匕首,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想过任何后果,眼中只有心爱的女人王巧云那张绝望的脸。
他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几步之外、被虞书欣紧紧护在怀里的玫瑰,狠狠刺去!
“去死吧——!”
那声恶毒的嘶吼充满了扭曲的绝望。
一切发生得太快!
“小心——!”旁边的惊骇地大吼。
反应更快的是虞书欣!
多年江湖经验、时刻警惕危险的本能,让他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了背后那股致命的寒意。
他想也没想,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猛地一个旋身,用自己的整个后背,将怀里的玫瑰严严实实地护住!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皮肉被利刃穿透的闷响,清晰地响起。
匕首的寒光,深深地没入了虞书欣的后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虞书欣的身体猛地一僵,箍着玫瑰的手臂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却没有倒下,依然死死地挡在玫瑰身前。那双原本因找到她而剧烈波动的眼睛,瞳孔骤然放大,里面映着玫瑰惊骇欲绝的脸,随即,眼神深处翻涌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痛楚,有释然,甚至…
有一丝奇异的安心?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大口的鲜血猛地涌了出来,染红了他苍白的下巴,滴落在玫瑰的肩头。
玫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护着她的身体传来,紧接着,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衣衫。
她惊恐地抬起头,只看到虞书欣近在咫尺的脸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或灼热情意的眼睛,此刻正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又迅速黯淡下去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他高大的身躯沉重地向她压了下来。
“呃…”虞书欣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沉重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带着玫瑰一起倒向冰冷的地面。
“虞书欣——!”
玫瑰的尖叫撕心裂肺,混杂着无法置信的恐惧。
巨大的惊恐、失血和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像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狠狠一捏。
眼前虞书欣染血的脸庞迅速模糊、旋转、扭曲,最后一点残存的光亮如同断电般骤然熄灭。
沉重的黑暗温柔又冷酷地席卷而来,她头一歪,彻底坠入了无意识的深渊。
最后一丝残存的感知,是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和耳边炸开的、无数人混杂着恐慌和愤怒的嘶喊:
“抓住他!”
“快,快打120!”
“快!叫救护车!一个重伤!一个昏迷!”
不知道在黑暗里沉睡了多久。
消毒水那特有的、带着点金属腥气的味道,是玫瑰意识重新浮出水面的第一道标记。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里一片晃眼的白。
白得刺眼的天花板,白得冰冷的墙壁,还有床边挂着的透明输液瓶,液体正无声地、一滴一滴坠落。
“醒了?我的小祖宗!”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响起。
玫瑰缓慢地转动着如同生锈轴承般的脖颈,循声望去。
茉莉那张明艳的脸庞映入眼帘,正凑在她床边,眼底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松了一大口气的释然。
“怎么…是你?”
玫瑰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喉咙。
她几乎是本能地问了出来,连自己都未曾察觉语气里那丝微弱的、几乎被虚弱掩盖过去的失落。
茉莉眨了眨眼睛,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困惑表情:
“不是我,还能是谁?难道你还指望哪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日夜守着你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先探了探玫瑰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眉头蹙起。
“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有没有哪里特别疼?后背疼得厉害吗?”
她问得仔细,目光在玫瑰脸上逡巡。
玫瑰没有立刻回答。
她微微阖上眼,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退潮后凌乱的贝壳散落在意识的沙滩上。
刺眼的白光,冰冷的刀刃,绝望的窒息感…
然后,是那个冲破强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奔来的身影,那个滚烫的、带着湿意(血?泪?)的怀抱,那声嘶哑破碎的呼唤…
还有…
还有…
一个更模糊、更惊悚的画面——匕首的寒光,一个猛地旋身护住她的高大背影,一声沉闷的穿透声,喷涌的温热液体,一张瞬间惨白、嘴角溢血的脸,和那双复杂得让她心碎的眼睛……
玫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用手摸了摸自己手和脚,还好,伤得不算太重。
可是那血……
是梦吗?
一定是梦!
肯定是梦!
太可怕了,太不真实了!
虞书欣,她说了以后只是“虞先生”,他怎么会…
怎么会为了自己……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一定是惊吓过度才产生的幻觉。对,是幻觉。
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呢?
“那个…”玫瑰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声音依旧微弱,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是谁送我来的?谁救的我?”
她问得小心翼翼,仿佛在确认那个“噩梦”的边界。
茉莉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插上吸管,小心地递到玫瑰唇边,动作干脆利落:
“还能有谁?当然是英勇神武的帽子叔叔啊!”
她语气轻松,理所当然,“不然你以为是谁?难道还真有超人?快喝点水。”
玫瑰顺从地吸了一小口水,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
茉莉的回答干脆利落,指向明确。
可那个“梦”里的细节——那怀抱最后的沉重,那浓烈的血腥味,那眼神——却顽固地盘踞在脑海里,清晰得让她心头发慌。
她用力甩甩头,试图把那可怕的画面驱散。
日子在消毒水的气味和窗外单调的天光流转中缓慢爬行。
身上的伤口在愈合,疼痛渐渐钝化。
警察来过两次,做了笔录,告知她刘北行情节恶劣,王巧云等人也罪证确凿,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董小姐和秦先生已经从京都赶回来。
乐乐受了惊吓,已经被妥善安置,由专业心理医生介入疏导。
一切都似乎尘埃落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唯有虞书欣。
整整一周,那个身影从未出现在病房门口。没有电话,没有问候,甚至没有托人捎来只言片语。
玫瑰最初那点怨怼和赌气,在日复一日的寂静等待中,渐渐被一种更深的、冰凉的恐慌所取代。
那个“梦”里的画面,非但没有模糊,反而越来越频繁地闪回,带着令人窒息的真实感。
她开始反复咀嚼他最后那个眼神——痛苦、释然、安心……
那绝不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眼神。
他会不会真的出事了?因为那个“梦”里的事?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藤蔓般疯狂缠绕她的心脏。
如果…
如果那不是梦呢?如果他真的……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出院的日子到了。
茉莉忙前忙后地帮她收拾东西,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回家休养的注意事项。
玫瑰换回自己的衣服,站在窗边。
冬日的阳光明媚地洒进来,落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心里的那个空洞越来越大,被那个无法证实的“噩梦”和冰冷的现实不断填满。
她看着楼下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眼神茫然。
“好了,走吧!”茉莉拎起包。
来源:月亮和你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