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不是瞎话,客家迁徙路线里,松口是“海上丝绸之路起点之一”,地方志上写得明明白白。
梅州这地方,秦汉时还是百越人的竹楼,南宋起就变了样,
中原人扶老携幼往南逃,松口古镇的码头边,
挑着锅碗的人踩湿了布鞋,把《百家姓》刻进祠堂木柱。
这不是瞎话,客家迁徙路线里,松口是“海上丝绸之路起点之一”,地方志上写得明明白白。
住的围龙屋最实在,半月形的屋绕着天井,一家几十口做饭,灶烟能把龙脊瓦熏出包浆。
傍晚晒谷场唱山歌,调子翻三座山都不散,
比县城广播还清楚,梅州早是“中国客家山歌之乡”,不是吹的,
老辈人张嘴就能唱段《月光光》。
吃的也没花架子,盐焗鸡用粗盐裹着烤,撕开时油能滴在手上;
酿豆腐要把瘦肉末塞进豆腐块,咬着有汁。
秋天满街金柚,皮厚肉甜能放半月,
这是“中国金柚之乡”的本分,不像有些地方,名头大得没实货。
今天,小汐跟诸位聊聊梅州到底有多好吃?
清光绪年间畲江张氏创制,形似菊瓣,色如蜜糖,
咬一口软韧生香,甜中带菊的冷冽清苦,像极了客家人下南洋时“糜饭食会饱,菊花糕孬巧”的俗语,饭能饱腹,糕却藏着乡愁。
这糕点以糯米、麦芽、榛糖搓坯,木模压出菊花纹,蒸足四小时,冷却后油光透亮,
咬开是糯米的绵、菊香的鲜,还有麦芽的回甘,冷吃Q弹,热食软糯,连涎水都带甜。重阳节必吃这糕,“糕”与“高”同音,图个“步步高”的彩头。
旧时水客带它下南洋,华侨捎回乡味,如今成了非遗,出口印尼、马来西亚。
元记老铺仍守着古法,
张家人说:“火候差一分,甜就腻;糖油多一钱,香就浊。”
这味儿,是客家人“下南洋”的船票,也是老屋檐下的甜。
乾隆年间御厨创制此物,本为讨皇帝欢心,谁料竟成客家人“年年有余有钱算”的吉兆。
芋头泥裹着木薯粉,搓成算盘珠般圆溜溜的形状,沸水一滚,凉水一激,便得Q弹劲道。
炒制时必配虾仁香菇肉末,猪油爆香,撒把葱花,咸鲜里透着芋香,
一口咬下,韧中带糯,像极了客家人“会划会算”的脾性,既讲究精打细算过日子,又盼着团团圆圆不缺斤少两。
如今大埔人仍守着老规矩,冬至做“算盘子”祭祖,
红白喜事头盘必上,连海外客家人都念着这口“乡愁味”。
别看它模样朴素,可咸可甜,糖水版像芋圆,炒菜版赛珍馐,
连五彩算盘子都成了哄娃神器。这哪是吃食?
分明是客家人刻进骨子里的持家哲学,
日子要盘得Q弹,生活要算得香甜。
藏着段明末母子情。
相传松婶与儿子阿根相依为命,阿根随郑成功赴台抗荷,松婶每逢中秋便做粄祈归。
三十年后中秋夜,阿根竟归来,母子捧粄庆团圆,此粄遂名“忆子”。
如今这粄成了客家人的团圆符号,除夕、元宵必上桌,婚宴、庆典也少不了它,寓意“人圆事圆”。
当地有句俗话:“过年冇食忆子粄,等于年冇过!”道尽它在民俗中的分量。
忆子粄形似茶盏,乳白粄皮用糯米粉加盐水揉制,韧滑不黏牙。
内馅讲究“有料”,肉片、鱿鱼丝、香菇、虾米混炒,咸香鲜美。
蒸制时裹蕉叶,既锁香又防粘。
如今它不仅是日常早点,更成大埔人的“乡味名片”:广州、深圳的游子返乡必带,港澳台同胞归国也要尝这口家乡味。
2016年它入选县级非遗。
客家人称“仙草冻”,
清乾隆《嘉应州志》载:“仙人草熬汁入面为糕,可解暑。”
这棕黑发亮、滑似果冻的小吃,需用平远“中国仙草之乡”的仙人草熬制四小时,
经高密纱网滤渣、冲浆百次成胶,再调入蜂蜜与香蕉露,入口清甜弹韧,凉而不寒,连后羿寻仙草的传说都化入这缕甘香中。
入伏日吃仙人粄是客家人铁律,民谚“六月大暑吃仙草,活如神仙不会老”代代相传。
南口车陂村饶家四代守着这门手艺,柴火慢熬的草香混着蜂蜜甜,在街头巷尾飘了百年。
如今虽用半机械化提效,但“冲浆百次”的古法仍刻在传人骨子里。
夏日里,阿婆舀粄、阿公加蜜,游子归乡必“嗦”一碗,
那凉丝丝的甜,比任何空调都解乡愁。
清朝状元林召棠爱用猪肝、瘦肉、粉肠熬汤,御史来访时他指着汤碗说“及第汤”,
后来御史儿子果真高中,这汤便成了“三及第”,
取状元、榜眼、探花“三鼎甲”之吉。
如今蕉岭三及第列入广东非遗,每口都是“落地生花”的文脉香。
汤要鲜,得用现宰土猪杂,猪肝切片裹薯粉,粉肠切段不焯水,滚水里下枸杞叶、酒糟,煮到猪肝刚断生、粉肠还脆,汤头清亮带甜。
配上腌面的碱水弹牙,蒜香猪油一拌,那叫一个“早上一碗三及第,上山打虎有力气”!
