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后来读小学，他被接去城里。音乐老师排队试声，他开口，教室里人都抬头，他被拉进合唱队。排练前半小时他就到场，反复整理领子，生怕唱错。

夜色深得发凉。南京录制现场外还守着人，他快步现身，嘴角挂笑，谢过大家就转身回电梯。

没几个人知道，这份体贴很早就刻在他心里。儿时在南方山地，家里房顶是瓦片，院子散着鸡鸭，他跟着老人长大，习惯先干完活再做功课。

父母常年在外，打电话只追问分数，未问半句高兴不高兴，他在空旷的夜里悄悄唱歌，那是稀缺的放松。

后来读小学，他被接去城里。音乐老师排队试声，他开口，教室里人都抬头，他被拉进合唱队。排练前半小时他就到场，反复整理领子，生怕唱错。

初二起，周围男孩声音低沉，他仍很清尖。走廊里有人学他说话，课间起哄不断，他索性把歌本压在书包底层，不敢开口。

一名高二学长找到他，说别躲，用这把声线去唱。他半信半疑，却还是答应参加校赛。那天聚光灯直射，手心冒汗，曲子一响，他的声音稳稳落下，全场安静，结束时掌声密集。

他给家里发去讯息，只有一句：我得奖了。等待回信时，他反复重听自己的录音，确认每个音都没跑。

学长后来写了首歌让他试唱，两人到天台对着微风练呼吸，纸张被风吹得响，他一次次重来，直到对方点头。他开始把翻唱传到网上，用便宜耳机录音，深夜里灯泡闪几下，他拉长一句又删掉重录。

高中毕业，他顺着家人想法申请海外医学院。他认为那是条稳路，自己还能把唱歌当消遣。可在实验室对着标本的时候，他脑子里全是旋律，报告写不下去。

一年不到，他决定转去音乐学院。打国际长途时，他说自己已想清楚，今后糊口也不回头。电话那端沉默了几分钟，没有再反对，他收拾行李换了专业。

2014年夏天，他登上电视选秀。黑T恤，牛仔裤，站在圆形舞台中央。伴奏刚起，导师椅子极速旋转，那英脱口评价，他的嗓子谁也学不来。这句话后来被不少人引用。

节目里他没拿冠军，可社交平台瞬间涨粉。走出摄影棚，他拎着背包去赶地铁，脑子里记的却是评委的建议：多试不同曲风。

2016年，高晓松来找他，邀请演唱动画主题曲《大鱼》。录音棚里灯光白得刺眼，他对着麦反复推敲气息，高音部分录了许多遍。成品上线后，播放量不断刷新，他第一次感到人们在街角播放自己的歌。

随之而来的还有议论声。有人说他曲风单一，只会清音。他不争辩，回到练习室尝试摇滚、民族、戏曲。后来在比赛现场，他一次唱九种语言，观众看见他更多面。

央视的镜头重新对准他。主持人问，现在还有难题吗？他笑了笑，回答没有尽头，每首新歌都得从零开始。他说录歌前要琢磨歌词背景，唱故乡就回忆山里日子，唱远方就翻地图。

播出后，观众看到他手指的茧子，也看到了他反复核对谱子的习惯。他说怕自己懈怠，所以行李里永远带小型录音设备，随时修改。

今年在天津的巡演，两场门票很快售罄。他穿浅紫西装，袖口缀几片亮片；舞台灯光打下，人群起立。他忽然拿快板，拍子没合上，台下掌声稀稀拉拉，他装着不高兴，逗得大家笑着跟拍。

演出结束，他让灯光师打开观众席灯，说要记住每张脸。随后赶夜车到另一座城，刚到电视台又钻进录音室。凌晨一点，他抽空跑下来，谢谢门外等候的粉丝，说别感冒。

那个夜里，他衣服拉链没拉好，话却说得认真：“我还在录，快回去。”电梯门慢慢合上，他还在挥手。

第二天清晨，他又在棚里补唱。制作人说他连呼吸声都要挑，起夜也带着哑口罩保嗓。他点头，表示不想靠天生条件混日子。

早年间的自卑仍偶尔浮现。他记得同学喊他外号的语气，也记得第一位为他撑腰的老师。但现在走进校园演出时，那些年龄更小的孩子围着他学唱《大鱼》，声音未必准，却格外投入，他会停下来教发声。

外界总爱说“是金子总会发光”。他听见这话，先笑，再说还得自己擦一擦，不亮就继续磨。

他和父母的关系也在变。家里人不再催他考医师执照，反而会问：“下次演唱会可不可以去后台看看？”他答应，却照旧往家汇生活费。

收入有了，生活没太多变化。租的房子依旧简朴，一把钢琴占了大半空间。夜里练声怕打扰邻居，他给墙上贴海绵。偶尔朋友来串门，说你可以住大房子了。他回一句，走廊窄点也能过日子。

这两年他和不同作曲人合作，尝试电子、R&B、民乐交织的歌。有时一首新单曲要改动十几稿，他改到凌晨，第二天还要飞场次。团队提醒休息，他只说再唱一遍就好。

外界注意的多是他舞台装扮，可央视专访里他把细节摆上台面：三百次推拿声带做保养，清晨跑步练心肺，戒冰饮料。他说身体是乐器，坏了就补不回。

新专辑策划案摆在桌上，他给每首歌写小纸条，标注场景、人物、颜色。有人问这样累不累，他回答习惯就不算累。

在社交平台，他几乎不回怼负评，只偶尔发张练歌照片配一句“继续磨”。粉丝评论过万，他尽量点赞，看不过来时就分批看。

去年年底，他回到家乡，乡亲在祠堂摆桌，请他唱一段。他没带伴奏，就清唱儿时的童谣。曾经被笑作女声的音色，此刻让老人湿眼，他自己也红了鼻尖。

他走过的路写在歌里，也留在日常。录节目空挡，他会用手机给祖父母打视频，让他们听新段落。对方听不懂歌词，只问吃饭没，他说吃了，别担心。

时间拉回现在。工作室墙上贴满日程表，密密麻麻，他拿记号笔划掉完成的行程，新的通告又添进去。一旁的旧吉他掉了漆，他仍不舍得换。

休息时，他偶尔刷到当年校园里被拍的混音视频，音质模糊。他笑着点头，说那时唱功青涩，可是热情足，能把人推着往前走。

朋友问他，成功是什么感受？他想了想，说能继续唱就是回报，别的数字看不看都一样。

夜又深了。录音棚外雨声密，灯光照着玻璃成一圈光晕。他深吸一口气，对准麦克风，再试一次高音。

这一遍通过，他举手示意保存，工作人员松口气。他戴上外套，准备赶下一程，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的短讯：“路上慢点。”

他答复“好”，快步出门。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倒影里的自己仍旧眉清目秀，声音却更稳。楼下还有几位粉丝守着，他伸手致意，没有多说话，车门关合。

车窗外霓虹退后，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耳机里放着刚录完的版本。那段旋律轻轻流出，他点头，低声跟着。

追光的日子还长，他不急着总结，也不忙着回头。脚下的路实在，他听自己呼吸，然后把音量调大一点。

来源：枫叶岛ZQCAt