这味儿,是梅州人骨子里的乡愁,
也是外地游客来了必“打卡”的烟火气。
传说先民因无小麦制春卷,便用大米磨浆蒸皮裹馅,创出“北皮南馅”的捆粄。
丰顺有句俗语“一筒捆粄,半日不饥”,道尽其扎实饱腹的特性。
这米皮薄如蝉翼却韧如锦缎,裹着豆干瘦肉、咸菜香芋等馅料,咬一口,米香混着馅香在舌尖炸开,咸鲜微辣,热乎得烫嘴却让人停不下筷。
如今丰顺街头,捆粄摊随处可见,清晨配碗白粥,深夜搭杯绿豆汤,是刻进骨子里的日常。
它不仅是小吃,更是客家人“因地制宜”的生活哲学,用最普通的米与菜,做出最温暖的味。
外地人来丰顺,若没蹲在路边摊吃捆粄,便算不得真正来过。
这捆起来的不仅是美食,更是客家人的烟火气与乡愁。
客家话里喊“米膏粄”,是六月初六“尝新节”的魂儿。
早稻收割季,客家人必用新米磨浆,拌土碱水蒸成碗状,中间凹如“窖”坑,蘸红味(黄糖酱油)甜到心尖,配白味(蒜辣盐汁)香得人眯眼。
这“酵”与“孝”谐音,藏着客家人“教子孝老方能发”的朴素智慧,连碗边膨胀的纹路都像在说“发发发”。
制作讲究“生熟浆配比”,米浆需浸足四小时,沸水冲浆时得搅得跟打擂茶似的,
蒸时火候要旺如六月阳。
如今街头巷尾常见,煎得外酥里韧、炒得镬气十足,连游客都寻着味儿打卡。
2021年还入了全国名特优新农产品名录,成了梅州美食的“硬通货”。
相传客家先民南迁时,因南方无麦,便以木薯粉作皮,包裹春笋、香菇、鱿鱼等山珍,
形似中原饺子却更透亮弹韧,遂成“笋粄”。
2016年其制作技艺列入梅州非遗,大埔湖寮镇的笋粄最是经典,皮薄可透馅,咬开时“咔嚓”一声脆响,笋粒的清甜混着沙茶粉的辛香直窜喉咙,本地人讲“食咗笋粄,客家胃才算归家”。
这半月形小食,不仅是节庆的“气氛担当”(春节无它不成席),更藏着客家人的迁徙密码:
皮韧如迁徙路上的坚韧,馅鲜似山野馈赠的丰饶。
如今在茶阳骑楼街,老字号仍用秘制花生酱佐它,
一口下去,鲜、脆、香、韧四重奏,连汤汁都舍不得浪费。
外地人来梅州,若没尝过这“会发光的客家盲盒”,可不算真正触到了岭南的烟火气。
藏着客家人“一面一汤”的江湖。
这碗面诞生于明代嘉靖年间,客家人南迁时用盐水泡晒面条,
既耐存又添风味,后演变成“天冷暖身、天热解腻”的活智慧。
如今梅城老巷,竹笊篱捞起碱水面,过三遍井水,碱涩变山泉甜,
浇上炸得金黄的蒜蓉猪油,“滋啦”一声,蒜香裹着面香窜进鼻尖,
再撒把葱花,配碗“三及第汤”,猪肝、瘦肉、粉肠煮枸杞叶,
寓意科举“三元及第”,是客家人“耕读传家”的念想。
这面筋道如梅江浪,猪油香浓似故乡月,
咬一口,能嚼出中原麦浪与岭南山风的私语。
无麦便以木薯粉作“饺皮”,竹笋香菇拌肉馅,捏成半月形“笋粄”,形似饺子却更韧滑。
忆子粄更传奇,三百多年前,松婶望月思儿,阿根从台湾凯旋,
母子执粄泪落,遂成团圆符号。
如今每逢中秋,大埔人仍沿袭“月下摆粄”旧俗,粄香混着月光,比月饼更勾乡愁。
这粄有魂。
老鼠粄(现称珍珠粄)两头尖滑,煮时如银鱼翻浪,炒时佐猪油香,一口入魂。
最妙是发粄,蒸后“笑开缝”,寓意“发财”,甜粄则用糯米磨浆,韧且甜,
咬一口,年味便从齿间漫开。
如今大埔美食街,百余铺子汇二百种粄食,游客慕名打卡,
尝的是“中国金牌旅游小吃”的实至名归,
更是客家人“粄”里乾坤的烟火气,粄如人生,韧中带甜,方为真味。
小汐觉得,梅州人把日子都熬成了吃食。
你看那算盘子还在锅里滚,忆子粄的蕉叶又飘香,到底是人守着味,还是味拴着人?
街头阿婆舀仙人粄的手颤巍巍,
忽然说:“后生,食饱哩,就系故乡。”
来源:纳兰南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